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昏倒了?”
“嗯?你没听见大夫说的话啊?”水笙显然有点心不在焉:“没事,就是我有孩子了,你要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话未说完被他怒视一瞪:“谁弟弟妹妹?”
一下把她未说完的话吓回去了,她一拍脑门改口道:“哦不对不对,是你大侄子。”
一直把他当成儿子养的,说是他弟弟妹妹的确是脱口而出的,她改了口才松了口气,可白瑾米显然是仍旧不满意这辈分。
他小脸一团巴:“什么大侄子?我们这,只有不被承认的丈夫被人瞧不起看不上,孩子才叫叔叔的,哼…”小米指着她的肚子脆生生道:“她要是女孩就是我闺女,男孩也是我儿子!
”
这…他才十岁好不!要不要这么认真的!
水笙膛目结舌地看着他还有些气愤的脸,赶紧安抚:“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你太小了,你想啊,就相差不到十岁,等你还没长大,他也大了,这样子带出去会不会很怪…”
“我过年就十一了!”他坚持道:“金元里丈夫比儿子小的还有呢,你知道吗?”
“额…”
她实在不想继续和他这么纠结下去,一想着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后,他/她学说话的时候,十一二岁的小米成天抱着他/她逗弄,叫爹叫爹的…啊啊啊啊啊啊,这小丈夫实在太小了啊!
他也不知想到了哪里,嘴角还微微抽了抽。
这会儿外面传来柳意的声音,她喊得十分欢快,大嗓门就在院里。
“白瑾米!白瑾米!快出来堆雪人啊!”
“白瑾米!白瑾米!快点出来啊!”
小米向外张望了下,小大人一般回头嘱咐她道:“你别起来啊!”
说着大步向门外去了。
水笙觉着自己没什么虚弱的,这会想起来叫他这么一吼,还真老实地躺着了。
他俩这是下雪的受惠者,书院放假三天。小米出去和柳意也不知说了什么,片刻之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柳意今天穿着件粉嫩的黄色小薄袄,下面配色的可爱棉裙,脚下一双轻巧棉鞋看样子也新的,这一套行头衬得她小脸白白净净的好看。她刚要大声说话被小米示意噤声,有点懊恼地捂着嘴。
水笙下意识看向小米,他身上穿着还有点单薄,只今日在外面多穿了层夹袄,她不由得先从还是女孩打扮起来好看转到了自家孩子没照顾好的感慨上去了。
她正寻思着小米穿什么样的新衣好看,俩人一前一后到了跟前。
柳意托着小巴好奇地看着她:“姐姐,小米说他要当爹了,是真的吗?”
囧,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水笙噎了下,不知怎么回答她才好。
白瑾米也有点不自然地看着她,她只好含糊地应了声。
柳意纠结极了:“那以后这小孩儿生出来,要管我叫什么啊?是姐姐姑姑还是姨?”
额,水笙无语地抓着头发:“我不会排辈分呐。”
白瑾塘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笨,当然是叫姐姐了!”
柳意显然很高兴:“是嘛?那我还能带她出去玩是嘛!”
她一定是觉得一个辈分的百无禁忌…
水笙看着小米,心里有点戚戚然,她还想着让柳意和白瑾塘青梅竹马长大,然后顺理成章的长大有了感情,她再撮合撮合,准备好聘礼,送嫁去柳家…
正叹着气,外边又有声音,她以为是白瑾玉熬药回来了,可门一开,只见白瑾衣气息不稳,正呆傻状看着她。
他站在门口目光像是定在了她的肚子上一样:“大哥、大哥说你有身孕了?”
水笙默然点头。
小米欢呼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瑾衣一步一步走过来,他觉得腿软,仿佛走在棉花上一样。
白瑾米可是有眼力见的,赶紧抓了柳意跑出去玩,水笙很想也给白瑾衣也打个预防针,但是显然他已经语无伦次了。
他刚从省里回来 ,身上揣着三十七万银票,风尘仆仆的,直奔水笙而来,刚一到这里大哥就告诉了这个好消息。
他走到床前,兴奋已然掩盖了脸上的疲色。
白瑾衣俯身抱住了坐着的她,他吻着她的侧脸,激动道:“我的,一定是我的!”
多少次,他都在出门之后,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见她,多少次,他都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只为早点见到她,他狂跳的心就在耳边,推开了些,与她四目相对。
“是吗?是我的吧?”
解救她的是白瑾玉,他端了药来,这人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也不知做得颠三倒四的,药是怎么熬成的,水笙示意瑾衣让开些别烫到,白瑾衣却从大哥手里接过药碗,他无比自然的拿了汤匙吹药是要喂她的样子。
她赶紧出声:“给我就行了,不用那么夸张的,我好着呢!”
“不行!”
兄弟二人是异口同声,白瑾衣急着先道:“我得看着你喝。”
水笙只得老实等着他喂。
白瑾玉站在床边,看着弟弟喜上眉梢的模样咽回了要出口的话。
两个丈夫都在边上,就这样被两双眼睛看着,实在有点窘迫的感觉。
她坚持自己喝,自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喝掉,白瑾衣吹了吹只好给了她药碗。他从怀里拿出贴身放着的银票,放在她的枕边,回头对白瑾玉说道:“大哥我此生已经圆满,布店本来就是给水笙的,我什么也不想要,以后她在秋法县落户的话,处理了布店,就跟在她身边照顾她和孩子,行吗?”
白瑾玉立时垂目,他背在身后的两手握拳松开,松开握拳,如此反复几次,尚存的诸多理智让他时刻要保持住当家大哥的立场:“她的确需要人照顾。”
水笙惊讶地看着瑾衣,他竟然只想照顾她和孩子,什么都不要,事业家产什么都不要…
白瑾衣殷切地看着她,这时候忽然有了说笑的心情:“就要水老板赏口饭吃就行,不会连饭都没有罢?”
她看向白瑾玉。
他目光如水。
作者有话要说:白瑾衣的话,你们听见了吗?
都觉得是自己的,怎么办,你叫她怎么回答?
56共妻守则五六
第五十六章
白佳音,白佳信,这是惦念白瑾塘吗?水笙就差拍手叫好了,白瑾玉也觉得这两个名字不错,他俩又是一个想跟着水笙照顾她,一个想全家人住在一起回白家。
白瑾衣和白瑾玉都看着她,水笙表示她很有压力,她买的这块地就想有个自己的立足之地,不依附任何人,白家也是她的家,白瑾衣能放弃自己的一切,白瑾玉却不可能也搬过来,她深呼吸了口气,把自己放在他们两人的妻子角度上想了想,这才开口。
“我还是在这养胎吧,”她看着白瑾玉抿着的唇赶紧说道:“也就一两个月,等前面的事情了了,都进入正轨之后,我再回白家,然后就两边跑吧,你们俩一起照顾我互相还有个帮衬。”
她认为这样已经是两全其美的了,果然,白瑾衣很高兴地握住她的手,直说能一直照顾她和孩子,其实白瑾玉也想这么说,但是弟弟已经在煽情了,他不是爱说情话的人,只站在一边看她。
她知道他是同意了,又说想和他俩商量这个店的事,总要先给店面起个名字,这个水笙已经想好了,说叫千金养生堂。
白瑾玉不想打消她的积极性,只得同意了,他嘱咐了瑾衣几句匆忙回了白家。白瑾衣这次从省里圆满完成任务回来见了她,总觉得是上天给他的赏赐。
水笙只怕他到时空欢喜,也将和白瑾塘圆房的话说了,他的反应和白瑾玉差不多,一遍遍坚持说这孩子是他的。
她哭笑不得,反正话是都说了,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吧,就像他俩的话说的那样,反正是白家的孩子这错不了。
两个人商量着先雇一个厨娘。就是要做药膳调理身体,养生的,这样的厨娘就是难找了点。
药膳的资料水笙还要准备一点,前世她是家里最娇惯的女孩,自小身体就弱得很,几乎是吃着药膳长大的,她爸爸妈妈为了她可谓是费劲了心思,雇了个保姆专门在家伺候她,就连喝茶都要有讲究。
所以水笙虽然不会做菜,但很会品尝的。
她吃过的药膳也能罗列一大个清单,这个千金养生堂她想了很久一直在打孩子的主意,在金元子嗣很重要,这也是之所以佛塔会长久不衰的原因。
多少善男信女不管春夏秋冬都慕名而来,这几间渔家院她相中的是地理位置以及他新翻修的房盖,房子坚固,里面装潢一翻,大堂明亮宽敞,之后在这专做调理身体的药膳,以及育儿药膳之类的,等有了名气或者效益好的话,水笙再做翻修打算。
因为她对金元的药剂不是十分的熟悉,生怕有混淆的药性弄错,白瑾玉也是为了调理她的身体,特意将县里相熟的大夫请了来,让他帮忙整理药膳的名单。
水笙给包了大红包,有这老大夫的帮助,药膳的菜谱总算进展得顺利了些,白瑾衣白日则去市上牙婆处一口气买了四个奴隶长工,一清水的少年。
他知水笙喜欢眉清目秀的,竟捡样貌好些的买,寻思在跟前晃悠的话,她心情也能好些,当然这件事被大哥嗤之以鼻,若是换做他去做的话,定然挑不出挑的,干活利索就行,那些个样貌好的,还怕水笙看上呢!
一时间厨娘物色不到,他往市上跑了好几次,又在秋法县里雇了两个普通厨娘。等这些事情全部安排妥当,水笙也已经喝了好几日的保胎药。
大夫终于说她没有大碍了,还主张让她活动活动,她很高兴,这时候白家的布店已经完全交成了交接,柳臻终止了布店的所有运行,在县里作为新布样的中转站,从此白家再不得入行,而每一季度,都会有官染的分成送来,这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柳少谦和小六子也来投奔水笙,他俩本来就是一直跟着白瑾衣的,布庄关闭之后,白瑾衣给了他五万俩安家,兄弟两个人一时间不知去什么地方安身,思来想去还是来了秋法县。
白瑾衣和水笙直劝他,他不是白家人,五万两银子可以开了小染坊了,挣钱了买房也能和小六子有个家,不知为什么,他呐呐地却是不愿,非要来养生堂帮忙。她俩又商量了下,让柳少谦在前柜做账房再帮忙管些零事,工钱么,虽有些为难,但还是给了三十两一个月,另外到年底还有大红包。
柳少谦是不在意这些的,他跟着白瑾衣已成了习惯,以前日子苦的时候还经常领不到工钱,如今怀里揣着银两倒没有安全感了。
他想在秋法县买个小院,当然这也只是个想法。
人一多,就需要管理,买下的四个少年都是乡下穷人家父母卖孩子养闺女的,有的甚至都没有名字,他们签了十年契约,为了好区分管理,白瑾衣给重新取了名字。
他倒是记得新布出来时候的美丽颜色,两个十四岁的一个叫天蓝,一个叫天青,最大的十五岁的叫天紫,最小的十二岁个孩子叫天白。
说起这个天白,其实他没打算买这么小的,当时他就站在那几个孩子边上,样貌是最好的,却是最脏的,这么小也不会做什么更不会伺候人,带回去怕是麻烦,但是就在他挑了三个孩子临走时候,那孩子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的手还算干净,可还是在他白色的衣角上留下了些许印子,白瑾衣一时心软,想起自己小时候有一次出门回来,老三看着老四,那时候老四弄了一身的泥,老三不知道收拾还滚在泥里打滚,气得他差点要动手要揍他,结果老三抓着他的衣角,也是这副模样,因为在他衣角上印了个印子慌忙松了手,然后他就哭了。
那孩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没忍住泛滥的同情心就买了回来。
在金元,很多穷人家里男孩子多都要卖的,大多数都是等他们二十四五岁了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了,再回去家里与兄弟共妻,一起负担家里。
当然,也有很多不回去的。
水笙一看这天白也是同情心泛滥,她亲切的叫他小白,一天也没什么事让他做,就是收拾收拾白瑾米的屋子,在他屋里放了小榻,还能和他做伴。
小米是真的很兴奋,他有了自己的小跟班,有一段时间的尾巴总是翘得老高。
养生堂就差一个正经的会做药膳的厨娘,可县里根本寻不到。
白瑾衣只好亲自下厨,天蓝和天青负责所有院里的零活,天紫则更倾向于做屋里事,等养生堂正式开了都要去前面帮忙的。
幸好两个厨娘也是机灵的,和他配合着倒也将药膳做得有模有样。
水笙心里没有底,先请周景春和她姑母以及义贤王柳臻还有秋法县的县官柳大人来试菜。
养生堂里将要开发的饭菜酒水类别很多,从饭开始讲的话,大多以稻米糯米小麦面粉等为基本材料,加入具有补益且性味平和的药物制成的米饭和面食类食品。分为米饭、糕、卷、饼等种类。
例如山药茯苓包子,可谓益脾胃、涩精气。有例如芸豆卷,健脾利湿。
这滋补膳食也分很多很多类型,水笙和老大夫共同研究了一翻,详细地列了个名单,菜谱的每一道菜后面都标记着药膳的益处,简单明了好记。
总体上说,养生堂分为养生保健,治疗疾病和调理身体三个部分的菜,从中又挑拣了许多太过于简单的除去不做,只单有个标记,最后选定了一百八十道菜色,先后尝试,分别做到色香味美时候再添入菜谱名单。
这才有了第一次试菜,这时候水笙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金元也进入了寒冬时候,正值年关。
义贤王一点也没有要回京城的意思,即使过年好像也要在柳家度过一样,水笙给请了过来,白瑾衣准备了一翻和两个厨娘先后做了三十二道药膳,大家围桌而坐,细细品尝,都夸赞不已,只有这朱少君有点不以为然。
水笙并不在意,有他们这些人来试菜,就是最好的广告了。
这一个冬天的准备,只为春天的开业。
希望到时能顺利,她的肚子已经开始隆起了,白瑾衣再不让她穿紧一点的衣裙,他叫柳少谦特意为她做了几套宽松款式的裙子,因为他独特的手法,倒也十分好看。
因为早前说好了要轮番照顾水笙的,她只得先回白家,白瑾衣还在养生堂做着最后的准备,他和小米在一起也有个照应。
白瑾玉亲自来接,他闲时候也总来看她,这会要与他一起回白家自然是高兴得紧,等到了年底,白瑾衣终于将两个厨娘培养成合格的药膳师傅了,为了迎接新年,养生堂只留了几个少年看家护院,就连柳少谦和小六子也一同带到了白家。
水笙是第一次在金元过年,不由得感伤起来,白瑾玉货店很忙,但还是尽力陪着她,倒是瑾衣从临县回来之后,几乎是贴身伺候着,生怕她出一点的差错。
这一日,过大年,白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义贤王朱少君带着小鹿在一队侍卫的陪同下,来白家过年。
白家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写来写去这章变成了过渡章节…
无关紧要的情节就是快进快进啊!
怕浪费你们的钱,不敢在文中写太多药膳的事啊,贴在下面吧。
、炖类:此类药膳是将药物和食物同时下锅,加水适量置于武火上,烧沸去浮沫,再置文火上炖烂而制成的。
2、焖类:此类药膳是将药物和食物同时放入锅内,加适量的调味品和汤汁,盖紧锅盖,用文火焖熟的。
3、煨类:此类药膳是将药物与食物置于文火上或余热的柴草灰内,进行煨制而成。
4、蒸类:此类药膳是将药膳原料和调料拌好,装入碗中,置蒸笼内,用蒸气蒸熟的。
5、煮类:此类药膳是将药物与食物放在锅内,加入水和调料,置武火上烧沸,再用文火煮熟的。
6、熬类:此类药膳是将药物与食物倒入锅内,加入水和调料,置武火上烧沸,再用文火烧至汁稠,味浓、粑烂的。
7、炒类:此类药膳是先用武火将油锅烧熟,再下油,然后下药膳原料炒熟的。
8、熘类:这是一种与炒相似的药膳,主要区别是需放淀粉勾芡。
9、卤类:此类药膳是将药膳原料加工后,放入卤汁中,用中文逐步加热烹制,使其渗透卤汁而制成的。
0、烧类:此类药膳是将食物经煸、煎等方法处理后,再调味、调色,然后加入药物,汤汁,用武火烧滚,文火焖至卤汁稠浓而制成的。
、炸类:此类药膳是将药膳原料放入油锅中炸熟而成的。
57共妻守则五七
第五十七章
街道两侧站着两排侍卫,柳臻在马车的前面站得笔直,与往日不同,他手里还提着细细长剑。白家人出来迎接,白瑾玉带着弟弟妻子以及来白家做客的柳少谦兄弟都下跪迎客,瑾衣挨着水笙他先一步跪下,在她跪下前伸手垫在她的膝下。
因为已经跪下不能再动,水笙只能尽量不用力跪着,可即使这样,他的手还是被她压得死紧,地上的凉气可想而知。
柳臻的目光似漫不经心划过她夫妻二人:“先起来吧!”
话音刚落小鹿便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她小小身子被嬷嬷抱了下去,之后朱少君冷着脸从车里缓缓走了下来。
柳臻伸臂示意他先走,他昂首走过去,目光竟没在白家人身上留下半分。
白瑾玉赶紧吩咐白家人噤声,看得出来这义贤王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白瑾衣和水笙走在最后,他伸臂拦着她,生怕摔到,她则还在心疼着他的手,他不以为然地握了她的手在掌心。
朱少君只见水笙一人,他占据了白家的书房,柳臻来传话,小鹿被当成贵宾一样对待着,显然她对同龄人更有兴趣,只围着小米和小白转悠,倒是小孩儿心性,三个人在一块,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水笙跟着柳臻到了书房 ,朱少君正在白家书房里寻书看,他边看边走,她猜着他的目的,柳臻帮忙拽开了椅子让她坐下 。
她看向小王爷,他却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对他俩不管不顾的。
柳臻自顾着坐在旁边,他轻咳了声,朱少君仿若未闻。
水笙疑惑地看看他又看看那个:“大掌柜的,有什么事吗?”
他淡淡地瞥着她,指尖在桌上轻轻点着:“自古以来男人主外,女人主内,传宗接代,维系家庭,孝敬公婆,像是女人家应该做的本分,对吗?”
她不知他为何有这么一问,只好老实回答:“是吧。”
柳臻目光坦然:“那为何白夫人三番五次地想要离开白家自立门户呢?”
水笙实话实说:“我不是非要离开白家,就是想有个自己的家不依靠白家也能立足于世的地方。”
他继续问道:“男人养家,女人生育,这不是很好吗?依靠男人怎么了?千千万万的金元人都是这么生活的,自古女子多娇贵,抛头露面也不是不可,只是这奔波劳累或者操心琐碎以及生意风险,还不如在家里享福好吧?”
这是什么思想,她想了想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依靠男人?如果有能力的话还是尽量要依靠自己,娇贵不娇贵我没什么感觉,只是什么叫做享福?就是什么都不做靠着男人养活自己和爹妈,做吃等死和不断生孩子?我觉得自己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追求,那哪怕是不成功,就在追求的过程中,也是幸福的。”
柳臻下意识看向朱贤王,他背对着他们,站在书架前面拿着本书似乎看得很认真。
水笙心中不安,索性开门见山:“不知小王爷今日来我白家有什么事?”
朱少君只字不言,柳臻轻咳两声悄然摆手示意她别问:“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就是了。”
她摸不着头脑,只好规规矩矩地坐着。
他略有些不自在地又咳了咳,这一天恐怕是他说话最多的一天了。
柳臻:“不知白夫人嫁进白家的时候是自愿的吗?”
水笙顿了下叹息道:“说实话我嫁的时候以为只嫁给白瑾衣一个人,我的家乡都是一妻一夫制,所以不算自愿。但是白家对我有恩,瑾玉兄弟待我如命,我现在觉得很幸福也算心甘情愿了吧。”
柳臻有点意外的看着她:“那请问白夫人,如果你现在并未成亲,生意蒸蒸日上,原本有人疼你爱你护你却都为了钱财,他欺你骗你负你,你该当何处?”
水笙假设了下自己,觉得这个想法不成立,但还是按照自己的性格不在意道:“男女情爱,真真假假若是一直疼我爱我,他又怎知没有半分真情意?能在一起的是缘分,注定分开的那就是命中注定,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吊一棵树,我想我伤心会难过,但仍旧会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不会沉浸于过去。”
朱少君手中的书半分声音也没有发出,柳臻再接再厉:“那若这人有半分真情,白夫人可会留恋旧情?”
她微微笑道:“人非草木,怎能无情?他有心无心,我都会留三分情面…”
柳臻忽然重重咳嗽一声,水笙诧异地看着他,不知所以。
他想了想换了个问题:“白夫人云英未嫁,若是…嗯若是有人强娶入门,那又当如何?”
“啊?”水笙傻眼:“这个…”
“你想好了再回答,”他目光灼灼:“换句话说,强权之下,娶入家门,这女子可有对夫君上心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