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的,迎面走来一道人影,左手持拂尘,右手翘着兰花指,咧嘴一笑:“你们这大晚上的忙啥呢?还不快去休息,明早儿王上可是要亲自点兵呢!”
其中一个锦衣卫听喊的是自己,猛地一抬头,双手抱拳:“原来是邓公公,您老人家怎么这般悠哉,怀里还抱着酒壶!”
“走,喝两盅去!”老太监拉过他的手,笑的别有深意。
锦衣卫摇摇头,托辞说:“不行,不行,这还有要事!”
“什么要事?”珠黄的黑眸闪过一道亮光,老太监漫不经心的问:“这大晚上的还拖着一条黑网,莫不是想偷出宫去,游玩捉鱼?”
“邓公公真是说笑了,我们哪有闲功夫去抓鱼啊。你是不知道,最近这刺客的事闹的人心惶惶,我们这些当差的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锦衣卫倒着苦水,满脸的神秘兮兮:“这儿也就是您,别人我都不敢告诉。”
“我们拿这网,是今夜用来捉刺客用的!”他提提脚下的大网,冷笑一声:“这网是太子特意找能人做的,刀割不破,剑砍不断!”
“今儿啊,这刺客甭想再蹦跶了!”
老太监听的仔细,忽的一把抓住侍卫的手臂:“可这网虽大也不能罩起整个皇宫啊?”
“这个邓公公就不懂了。”锦衣卫左右看了看,凑上前去耳语道:“我们太子已经对刺客有了七分把握,那人也许就在知暖宫!”
老太监一愣,明暗的瞳转了又转,不知是喝醉了,还是为何。
脚下一个啷当,险些差点摔倒。
锦衣卫伸手去扶,却见那邓公公摇摇头,晃晃悠悠的隐进了墨色中。
“奇怪,甚是奇怪。”嘴里嘟囔了几句,锦衣卫也是摇摇头,随着同僚去做事了。
宫外,白马飞驰,互不说话的两个人,还不知道就在那深殿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只为捕这两只蝉!
给读者的话:
没有看到前四更的亲,只要看宁采臣那就行。特别鸣谢蓝影童鞋做的封面,看来姐妹们也很喜欢,群么下
枭枭晕倒
“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巡逻。”杨虎指指偷打哈欠的锦衣卫,脸上一片寒霜。
墨北伏在树梢上,冷眼看着这一幕,回头轻问:“我们该怎么办?”如今再用银子那招是行不通了,这玄武门每一处都守的急严,显然是来捉他们的。
出来的时候没带工具,不会轻功的她怕是不好混进去了。
“爷去将人引开,你呆在这里,不要乱动。”耶律千枭嘴边弯起一抹嘲笑,眼如深潭,寒波冷冷。看来这宫中,有人在背后给太子支招。
墨北看了他的左肩一眼,想了片刻说:“还是我去吧。”那伤是替她挡刀落下的,今日若不是为了救她,也不会裂开的这般严重。
似是注意到墨北的目光,耶律千枭一愣,瞳眸骤寒,冷声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悬崖边上,你的血流在了我的手里!”墨北摊开掌心,满目鲜红。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蓝眸明明暗暗:“你哪也不用去,只要本王回来能找到你就好。”狂风四起,白衣初动,耶律千枭手持碎银,一跃十里。
啪,啪,啪!
三方守卫,每一方必落碎银。
高调的恨不得让全宫人都知晓。
屹立在吱呀上,诱的所有锦衣卫乱了分寸,从东追到西,从西追到东。
只瞧那白影,轻功极好,一会落在树头,一会落在石柱上。
却逃的不快,故意引人而来。
杨虎他们一群彪悍,哪里看的破这层,振臂一摇,傻傻的落入了圈套里。
耶律千枭看着越来越多锦衣卫,动动麻木的左手,浓眉微皱,接下来就差如何脱身了。
他看看不远处的御花园,蓝眸微眯,足下一点,飞进称不上茂密的槐花林。
晚了一步的两千锦衣卫,在花林前聚头,杨彪有些气喘的说:“杨虎,人呢!”
“应该在这花林里!”杨虎举刀指向一旁。
忽的,一个侍卫大叫起来;“在那,在那!”
众人顺势看去,见那林内白衣微飘,眼神一亮,瞬时冲了过去。
夜黑如墨,只看的见白衫,却瞧不仔细。
杨虎纵身一跃,打算来个后背掏心,没想到左手刚刚碰到衣衫,整个人摇摇晃晃。
轰隆!连衣带树杈摔在了地上。
“可恶,被骗了!”
远处的耶律千枭听到那声响动,一勾薄唇,朝着玄武门飞去。
夜色淡去,墨北隐在城墙头,面上沉静,手掌却开始溢出薄汗。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她微叹一口气,昂头看看埋进乌云里的半月,一道影人夹风而来。
“走!”耶律千枭右臂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提起,趁着锦衣卫回防之际,迅速撤离。
墨北点点头,乖巧的呆在他怀里,手却摸到一掌粘稠。
她猛地抬眸,望向早已浸透半臂的暗红,子瞳睁了老圆。
“疼吗?”墨北咬咬唇,其实他根本不用这么费力气的,以他的轻功,若是一个人逃脱绝对不成问题。
这般大费周章,引开锦衣卫,是为了能护住她。
耶律千枭张张苍白无色的唇:“没事,你抓紧。”嘴上这般说,脚下却一滑,险些从石柱上掉下去。
墨北凝眉,看着银面侧脸,只觉一阵恍惚。失血过多加上用力太猛,他的体力肯定支撑不了这么久的。不过庆幸的是知暖宫就要到了,一会必须给他重新包扎!
可谁知,两人刚一落地,耶律千枭身子一摇,如落叶般轰然倒地。
“殿,唔,唔!”墨北惊了神,只吐出一个字,后背猛地受力,被人一把拽进了夜色里。
她美目一眯,按住唇上的手腕,一个反转力,将来人按在了身下。
“啊,啊!”那人闷痛了一声,小声叫到:“小墨子,你怎么这般大的力气!”
墨北一愣,手却不放:“邓公公?”
“废话,不是咱家能有谁!”老太监扭着身子,吊起嗓子说:“傻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松手!”
墨北迟疑了一下,从松了些力道:“邓公公天都这么晚了,您来这知暖宫作甚?”
“咱家还想问你,大晚上的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的走来走去,作甚!”老太监气呼呼的说,走到耶律千枭的面前,眼眶微红:“你这个小兔崽子是怎么照顾殿下的!”
被训的有些蒙,墨北没有理他,蹲下身子,玉手抚上耶律千枭的额头。
糟糕,发烧了!
掌心的热度让墨北有些诧异,浓眉微皱,手下一个用力,撕开了耶律千枭左臂处的衣衫。
化了脓包的污血暴露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狰狞。
天!
她低吟一声,水眸荡出一层层心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进去,殿下的伤口必须立马处理!”
怪不得他会疼的晕倒!伤口都发炎了,身体也到了极限,一般人若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疼的说不出话了。
难道他天天都在这样忍着吗?
墨北忽然想起那日小霸王来挑事,他替自己挡飞刀的笑。
突然想起敦煌帝将他打的烂醉如泥,他却只是很小声的说,墨墨不用哭。
突然想起因为她的任性,两人一同坠到黑洞里,他拼命护住自己的模样。
突然想起悬崖边上,顺着他的手臂,一滴一滴落在她掌心的鲜血。
突然想起方才引开锦衣卫时,那句算不上什么大气的话:“你哪都不用去,只要本王回来能找到你就好。”
或许即便是欺骗。
他也还是那个枭枭,一直都在救着她,护着她的枭枭。
这个也是,修改的!
“小墨子,小墨子,小墨子!”邓公公摇摇墨北的肩,连续低唤了三声:“你发什么愣,还不快点将殿下的衣服脱下来。”
墨北回过神来,疑惑我皱起柳眉:“邓公公说什么?”脱衣服,干嘛脱衣服?
“咱家刚刚不是说了吗,太子为了能捉到那夜的刺客,将这知暖宫整整围了个圈!”老太监不耐烦的嘀咕,抖着手解开耶律千枭的衣衫:“要是没个刺客让他抓,太子定会咬住知暖宫不松口,日后殿下做什么事都不好大展手脚。”
听到这话,墨北心跳漏了半拍:“公公你”
“小墨子,你知道咱家为什么会派你到知暖宫去吗?”老太监一抬手臂,拦下她的话轻说:“因为花名册里没有你的名字。”
“如果是太子或王上的人,都会将底细做足。”
“咱家那里也能看出猫腻来。”
“可见你并不属于任何一派。”
“所以咱家才想让你去照顾殿下。”
“这么多年了,他比谁过的都苦。”邓公公一个哽咽,老泪横秋的说:“十三年前,刚满七岁的小主子,单凭一首诗便将咱家从断头台上救了下来。”
“或许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可咱家却记得清楚。”
“那一天雪很大,罩满了整个皇宫,咱家被一个宫的小太监栽赃入狱。是殿下破了案,救了我。”
“后来,咱家伺候了殿下三年,每一年他都会赏给我一大包人参鹿茸。”
“还特意命人拨了银子,让咱家回去陪老母亲过年。”
“可咱家却为了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暗地里帮叛军捉了他。”
“殿下那时候还不知道出卖他的人是我,被关在地牢,吃喝不着,让那个畜生硬生生折磨的不成人性。见到咱家第一句话就是幸好你还活着,他们没为难你吧?”
说到这,老太监扭过头去,边笑边哭:“咱家并非什么善人,在皇宫里早已将良心磨透了。”“但咱家还是个人,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
“从那一刻起,咱家就开始等。”
“等着殿下从里面出来,一点点的长成人。”
“这一等,就是整整十个年头。”
“如今,是时候还这份恩了。”老太监双手一哆嗦,套上血衣,沉下嗓子说:“小墨子,日后咱家走了,切莫再向以前那样去套人话。这皇宫水很深,你趟不起。”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墨北惊讶的抬起头,眉目一拧:“难道公公每次都是故意将那些消息给我的?”
想到这里,墨北豁然开亮,怪不得他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自己午夜要官服的诡异举动!因为她对付的都是平日欺负枭枭的人,所有才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暗地帮她?
“那是自然,我邓无全在这皇宫打滚一辈子,多少会看些事。”老太监哑声一笑,老手抚上耶律千枭的侧脸:“伺候了这么多主子,哪个不是把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当狗使。也只有殿下值得咱家赔上这条老命。”语落,重重的扣下三个响头,还未等墨北反应,便纵身一跃,飞向了知暖宫。
殿内,灰暗一片,隐着的腰刀却在月下闪出冰冷的耀。
邓无全小心翼翼的避开锦衣卫所说的大网。故意触动别的机关,唰唰唰,三根毛箭迎风而来。
他多少会点轻功,一咬牙纵身飞上墙头,停了半响方才跃出了知暖宫。
“刺客!刺客!”看见的锦衣卫大声吼道:“殿下,小的看见刺客了!”
耶律斯彻一把扯过他的衣领,皱眉呵斥:“说清楚,在哪里!”
“朝,朝东边去了。”锦衣卫吞吞口水,似是被自家主子的表情吓住。
“网别收,一百人留在这儿,一百人跟本太子走!”耶律斯彻匆匆丢下一句话,绝好的轻功跃上枝头,一个转身,便瞧见了不远处的猎物,不落丝毫的追了上去。
就这样,两条黑影,一块一慢,在月下纠缠不休。
豆大的汗滴溢出额际,邓无全死命撑着,咬紧黄牙,不行,必须在多拖延一点时间!
跟在后面的耶律斯彻冷笑一声,足下用力,化拳为爪,一把抓住邓无全的黑纱。
嘶啦一声。
他肩膀猛地吃疼,一个身子不稳,险些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耶律斯彻空中一横,飞脚一踹。
哐当!
声响人落,邓无全硬生生的坠在树下,一口血溢出喉口。
“噗!”血染黑衫,点点成花。
耶律斯彻踱步走过来,一把扯下他面上的黑纱,惊愕闪过蓝眸,冲着左右吩咐:“将人带到地牢去!”
“遵命!”走上前来的锦衣卫愣了下,颤着手将邓无全扛起,眼眸瞪了老大。
怎么会是邓公公呢?天啊,他刚刚还向刺客泄漏了埋伏地!
盯着被扛走的刺客,耶律斯彻站在原地有些恍惚。邓公公的条件确实符合,身为人事总管自是晓得藏经阁何人把守,更可以不费吹灰力气打探出里面的布局。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切都太简单了,简单的有些不真实。
耶律斯彻眯起双眸,烦躁的一转身,一定还有什么!
看来,只能从这老太监身上下手,套出其他猫腻!
另一头,知暖宫的锦衣卫全数迅速撤退,墨北乘着混乱,隐在树下,以背抵木,三下两下爬上树枝,脚下用力,一个倒空翻跃进殿内。咯!
不会轻功的她,虽凭着灵巧的身手进来了,脚却在落地时硬生生的扭了下。
墨北咬下薄唇,也顾不上疼,蹑手蹑脚的进了下人房,华容依旧不在,她手脚麻利的从床底掏出藏好的工具,无声无息的关好了木门。
再出来时,护卫们已经像往常一样,将知暖宫守的水泄不通。
墨北一个凝眉,寻了防守最弱的那处,冲着两个守卫一吹口琴,十针落下,针针带药,刺进后颈。
噗通,两人眨眼倒地。
“你们就先睡会吧。”墨北呢喃一声,抽出铁锁,倒挂在树梢上,来回巡视了一眼,见没人注意,方才跃出了宫殿,将隐好的耶律千枭拉起,吃力的背在身上。
唰!树影一摇,墨北利用反弹力轻盈一跳,背着耶律千枭进了屋。
“唔,不要!父皇,父皇!”过激的热度,让耶律千枭开始梦语,苍白的双颊带着异样的暗红。
墨北倾下身,从包里掏出剪刀和匕首,拿起桌上喝剩的花雕。
大灌一口,全数喷在了刀刃上,她皱着眉,挑开皮肉相连的衣衫。
冷抽了一口气,比刚才更严重了!
不行,必须将这块腐肉割掉,否则这手臂就废了!
墨北虽不是医生,却对伤口了若指掌。
怎么说呢,熟能生巧吧。
当时进唐门时,总共有七八小孩,在里面她是天资最笨的,开个锁就要老半天。
不像南瓜仿若天地就是做偷儿的料,偷术极好,拿着开锁当游戏玩儿。
她手上功夫不好,就四处溜,跟着影子杀手们学了许多其他训练。
黑客技术,近身搏击,射枪打斗,这每一项都是要人命的。
可是她不怕死,为了能替哥哥报仇,大大小小的伤多了去了。
在组织里本来谁都不管谁,训练也按照自生自灭法去培养,优胜劣汰说的或许就是这个。
只要你不够格,唐门就会将你遣送出岛,不留半点情面。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留下,被唐少亲自训练偷术。
“墨北,你记住执行任务时,保住命只需要做好一点,受了伤下手时要够狠够快!”
当时她还纳闷,又不是杀人,够狠够快是算什么。
现在墨北知道了,一咬牙,眉目不眨的
割下腐烂的皮肉!
嘭!耶律千枭一个吃疼,下意识的将她压在身下,大掌捏住了墨北的喉。
“咳,咳,是,是我。”墨北涨红了脸,感觉到一阵窒息,拼命的吸着空气。
蓝眸低荡漾着迷茫,耶律千枭看着眼前的俏脸,神智始终不清,呢喃了几句,整个人向前一倒,又昏睡了过去。
墨北被压的胸闷,挪过他的手爪,徐徐的喘着气,冷汗惊了一身。
那个眼神,杀气太强。
如果她再不开口,搞不好真的会被一掐封喉。
玉手替耶律千枭拢拢长发,墨北笑了笑,更加确定以前这斯就是逗着她玩,他的身手绝对能在第一见面时就了断了她。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必须出去一下,看看邓公公如何了。
墨北冷下脸来,撑起手臂想要推开这幅身子,却不料他硬的像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光是压着她不说,双腿双脚还缠了上来。
墨北哭笑不得,难不成枭枭是把她当成小熊抱枕了?
细臂又推了几下,费劲了力气,却逃不出半分。
罢了,现在去了只不过是自投落网。
看那锦衣卫撤退的迅速,邓公公应该是被捕了。
心跳露了半拍,墨北担心的皱起柳眉,看看近在咫尺的俊颜,呢喃自语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储君?能让这么多人咽下苦水,只等你成龙一跃?”
“你装傻是为了欺骗谁?”
“太子?还是其他藩王?”
“十年前,为什么每件事都发生在那一年?”
墨北抿唇,各种各样的疑问纠结着她的心思,却理不出半点头绪,只剩担忧斥在眸间,明明暗暗久不退。
哗啦!
一桶辣椒水浇上去,耶律斯彻捏住邓公公的下巴,冷笑问道:“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不就是殿下您嘛!”老太监一个奸笑,苍白的脸颊毫无血色。
啪!
一个巴掌扇过去,耶律斯彻用衣袖擦擦染血的手:“本太子最讨厌武力,不过若是邓公公再嘴硬,也只好大刑伺候了。”
“老奴都说了,是殿下您。”邓无全气弱的咬出一句话,将头一偏,又晕了过去。
旁边的狱卒见状,举手一台,又想泼辣椒水。
“够了!”耶律斯彻捏着他的手腕,转身拂袖,刚想掉头。
突的,一声冰冷威严的嗓音响彻了天牢。
“彻儿,你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明黄的衣衫入目,带着煞气,让人睁不开眼。
耶律斯彻一愣,单膝着地,双拳紧握:“儿臣拜见父皇。”
“起来吧。”敦煌帝一抿唇,冷冷的扫向被擒的邓公公,嗜血轻笑:“你知不知道,你三番几次的失败,最大的失误出在哪?”
耶律斯彻摇摇头,却不抬眸:“儿臣不知。”
“不够心狠手辣!”敦煌帝拿起身侧烧红的铁板,扬起薄唇:“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若不想他日追随别人鞍前马后,就给朕把那套人之初性本善的心思丢掉!”语落,一抬手臂,嘶嘶嘶,一阵被烧干的烟味响起。
瞬时一阵嚎叫声骤起:“啊,啊!”
邓公公一个挺身,疼的双眼一翻,口吐白沫。
耶律斯彻不忍的合上眸,咽下呕上来的酸水,再也不敢看邓公公一眼。
“来人!”敦煌王丢掉手上的铁柄,冰冷一笑:“给朕好好的打,别打死,打到半死就把他吊到牢外去,找个最显眼的地方!朕要让在宫中兴风作浪的人看看,对抗朕会落个什么下场!”没有谁能在伤了风儿后还妄想全身而退。
现在“蚯蚓”到手了,他就用这个狗奴才来钓大鱼!
翌日,天还不够透亮,白白灰灰的光照进知暖宫。
玉手摸摸凉了一点的额头,墨北松了口气,却还是摆脱不掉某人的束缚。
“不好拉,不好啦!”
哐当!
门被一脚踹开,华容风风火火的冲进屋来。
“邓公公被”
咕噜!咽下口水,嘴巴微张,瞳孔放大。
“你,你,你。”左手指着墨北,一个劲的抖:“你,你,你…”
墨北一看他这模样,就是知道这腐男花痴又自行YY了,再加上枭枭是半裸的,索性不解释,学着他的样子说:”我,我,我!容公公昨夜是做什么坏事去了,今儿一大早连话都不会讲了。”等等,他刚刚是不是提到邓公公了?
墨北张张薄唇,刚要打听出了何事。却想起他和太子在东宫前“眉来眼去”的那一幕,只能将到口的疑问咽回了肚子里,皓齿咬着薄唇,心中甚是焦急。
华容哪知她的心思,只见眼前这一景,早已目瞪口呆:“墨公公,你给咱家好生交代!”
“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在殿下身上施了什么媚术!”
“不然为啥殿下没看上我,而看上你了!”
“你没咱家高,也没咱家好看,就连吃饭都没咱家吃的多!”
修改的不显示!
墨北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挑眉一笑:“没办法,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殿下许就是喜欢我这样的。”
嗖!
哪一支箭都没有这一支来的狠,华容赌气吼道:“可你是个男子!”
“你不也是男子吗?”墨北不痛不痒的回道:“既然你可以喜欢殿下,我为什么不可以。”
华容攥了攥双拳,似是没听过这般遑论:“咱家与你不同!咱家那是对殿下仰慕,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嗯,一般单方面的感情都叫仰慕。”墨北舌毒,句句都把他气的直跳脚。
“你,你,你!”华容又抖了,这次不仅是手了,连脚都跟着不安生,气愤的咆哮道:“墨公公若是再这般嘴上不饶人,指不定哪天就会像邓公公一样,被打个半死挂在未央楼上。”
后背一僵,墨北转过头去,故作漫不经心:“容公公话不能乱说,小心被人听了告到邓公公耳朵里去,你又该挨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