这小女人,竟然逃出他的箍制还刻意逃避他的话题!
心里是这样想,垧烈没发现自己黑色瞳眸里所流放出的宠溺光芒,他喜欢这样的蓝倪。
短短的时间内,从身子到她的一切,他越来越着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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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
一轮夕阳斜挂天边,如蛋黄般橘红,将四周的云彩映成美丽的云霞。
蓝倪站定了身子,一袭白衣飘飘。她无暇理会他的视线,因为注意力已经被草地那头的落日给吸引住了。
“好美…”她忍不住低喃出声。很小就跟雪婆婆住在林子里,林子一开始很茂密,后来因为搭建了小屋,小屋的周围才被慢慢清理出空地。可惜,消失在树梢那头的夕阳看多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草地上这么美的夕阳。极目之处,天很大很宽,云霞尽情地展现在眼底,她的小脸也被那橘红的柔光映得动人。
本想再逗弄她几句,一看到她的表情,殇烈也忍不住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果然,天边云彩绚丽,美得动人。
他见过无数次夕阳,林子里,草地上,高山上,大殿前…他却从来没有留意过太阳在快要西沉的时候会如此动人。
“美吗?”他自身后揽住她。
她自然地靠进他的怀中,点点头,“恩。”
“恩,真的很美。”他在她耳际轻声地说道。因为有她一起,所以他才会觉得美。想来,他是君王,每天要为繁忙的国事而辛劳,就算有时间闲静下来,一个男人又怎会去欣赏这样的景致?
终于明白为什么历史上那么多君王为美人而不要江山,此刻跟她在一起,竟莫名地抚平了他一颗狂躁的心。他想将恼人的国事彻底抛却,只想在这一刻尽情地毫无顾忌地跟她享受这清风云霞。
英挺的眉宇间藏着淡淡的隐忧,他敛起心神,暂时不让最近的四国情势而影响了自己此时的心情。
马儿低头静静地吃草,一对男女相拥着站立,柔软的衣角任风轻轻掀起,橘色的光芒柔柔地披在他们身上,仿佛与这天、地融为了一体。
“如此美好的夕阳,可惜即将被黑夜掩去。”她无限感叹,垂下眼睫,一股忧郁缓缓浮上心来。殇烈对自己的转变很明显,他变得如“传说中”深情男子一样温柔多情,为何她的心却一直隐隐不安,害怕这种如梦如幻的甜蜜太不真实,以致始终无法畅快地面对他呢?
雪婆婆说得对,女人一旦对对方付出了情感,恐怕再也走不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就已经走不出来了。
“唉。”她幽幽轻叹一声。
“为什么叹气?”他望着她的眼睛,问道。
“没什么…”她垂眸,轻轻闭上自己的双眼,仿佛要体会自己内心的平静。
“本王不允许你再叹气!”他眉宇低敛,语气固执而霸道。
无言以对,话语间,她有一种惊颤,差点幻觉那个脾气暴躁又冷冽的殇烈又回来了。就是那样一种语气,从前的他总是一意孤行。
“蓝儿,本王喜欢看你笑。”他微微皱眉,不愿看到她突起的忧郁。他发现她的心里似乎藏着好多秘密,无论是什么,她根本没有打算告诉他,这让他心中瞬间如翻绞的大海,波涛汹涌起来。
他不允许自己叹气,喜欢看自己笑,那么他也是在乎自己的吧?
这个认知让她不自觉地展开一抹动人的笑颜,她何必胡思乱想?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不是吗?
正欲心火上升的男人一见这笑容便呆住了…
“对,这样美丽的笑容才该永远属于本王的蓝儿。”他抓过她的肩头,不甚温柔,却充满炙热的甜蜜。她默默地闭上眼睛,承受着他霸道而狂热的吮吻。习惯了在他结实的臂弯,习惯了他冷冽外表下热情如火的激情,她不愿意多想,抬起小手勾住他的颈子,娇嫩如花瓣般的双唇微微张了开来,任由他尽情地品尝。
这样的吻,带着两个人的心跳。
甜蜜不能自已的…让人无法呼吸的热情…
他拉下她的身子,将大掌探入她的前襟,二人逐渐滚倒在如茵的草地上。
“烈…不要。”她星眸半睁,看到了渐暗的天空,彩霞满天。
“本王现在就要你!”他扯着她的裙子下摆,幽黑的瞳眸闪烁着不可抵挡的火花,埋下头,炙热无比的唇滚过白皙柔嫩的肌肤,“蓝儿,放轻松…这里只有我们。”
草地上点缀着数不清的野花,五颜六色,星星点点,散发着迷人的花香。花香混合着泥土的味道,空气中酝荡着属于男女火热的气息。
马儿看了一眼激情中忘我的主人,甩了甩尾巴羞涩地调过头,继续吃草。
夕阳的余辉下,朦胧暗淡,绿茵的地毯上有着属于情人相缠的身影…
泛着白雾的清晨有几分凉意,为整个王宫平添了几分寒意。
看似平静的四国关系,却处处隐藏着让人无法掉以轻心的危机,尤其是最近,殇烈一方面陶醉于跟蓝儿的浓情蜜意之中,一方面谨慎地留意着他国的动静。
追溯起源,四诏之中——
除蒙舍国外,刖夙、北诏与银暝三国的疆域大小相差无几,大约都是千百年前由小部落逐渐互相融合,发展成新的种族,各族的先人从密林开始向外扩张,吞并了附近小草原的游牧民族,将平地变成桑田,引进河流,兴建都城。此后便稳定了四诏对峙的雏形…
金壁辉煌的刖夙大殿,是殇都最华贵的地方,也是最庄严的地方。
此时。
威严地坐在宽大的王椅之上,正蹙眉不展的冷冽男子正是殇烈。
窗外的阳光仿佛被隔绝,宽大的空间显得更加清冷,整个大殿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金黄的袍子,却在阴暗中熠熠闪光,把他冷峻的修眉目衬托出了别样的英挺,他天然的王的霸气,只消一眼,便一览无疑。
他突然站起来,仿佛一个战神,自台阶上徐徐地走了下来。
这一刻,大殿上更加安静。
殿下肃立着十余人无一不感觉到气氛的凝重,似有冷飕飕的风从门外灌进来,那影射在身后地板上的阳光竟无一丝暖意。
本来这几天他心情都很不错,好得如同这夏末秋初的天气。
哪知,一早便得到了这么多令人无法轻松的消息。
“你们自己说,调查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探出个究竟!”
他的声音低沉隐藏着明显的愤怒。
“请王息怒!”十余名青衣纷纷跪地。
这群青衣由他亲自精心训练,堪称“死士”。他们被派到各国王宫做密探,除非万不得已或急令在身,青衣们都不会轻易回到刖夙王宫,以免暴露身份。
平时,他们有各种方式传递情报,只有这次,王急召他们回国,是因为的确近月来发生了连串重大之事。
殇烈抿嘴不语。
他本以为这些深藏不露的密探可以将“星回节”事件迅速查个明白,孰料事情已过月余,仍无进展。
“该死的!”
一想起被人暗算的仇恨,他的钢牙便恨得格格作响,十指用力地握紧,想努力抑制住即将失控的暴躁。
“请王息怒…”
“嗖”地一声,阴寒的白光闪过。
一把锋利如冰的利剑直挺挺地飞过众青衣的头顶,有力地插在他们身后的梁柱之上。
剑尖足足插入寸余,剑身还在不停的轻颤,足见剑的主人刚才是怎样的心情。
巴都立在一旁,见状“扑通”一声也单膝跪下,道:“恳请大王息怒。星回节之事,肯定是对方蓄谋已久,且那些神秘黑衣人个个身手了得,来去如风未留下半点证据。无论是其他三国哪位君主暗中策划,我们的人马都难以顺利展开调查…属下恳请,请大王再给大家一段时间,由我巴都保证,一定尽快将此事调查清楚,为大王报仇。”
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放。
太阳穴的青筋隐隐跳动得厉害,每一跳似乎都连动着心脏。
殇烈并在一起的修眉久久不能松动,黑色的眸子阴鸷得如同腊月寒雪。
士可杀,不可辱!
八月初八,林子里受伤,是因为蓝儿…
他一时分心急着救她才会挨下一刀。
但是,星回节之事却是刻在生命中的耻辱——他一个英勇善战的刖夙之王,竟然倒下他人的暗算之下!
这等耻辱,何时能刷?
阁昱!楚弈!
——究竟是其中谁?
还是银冀?
——他一直错信了他?
[刖夙篇——暴君·邪妃:030 情势]
星回节之事却是刻在生命中的耻辱——他一个英勇善战的刖夙之王,竟然倒下他人的暗算之下!
“恳请大王再给属下一些时间!”跪地的青衣齐声道。
冷眸中闪着寒光,空气里响起了他握得格格做响的指关节声。
嘴角残酷地勾起,似笑非笑,比不笑更加骇人。
“你们知道本王为什么如此愤怒吗?”他咬牙切齿地问。
隐忍的残酷在大殿里回荡。
“大王要报一箭之仇!”有青衣大胆地回道。
诡异而阴冷的安静。
安静过后,他的声音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是!一箭之仇,也是一箭之辱!有人精心谋划要暗置本王于死地,这些龟tou鼠辈,不敢单独挑战本王,不敢战场正面交锋,竟然耍起了小人的伎俩!”
他说完,大殿里毫无半点杂音,只听到他一个人喷着怒火的呼吸。
“所以!”他猛然拔出利剑,瞳眸闪着嗜血的红光,“本王一定要亲自手刃那个背后的主谋!”
巴都看了看暴戾中的大王,也绷紧了脸道:“大王放心,巴都和兄弟们一定不辱王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大王雪耻!”
殇烈闭了闭眼。
巴都的忠诚他从来不质疑,他也明白若是他国之王精心策划,是不可能轻易让人查出。
这样的阴谋,就算知道是谁主谋安排,恐怕也找不到证据…
“起来吧!”他的语气轻了许多。
青衣们纷纷起身,一个个脸上紧绷着钢硬的线条,表现出誓死的决心。
殇烈注视着其中一精瘦武士,道:“
其中一青衣道:“王,虽然尚不清楚谁是背后的真正主谋,但是属下肯定不是银暝国的冷君所为。”
“为何?”殇烈沉吟。
青衣道:“属下潜在银暝王宫时间不短,知道冷君向来不喜与人算计,非歹恶之人,尤其是冷君抱病在身已有月余,恐怕无暇策划这样的阴谋。”
殇烈凝眉:“究竟是何等重疾?银冀难道不会故弄玄虚,假装重病?”
青衣答:“禀王,冷君病重不假。虽然银暝王宫将大王病重的消息严密封锁,但冷君的寝宫每天都有太医忙进忙出。属下几次连夜查探,发现寝宫里,除了有太医联合诊治冷君,甚至还秘密请来了归隐的术士。”
巴都插话道:“王,青衣兄弟们办事一向谨慎,属下认为,这消息应该是真的。”
殇烈看他二人一眼,道:“如此严重?可知道冷君究竟患的是何病?”
他早有打算去看看银冀,也正想去一探虚实,无奈刖夙国事烦忧,他暂时无法抽身。
青衣垂首:“这个属下不知,只是看那冷君的病状甚是奇怪,不发作则已,一发作便痛苦无比,听说银冀国的大臣们昨天已经派人前往大唐寻找高人了。”
“你确定病重的是冷君银冀?他一直呆在银暝国的王宫内?”殇烈盯着青衣问。
青衣暗觉奇怪大王有此一问,肯定地答道:“是,属下确定!特别是八月以来,冷君天天都呆在王宫之内。”
殇烈背过身,反剪着双手,一步步踏上台阶。
坐在宽大的王椅之上,他单手支着下巴,目光内敛而犀利。
如果银冀真的患上重病,无法离开银暝国,那么,八月初八的白衣男子又是谁?那人的身型样貌都与他极为相似…
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或者白衣人是由北诏或蒙舍之人易容假扮?
如果是北诏或蒙舍国之人,为什么又要来破坏自己国家的和亲,暗杀自己的队伍?
只为嫁祸于刖夙?
事情好象越来越复杂了!“星回”节之事尚未调查清楚,又来了一团迷案,这一连串阴谋究竟为谁?
他殇烈绝不会坐以待毕!
挥了挥手,他沉声道:“你们先回去,继续查探,一有情况,立即回报!”
“是,属下告退!”
十余名青衣人在眨眼间迅速撤离,动作快得形同鬼魅,只留下一室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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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巴都上前唤道。
殇烈揉揉额心,一早愉悦的心情已消失怠尽,他揉了揉额头上隐隐跳动的筋脉,道:“巴都,早朝盛将军派人来报的边关动静,你都听到了?”
“是,属下都知道了。”
边关动静——
初八,和亲之事。
咏唱公主一路被人追杀,后被岩将军救回蒙舍国,恶君对此事极为震怒,近两日开始对“罪魁祸首”刖夙国不断挑衅,边关磨刀霍霍,军情开始紧张。
一早,刖夙国边关大将盛胜将军派人传来紧急军情,故早朝之上,殇烈已与大臣们共同商议过了,现在他想听听巴都的看法。
“说说你的看法?”他的眼睛深沉如海,分不出思绪。
巴都道:“禀王,属下觉得相国大人分析有理,初八之事明明是他人嫁祸给我刖夙,却正好让蒙舍国有了对我国出兵的借口。如果劫亲之事不是银暝国所为,那么很可能就是蒙舍国自己做贼的喊抓贼。”
殇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问:“你觉得北诏没有可能这么做?”
巴都道:“先王之时,蒙舍国就已对其他三国虎视眈眈,与北诏和亲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北诏国力与我等相差无几,又怎会轻易破坏与蒙舍国同盟的大好时机?而那白衣人一伙为什么没有再执意追杀咏唱公主?所以属下认为,只有蒙舍国自己策划这一切,最有可能!”
“杀自己的将军,只为找个理由对我刖夙国出兵?”殇烈残酷一笑,“如果是那样,恶君这次真是花了血本!”
“属下认为,蒙舍目前故意向我国挑衅,是宣战的预示。”
“难道本王就只能等着接战书?”殇烈浓眉一皱,金袍挥动间,闪过一道道耀眼的光芒。
他的步子也多了份沉重,现在局势如此复杂混乱,他该如何做,才能即缓解边关战事,又能查清真相?
一双镶着金边的黑色布锦鞋来回走了好几趟。
空旷的议事大殿,回荡着他的脚步声。
她微笑着,凝神聆听草虫欢快的低吟,风吹动细草的沙沙,粉红的荷花在池中若隐若现,夜色朦胧中摇曳轻舞。
生命原来是这样的美丽啊。
她轻轻闭上眼睛,让温柔的月光披洒全身,如果可以,她多么渴望就这样平静地永远过下去。
平儿拿过一件披风,轻轻地披在蓝倪的肩头:“娘娘,风凉露重,可别着凉了。”
“谢谢。”蓝倪回头道,淡淡的笑容仿佛有千万道美丽的光芒闪过。
淡儿呆了呆,抿嘴轻笑道:“娘娘您最近变了好多呢,看来还是大王的魅力无穷啊。”
蓝倪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我的变化真那么大吗?”
淡儿认真地点点头:“恩,不信娘娘可以问平儿,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呢。”
“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她从来都很少关心这些,虽然也知道自己的变化,却不知道身边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
平儿道:“娘娘,您以前不爱说话,大家都…都…”一时口快,她本想说的话及时刹住,惟恐说得不适。
蓝倪瞧了瞧她的脸色,疑惑道:“平儿,大家都什么?到现在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跟我直说的么?”
平儿小脸一松,继续道:“其实也不是啦,以前娘娘不爱说话,大家不了解才有点怕你。”
怕她…
这两个字瞬间勾起了她的黯然,眼眸瞬间失去了光泽,这种感觉来得如此之快,快得她来不及垂下眼帘去掩饰内心的激荡。
是啊…
曾经,很多人说她是妖女,是邪魅…大家都怕她…
孤独,冰冷。
害怕…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可以理解她…
淡儿一见,扯了扯平儿的衣袖瞪了她一眼,连忙上前轻松地说:“娘娘您以前还真勇敢呢,从来没有人敢顶撞大王的,没想到大王不但没有责罚,现在还这么宠爱娘娘,呵呵。娘娘就是有福之人。”
淡儿说得对,现在殇烈对她很好,她又何必想太多?做人要学会乐观起来,抓住眼前的幸福,如果还像以前一样总是把忧郁和诅咒放在心上,那还如何开心得起来?
一个人,若自己都不开心,又如何能让身边的人开心?
在跟殇烈相处的短短几天里,她像一个破茧而出的蝴蝶,恍惚间明白了许多。
原本跟雪婆婆住在林子里,虽然与世隔绝,倒也无忧无虑,过得单纯快乐。人生首次最大的转折是雪婆婆离去后,她独自在外面的世界遭遇了无奈和不堪,让她的身心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沉痛,苦涩。
她差点完全封闭了自己的心。
没有坚强意志的人又岂能勇敢地生存下去,即使是野草也有着不屈的生命,她重新站了起来,走出林子坚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是一颗本对世界充满热爱和热爱的心,已完全失去了它本质的颜色。
如今,若非感觉到了男女之间情爱的美好,恐怕…
她一辈子还得活在灰色的阴影中,她也不会明白,只有先解开自己的束缚,才能让他人得到幸福。
…诅咒之事急不来,她该放下自己的包袱,珍惜眼前。
依然是淡淡一笑,逝去了眼底的感伤,蓝倪看着两位侍女真心地说道:“谢谢你们。”
“娘娘如此客气,真是折煞奴婢了。”平儿、淡儿连忙屈膝一礼,“能被谴来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啊。”
夜风轻轻地吹拂,她的发丝轻扬。
看着屋檐下悬挂的盏盏红灯,整齐而美丽,散发着朦胧的光辉。她抬眼看了看荷池那边在月色下闪着金光的屋顶,喃喃轻语:“已经不早了。”
她知道他其实真的很忙。
若非跟他连续相处这么几天,她真不知道一国之君原来如此操劳。这里的日子与林中的生活完全不一样,她却已经慢慢适应起来,因为——
她的生命里有了他。
掀起浅浅的笑颜,她转身离开荷香飘溢的池边。
烛光下一个高大的剪影。
宗卷已经批阅完毕,他轻轻闭上双眸,眉宇间的褶皱泄露了心底的烦忧。今天的奏折主要是来自边关的战事报告,与盛将军谴人快马传回的消息差不多,大约都是局部地区不断有他国士兵挑衅,从报告来分析,恐怕不只是蒙舍国派人蓄意滋扰,似乎也有其他外族悄悄趁火打劫。
他必须得尽快绸缪出对应的措施才行。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眼前浮现起一抹楚楚动人的纤影来。
蓝儿…
呵,冷薄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松了开来,一股涓涓柔柔的细流在心底淌过,不知道那女人现在在做什么?不过几个时辰未见,感觉过了好久了呢。
站起身,他正欲离开,只听门边传来有人轻声的交谈——
“给倪妃娘娘请安。”侍卫的声音。
“殇烈…王还在忙吗?”那个柔柔的、淡淡地却轻易牵扯着他思绪的声音。
“回娘娘,王最近国事繁忙,确实操劳。”
“恩,我去看看他。”她的声音很轻。
“娘娘,王有令不想被人打扰…”
守门的侍卫压低了声音对蓝倪说道,惟恐惊扰了大王。
“请倪妃娘娘进来。”低沉有力的声音透过大门,传进每个人的耳里。
侍卫闻声连忙弯腰道:“倪妃娘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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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刖夙篇——暴君·邪妃:031 相映]
白色的身影柔美而纤细,她的大眼清澈而明亮,嘴角盈盈浅笑,扫去了他一天的疲倦。
“你怎么来了?”殇烈走近,轻拥她入怀,闻着她发稍淡雅细致的荷香,觉得全身都放松了。
从跟她真心相处在一起后,他的心中便变得充实,总在不经意间想起她的身影和娇美的容颜。
有时候批阅奏折,批着批着不自觉地心思神游。
她在他身边,他觉得安心和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
蓝倪仰起小脸凝视着他坚实的下颌,良久,伸出手指触上那下巴的青渣柔声道:“我看你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就过来看看。”
抓起她的白嫩的手指,放在唇边一一吻过,他语气暧昧:“这么快就想念本王了?恩?”
男性的声音低哑得有几分不真实。
小脸一红,烛光下更加迷人。
“你最近如此操劳,我才特意过来…喔…”
她的话没有说完,柔软的芬芳便被他牢牢捕捉,他密密环住怀中娇小的身子,温柔而热烈地吻着她。直到她开始在他怀中酥软,他才低低地恶劣地坏笑出声:“蓝儿真贴心,就知道本王在想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