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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他大红的喜衣更衬得火红火红的,李刃撕心裂肺地直往郭家的大门上撞,可惜浓烟滚滚,熏得人燕京都睁不开了。
这附近百姓都远离了去,徐三杰抱着李刃,也只能用力拖住一刻是一刻。
郭敏在院子里还堆了劈材,点火的时候也从外面开始点的,猛地一看火势吓人,李刃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抓住了徐三杰的领子,这又往回走。
侍卫队都在后面,他难以冷静,转身叫道:“给我救火救火!”
立即有人冲进了旁边人家取水来,大火随着春风直往外刮,刮得新娘子眼泪都流下来了,婆子又不敢走,只得在花轿旁边安慰。
沈淑仪拿着手帕掩着口,使劲的咳嗽。
婆子大了胆子去问沈江南,却见那个也呆了一样看着郭家大火,魂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想了想,忙颠颠地到了李刃的前面来:“殿下,这烟太大了新娘子受不了快昏了,先把人送去王府好不好?”
若是不提这新娘子,恐怕李刃已经忘记了。
此时他站在郭家大院外面,已经冷静下来了,想起郭敏这些日子以来的温顺,原来却等在这里,他不相信她会就这样死去,只怕是借机离开他才对。
这婆子来得不是时候,他刚想起了郭敏,心口疼得厉害。
闻言立即转身。
众人大喜,以为他终于想到新娘子了,不想这安逸王到了花轿前,却是张口骂了一句脏话,一抬腿竟然是连人带轿全踹翻了。
终于…终于安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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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徐徐。
长长的队伍在山路上面走得极其缓慢,这不过是江西无数山头当中的其中一个。
这些年都不大太平,朝廷来剿了几次,都不了了之。这迎亲的队伍都十分忐忑,因为出发的时间错过了吉时,所以不得已就挑了这段山路。不过这边土匪流窜,要是真遇见了,也怕是麻烦。
江西这边有名的匪窝有五六个,近两三年来,这稽灵山上的飞红巾却是最有名气的。
她一介女子,一杆□□行天下。
最有名气的是枪挑三江,两年前这稽灵山还是个默默无名的山头,去年时候一场截货抢黑黑吃黑的勾当,却让这姑娘出尽了风头。
当时她一身白衫,只脸上遮着红头巾,长长的随着风儿起摆。
杀进土匪窝里,三进三出,一杆银枪饮尽黑血。
起因却十分可笑,当时也不知怎么的,有个六七岁的稚童当时走丢了,不知道怎么卷了进来,本来没有稽灵山的事情,可这孩子明显是个倒霉孩子,不光卷了进来还差点丧命。这姑娘带着二十几个人,只杀得七八个山头的兄弟屁滚尿流,因她在风起的时候,隐约露出了半张脸来,十分貌美,又长年戴着红头巾,才得了飞红巾的名号。
不过,这飞红巾占山为王以后,却是有些古怪的规矩。
因为仰慕她的人不少,后来也就成了山西这一带的大令,但凡孤寡老人和稚童的走过这山头,必保平安,但凡是迎亲娶妻的,走过这山头也安安全全。
红白喜事,都能顺顺当当的走过。
或许别的山头,还有人做那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但稽灵山跟前,大可放心。
但毕竟是在匪窝子眼皮下面走过,少年骑马而行在前面引路,同行的男人见他不时吹着口哨,更是皱眉:“罗洛!注意前面动静。”
这小子是在当地长大,自然没有办法惊恐:“放心吧,周大哥,这山头是飞红巾的,我要是能见飞红巾一面,死也值得啦!”
姓周的男人立即皱眉,不过才刚歇过的鼓乐手又吹奏了起来,在山里这喜庆的声音震得耳朵生疼。中间一座花轿颠颠哒哒,整个山上都是回声。
这些个鼓乐手,可谓卖力。
在这山里行走,只有守了人的规矩,才能平安。
按照平常来说,一支送亲的队伍,应该会没人理睬。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周行山走在最后,不时扬着脸观察四周,这支队伍里面前面两个迎亲的引路人,然后是新郎官以及花轿,后面是陪嫁的马车。
马车走过的地方,都咕轱辘轱辘作响。
还算顺利,男人在后面对前面的少年打着手势,少年也对他做了一个万事大吉的笑脸。
然后,一只长箭咻地飞过来直接扎在了马蹄的前面。
然后口哨声顿起,一个男人抓着绳索几乎是从天而降,从高崖上面到他面前,也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
少年马惊,立即扯起了缰绳来。
马儿扬着蹄子,来人一个扫腿连人带马都摔了出去。
然后更多的人从高崖上面飞身出来,他们个个精壮,都身穿短褂子,脚踩草鞋头戴斗笠,大概有上百人,直接将这队迎亲的人包围了起来。
周行山大惊,赶紧从后面挤了上来:“各位,我们今日迎亲走过山头,可是想孝敬飞红巾大当家的,并且也准备了许多彩头,咱们就是平民百姓,你们大家就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
开玩笑的时候说,想见飞红巾。
一旦真的被人劫住了,少年也是白了脸色,毕竟这一趟,可是有着重要使命的。
打头的男人模样粗犷,一边脸上还有着一条狰狞的疤痕,他大刀一提,只拦在前面:“新郎官都没未吭半声,你们这些狗腿的着的什么急!”
说着招呼了一下背后红旗:“操家伙,今天是咱们大当家的生辰,我看这新郎官粉头油面的,给大当家的弄山上当压寨郎君也不错呀哈哈!”
后面有人响应着哈哈大笑,偏偏这马上的新郎官就白着张脸,连下马的时候都差点摔倒了去,在周行山的示意下,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锦袋来,这就双手捧了来:“我…我早就听闻大当家的宅心仁厚,对过往红白事情都不会动手的,这点意思孝敬给她和弟兄们,看在我这个…这个第一次娶亲的份上,就让咱们过去吧。”
少年也凑了跟前来:“对啊对啊,咱们老百姓可都知道大当家的美名在外,是不劫老百姓的。”
他也是胆大,硬生生往前凑,眼看着就到这刀疤男的面前来了。
不过大刀就指着他的鼻尖,令他不能上前。
男人伸手勾过了那锦袋来,目光却从新娘的花轿上面一扫而过:“孝敬我们大当家的?当真那么敬重的话,怎会存心骗俺们这些大老粗呢!”
新郎官点头哈腰的一脸敬畏:“好汉这说得什么话!我们怎敢对大当家的不敬!今天确实是娶亲的时候走晚了,这才想绕道过去赶个吉时的!”
刀疤男冷笑一声:“难道不是官把子来打探虚实的吗?难道这车上装的不是准备轰山的火雷吗?难道不是你们打着我们大当家的主意想要一探究竟的吗?你们那花轿上面,难道还真的有个新娘子不成?”
周行山握掌成拳,少年还在前面打着哈哈:“这位大爷您说的都什么东西啊,咱们这轿子里面装的当然是新娘子,哪有您说的那些啊!”
刀疤男手指咬在唇边又是一声哨响:“狗屁!先给老子拿下看看!”
奏乐的几个乐师吓得瑟瑟发抖,随行的护院模样的有十几个人,却是严阵以待,尤其花轿旁边两个人,更是手扶着腰间,估计里面有武器才是真的。
周行山还待上前理论,他一手在身后做着手势,可不想人刚到近前,那刀疤男一个刀把子劈过来,他闪躲不及,当时倒地!
少年已经傻眼了:“周大哥!”
不等他转身,大刀已经架上了他的颈边,他不敢再动,余光当中瞥见有人掀开了花轿的帘子,里面果然有一个身穿喜服的新娘子,新郎官一见有人过去立即红了眼睛:“大家有话好商量,千万别伤着她!”
刀疤男眼一瞪:“给大爷捆了!”
这新郎官一下急了,这就要往那边冲,少年眼也红了:“都说飞红巾从来不伤无辜路人,你们现在违背她的意思她知道吗?”
刀疤男斜眼,回手拿着自己颈上的黑巾塞了他的嘴里。
许是他动作太过粗鲁,触动了那些护院的神经,原本就都是罗家的人,这一下就都掏出了家伙来,竟也带着刀剑的。
不过,抵抗是无用的,少年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全都被捆绑了起来。
令他惊讶的是这些个山匪的动作,竟然是那样的利落,他们训练有素,简直不像是当年稽灵山上的那些散沙喽啰。
马车上面的东西也被人翻了出来,后面的那些聘礼下面,放着不少的火药。
皇上派人来剿匪,罗家是自告奋勇前去接应,因为途经稽灵山,正好打探一番。
至于这个新郎官和新娘子,其实也是真的。
罗洛竟然天真的以为,只要真的是新郎新娘,飞红巾定然不会盘查,到时候一举两得。不过他没想到,刚一出师,就被这些人识破了去,全部成为了阶下囚。
一头黑巾罩在他的脸上,黑暗立即就拢住了他。
少年只觉得颠簸,然后他就被人扛上了肩头,大概也就一刻钟的时间,他被人一把摔在地上,脑袋还磕了一下,疼得他两眼直冒金星。
正是头昏,听见刚才那个刀疤脸的粗犷男,用一种近乎于小心翼翼的声音说道:“大当家的你看,这群肥羊车上真装着火药呢,有两个小白脸还有一个新娘子,你说怎么处理?”
他连忙凝神,然后眼前一花,刺眼的日光一下扎入了眼底,直叫他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少年口里的黑巾也被拽了出去,那个刀疤男有些讨好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起:“大当家的你看,这次我没骗你,真的是个小白脸,长得还怪好看的呢!”
少年眯着双眼,一回眸就对上了双干干净净的眼睛。
他怔住,只见窗口处女子一手研磨,一手写着大字,能见她背影窈窕。她头上只梳着简单的发辫,以红巾做头绳编结其中,许是光线太亮,竟然衬得她这身姿在后面看起来曼妙不已,虽不见其容颜,但她一身白衫,又有红巾在头,也定然是飞红巾无疑。
说起来,谁也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不过老百姓都说她得有三四十岁了,传闻她喜爱少年,常下山来逛,偶尔也驻足在青楼一带…
“东西到手就算了,你把他弄山上干什么?白吃白喝的还得看着他,还有什么新娘子?这罗家也太可笑啧啧啧…”
女子的声音听着竟有些温婉,少年急忙叫道:“大当家的?你就是飞红巾?”
她放下笔来,掸了下裙边的灰尘这才起身,不过却也只是看着窗外,只闻人声,不见其人:
“不过既然带了火药,也不能安什么好心,这小子就叫他在山上住几天吧。”
“大当家说的是,那叫他住哪里呢?”
“什么住哪里?山上不养闲人,就叫他给我劈柴吧…”
“不要吧,这么好看的小白脸去劈柴可惜了啊!”
“要不,给他扔娘子军那里去伺候着?”
“…”
少年一听,顿时急了:“你们住口,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要是杀了我,我哥哥也自然会为我报仇!杀了我好了!”
刀疤男回头踢了他一脚:“闭嘴!你哥哥就是天王老子…”
话未说完,少年已经叫嚷出声了:“我哥哥是谁?我哥哥的名号说出来吓死你,我哥哥就是随当朝小王爷出征两年屡立奇功的六品振威副尉罗武!他们就快打过来收拾你们了哼哼,我原来以为飞红巾你与别的山匪不一样,还想和哥哥说说放你们一马…”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只见那女子已经转过了身来。
她额上点着一点红桃,明眸柳眉,秀美的脸上虽然粉黛未施,但在红巾的阴衬下,怎么看怎么好看…
也就二十上下,她长得竟然这样美貌,这样的年轻。
勾唇一笑,又是那样的动人,罗洛心里砰砰直跳,一时间竟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
飞红巾笑:“既然是罗武的弟弟,那就放你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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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还在发怔的功夫,就又被套上了头套,那个刀疤男就像是提着个小鸡仔似的,把他提走了。他刚刚还在怀疑自己听错了,飞红巾好像是说,既然是周武的弟弟,那就放他下山,但是这会真好像是听错了。
男人把他再次扔在地上并且拿掉头套的时候,他发现他在山顶,好几面都是绝壁山崖,唯有一条道路通向这里的,还有人把守。
刀疤男松开他的捆绑,向旁边努了努嘴:“既然大当家的发话了,那你就劈些柴火,晚点送你下山得了,你小子,算你走运!”
少年双手捆得发麻,来回搓着手腕:“可飞红巾都说了,看我哥面子上面,放我下山,你为什么还叫我劈柴!”
男人嘿嘿的笑:“你可以选择不劈,我直接从这上面把你扔下去,那也叫下山,反正以后被狼吃了连个骨头渣子都不能剩,大当家的也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他立即噤声,面前站着的男人,那可是山匪。
原来在飞红巾占山之前,这一带的山匪那可叫无恶不作,强抢民女的,伤害无辜的,杀人不眨眼的,什么样的都有。
周洛抿唇,拿起旁边的斧子来,就真的开始劈起柴火来。
刀疤男十分满意地扛起了大刀,站在一边吹着口哨,一会儿工夫见他不得要领,直骂他是废物,他在家里娇生惯养的,何时劈过柴了?当然是不会手生的了…
勉强劈了几块,后面男人骂骂咧咧地,他有心把斧子一提过去拼命,又想起那对新人和周大哥还在他们手上,不敢轻举妄动不说,又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就这么在心里默默恼着,竟然也劈了一篮子。
说不清是一种什么心情,他忽然也有了成就感,正觉得意,远处颠颠跑来了一个小小姑娘,这孩子也就七八岁模样,头上绑着简单的包子头,长长的头发在脑后结成了许多的小辫子,一溜的红头绳。
旁边的壮汉立即就迎了上去:“果儿快来,看看我今天帮你劈了一篮子的柴!”
周洛无语,站直了腰身:是他劈的好吗!
那小小的女娃娃表情呆呆的,面对那张十分讨好的脸,也就哦了一声。
少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就举起了斧子。可他还未等劈下去,那孩子已经到了面前,她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小马扎,人小小的,就稳稳地就踩了上去。
然后她的个头这就到他的两腋之下了:“给我。”
他眨巴着眼睛,还有点不懂:“什么?”
女娃娃的手有点胖乎乎地:“把我的斧子给我。”
周洛下意识把斧子递了过去,等她伸手接过去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把那么重的东西给了个孩子,还什么叫她的斧子。不过,也没等他反应过来时候,她举起斧子来这就挥了下去,然后他眼睁睁的看见墩子上面的木块,一分为二了。
刀疤男就像个稚童,抱着大刀拍巴掌笑:“还是我们果儿力大无穷!”
那个被他称作果儿的孩子也不言语,就站在马扎上面稳稳的劈下第二斧子,木块又应声而裂,齐刷刷的,简直比周洛的要规格许多。
少年瞪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孩子一斧子一斧子劈下去,实在忍不住搭话来:“话说,你你力气怎么这么大?你…”
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旁边的刀疤男嘿嘿笑道:“果儿歇歇,我叫这小子帮你劈好吧?”
女娃娃斜眼:“不行大力哥,姐姐说要我每天劈三篮子的。”
周洛在旁听着,这才知道刀疤男是她口中的什么大力哥,那男人抱着大刀,一副讨好模样:“没事,这两天我见大当家的气消了,回头再跟她好好说说啊…再说我今天立功了,咱们两个人起码不用天天劈柴了不是!”
说着冷眼瞥着看热闹的少年:“你还不给我劈柴!”
周洛刚才劈了一篮子,娇嫩的双手都磨破了,这会红肿不堪,可他就这么面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还真就说不出别个话来。
不等他去接斧子,这果儿已经闷声劈开了第三块:“不用。”
她小小的年纪,就站在小马扎上面,一次在大墩子上面放了七八块,劈柴的时候,周洛看见她用力均匀,气都不乱,显然是经常做的。
他咋舌不已,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还在山匪窝里。
刀疤男见那孩子执意要劈,也就悻悻地拽了他过去:“算你走运!老子这也送你下山!”
周洛被他这么一推,猛然想起那些个人来:“我下山了,别的人呢?她们都是寻常百姓,周大哥也是我家护院,我要见飞红巾!我要见飞红巾!”
不容他再闹腾,林大力直接将人扛在了肩头:“闭嘴!大当家的这是心软才放你回去,要是我说,既然都带了火雷过我稽灵山,哪安什么好心,直接全都杀了就是!”
他本来就长得凶,这么一说顿时添加了许多杀气。
周洛哪里还敢吭声,立即闭上了嘴巴。男人上下扫了他一眼,忽然瞥到他腰间的一块玉佩,看样子是十分中意,两步上前一把就拽了下去。
果儿还在专心致志地劈柴,刀疤男嘿嘿地笑,把那块抢走的玉佩径自挂了小女娃的身上:“大力哥这次下山还没给果儿好彩头呢,这个给你。”
周洛:“…”
那是他周家的传家玉佩,他张口欲言,想了想还是没敢说话。
到了下山时候,他又被别人套上了头套,为了避免被人记住道路,刀疤男还特意带着他转了一大圈。
他们是什么人,是山匪。
林大力把人扔在山下的小路上面,还好心好意给他指了回去的道路:“沿着这条路走,别回头就能走出稽灵山,小子你最好快点走,到了晚上这山上有虎狼什么的,但愿你能有个好运气哈!”
看样子是真要放他走了,周洛这才左右看了看:“那山上的那些人…”
林大力嘿嘿一笑:“你这娃子,怎么这么多废话,大当家的连个话都不叫你传,自然有她的道理,把主意到到我们山上来,不给你们吃点苦头怎么行?叫你回你就回吧,我们想找你们的时候,自然会找你。”
少年还待要问,林大力猛然抽出大刀来,当然抽出一半的时候,这小子就迫不及待的跑了。
周洛一口气跑出去二里地,这才停下来。
他气喘吁吁,只觉得从未这样狼狈。
稽灵山这一趟,他的任务是把周家的火雷送去给前来的小王爷大军,以确保剿匪顺利。
也怪他邀功心切,这才情敌。
当然了,他也实在没想到飞红巾会识破他周家的把戏,甚至把护院和县衙里面的几个衙役还有一堆新人,都押在了山上。
他手也肿了,鞋也磨损了,身上挂着的周家玉佩也叫人抢了去。
低头一看,简直不能符合他翩翩小公子的形象,最重要的是他把一切都搞砸了,少年沮丧不已,鞋里的脚已经因为走得路太多而磨挤着疼痛不已。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和哥哥约定在山的另一边汇合。
小王爷军队就驻扎在那,今日应该到达营地。
周洛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又走七八里,果然远远的瞧见扎营的旗子,他喜出外望,挥舞着双臂。
简直想哭。
少年用力喊了叫起来,可惜因为离得远,怎么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到底是跑了起来:“喂!喂!喂!有没有人啊!”
直到跑近了,才有士兵上前拦截,他浑身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一样,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已经哽咽出声了:“我是周武的弟弟周洛,奉家父的命令前来汇合的,可惜一到稽灵山,车队就被飞红巾截住了去,现在我家中护院以及衙役,还有车上的一对新人,都被劫到了山上去,快带我去见我哥哥!”
他力气用尽,到底是倒了下去。
周武是一直跟在小王爷身边的得力干将,自然人人皆知,赶紧一人去通知他,一人招呼了旁个把周洛抬进了大帐,又十分体贴的叫了军医来。
周武很快就赶了来,他一进大帐就急了:“周洛怎么样了?那帮狗娘养的没伤着他吧!”
周洛热泪盈眶:“大哥!”
周武到了铺前:“怎么样?这些天杀的山匪,早晚给剿干净了去!”
周洛连忙把自己带队过稽灵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他说了,说到飞红巾的时候,因为不舍得加以诟病,也只说没看清她长什么模样。
不过他想起她最后说的那句话,犹豫再三也对哥哥学了。
周武呵呵冷笑:“怕是早听过我军威名,不敢为难,才把你放了,你放心…”
话未说完,账外已有一声冷笑:“蠢货,那么多人,单单放了你,还是朝着这边放的,难道不是追踪你过来查探我军消息的么。”
说着帘子一掀,走进一人来。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什么词语也不足以形容见到这位威名远扬的小王爷时的感受,两半张脸,一边干干净净毫无瑕疵,一张刀疤在脸,却又不怒自威。简直一面俊美非常,一面冷峻无比。
都不用周武介绍,周洛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不过也没给他时间感慨,外面忽然有急急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个士兵冲进账内来了,他手执令箭,箭头还扎着个竹简,上面只一句话。
“轻举妄动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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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王爷可要比传说当中的英勇得多,不仅如此,他样貌也十分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