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姗也委实很无语,邓飞不爱下力气,能想出来的挣钱点子,也就是到赌坊去赢钱,可让人很无语的是,他每次都逢赌必输,想靠这个发家致富,你手气起码也好一点点点呀。
邓飞这个话题的确很糟心,南姗只是给叶氏提个醒,别以为你两个儿媳妇一前一后都怀了身孕,你就一切万事大吉了,有空闲时不如多想点办法,怎么让你曾经的‘好女婿’稍微浪子回个头吧,顺便,她不会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若是亲戚中谁家出点疑难杂症,都来找她寻求help,她自己还过不过日子了。
温氏已极烦叶氏到处哭诉南婵多么多么可怜,在府里哭便罢了,在外头还时不时哭,也不看看什么场合,眼瞧着叶氏又抽出帕子要掩面哭,温氏当即让董妈妈将暗香(洪涛家的)、秋雁(刘豆家的)、秋鹊(王二宝家的)叫进来,一一交代训话,务必要细致服侍好她闺女,别叫她烦心,又委婉的表示,那些陪嫁过来的小丫头,都要一一管制好,谁若起了歪心思,除了她自己会很倒霉外,她所有的家人也会跟着她一起很倒霉。
已抽出帕子的叶氏,总也逮不着空隙说话,好容易等到有空隙时,却是萧清淮的小跟班小包公公回来传话——王爷过会儿就回府里,让奴才先来给王妃说一声。
传完话的小包子,又猴子似地窜走了,温氏笑着拍拍南姗的手,一脸慈祥道:“娘要回去了,你自个儿可好好的,娘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南姗心里不舍,不由挽留道:“娘难得过来一趟,用了午饭再走罢。”
温氏轻笑出声,嗔道:“真是傻丫头。”
自打萧清淮先生开始上班后,只要情况允许,他都回府里用午饭,反正上班地点离家庭住址贼近贼近的,临近午膳时分,精致的圆桌上已摆好杯盏碗碟,只等萧清淮回来便可上菜。
南姗现在唯一的俩爱好,除了吃,就是睡,云芳不管端给她啥,她都能大快朵颐地塞到肚里,脑袋瓜子只要挨着枕头,就能很快呼呼入眠,歪靠在美人榻上等萧清淮回来的功夫,南姗的两对眼皮子就又开始打架了,正打的不可开交之际,萧清淮便进屋里来了。
“这么快就又犯困了?小包子说你刚刚还挺精神,和岳母有说有笑的…”萧清淮摁住想爬起身的南姗,将她半搂半抱在怀里说话。
南姗细白的手指扒着萧清淮的肩膀,笑嘻嘻道:“托王爷的福,我现在可是无事一身轻,除了吃和睡,也没旁的事可做了,比在娘家过的还舒坦呢…我上辈子一定积了很多福,这辈子才有幸认识王爷。”
小妻子说的话也让萧清淮心里很舒坦,遂微微低头,轻咬南姗洁白娇嫩的耳垂:“我对你说过的话,自然言而有信,我说过,要待你很好很好。”
南姗伸手捂救自己可怜的耳朵,低声嗔笑道:“我相信王爷的话…外头已在摆午膳了,王爷若饿了,赶快去洗漱好用饭,你过会儿还要再出府呢。”
萧清淮啃不到漂亮的鲜嫩耳朵,便退而求其次的啄在唇边的柔腻手背,又笑道:“待用完午膳,你继续好好歇着,可别累着了,想吃什么了,就让厨房那里做,吃胖些也不打紧,只要别胖到我抱不动你的地步就行,我下午申时三刻就能回来陪你。”
南姗兴奋的窜起身子,抱着萧清淮修长的脖颈,就在他脸颊上啃了一口,高高兴兴道:“好哎,王爷若晚回来一炷香时间,就给我画一张像,若是晚回来两柱香时间,就画两张像,以此类推…”
萧清淮冷不防南姗突然活跃起来,着实被吓了一跳,又听她孩子似的淘气话,哭笑不得的斥道:“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跟猴子一样乱动,你身子骨虽好,也别把御医的话当耳旁风,你可给我悠着点儿!”
南姗立马怯生生的认错,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我听王爷的话,以后再不随意乱动了。”
见南姗露出可怜兮兮的俏艳模样,萧清淮正笑着要说话,云芳隔着软帘的声音传来:“王爷,王妃,午膳已摆好了。”
“知道了。”萧清淮应了一声,很顺便地把南姗横抱起来,低声笑道:“小心肝儿,咱们去吃饭。”南姗戴着绞丝白玉镯的手臂,抱着萧清淮的脖子,自我打趣道:“王爷整日将我抱来抱去的,估计过不多久日子,我都要忘了该如何走路了。”
萧清淮板起脸,目中却盈满笑意:“贫嘴。”
南姗在萧清淮搭建的安全窝里,十分幸福的养胎,每日神马都不用操心,好些登门来探望的人,都被云芳出面撵走了,有给小五同志介绍新欢的人,也全被他冷着脸拒绝了,南姗只管吃了睡,睡了再吃,如此循环往复了两个月后,除了肌肤日渐丰柔绵软外,肚子隆凸着长出一些,个头也又拔高一些,倒也没太很长胖,只在该胖的地方发了些福,牛老御医每隔十日就要来瞧回脉,表示胎相极好。
对此,面色红润的南姗表示很满意,茹素数月的萧清淮也表示很满意。
五月初五,端阳佳节。
过了许久隐居生活的南姗,不得不再度出现在人间,这一日,萧清淮不得不早早唤醒南姗,看她迷糊着懒萌萌的表情,被收拾得一派光华璀璨,丽色逼人。
很凑巧的,南姗又一次在半道碰见萧清裕夫妇。
南姗避不见人的这两个月中,京城发生的新鲜事还是挺多的,其一,就是南姗的外曾祖父温流庆,过了个热热闹闹的大寿,高寿之龄九十五,实乃老寿星中的老老寿星,皇帝都差人送去了贺礼;其二,便是这位安郡王爷了,先头已生了两个庶子(在彭氏连生两女后),最近又先后喜得了两子,当然,还是庶出,假使安郡王妃这回终于生下嫡子,兄弟之间都要排到第五了,四个庶出兄长压在前头,这嫡子压力得多大啊,可这回若还不是儿子,安郡王妃更该头疼了;其三,便跟南姗有关了,一众的皇室贵胄子弟中,如今以庄郡王爷的后院最为宽敞,不少人都想奉上丽色女子,讨好投资一下什么的,好嘛,也不知庄郡王妃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自己都大肚子了,还能把王爷迷得七荤八素,别的女人睬都不睬一下,喂,哥们,你是在守身如玉么,南姗只想呸回去四个字——小五同志洁身自好,不可以么!!
四个庶子活生生顶在前头,已有孕四个多月的彭氏,估计心理压力颇大,表情虽温婉平静,神色却略显憔悴,容色比未孕前还鲜艳的南姗,只能礼貌地问候一句:“许久不见四嫂了。”别的什么后缀都不带。
——问人家近来可好?用脚趾头想问题,都知道好不到哪里去;——昧良心的说你气色真不错,南姗对于不招惹自个的人,干不出这种事。
彭氏面上不显,心中却着实酸楚,只能勉强露出淡淡的微笑:“是许久不见了。”面对这个被夫婿格外宠爱,一身幸福的女子,彭氏心中不是不羡慕,也不是不嫉妒的,遂继续轻轻的微笑:“皇祖母凤体已大安,弟妹也许久未见她老人家了吧。”
第151章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不戳你痛处让你难过,你反倒存心提起某人给她添堵,那位‘老人家’可害你失去过一个未出世的亲儿子,真是……南姗听了彭氏的话,只面不改色道:“嫂子说的是,今日除了进宫过节,也是来给许久不见的长辈们请安。”
一旁,和四皇兄简单见过礼的萧清淮,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彭氏,再很自然的抓起自个小媳妇的手,温声道:“站着说话不知道累么,到里头坐着再说,走吧。”
南姗一呆,心头方才浮起的几丝不悦顿去,几乎要扑哧发笑出声,她才站了不到六十秒钟而已喂,哪怕是个快临盆的孕妇,也没谁站了还不到一分钟,就累得要死要活吧…南姗轻轻挣扎小五同志的手,小声道:“王爷,我自己会走路…”
——大庭广众的,扶她这个差事,该由云芳来,你只用在一旁负责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就好,别乱抢工作啊。
萧清淮并不松手,依旧握紧了南姗,口气突然变得略微不善:“会走路你连个台阶都下不好?”
见萧清淮提起出门时的一个小意外,南姗另一手只得捧袖掩唇,气势弱弱的赔笑:“我明明记得台阶是四层,不知道怎么又变成五层了,许是太久没出门的缘故…”——所以,原本该继续下台阶的步调,被她当成平地踩了,只稍微闪了一点点点而已。
萧清淮轻轻瞪南姗一眼,语气十分严肃地斥道:“走路不看路,你这叫会走路?”
南姗有点无言以对,只能继续可怜兮兮的赔笑:“王爷别生气了,我下回会当心的…”心里却默默反驳道——她要不是扭脸在和你说话,她会不认真看路么!而且,是你先和她说话,她才扭脸同你说话的!
萧清淮挑眉瞪眼:“还有下回?!”
南姗果断闭嘴装蚌壳,貌似她要从‘父管严’变成‘夫管严’了,话说她老爹总能把表示关怀的话语,以非常严肃的形式表现出来,没想到小五同志你也会啊。
末了,南姗只好顺从的不挣扎了,瞅了瞅前头被丫鬟扶着走的彭氏,另一旁,她英俊潇洒的老公萧清裕,走得十分玉树临风,一点都没有乱抢工作。
萧清淮跟牵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似,走一会,问一句南姗:“累不累,累了就歇会再走,反正时辰还早。”
南姗默默抽搐嘴角——小五同志,你这个表现是不是太儿女情长了,话说,被这么多人偷偷瞧看,咱们是不是也有点太招摇了。
因是端阳佳节,皇宫里扎红点彩,装扮的极是喜庆而热闹。
凤仪宫中,皇帝和皇后端坐上首,接受着一众儿孙的拜贺之语,轮到萧清淮和南姗时,萧元德语气很和善地对南姗道:“听小五说,你这两个月总是犯困的厉害,现在可好些了?”
南姗低垂着眼睫,视线落在脚尖,鬓边凤钗衔着的累累珠珞清脆作响声中,恭敬应道:“回父皇的话,许是因着春困的缘故,前些日子是有些贪睡,现下已好多了,谢父皇关心。”——老公整日都要上班,她一个闲得快长毛的人,除了吃,就只能睡了不是。
皇帝和声笑道:“好,坐着去吧。”
南姗恭敬地谢了恩,随小五同志踱到位置坐好,等在后头的小七皇子萧清尘,头戴一顶小金冠,穿着碧水蓝的薄绸轻袍,清脆着孩童的嗓音,对皇帝和皇后致以节日的问候。
在皇帝温声问小七皇子话时,南姗不经意打量着在场诸人,太子气度尊贵如旧,眉宇却并不完全舒展,他身旁坐着的太子妃祝氏,她已有孕六个多月,肚皮鼓得挺大,虽细细打扮了一番,面庞消瘦许多却掩饰不了,哎,祝氏消瘦,彭氏憔悴,就她一人红光满面,是不是不太好…
皇帝和皇后接受完各皇子皇媳、公主驸马的拜礼后,一众人又按序前往慈宁宫拜见太后,南姗这两个月一直窝在府里没出过门,萧清淮上班和请安,倒两不误,太后小半个月前‘凤体康复’,遂再度出现在人前,据小五同志报告——钱太后现在十分老实,至少表面是这样。
为解南姗孕期无聊,萧清淮难得开口讲八卦,钱太后从去年腊月到今岁四月,这五个月过得可谓憋气透了,前期她生病(并不严重,只略感风寒),不管如何撒泼闹腾,皇帝始终不曾迈进慈宁宫一步,只给她一打打的送御医和补药,并且下旨谁都不许去探望,一直等不来皇帝儿子不说,连别的人也见不着面,快气疯的钱太后带病起床,气呼呼地要去踢馆皇帝的御书房。
哪知,到了宫门口,才知皇帝儿子竟将慈宁宫封宫,里头所有人不得擅自出入,包括钱太后,钱太后知晓此事后,气得活活跳脚,皇帝儿子此举,跟将她关冷宫有何区别,一个怒火攻心,气得再度昏死过去。
接着钱太后便病得缠绵床榻,无论她怎么摔碗砸药,哭喊闹腾,皇帝始终都没服软前来,大有‘我再也不会管你’之势,钱太后原本不信邪,可连辞旧迎新的春节之际,依旧未曾有人过来瞧她一眼,慈宁宫外,烟花炮竹声隆隆震耳,丝竹管弦声悠扬婉转,宫宴照旧热热闹闹的举行,一国太后却被冷冷清清的幽闭深禁。
儿子如此铁石心肠,钱太后渐渐有点后怕了,如果能活,谁会想死,尤其是享受多年荣华富贵、人人敬她畏她、站在云顶之端的钱太后,自然不是真想寻死的她,只能老老实实服药养身,一个月过去,两个月过去,三个月过去,四个月过去,钱太后吃喝用度依然如旧,就是不能出宫、也没人说话。
寂寞透了的钱太后,最后只能找宫女太监聊天,那些宫女太监畏钱太后如虎,哪敢和她闲聊,被点到名字的人,说起话来都是磕磕巴巴的,没有自由的钱太后,几乎被憋出抑郁症,好在,又过了大半个月,皇帝终于亲自登门,母子五个月未曾相见,钱太后直委屈得啊啊大哭,两人单独密谈一番后,钱太后再度出山,嚣张气势几乎全无。
其实,对于胡搅蛮缠的父母,只要能狠得下心,结局不外是,要么他们承受不住打击被气歇菜了,要么深思后有些悔改——但是,萧清淮又强调,对钱太后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犯老毛病。
钱太后复出之后,这是南姗第一次拜见她,姿态和礼仪做得依旧谦和,阿弥陀佛,南姗终于没有当众再挨骂,随萧清淮默默落座时,偷偷打量钱太后,她的穿着打扮自然华贵万分,却苍老了许多,脸上的褶子直接翻了好几番,是没啥嚣张气势了,看着还挺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不免想起去岁第一次见钱太后时——张嘴便骂她狐媚模样、又挑刺纳妾问题、及至恶毒的诅咒儿女问题,说到儿女问题,这个…老天爷貌似有点太眷顾她和小五同志了,特意采取了避孕措施,就这也能造出娃娃来,她该说小五同志耕地本领好呢,还是自个土壤太肥沃呢,抑或是他俩敦伦之事太多了呢。
钱太后给南姗留了太过深刻的跋扈印象,她实在张不开嘴凑趣逗乐,便只安安静静地坐着,听别人恭维讨好钱太后。
今日来皇宫参加端阳节宴的全是皇亲,睿王爷夫妇及其儿子儿媳、已出嫁的皇长女太平公主夫妇、皇次女升平公主夫妇、静和长公主的家眷、柔嘉长公主的家眷、容萱长公主的家眷等,一人随便凑趣两三句,就够说好一会儿了,南姗在自个的窝里安逸惯了,坐这不久的功夫,便有点犯困,当众打呵欠很丢人,也很失礼,南姗偷偷拿帕子掩住嘴,想把即将出口的呵欠慢慢消化掉。
小五同志眼很尖,南姗刚捂上嘴,他便低声问道:“不舒服?”
南姗将冲到嗓子眼的呵欠,再努力憋回去,放下帕子,小声回道:“没有。”
萧清淮似不信,微蹙眉道:“真没有?”
南姗一脸肯定道:“真没有。”
见南姗的表情不似作伪,小五同志这才闭上嘴,被压下的呵欠劲又涌上来,南姗再度悄悄捂嘴,小五同志的眼风又迅速扫过来,问道:“没有不舒服,你老捂嘴做什么?”
——老娘想打呵欠啊啊!可是不能打出来啊啊啊!!!你能别打岔、让我把它慢慢消化掉成么么么!!
南姗这里还没做出应答,已有一道娇脆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能让在场所有人听清的话语传来:“母亲,你看五表嫂,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南姗顿时变成所有人注视的焦点,说话的姑娘南姗认得,是容萱长公主的小闺女谢婉莹,对萧清淮抛媚眼尤其厉害的姑家表妹之一,南姗缓缓放下帕子,声音温而静:“多谢表妹关心,我没有不舒服。”
谢婉莹露出一脸娇憨的天真模样,奇道:“那表嫂为何一直拿帕子掩口呢。”
在场女眷大多是过来人,已出嫁数年的皇长女太平公主,瞟了一眼明显在装傻的谢婉莹,你两个嫂子都生出五只娃了,你会不知道孕妇有啥症状,遂笑道:“小孩子不懂就别乱讲,你五表嫂是在害喜。”
若说古代稍微幸运的女子,公主算是一种,当然要除了那些远嫁和亲的,公主贵为皇室女,下嫁臣僚之家后,驸马一般不准纳妾,夫家的婆母、妯娌、大小姑子都得对她客客气气,除非出现很特殊的情况,她们比这世上的好些女子都幸运很多,基本不用面对丈夫隔三差五纳小,不用面对婆母的处处刁难、妯娌的各种使绊,南姗无聊之际,还曾暗搓搓的想过,好歹穿一回,怎么不让她体验一把当公主是啥感觉啊,那样的话,她现在的老公是个‘妻管严’也说不准。
话题被引到南姗身上,容萱长公主轻轻拍了一下谢婉莹,笑骂道:“你大表姐说的对,不懂就别乱讲…”说着朝向南姗的方向,笑盈盈称赞道:“五侄媳妇真是有福气,进门才两个月就得了妊,五侄子又心肝宝贝似的宠着你,如今满京城的人,谁不羡慕你的好福气哟。”
话是好话,意非好意——是全京城都在议论她不‘贤惠’吧。
反正她的话又没直接挑明啥意思,南姗正好可以回一句‘姑母太折煞我了,您也挺好福气的’,哪知萧清淮先生比她出嘴快,只听他淡淡道:“二姑母太过誉了。”没有下文,直接over,比南姗想说的还要简短。
南姗刚刚张开的嘴,只好先默默地闭上。
容萱长公主被哽了一下后,又立即眉花眼笑道:“大伙儿快瞧瞧,传言果真是不需呢,不知道以后还有谁,能让五侄子这般上心喽。”
萧清淮只轻轻飞出一句:“自然还有侄子的孩儿。”
容萱长公主大概和萧清淮说不下去了,便扭脸朝上首的三人笑道:“五侄子幼时寡言少语的,没想到长大了,竟如此心疼媳妇,哪个妇人有孕不害喜,偏五侄子紧张的跟什么似的。”
若是搁在以前,孙媳有孕,却不给孙子置办可服侍的人,钱太后早耀武扬威送俩丫头过去了,不过,刚恢复自由没多久的钱太后,脑袋中还搁着皇帝儿子给她的最后一次通牒,以及她再不许插手哪些事的具体例子,若是再明知故犯,以后再也不会放她出慈宁宫,也不会让她再见任何人,其中有一条,就是不许插管孙子的妻妾事,已知道厉害的钱太后,当着皇帝儿子的面,哪敢再训斥南姗为何不给五皇子纳妾,让他委屈这么多时日成什么话,尤其之前已白白折掉一个侄孙女,当即便对容萱长公主没好气道:“你哪来那么多话,一屋子人,就你一人叨叨的有劲,吵的哀家头都疼了。”
第152章
大庭广众之下,太后口气如此不悦的指责自己,容萱长公主神色顿时颇为尴尬,只得讪讪的笑着赔罪:“请太后宽恕容萱之过,因见着五侄子如此情深意重,这才多发了两句感慨,倒不当心吵着太后了,实在是罪过。”说罢,便不再吭声了,端杯饮茶掩饰尴尬中。
这时,又听一道女声响起,有些年老的沙哑之意:“夫妻恩爱虽是好事,不过,太儿女情长,未免容易英雄气短,五皇子是皇室子孙,理应建功立业,为君父分忧,若总是围着妇人打转,到底有失皇家体统。”
说话的静和长公主,是先帝的头一个女儿,年岁比皇帝萧元德还大,她母妃出身显赫的世族大家,门第直接甩出钱家八万里,倒也生过一位皇子,却很不幸的夭折了。
虽然你讲的很有道理,但是,你肿么知道小五同志围着妇人打转之时,就没有替他皇帝老爹分忧了呢…
小五同志今日似乎吃了火药,谁议论他,他就呛火给谁看,不过全是冷淡淡的火药:“依大姑母之意,侄子若多关怀一些有孕的发妻,就算有失皇家体统,是不是冷落怠慢王妃,才算维护皇家体统?”
静和长公主双眉一轩,微露不悦之色:“五侄子的话未免强词夺理,我言下之意是,你该在读书和办差的正事上,多花费些心思。”
萧清淮神色淡淡的:“侄子每日四更起身,五更入朝,申正之前都在工部衙门坐着,既不迟到早退,也没斗鸡走狗,更未寻花问柳,姑母何故认为我没在正事上头多花费心思?”
静和长公主被顶得下不来面子,当即掉转炮口,朝装哑巴的南姗开炮:“五侄媳妇,京城最近有关你的风言风语,你可知晓?”
南姗拈着一块绣花丝帕,一脸无辜柔弱茫然状:“我这两月遵照母后的旨意,一直在府里静心安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敢问大姑母,究竟发生了何事?从没有人对我提起过什么。”说罢,目光还很特意的看向萧清淮,露出一幅你究竟瞒我什么了的表情。
萧清淮对露出疑惑表情的南姗,居然笑了一笑:“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南姗轻轻‘噢’了一声,似乎放下心来,便一脸信任道:“难怪王爷不曾提起,原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那妾身便放心了。”
静和长公主却未善罢甘休,也不云里雾里晃虚招了,当下直接言语挑明道:“什么无关紧要?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五侄媳妇你有孕在身,自该择些妥贴人照料五皇子,哪个王妃不是这般贤惠知礼,偏你如此特殊,莫非心胸狭隘,不肯容人,你就不怕落了‘善妒’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