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内乱,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
殇烈冷眉一挑,黑眸里的嘲讽更是明显:“他向来女人问题不少。不过为了一个女人…这倒是有趣之事,不知道那样一个比女人还漂亮三分的邪君最后会挑个怎样的王妃?”
“这个属下早有耳闻,北诏王公大臣们也都知道,邪君有个先王亲自指婚的小王妃,不过…传言那王妃面容生得极为丑陋…”
“哼…”听到这句,殇烈忍不住闷笑一声。
一个俊美无比像鲜花一样的君主,配一个面容丑陋的命定王妃,以楚弈骄傲的性子,看这场好戏一定比打了胜仗还要有趣得多!
忽然发现自己想得太多,一种抑郁窜上心头。
一定是被那个女人影响了…
自刚刚跟那个女人说了晚上让她侍寝后,他浑身的血管一直处在隐隐的兴奋之中,连巴都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他都不自觉地联想翩翩。
“继续重点!”他沉声道,表情瞬间从春暖花开的春天变成了冰天雪地的冬天。
巴都厚实的肩头一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的大王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这表情也变换得真快,前一秒还在为邪君的事而冷笑,这瞬间那张冷峻发青的脸孔又像要把人打进冰地。
吸了一口气,巴都道:“禀王,北诏的确已经开始从茶溪镇开始探察此事。至于银暝国…”他突然抬眼,“王,属下听说,冷君银冀似乎身染重疾,最近发作得厉害!”
“银冀身染重疾…或许我等该去看看他!”
殇烈说完,沉吟了半晌。
身染重疾,那白衣人会是银冀吗?
如果不是,那他是谁?
是谁呢?
[刖夙篇——暴君·邪妃:027 幸福]
树影婆娑,地上大片阴影。精美的宫灯垂在檐上,淡黄的光芒悄悄透进窗来。氤氲的水气,水气里弥漫着荷的清香。
淡雅,醉人。微湿的发丝贴上优美细长的脖子,雪白的粉臂隐隐泛着迷人的风韵…天香池,池水波光粼粼。这是有一定级别的妃子才能进来沐浴的地方。
傍晚,王特地交代,宫女们需好好伺候倪妃娘娘沐浴更衣。一个玲珑娇美的身影,正低头轻搓着自己的肌肤,湖水般清澈的双眼被水气覆住,滚动着晶亮,仿佛一眨就会落下无数的星星。她已经泡好一会了,心不在焉,忧思满怀。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答应了侍寝,可是当一个人独处之时,却又踌躇得厉害。
曾经,雪婆婆说起那个唯一哀伤的故事时,有对她说——
倪儿,你要记住,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琢磨的动物,他们说喜欢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你就是他的唯一…当他们不再多看你一眼的时候,你会怀疑他是否曾经认识过你…
倪儿,雪婆婆跟你说的故事,你可明白…
如果将来有男人要对你好,你一定要小心。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保护好自己。
唉!我怎么跟倪儿说这些呢?倪儿丫头还小呢,都一直呆在这林子里…
大概是雪婆婆老了,又想起她了…
“她”是谁?小小的倪儿隐约有种感觉,那个故事可能是真的,而那个故事里的“她”应该是雪婆婆认识的人…
倪儿没有多问,但是雪婆婆说的每句话,却不时地跳进了她的心间。尤其是认识殇烈之后,她的心已经矛盾挣扎了许久许久了。
今天晚上。
她还可以像从前那样淡然宁静吗?
不。从他上次粗暴地占有了她,从他林子为她挡了那一刀,从他这段时间不经意流露的温柔…
她早开始慌了。慌了眼,慌了心…
雪婆婆。你告诉倪儿,倪儿该怎么做才能管住自己的心呢?
倪儿好象…好像真的有点在乎那个男人了…她轻轻闭上眼睛,让透着丝丝温热的池水静静地刷过全身,如果可以,她多么渴望就永远不要面对这些。
一想到要以这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她就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她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小心地去控制自己的心了。
“娘娘,沐浴好了吗?需不需要平儿伺候您?”平儿站在池旁五米开外的地方,对池子里的人说道。
微微睁开水眸,看到平儿、淡儿朦胧的身影,她轻声答道:“好了。”
淡儿立刻走近,递过雪白泛着银光的缎子给她用来拭身。
“娘娘,还是让我们来伺候您吧!”
谁都能看出来,倪妃是王目前最宠爱的妃,若王知道她们对娘娘伺候不周,说不定会责罚她们…
“不用了。”蓝倪实在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再说她也根本不习惯让别人来伺候。
抬眸,看到两位侍女略带失望的神情,她叹口气解释道:“我不习惯有人伺候…你们别多心。”
“奴婢不敢。”平儿、淡儿连连欠身。
她们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羞涩地在她们面前擦拭完身子,肌肤已经在水气的氤氲下变得光滑粉嫩,处处透着晶莹的光泽。
尤其是她小巧的脸庞,两腮犹如添上了两朵桃花,樱唇红润,大眼迷蒙…
平儿第一次发现原来倪妃娘娘可以美成这样?
若一朵清新的荷花,淡雅素静,不需要任何装饰也美得动人。
怪不得王对娘娘如此特别,不说娘娘宁静的性子,光是这一身晶莹如玉般的肌肤就会让男人着迷。
“倪妃娘娘真是美得紧呢!”平儿打量了半晌,忍不住赞叹道。
蓝倪闻言,双颊更添一片嫣红。
“我们挑的这件衣服最适合娘娘了。”淡儿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套精美的衣裳,衣裳的款式比较特别,颜色娇艳粉嫩地正像一朵盛开的荷花。
感受到娘娘疑惑的目光,淡儿笑道:“娘娘,这是宫里的习俗,侍寝的娘娘们都要穿上这样的服饰。”
平儿接口道:“是啊,娘娘,其他妃子们都喜欢挑大红色,说是那样让人看起来娇艳,可是我跟淡儿挑了好半天,还是觉得这件粉色最适合娘娘您。”
蓝倪盯着那件半透明的绸裳好半晌,眼中闪过一丝难解的神色,她点点头,道:“恩,谢谢你们。”
“娘娘千万别客气,您这样说会折煞奴婢的。”
谁说倪妃娘娘很可怕?
她虽然冷漠,却有一颗世界上最善良的心。
她们亲眼看见倪妃娘娘曾经救过受伤的小鸟,亲眼看到倪妃娘娘和不知从哪窜来的小猫低声聊天…
这次,蓝倪没有出声,任由平儿、淡儿为自己着上粉色衣裳。
柔软的绸缎,半透明的料子。
娇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平儿为她轻轻系上轻薄的长腰带后,忍不住睁大了眼叹道:“娘娘,您这一身装扮太美啦!保管大王看了更加心动。”
“呵呵,是啊,我们娘娘比那个紫奴好上一百倍!”淡儿心无城府地说道。
蓝倪疑惑地问:“紫奴是谁?”
“就是大王很宠爱的那个啊,自以为了不起…”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淡儿连忙捂了捂嘴解释,“不对不对,倪妃娘娘您千万别介意,大王现在最喜欢的是娘娘您才对。”
平儿瞥了她一眼,对蓝倪微微欠身道:“娘娘,不能耽误时间了,奴婢这就送娘娘去龙夙宫,要不会让大王等候了。”
“是啊是啊,我们快送娘娘过去吧!”淡儿飞快地说。
嘴角僵了僵,美丽的水眸暗下。
紫奴…
一个女人的名字,是今天下午的那个女人吧?
为什么心这么失望?
像有一口针突然扎了肉里,那种疼一直疼到心口。
她明明告诉自己无数次,无论他后宫多少女人,无论他喜欢谁,宠爱谁,那都不关她的事。
她不要去理会,不要去计较。
因为。
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她不在乎他…不能在乎他…
突如其来的窒息掐住了她的脖子,不知道从哪窜进了一阵冷风,她娇小的身子忍不住轻颤了起来。
隐约的,她思绪清楚——
在她心里,某种牢固的东西可能在逐渐崩溃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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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桌上的奏折,殇烈揉了揉太阳穴。
刖夙国国土虽不大,国事却繁多。
前几日养伤,由王公大臣等担待了不少政事,但积下来的折子依然有尺余高。殇烈从来都有当天事情当天毕的习惯,直到今晚总算将所有的奏折批阅完了。
看来,今晚将有个美妙的夜晚。
“来人,伺候本王沐浴!”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高挺的身影走出御书房的大门,他要先好好地放松一下疲惫的身躯。
阴历快到九月,夜间空气清凉。
夜深人静,虫鸟低鸣,荷塘里的蛙声轻柔了许多。
萤火虫也偶尔只见一两只慢悠悠地飞过草丛,打着灯笼若隐若现。
龙夙宫的寝房内,金色的床塌宽大而柔软。
男人结实的身躯庸懒地斜卧,单手支起半个身子,暗黑如夜的眸子闪闪发光,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血管里的液体快速地流动,他的心止不住沸腾起来。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现象!
想到她亲口答应了自己要过来侍寝,满胸满心便被涨得满满的…
他一定是最近看她细心为自己换药,心里才会多一些异样的情愫。
他不否认自己对女人的霸道,因为,谁叫他是王呢?
一会儿,他非得问问,这个小女人是否真的是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己?如若不是,他一定…
他一定要让她变成是!
他希望她全部属于自己!全部!
等待着。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太慢…
侍卫宫女们已被屏退,宁静的夜里,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终于。
走廊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黑眸一亮,是她——那个小女人终于来了。
门外传来宫女轻轻的声音。
“禀告大王,倪妃娘娘到。”
“进来。”声音低沉悦耳,透过门窗传入耳膜,蓝倪悄悄深吸了口气,不禁皱起了眉头。
“进来!”
第二次出声,他的声音里多了丝不易觉察的怒火。
该死的!她在搞什么?难道真是那么不情愿吗?
粉红的身影,婀娜婆娑,如月光仙子。
朦胧淡雅,像月下水池里一朵静静的含羞待放的荷花。
她眉眼低垂,樱唇粉嫩,闪动着露珠般晶莹的光泽。
那粉纱下若隐若现的肌肤瞬间挑起了他的渴望…
该死的,她连侍寝的衣裳都挑得如此特别——
不是火红妖娆,只是淡淡、浅浅的粉色,这种颜色真的很适合她。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让他如此冲动,冲动地想扑过去,撕碎她的衣裳,狠狠地压下身下。
黑色的眼眸深幽不见底,他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连日来的隐忍到此刻受到了无限的冲击。
“你…过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极度沙哑,又有几分冷硬。
她轻拢着双手,努力吸着气。
蓝倪,你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么?
你不是要回报他么?
用自己的身体做为回报,接受了…
她却没有想过,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微妙更难解的因素?
她只提醒自己,今天晚上,就算是痛苦至极,她也必须撑过去。
当是自己欠他的…
对,当是自己欠他的!
如此而已。
咬紧了牙根,指尖一片冰凉,单薄的身子在热气上升的空气中打了个寒颤,她举步走了过去。
莲步轻移,耳际的发丝轻轻拂动,半透明的纱绸微微飘荡。
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她悄悄扬起唇,嘴角凝结着一朵僵硬的笑花。
犹豫的目光才轻扫过去,眼前的男人让她突然差点停止了呼吸——
他一直是冷峻而优雅的,满头乌黑柔韧的长发松松的以一根缀满碎宝石的发带系住,顺其自然的搭在结实的肩头。
不远处烛火的微光照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反射出类似黄金的色泽。
而他的人,也就像一尊自异域流传而来的黄金酒爵。
尊贵和野性,奇异的交织在一起。
典雅彰显,妖异暗涌,刹那间夺走了她的目光。
那双黑眸其实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但当平日的戏谑粗暴全然不见时,她可以清楚地看见那眸子里酝酿的温柔。
这样的思绪,让她的心逐渐难以自持,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化为一摊柔和的水。
他注视着她。
黑色的瞳眸似染上了一团火,大火燎原,越来越烈,他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她所有细微的变化,直到她完全站立在自己的面前。
雪白的肌肤在粉红绸裳的印衬下闪烁着剔透的光泽,如水晶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你该多吃点才够有风韵!”
仿佛已是一种习惯,这样伤人的话就此脱口而出,他的视线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胸前。
嘲弄的话语。
灼热的视线。
她几乎想转身夺门而出,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他品头论足,她不够有风韵为何要唤她来?
抬起眸子直直地对上他,面容平静,目光却在无声地与之对峙。
“呵呵…”
低沉地笑声就这样自胸腔传递过来,她因那笑声呆住。
第一次看他如此笑。
男性的脸庞,少了一种凌厉,多了点温柔…
像春日阳光下解冻的河水,泛着粼粼的波纹,真的很让人——心动。
他笑着走了过来,趁她不设防,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
薄唇带笑贴上她嫣红若桃的脸颊,低语道:“虽然风韵不够,本王却喜欢…”
她惊愕地抬头。
唇上传来无法抵挡的压力,却又不若上次那般粗暴。
她浑身颤抖,抖得厉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楚楚可怜…
陌生的甜蜜,颤抖的喜悦,不可思议地美好窜过四肢,扩散…扩散…
无力反抗…
她软弱地靠着他,习惯了他放肆的表现方式,却更喜欢他这样温柔的怜惜。一种让人呵护怜爱的情愫溢满心间,她莫名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
暖暖地,像细雨般温柔,像暖日般柔和…
从来没有人这样拥抱着她,从来没有人让她感觉自己是珍宝一样宝贵…
无力逃避…
头一次,她心里没有抗拒与躲避,反而顺着一股本能迎上前去,以接近无措的表现,笨拙却认真地回应着他。
屋内的布帷不知何时悄悄垂下,遮住一室的旖旎春光。
柔软的金塌微微凹下,他覆上她…
晶莹的汗珠如露。
柔和的烛光中,空气里流淌着氤氲…
“你是本王的!”
床顶的流苏不停地颤动,发出如脆玉般的叮咛,配合着如天籁般的娇喘——那是属于天堂的声音。
这个夜,两颗孤独冷漠的心,似乎靠得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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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轻轻带动着空气,宫灯的身影微微摇曳,夜空下一片清冷。
寝宫内,满室温馨。
飘逸的床幔之后,宽大而高贵的金塌隐藏其中。
意犹味尽…
他很满足,满足不仅来自与自己的感觉,更来自于她得到的欢愉。
他当然有这份自信,嘴角邪魅地勾了起来,这个小女人,终于知道臣服了。
“恩?在想什么?”
知道她已经醒来,首次有了想跟女人聊天的兴致。
“…”她装睡。
“我知道你醒来了。”他的声音好象来自她头顶,又好象发自她小脸紧贴的胸间。
“…”她闭上眼睛,漆黑的睫毛轻颤,泄露了她心底的矛盾。
下巴被人抬起,他咬了一下她微微肿胀的唇瓣,仿佛在惩罚她的假寐。
黑亮的眸子倏然睁开,映在面前是一张俊挺的面容,坚实的下巴,下巴上长着浅浅的青渣。
一时忘记了羞怯,好奇心油然而起,对于男人,她多了那么一点了解又有着更多的不懂。
怯怯地伸出小手忍不住触了上去,扎扎的,刺刺地,手指划过他的青渣。
他伸出大手摁住她的手指,不让她再乱摸下去。
那双望着她的黑眸,比夜里的星辰更加明亮,让她感觉自身的娇小与脆弱,她慌张地收回手,理不清内心的情愫。
“蓝儿…你是属于本王的!”他轻轻地宣布,语气里有着止不住的骄傲。
如遭雷击,所有的惊慌、恐惧一齐涌了上来。
不,不该是这样的!
某些事情已经失控了,某些事情却永远不能失控!
她动了动身子,想挣扎开来,未料这一动两具身子更加紧密——脸颊上的嫣红却变得更深了。
雪婆婆,你告诉倪儿,倪儿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在自甘堕落?
倪儿应该一直坚守着自己,是不是?
雪婆婆,倪儿好矛盾…
好害怕…
倪儿好像真的沉沦了…
“我…不属于任何人。”嗓子干哑得厉害,她却再也不敢挣扎丝毫,呢喃的话语有点像在说服自己。
突然要说服和面对自己的感情,真的好难啊。
抓住她手指的大手多用了几分力,低沉的嗓音里也多了几分肯定:
“不,你属于本王!永远都是!”
有的事情只是一种认定,认定了便不想再放手,他就是这样固执的一个人。
“不…我不是!”她望进他的黑眸,加重了声音。那里清楚地烙着自己的影子,她飞快地瞥过眼,不敢再看第二次。
一个飞快地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他盯着她急欲逃避的眼眸,霸道地问:
“告诉本王,你在害怕什么?你心里究竟藏着什么?”
沉重的压力覆在身上,她几乎难以呼吸,她撇过头。
殇烈,别逼我…
有些事情连我自己都没弄清楚,我又怎么告诉你呢?
诅咒,那个诅咒——
要命的诅咒!
我真的好怕自己害了你…
一贯如湖水般平静的眸子竟然泛起了水光,一抹凄绝的悲哀盛上眼底。
“蓝儿,告诉本王!你在害怕什么?”
他看到了那若黑暗深洞一般的恐惧浮现在她闪亮的水眸里,当水眸被黯然覆住,他的心没由地猛抽一下,硬生生地发疼。
他和她之间。
似乎有种神秘的,不可预测的力量在牵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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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告诉他吗?告诉他,关于诅咒的事,告诉他,自己是个祸害…
要告诉他吗?
她好怕他鄙夷的眼睛,怕他嘲笑的神情,怕他不信,怕说了也无能为力…
她不该迷失自己,不该自私地以为可以改变什么,不该抱着侥幸的希冀。
万一她因此害了他…
“蓝儿…说吧。”
他的声音带着种无法抗拒的诱哄,他要叫她“蓝儿”。
独一无二。
只因为——他在林子里亲耳听到白衣男子唤过她“倪儿”。
她无助地闭上眼睛,耳边全是雪婆婆的话语。
她永远不会忘记,雪婆婆干枯的手指紧抓住她的手,声音极其虚弱——
倪儿,记住…
千万…不要将自己身带诅咒的事告诉别人…
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一定要记住…
她记住了,永远记住了。
尤其在自己坚持离开林子去外面生活,遭受到那么多因诅咒带来的痛苦和绝望后,她再也不敢忘记雪婆婆的话…
黑衣人跟她说的一切,给她带来了新的希望。虽然,她不知道神秘的黑衣人在哪里,但是她肯定他一定还会来找自己。
所以,她在刖夙国等着。
所以,纵然殇烈怎么逼问,她也不能说。
她,只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最后的谜底…
“你不说,本王也会派人查清楚的!”他最后的宣誓消失在磨人的吮吻之中,低下头,在她胸前娇嫩的肌肤上烙在属于他的痕迹。
热情重新点燃,他像一个英勇善战的勇士,一次又一次地掠夺着宝贵的城池。
“…叫我烈!”在城池的最高处,他霸道地命令。
“烈…烈…”她攀附着他,迷乱地呼喊,已经不知身在何处。
绚丽的火花在城池上燃烧,满天的流星雨如瀑布洒过眼前。
一颗一颗…无数颗…晶亮、迷人…
他和她。
一直飞到无尽的星空最高处,在那里,一起化升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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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刖夙篇——暴君·邪妃:028 心醉]
这个名字刻进了她的心。
仿佛是前世的宿命,她跟他的牵扯,恐怕一辈子也无法理清了。
“殇烈…不要再问我这些…”
声音有些软弱,带着明显的疲惫。
心中有坚硬的东西破碎、融解了,之后化为暖流弥漫在心间,她望着他被黑夜更加深沉的眸子,思绪千缠百结,难以理清。
然后,蜷缩在他壮阔地胸膛,感觉力气一点点流失。
真的好累、好累了!
男人没有说话,结实的手臂紧紧地圈住她。
她对他而言,无法否认,完完全全是特别的!
挑了他所有前所未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盯着她刚从激情中平息下来的模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悄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