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叮!”
轻轻的一声脆响,剑气如虹,身姿如燕,直取楼上锦花。
以掌撑地,三个倒空翻,灵动万分,帅气逼人。
双脚一落定,墨北轻喘着气,收剑执花,倾向女子,勾唇一笑:“落姑娘,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交你这个朋友?
“收下,收下!”吼声一片接一片,其中有些平常百姓则是愣了又愣,接受不了这般的刺激。
而雅座的富家姨太们则是俏红了脸,恨不得变成落四娘,欲以身带。
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齐刷刷的射来,墨北脸上一个尴尬,心想她腰弯的都疼了,这落四娘怎么还不点头。果然,玩浪漫,也是件苦恼的事。
“闹够了没有?”后背响起一道美丽“冻”人的男低音。
墨北扭过头去,见到就是一张带了银面的黑脸,她柳眉微拧,心想她什么时候又惹到这只色狐狸了。
耶律千枭见这假太监一副献媚的嘴脸,不晓得为什么心里甚烦。
久闻落无绝之女落幕柳叶弯眉,美貌绝伦,他冷眼瞅过去,确实比平常人顺眼些。
可至于让这家伙又是舞剑又是献词吗?
“没出息。”冷冷的丢过去一句,耶律千枭拎起墨北的后领,大步走出凤凰楼。
“喂喂,你给我放手!”
墨北本来168的个头,在耶律千枭面前却娇小的很,半点优势都占不回。想要拯救自己的后领,好好的和落美女告个别,争取下次来时,可以顺利完成任务,毕竟一回生二回熟嘛。
可这死狐狸似是故意同她做对,冷着脸就不是不肯放手。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
墨北见扭他不过,干脆整个身子向后仰,让人带着走,也省些力气。
蓝眸一愣,很快绽出明明亮亮的光耀,耶律千枭玩味的低头,这太监也就这么点小心思。
宁采臣跟在两人身后,沉溺方才的惊艳中,半响回不过神来。
如今再看千枭殿下和一个男子,呃,怎么说呢。勾肩搭背?亲亲我我?
不对,不对,他身为读书人怎么可以有这么不道德的想法!
宁采臣猛的摇摇头,他冲着墨北拱拱手道:“这位小兄弟好才华,刚刚那一剑一词配的极妙,真真让在下开了眼界。”
“宁大人过奖了,那词也是我从书中看来的。”墨北莞尔一笑,别有深意的加上一句:“这词送给落姑娘,倒不如赠给大人来的合适。”
宁采臣步子一住,听到这话,满腔热血随之而涌,却只化为一声轻叹。
墨北看他这样,再瞧瞧身侧的银面狐狸,浅笑一句:“生不逢时。”
宁采臣猛的抬起头来,难怪他一直觉得这黑衣男子眼熟,原来竟是那日在御花园遇见的小太监!
他垂下眸,暗收心思,千枭殿下果真如曾经那般,奇人能者总是环绕其周围。
这般的人,才能一统大业,造福万千百姓。
哎,怨之怨情字弄人,若不是因为雨妃,这敦煌朝如何落得今日这般残暴当政,官商勾结,民不聊生。
红颜祸水,真真是说的不假!
宁采臣腹语几句,遗憾的摇摇头,一副愤慨激昂的模样。
耶律千枭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照这速度走到城外,不仅赶不上看戏,连天都要亮了。
皇宫那边自是耽搁不得,两指放在薄唇间,一声口哨,悄然悠扬。
眨眼间,楼外便多了道黑影。
“主子,玄武前来复命!”黑影单膝着地,一手撑,一手握膝。与耶律千枭一样,面上带了一张银面,看不出相貌来。
“帮爷去弄三匹马。”
“是!”
语落间,人已无踪。
墨北抚抚下巴,这狐狸的眼线可真是无所不在。
正想着,便见玄武自凤凰楼后院里牵出三匹马来,两黑一白,不肥不瘦。
耶律千枭纵声一跃,便坐上了白马,手掌拍拍马头,笑的是有几分帅气。
这厮还真当自个儿是白马王子了?墨北嘴角抽了一下,足瞪马鞍,漂亮的抬高左腿,虽没耶律千枭帅气,却也不输分毫。
最难办的就是宁采臣,本来在敦煌人靠的就是在马背上争天下,可偏偏他是落无绝从那轩辕救济过来的,自是对马有些畏惧。
收宁采臣
最难办的就是宁采臣,本来在敦煌人靠的就是在马背上争天下,可偏偏他是落无绝从那轩辕救济过来的,自是对马有些畏惧。
让玄武硬帮着,才上了马,共骑一匹。
四人快马加鞭的朝着城外奔去,而宁采臣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一去,去的是他毕生大志。
夜越来越沉,北风吹鼓衣衫,骏马奔过,扬起一层沙尘。
砾砾打在脸上,令人几乎睁不开眼。
这是墨北第一次见识到敦煌朝的辽阔,一望无际的沙漠和丘陵,在月光的照耀下,多了些冰凉。
远处时不时的传来夜枭的嘶哑长鸣,让人心里颇为不安。
“驾,驾,哷!”耶律千枭一紧马辔,回眸邪笑:“到了。”语落,翻身下马,高高的俯视着沙丘下。
突的。
“啊!”
一阵刺耳的惨叫陡然响起,仿若地狱里哀哭的鬼魂夜鬼,声声叫人锥心。
墨北心跳漏了半拍,小跑过来,看着沙丘下的景象,顿时身子一滞,双拳紧握,就要冲出去。
“不许动!”耶律千枭拉回她的手臂,冷声说:“那是朝廷的军队。”
宁采臣愤怒的低头,惊愕的看着脚下。
“大人,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他还小,才十一岁,求求你,求求你!”衣衫破旧的老妇人蹒跚的跪在地上,手臂死命的抱住士兵的腿,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只求能留下儿子的性命。
头目冷笑一声,吐口唾沫:“我呸,你这个死老婆子,快给爷放手!”
“大人,求求你,我给您磕头了,饶了我的孩子吧!”老妇人疯了般的叩头,脸上嘴上弄的满是黄沙。
嘭!那士兵一脚踹开她的头,唰一声抽刀,眨眼件就砍断了妇人的双臂,鲜血飞溅,洒在暗黄的沙地上。
墨北眼眶一红,紧咬下耶律千枭的大掌,他却不松手,一致揽着她的身子,就是不允许她冲下去。
“唔,啊,唔啊!”被绷捆成堆的灾民们暴怒了,眼球瞪圆,看着被砍死的老乡,除了惊恐便是丝丝升起的恨。
那士兵头目肥头大耳,不露面,只哈笑一声:“你们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本官,怪就怪你们眼睛瞎,没事乱往京城跑,让王上看了心里发堵!”边说着话,贼眼溜到几个长相秀气的女子身上,淫笑道:“吆喝,长的还挺俏。”“杨都尉,这都是小的专门给您留下的。”他身边的侍卫一弯腰,献媚姿态毕现无疑。
杨天一嘭的一巴掌打过去:“别叫这个称呼,万一有落网之鱼怎么办。”再找他来寻仇就得不偿失了。
“去去,你给爷挡着,现在离行刑还有半个时辰,爷先乐呵乐呵。”双手微搓,喉咙吞咽着,淫笑不已的解开腰带。
“唔唔。”离他最近的少女摇着头,不断的磨蹭着双脚,俏脸上烫着热泪。
杨天一见此,大掌抚上裙角:“叫吧叫吧,你越是这样,大爷越喜欢。”
嘶啦,一声衣碎,响彻了夜。
刚刚还跪地求饶的灾民们,慢慢静了下来,瞪着眼前的士兵,不是恐惧,不是绝望,不是自暴自弃。而是一种固执的仇恨,他们就这么瞪大了眼瞳,将这些刽子手的面容深刻的印在脑海里,眼神明亮,波荡汹涌。
那是彻到骨头里的仇,害透心间的恨!
“不!不要!”少女拼命的踹着腿,娇躯被肥胖的杨天一压着,泪水打湿了俏脸,从暴怒的大吼到垂死的低吟。
嘶啦!外衫被撕碎,露出鲜红的肚兜,那颜色像是血一般烫伤了墨北的瞳。
唰!匕首一亮,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再拦着我,我就杀了你!”
耶律千枭一愣,脖颈处的冰冷和那双炽热的水眸,丝丝渗进脑里,有什么东西慢慢的从心里萌出枝芽。
再回神时,只见那灵动的身影,一个甩鞭,腾马而飞,直冲沙丘下的士兵。
啪,啪,啪!
墨北一甩马辔,朝着拦截自己的士兵就是几剂狠鞭,不快不慢,直劈脑颅!
转眼间,便倒下了七八个士兵,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呻吟。
瞬时间,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墨北身子灵巧,好似狸猫,左腿微弓,右腿侧踢,一个旋身飞转,匕首染血,右手斑斓化爪,狠狠扣住一名士兵的咽喉,咔嚓一声脆响,人倒气亡。
她冷笑勾唇,再一紧长鞭,弹回马背,气势如虹,锐不可当!
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黑马嚎叫一声,如闪电般冲着杨天一奔去!
“大,大人!”侍兵揪揪杨天一的衣衫,声音有些发抖。
被打断好事的杨天一怨念回头,狂吼道:“干什么!”
“您,您看那里。”颤颤抖抖的伸出手臂,一指前方。
杨天一老大的不爽的站起身子,眯起眼朝着远处望去。
只见沙尘滚滚中,一个黑影斩风而来,宛如索命的恶鬼,鞭鞭甩在了他的心间上。
“他娘的!”骂骂咧咧的咒了一句,一把抄起脚下的大刀指着傻愣不已的士兵们:“还不快点给爷杀!”
“弓箭手准备,给爷射,往死里射!”
嗖,嗖,嘭!
士兵们虽称不上身手不凡,却是契丹血统,各个训练有素,手脚麻利的拉弓拔箭。
齐刷刷的一排指向墨北,剑锋如冰,在月下闪出骇人的耀光。
耶律千枭皱下眉,一褪外衫,纵身而飞。
狂风吹过,夹杂着密密麻麻的飞箭,直勾勾的冲着墨北而来。
她一咬牙,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没想到,只是眨眼间,身前便出现一束白影,逆光而立,伟岸冷然
“遇到你,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耶律千枭轻声一叱,谈笑间,手挽外衫,以刚克柔,挡去十几支冷箭。
玄武见状,二话不说扑上前,挡在最前锋,面无表情的开杀。
月牙刀耍的夺目,刀锋处点点鲜血,溅了满颜。
杨天一蒙了,吓得赶紧去吹手中的军哨,
啪!一剂长鞭,迎面而来,硬生生的将他甩倒在地。
“大,大侠饶命,饶命!”杨天一抖着腿,不住的向后爬。
“呵,饶命?”墨北冷笑,美目一凌:“方才那个妇人向你下跪,弱女子向你哭喊时,你怎么想不到饶命二字!”
她平生最痛恨将百姓踩在脚下的腐败官僚,那会让她想起哥哥是如何惨死的!
啪!又是一剂长鞭!
杨天一见躲不过去,用粗狂的手臂一挡,紧咬着牙,左手猛用蛮力。
墨北一个不设防,整个身子向前倾去。
唰!大刀抽身,架在白皙的脖梁上。
杨天一贼笑一声,恶狠狠的吐口血水:“胆敢用鞭子抽爷,看爷今日不宰了你!”
“谁宰谁还不一定。”墨北薄唇冷抿,就在杨天一说话的时候,脑袋猛的低,身躯好似泥鳅一般,挺身,踏步,空翻,后踢腿,寒风凛冽,狠劲十足。
只是眨眼般,要挟与人的杨天一便被压在了身下,惊恐的瞪大了双眸。
“你本不该死的。”
“我生怕最痛恨两种人,色鬼和腐官。”
“杨大人,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语落,森寒的匕首狠狠划破肥厚的大动脉。
噗!如雨般的血滴滴呲出声响。
杨天一摇晃的站起身来,全脸抽搐,拿刀的手颤了又颤。
他恨意十足吹响哨声,尽力朝着载着墨北的黑马,挥下长刀,喉咙一紧,双目上翻,挣扎了几下,轰然到地。
墨北如何也料不到将死之人还这般毒狠,受惊的黑马狂吠一声。
如风般腾起,快速的冲向左侧的悬崖,好似断了弦的箭,让人掌控不得。
颠簸的驰奔,即便是聪明如她也想不办法,不会轻功,又没有带工具,四处更是没有树木能让她用鞭子依托。
跳马?
墨北看下四周错落的乱石,刚想起身,马蹄已到悬崖边。
可恶!低咒声还未出口,黑马一仰长颈,甩个身子,将没有勒紧马辔的墨北直直甩向悬崖。
强大的力劲,让墨北睁开不眸,心中暗道这马儿也够狡猾的。
明摆的玩姐呢,看它那一股跳崖的姿势,谁料到这斯会临时抽身,只为将她这个累赘甩下去。
这下凭她有九条命,也不够摔的了!
凌冽的风响在耳畔,半个身子急促下坠。
就在墨北几乎认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白衣微飘,一道力劲,将她拉住。
滴答,滴答,粘稠的液体顺着白衣落入她的掌心中。
墨北猛的抬头,注视着隐忍万般的银面男子,柳眉微皱。
色狐狸的左臂竟也有伤!
这惊人的巧合,让她心口一揪,动动唇说不出半句话来。
“这可是爷第三次救你了。”耶律千枭邪气一笑,双腿缠着马辔,半个身子悬在半空,左手牢牢的抓住墨北,右手放在唇间一吹哨。
白马长鸣一声,向后紧退,将两个人拉上了悬崖。
“主子,你没事吧!”玄武一刀砍死企图弄断马辔的士兵,急匆匆的赶到耶律千枭身边。
后者挥挥衣袖,捡起坠落在地上的圣旨,冷声道:“玄武,你快去将灾民的捆绳砍断,方才那杨都尉吹了长哨,恐怕一会成千的军队便会携刀而来。”
玄武道声是,足下用力,飞至沙坑中,一挥长刀,救下几个壮汉。
“快快解了绳锁逃命去,我不想救你们第二次。”阴冷无情薄唇一抿,他总觉得今日的主子行事诡异,营救灾民这一项应该不在计划内,还有方才的落崖救人,实非门主作风。
越想越觉得诧异,玄武回过头去,只见自家殿下同被救的黑衣人共骑一匹马,慢悠悠的踱回了沙丘。
这两人是在逃命还是看风景啊,没见那西头薄沙四起,援兵就要到了么!
想到这儿,他纵身一跳,快速的朝着隐蔽地界跑去。
三人回来后,宁采臣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眼眶通红发紫,似是不敢相信自己今日所见。
耶律千枭见他这样,邪魅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宣黄纸,指着一个个满漠的残尸,眼神里透着冷冽和锋利:“这就是你所护的英明帝王,康乾盛世!”
"不!"
“不该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宁采臣看着纸上苍劲的字迹,身子摇晃着不成雏形。
沙丘下,腾飞而来的援兵,对着有些来不及逃生的灾民,一次有一次的挥下长刀。
宁采臣赤红的双瞳发愣的看着,只感觉他们杀掉的不是人,而是自己的信念。
那些存在于心中多年的执拗,被人一层层的剥落,体无完肤,何处藏羞?
多少年的呕心沥血,多少年的卧薪尝胆,多少年的夙兴夜寐,多少年的励精图治。踏着辱骂和尊严走上来,到了今天这一步,才发现自己扶持的、不过是这样一个王朝。
“宁采臣,如今我给你两条路。”
“一,跟着我,杀光他们,重建国都!”
“二,跳下去,和这些灾民一起死!”
“否则,你不配当落无绝的徒弟!”
风沙之中,耶律千枭一挥长袖,眉目间满是风霜之色,双眉似剑,眼眸冰冷。方才的一幕就像是记忆力的屠杀,将利刃般的心打磨的更加无血无情。
宁采臣很慢很慢的落下身子,双腿跪在暗黄的大地上,两拳一抱:“微臣愿誓死追随殿下,不弃不离!”
“很好!玄武你先带宁大人回去,三日后凤凰楼再聚!”耶律千枭扶他起来,眼神湛蓝明亮如同深邃的沧海,举步向着白马走去。
一阵狂风突然平地而起,大褂迎风怒展,猎猎如火,胸前的白龙狰狞舞爪,好似欲冲破白衫腾飞而出。
墨北安分的坐在马背上,看着步步走进的男子,美目一阵迷茫。
这个人仿佛天生就该活在乱世里,可以刀头舔血,可以睥睨风沙,可以装疯卖傻笑傲天下,也可以身死箭下埋骨黄沙。
天生王质难自弃,或许说的就是枭枭吧。
可是,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么多日的欺骗。
保护枭枭的时候就像是在照顾南瓜一般无二。
认准了他最纯真善良。
可谁料,整个皇宫,就属他藏的最隐,骗人最深。
胸口一阵闷,墨北扭过头去,不再看这张带了面具的俊颜。
本以为是真的,没想到一切只不过是演技。
神秘师兄
清风依旧,明月当头,宫内逍遥殿。
耶律空恋斜窝在华榻间,一腿半撑,一腿微弯,慵懒的哼着小曲。
左右伺候着两个俊俏的小宫女,拿着蒲扇摇的很温柔。
“殿下。”卧在他怀中的歌姬娇笑一声,玉手递上一粒剥好的荔枝。
双眸半睁,耶律空恋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冷抿:“谁告诉你,本王喜欢荔枝了?”
“奴,奴婢只不过是见昨日殿下喜欢,就.”
“够了,你们都下去!”耶律空恋一挥长袖,呵斥道:“阿布,阿布!”
这丫头又去哪鬼混了!扯扯衣领,耶律空恋慢吞吞的起身,打算去外面寻寻。
“放开我!本姑娘警告你,再不松手,我就一拳头将你揍飞喔!”软绵绵的嗓音带着怒气,在殿外响起。
“你小小年纪,说话怎生这般歹毒。”杨虎揪着阿布的衣衫,用害怕的目光扫了下自己的主子。
耶律斯彻冷笑一声:“让她揍下能怎么样?”
“太子,你可别小看我家阿布。”耶律恋空眨眼一笑,展开羽扇,将阿布拉回身侧:“她一拳将杨虎揍飞绝对不成问题。”
耶律斯彻没功夫和这个浪子家长里短的唠,轻笑道:“日后这奴才还是看紧些好,他刚刚去了浮华宫,差点惊了圣驾。”
“我那是去找师兄了!师兄是,唔,唔。”
耶律空恋捂住她的唇,邪笑道:“那就多谢太子出手相救了。”
“客气了,下次多注意吧。”耶律斯彻深深的看了小太监一眼,也不走,只站着,想将话听完。
看透了他的心思,耶律空恋抚抚下巴,羽扇轻摇:“本王素来不喜欠人恩情,既然太子将我这小奴才送回来了。”
“空恋也送太子一个消息。”
“听在玄武门值夜的侍卫们说,今儿天上掉银子了。”
话音刚落,耶律斯彻一向温润的笑僵在唇边,脸色青白,转身拂袖,低声吼道:“杨虎,召集三千锦衣卫,随本太子去玄武门!”
银子?!银子耶!小太监眼冒亮星,也不去管什么师兄不师兄,不计较太子今日用网将她捉来之事,大张朱唇,一口咬掉耶律空恋的手掌,嬉笑着说:“殿下,哪里有银子,阿布也去捡!”
嘭!一个板栗敲过去,耶律空恋冷笑一声:“你不好好替本王扇扇子,还想去捡银子,你就不怕有银子飞来,也是用来砸你的!”
“不怕,俺师兄说了,金银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阿布一挺身板,吊着嗓子学的有模有样。
耶律空恋双眸一空,低头笑道:“你师兄倒有趣。”能说出这句话的人,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是吧是吧,我也这样觉得。”阿布小脑袋一点,呲牙笑道:“小时候师兄总是把我抗在肩头,说这凤都的事。说他哥哥如何聪慧,文韬武略无所不能,说这里有他必须完成的梦。我每回都听到睡着喔。”
“他必须完成的梦。”耶律空恋轻叹一声,长发下的子眸明明暗暗,让人看不出情绪来。
阿布推推他的肩,故作神秘的勾勾手指:“殿下,我告诉你喔。”
“我刚刚在皇宫里头看到师兄了!”
啪嚓!耶律空恋的羽扇一折,纸末散了满地。
唰,唰,唰!
三千精锐,带刀而来,排成一队,人动草飞。
“殿下!”众侍卫双膝落地,声响震耳,只等太子发号施令。
耶律斯彻双眸一沉,素手指向东南西北:“杨虎,你带一千人守东侧,杨彪,你带一千人守西面!”
“是!”两千人起身而退,迅速的各就各位。
抚抚下巴,耶律斯彻冷笑声:“正面留下八百人,其余的跟本太子走!”
“属下遵命!”低吼动天,撕破墨夜
耶律斯彻一挥衣袖,蓝眸危险的眯起,转身带着二百人风风火火的去了知暖宫。
知暖宫看守的人本就多,这样一来火把通透,犹如白昼。
耶律斯彻冷笑,虽然父皇给了他最后通牒,让他不得再来这知暖宫生事。
可他总觉得这宫内新来的小太监,实在有些猫腻。
不能明闯,暗自布局总可以吧。
这样既能自保,不让那些大臣抓了把柄,有机会乱讲是非。
又能瞧瞧谁才是那真正的刺客!
“你,你,还有你!你们十个人,去将刚刚抓人的大网拖来。”耶律斯彻两手环胸,清冷一笑,他这次就来个瓮中捉鳖,让那三番两次陷害他的人插翅也难逃!
锵,锵,锵。
烟火重重,更声鸣鸣。
被派去的拖网的十个锦衣卫,听到这深夜更鸣,嘴上嘀咕几句,大意是皇宫的差事就不是人干的!
“吆喝,这不是小鲁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