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多久,不知道从哪里又传出来,说江燃和沈纪年一块儿吃饭的时候,江燃问沈纪年,“你老婆还没回来?”
沈纪年摇了下头,表情益发沉郁,后来江燃放了他几天假,但他回去待了没半天,又回来了。
有人猜沈律师的老婆把他甩了,所以他才变成这样子的。
心疼啊!
也有人说:“能把沈律师这种极品甩了,这得多牛逼啊?”
猜来猜去,好像也没答案。但真要让谁去问,也没人愿意。
总之很长一段时间里,沈纪年给人的印象都是那种了冷淡到冷漠,又带着点儿沉郁的气质,不怎么理人的人,好像很孤僻的样子。
突然有一天,他那身孤僻的气质莫名就消失了。
并不觉得突兀,好像他本该就是这样子似的。
偶尔能看见他笑,虽然依旧话很少,但浑身上下那股拒人千里的阴郁气质散得无影无踪。
仔细想想,大概就是从他请了一周假,然后再回来开始的?
好像盛夏也是那个时候过来的。
大家对盛夏印象深刻,大概是因为行政部那边的张姐吹了一波,说新来的兼职生很厉害,英文几乎是专业水平,法学方面的知识储备竟然也可观,很多专有名词,就算是学法的也不一定能翻得出来,她都能搞定,看起来还游刃有余的样子,做事很干脆漂亮,不会拖泥带水,看得出来,个人实力很强。
再然后就是她刚来那会儿的身形,很显眼,那么小一只,个子大概一六零左右,体重目测不会超过40公斤,胳膊腿都细细的,看起来随时能拧断了。虽然小姑娘都爱苗条,但她这感觉已经瘦得脱形了。
本来以为是个减肥中毒患者,认识了才知道,说是最近身体不好。
挺可爱一个女孩子,不是那种甜美的可爱,盛夏是那种说话做事都很认真的人,认真地有点儿呆,做什么都板板正正,也不大爱说话,你问她一句,她回答你一句,莫名其妙的那种可爱。
最近好像胖了一点,但还是很瘦,他们吃饭的时候喜欢叫她一起去,偶尔带点儿小零食给她吃,她还会回礼,认认真真的样子,真的是很可爱了。
…
所有人眼里,沈纪年是那种天才,天才都有点儿孤僻,能理解。
盛夏则是那种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很讨人喜欢的乖巧小妹妹。
这俩人,怎么着都凑不到一块儿去啊!天哪!
一个下午,律所的人都在讨论沈纪年和他媳妇儿。
很好奇沈纪年跟他老婆是怎么相处的,看他给盛夏擦药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了,从来没见过他那么温和地对过谁。
听说还是初恋,高中一起考大学升上来的。
沈纪年这种人也会早恋的吗?
那么,谁追谁啊?
不行了,好奇心要爆表了。
*
盛夏的资料室迎来了业务最繁忙的一个下午,一个个都一本正经地进去翻资料,实则偷偷看她。
她还好奇了,最近是有什么大案子吗?怎么都翻资料翻得这么勤。
下班的时候,盛夏终于不别扭了。
反正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
哎,光明正大的感觉其实也挺好的。
虽然她不算很优秀,颜值也差很多,但是没办法,谁让她先下手为强呢!证都领了,合法合权,合理拥有。
“下班我等你一起回家啊!”她给他发消息。
沈纪年应了句,“好。”
盛夏下班的早,坐在休息室等他。
路过的人都要看她两眼,眯着眼笑咪咪地问她一句,“等沈律师啊!”
盛夏原本坦荡荡的心又颤抖了。
“…嗯。”
那一声嗯,可真是相当羞涩了。
沈纪年下班出来带她走的时候,就听见这么一嗓子,一颗心飘到了半空,扯着唇角勾了个笑,叫她,“走了。”
盛夏把包挎在肩膀上,起身跟在他后头出了律所,小声埋怨了句,“我感觉我好像动物园的小动物啊!”
沈纪年偏头笑了声,“没事,他们刚知道,好奇而已,习惯就好了。”
…
后头有人压着声音叫了一声,“我天,沈律师这笑也太宠溺了,我血槽已空。”
“传说中的沈纪年的老婆,果然是很变态的存在啊!”
“没错,单单是能让沈律师笑,已经是非常变态了。”
“之前谁说沈律师对杜潇潇不一般来着?一对比,完全是对路人的态度啊!”
“非常路人了。”
…
第79章
盛夏手被划了,好几天不能碰水,脸都是沈纪年给她洗的。
虽然她自己也能凑合凑合做,不过每次他一脸无奈地看她笨手笨脚忍不住上前帮她的时候,盛夏都会架不住心花怒放。
原本觉得什么杜潇潇啊什么的够烦人的,不过这种事,沈纪年向来处理的很干净,她相信他就够了。
早上她穿衣服的时候,动作太大,伤口崩了,血洇出来,红红的一大片。
沈纪年拆了绷带重新帮她包扎,眉毛蹙着,一脸都是你怎么这么不省心的表情。
盛夏咬着下唇角笑,被他胡乱了下头发,沉着嗓音训斥她,“…还笑?多大人了,穿不了不能叫我?”内衣前后两排搭扣,不好穿,手要背到后头去,一用力就不小心扯到伤口。
盛夏从小独立惯了,性格也有点孤僻,朋友很少,做什么都习惯自己来,穿衣服而已,她从来没想过可以叫沈纪年帮她穿这种可能。
她一脸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样子,“哦,没想起来。”
之后衣服都是沈纪年帮她穿的,仿佛一个操心操肺的老父亲,有时候盛夏会忍不住笑他,“将来你有女儿,一定是个女儿奴。”
沈纪年会撩她一眼,“那还是生个儿子吧!一个就够操心了。”
“别,生个女儿呗,女儿多可爱。”
他头抵了下她额头,忽然笑起来,“说得好像你能控制一样。”
这话…还是她以前拿来嘲笑他的。
盛夏整个人都烧起来,皱了皱鼻子,“那不生了,你自个儿生去吧!”
说完觉得好羞耻,怎么莫名其妙就讨论到生孩子的事儿上去了。
他很沉静地笑着,捏了捏她鼻子,“生什么都好,我都喜欢。”
谁要生了,真是。
…
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伤口比较长也比较深,愈合很缓慢,动不动就裂开了。盛夏年少的时候没少打架,受伤自然也是家常便饭,那时候被人捶裂骨头,也没皱个眉头,现在倒是娇气了。
大概是有人宠着,所以就显得娇弱。
*
因为暴露了,也就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之后在律所过得很随性。
虽然偶尔盛夏还是觉得自己跟个动物园小动物似的。
不过其实跟她想象的不一样,也没人议论什么,大家都挺喜欢她的,虽然对她是沈纪年老婆这件事比较诧异,也只是好奇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块儿去的而已。
只是极偶尔的情况,会有人拿她跟杜潇潇比。
杜潇潇很漂亮,家世也好,性格也好,哪哪都好,相比之下,盛夏好像逊色不少。
她不喜欢跟人比,比较这种事,很多时候都带着恶毒,让人觉得讨厌。
周末庆功会盛夏也被揪去了,平常在律所里,都在工作,偶尔八卦也比较克制收敛,盛夏挺不习惯公然秀恩爱这种的,所以平时很少去找沈纪年,大家调侃她的机会其实不多。但参加聚会,她是沈纪年老婆,当然是全程跟着他。
酒足饭饱,终于有人问了一个大家长久以来的疑问,“能采访一下盛夏同学吗?你是怎么把我们沈律师搞到手的?”
盛夏猛地被点名,先是愣了一下,求助似地看了一眼沈纪年,他偏了偏头,示意她没事,随便回答一下。
盛夏回头冲着问话的人笑了笑,诚实说,“不知道,他跟我表白的。”说实话现在回忆起来,她还是会觉得莫名其妙,好像两个人稀里糊涂就走到了一起。
“沈律师表的白?”
“嗯。”
天,沈纪年那种高岭之花,怎么看都比较适合被人摘那种,他那脾性,也会主动去追求人?
盛夏架不住人追问,断断续续说了不少细节。
大概拼凑一下就是:青梅竹马,从小认识,因为某些缘故她住进了沈纪年家里,他辅导她功课,起初她以为他不喜欢她,因为他对她很严格,说话做事都很冷淡,后来发现他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冷淡,相处久了才能感受到温情,然后发展了奸情,起初瞒着父母,后来还是被发现了,庆幸是很开明的爸妈,没有不由分说就把人拆散,只叮嘱两个人学业为重,毕业后去旅行还是爸妈赞助,说他们都大了,自己的事自己把握,但要注意分寸,两个人一起考到Z大,年初领证结了婚。
妥妥的爱情范本啊,牵一手终老,爱一人白头。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有很多因素在影响,天时地利人和,是很难的。
盛夏觉得自己跟沈纪年,大概就是那种天时地利人和的,没有差一分差一秒,两个人的人生轨迹恰好地纠缠在一起,然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起来。一路走来好像没用什么力,就那么顺其自然地走了过来。
这世上有很多优秀的女孩子,比如杜潇潇,很漂亮,家境也好,优秀。沈纪年的人生里会出现很多很多这样的女孩子,因为他很优秀,他身边的人也会很优秀,或许这些女孩子也会欣赏他的才华和个人魅力。
但这些人都不是盛夏。
她虽然不算很漂亮,也没有一丁点的家世背景,但她知道,她和沈纪年之间,无人可插足。
所以狭路相逢的时候,盛夏还是很淡定的。
那些从坎博隆回来之后一直缠绕着她的负面情绪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爱情可能是荷尔蒙一时在作祟,但婚姻不是,它包含了很多东西在里面,不仅仅是爱情,还有责任。相貌什么的,那些都是外在的东西,他们之间,有比这更深更紧密的联系,是轻易斩不断的。她又何必在这些细节上锱铢必较,影响心情。
卫生间,杜潇潇洗了把脸,手撑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看后面的盛夏说,一副剖白心事促膝长谈的架势,“刚进律所的时候,我就很喜欢沈律师,他虽然很冷,但身上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着我,那时候我就想,我等了二十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么个人。”
盛夏是被突然叫住的,杜潇潇反锁了卫生间的门,说要和她聊聊。
这种情况,很熟悉啊!
好像沈纪年的追求者,都喜欢找她聊聊。
盛夏抿了抿唇,有些不悦,镜子里的杜潇潇神色很凄凉,有种莫名的楚楚动人感,像是插在玻璃瓶的花,娇嫩美丽地让人不忍心去触碰。
美人总是惹人怜惜。
但盛夏毕竟是个女孩子,她思考了片刻,提醒她,“如果我是你,今天不会说这话。有些事情,多说无益的。”她本来对她印象还不错,但突然就觉得讨厌了,一个人能往前进是优秀,知道何时往后退也是优秀,该退的时候反进,闹脾气说不甘心,是小孩子的行为。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有时候不一定喜欢了就能得到回应,都是成年人了,应该明白,很多时候是要学着去应对不甘心和失望。毕竟不如意的事,其实还是挺多的。有些原则性的东西,还是不要触碰的好。
杜潇潇转过身来,靠在洗手台上,歪头蹙着眉,声音很轻地说:“可能我说这话有点儿冒昧,但我觉得,我比你更适合他,我能给他工作上的帮助,也能给他精神上的支持,而你,好像只会被照顾。所以我不懂,为什么是你。”
盛夏一下子气笑了,“你的确是冒昧了。”
她缓了好几下,都没压下去心口那团火,只好发泄出来了,垂了下眼,忍不住笑出声,“我和他在一起有…四五年了吧!我跟他合不合适,是他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打住吧杜小姐,你今天有些冲动了。”
…
晚上回去的时候,盛夏还有点儿犯膈应,跟沈纪年说:“下次你自己处理啊,好烦的。”
结果第二天,沈纪年就换了个秘书。
跟江燃要了个男秘书过去,能力差很多,但他也没说什么。
盛夏跟他说,“不用这样吧?闹得太尴尬了,以后还要一起工作的。”
沈纪年掐着她的脸跟她说,“给你一个交代,也给她一个交代,虽然我知道你明白我的心思,但我的态度我觉得还是要摆出来,你在我这里,没人可以取代,谁也不能试图来触碰,我希望你明白,她也明白。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
听说杜潇潇是哭着走的,都说沈律师辣手摧花,不过也更加敬佩盛夏,能把沈律师吃得死死的女人,不简单啊不简单!
*
江燃后来跟盛夏说,其实他和江易还有另外一个老板,很早就知道沈纪年了,听校友说的,说新一届有个很厉害的学弟,这学弟智商奇高,封神之人,全身上下写满了超凡。
优秀得有点儿不像真人。
不过这么个人,还是有黑点的,据说是“早恋”了。
早恋对象是个娃娃脸女生,平常看起来很淡,没有攻击性,有点儿可爱,但发起火来,气场两米八,屌炸天那种,跟沈纪年怎么看都不像一路人,但俩人在一起,莫名和谐,甜得让人掉牙。
他们真的认识沈纪年之后,总觉得这么个人,怎么都不像是会早恋的。
他来报到就职那天,按例要填档案,江易就在一边儿看着,看见他在婚姻栏里签了“已婚”两个字,忍不住挑了下眉。
问他,“你那个早恋对象?”
他点点头,“嗯”了声。
从那时候起,江燃就很好奇盛夏了。
第80章
盛夏是个什么人?
普通人吧!
相貌是平均线以上的普通长相,还算聪明,不过比起沈纪年那种就逊色了很多,和大多数人一样,属于努力堆积起来的优秀。性格是有点儿糟糕的,孤僻,不合群,偶尔发起火来控制不住脾气,很凶。
但她不觉得自己配不上沈纪年,感情是互相选择,不必单向质疑。
*
从坎博隆回来之后,盛夏情绪波动挺大的,律所的工作闲下来的时候,沈纪年说想带她去看一次心理医生。
“没有别的意思,免我担心,不要多想,嗯?”
盛夏明白,他只是害怕她有什么难发现的心理障碍,怕累积起来会出问题。
“好啊!”
预约了一周后的心理咨询。
做了一些心理评定,说她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高危人群,嘱咐沈纪年以后定期来带她做心理咨询,还要注意她平时生活上的情绪反应和行为特征。
沈纪年应着,“好,谢谢医生,我会注意的。”
盛夏是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
但沈纪年倒是认认真真听医生的,闲下来的时间都陪着她,每周或者隔周陪她去一趟心理咨询室。
她以前总陪着他去上课,他很少去她学院,因为他课比她要多,而且盛夏脸皮子在这方面一向薄一点,去他学院,没人认识她,但他过来陪她上课,必然很多女孩子盯着他看,她受不住。
没想到他毕业了,倒是经常陪她上课。
后半学期的课也不多,主要是准备论文,但偶尔还是有的。
不知道今年怎么排的课,晚课很多。
盛夏跟师弟师妹们见得不多,每次去班级,都坐在最后一排,这天晚上去晚了,只有最前一排空着,她只好坐过去,杵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吃了一嘴的粉笔灰不说,还被年过六旬的老教授调侃,”欸,今天是一个人哦?男朋友没来?”
下面哄堂大笑,嘈杂声中,有人起哄说:“不是啦教授,人家已经领证结婚了,不能叫男朋友,是老公。”
教授九曲十八弯地“哦”了声,笑眯眯地说:“现在的年轻人,下手可真快啊!”
盛夏在一群起哄声中,矜持地端坐着,绷着脸装淡定,但越来越红的耳朵尖还是出卖了她,一下课就接着尿遁的功夫溜了出去,站在连廊上吹风。
再回去的时候,沈纪年就站在教室外头,靠着栏杆在讲电话,外套解开了几粒扣子,一只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整个人透着点慵懒散漫的气质,盛夏过去戳了戳他,他握住她的指尖,对着电话说:“具体的等我明天过去再说吧!先这样。”
挂了电话才去看她,“晚上都没怎么吃饭,饿吗?”
大概是他太显眼,走廊原本不多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路过的人都要悄悄瞟他一眼,盛夏觉得不是很好意思,把指尖从他手里抽出来,也靠在栏杆上,小声跟他说:“有点儿。”
“待会儿带你去吃夜宵?”
盛夏笑了笑,“嗯”了声。
还有一节课,沈纪年进了教室,坐在她右手边上,把她书摊开了一本放在面前,随意地翻着。
教授上课的时候先低头看了眼前的盛夏和盛夏旁边的沈纪年一眼,挑了挑眉,抿着唇笑得无比荡漾,盛夏脸腾就烧起来了,一节课都不敢看沈纪年一眼,也不和他说话,生怕教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调侃她一句,她坐在前排,那可真是全场的焦点。
没想到下课的时候还是被点了名,“哎,盛夏同学,下次你还是坐在后排吧!你看看,全班的女生都在盯着你边儿上这位看,太影响上课效率了。”
沈纪年抬头,余光瞧着烧成虾子的盛夏,忍不住勾唇笑了笑,对着教授点了点头,“是,教授。”
“真懂事。”
*
后来混得熟了,有师妹来悄悄找她八卦,问她:“师姐,听说你和沈学长是青梅竹马啊,真的吗?”
盛夏有时候也会和他们随便聊聊,“是啊,很小就认识了,不过真正接触,还是高三时候吧!”
“学长看起来好高冷啊,但是好像很喜欢对你笑,妈呀,每次他看你的时候,眼里都有光。”
说这话的时候,盛夏就会不好意思,只说:“他其实性格比较慢热,也不是高冷啦!”
再后来,学校里都知道盛夏和沈纪年是一对,就连隔壁学院都有耳闻,有时候他来找她,联系不上她的时候,会有无数热心师弟师妹给他提供线索。
“盛夏师姐在4号楼哦~”
“我刚刚看见盛夏师姐去吃饭了。”
“沈学长你可以去崇明楼看看哟!”
…
之后论文选题,做社会调研,日子一天天忙碌起来,他也接了几个大案子,俩人就很少见面了。
学校有人议论,问她是不是和沈纪年掰了。
还是俩人吵架了。
有人出来说:“哪里啊,人家都结婚了,又不是小年轻谈恋爱,哪那么容易就掰了。”
盛夏是觉得有些好笑,好像很多人都喜欢去窥伺别人,通过冰山一角去做无谓的猜测,她是很不理解了,做这种事到底有什么乐趣。
在无数仁兄的怀疑和关注中,盛夏顺利毕业了,毕业典礼的时候,童言来帮她拍毕业照,典礼一结束,却先看见沈纪年,他买了花送她,微微弯腰跟她说:“毕业快乐!”
他笑起来眉眼里都是细碎的温柔,像碎了的冰碴,被云雾缭绕起来,显出几分仙气来。
盛夏心情荡漾着,踮着脚尖亲了下他脸颊,“谢谢。”
童言刚刚好走过来,一手托着单反,一手做作地捂眼睛,“诶呀,没眼看,没眼看。”
盛夏隔空踢了她一脚,“戏真多。”
*
盛夏发在报社的文章意外获得了不小的反响,时隔几个月,大家对坎博隆的关注度上升到了新的高度,而盛夏发的文章莫名被点出来,掀起来不小的浪花。
因为这个,盛夏一毕业就签了一家老牌报社,前途一片光明那种。
离入职还有一个月,盛夏想宅在家里长蘑菇。
沈纪年一言敲碎了她的美梦,“婚礼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先把婚礼办了,然后去度蜜月。”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怎么不知道?”盛夏一下子就懵逼了。
沈纪年瞥了她一眼,“都是妈她在准备,我也没出什么力,按我们的设想来做的,除了礼服,别的都差不多了。”
虽然婚都结了,但盛夏还是小小地荡漾了一下。
“哦。”
第81章
两个人相处久了,好像婚礼就是个仪式,盛夏原本觉得自己会很淡定的。
那种出嫁的悸动和雀跃好像很难从她身上发出来。
婚礼是爸妈在准备,盛夏之前只提了点想法,场地啊嘉宾名单啊,都不要她操心,毕业第二周就是婚礼,快得她几乎反应不过来,就记得自己花了两天时间选定了婚纱,回A市办的,见了些高中的同学,大学的室友们也都提前赶了过来,她帮着安排住宿什么的,不断有人打电话发短信过来祝福,认识的一些摄影师起哄说要帮她拍现场。
沈纪年已经约了司仪那边的摄影师拍当天,婚纱照跟拍的摄影师是盛夏之前就约好的,盛夏只能哎了声,说已经都安排好了。
不过大家还都挺热情,说婚礼那天一定过去。
重读这一年认识的学妹也嚷着过来要参加她的婚礼,说母胎solo要沾沾喜气,从没见过这么虐狗的CP,青梅竹马什么的就不说了,在一起这么久了还甜得跟初恋似的。
主要还是那种反差萌太强烈了,沈纪年对盛夏只能算是不错吧!也没好到腻歪的地步,很多男生对女朋友差不多也这样,但大概是他太冷淡了,所以对盛夏的好就显得格外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