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了,所以母亲被顾元鸿抢走了,不是吗?
母亲回到病房的时候,嘴角微微肿着,她丝毫不避开我的眼,顾元鸿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腰,“你先照顾好小夏,公司还有事,我下午再来看你们。”
顾元鸿满面春风地离开后,母亲拿起桌子上的盐水灌了一口,走到洗手间里漱口。出来的时候,微肿的唇显得愈发红艳。母亲轻轻拭去唇边沾上的水,然后摸了摸我的头,“小秋,妈妈说过要保护你跟妹妹,就绝不会骗你们。”
小夏的热直到一星期后才彻底退下来,嘴巴里长满了热疮,即便是水喝了都觉得疼。母亲用小米把粥熬得很烂,等粥变温了之后,再用蜂蜜调进去拌匀了喂给小夏。小夏哭着不肯喝,嘶哑的喉叫我不忍心极了。
母亲难得耐心极好地哄她。我含了一口母亲喂小夏的粥,与母亲一起哄她。
一个月以后,医生才允许小夏办理出院手术。当初用酒精药棉不停帮小夏擦身子的护士好心地叮嘱母亲,以后照顾孩子的时候千万要小心。
母亲笑了笑,对她说了句谢谢,一手抱着小夏,一手拉着我,坐进顾元鸿亲自开来的车上。
大病初愈的小夏被母亲用厚实的衣服裹着,只露出美玉一般的小脸。这一个月叫小夏瘦了太多,原本滚圆的小巴现在已经露出些尖细来,我小心地拽住小夏的手,由着她对着窗外的风景欢快地笑着。
车子开进顾家的时候,所有的佣人,一字排开,全站在大门口迎接我们。母亲什么话也没说,更没有对顾元鸿讨好的笑回应些什么。
我牵着小夏走过去的时候,发现多了一个中年妇女,而王妈却不见了。
等到花园里的时候,顾茜依然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有些别扭地冲母亲喊了一声“妈妈”后,她又想去牵小夏的手,却把小夏吓得直往我身后跑。
母亲走到顾茜面前挡住,“小夏病还没好,你跟她玩,会带上病气的。”顾元鸿倒是认可地点点头,过去将顾茜一把抱了起来,拍了拍她的屁股,“好啦,爸爸跟妈妈回来陪咱们的茜茜公主玩,好不好?”
顾元鸿扭过头想去拉母亲的手,却被母亲不着痕迹地避开。母亲蹲下身替小夏拉好衣帽,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顾元鸿,“小茜今年五岁了吧,倒是可以上幼稚园了。”
宅子里的下人被顾元鸿辞退了几个,其中就有那个王妈。新来的管家也不是母亲去找的,她对我们三个一视同仁,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并没有把我跟小夏当做外人来看。而我与顾茜被安排进了同一家幼稚园,她中班,我大班,只可怜小夏,从那以后,特别容易生病,身子骨比以前差了许多。
我从往事里回过神来,发现顾茜并没有上唐宋的车,而是苍白着一张粉脸,摇摇欲坠地站在一边。等车子朝另一个方向开走后,我捧着书大大方方地从顾茜面前走过去,然后就被她叫住。
“姐姐…”
(为神马没有红包,没有红包?俺期待的开门红,木有了,木有了…)

姐姐,求求你…[VIP]
唐宋的车子开走了之后,我倒真不是故意要从顾茜面前过的,毕竟我们两个人关系尴尬,见到都当成没看见才好,可是如果我不从她面前过的话,要去图书馆就得绕上大半个校园,有点累。
原本我也想当做没听见的,可是你听听,她喊我什么啊?姐姐?我顾秋的妹妹只有一个,她叫做顾夏。你顾茜只是我的继妹罢了。芒
我是真不想理她,可是路上的行人不这样想。年轻人总是气愤填膺的,他们看不惯我对顾茜娇柔爱怜模样的视而不见,帮着她叫住我,“喂,那位同学,你妹妹叫你呢。”
同学你妹啊!
我在心底豪放地回了那多管闲事的同学一句后,优雅地转过身,“同学,你在叫我吗?”顾茜眼眶里含着泪,小心翼翼地往那男生后面躲了一下,怯生生地又叫了我一声姐姐,我忽然觉得胃有些不舒服。
瞥了一眼那有些发愣的热血青年,我通情达理地同他笑了笑,不就是刚才坐我后面“夸”项悦文男颜祸水的那个嚒?
那男生倒还算是个聪明的,瞧出我与顾茜肯定有话要说,挠了挠头,自己先走了。我看着几抹向这边射过来的八卦眸光,叹了口气,“你想做戏,我也没工夫陪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顾茜欲言又止的小模样倒真是楚楚动人极了,我甚至怀疑,正常人哭的时候是不可能这样美丽的,否则肯定是刻意练习过的。当初琼瑶奶奶选女主角,据说就是要演员哭给自己看过的。若是顾茜去,绝对大红大紫?格
地方由我选,是学校附近最好一家咖啡厅的某间包厢里。
其实我挺喜欢闻咖啡的,但却不怎么喜欢咖啡的苦味。唐宋留学归来,倒是爱极了咖啡,谈恋爱那两年,他总喜欢拖着我去喝咖啡,甚至愿意为了等一杯水磨咖啡耗去一整个下午。
后来他看我与咖啡实在无缘,也就不逼着我尝试那些对我来说口味都一般的咖啡了。不过我还却因此喜欢上煮咖啡时散出的香味,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也就成了他品他的,我点一杯最甜的焦糖陪他。
服务生问我们需要点些什么,我很自然地要了杯焦糖。顾茜轻柔地要了杯蓝山,我眉梢都懒得抬一下。每次他来顾家,母亲都会让下人帮他准备一杯蓝山,顾茜她爱屋及乌,不是吗?
直到两杯咖啡送上来之前,我与顾茜谁都没有开口。我倒是从没来过这家咖啡厅,只是尝过小夏从这里给我带回来的甜点,的确挺不错的。而我面前的这杯焦糖,上面还被人用心地画了个笑脸,引得我食欲大振,才抿了一口,对面的顾茜幽幽地说了一句话,叫我正好被那一口热咖啡给呛住了。
要不怎么说她顾茜存心想看我难看啊?这话什么时候不好说,非挑在我喝咖啡那下子说啊?不过顾茜倒是很少有这样理直气壮的时候,很多时候她都习惯装弱小,引发别人的保护欲,不是吗?
哦,你问我她说什么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刚才没做好心理准备,乍听见被惊了一下,她告诉我她怀孕了,如此而已。
小夏她们寝室的江媛也怀孕了,看来最近这事挺流行的。我拿纸巾按了按嘴角,然后瞥了眼对面举止紧张的顾茜,“要我说对你说一句:恭喜了,顾家二小姐?未婚先孕很光荣啊!”
我觉得自打我离婚之后,刻薄人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顾茜,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怀了孕竟能还能这样,我顾秋果然比不过你,你比我无耻多了。
顾茜眼眶里含着满满一眶泪,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就汹涌而出。她胡乱地抹掉滚落的眼泪,声音里黏着焦急,“姐姐,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好不好?我真的很爱他,孩子是无辜的…”
我实在忍不住,欢乐极地笑出声来。多可爱的顾家二小姐啊,你未婚先孕都做得出来了,我哪里管得了你要不要把孩子生下来啊?你不去找孩子他爸,也该回家找你爸啊!
“你这声姐姐我还真担不起,这事你自个儿拿主意就好。”
自从日本回来后,婆婆…哦,我得喊她唐夫人了,唐夫人就一直暗示我与唐宋要个孩子。其实当时我并没有刻意避过孕,大概是因为我真的不愿意,孩子怎么也没来。倒是顾茜厉害多了,竟然有孩子了。
我好奇,这孩子几个月了。
顾茜微微愣住,粉嫩的腮边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然后她告诉我,“医生说刚好一个半月。”我哦了一声,不在意地笑了笑,心底却像是被人用利爪狠狠挠了一把,一个半月,那时候我跟唐宋已经办好离婚手续了吧。
顾茜小手温柔地搭在小腹上,带泪的脸上露出一抹娇柔来,“我一定会好好爱他的,姐姐,你就要做大姨了…”
我打住她充满爱意的倾述,“我没那福气做你顾茜孩子的大姨,再说了,小夏素来洁身自好,也轮不到我做什么劳什子的阿姨。”亲娘变姨娘,顾茜你还真够厉害的。
顾茜唇瓣一哆嗦,脸也渐渐苍白起来,眼底的水汽氤氲着,小模样勾得人心痒难耐极了。我却是看得烦躁莫名,拿起自己的东西,想要走,顾茜也跟着站起身,绕到咖啡桌一边,正好挡住我要走的路,噗通一声,给我跪了下来。
我拧眉看她,她却一直低着头,纤细的身子簌簌地颤抖,“姐姐,我求求你,劝姐夫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我知道姐夫爱你,只要你开口,他什么都答应你的。姐姐,我什么都不要,只求你让我守着这个孩子过下半生,好不好?”
我冷冷地笑,笑却到不了眼底。
“顾茜,如果我还在乎唐宋,你肚子里的孩子就绝不可能活下去。你是该庆幸,我对他,早就彻底死心了!”
(谢谢亲滴支持,今日更新送上~~~)

狗血的围观[VIP]
从包厢出来后,我便真装不出刚才面对顾茜时的强悍模样。
有些人,她撒的谎言能骗过世间所有的人,独独骗不了她自己。一如昨天唐宋死死掐住我脖子一般,我也死死扼住心底的那一丝奢望,分明快死了,但依然还会冒出一星半点的盼头。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不可能回头,却还会因他介怀。芒
或许,谈过情的人,注定回不到朋友的关系吧。
走出咖啡色的大厅后,外头明晃晃的日头照得我有些头昏。也是,第二天总是如潮水般涌动,血气不足的表现就是头晕目眩,这事女人都知道,所以我得赶紧找个地方歇会儿。
我想找家最近的店可以让我进去歇一歇,然后就看见项悦文安静地站在马路那一头看我,手上拿着几本书,刚下课却不像是要过马路的样子。我冲他招招手,没打算喊他。母亲说,女孩子走在街上,三步以外不闻其声,我与项悦文隔着八九步呢。
项悦文从马路那头走过来的时候,我忍不住有些胡思乱想起来。记得高中那会儿流行过一部韩剧,男配角好不容易越位成女主角的男朋友时,为了替炮灰女捡一张被风吹走,又恰好掉在马路中间的男主角相片而被车撞死。
我甚至连那部剧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了,可偏偏对那男配角最后的镜头记忆犹新。因为女主角答应他的求婚而一直眉眼快乐的,即便是为了去捡一张情敌的照片,他依然快乐的模样,英俊极了。格
当然,项悦文过马路时相当的严谨,而且这一块是校区,任何机动车都要减速行驶。如韩剧里那般狗血的镜头自然也不会出现,更主要的是,项悦文对我没什么非分之想,也够不上炮灰男配角的命。
直到某一天我看到故事的结局后,我才知道,有些人,从来就没打算做男配角过。
项悦文微微挑眉看我,我才想着要不要对他打哈哈,说句好巧之类的废话时,身后咖啡厅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顾茜跌跌撞撞,脸色苍白,唇齿颤抖地从里头冲了出来。见到我之后眼底绽放出喜悦的光芒,然后她像是爱上了下跪这个动作,噗通一下,又冲着我直接跪了下来。
顾茜从小就爱穿连衣裙,小时候是公主式的蓬蓬裙,长大后她的衣柜里更是一顺溜的全是连衣裙。那些清雅的裙子正好能将她纤细不足一握的小蛮腰勾勒得更加动人。只是刚才包厢里扑着柔软的地毯,这会儿人行道上可没人铺过地毯,所以…
我瞧着顾茜脸上那一瞬间的僵硬,立马有些不厚道地笑了笑。项悦文在我身边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微微侧过身去不去看,动作举止绅士极了。
这会儿街上人来人往,多是Z大的学生,顾茜你还是没放弃走舆论压力路线了?只是你想生孩子,跟舆论压力我有什么关系吗?
中国人能在绞刑架前弘扬八卦精神,现在这样的和平年代里,当街下跪就足够不少人用手机把消息传上围脖共享了。
我看着周围渐渐围绕过来的一圈人,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得了人群恐惧症,烦躁莫名。低下头瞪着顾茜低垂着的脑袋顶,你要是这会儿敢说些颠三倒四的话,我一定狠狠抽你一巴掌,帮你把戏码演足了!
出乎我的意料,顾茜跪下后只是固执地拉着我的衣角,别的话竟是一句也没说,巴掌大的脸上热泪盈盈。见了她这样的我才算真明白了什么叫梨花带雨。别说是男人了,饶是我跟她这样的关系,都忍不住疼爱她的冲动,更何况是来来往往的热血青年们呢?
顾茜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没收好力道,这一跪叫她连身子都来不及晃动,这会儿都跪了好久了,愣是连一个字都没蹦出来。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抬头看了看项悦文。为什么,我每次最尴尬的时候都会遇见他?
第一次他见到我的丈夫与小姨子偷情,第二次他来找我,正好唐宋对我动完粗,第三次又换成了偷情的小姨子,这叫我情何以堪?
我使劲扯出自己被顾茜拽着的衣角,往后退了半步,只是外围看热闹的人将我们三个都圈到了一起,我就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自己了。
顾茜的唇哆嗦了好几次,我估摸着她是酝酿好了情绪,连忙赶在她前头把话给说了,“你不是怀孕了吗?怎么路也不好,这要有个万一…”
看客们极给力地发出一声唏嘘声,虽然不是他们以为的言情戏码。Z大虽然挺大的,但学校里总会有几个人知名度极高的,比如说顾茜与顾夏。
小夏的美,遗传了母亲的,自然不肖说了。顾茜的也是,就凭她能爬上唐宋的床便可见一斑了。顾氏三姐妹,当然我属最低调的,除了顾夏他们寝室的人认识我之外,顾茜与顾夏被称为Z大姐妹花。
所以,这会儿大半数的Z大围观团里,认识顾茜的人并不在少数。所以尽管不是言情两女抢一男的戏码,顾茜未婚先孕也足够他们欢欣振奋了。
项悦文的眸光水般静静地从我脸上划过。我无奈地挑挑眉,我倒是一直想在他面前装纯良的,但我若是因此被顾茜倒打一耙是绝对不行的。只是不知道从今以后,项悦文会怎样看我了。
顾茜的唇哆嗦得更加厉害了,身子筛子似的哆嗦得厉害,我没那个好心打算去扶顾茜,怜香惜玉的大有人在。我气定神闲地看着项悦文微微弯下腰,将顾茜半拖着扶了起来,心底却被只猫爪子挠得火烧火燎的!
果然,果然,是男人都喜欢顾茜这调调的!
项悦文温和地对顾茜说,“你脸色不大好,先回去休息吧。”边上的同学自然是认识项悦文的,我听着他们压低声音谈论的话,心底愈发火大,他们竟以为孩子的父亲是项悦文!只不过,项悦文你活该,谁叫你怜香惜玉来着?
(周末愉快。嘻嘻嘻,请亲们用力围观本文,嘻嘻~~~)

人人都是极品![VIP]
有人说,当一个人习惯在人群中抱着胳膊,微抬起下巴,保持这样的姿态时,这表示他正处于防御或者戒备状态。 此刻,我就是这样抱着自己,冷眼看对面半个身子斜靠在项悦文怀里的顾茜。这会儿聚拢过来围观我们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用一种赤裸的眼神盯着顾茜看,关于她肚子里孩子的亲身父亲是谁的讨论已经进入白热化,项悦文也成了热门的备选答案。 我能听见这些声音,顾茜与项悦文自然也可以。项悦文倒是一个正人君子,别人说什么也影响不到他,只是那样不堪的猜测叫他觉得不舒服,蹙着眉头罢了,而顾茜不能够。她既然敢走大众娱乐路线,怎么可能允许大众把猜测脱离出她的设想? 膝盖一软,顾茜又想往下跪,项悦文在边上明显不悦地挑眉,手腕微微收力,顾茜果然跪不来。我想冲项悦文笑一笑表示谢意,却没想到顾茜竟然开口说话了。 “姐姐,求求你回去跟妈妈说说,好不好?” 人,只有更贱的,却永远没有最贱的时候。包厢里头求我去跟唐宋求情,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当然她没有傻到我可以决定她能不能嫁进唐家去,这会儿竟又让我去找母亲,允许她伤风败俗!且不说母亲作为顾茜的继母,有没有权利答应这件事,就是爸爸顾元鸿也不会允许顾家有这样一个败坏门风的女儿存在。 我不想别人知道我与顾茜的关系,所以靠到顾茜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想让我母亲替你背黑锅,这可能吗?我要是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闹到满城皆知,说不定还能坐上唐家二少奶奶的位置,你最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顾茜怀孕的事,母亲半点不能碰,也不会去碰。继母与继女之间总归是尴尬的,更何况中间还夹杂了一个我。顾茜跟哪个男人都没关系,可惜偏偏就是唐宋,我的前夫,这里头的复杂关系,传出去不过就是多了街头巷尾一桩豪门肮脏事,替人多些谈资罢了。 我好坏,也不过是个下堂妇,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顾茜便是母凭子贵上了位,大家也只会说我可怜,被自己的妹妹抢了男人罢了。但是母亲不行,我恨顾茜,竟把主意打到母亲头上,那脏水自己倒腾不够,竟还想着往母亲身上泼,当真以为我顾秋是个好欺负的不成? 顾茜的唇死死抿着,眼底有一簇细细的火苗蹿着,我知她心动了,但可惜的是,这么忙我不会帮。即便是一个已经成为我前夫的男人,我也没大度到亲手把他往顾茜身边推! 拿出手机,打了顾家司机的电话,说了地方之后,我自顾自从人群中走了出去,只听见顾茜幽幽地说了一句话,引得我不得不回头看了她一眼。 “姐姐,我是真的爱他,并不稀罕那位置,你知道的,不是吗?” 项悦文温润极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松开扶着顾茜的手,问她,“你还撑得住吗?” 顾茜迷茫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像是清醒过来似的,脸颊微微泛出一抹红,羞赧地握紧拳头,“谢谢老师。”眼底那一池子潋滟水色倒是愈发惹人怜爱,我眯着眼瞪项悦文。 然后,项悦文走过来将我手头的书一并拿到去了自己怀里,“我约了市图书馆馆长,要去他那里借阅几本书,你同我一起去。” 我揉了揉涨得鼓鼓的肚子,很想问项悦文,例假第二天,能不能人道主义地放我个短假。 项悦文捧着书往前走的时候,依然是一派雅然气度,我没看身后的顾茜,松开眉间,小跑地跑到项悦文身侧跟上,“项教授,要不我来拿吧,让老师帮我拿书,多不好意思…” 我与项悦文以后会怎么样,我还没啥把握,但现在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老师,中国自古以来便有天地君亲师的说法,让他帮我拿书,我有些受不住啊。 没想到项悦文只是将捧着的书换到另一边,用半个身子隔开我正要接过去的手,眉眼轻飘飘地看了我一下,“你…注意休息。”然后脸与耳朵渐渐泛出些红色来,像极了逢年过节最爱上的那福气馒头,白嫩嫩的面上染着一团桃花粉,可爱极了。我一愣,脚下也慢了两步,等回过神来时,倒止不住笑了起来。 这样的男子,果然是个极品! 咖啡厅门前的事,本就瞒不住人,更何况顾茜自己还当着众人的面下跪求情呢。我算着时间,就等着顾夏打电话找我,可这次倒是出乎意料,顾夏竟是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我。我绝对不相信,顾茜今天做的事情不会被人添油加醋传到顾夏那里去,就凭她们两个在学校里的名声。 我只当自己不知道这妹妹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不过有句话,叫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火树银花般傲人生长的顾夏,又怎可能真在沉默中灭亡? 项悦文与图书馆馆长华老先生喝茶下棋聊文学,我负责端茶倒水发呆,手机震动之后,我瞄了一眼屏幕上的字,立马提着手机,踮着脚尖挪到房间外头才敢接电话。 “爸。”没错,电话是顾元鸿打来的,挑眉瞪着一副挂在走廊墙上的后现代抽风派壁画,强忍着才能不叫自己用指甲上去抠几块干透的油墨下来,这年代,估计是个人都能玩艺术。 顾元鸿一开始没出声,图书馆里的信号挺不错的,我能清楚听见那头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我也没急着催他,只是没想到小夏这回竟然直接把事情捅到家里去了。 大概察觉到这样的气氛太尴尬了,顾元鸿轻轻咳了一下,我孝顺地关心起他的身体来,“爸爸,这会子天气时冷时热的,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小秋,唐宋好久没来家里吃饭了,你…打个电话,约他晚上过来家里吃个饭吧。” (求给力滴留言表扬,嘻嘻嘻。周末愉快~~~)

替你们做主,而不是你[VIP]
读书时候在书上学过一句俗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仔会打洞。这是古人对遗传学的精辟结论,以前倒没怎么想起过,这会儿接了顾元鸿的电话,心底倒止不住泛起这句话来,明明粗俗无比,偏一字一句都要浓妆艳抹装点出活色生香来。芒
顾元鸿,顾茜果然是你的好女儿啊。
我喉咙像是被人掐住,哑了一般。
其实一直以来,我叫都叫顾元鸿爸爸的,因为生我的与养我的人同样重要。当然,父亲是与母亲相匹配的,永远只有那一个,当年他身不由己,才会抛下我们母女三人。而顾元鸿自从娶了母亲后,对母亲呵护备至,连带着对我与小夏也是照顾有加。我真心感谢他的照顾,可毕竟还是亲疏有别的。
顾茜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我与顾夏,终究不是他亲生的。
我换了只手举手机,嘴角使劲扯了扯,“爸爸,你知道的,我跟唐宋早就离婚了,我请他来家里吃饭,不大合适。”
家里头谁不知道唐宋对我仍没死心?若我打电话约他,他定会赴约,这不正是他要的结果吗?可我不会傻呆呆地被人利用,这世上能利用我的人,只会是我永远不会利用的人。顾元鸿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