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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姐也听过绡纱,据说这种轻纱要几十两银子一批,就是一般人家的小姐也不一定这么奢侈。
第二日,到了寿宴的日子,沈府里人山人海,不仅在前厅内摆了二十一桌的酒席,院子里摆了八十一桌,就是连沈府外的胡同内也摆了几十桌的流水席,只要年过六十的长寿老人都可以在这流水席桌上吃饭,也算是沈家老夫人乐善好施的手段。
到了晚上,周三姐正琢磨是不是偷偷去看看花灯,就见范春儿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三姐儿,如今可是有好差事了,你要不要做?”
“什么差事?”周三姐奇怪道。
“我爹说厨房里上菜的丫鬟不够,刚好的灶上的管事和我爹爹熟,便是让我去顶下,这一个晚上下来给五两银子呢,如果办好了,结束后还有二两银子的赏赐,我就想到了你,你手上也不宽裕,正好跟我去赚点零花钱吧。”范春儿眉飞色舞,显得很是兴奋。
周三姐不禁有些心动,这可是七两银子呢,“沈家可真是有钱,不过是上个菜就给这许多银子,那往常在沈家做活计的丫鬟婆子不是富得流油了?”
范春儿抿嘴笑,“沈家是有钱,不过今日这般大方也不过是因为沈老夫人大寿,平时可没有这等好事,你到底是做不做?”
周三姐爽快的答道,“做,怎么不做。”
片刻后,范春儿和周三姐就换上了沈府里青色比甲外加石榴红马面裙的丫鬟装束,又随意的梳了两个丫鬟鬓,看着很是有模有样。
张管事不断的叮嘱道,“你们只管往酒席里传菜,上菜的事情自有那其他丫鬟做,走路的时候要千万仔细了,别是把菜打翻了,这都是估算好的,打翻了一盘就没有顶替的了,还有…”
范春儿和周三姐连连点头,好一会儿张管事似乎也觉得叮咛的够了,这才挥挥手让她们两个拿着一旁的托盘去传菜。
从中午到晚上,周三姐的就没歇过,她和范春儿负责的是沈家胡同外的流水席,这酒席跟内院里摆的席面又不一样,倒也不是很讲究,只是人多…,都是来混吃混喝的,饭菜吃的太快,周三姐要不断的补上,等到晚上的时候,周三姐觉得脚都快磨出泡来了。
周三姐实在的累的厉害,便是趁着空挡寻了一处墙角,偷偷的歇脚,不曾想,刚坐在石墩上,屁股还没做热呢,就见一个男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那男子见到坐在石墩上的周三姐,用手指着她说道,“喂,你过来。”
周三姐想到那还没到手的七两银子,便是咬了咬牙站了起来,老实的走了过去,她微微福了福,“这位客人,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客人?你是新来的?”那男子听了周三姐的话眼中闪过不悦的情绪,冷声说道。
“奴婢只是今晚暂时在这里坐下传菜丫鬟。”周三姐见那男子口气恶劣,心情自然也不好,便是一字一句加重了说道,特别是在暂时两个字上。
“噢,过来,扶着爷去殊荣院。”
周三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自然不想去这么亲近一个陌生男子,她露出踌躇的神色。
那男子似乎看出周三姐的犹豫之色,哼了一声,“真是不识抬举,这府里有多少人想在爷跟前伺候呢,你倒是还顾忌着男女之防,你且放心,我对你这等姿色的丫头还没兴趣。”
这一席话说的周三姐快要七窍生烟了,心想不是说沈府里的主人都很和气吗?听着人的语气应该是府里的人,怎么这般欺人?便是甩了甩袖子,掉头就走,爱谁扶着就扶着去,她可不稀罕。
“喂,那丫头,你就这么走了,不怕拿不到今日的报酬?”男子眯着眼睛,语气冰冷的说道。
周三姐脚下顿了顿,她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舍不得银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来,气哼哼的问道,“殊荣院在哪边?”
“早这么识趣不就好了,放心,你要是把爷伺候高兴了,除了今日的报酬还给你更多的赏赐。”那男子一边伸出手让她扶着,一边说着话,似乎觉得对这么一个小丫头置气有些过了,见她回头便是放软了语气说道。
“不稀罕!我只拿自己该拿的。”
“嘿,你倒是有些骨气。”男子语气又变得冰冷起来。
两个人一路无话,在男子的指路下,七拐八拐的很快到了殊荣院内,周三姐本以为住在这样院子内的人肯定是有很多丫鬟婆子伺候,没曾想,偌大的院内竟然只有两个小厮。
那两个小厮见到男子,忙把人接了过去,周三姐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迈步离去,却见那小厮对着她说道。
“喂,你去哪里?七爷还等你伺候呢。”
周三姐指了指自己,“我?”
“可不是你吗?你叫我一个男的,粗手粗脚的去伺候七爷?”那小厮瞪大眼睛说道。
周三姐对自己说,为了银子她忍了!!话虽如此,但是她的脸上带着零下几十度才显现的寒霜,只看的人也举得有些发冷。
小厮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嘀咕道,“今日爷高兴,又是太夫人七十大寿,所以给屋里几位丫鬟姐姐放了假,这才让你有这样的人有机会伺候爷,别是蹬鼻子上脸的…”小厮说道这里见周三姐眼神如刀子一般,不自觉的住了口,“得得,我不说了,这是热水,赶紧进屋去给爷擦下脸。”
屋内点着一盏宫灯,倒是比路上黑灯瞎火的要看的清楚些,周三姐把盆放在一边的架子上,随即拉开了床上的帐幔,她一手拿着温热的帕子,便是准备给躺在屋内所谓七爷擦脸。
只是没曾想,这床铺太宽,那位七爷又是睡在最里面,周三姐只得脱了鞋子跪行过去,而躺在里面的那面七爷见周三姐姐迟迟没有过来,觉得脸上油腻腻的很是烦躁,伸手一挥,“你磨蹭什么呢!”
这一挥不要紧,要紧的是把正跪的很不稳定的周三姐弄得踉跄了一下,直接向前扑去,这个前方的方向是那七爷的躺着方向。
那七爷只觉得心口一沉,正待发怒,却发现靠着他的物体是一个柔软的身躯,当然还带着那几分说不出的幽香,他本就喝的有些过了,又加上此时有人投怀送抱,让他很是心猿意马,便是一个翻身把对方压住,寻着那唇吻了过去,一边吻一边还想,刚刚还装什么贞洁烈女的,不过都是一样的货色。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七爷也不是个好鸟…有点渣了。
40遇见
福生手里正拿着一碗醒酒汤,正准备拿进里屋给七爷喝,忽然听到屋内清脆的声响,好像是打耳刮子的声音,他心中一惊,心想,那丫头看着也是机灵的,不会是惹怒了爷被打了吧?赶忙跑了进去,只是看到屋内的情景他就有点傻眼了。
床上的帐幔被掀开,七爷脸上有着红红手印,此时呆呆的坐着,而那刚刚进去的丫头却是满面怒容的瞪着七爷。
这是怎么了?难道挨打的是他们七爷?
沈从云这么一被打,酒劲散去,脑子渐渐的清醒了过来,他定睛一瞧,眼前女子的容貌映入眼帘,“三姐儿?你怎么在这里?”
周三姐咬着,强忍着心里委屈,“你这个禽兽!”
沈从云诧异道,“我怎么禽兽…我…”他一琢磨,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刚刚吻了这丫头,想起在周家时候这丫头的倔强劲儿,沈从云忽然就头疼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凑巧,自己在路上随便抓过来的丫头过来,竟然就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周三姐,而自己还糊里糊涂的就差点就欺辱了她,他赶忙赔不是道,“我刚才不知道是你,你怎么也说一声?”
“路上黑灯瞎火的我怎么看得清是你?再说…不是我,是别的女子你就可以这样随意的欺辱?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周三姐说完就下了床,整了整衣服就走了出去。
福生怒道,原来真是这丫头打了他们七爷,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喂,你别走!”
“喊什么喊!”沈从云厉声说道,随即指着周三姐走的方向接着说道,“快给我找人把周小姐送回去,务必安全的。”
福生忽然晕了头,有点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他们七爷挨了打怎么还要客气的把人送回去?“七爷这是…”
***
晚上回到屋内的周三姐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虽然路上那个小厮福生好声好气的哄着她,又让管事亲自把今日赚的七两银子送了过来,但是还是觉得气愤异常,她一直就知道沈从云不会一般人,但是也没有想到是沈家的七老爷,是七老爷也就算了,竟然是这么一个…,一个见到女子就扑上来饥不择食的色痞子。
这一天晚上周三姐睡的并不安稳,睡梦中似乎又回到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借着打蚊子狠狠打了他两巴掌,当时心里那个过瘾啊,梦着梦着…,嘴角就忍不住上扬笑了起来,把半夜起来如厕的范春儿吓了一跳,还以为周三姐梦魔了。
寿宴结束,本以为第二日就会启程的骡车队,又要延期了,据范五讲是因为有几只骡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拉起肚子来,这才请了兽医看,兽医说得灌几副药,养几天,如此周三姐的行程又被耽误下来。
这把周三姐急的,她想自己去区家堡吧,又担心一个单身女子在外总是不便,所以只好强忍着心里的焦急。
那一天夜里沈从云也没有闲着,他叫人去喊了范五,细细的询问周三姐跟着来沈家的缘由,待听到是因为周二姐的事情,便是沉吟不语,他当时看着周二姐的行径最是不靠谱,知道早晚要出个乱子来,没曾想竟然就直接死了?怪不得周三姐这般拼命,一个单身女子不管不顾的就跟着车队跑出了。
他想着周三姐待自己有救命之恩,看来是时候还人情债了。
也不知道是周三姐倒霉还是怎么,待骡子们的病好了,又听说这几日下的暴雨导致北河桥塌了,这座桥是通往区家堡的必经之路,重新盖一座桥起码需要三月的时间,这还是快的…,范五和几个手下人商量下,最后决定直接回榆钱镇上去了,因为他们实在耗不起,这会儿便是来问周三姐,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是跟着他们回榆钱镇还是自己另行想办法,因为虽然陆路不通,但是水路却是可以过去的。
周三姐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自己上路,她想着找个可靠的船只过去,即使多花些银子也无妨,总之不能再耽误了。
第二天和范春儿和范五道别之后,周三姐就开始去找船只,只是有些看上去比较可靠的船家要价太贵,便宜些的又大多没有在船衙备案,她也不敢坐,如此跑了一天竟是无功而返。
等到她回到沈府之后便是看到福生在门口候着,见周三姐回来了,露出献媚的笑容,“周小姐,我们爷叫您过去一趟,说有事相商。”
周三姐想起那天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去!”
福生露出为难的神色,“七爷说是您二姐姐的事情,务必让您过去一趟。”
周三姐听了就想起范五走的时候说过沈七爷曾经叫他去问过话,当时范五觉得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情便是一五一十的把周二姐的事情说了出去。
周三姐想,这么说,沈从云肯定是知道了周二姐的事情,再想想两个人的前缘,多半是要帮她吧?
如此,周三姐便是跟着福生去了殊荣院,她觉得没什么可矫情的,能多一个人帮着她尽快把周二姐的事情查清楚,何乐而不为呢?再说自己对沈从云还不是有过救命之恩,这时候不接受帮忙,什么时候接受?所以周三姐面色很是坦然。
沈从云穿着一身宝蓝色纻丝直裰,头上用一根羊脂玉的簪子束了头发,看着很是英气勃勃,这会儿正坐在床下的圆桌上喝着茶水,见周三姐走了进来,便是起身笑道,“三姐儿来了?快坐。”
周三姐脸上表情不变,神色从容的坐在下方的红木雕花座椅上,很快便是有丫鬟上了茶水和一些时鲜的瓜果。
沈从云见周三姐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也不介意,就像是看着一个小孩子闹别扭一般,很是纵容的说道,“我听范五说你家里出了些事情,你二姐嫁人第三天就莫名暴病而亡了。”
提起周二姐,周三姐便是咬紧下唇,脸上带着几分悲戚之色,“我二姐死的不明不白的。”
沈从云点头,见周三姐实在难过的厉害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的头安慰下,只是那手伸到半路又缩了回来,自己前几日还刚刚轻薄过这丫头,别是又当成他心思不正了,他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既然来了沈府,怎么不来找我?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总不会袖手旁观。”
“你当日走的时候只说自己是沈家的人,也没说名说姓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东沈大名鼎鼎的家主沈从云。”说道这事周三姐就生气,语气带着几分怨恨,自己那么辛苦把沈从云从李子园救了出来,他却怕像是自己缠上他一般,连姓名都没留下。
沈从云好脾气的笑道,“怪我,当时时间紧迫,所以就没说清楚。”随即指着果盘上紫色硬壳的果实说道,“这种果实叫山竹,是从,暹罗带回来的果实,别看果壳硬,但是果肉却很柔软,你尝尝看。”
周三姐这会儿子,实在没心情跟沈从云讨论吃食,但是见他笑的那叫一个和煦可亲,趁着他不俗的容貌,越发显得风度翩翩,气质高雅,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周三姐无奈,只得拿过一颗果子准备尝尝,无奈那壳子硬的狠,她又不懂如何弄开,便是鼓捣了半天。
一旁的丫鬟月华见了就要上前帮忙,却被沈从云支开,他从周三姐手里接过那果子,笑着说道,“有这般难吗…”说完就用手轻轻的两边一扯,壳子被扯成两瓣,白色的果肉就显出来了,看着很是可口。
周三姐接过那白色的果肉,放到了嘴里吃了一口,只觉得迟到嘴里就跟化了一样,甜丝丝的,很是好吃,便是忍不住笑道,“好吃。”
沈从云自从见了周三姐就没见她笑过,此时看她不过就因为一颗果子笑的犹如孩子一般开心,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心里觉得无限舒爽,“这里还有。”说完就把果盘上的山竹统统都拨了壳递了过去。
周三姐也不客气,直到一口气吃了八个山竹这才擦了擦嘴停了下来,“还没吃过这种味道的水果,不知道能不能酿成果酒。”
“这种水果比较珍贵,因为路途遥远,从暹罗运过来到这里,十箱里能剩下一箱就不错了,怎么舍得去酿酒,不过你要是喜欢,我这里还有半箱,都给你带过去吃吧。”沈从云说的很是宠溺,眉眼含笑,一副哄着小孩子的摸样。
站在一旁服伺的丫鬟月华和月蔓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同样的惊异之色,她们两个伺候了沈从云三年有余,从来没见过他对谁这般的纵容,还是一个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小丫头,说起来,沈从云是沈家的家主,人脉广,和宫里的几位皇子,王爷 ,朝中的几位大员都来往慎密,沈家有家里什么事情都以他为准,平时端的架子大的很,就是沈家同一辈分的从字被堂兄弟见了他都要恭敬的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几章还是三姐和二姐的事情,想看大姐的事,估计要等几章哦…,不喜欢看可以略过去的。\(^o^)/~
41婚事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沈从云便是把话题引到了周二姐事情身上,“我已经派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去查了这件事了,不过从这里到榆钱镇快马加鞭也要七八日的时间,三姐儿,你不要着急走,先在这里等消息好了。”
周三姐凝眉深思,“要等多久?”周三姐知道就算自己找到周大姐,也不过是托区修竹想办法,这会儿找到了沈从云这一颗大树,他又肯同意帮忙,她没道理矫情的推托过去,便是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述了一遍,她讲的自然和范五不同,更加的直接,“…我当时写了状子告到县衙,没曾想县衙和韩家也是熟识,无奈,我就撤了状子,南下准备去找大姐,大姐正在区家参加试炼。”
沈从云算了算,“你别急,我和利州府衙的人也熟悉,那榆钱镇是归属于利州府,我写了封信托我的下属到利州府…,他们这一来一往,就要一月左右的时间,你安心住下,一个月后包准有消息了,至于你大姐那边,如果需要,我能先派个人送信过去。”
周三姐懂沈从云的意思,他这是准备拿府衙压制住县衙门,想了想便是点头道,“那就多谢七爷了,也不知道二姐到底是死是活…”
沈从云安慰道,“我看着你家二姐是个命大的,你且放宽心,就是掘地三尺我也会给你找出来。”这话说的很是霸气,也无怪乎,沈从云的势力又哪里是区修竹能相比的,先不说沈家是世代皇商,在皇帝面前也是有脸面的,这一点就是区家没办法,光说沈从云是稳坐了七年沈家家主之位的人,手中的人脉和资源也是了不得。
这一席话说的很是稳定从容,就是周三姐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那慌乱的心得到了安慰,如此她便是安心住了下来。
沈从云把周三姐安置在了离他的殊荣院只隔着一堵墙的梨花园里,又派了身旁的大丫鬟月华去伺候,这还不满意,特意让人从天秀坊里买了最新的帐幔,绣被都物品,把梨花园弄的焕然一新,天秀坊是什么地方?那是专供宫里娘娘们用品的绣房,绣出来的东西一件手帕都要几十两的银子,那还不一定能买得到…,用福生的话说,就是沈府里的大小姐也不一定有这待遇。
沈从云这一番大手笔的举动放到有心人的眼里就成了某种信号,这一日沈府里的老夫人郭氏在五儿媳妇蔡氏的伺候下用了早饭。
沈家老夫人一共生了七子五女,其中沈从云便是她老来子,从小疼爱异常,八岁的时候给他定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二十岁行了冠礼就成了亲,结果那女子嫁入沈家不到二年便是一病不起,拖了五年,最后还是走了,后来沈老夫人给他找了好几户人家,沈从云都说如今以家业为重,等空闲的时候在想婚事,沈老夫人知道这是忘不了前头的夫人,便是同意,只是…,这一拖,竟是拖到沈从云如今都三十有一了还没着没落的,如今沈从云的婚事倒成了沈老夫人的一大心事。
蔡氏从丫鬟手中接过消食的香茶递给沈老夫人,笑着说道,“娘,昨儿个去天秀坊的时候看到了七叔身边的大丫鬟来置换东西,说是买的一样帕子不喜欢。”
沈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水,诧异的问道,“噢?从云不是说天秀坊的东西都太过精致娟秀,女里女气的,他不喜欢用”
蔡氏听了这话,拿着帕子挡住了嘴,笑的一脸异样,“娘,七叔那些东西不是给自己买的。”
“不是给自己买的?”沈老夫人顿了顿,随即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难道说,老七看上了谁家的小姐?又或是他房里准备收人了?说起来,他不续填房就算了,这些年竟是个通房的姨娘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我的孙子哦。”沈老夫想起这件事来就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看没看上哪位姑娘我就不知道,不过最近倒是迎了一位姑娘住在七叔隔壁院子里住着,还派了自己身旁的大丫鬟去伺候不说,就我刚才跟您说的天秀坊的东西也都是给那姑娘买的。”蔡氏凑近沈老夫人的耳边悄声说道。
沈老夫人一脸喜色,“有这等事情?那姑娘是来历你可是知道?”
“也就知道个大概,可惜这姑娘不是什么世家出身,不过是利州府,榆钱镇上一家酿户家的女儿,我远远的见过,容貌倒是齐整的,水灵灵的很是可人。”蔡氏把自己听来的消息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酿户的女儿?”沈老夫人沉下脸来,“这种人家的女儿怎么配得上我儿子。”
“就是这身份有些…,不过我看七叔倒是上心的很,您也知道他管着咱们酒庄的事情有多忙,可是每日里不管如何都要抽出时间来去看一看那姑娘。”蔡氏一脸不置可否。
沈老夫人拧眉,“还有这样的事情?如今可怎么办才好,老五媳妇,你可是有什么想法?”说完那目光便是锐利的扫了过去,一点也不像是年过七旬的老妇人该有的眼神。
蔡氏忙一副低眉顺眼的摸样,很是规矩的说道,“媳妇,能有什么想法,这不是怕七叔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嗯,倒是让你费心了”老妇人沉吟了下继续说道,“我记得你有个远方堂妹刚刚满十六,还没许配人家是吗?”
蔡氏听了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可不是吗,娘,您上次也见过她的,就是您大寿的时候我还特意引荐过来着。”说道这里见沈老夫人一脸迷糊的摸样,便是提醒道,“给您做了一双绣花鞋的,您不是还说那绣法很是别致吗?”
沈老夫人想起那个笑的一脸文雅的蔡家小姐,很是端庄贤淑的样子,便是满意的点头,“我看倒是不错的,老七的婚事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你抽空帮我去问问,这婚事能不能成。”
蔡氏满脸的欢喜,“能嫁给七叔那样的人,那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婚事,肯定自然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