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容易就能的旁人的喜欢。
不管是他,还是曲初小…
魔娘是个事理分明的姑娘,她不会因为曲初小,而和曲洛产生什么隔阂。
可她却知道,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无论以前多么熟悉。
分开的时间久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了,想的也就不一样了…
“快去禀告夫人,就,就说少爷回来了!”
车外,小厮吵吵闹闹的,那声音听上去就让人觉得高兴极了。
曲洛大手一扬,把肩上的流苏扯下来,随手就扔给了前来迎接的小厮
然后,浅笑的看着她:“到了,我抱你下来?”
那小厮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瞪大了双眸,看看曲洛,再看看她,一脸的诧异。
“少,少爷。”小厮结结巴巴的说:“夫人还等着您呢。”
曲洛看了他一眼,警告的意味颇浓。
那小厮紧了一下后背,又忍不住朝着马车里看了一眼。
这么多年来,他家少爷的绯闻不少,却没有真正见他带哪家小姐回来过…
现在这是?
小厮捉摸不透主子的意思,只觉得那马车上的人很是眼熟,越看越觉得那眉眼…啊!他记起来,魔家那个被判过刑的小姐!
少爷怎么会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愣着做什么,还不让开。”曲洛的声音懒的很,听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
那小厮压低了嗓音:“少爷,你不会真的想把她带进去吧?院子里现在人多,夫人把苏夫人她们都请来了,还有老太爷那边的人也在…”
“我就不进去了。”魔娘笑了一下,她明白小厮的意思,那样的场合,京城但凡是有权有钱的估计都来了,其中有不少是旧识,基本也都知道当年她入狱的事。
如果现在曲洛带着她进去,一定会被人说三道四。
曲洛看着她,狭长的眸子深不可测:“怕了?”
魔娘摇了摇头,声音平和:“这种情况我早预料过,没有什么怕不怕,只是我没有必要进去。”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这是曲家。”
“没有必要?”曲洛笑着的嘴角冷了下来:“随便你。”
倒是旁边的洪九啊了一声,心里嘀咕着:那洛哥让人熬的那些红枣粥,岂不是白熬了…
曲洛则是直接把衣领给扯了,嘴角上似笑非笑,眼底却是一片的冰冷。
他本来是想着借着这次机会,让京城那些闲来无事的人们看清楚,她是谁的人!
可她却觉得这些都没有必要。
一句“这是曲家。”把他硬生生的打回了原形…
呵,看来还是不够。
他还没有赢…
曲洛眯了眯双眸,再抬眸时,已经变成了那个邪气风流的曲家大少,信步走在大宅里,众人簇拥。
魔娘笑容淡淡的看着他的背影。
本来以为她惹他生气了,要自己回魔府,怎么也要走上一小段时辰。
没想到她刚收拾好自己的包裹,那小厮就急急的跑了出来,手上捧着一个暖盅:“魔小姐,这是少爷叫小的拿给你的,他说你身子不舒服,回去热一下就能喝,等这边完了事,晚上再去找你。”
“我知道了,谢谢。”魔娘笑了笑,把暖盅接过来,连掌心都是暖的,贴在微凉的小腹上刚刚好。
小厮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嘴上恭敬,但是那眼神分明写着排斥。
他按照曲洛的吩咐,另外给魔娘叫了一顶软轿。
魔娘没有拒绝,她向来不会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多做争论,而且她也想早点回魔家,包裹里的银子确确实实什么都不够。
那轿夫听到她说要去魔家的时候,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魔娘勾着薄唇,任由他打量。
下轿的时候,她走的很慢,慢的有些不可思议。
那么多那么多个无望的日子里,她窝在冰冷的牢笼里,想的就是有一天能够重新回来,回到魔家…
她觉得只有这样,她才能完整。
她不知道是不是人一旦在坐过牢之后,就会对于家特别的渴望。
以前祖父活着的时候,她天天往猎场跑,往南宫苑跑,往皇宫大殿跑,一刻都不想闲着。
现在她只想摸摸那些小时候爬过的木桌和摇椅…
给读者的话:魔娘快破茧成蝶了,只想告诉大家,她很坚强,晚上还有一更,么么哒。
第一卷 422夺回魔家的荣耀!
吱呀——
被贴着封条的铜门被推开,一股带着霉味的闷热,迎面扑来。
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影,树叶因为常年未曾修剪长得异常茂盛。
魔娘拎了拎手上的包裹,踱步走进去,她没有回自己的闺房,也没有去大厅,一进门就朝着祖父生前最喜爱的书房直奔而去。
房间里的摆设少了很多,值钱的似乎都被搬走了,只剩下了一把竹藤做的摇椅,那摇椅变得十分的陈旧,一抹一手的灰。
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没了,四处都是空荡荡的。
魔娘看了那书房半响,缓缓的坐在了摇椅上,偌大的夕阳在她的身后落下,四面而来的风鼓动着她的上衣,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她在微笑,眼睛望着窗外的浮云,手指用了力气,拿着木盆,去井边舀了水,解了包裹,弯着腰,把书房上上下下都清理一遍。
路过池塘的时候,莲花开的正旺,摘了一朵,随便取了个罐子,置放在了檀木书桌上。
祖父喜欢干净,她纵然再没有出息,也不要让这里看上去脏兮兮的。
扯开布,泼了墨,两三笔就勾勒出了一幅骏马奔腾。
曾经有人预言,纵然再过四年,也没有人能及得上魔家大小姐挥洒成画,挑剑焰舞的手法。
她的容颜,她的才华,她的如火青春,让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难以忘却。
然而,女人不比男人。
羡慕久了,就会招来怨恨。
魔家会败,似乎也正是如此。
以前的她不懂得收敛,现在的她,已经从一团火变成了一滩水。
她的棱角被磨的很平,平的再也找不到当年的光芒。
但是,只有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睛里藏着比谁都多的坚韧。
“祖父,我答应你,魔家在,魔娘在,魔家亡,魔娘亡。十年,十年之后,我会把曾经属于魔家的光耀全部都夺回来。”
魔娘站在灵位前,取了三根香点燃,声音很淡,却字字清晰。
她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说完这句话,便走进了自己的闺房,棉被摊在木床上,盖了一层白布。
魔娘掀开白布时,整个屋子的尘土都飞了起来,幸运的是白布下面的棉被是干净的,还可以用。
她浅笑着把棉被扛在肩上,想要趁着太阳没有下山的时候,晒上一晒。
在院子里找到一个木棍,魔娘轻轻地逐一拍打着棉被褥垫,既拍去灰尘,也能让棉花更加蓬软,吸了阳光之后,闻起来也舒服。
就在她忙东忙西的时候,书房那边似乎响起了什么动静。
起初的时候,魔娘还以为是有野猫跑进去了,直到她听到有东西响动的声响,她才眯起了眸,单手撑着木棍,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果然,那里面有三个人影,正呆呆的看着书桌上的夏莲,嘴巴张得很大。
魔娘一愣,手上的木棍跟着滑落到地上,接着缓缓的笑了起来:“辽叔,烟儿,阿紫,”
年长的男人猛然转过身来,表情一变,已经日渐的苍老的五官染上泪痕,迎着魔娘跑过来,差点就顾不得礼数,想要把她抱进怀里:“小姐!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魔娘笑着,明亮的牙齿露出来,察觉到了他的动作之后,主动伸出了手:“我回来了。”辽叔是魔家的管家,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跟在祖父身边服侍了,小时候她淘气犯了错,他都会想办法帮她遮掩,虽为下人,却胜似亲人。
“瘦了…也长高了。”辽叔用看孩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她,摸到她瘦到不能再瘦的手腕时,眼睛湿润的厉害。
魔娘却只知道笑,像是突然之间就不会说话了。
魔家还有人,除了她之外,还有人在…有什么比这个还值得高兴的。
旁边的两个丫鬟也跟着哭,走过来抱住魔娘的腰,眼泪磨挲着喊了一声“小姐”…
她们都比魔娘小,是当年贴身伺候魔娘的小侍女,短短四年已经长成了大姑娘。
魔娘用手摸了摸她们的头,嗓音温柔:“别哭了,好不容易见了面,怎么一个接一个都哭成了泪人。”
她不说还好,一说,那个叫烟儿的丫头哭的更大声了,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开始朝着她诉苦,抱怨这个抱怨那个。
魔娘只好伸手把人抱住,笑颜里带了宠溺:“这些年来,谢谢你们帮我守着魔家。”
辽叔看了看她,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最终没有开口,把人拉开,总归是都破涕而笑了起来。
回家第一天,必须吃一顿团圆饭。
辽叔一边收拾的厨房,一边笑着说:“现在小姐回来了,朝廷贴着的封条也就没有用了,按照皇上的意思,咱们也可以重新过活了。”
魔娘听着并不开口,低着头去摘青菜,线条优美的侧脸在黄昏下,显得异常温暖。
辽叔见了,惊讶的叫出声:“小姐,你怎么能干这个?放下,我来!”
“辽叔。”魔娘按住他的手腕,笑意温和:“我怎么不能摘菜?你煮饭,我帮你打下手,这样多快。”
辽叔看着她熟练的把菜叶掐掉,喉咙艰难的动了动,他不知道小姐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生活,但是他能想象得到,她受了多大的苦。
那双手,拿起弓箭来就能猎下飞鹰,举起长鞭来就能取人头颅…然而现在,却在做着最低下的事。
普通官员家的小姐们都尚且十指不沾阳春水,更何况是在京城跺一跺脚,就足以让军队摇上一摇的魔家。
老爷子向来疼她,舍不得小姐受一点苦。
其实岂止是老爷子疼她,就连他们这些个做下人的也从心底里喜欢服侍…
在这个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不是一直生活在贫困的底层。
而是一夕骤变,从受人追捧的高处摔下,失去所有。
这些年来,他心中总是隐约会担心,担心小姐过不去那道坎,更担心她揪着过去,看不清现在的局势,由着性子胡来。
尤其是在对待南宫家那位少爷的问题上…
第一卷 423曲洛说,他不在,我在
然而,当真正再看到魔娘时,辽叔才明白,他的担心多余了。
这几年的牢狱生活伤的她实在太重了,重的不再会认不清现实,重到她连元气都伤了…
辽叔叹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四周的摆设:“南宫少爷他…近些年都在雪山,家里的东西都是他发了命令要留下的,那些人才不敢乱动,少的字画是被朝廷收去了,其余的家具摆设,一个都没动,下人们也都保住了命,还有那些魔家的远亲也都还在,他…帮了魔家不少。”
“辽叔,我知道。”魔娘摘着菜,手指在听到南宫两个字时,微微一滞。
辽叔犹豫着,过了半响又道:“他这次去雪山,是陪着曲家小姐去的,两个人…”
“辽叔。”魔娘朝着他笑了笑:“回头我会向他说谢谢。”
她的语气很淡,带着安静的味道,礼貌而疏离。
以前的她,从来不和他说谢谢,是把他当成了自家人。
他对她好,什么事都依着她,总是笑称她才是他的亲妹妹,那些南宫家的女孩们,都没有她受的待遇好。
两个人一齐长大,早就不分你我。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她明白的。
只是,她明白,不见得有些人就会明白。
或许,她的存在真的对他们来说是个威胁。
否则苏夫人也不会在她刚进家门第一天,就亲自找到了府上。
她一点都没有变,手上带着佛珠,一身昂贵的杭州青丝长裙,看上去既典雅又端庄,随随便便的一个简单的头饰,都够现在魔家一月的开销。
她端着茶,却也不喝,像是在嫌弃那茶叶劣质,眼睛里的厌恶十分的明显。
但是她并不会表露出来,因为到了她那个身份的人,总会想着在外面维持好自己的形象,绝不会让谁看到她恶毒的一面。
更何况…她还向佛。
叶妖娆嘲讽的勾了薄唇,佛祖被这些人糟蹋的也够呛。
“听说你回来了,老爷子心中惦念,让我过来看看你。”苏夫人大大方方的笑着,目光幽深:“缺什么尽管和我开口,就不要去麻烦戎光了,他现在啊,有小小一个人就够他操心了,前些日来了书信,说是小小染了风寒,急的不得了,这孩子…”
苏夫人说完之后,故作无奈的摇摇头,语气里带着笑意,
叶妖娆静静的听着,苏氏来这里,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听那后面几句话吧?
当初,魔家刚一落败,苏氏就说过曲初小才配的上南宫苑。
让她不要总是一出了事,就粘着南宫戎光。
其实苏夫人真的是多想了,她就算再傻,过了这么多年也早就想清楚了。
苏夫人高估了她的执着,她以前确实是看不透这些东西,甚至在去刑场的前一晚,还花了银子,让人去给南宫戎光带个话,让他来看看她…
他没来,他说,让她好好磨磨性子。
或许,那个男人真的是为了她好。
但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希望能有个人听听她的委屈。
她一遍一遍的让下人去请他。
最后那下人被她烦够,朝着她嚷了一句:“少爷他陪着受了伤的曲小姐呢,哪有空儿搭理你。”
少爷他陪着受了伤的曲小姐呢,哪有空儿搭理你…
她是迟钝,迟钝到周围的人都觉得她痴心妄想,活该倒霉。
可没有人能明白,南宫戎光对来说,不仅仅是将来想要嫁给的人。
他陪着她一起长大。
他们整整相识了十七年。
从牙牙学语的小奶娃到飒爽英姿的少男少女。
他对她比对谁都好…
那份感情,承载了太多。
所以她不想放手。
但是现在她看透了,也断了自己的妄念。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见那个人。
即便他对她是真的,也是一样。
不管他们之间曾经多么的轰轰烈烈。
终究是少年无知…
魔娘低头喝着茶,等到对方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才把瓷杯放下,轻轻一笑。
旁边伺候的阿紫看的生气,苏夫人前脚刚走,她就愤愤不平的骂了起来:“当年老爷在世的时候,还不是南宫苑主动提的这门亲事,现在倒好,就怕咱们家找他们负责任,处处欺负小姐!我要是小姐,就把这人赶出去,好好出口恶气!”
“就是!”烟儿也插嘴进来,胡乱的收拾着那些瓷杯,小声嘀咕着:“以前的小姐做事情多爽快,哪像现在畏手畏脚的,真是憋屈!”
魔娘伸出去的手指略微僵了一下,接着薄唇微弯,神态安然的沏着茶。
那茶并不是买来的,而是从池塘里采来的荷叶,晒了晒,洗了洗,放进热水里,总会带着一种雨水味。
她在想,她是不是真的老了。
没有了这些年轻人的朝气。
她以前做事确实是痛快,性子烈的得罪了无数人。
就是因为她痛快了,才害的祖父以命抵命…
她不想那样了。
她如果再那么愚蠢下去,连她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
她要学着祖父,撑起魔家。
她要像个大人,无论是荣是辱,也要微笑承担。
辽叔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低声朝着烟儿呵斥了一句:“我是怎么教的你,主仆尊卑都不分了!”
“爹!”烟儿浑身一抖,朝着魔娘看过去,眼眶通红,小声的说了一句:“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在替你着急,万一苏夫人想要找借口欺负你,南宫少爷又不在,到时候该怎么办,我…”
“他不在,我在。”门外突地响起了一道低沉嗓音,雍容华贵的音质,带着邪气的笑,十分的好听。
烟儿遁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门外迎风走来了一道明暗的人影,两条修长笔直的腿慵懒的撑着整个身子,一手插在黑色外衫的外兜里,一手随意的半垂在身侧,身姿挺拔伟岸,神情相当倨傲,只是眸子里漂浮着玩味,俊美无双的侧脸在油灯的照耀下,像是碎了的水晶,英挺的不可方物…
她的心不由的颤了一下,脸红的垂下了头,声音截然而至…
那人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走了过去,邪笑着把魔娘手中的茶杯拿过来,对着那唇印就是一口:“给你的红枣粥喝了没有?”
第一卷 424忠犬的曲洛,两个人
424忠犬的曲洛,两个人
魔娘也习惯了他的不拘小节,勾唇笑了起来:“喝了,熬的很浓,很好喝。”
“我让下人熬了一天,当然浓。”说着曲洛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画卷,食指划过,邪气一笑:“墨水是新的,你画的?”
魔娘叼着茶杯,随意嗯了一声:“房子里太空,当个摆设。”
“你倒好,回来又喝粥又画画,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什么都不管。”曲洛好看的唇形撇了撇,说的话实在是有些没事找事,竟有那么几分可爱。
魔娘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吩咐着身旁的辽叔切个西瓜,舀些小米粥和肉包来,加上吃晚饭时剩下的家常土豆丝和清脆的咸菜条,摆在了曲洛面前:“吃吧。”
曲洛看了那小木桌一眼,狭长的眸子沉的深邃。
跟在曲洛身后的小厮,不由的皱了皱浓眉,这魔家落败的也够可以,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也不知道表面上做些功夫,拿这些玩意儿给他家少爷吃?
他家少爷是什么身份?
毫不夸张的说,平日里漱口的水都是燕窝熬的。
咸菜小米粥?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别说少爷不吃了,就连他都不屑…
小厮正想着,突地愣在了当地,呆呆的看着他家少爷卷起袖子,拿着竹筷,把咸菜放在了嘴里…
魔娘浅笑着把热腾腾的的包子递给他:“早就饿了?”
“嗯。”曲洛闷声应着,一口把包子叼过来,好看的眸子上挑着,十分像是某种大型犬类。
小厮嘴巴张的很大,大到蚊子都飞进去,他赶紧噗噗的呸了两声,再去看那个叼着肉包的男人,总觉得世界都玄幻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家少爷这么…乖?
往常他家少爷除了邪笑就是邪笑,做起事来手段狠辣到了极点。
京城里有多少人对他心存余悸。
曾经有大臣说过,没有人能摸透他的性子,他不主动找谁麻烦就是好的,别去招惹他。
可现在…他家少爷…居,居然…在叼包子,吃咸菜…
小厮掐了掐自己的脸,这一定是个梦,呵呵,他一定是还没睡醒!
魔娘倒是没有觉得什么,拿着帕子擦了擦洗过的瓜皮:“一会吃完饭,再吃两块瓜,能解酒。”
“好。”曲洛把嘴里的肉包吞下去,眉眼邪气的好看,他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扯开自己的衣领,一脸的似笑非笑:“可算是有人知道给我饭吃了,一整天下来,光喝酒了。下次谁要再敢灌我,我就用白水和他对喝。”
小厮:…少爷,你这么卑鄙真的好么…
曲洛是没有愧疚感的,喝着碗里的小米粥,嘴角弯出的弧度越来越浓,天气闷热的很,他干脆把外衫也扯了下来,一手懒懒的向后撑着,那双含笑的眸,有意无意的放在了魔娘淡色的薄唇上,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色彩,没人知道这色彩是什么意思,只是那两片性感的薄唇好似略微向上扬了扬,昭显着邪气…
旁边伺候的两个丫鬟,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十分好奇,时不时的总要偷偷看上一眼。
看的莫名的心儿乱跳。
辽叔也看着这一幕,不过比起旁人来,他脸上的神色却多了几分警惕。
等到魔娘吃完瓜去洗手时,辽叔悄然无声的把她叫到了一旁:“小姐,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该是皇上刚刚提拔上来的曲家少爷吧?”
“辽叔好眼力。”魔娘擦了擦手,笑道:“确实是他。”
辽叔的脸色更加不好了,担忧的问着:“小姐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辽叔,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经常会领着一个小豆丁回家吃饭?”魔娘把毛巾放下,嘴角安然。
辽叔皱眉想了想,印象里确实有这么个人,那孩子长的很漂亮,粘小姐粘的很紧,也不说自己家是哪里的,倒是很爱笑,一张小脸总是白白净净的,穿的衣服也都是普通人家买不起的,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衿贵,每次晚上都会被一个黑衣人带过来,要和小姐睡在一块儿。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那般少年老成的孩子,什么事都自己做好,不用人伺候,抱着枕头,还点着小脚尖给练武练累了的小姐盖被子…
魔娘知道辽叔这是想起来了,笑着开口:“他就是那个小豆丁。”
“什么?”辽叔吃了好大一惊:“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魔娘嗯了一声:“我一开始也没把人给认出来,比起小时候来,他确实变了不少。”
岂止是变了不少,辽叔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只略微沉了眸…
不知道小姐儿时的旧识,是京城炙手可热的曲家少爷,这件事本身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