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管家从楼上走了下来告诉我少爷正在沐浴,所以暂时没办法下来。
之后我被管家打发到了厨房,让我向保姆了解一些关于这位凌大少饮食起居方面的注意事项。
因为我要当的是护理兼秘书,所以当然在生活上也要多注意。给我讲解的保姆是一个年纪很大的大婶,不过长得很像传说中的巫婆,实在算不得友善,好像生怕我抢了她的饭碗,粗略的跟介绍了几句,就不大乐意的自顾自忙活去了
相对来说而旁边两个年轻的小保姆,不但长得都挺好看,脾气也很好,没有多久就跟我混熟了,而我也从她们口中套出了不少关于这个凌大少的话来。
不过看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保姆都没把这凌大少折腾明白,我在心里默默地把美人计三个字划掉,看来这招行不通。还得继续想一个。
正当我在脑海里重温三十六计孙子兵法的时候,管家突然叫我上去,说是少爷已经沐浴完了,正让我进去。
我仿佛有种古代后宫妃嫔被翻牌子招去被皇上临幸的感觉。暗暗在心里唾弃自己,把这凌大少想成皇上也就算了,还自降身价的把自己想成妃嫔了,再怎么说也得是个皇后吧?
…天,我都在想什么…
门打开的那瞬间,我只觉得我的脑袋里突然一片空白。
那张如玉的脸,正是我梦中见到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衣,松松散散的将白色的浴衣带子系在腰前,浴衣松松垮垮的贴在他的肌肤上,而那大片白皙的春光就□在外,有种说不出的诱惑。他的墨发还未干,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光洁的前额,有几滴水珠淘气的滑下,顺着他柔美的面颊线条滑下像是一只手轻柔的抚摸他那俊美的侧脸。他抬起头,那张我熟悉的脸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他的眉在男子中略显的细长,却是我见过的男子之中眉长的最好看的,那双美如星辰的眸子,曾经多少次让我欣喜若狂只为在那里我寻到了自己的影子。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白尘…”我不禁出了声,如今再见他,只觉得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想起师父的欲言又止,又想起二师兄的犹豫,这一刻,突然都明白了。
他听到我叫他,愣了一下,随后嘴角浮出一抹好看的浅笑:“嗯,我叫凌白尘,你唤我白尘…也好。”
凌白尘?他的名字原来是叫凌白尘,而不是白尘,凤华山整整五年,我却是连他真实姓名都不配知道的人。或许对他来说,我始终不过是一个过客,茫茫人海中不能引起一丝涟漪的扬尘罢了。思及至此,我的心已是一片冰凉。原来这四年间我的种种彷徨与伤感,不过是我庸人自扰。那句话说的不错,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当故事落幕后你还在戏中,回望却发现原来你从来都没有参与过他的人生,那又是何等的悲哀?
他用修长的手指摸了摸眼睛:“我的眼睛不太好,需要一个人照顾我起居。还有公司的事情也需要一个人帮忙处理,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够身兼两职的人。可能会有些麻烦。”
他说的风轻云淡,我却恍然才发现他那双美如星辰皓月的眸子竟然没了曾经的神采,像是失去了焦距,有些迷途的茫然。
“前些日子还能看见的,只是这几日却模糊的厉害些。”他浅笑着不以为然的说着,仿佛在他口中说出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随后,他转过头,对着桌子有些吃力的看半天,似乎是在确定杯子的位置,手伸在半空中探了探,险些撞倒了杯子。
我忍住上前把杯子递给他的冲动,在心底告诫自己,我和他已经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了。
他细长的手终于触及到那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又有些费力的拿到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才拿到唇边喝了口水。
从前和他在一起相处的时日里,我是知道他些特别的习惯或者说是洁癖,就像总喜欢穿白色衣服一般,他告诉我说,只有这样才能看清哪怕一点的污垢。
这样容不下一点污垢的他,似乎只有我才算的上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污点吧。
我回过神他已经放下杯子问道:“你是杜冉介绍来的吧。”
“嗯。”
他听了我的回答微笑着点点头,那笑容仿佛是我在凤华山看到的最美丽的那朵桃花:“他这些年为我却是操心了不少,你是他推荐的人中最像那个人的人了。”
没有等我回应,他闭上眼睛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确实很像的,你进门叫我白尘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呢。她,怕是不会再原谅我了…”他的声音很低沉,似乎带着一些飘渺。
“你没有做错过什么,不需要她的原谅。”
眼前的这个人,是我曾经深爱过的人,是我曾经怨恨过的人,是我曾经用生命守护的人。我不知道四年后的我该以何种感情来面对他,四年前他甚至不曾给过我一份承诺,连恨的理由也没有给我。
是的,他不需要我的原谅,因为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爱的不是我。他没有错,只是我自作多情了太久太久,以至于伤痕累累还念念不忘。
“咳咳…咳咳…我们认识吗?”身后传来他重重的咳嗽声和他的质疑声,我却无心再理会。或许曾经的我绝对不会放着这样的他不管,而如今,我终究是从那个怪圈中大彻大悟了,原来早就结束了,是我抓住了自己,而不肯离开…
“不,我们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过这件事,所以有些感慨罢了。对不起,凌先生,我想我不能胜任这个职务,我先告辞了。”
凤华山五年里我对他的执着,离开凤华山四年后我对他的执念,在这个有些微凉的秋夜里,化作落叶飘然而落。
那种感觉,大概就叫做尘埃落地…
我走出别墅,夜里的秋风吹起,有些萧瑟,也让我清醒了不少。有些后悔就这么走出来了。要知道这里想要打到车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季桦打个电话来支援一下,老管家追了出来。我起初以为他是为了我刚才擅自离开惹得白尘不高兴所以出来要责骂我一番。却听他说:“夜深了,少爷吩咐让我开车来送小姐回去。”
我微微笑着点头,这倒是白尘,不,现在应该叫凌白尘了,是他一贯的作风,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怕是没有哪个女人会抗拒的了吧?
我并没有拒绝,一来这里确实是不好打车,二来如果要等季桦,我一定是要被这秋风吹感冒,怎么算来也是不划算。
脸皮厚怕是我自始至终唯一从没变过的,现在我又何必高姿态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上车后的一路上,老管家很尽职的开车没有问一句关于我和白尘之间发生了什么的问题,只是问了我家的地址后便不再说话了。我跟老管家说的地址却并不是我家的地址,而是我家不远处的一处住宅区。毕竟我可不想让姐姐她们浮想联翩。
从车上下来,走进了住宅区里,穿过了两栋楼房,便到了家门口,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我家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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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告白
“你去哪儿了?”那半倚着路灯的人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栗色的眸子在灯光下似乎带着几分闪烁。
“许良成,大晚上的,你在这吓什么人啊?”走近才看清,那高瘦的身影,不是许良成又会是谁。
“你也知道是大晚上,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去哪里了?”他起身靠近我,即便许良成并不能给我构成什么威胁,但不得不说那一米八的个头还是给我的心灵带来了小小的压迫感。
“我妈没告诉你吗,我和季桦他们旅游去了啊。”所谓说谎就要说的连自己也要相信,这方面我是有过一定研究的,比如我就常对自己说我已经忘记了白尘…
于是说的谎多了,也造就了此刻能理直气壮对许良成说着半真半假话的我。
许良成抿着唇低头看着我,我第一次深深的感觉到来着他身上已经变得和从前完全不一样,那种属于男人的陌生的味道。
“我今天下午刚见过季白。”
我恍然才想起来,季白和许良成是在一家公司上班的,而季白又是个不会说谎的人。撒这么漏洞百出的谎言…确实是我的失策。
“你…你管我那么多呢,别多管闲事。”对于突然这么关心我的许良成,我现下实在是没什么耐性哄孩子。推着他就像打发他离开,手却突然被他拉住。
我努力的想要推开他对我的束缚,但我的手刚挣脱他,另一只手却被他拉了回去,“柳诗悦你知道吗?四年前你离开后到现在学了九年的散打。我不想再做8年前的那个只能被你保护的傻小子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唇上一阵温热,他的脸近在咫尺,“你的事,我永远不能不管,你知道吗?”
“啪。”没有控制住,我已经出手打了许良成,不…这个人不是许良成…
“许良成!”他不会这么对我的!突然之间我觉得好像世界都变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变得陌生了,就连我最熟悉的,从小被我欺负的这个人,也变了…
推门进去,我没有理会身后追过来的许良成,只是觉得脑袋里很乱,的确是很乱…
“阿妩,回来了?”姐姐开门看到是我,本来想要问几句话,我却没有心情停下来跟姐姐说些什么,直奔着楼上自己的房间就进去了。
一向睡眠质量奇高的我,却很难得的失眠了。
几乎一夜没睡,于是,早上起来一照镜子就看镜子里出现了一只清瘦的国宝,惹得哥哥一见我便笑道咱家末儿绝对是从动物园捡回来的。我想想好歹国宝也算保护动物,委实哥哥这番算是夸我了,便没做反驳。
中午的时候,许良成打电话过来,我昏昏沉沉本来是不想接电话的,但当我把手机关机了以后,没料想他的电话又打到了家里。我怕惊动家里的人,索性便接了电话。
“柳诗悦…”电话那边是许良成有些沙哑的声音,看样子是昨晚没有睡好或者外加了不幸被我言中,果然是感冒了。我当真不是什么厚道的人,想到昨晚没有睡好的不止我一个人的时候,我的心竟然平衡了许多。
“昨晚…对不起…”没有等我回话,电话的那边传来许良成的声音。
爱与被爱,似乎爱的那一方永远处于弱势,而变得卑微。我曾经体会过这种卑微,所以真的要义正言辞的拒绝,对于这样的我来说真的很难。
“关于我们的关系…我需要时间…可以吗?”
“好。”他很快就答应了,下一秒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带着些小心翼翼问道:“需要多久?”
“嗯…至少两个星期吧,两个星期后,我会给你答复的。”
“好。”
跟许良成之间的关系要转变,确实是我始料未及的。当初季桦与我说男女之间是没有纯洁的友谊的。我笑着满不在乎的说我和许良成不分男女。如今看来是我自作聪明,一厢情愿的把许良成看作了需要保护的弟弟,却忽略了他的感受,忽略了他的成长…
跟许良成通话后,没用多酝酿便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陈年的旧事便又恍然入了梦。那是我刚进武馆第二年的第八个月的时候,那天的天气委实不太好,雾气有些大,所以师父吩咐我们先自行在室内练习昨日的教过的字。其实武馆说是武馆,也不全然是习武的,师父闲暇的时候还是会教一些写字画画这些玩文弄墨的玩意。这个时候,我多数时间是用来偷看白尘的,看他认真的拿着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划的练习,他写的专注,我看的入神。
偏偏那日白尘和大师兄下山买东西去了。我没有了观赏的对象,自己又懒得在宣纸上写写画画,既然没有师父看着,我索性就放下手中的笔,跑了出去。在武馆里,我素来是和几个师兄混的不错,跟几个师姐,却算不上太熟络。路过花坛边的水池,同样是偷跑出来的七师弟和八师弟把我叫过去,说是在比赛捞鱼让我给做个裁判。我本就闲来无事,索性就答应了下来。比赛正是激烈的时候,我却听到远处吵吵闹闹的声音,便问七师弟是出了什么事吗?七师弟忙着捉鱼委实是没时间理会我。我便站起来向远处看去,看到几个师姐正在争吵而在她们中间站着的一个女孩吸引了我的视线。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吧,尽管不爱管闲事,我却还是走了过去。
“出了什么事?”我对正在争吵的几个师姐和师妹问道。
五师姐平日待人温和,看到是我便同我说:“这个女孩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偷了四师姐的东西。现在四师姐想要把她带去公安局。而几位师妹觉得还是等师父来再说。”
我看着站在师姐和师妹们中间的那个女孩,她一身衣服已经有些破烂,那清秀的瓜子脸上也有些被泥土弄脏。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似乎是在等待着师姐和师妹们对她最后的审判。
我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也并不是什么特别善良的人。但那一刻,我却没能袖手旁观。以至于以后每每再想起来,只觉得,原来真的有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我拉住了那只干瘦有些脏的手:“把她先交给我吧,等师父回来,我跟他说。”四师姐还想再说什么,看到两位师弟过来了,似乎是考虑到了面子问题,便草草吩咐了我两句离开了。
我拉着她的手到了房间,看她唯唯诺诺的萎缩在角落,便放了凳子唤她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年龄和我差不多大,个头却矮了我几分,那干干巴巴的身子骨,明显是营养不良。
“我…叫林妙雪…”沉默了很久,她才抬起头,怯怯的回答我。
后来,师父知道了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权衡了一下决定不把她送去公安局,留下来也算是半个女儿对待了。因为武馆房间不多,我便让师父安排她到我的房间一起睡了。
我对着那张洗干净后变得秀气很多的脸说:“妙雪,别害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那一刻,我说的潇洒。却从没想过代价…
在武馆里,妙雪是最勤快的。这也让即使最初看她不顺眼的四师姐,最后也对她笑脸相待。只是一年的时间,她的面貌却变了很多,没有了营养不良的阻碍,那张秀气的脸,变得漂亮很多,就连挑剔的八师弟在背地里也跟我说喜欢上了妙雪。
武馆每年都会有一个关于庆贺桃花开花的日子,这天会让选出来的那个女孩穿上漂亮的古装衣服来扮花神跳一支舞洒洒花瓣什么的。
我第一年也是图新鲜上去过一次,带着那厚重的假发,穿着一身繁杂的古装,走起路来扭扭捏捏,实在的别扭的很。虽然过后,师兄们说效果还算不错,但想到那身厚重的装扮我便没什么兴趣了。
那日妙雪慌慌张张的进屋,让我去救人。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便委屈的说是因为想要去当今年的花神,所以她跟师妹玲琅发生了争吵,不小心把玲琅推倒到柱子上了。我过去的时候,看到昏倒在地上的玲琅头上的伤还流着血,想要责怪妙雪,却见她又是初时的那副怯怯的模样,也没好发作,只道去找师父吧。
没想妙雪却跪下来求我别告诉师父是她推的玲琅,不然师父一定会赶她走。我心里想着师父的脾气确实说不好是会让妙雪离开。又想着自己左右闯祸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事硬着头皮顶下好了。
顶下了妙雪的罪过的代价便是在庙堂里跪3天。说也算我人缘不错,虽然师父不让人给我送饭,却还是有几个师兄来给我送吃的。白尘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我本来满肚子的苦水想要同他说。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却是:“明天下午便随我去同小师妹道歉吧。”他竟然问都不问事情的经过,便相信了是我为了当花神而去推了玲琅的。即便我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甚至一开始没多想就答应帮妙雪顶下这件事。我却受不得他这般对我的看待…
“不是的,这件事…”我刚想要同他解释。却看到白尘垂下眼帘,眼眸中竟然是我全然陌生的冷漠:“事情的经过,妙雪师妹已经同我说清楚了。”
“妙雪?”她究竟对白尘说了什么?我突然觉得好像进入了一个怪圈。我开始怀疑我一直当作是妹妹的人,是否如同她表面那般的乖巧天真。
第三天的时候,已经醒过来的玲琅来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我,唇角带着几分怜悯的微笑:“你还不知道吧,你在这替人顶罪的功夫,你那个宝贝妙雪已经跟你的白尘成了一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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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
“你说什么?!”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我站起来质问玲琅,但由于跪了太久,我的腿几乎瞬间就没有了力气,眼看就要往地上倒。玲琅及时扶住了我,叹了口气:“你和我都是花神候选人,便遭了这番罪过,说来也算同病相怜…你且去桃花林看看吧,林妙雪今天如愿当上了花神,不过今年多了个护花使者呢,这个人呢,就是白尘。”
我跌跌撞撞跑到桃花林,透过人群我看到,站在高高舞台上的妙雪,穿着一身漂亮的粉红色长裙,犹如一个下落凡尘的仙女,眉目间带着淡淡的羞怯,那张漂亮的脸经过化妆变得带着几分脱俗。而在她对面站着将一朵桃花插入她鬓发的男子,正是白尘…
此刻彷若人群已经不在,只剩下台上女的美丽动人,男的风度翩翩,好一幅郎才女貌的画面。我的心像是被两把剑狠狠的捅了一般。
台上的人郎情妾意,台下的人欢呼雀跃,而我自始至终却是不应景的那个…局外人。
三日的责罚已满,下午我回到屋子,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当作白天看到的只是一场梦,只是一场噩梦。
门却被敲开了,进来的是白尘,而在他身后的正是妙雪。似乎是躲不开了,第一次发现原来在白尘旁边更适合的是小鸟伊人,而不是像我这样咋咋呼呼的野丫头,认识到这点我的心更痛了几分,强忍着心下的不舒服,笑着说“白尘,你找我有什么事?”
“诗诗,同我去跟玲琅道歉。”他一向温柔的脸,变得让我陌生。想起他今天在舞台上同妙雪在一起的场面。我压抑不住心头的不适:“我不去。”
“诗诗姐姐,你就跟白师兄去一趟吧…”妙雪从白尘身后,小声的说着。
“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去认错?!”我看着白尘身后的妙雪,再也看不出曾经那脏兮兮瘦骨嶙峋的模样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会害我,甚至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千千万万个为她准备好的借口理由。但此刻,她这一句话,生生的把我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了…而我,却也百口莫辩。
“你不必觉得委屈,玲琅师妹的伤可能会留下疤痕,而你却只是跪了三天。”他的话狠狠的撕裂我的心,他是觉得…我被惩罚的还不够?是这样吗?
“我是错了,错在认人不熟,识人不清!”第一次,我甩开了白尘主动拉我的手。我想哭却又觉得好笑,我最信任的两个人,一个利用了我,而另一个却又这般对待我…
自从我甩开白尘的手后,就鲜少再见到他。即便是偶尔在写字课或者练武场的时候遇到,也都是擦肩而过。我始终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是因为我不应该去帮林妙雪替罪 ,还是最初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让林妙雪留下。或者…我不该为了他,而决定留在武馆。
玲琅离开武馆回家养伤后,妙雪便住进了玲琅的屋子,从我的屋子搬出来了。我不是一个喜欢稀里糊涂过日子的人,就像来到这凤华山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想要跟白尘在一起一样。我始终是想要问个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这般对我。
于是,便约她在后院的鱼池旁会面。
“妙雪,我自问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故意那么对我?”初时我只是一个野丫头,并不懂得什么绕弯子,索性便开门见山的问了。
她浅笑着看向池中的鱼说道:“有些事情,没有什么缘由。就像我出生后便是孤身一人,受人欺辱。我也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那么你现在问我,而我又去问谁呢?”
阳光照着她的发丝,那发丝带着几分栗色,她的面颊有几分不真切:“我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有什么错呢?”
“这就是你任意利用别人的理由?”我有些激动的看着她那张精致的面容,似乎想要找出当年那个让我真心想要呵护的‘妹妹’,却发现只是徒然。
“我知道我配不上白师兄,我没有父母,什么都没有…可是,诗诗姐姐,我没有跟你争什么,我…我只是,只是钦慕白师兄,只是这样…也不行吗?”我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何突然话锋一转,却见她身体往水池里倾,我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拉,却被一个力量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