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良配,梁真在不济那也是女儿心思,一听脸就热了。她娇嗔着推开爹爹站起身来,偷眼看着他小声嘀咕道:“那我也不知道小武子是怎么想的呢。”
梁大将军一听女儿这话知道她是有意,越发觉得她二人十分相配,笑着安抚了她几句,这又来寻赵武。
若是成亲的话,赵武可算是好人选,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还能入赘梁家。更何况他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女儿的福气是满满腾腾的啊!
越想越觉得靠谱,梁大将军回了前堂着人唤来了赵武,他怕女儿听见不好意思,这才换了个地儿。不多一会儿,赵武被小厮带到,他看着这年轻人,心里已经笃定这婚事能成了。
不想他刚一开口提及梁真,赵武就低头不敢搭言了。他只好开门见山地问他:“小武你觉得小女真真怎么样?”
赵武的心砰砰乱跳,接旨的时候他也在,当时梁真就哭了。他还曾想过,这躲避进宫的法子就是成亲,可没想到大将军问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实在忐忑,只好含糊回答。
“真真小姐自然是贤良淑德,貌美如花…”
“咳咳…”
梁大将军差点被噎到,自己的女儿什么样他还不知道吗,贤良淑德那可是不靠边的事儿啊!
不过听闻赵武夸赞,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轻咳了两声,顿时笑道:“那本将军想给她许配给你,你可愿意?”
赵武心里咯噔一声,吱唔着差点就跪在了大将军面前。他牙一咬抱拳向上大声道:“谢将军厚爱,可惜赵武家中已有妻儿…”
梁大将军皱眉看着他:“前日你说你家有妻儿,可我已派人打听了,你那县中只有老娘一人,去年还没了,如今怎么又说起谎来?”
这如何解释?白瑾塘也就是赵武实在无法交代,说了白家的事,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在后面,不说,又逼婚在即…
他只得跪下来,垂目道:“其实赵武是有未婚妻的,她如今也在京中,就在义贤王府上做客,那天我匆忙中见了一面,还未来得及向将军引见。”
梁沉吟道:“此话当真?”
他狠狠点头:“自然。”
话音刚落,布帘一摔,只听内堂远去了琐碎的脚步声带着一丝女声。是梁真,白瑾塘低头不敢言语,堂上梁大将军更是黑了脸…
水笙在义贤王前吃了点苦头,跪了半晌两腿酸疼,白瑾玉还在与王爷周旋,她被打发回来,实在是惦念得紧。
小鹿来找她做大兔子,她哪里还有心思做玩具,只敷衍的应承下来,送走这难缠的小郡主,独自在屋里唉声叹气。
过了晌午,忽然有人来报,说是王府门前有人想要见她,她在京城里是毫无亲戚,更没有别个熟识的人了。仔细问了,说像是梁府的千金小姐。
她赶紧从里院出来,到外面一看,果然是梁家梁真小姐。梁真两眼通红,见了她更是指了她问道:“你就是赵武的未婚妻?”
水笙诧异的看着她,她凑近了些,上上下下仔细地瞪着她:“我问你,你是赵武的未婚妻?昨晚就见你俩鬼鬼祟祟的,怎么不早说?”
鬼、鬼鬼祟祟的?
她汗颜…
实在是无语,也不知白瑾塘说了什么刺激到这姑娘了,水笙试探问她:“梁小姐找我有事吗?”
梁真更是声厉:“我就问你你是不是他的未婚妻?怎么我还看见你有别的丈夫?姓什么来着?是姓白吧?赵武怎么进了白家的门?你说你们成亲了没有?”
水笙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才好,正是踌躇,远处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只默默看着,不消片刻,白瑾塘到了面前。
他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沉了脸挡在她面前,梁真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她真的是你未婚妻?”
“是,”白瑾塘遮住她的目光,坦然道:“不仅是未婚妻,其实就是我妻子,我已经成亲了…”
“你这个大骗子!”梁真尖叫道:“起初你怎么跟我爹说没成亲?”
她在王府门口大声尖叫,已然引来了路人侧目,水笙在后面扯着白瑾塘的袖子,叫他别再刺激到她。
白瑾塘也是愧疚,赵武的确是没成亲的,可到这时候,若不拿出已婚的身份,恐怕也难过这关。
可这怎么解释?
他不知道,正是难心,王府的大门打开了,一个小厮模样的冲门口喊道:“白家三子白瑾塘可在?我们王爷有请!”
他声音很大,这句话更是震得水笙的心跳了好几下。
白瑾塘怔了怔,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对梁真抱拳道“对不起。”
说完竟是大步走进了王府。水笙没有跟着过去,义贤王这么一来,那就是说给出力了,她心中一宽,脸上更是带了笑意。
梁真呆呆地看着她:“白、白什么?白家三子白瑾塘?你…你们…小武子怎么进去了?”
水笙微微叹息:“姑娘,事已至此无需隐瞒,我们的女儿都已经两岁了…”
等同于秒杀,梁真游魂一样回了家里不提。
却说水笙她目送梁小姐离去之后,回到了王府里面,却是接到了一个惊雷一般的消息。白瑾塘得助于义贤王明日可进宫面圣,而白瑾玉做主,白家迎来了一个新的丈夫,那就是柳臻。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回事,且看下回分解。


☆77、共妻守则七七

第七十七章
看戏归来,花锦瑟意犹未尽,她还想在街上转转,柳臻则面无表情的跟着后面。众侍卫都紧张兮兮的围着二人前前后后疏通着路人。
京城百姓谁人不知这是义贤王小王爷未过门的未婚妻,虽然觉得未婚产子是惊天骇俗的事情,但自打这花家女每日都在各处戏院游玩听戏,看着日子多了,也就见怪不管了。
她二人走在街上,一边又有随时准备搀扶的丫鬟婆子等人随行,柳臻不过就是跟着打酱油的,他向来这样,只一路随行,也不言语也不见喜乐。
花锦瑟走到一处胭脂水粉的店面,回头瞧见柳仍旧是无所谓的样子,率先走了进去。侍卫守在门口,丫鬟紧紧跟随,柳臻抬头看了眼店名,负了手也缓缓跟进。
早有嘴甜的小子过来招呼:“呀!是花老板啊,想看看什么胭脂我给您介绍介绍新到了货,光是香味就有好几种,保准有让您喜欢的!”
花锦瑟嗯嗯了两声,跟着那小子走过去查看,柳臻本来不想过去,但她一个眼色他立刻也过去假意四处看看。
她在伙计的指引下拿起一纸盒,拧开盒盖,淡淡的兰花香气扑面而来。因是有孕在身,她不喜太浓裂的味道,偏过头去躲了开来。
柳臻伸手将盖子盖好,阻断了香气的飘散。她笑吟吟的伸手夺过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味道怎么样?你若是成亲的话,总要送些聘礼和胭脂水粉的,不如咱们这就挑挑?趁着我闲极无事还能帮你参详参详。”
他呆了一呆:“买胭脂水粉干什么?我也用不上。”
花锦瑟白了他一眼,继续挑拣着胭脂:“你不用你媳妇儿不用吗?本以为是盼不着你的好日子了,没想到千挑万选的你相不中,怎么就相中了个有夫之妇。虽然这白夫人长得白白净净,容貌也是姣好的,但一想到人家已经有了四个丈夫了我就心有不甘啊!”
柳臻默默听着她数落自己,既不搭言也不解释,花锦瑟知道他做事有谱,只是都放在肚子里也不强求。
“不过不管怎么说,找一个有夫之妇总比不找强,等生了一儿半女的,我那可怜的大侄子泉下有知也安心了不是?”
他仍旧面无表情,她拿起一盒大的作势要敲他的头,柳臻怕她抻到了,赶紧低头让她打在头上,老老实实的不敢动弹。
花锦瑟见他如此呆样更是叹气:“回去收拾收拾你的地契田产,虽然小王爷是做主让白家收了你了,但是样子总要做足的,少不了给些聘礼,你呆头呆脑的到时候别范小心眼,要是一分不给让人家白家瞧低了,我远在京城可管不了你。”
他淡淡地看着她:“不用你管。”
她长长的吁了口气,缓解了下心中的恶气,用手点了好几样的胭脂叫那小二全包起来,再没有闲逛的心。
那伙计喜滋滋的过来打包,柳臻见花锦瑟面露不快,难得解释一句:“不用给。”
她挑眉以对:“什么不用给?”
他更是风淡云轻:“聘礼,一个子也没有。”
“柳小子!”花锦瑟一掐腰,圆润的肚子立刻显露出来:“你今年几岁?还是小孩子吗?你一日不成亲我娘就要念一日,好容易有了一家人家,又是这般玩笑的嫁进去你以为我好受是吗?一个子也不给人家能拿正眼看你吗?日后就那白夫人也是厌烦你,到时候…”
“姑奶奶,”柳臻斜眼:“你想的太多了。”
“诶呦喂,”花锦瑟伸手推了他一把:“我想的怎么多了?还不是我娘,你的老祖宗成天在我耳根处唠唠叨叨磨磨唧唧唧唧歪歪全是你的事?”
他垂目看着自己的鞋尖,语气平淡无波:“你再这么操心就又长白头发了…啰嗦。”
花锦瑟立时闭嘴,她前几天发现自己的头顶长了一根白头发,差点没给小王爷折腾死。此人最喜美貌,整日对自己的容颜和腰段那是包养得体…直到一失足怀孕,恼死了义贤王朱少君。
花家是柳臻爹的姑表亲,按辈分来说,柳臻还得唤花锦瑟一声姑奶奶,管她的娘则叫老祖宗。柳家只剩柳臻兄妹,义贤王早就对花家女上心,自然是当成一家人对待。彼时他跑到穷乡僻壤的地方去不过是出来散心,因恼着花家女的拒婚才说不喜此女的。
由此可知,柳臻突然想要进白家的门,义贤王如何不欢天喜地的帮忙?

环顾四周,这义贤王府就是一座牢笼。水笙心有余悸,实在弄不清楚柳臻为何突然想进白家的门,若说他对自己有情,那她宁愿相信柳少谦有情有义,这人…这人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可他既是白瑾塘的救命恩人,之前又帮过她的忙,白家又有什么东西能人家图意的呢?
没有,她心里梗着口气,难以咽下。
柳臻想进白家的门,白瑾玉仅仅是通知了她,他在义贤王那里,早已满口应下。
如今这小王爷已经带了白瑾塘兄弟二人进宫面圣,按照他信心满满的说辞,估计一会儿回来,就会全面解决。
对于这件事,对于他朱少君来说,其实就是小事一桩。可他偏偏就拿了柳臻的婚事来要挟,柳少谦对她情深意切,她尚不能接受,这柳臻…她实在是觉得无福消受。
小米还是个未知的,她现在已经无力矫情了,只是想能好好过日子,消停的,一家人欢欢乐乐的,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她闷在园内,心烦气躁。
不多一会儿,外院传来低低的脚步声,有小厮来回走动传茶上水,她知道,是从宫里回来了。
站起来想了想,虽说是男人们之间的决定,但她还是想去听一听看一看。主意一定,水笙抬脚向外院走去…
的确是小王爷朱少君从宫里回来了,赶的也巧,花锦瑟与柳臻当街遇上,就一起都坐车回了王府。自然是先安抚了一番美人的心,小王爷将未婚妻送去了后院,这才回过头来见他三人。
而此时,前堂三人都各自坐在桌边喝着茶,白瑾塘自不必说,他的理想生活就是征战回来,届时回去家乡光宗耀祖。
所以他是不贪心的,皇上夸赞了一番,赐他黄金千两,府衙总捕头一职。虽然是推翻了留在京城的高职位,但到时候一家人团聚,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十分满意,自然是千恩万谢。
白瑾玉也十分满意,弟弟的欺君之罪犹如玩笑一样随着皇帝的大笑三声就那么掀过去了。而且夫妻团聚,还能一起回去省里。
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插曲,柳臻的婚事也不算什么,他是白家的恩人。而且相比较柳少谦而言,无奈之余,他更愿意此人进门。
只有柳臻脸色不算太好,他对着那心满意足的兄弟二人,畸形的变态心理就占了上风。他心里不怎么舒服,没想到白家大门这么容易就要进了去,同时又有点…小纠结。
朱少君踱着小步慢慢走了回来,三人各有心事,见了他都起身相迎。显然,帮助自己的女人达成了心愿,这义贤王更是心情愉快。
他轻咳了声,回到主位上面坐好。
“正好你们都在这,本王本来就是保媒么,那就一保到底,”这小王爷脸色轻松:“白老板,你白家对他可有什么要求?”
他自然是不能让柳大掌柜的拿全部身家投了来,即使投也不敢接啊!白瑾玉也不指望那些虚渺的,守住水笙的心才是最重要的,他知她不愿,当然是柳臻轻巧的来轻巧的去才最好。
有多少外来的兄弟,耐不住寂寞最后直接走人的?到时候别说白家欺负他就对了…
白瑾玉放下茶碗正色答道:“柳大掌柜的随意就好。”
“嗯,”朱少君满意地看向柳臻:“你呢?你对白家可有什么要求?”
柳臻也放下茶碗直直地盯着白瑾玉:“自从跟随王爷到现在,有人唤我柳大爷有人唤我柳大掌柜的,还有唤大哥的,已经习惯了,不想改。”
朱皱眉以对:“说重点。”
白瑾玉眯了眯眼,也是回视着柳臻:“不知大掌柜的何意?”
柳臻畅言道:“进了白家的门,难道人要叫我五爷吗?我不喜欢做小的,从来只做大。”
这…白瑾塘看向他:“柳大哥…”
话没说完,已被他凌厉的眼神杀了回去:“没你事。”
白瑾玉定定地看着他:“自古以来,后进门者都是做小,从未听闻谁家进门做大的。”
柳臻嗤笑:“那就不进白家大门好了,另立外室。”
外室,外室那更不妥了,到时候生了孩子都是人家的,白瑾玉心中暗自盘算。这柳臻打的好主意,甚至还得寸进尺…
朱少君打着圆场:“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白瑾塘也算光宗耀祖了,白老板总要想得开些。”
他明显是在提醒他白瑾塘的事,白瑾玉心路一转,刻意将话题转到了水笙身上。
“外室的话我是不反对的,但小王爷也知道,自古以来立外室都必须是要妻子同意才去的。这件事不同于入赘进门,我白家是做不了这个主的。”
朱少君的脸色顿时又点不好了,他耐心渐失,可白瑾玉句句又在理上,实在难以反驳,只拉了脸对三人冷哼道:“男人们的事,女人做的什么主!”
三人心中汗颜,据他们所知,花锦瑟的话在朱少君眼里,那都跟圣旨一样…
柳臻跟本不在意水笙的想法,他也不待王爷驱逐自己站起身来准备告辞。临行前还对着小王爷掸了掸身上些许的尘土,要他知道自己陪着花锦瑟走了多少的路。
“剩下的你们自己决定,我有三点要求。一是另立外室,二是换亲,白瑾米入我柳家门,三是马上回去省里准备成亲。”
说着竟是要转身离去,不想正遇见水笙迎面而来。
他顿了顿步子,再不停留。
水笙听到了一些,她对这个世界的婚嫁观念实在理解不了,但是就这件事而言,里面参杂了太多的无奈。
可在这无奈中,又见她在白家兄弟心里,虽然是妻子的地位但仍旧可以转让,这让她有点接受不了。
可正如前面说的,她已经无力再矫情,白瑾玉殷切的看着她缓缓走近,明显是将问题推给了她。回头看越发英俊的白瑾塘,水笙慢慢对小王爷福了福身子。
朱少君轻轻抚摸着茶碗:“既然白夫人已经到了,那想必是听到了柳臻的条件,你怎么看?”
事已至此,唯有讨价还价。
水笙昂首道:“我同意婚事,但其他还待商酌,且听我一言。”
门外柳臻刚走开两步,诧异地停下了脚步。
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是成亲啦,水笙第二次成亲啦啦啦~柳臻现在对她还没有太多的感情啦,别想太多啦…未知数未知数…
感谢投地雷的孩子,我都看见了…


☆78、共妻守则七八

第七十八章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之后,义贤王府响起了起哄的叫好声,这王府的主人朱少君主持成亲,水笙参加了人生的第二次婚姻。
本来柳臻的想让她回去省里之后再谈亲事,他是想当即与白瑾米换亲,不想水笙与其讨价还价,最后二人清场,意见达成了一致,先在这京城成亲,然后协同白瑾塘一同回去。
至于白瑾米的事,那也得经过他本人同意才生效。虽然这意见坑爹了点,但水笙与柳臻再三保证帮助柳意擒拿白瑾米的心,二人密谈了半个时辰,这才又同时现身。
之后便是仓促的婚事,水笙第二次做了新娘。
最高兴的莫过于花家众位表亲了,新娘子在新房里候着,柳臻则被一大群人问候着灌酒。因为他最终还是进了白家的门,所以在京的白瑾玉与白瑾塘都参加了仪式,并且送上了祝福。起码言语上是说一起兴家安国的,表面上一片和谐。
柳意始终是闷闷不乐,她在新房陪着水笙坐了好一会儿,二人各有心事也无心聊天。前面一切从简,等送走了宴客,到了晚上,在水笙等得腹中饥饿时候,柳臻终于醉醺醺的被人搀扶了进来。
白瑾塘酒色微醺,扶着柳臻的步子也是有点踉跄不妥。水笙这次盖的盖头极其的薄,影影绰绰的可见他焦灼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她不由得轻哼一声。
柳臻第一次醉酒,还是在新婚之夜,当然是有人故意灌他。白瑾塘将他扶了到床上去脱去鞋袜,没等伺候好,水笙已经一把掀起了盖头。
四目相对,白瑾塘有片刻的错愕。
水笙柳眉杏目,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不禁的,他咽了口水,声音有些沙哑:“看什么?”
她是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成亲,那时候白瑾衣多半就是他的模样,瞒着她送自己的大哥进洞房。水笙微微一笑,伸手又将盖头盖好,默不作声。
白瑾塘呆呆地看着她,床上柳臻翻了个身,他这才像是被惊醒一般大步走向门口。水笙在盖头下看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的,竟是再忍不住开口:“瑾塘?”
他顿住脚步,侧耳细听。
她淡淡道:“你知道吗,就是你走的那次,之后我怀孕了,可能你已经知道了,白家如今已经有了一个女儿叫白佳音。如今她已经两岁多了,我想告诉你,她是你的女儿,千真万确的,是我和你的孩子。”
白瑾塘蓦然回头,映入眼底的,是一片的红。他激动得不能自已,白瑾玉这几天一直是烦着赵武的名姓之罪,根本没和他提及孩子的事。
此时在水笙口中说出来,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你说什么?我、我的女儿?”
水笙轻笑出声:“是的,她叫做白佳音,那时候大家都很挂念你,说好了男孩就叫白佳信,女孩儿就叫白佳音。”
白瑾塘刚要上前,柳臻忽然揉着额头坐了起来,他握着拳头,终于还是抬起了脚。酸涩的心不断涌动着苦,水笙闭上眼睛,忽然一双泪珠就从脸上滴落。
房门从外面给关得严严实实,屋里再无一丝动静。柳臻缓缓坐起身来,伸手掸了掸了鞋面,哪里还有一点醉态?
水笙看着他的动作,知道他装醉听见了她的话,心中恼怒,恨不得一脚将人踹下床去。他起身左右找了找,她没等他动作一手将红盖头扯了下来。
柳臻低低嗤笑,走到桌边,桌上八碟八碗大鱼大肉是应有尽有。他端端坐了边上,一眼扫见还有未喝的交杯酒。
水笙索性将红盖头扔在了床上,也走过来吃东西。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她捧起饭碗,拿起筷子就吃,他伸筷夹了口菜给她,她筷头一偏,桌边的交杯酒顿时歪倒在旁。
她假意惊慌:“诶呀!怎么倒了?”
柳臻挑眉看着,伸手端过另一杯一仰而尽。
她不屑地看着他:“又不是真的成亲,不用做的那么真吧?”
他放下酒杯和筷子,稳稳坐了一边。
水笙也不看他,只顾着是大吃特吃,这人一身的红袍,就那么坐在旁边,莫名的就像是穿了白衣一般。他就是有这种能力,不管什么时候,谁有事谁着急他都不会急上一分似的…
一顿风卷残云,她不雅的吃相在他眼底仿佛是什么事都没有,柳臻甚至还从怀里拿出了个女人的绢帕递给她,水笙毫不客气,伸手接过来擦了擦嘴,然后啪地扔在了桌上。
他这才带些许恼意看她,她拍拍手却留了个背影给他。
看着女人好不避讳的在自己面前脱下喜衣,柳臻连忙垂目。水笙背对着他飞快地除去了外衫红裙,伸手拽了红被先是钻进了被底。
她伸手一摸,从中又摸出一把花生大枣之类的吉祥物,毫不客气的都扔了出去,这又翻身转过来看他。
浅浅笑意浮现在脸上,水笙道:“不好意思了我先睡,劳烦柳掌柜的住地下吧。”
柳臻拿着那块绢帕到一边水盆洗了洗,知道她的用意也不搭言。他冷漠的可以,水笙心想 ,或者,这才是真正的柳臻,是那么的无情又淡漠。
不过她不想深究原因,关于他突然想进白家这种事若说对她有感情了,那谁信谁就是傻瓜。水笙问了他他却什么都不说,若说光只为了柳意与白瑾米的事,他万万不用做出这样的牺牲,更何况是进白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