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路人行色匆匆,啪地一声放下窗帘,一转头就对上他的视线是似笑非笑,纳兰心情极好,见他微微眯起的双眼中尽是得逞的笑意,心中更觉好笑,退朝的时候,兰索送来了快报,真正的苏云载被兰家找到了,也不知,到时,这个人还笑不笑得出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妖这是在网吧里发文呢!家里电脑坏了,愁死人了…
旧情难忘
第十五章
他的确是和一般的男子不同,纳兰第一次觉得自己有血有肉,可以笑出声,真心觉得有趣,流云和锦衣并排坐着,她细细打量,锦衣性体淡漠,模样清俊,是个十足的大家公子,流云表面端庄,样貌非凡,私底下却是带着三分调皮搞怪,三分无赖自负,外加三分算计狠决,至于属于男子应该具有的,对家庭子女的渴望,对妻主感情的留恋,可能只有一分,或许更少。
他的脚下,已经有了水晕,这故意气她的幼稚做法,与他平日的缜密心思又大为不同,纳兰看着就入了神,苏锦衣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轻咳了声,成功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谢谢殿下特意送我,”苏锦衣成功扯出一丝笑意:“真是有些意外。”
“嗯,”纳兰正色道:“怀县一带很乱,你回去通通风,别叫人抓住把柄,若是出了差错,拿百姓的命糊弄朝廷,到了本公主手里,可不只掉脑袋那么简单了!”
“好,”他知道厉害关系,自然应下,想起这次去调查的也是苏家人,不由自主地瞄了眼苏云载,这女子模样的男子,若不是君后提点,恐怕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人是个男人。
“公主殿下这么一说,是不是也要去兰家知会一下啊,”苏云载不屑地瞥着她,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样子:“到时候还查个屁!”
“什么话!”纳兰忍不住呵斥他:“你听哪个大家公子出口就是脏话了?”
“怎么?”苏云载挺了挺假胸,使劲拍了拍得意道:“老娘现在是个娘们!娘们!”
纳兰她嘴角微抽,十分无语,若这就是他的真面目,恐怕这人作为女尊国的男子,确是只有长得好看些这么一个优点了。
先拐了个弯,将苏锦衣送了回去,她二人这才掉头回公主府,苏云载以为她俩是一起回去,可纳兰说先给他送回去,至于她,还要去兰家有点事。
自然的,他先是想到了怀县的事上面,后一想,这么点小事根本不用她亲自去,定然是兰家家主极力撮合兰染和她的姻缘…这么一想,心里又很不舒服。
“是去见那天的那个什么染公子吧?”这话问得十分顺溜。
“你一个娘们家家的,问这个干嘛?”纳兰挑眉。
苏云载语塞,一脚将毯子踹到一边,抿了两脚才算罢休,想了想抓着胸前的那一绺头发凑到她身前,扫着她的脸…
“我现
在要是以你男人的身份问的话呢?”他嘻嘻笑道:“你该不会是真的想娶兰染吧?”
纳兰一把抓住他的发辫扔至一边:“我要是说是呢。”
“这并不合适,”他靠在车壁上,狡黠地冲她眨着眼:“兰染背后是兰家,你若娶他则失衡,小皇帝也会顾忌很多,得不偿失。”
“哦?”纳兰嗤笑出声:“照你这么说,我应该娶谁?苏家人吗?你吗?”
“不不不,”苏云载轻轻摇头,明显地心情良好:“苏锦衣也不合适,兰家是你的本家,娶他失心,至于我嘛,你不用考虑,这京里呆得烦了,自然会离开的。”
离开?这是纳兰第一次听见他说要离开,顿时怔住了,正是怅然若失,忽听他啧啧有声,似是喃喃自语说给他自己听一般:“公主殿下的心那,埋得实在是太深了,我猜呀,不管是兰家还是苏家人,你都没有真正想过要联姻,其实,殿下真正想娶过的,恐怕是蒙家大公子吧…”
“住口!”她恼然喝道:“不得妄语!”
说完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扭过头去不看他。
苏云载伸出两指覆在双眼上,他暗自念了几遍清心咒,想着自己回京的使命,刚刚出现的那么一点不舒服立刻烟消云散了…
“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纳兰仿佛是漫不经心提起:“据说兰家已经找到了真正的苏云载呢!”
“嗯?你说谁?”他微怔道:“那个草包?难道公主殿下不知人有重名吗?真是笑死人了,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他如此坦然的态度,倒令她起疑,纳兰垂眸沉思,按照苏家人的手段,那个苏云载早就不应该活在这世界上了,那么兰家轻易就将人找了出来,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正是按着这由头一一猜测,马车停了下来。
公主府到了。
苏云载先一步下了马车,纳兰刚要叫人赶到兰家,却是有人说蒙泰一直在别院等她,她坐在车上就像是入了定,坐了好一会儿,这才稳稳下了车,又让车夫去一趟兰家,告诉他们改日再去。
她打着伞,独自一个人赴会。
雨下得很大,纳兰心中苦涩,竟是十分想哭,流云说的没错,她想娶的人是蒙泰,他既不是兰家人,也不是苏家人,两个人从相识到相爱,从相爱到分别,就像是一场梦,一场风花水月。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甚至比流云还要大胆,从来陪着她丝毫不惧怕任何流言,就是蒙家大公子,从不是任何人,也不屑做任何人。
可是她连名分都不能给他,谁也不知道,先皇给君后留了一道关于她婚事的旨意,只为保住苏家,君后和如意都知道,她不可能违抗母皇,决不能。
他想要的东西,她给不了,她能给的,他又不屑要。
结果他两个人都成了这京城中茶余饭过后的一则笑话。
一个放着堂堂公主殿下不嫁,偏偏招赘入府,又快速和离,好好的未嫁大公子莫名其妙还变成了下堂寡夫。
一个放着情深意重的情郎蒙家大公子不娶,忘恩负义,喜新厌旧,堂堂公主殿下先遭旧爱抛弃,又被新爱舍弃,还差点送命在江南。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别院的门口,门口等候的小厮急忙上前,她有些心神难安,半边身子都湿透了…
蒙泰一个人坐在小亭中饮酒,纳兰赶到的时候,他桌上已有了几个空酒壶,许久不来别院,她看着在雨中飘零着的灯笼微微叹息。
也顾不上身上凉意,她缓缓坐在他的对面。
蒙泰顿住拿酒的手,抬眸看她:“别误会,我不是想纠缠不清。”
“嗯,”纳兰轻轻说道:“我知道。”
他听着落雨声,叹息着小声说道:“其实就是我一个人来这里的时候,就点难过,你以前承诺过我的话,一句也没有成真,我想起来也很难受,一个人喝酒,一个坐在这里听雨,一个人想着过去有你也有我,虽然是我自作自受,但还是很失落。”
“嗯,”纳兰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模样,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鼻子酸酸的,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蒙泰揉着额头:“我等了你很久了,你都不来,我还以为你绝情到底了呢!”
她不说话,知道他喝了酒,这会定然是难受了。
“我不知道我会这么疼,”他使劲捶着胸口,试图让她知道自己多难受:“要是早知道也不会轻易离开你,你更是心狠,就从未想过拼命的使劲抓住我不放开吗?嗯?我现在很疼很疼,纳兰~”他低吼着:“现在你看我还想着你,还那么爱着你,你是不是就好受了?嗯?恐怕你早就不在乎了是吧,去了苏锦衣还有苏流云,去了兰绯还有兰染,你总不缺男人,我又算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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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几不可闻,纳兰很难受,她唯有静静陪着他,蒙泰伸手过来抓着她的放在掌心,低头就是一吻。
“我的公主殿下,”轻轻吻在她的手背,他抬起脸,雨声中,可听见他清亮的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般:“你知道吗,遇见你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这点你一定要记住,不要忘记,等到来生的时候,我再来寻你。”
“别胡说,”她皱眉:“你一生还长着呢,我定让你长命百岁。”
“嗯,”他赞同地点点头:“会长命百岁的。”
“天凉了,回屋吧,”她反握住他的手,劝道:“生病就不好了。”
“嗯,你放心吧,我没事,”蒙泰解释道:“就是老以为你在我身边和我说话,今天让你来,也是让自己破破魔怔,没别的意思。”
“回屋吧,我陪你说说话,”纳兰见他使劲揉着额角,有些担心。
“好好,”他站起身来,露出一张笑脸:“都说了我没事,你看我根本没有喝多。”
她心酸地看着他,没等起身去扶他,他就噗通一声滑落在地,纳兰下意识去接,可他摔得很快,快得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躺在了地上。
她赶紧上前抱着他半个身子。
蒙泰就势伸手抚摸她的脸,片刻功夫泪水就模糊了双眼:“纳兰~是你吗?”
“嗯,是我。”她抱紧他。
“纳兰~”他欣喜若狂,紧紧抱住了她的脖子:“真是你吗?”
“嗯,是我。”她动情,抱紧了贴着他的脸喃喃低语:“是我。”
“纳兰?”
“嗯。”
“我从来都没有别人呢”
“…”
“你却有了别的男人,这不公平呢…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想我…”
“你醉了。”
“不是醉了,”他闭上眼睛,任自己贪恋片刻的温柔:“是我矫情了,后悔了,想你了,是我错了。”
“别说了,是我错,是我错…”纳兰坐在地上,索性就这么拥着他。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如果彼时她能有如今成熟的心态,识破他真正意图不是想离开而是想挽留,那么,结果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她不敢想。
大雨逐渐停了下来,萧瑟的风吹过,纳兰抱着蒙泰,他似乎睡着了,呼吸十分平稳,她忆起往
日上学情景,青梅竹马,他陪着她成长,她伴着他长大,那些承诺过他的话,竟是真的,一个都没有实现,很是遗憾…
一人提伞,突然出现在小亭下。
“你还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在网吧的人伤不起啊!回去写手稿再来网吧更新,这电脑坏的真不是时候啊!
子非鱼也
第十六章
蒙泰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和纳兰依稀还是少年模样,两个人在桃树下面葬花,那时候她的心肠就像男子一般柔软,也不知怎么这几年,偏就是冷情了这么多…
睁开双眼,一女子背对他坐在床边,她梳着熟悉的两个大辫子,却是妹妹蒙恬。
他眼神一暗,她已转过身来。
“你怎么来了?”
“下这么大的雨,你不回家我和娘都很担心你。”蒙恬给他掖好被角,看着他暗淡的脸色有些恼怒不然:“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她不肯娶你做正室也不能娶你做正室,你呢,你不堪做小,也不可能去做小,不然就两相忘算了,这么又跑来这里算怎个事啊!”
“你不懂,”蒙泰翻了个身背对她:“没有她我宁愿死了。”
“没有谁离不开谁,”蒙恬耐着性子劝慰他:“纳兰公主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你见她何时回头看过你?”
“我不要她回头,”他小声道:“我要她绝情到底,才能做好那个位置,优柔寡断怎么做大事?你不知道纳兰少时的心肠有多么柔软,现在就差那么一步了,又有点犯糊涂了。”
“哥,你说什么呢!”
“你别管,我要帮她,可能也是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
蒙恬诧异地看着自己哥哥,她心中忽然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有些不着边际的想法一个又一个接连冒了出来,弄得她一个线头也抓不住。
这别院是纳兰赠与蒙泰的,两人分开以后这个地方都默契十足的故意忘记,自打流云入京以后,蒙泰想了很多,他原来与他有过一段时间相处,彼时流云还不是如此美貌,只一双美目天然未琢。
他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的,身为男子为人洒脱,那时也曾和他去各个地方做善事,蒙泰是大家公子,从未吃过什么苦,百姓受苦,有时连米饭都吃不饱,可即便是温饱不能,流云滴水不进,却也能淡然处之。
原来他不知道这个师兄到底想干什么,彼时四叔最常做的事,就是给流云磨脸,然后用药材打理肌肤,改变他的容貌,蒙泰以为,他只是爱美成痴,却不想,再见面时,他成了苏家人,成了纳兰的男人,虽然没名没分,虽然那一直是他不屑一顾的地位,但是,那人却是用了手段,早有预谋。
怎么办,纳兰似乎生生受下了这美男计,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蒙泰醉了
,蒙恬的到来让她有些尴尬,纳兰与她合力将他安置好之后,也没顾得上嘱咐一句,就怏怏出了别院。
雨已经停了,周边都是清新的气息,本来就是偏僻些的地方,街上也没有多少行人,她想着心事走走停停,也不知走了多久,敏锐的感知告诉她,后面有人明目张胆的跟着她!
纳兰霍然转身,流云仍旧是女装打扮,正是在她身后,也不知跟了她多久。
“你跟着我干什么?”她不悦地轻斥,心中最隐秘的事,仿佛就暴露在他眼皮底下一样。
流云微微眯着眼,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称之为不屑的表情:“公主殿下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出门的时候刚巧遇见。”
“在这里碰巧,还真是巧呢!”纳兰不想理会他,转身就走。
“这是怕我撞破你和旧情人的好事吗?”他在身后嗤笑:“殿下放心,我可不会多嘴。”
她懒得听他说些什么,更是加快了脚步。
流云站在原地,见她逃也一般似的越走越快,莫名地着恼。
说是刚巧,其实是真的,他有事出门,的确是刚巧遇见纳兰,说是故意,也是他故意绕圈子想万一遇见她的话…
她对他从未走近,这陌生的情绪让他有点不悦。
再不犹豫,转身离开。
一顶不起眼的轿子就在转角处等着,流云挺胸抬头,甚至在袖中拿出了折扇,刷地打开,赫然是翩翩才女苏云载了,轿中人耐心渐失,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急迫。
“大表姐这是去哪了?真叫我好等啊!”
她挑挑眉,对她刻意隐忍的话不以为意,一掀轿帘就挤了进去。
轿子离开晃晃悠悠起了…
小小孩童粉面若桃,她穿着华丽,坐在轿中端端正正,见他没有规矩坐在身边,立刻避开身子,躲了开去。
“干什么?你这么小孩怕我吃了你不成?”流云拿着扇子使劲吹风。
“你是大尾巴狼吗?我还怕你这个?”小孩不屑道:“你就是怎么没规束,我也不能,我皇姐说过…”
“得得得,”流云立刻打断她的话:“她说的话你全记着,我说过的话你就听过即忘是吧!”
“不是,”小孩装得老练的小脸终于垮了下来:“这不是基本礼仪吗?”
“你才几岁,”他伸手捏了捏她皱成一团的小脸,爱不释手地捏住了:“现在
本应该肆无忌惮的笑,难过了就哭,小小年纪就被她教成个老姑婆似的,和她一样真是无趣!”
“喂!你放开我!”她突然出击,两手掐在他的两颊,也使劲掐着:“快放开!”
流云吃痛,一下松开了手,他肌肤娇嫩,被这孩子一掐顿时红了两陀,幸亏有面皮遮掩,微微红晕不怎么起眼,这小孩子却也是被捏疼了,她揉着脸就红了眼睛。
这孩子当然就是如意,原本她就是极其爱哭的,纳兰为此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此时看着流云这张女人脸竟是眼泪汪汪。
他顿时不知所措了,赶紧上前将她一把抱住:“别哭啊,都表姐不对,要哭你也得先赐我无罪不是!”
“你是什么表姐,你个坏蛋!”如意低叫道:“还赐你无罪,我诛你九族!”
“那可不行啊,”流云一本正经劝道:“那不是连你自己也给诛了咩!”
如意转过弯来,破涕为笑:“一天到晚的欺负我,小心我治你的罪!”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流云又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怎么跑出宫来见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我父后给你传话了吗?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淡然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总之不能让百姓受苦。”
“你这一行,也是凶险至极,若没有个屏障怕是凶多吉少,你确定要一个人去吗?”
“危险是有点,不过想要我不明不白就死在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怕也有点难度,你就放心吧!”
“怎么又说脏话,”如意好笑道:“我皇姐可说过人不一定非要多良好的素质,但谈吐一定要有礼貌,你这个样若是叫她知道了,一定看不上你。”
“无所谓了,”流云靠在车壁以扇遮面:“她这样的优柔寡断,不是大女子所为,我还看不上她呢!”
“喂!不许你说她坏话,”如意辩护道:“我皇姐可是一等一的女子,你懂什么!”
“哪里一等一了?”流云斜眼:“我若是她,早就登上凤座了,还留你这么个小祸害干什么!”
“你还真敢说!”如意压低声音斥道:“那是我皇姐不想姐妹相残,才尽心扶持!”
“尽心了?”流云嗤笑出声:“那么尽心怎么不把大权交予苏家交予你?”
“外权干政,岂是长久?”她急急道:“苏家是我的本家,但也不能逾越!”
“那兰家就可以?”他
悠然道:“若不是兰家无后,还指不定上天入地呢!”
“你错了,”如意恢复了面无表情:“兰家有后,我皇姐便是一枝。”
“对呀,”流云以一种你终于开窍了的目光看着她:“所以兰家不能再容!所以你皇姐她犹豫不决!”
“你说的不对,”如意狠狠盯着他:“总之你说的不对,朕自有分寸。”
连朕都用上了,流云及时闭上了嘴。
“你这一去,此事若成,兰家和苏家有可能同时避其锋芒,若能自省再好不过,若是不知好歹呢,也不用理会 ,你只管速速回京。”
“嗯,我知道。”他严肃相对,想了想又忍不住叮嘱了一句:“我走了以后,纳兰公主要是有娶蒙泰的意向,你就赐婚。”
“真的?”如意不敢置信地盯着他:“你这么好心?”
“蒙泰这个人与我相交过一段时日,我对他甚为了解,此人极其骄傲,性格刚烈,做小怕是不愿,你若赐婚,作为正室,他已不合适了,别说兰家不愿意,就是你父后也得出手相干,到时候纳兰若是强娶,则失心,或者说这事成了,也不枉我和蒙泰相识一场,更不枉我与纳兰这点露水夫妻了,总之对得起她俩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面对蒙泰,他多少有些愧疚,但是有一句话却没跟如意说,那就是因着婚事争了起来,京中对怀县的事业能放松一下警惕,而且,他大概不会去太久,若等他回来,婚事定让她不了了之!
不管怎样,对他都十分有利。
两个人又是细细研究了下怀县的事,等着轿子在京中转了两个圈,又回到了公主府的后门处,流云顶着女装下了轿,也不回头,那轿子又晃晃悠悠抬走了。
清歌早等在后门里,他先回了偏院,与四叔细细交待了一番,等到天黑了,一起吃过晚饭,这才自在地踱回纳兰的屋子。
纳兰早就回来了,床上依稀是她玲珑有致的身子,他慢步过去,发现桌上放着一点没动的饭菜,难道是看了蒙泰之后连吃东西的欲/望都没有了?
不知怎的,心里隐隐升起了些许恼怒的火气,流云坐在镜前,卸下了面皮,又脱下了外衫罗裙,仔细瞧着自己完美无瑕的脸,放下了长发,这才爬上床去。
她一动不动,仿佛睡得很熟。
“喂!”流云拍拍她的肩膀:“喂喂喂!”
纳兰朦胧间听见他的声
音,微微抬了抬眼皮,又闭上了眼睛,她脸色苍白,却是一副病容。
他伸出手去她额间一探,滚烫滚烫的,原来是病了。
流云也不声响,穿了鞋子,披了件外衫就到外间去叫兰秀,拿笔写了方子让叫清歌去买药熬药,又使他端了热水来。
他也没多想,只是见纳兰这样生病了,竟是觉的很高兴,流云关好房门,将水盆端到床前,这就开始给她脱衣服,纳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看着他无力道:“你这是干什么?”
他板起脸,收起笑意:“你说干什么?你有热了,我给你擦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