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算是秦氏最亲近的人了,那些事她也都知道,自然也知道此刻秦氏想的是什么,语调轻柔无比地劝慰着秦氏,“夫人,当初那事还提去做什么,翠儿却是心甘情愿的,四少爷那一声翠姑姑她担去了也算值了。”
秦氏闭着眼睛许久不说话,直到茶水渗出浸湿手掌,秦氏才缓缓睁开眼,“我记得当初正打算帮翠儿许一门好亲事,离开这个萧府的。”
这一回,就是张嬷嬷也是手中一顿,什么话都没说,低下头去也不知道想了什么,神情却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许多人,许多事,以为逝去了便可以不再影响到别人,但却不知道,那些人,那些事被人镌刻进骨子里去,即便是用血肉去拭去都不能够…
就好比说萧老爷很疼宠的四子萧子琛,其实不姓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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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走出秦氏院落的时候脸色依然苍白,只是手心却不自觉地死死握住那瓶药膏,沈君安也不多说什么,秦氏的话叫人判断不出萧子墨的伤势究竟严重到什么程度,但是沈君安想应该不会很严重的,因为他没有听人说妹夫受伤之类的。
走了几步之后,沈曼先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药递给沈君安,“大哥,这药如何?”
沈君安接过小瓷瓶,拧开软木塞后稍一嗅了一下,嘴角的笑倒是慢慢扬起,“恩,治些淤青烫伤的确效果不错。”果然就是些小打小闹,但依着萧子墨在萧家的人气,沈君安能想象得出来,这的确能叫秦氏心疼好久了。
听了大哥的话后,沈曼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咚的一声总算掉了回去,的确是小伤,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刚才下意识地就想见到他,从没有一刻如刚才那般想要见到他,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沈曼很努力地告诉自己,那些只是因为习惯,她多少还是将他看做一个朋友的,而那些也只是对一个朋友的关系,如此罢了。
只是这样子的说辞,连她自己都不想相信,更何况一直站在萧子墨逼着她正式这场婚姻的大哥了。
正文 二夫人回门
果然,沈君安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说教,毕竟他这个妹妹不会时常露出这样的空子让钻的。
“阿曼,连你婆婆秦氏都知道子墨对你的用心,你的确该好好想想了,或者等会儿你去妹夫那里瞧瞧去,顺便将药带过去,这药的确挺好的,只是有些大材小用罢了。”沈君安不想阿曼因为见到云笙而做出什么荒唐的举动,因为对着阿曼与云笙,他肯定是狠不下心来,即便他知道哪个选择对阿曼将会是最好的,但只要是阿曼选的,就算是最糟糕的一种他也会义无反顾地支持,因为阿曼是他唯一的亲人,更是唯一的妹妹。
沈君安的话对阿曼来说,不是没有用,这两天所有古怪的感觉从是从这里开始的,接着就是碧玺,然后是眉儿,现在连秦氏都在用这样愤怒的态度告诉她,萧子墨对自己情根深种,要她正视自己的感情,可云笙呢?秦氏与碧玺不知道云笙,阿曼可以略过,可是眉儿尤其是大哥,难道他们会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吗?
或者说,曾经喜欢的人…
云笙啊,那样如画般的男子,阿曼依然想见他。
“大哥,要不要收拾些什么,咱们这就回沈家吧。”阿曼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倒是叫沈君安心中也起了几分不悦,唇瓣抿着一言不发,扶着沈曼腰肢的手却没有松开。
“见过云笙,咱们就回萧府,大哥,你说好不好?”
只是放心不下,既然心底开始动摇了,沈曼总想找到云笙去确认一下,那是自她答应萧家的提亲之后最疯狂的一个念头或者是举动了。
沈君安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两兄妹再走动的时候却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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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药,毕竟没有如秦氏之愿,借着沈曼的手送过去给萧子墨。沈曼也有自己的先后轻重缓急,既然大哥说只是轻微的伤,沈曼就决定就不特意过去看他了,而且沈曼肯定,不管伤到哪里,萧子墨那人骄傲到要死的性子肯定是不愿意别人瞧见的。
所以等砚台拿着一盒水粉站到萧子墨面前,并且解释那水粉是二少奶奶特意要她送给二少爷的时候,萧子墨尽管有些失落,但最终只是哭笑不得地收下了自己娘子自成亲后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
萧子墨想,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现在是一盒水粉,但起码表示阿曼的确是那个能够理解自己的人,萧子墨想,这样子总算自己没有白白付出自己的所有,总算是起了一点小涟漪,不是吗?
只是等砚台接下来告诉萧子墨,说二少奶奶已经与舅公子回沈家探亲的时候,萧子墨只觉得心口猛地被人给一把死死地拽住,沈家…回一趟沈家是无所谓,但有所谓的是那个住在沈家的人——江云笙。
萧子墨原本对他的了解也不算多,只是知道有这样一号人物罢了,但全都为了沈曼那一声云笙哥哥,萧子墨在心中硬生生疼了一把,可即便这样,萧子墨也没想过用什么手段除去那样一个谪仙人般的云笙,萧子墨只觉得胸口郁结着一口闷气,死活得不到解脱。
砚台只当萧子墨是离不了二少奶奶,所以脸色才这样难看,对于萧子墨真正介怀的那人其实是云笙,她是真不知道的,不过有一点倒是很清楚,那就是主子不爽受苦的肯定是下人,所以等萧子墨将下人送来的上好伤好甩手给砸到门扉上去的时候,砚台心口止不住跳快了好几下。
只是萧子墨却是看也不看砚台,语调很平静,手指抚着那盒水粉,声音淡然,“收拾好东西,明日一早随我接少奶奶回府来安胎。”
砚台想,男人,尤其是像主子这样的男人,若是当真腻歪起来的时候可是能腻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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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沈家,在云城的确算不上有多大气候的人家。
所以,即便翠姨娘有多么不情愿给沈曼什么好脸色看,这边沈家的族里人却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与其到时候下不了台面,翠姨娘倒是更愿意做些表面文章。
沈曼跟在沈君安后面进了沈府,下人倒是毕恭毕敬,毕竟没人听说三小姐在萧府里面落了宠,而且人家现在也怀了身孕,极有可能便是萧府二房的嫡长子,只要是有眼色的人都应该知道,这萧府最能执掌事务的人便只能是二房萧子墨了。
翠姨娘便是再生气也只能冷冷地丢几个白眼给沈家人,语调也是不凉不热的,沈君安只要翠姨娘别对沈曼下手也是能留点面子给她的,好歹当年是爹太绝情,沈君安对翠姨娘只不过是带着点可怜的心去看她罢了。
至于沈曼,对翠姨娘尽到自己本分就够了,别的,翠姨娘即便求也不能得到,小时候翠姨娘不止是冷言冷语,更是下手害了她几回,沈曼现在可以不对她下手,但也别求她能真的释怀,她本就不是安良的人,犯到她的底线她不止是会咬人,更是会咬死人的。
说是回沈家瞧瞧,只是到了别人眼中,多少觉得像是带着萧府未来的孩子来示威的,尤其是向翠姨娘示威,三小姐未出阁之前在沈家可有可无,可现在不一样了,沈家下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拜见过几位沈家宗长之后,沈曼这还是第一回受了这般的待遇,即便她与沈君安到沈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得了消息的沈家宗长还是全都等在了沈家主宅前厅里面。沈曼只是想回家看看云笙,现在的情形却是不知道的,尤其是当门庭被人从外面阖上,对着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还有几位身形苍老的宗长的时候,沈曼心底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下意识地靠着沈君安近了一些。
(擦汗,今天实在没有效率存文,可能第二更下午时间不能发布了,亲们见谅,晚上补上两更,十点半了,明天还要早起。。。亲们千万见谅。)
正文 对峙沈家祠
沈君安作为他这一房的嫡长子,身份地位自然与众不同,便是翠姨娘的沈俊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至于沈曼,若不是因为嫁给了萧二公子,只怕族里的宗长们根本不会理会她半分。*
沈曼想也知道,来者不善。
现在的一切,对于沈曼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她在乎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剩下的便是大哥沈君安,别的人,更不用说是一座瘦死的沈家,沈曼无力也无心承担些什么。
就在沈曼下定决心向什么的时候,坐在主位上,十年不曾出过沈家宗祠的大宗长起身对着沈曼微微一笑,花白的须发在昏暗的祠堂里面隐约见亮,沈曼在沈家的时候多少也是听过这个大宗长的名号。
“沈家的女儿,你是第一个能进得了宗祠的。”
只是当年爹沈靖为了阿慈离家出走,甚至丢下沈家偌大的担子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大宗长都不曾出面过,沈曼与沈君安现在是真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叫他亲自出来,他们想,顶多是几位宗长罢了,却没想到大宗长都亲自出马,他们似乎没听到说沈家将倒了啊。
“大宗长实在抬举阿曼了,阿曼只是沈家嫁出去的女儿,实在担当不起。”沈曼只微微俯身,举止间说不上毕恭毕敬但也算是给足了面子的。
沈君安细心打量了一下另外的几位宗长,微微侧了下身子,保护者的姿态叫走上前来的大宗长眼神闪了闪,嘴角勾着的那抹笑若有似无。
“既是我请你进了宗祠里,你便担得起,何况,你不是一直想让你娘的牌位放在沈家祠堂里面,你爹沈靖的边上吗?”大宗主的话一下子便点住两兄妹的死穴,沈曼知道当年爹娘去了之后,她与娘带着爹娘的灵位回了沈家,可沈家只收了爹的牌位,至于娘的却是死活不允入祠堂。
那个时候的家主正是沈曼的爷爷,虽然整个沈家,除了爹还有哥哥之外,沈曼谁都不喜欢,但是娘亲与爹爹生前这般相爱,始终是想沈家人能够承认他们的,却没想到娘亲的牌位始终不能摆到爹的身边,沈曼觉得气愤,却无可奈何,明明祖宗家训,正妻的名讳是可以写在边上的,而娘亲分明就是爹爹的正妻,凭何不能得到公正的待遇。
沈曼这样想着,但在沈君安看来,那一套虚名根本就不值得,祠堂里爹娘不能并排站着,但是墓穴之中,却是生死同穴的,连阴阳都阻隔不了的两个人,又岂会在乎这么一间方寸之地?只是沈君安知道,自家小妹在乎,这也许正是男子与女子的不同之处吧。总之在沈君安看来,爹娘能被沈家承认那是最好,但若是要沈曼为此牺牲任何一点,他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宗长们一个个面色严谨地看着堂中央站着的两个沈家子孙,尤其是大宗主,其实这些年他也很少管事了,只是这一代子孙里面出了个痴情种,竟为了妻子而离家出走,而且也带走了沈家年轻一代中最能干的孩子,这才叫他不得不起意重视起来。
现在看来,的确是个人物,眉宇之间那风流神色自有一番气度神韵,大宗长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真的欢喜的,沈家便是交给他定能护得一个周全,只是看这小子望向祖先牌位时候眼底的一抹讥诮,大宗主想,沈君安只怕是不想沾染半分的吧。
果然不出大宗主的所料,听到他话语的沈君安抢在沈曼前面开口,语调轻扬,听着似乎不带一丝阴沉的味道,与这样庄重严肃的祠堂格格不入。
“爹当初带着娘还有我避居江南时就没想过自己的名字能入了沈家的族谱,也不怕大宗长笑话,若不是当年爹随了娘亲而去,可怜我跟小妹孤苦,这才叮嘱我们一定要回了沈家求一份庇护的话,我便是讨口饭吃也要留给阿曼。这样子说,大宗主不至于再打我与小妹半分主意吧。”沈君安脱口而出的话是从来有过的犀利,起码沈曼是从没见识过,她知道自家大哥是温润如玉的公子,但对着沈家地位超然的大宗主居然说了这样一番话,饶是沈曼也心底一颤,身子却是靠得更近,因为她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大哥都是自己能够依靠的人。
沈君安的话落在祠堂里面却没起半分涟漪,周围几位宗主连身形都没动弹一下,沈曼稍稍拧了拧眉间,抬头看了一眼面容带笑的大宗主,沈曼愈发觉得古怪起来。
直到角落里看不清面容的一位宗长出声才算打破了祠堂里古怪的气氛,“无论想不想,沈家毕竟在你们落魄的时候庇护了你们,做人要知恩图报。”
挟恩求报?沈君安纵是涵养再好也忍不住嘴角溢出一抹冷笑,“那是自然,只是不知道宗主想要多少银钱,容君安耗些时日前去筹备。”
沈曼知道这样的时候交给大哥处理才最妥当,自然是一言不发,但是身形挺直地站着,两兄妹即便眼神从不交流却叫人知道,他们相互扶持着,牢不可破。
“不要忘了,你们毕竟姓沈。”宗长的话缓缓的,根本染上半点严厉的意味,沈曼总觉得对方像是捏住了自己这边的软肋,胜券在握,这样的感觉叫沈曼觉得很不舒服,轻轻扯了一下沈君安的袖子,然后对着离自己比较近的大宗主开口,“容阿曼先下去休息会儿。”不想拿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沈曼只能稍稍动了下身子。
大宗主却拦住正要走的两个人,“便是你们爹爹在,也不能这般没教养,这里是沈家的祠堂。”
这话更是叫沈君安冷笑出声,“只可惜我跟阿曼的爹已经故去多年,大宗主不须时常提醒的。”
大宗主微微摇了摇头,“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对方是萧家,而且这女儿还不怎么待见娘家的情况下,我们说话的筹码的确该换换了。”扫了一眼身边的几位宗长,大宗主依然是挑话题的人,只是这一会却将目光完全落到沈曼身上。
(擦汗,回家某花懒病犯了,结果一直拖着稿子没写,现在总算逼着写好一章,现在奋斗第三章,希望能保证三更哈。爬走。)
正文 沈家的荣耀
“萧二少奶奶自然是气度不凡,尤其又有了这般金贵的身子,我沈家肯定是怠慢不得。*”大宗主说完话后,也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一道黑影,一把梨花木的椅子已经挨着沈曼的膝边摆好,沈曼微微勾了勾唇角,也不客气地扶着自己的腰肢慢慢地坐了下去,她的确是站得累了,有得坐为何不坐,何况是在沈家最掌权的一部分人面前,沈曼肯定这个祠堂翠姨娘是从不曾被允许踏足过的。
沈曼的动作带着素来的慵懒调子,沈君安只是随意一眼,却不曾错过大宗主眼神中突然闪亮了几分的眼神,心底却忽然觉得今日的事情不会简单。沈家的宗主并非留在沈宅里面终年不出来的人物,据沈君安所知,沈家的宗长们一般都只留一位看守沈家,别的根本就是行踪飘忽,甚至连谁是沈家的宗长都不知道,而今天一位大宗主,四方宗长,五位行游散人都在,沈君安肯定,若非关系到了沈家的生死存亡是绝不可能出现的,而这一切与他们兄妹二人有什么关系?
沈君安的疑问很快就得了解答,因为角落里那位宗长终于又出声了,“你既然是我沈家嫁出去的女人,沈家对你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萧二少奶奶定是听出了萧二公子底下一员大将折损的消息了吧?”
宗长说的是南凡净受伤的神情,沈曼一停便听了出来,沈君安不由自主地拧了拧眉,这一回沈曼是躲不开的。
“阿曼倒是不知几位长老对我阿曼的事情记得这般牢,确实显得阿曼不够体贴了。”沈曼微微侧低下头,眼神动了动,“只是没想到长老们眼线如此遍布,竟连阿曼都还不知道呢。”
沈曼没有傻呆呆直冲上去质问,对方明显就是成精的老狐狸了,说了他又有什么用?
大宗主也不介意沈曼话语里的一点挑衅意味,背脊是真的挺得很直,只是菊花般皱起的老脸上,云淡风轻的神色已经不见,等沈曼后来想起竟是与这样的人周旋的时候,沈曼心底寒了一下。
这真的就是个网,看不见的网,一步步将她与大哥都给拉了下去,看来这次大宗主都亲自出马了,定是不会要自己好过的。
果然!——
“老夫不才,倒是认识一些道上的朋友,若萧二少奶奶不嫌弃,老夫便说了,这下手的人并非萧二公子一直想拉拢的龙城卫皓然卫主,而是大内宫内厉害的人物。”大宗主微微一笑,的确他的目标就是萧府二公子,若是他夜观天象没错的话,他沈氏一族的昌荣便真全部系在沈曼身上了。
沈曼倒是真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家能有自己的一张网也绝是可能的,可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触到了沈家的底线,竟需要花这样大的心思在自己身上,竟连萧子墨那些个隐秘极了的举动都能摸得一清二楚,而且连南凡净这边下手的人都查得出来,沈曼知道,大宗主嘴里说的那些个所谓的道上朋友必不简单就是了。
只是略一细想,沈曼想到了上回那个传话的那个下人乱传话后,沈曼便是心有余悸也是否认不了的,自己在最初的那一刻的确是真的慌张了一下,这样的心悸到底算什么,沈曼也不是大夫,并不能自医。
沈曼隐约是知道萧子墨在做什么的,但是越是这样,沈曼便觉得越来越乱,大内的人对南凡净下手意味着什么,沈曼不是三岁的孩童,自然也是懂得的。
“老夫话在于此,若是想谈生意了,还请萧二夫人到时候告诉下老夫。”大宗主的话果真是聪明的,不逼你却给出了自己的底线,谁能听不懂。
沈曼想了想,抬头的时候才看到大哥正蹙着一双俊美的眉瞪着自己瞧,沈曼微微一笑,大哥这一回事情她自己来处理,何况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是姓萧的,别的不管,就只为了肚里的这个孩子,沈曼从死到生,也算是倾注了自己最大的情感在里面,至于静言斋里的云笙,沈曼忽然有点害怕再见到云笙。
“大宗主不用麻烦了,阿曼这便回了你,我沈曼是姓沈,但若我能自选便是缺了姓氏也无所谓,可这一生已经定了,我也是无能为力的,但是大宗主必也知道,我只需安分守己,死后也能有个去处的,这萧家祠堂里定有我阿曼的一席之地的,再者说,大宗主你能眼睁睁看着南先生中毒受伤,便是已经得罪了二哥,想从我阿曼这边讨好二哥是绝不可能的,而且我也不答应。”沈曼微微一下,起身后环着自家大哥的胳膊往外走去,这一回是真的没有人拦着,沈曼嘴角轻轻抿着,面上是说不出的神情。
大宗主却是不怒不急,往袖子里取出一枚碧玉色的指环摊在手心,“阿曼,老夫依旧当你是沈家的人,所以这指环代表着沈家背后的所有的情报势力,老夫便是求你受了才好,毕竟这样也算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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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宗主这边一耽搁,等阿曼真走到静言斋院口的时候各处院落都已错落地燃起了灯火,静言斋门口的那盏竹灯自然也是亮起,只是比不过别去的大红绸灯,淡青色透着点灯油黄,晃悠悠的竟生出几分凄凉的神色在内,沈曼心底因那莫名其妙来的指环而升起的几分动摇也渐渐平稳下来。
看来她果真只适合过这般清冷安静的日子的。
沈君安多少也受了点冲击的,这沈家的宗主先是冷一棒子激得两兄妹都带着火气了,然后送上这般厚礼,还真是叫人觉得一头雾水来着。
不过受不受还看阿曼如何处置了,至于现在…抬头看了一眼匾额上的静言斋三个字,沈君安还是决定跟进去,这个时候七宝不知道伺候云笙休息了没有。
(擦汗,终于赶上十二点前发上,不算违背自己的诺言了,P:收到好消息,皇后的短片同人穿越文杂志过稿了,刚得到的消息,到时候我会放在番外内发上来的,希望亲们捧场)
正文 随风绑缚卿
有些人,有些时候,果真是对得起那一声心有灵犀的。
这几天因为起热,云笙一直睡得迷迷糊糊,所有的事情都是七宝一人接手照顾的,无论是梦里还是清醒的时候,云笙都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梦里便是急,他以为惦记得次数多了,便能如同这大半年一样,时时入梦,可现在却不是,他无比想着念着阿曼,但是梦里却是连个模糊的背影都不曾出现。
云笙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睡着了也病了,老天竟连这么一点小而卑微的愿望都不肯施予他么?难得醒来的片刻,七宝虽也知道云笙听不见,但是动作却总是不自然地放轻些。七宝知道,在沈家公子虽不至于被人虐待,但总算不上能被人巴结的主,公子自然是不在意这些个事情,所有的一切也就只好他多费些心思打点,他只希望公子能尽量过得再好一点就行。
云笙知道七宝是真心对自己好,也难为这般机灵俊秀的一个小童,若是放在别的地方,怎么说也能胜过自己这里百倍,只是这孩子实心眼,他也没多劝,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情便很容易义无反顾地扎进去,就像他也是一样,卑微地喜欢着阿曼,但却又无比地退缩,有的时候,云笙想不只是君安想打自己一顿,他都容不得自己这般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