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暗自赞叹,还未答话,就见树下的扶苏猛地跳了起来,她揉着额头低叫着。
“谁打我!”
众人皆笑。
美男出浴图
扶苏一下跳了起来:“谁打我!”她揉着额头,看见前面一众干等的都在笑,这才想起来自己在皇宫之中,她昨晚几乎是一夜未眠,这几日一连串的事情让她觉得混乱,措手不及。
姬瑶轻笑道:“三公主睡醒了?”转头面向扶夕,微微一笑:“十年不见,殿下仍是如此惊艳!”
扶夕亦是笑道:“三公主这是哪里话,西晋如风公主翩翩英姿为人津津乐道,扶夕可是不敢想比!”
两个人寒暄起来,你一句我一句谦虚着,扶苏冷眼看着,待扶夕的余光瞄过来,连忙干笑两声附和着意思意思。
她打小便对这个表姐十分的、敬而远之。
同样是柔弱,人家是真常年在家养病,可代父出征,该出手时候就出手!再看她呢,自从来了这个世界,惶惶不安的过了婴儿时期,然后发现这个地方的女子都是很男子主义的,而且,她们一般都会从小锻炼,修习一些防身技能,所谓尊,其实都是许多苦堆出来的,地位,权利,还有男人,这些是她们的追求,在她眼中,感觉很荒谬。
责打对于扶苏来说,最是难捱,为了逃避这个,她咬牙挺着,诸事都寻着快捷之道,就像防身之术,她既不修气,也不修力,偏就奇快无比,毫无招式,这都是藤鞭的功劳,也曾庆幸,生在皇权之家,此生无忧,可是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上的责任很重,许多事都不能随心。
还好两位皇姐对她很是溺爱,她这样的半吊子混进了译书房,便已知足。
其实按照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扶夕表姐她的长相便是中性,加上平日的随性打扮更是亦男亦女,那狭长的丹凤眼,眉心的痣,若说男相,偏还冶艳,若是女相,英气逼人,在这女尊的世界,正常的眼睛都会惊艳,她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尊崇。
偏就扶苏,她对表姐崇拜不起来,也亲近不起来,这全都要追溯到扶苏的幼儿时期,那时她大概刚会走,扶夕被大姐扶靖拉来看她,大姐逗弄着她玩,说,母皇夸赞扶夕小小年纪聪颖过人,恨不得自己有个儿子定下婚事,亲上加亲,可惜扶苏长得好看却还是个女娃,不然的话她就是扶夕的啦!
当时扶夕七岁,她二话没说就扒下了扶苏的裤子,盯着看了小半晌,欺负她人小还按着不叫她穿上,大姐不但不帮着,还大笑着喊道:“你还不信啊!她真是女孩儿!”
想起当时的情景,扶苏就万分庆幸,当时她只有两岁,还不算丢人,若不是灵魂定格在了二十五岁,这些长大了根本不会记得,也正因为记得,所以长大了才对这个表姐敬而远之,可偏偏扶夕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诅咒,伴着她的成长。
母皇总是将扶夕作为她的榜样,最常对她说的话便是,扶夕像你这个年纪都能做什么了,做什么了…她的光华一直笼罩在头顶,原本扶苏对于这个世界一直就很迷茫,她一有时间就喜欢呆呆地在外面晒太阳,一样的太阳,一样的草地,这才有真实的感觉,那段时间身上的衣服总是带着小草叶,而扶夕,她时常来找二姐,每次瞧见,那天人之姿,都让她想起母皇的感慨,继而自卑。
母皇的遗憾,便是她长了一张男儿的脸,却不是男儿身,若是男儿身,定然招扶夕为媳,可惜,可惜了扶苏就是扶苏,扶不起的扶苏。
她行过成人礼之后的第一个巧缘节,二姐带着她去了惜君楼,原本这种类似妓院的地方扶苏是不屑去的,可是扶颖却以为她是怕母皇知道了责罚,对她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扶夕这个年纪也来过青楼啦,母皇是不会管的!
一时意气,扶苏第一次以女人的身份走近了惜君楼,然后对那些所谓的头牌感到反胃,然后她独自在街上闲逛,那一天七月七,正是巧缘节。
这个世界的巧缘节,类似于现代的七夕节,不一样的是这个流传的故事是别样的,传说天上女帝有九子,九子各不同,唯有九皇子最为受宠,他样貌不凡,才艺双全,是管制地上雨水的,有一次,就在人间的七月七,他私自下凡,与人间的三公主在街上遇见,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指尖缠绕的姻缘红线浮动,那九皇子蓦然回首,三公主一见倾心。
之后便是两个人如何相爱,九皇子先还不知人间情爱,后来流连忘返,等二人真做了夫妻,他才想起天规,仙凡有别,此乃祸事!
后来女皇果然知道了,她将九子招回天上,却瞒着他将公主打入了地狱,永世不能转世。
九皇子得到消息的时候,伊人已然化为了虚无,他万念俱灰,将自己的心放入法器搁置在了九天之上替他守护天下苍生,自己化作了最亮的一颗星辰,每年的七月七,就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天,人间巧缘节,年年有雨,便是他的泪。
就在这一天,人们欢歌载舞,沾了雨会受到祝福,许多年轻的小公子和小姐都会戴着半边面具,以求抓住擦肩而过的缘分,女子手执鲜花,喜欢的便可相赠,男子接受两人可掀起面具,自此交往。
成婚的男子一般也会在妻主的陪伴下出来祈福,寓意深远…
也就在那个巧缘节上,扶苏恍惚地走在街上,到处都是戴着面具的人,她原本也只想着出来透透气,便也没戴面具 ,因是晚上,也有将她当成男子扮的,送花地,也有小公子以花相赠的,她看热闹,通通婉拒,走了不远就觉得不方便,随意买了一个戴在眼上。
就在那个晚上,扶苏淋了雨,她在人群中穿梭,一个男子双眼上面戴着半边轻面,他半张脸绝美非凡,双眼灼灼看着她,竟隐隐有些熟悉,可只一眼,那人将手中花塞到她的手中,也没等她开口,就低下头吻住了她。
他双唇带着雨气,微微发凉,她诧异之后,赶紧挣扎着一把将人推开,她的初吻,这是想送给这个世界那个另一半的,可自己也刚站稳身形,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那人掀起面具,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竟是扶夕,她却是一身男儿装扮!
“表姐!”扶苏也拉下了面具,她吃惊道:“你、你怎么…”想到那个吻,顿时恼了起来。
扶夕先是紧张地看着她,见她认出了她,既是高兴又是忐忑,这会子见她一脸愤怒,她撇嘴道:“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公子呢!”
“什么啊!”扶苏气极:“没见着我这身裙子么!”
“有什么奇怪的,”她不以为然:“我今日还装成男子呢!想遇见一个男扮女装的,也是不错啊!”
那一日两个人不欢而散,之后扶苏见了扶夕躲得更远,直到她进了译书房,若不是必要,两个人很难遇见。
叹着气,扶苏坐在马车上面扶额长叹,遇见扶夕就没好事,幸好自己不是男儿身,不然得了这样一个妻主,这一辈子都不安生。
有扶夕和大姐陪着姬瑶,自己还是早些回府,也不知那个连将军回来了没有,小鱼儿在一边啰嗦着苏澈的不是,他和扶苏向来不对盘,不敢恶言相向,便对小鱼儿百般刁难,也怪小鱼儿今日贪嘴,偷偷溜去吃桂花糕,被人抓了个正着,主子又没在眼前,结果…
走了一路,思来想去,这婚事的确不能就这么了结,可又不能真的在这当口休了连城,他说得对,他的确是她的人了…说起这个虽然很窘迫,但是这个世界的说法,真的是她的人了,若是等过一段时间,如果可能的话,就和离?不妥…若是负责…头疼。
回到公主府,就瞧见连碧一脸焦急地站在大门外,见了马车急急奔了过来。
扶苏下车,连碧下跪。
“请公主移步,主子有急事找您。”
急事?扶苏愣住:“他在哪?”
连碧垂目道:“在主屋。”
扶苏不再言语,叫他起来,这便往主屋而去,她胡乱猜测着会有什么急事,加快了脚步,什么事都想了个遍,却怎么也没想到,会什么事也没有,扶苏推开房门,等着她的是一幅美男出浴图。
她身后也不知谁跟来了,下意识反手关上房门,连城也是吓了一跳 ,他连忙抓过衣服披在身上,想了想,面前这个紧紧盯着他的女子是妻主,她来干什么?难道是想要他侍候?一想又坦然了,甚至还放慢了穿衣的速度。
其实扶苏紧紧盯着他的原因,是完全欣赏,现代人思想本就所剩无几,但是对于男人的身体,光是看,她可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偏就连城误解了她那目光的含义,径自躺床上去了。
她这才觉得唐突了点,想着连碧的话,走过去问道:“将军有什么急事找我?”
连城的确有事想和她说,他想了想坐起身子淡淡道:“虽然本将军现在已无实权,可初衷不变,公主既娶了我,便不能负我,若想娶连玉,便休了我。”
扶苏点头:“这话你说过了,我会尊重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正色,他倒是愣住了,干巴巴说了一句那就好,又想起临走前老太君的话,不由得挺直了后背,垂目道:“我回府的时候,他们都逼我答应连玉进门,哪怕做小。你到底怎么想的,不妨先说,不然等本、等我做了决定,很难更改。”
所谓权利,男子在婚前权势越大,成亲后若为正夫,地位便会越高,那么妻主想娶小必须要经过正夫同意,不然出了分歧,朝廷会为男子做主,当然其实很少为了这样的事闹上朝纲。
扶苏愣了半晌,这才皱眉问道:“谁逼你?”
连城不答反问:“你到底要不要娶连玉?这婚事你认不认?”
她闻言道:“这婚事弄得我昏头涨脑的,思来想去、觉得吧,咱们还是应该…应该…”和离两个字就在嘴边,可是想着那日他说,他说他是她的人了,还能怎么办,他说他们逼他,即使不说,回门那日她也曾亲听见连旭对长子说的话,丝毫未想过他的处境…咬牙咽了下去,扶苏叹息道:“还是应该相处看看,反正也成了夫妻。”说完,就连自己都愣住了。
连城淡漠地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见她还站在一边和他说话,掀被下地,他走到她面前,便要为她宽衣。
“那我侍候你?”成亲前教养公公喋喋不休的时候,他正发呆,只记住了这个,侍候女人,别的没听见。
扶苏连忙后退:“不必了,不必了,将军睡吧,我还有事、有事、呵、呵呵…”她逃一般离开了主屋,出来便瞧见连碧跪在外面。
她冷声低喝道:“怎么回事!”
连碧道:“请公主责罚!连璧是想让公主怜惜将军,他够苦的了,这才说谎说有事的!”
扶苏瞪着他,她双手负在身后,围着他走了两圈,这才咬牙问道:“我是说,你们将军回府的时候,你们将军府的人逼迫于他,这是怎么回事!”
连碧愣住,随后他连连叩首,这便一五一十都说了。
要不要吃掉
第九章
不能再这样稀里糊涂下去,扶苏回到偏院就一直坐在桌边发呆,她想不到将军府这样心急,若是视而不见,连城处境难堪,在这个世界,女人的责任是保家卫国,是家中的梁柱,是男子的依靠,责任,想起那所谓只剩虚名的将军,他故作强势的背后,是小心翼翼的脆弱,不为人知,不为人见。
她穿越之前,也曾这般武装自己,反过来想,这般男儿心思,莫不是如此简单,想要一份全心情意,一生一世。
可是她给得起么,从前连玉对她冷淡如斯,她一心想要与他亲近,有如入了魔障,后来将军府一再施压,连玉已到了婚嫁年纪,她忐忑不安,这便求了母皇旨意,她以为他这般男儿也能担当起她两世执着,结果,不过是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且不说那神秘男儿是真是假,母皇这番做派,换夫一事怕是不简单,她从前是不愿不想,现在冷静下来,连城怕是权势的牺牲品,这一切机缘巧合,可那般巧合,又是谁引发的呢,这神秘人…她想不通。
洞房之夜,她记忆中有零星的碎片,这个连城与她发生了关系,捂脸,他可真是胆大…可是在她心中,却也是这般男子才能真正被称为男人…要不,就这样?
拍拍微红的两颊,她似乎想得太多了…
正是暗自纠结,忽听门外传来一声冷喝,几个人影在门外对峙,她连忙问道:“什么事?”
守在门外的是阿三,他声音清亮:“将军这是何意!”
扶苏已到了门口,她拉开房门,外面阿三拦在门外,连红长剑已然出鞘,再看连城,他竟然只穿着中衣,锁骨以下还有一小片肌肤袒露在外,她吃了一惊,一把将人拽进了屋里。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快进来!”
连碧在身后也跟了进来,他抱着四四方方的一大物件,扶苏这才注意到,她疑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连城垂目,他张了几次嘴才发出声音:“我要跟你睡。”
跟、跟她睡…扶苏傻眼,外面打斗声忽然戛然而止,阿三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公主。”
她冲到床边随手拿了件自己的长衫塞到连城手中,飞快说道:“把衣服披上!”
这边去开门,阿三押着连红走了进来。
连红十分不服,她刚要抬头,扶苏站在连城面前冷冷道:“别抬头!”
她十分不解,却老实得跪在地上问道:“公主这是何意?”
扶苏皱眉:“我才要问你们这是何意!这是公主府!公主府!你们这般无礼取闹一次一次不把我放在眼里,是真心想要你们将军好过么?他这些年在军中什么都不懂,你们也不懂么!”
“不关他们的事,”连城将她的衣衫抱在胸前,他一直低着头,此时抬起来显而易见的是那张略显受伤的脸:“是我要来的,一直都是我…我不懂得这些,我…我回主屋吧。”
他这便抬腿要走,扶苏微微叹息,她一把将人拉住:“你这是闹什么别扭?今天就住这吧,咱们的事明个再说。”
连红双臂被阿三扭着,她单膝跪在地上,咬唇道:“连红和连碧一直随将军在军中,许多内院之事都不知晓,若有过错还请公主责罚,与将军无关。”
“放开她,”扶苏看着连红,回手推着连城:“你回避一下。”
连城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冲床上努努嘴,他恍然大悟地红了脸,然后听话的去了,扶苏嘴角微抽,这将军定然是会错意了。
她走到桌边坐下,连碧放下东西和连红还有阿三一起走了过来,扶苏看了眼窗外,先是皱了皱眉问道:“小五还没回来?”
阿三点头:“他神出鬼没的,也是常事。”
“嗯,他回来叫他来见我,你先下去吧。”扶苏遣下了阿三这才看向剩下的两人,她先是叹了口气,两个人都百般无辜地看着她。
“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人对连城是忠心耿耿,也想让他过上正常男子的生活,希望他能幸福,对么?”
连红沉默不语,连碧连连点头,他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殷切地看着她急道:“我们将军万中无一,他配得上公主的!”
扶苏连连府额,她叹息道:“其实这婚事多是无奈之举,可成了夫妻已是事实,你们将军处处强势,其实这些…我也不大在意的,可在别人眼中难免就成罪责,还有,你们不要动不动就在府中动强,还与我的侍卫大打出手,这像话么!”
连红尚未答话,那边连城朗声道:“公主若是责罚,就先罚我!”
看看,他倒能逞能,在这里,单一个对妻主不敬,便能成罪。连红已然跪下:“连红知错。”
“公主府不同于将军府,在这里没有人敢算计你们,你们懂么?”
两个人垂首不语,她又道:“这里是我的府院,现在你们就要守我的规矩,本公主虽然不是那般厉害的,可也不是软柿子毫无脾气的,只这次就算了,别让我再瞧见在我跟前动粗!”
两个人的头垂得更低了,扶苏神色疲惫,这主仆三人倒也算得上奇葩了,本来还想对他们嘱咐一番,此时却不想再多说了,她挥了挥手道:“你们闲暇之余就去和阿三学习学习吧,我也累了,就这样吧。”
两个人先后出去了,扶苏围着那四方箱子转了转,看向床上的连城:“这是什么?”
连城道:“我的衣服,还有御赐的藤鞭。”
她头疼不已,走到床边坐下,连城老实地盖被子躺在床上,见她过来,连忙往里动了动。
“连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扶苏道:“和我说说,若是我能做到的,定然帮你。”
连城挑眉看着她,他不解道:“想什么?我没想什么。”
他是一个成年男子,他既不柔弱也不坚强,扶苏却深感无力,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沟通,认命地脱下衣物,她脱鞋上床,床里面还有一个薄单被,伸手拽过来盖在身上,两个人并肩躺着。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连城恼道:“是嫌弃连城么,若是嫌弃大可休了我,何必羞辱于我!”
扶苏闻言愣住,他坐了起来,羞愤交加地看着她,她不解道:“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什么时候羞辱你了?”
他指着她身上的单被,别过了脸:“我们是夫妻,你这样置我于何地?”
这样就是嫌弃他了?羞辱他了?扶苏头疼至极,那些三夫四郎的家中多少男儿都是独守空房,她这将军夫君,莫不是以为男女成亲都得,像他想得那般成日滚在一处才是正常的吧?
“你能不能不张口闭口就是休了你休了你啊,”扶苏也坐了起来:“我真想不明白你,若是不愿结为夫妻,和离便是,若是想将错就错了,为何还要拿你将军的架子还有藤鞭什么的为难与我,你要知道,很多女人都是不吃这套的。”
“你想和离?”他抓住前面的一个不是重点的重点。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好么,”扶苏总有一种有话说不清的感觉:“你听不懂我说说的话么?”
连城道:“我也想不明白你,我一个男子倒是想有个美满姻缘,可上天捉弄竟然与你成亲,虽然这并未本意,却也成了你的人了,都这样了,你也没有别的小爷,就想这样吧,我知道你不怎么愿意,这都不要了脸皮,自己送到你这屋了…你个女子还拿乔什么呢…”
他失力一般滑入被中,悠然转过身去,在上面看去,只留了一个冷清的侧脸,却是受伤不已,她心念一动,伸手拍着他的肩膀:“喂,别这样…”
连城索性闭上了眼睛,她加重了力道,轻声说道:“我不是拿乔你,也不是嫌弃你,当然这更不是要羞辱你,真的,我…是我不对,是我总是昏头昏脑的想不明白,你才是这婚事中最大的受害者,可、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轻哼道:“公主大可休了我,不要我就是。”
“我说了别总将休字挂在嘴边,我要你,就像你说的那样,咱们、都…都那样了,我怎么不要你?”扶苏顺口道:“我要你。”心中却别扭得很,感觉自己好像是前世负心的男人,被女人找上门来…的感觉。
“你要我?”连城脸上神色松动,他腾地坐直了身子,这便一下拉开了衣带,露出了带着几处伤痕的胸膛:“那你现在就要。”
“喂喂,”扶苏急忙拽住他的衣服:“你别脱别脱啊,你干什么啊!”
他力气很大,按也按不住,甩袖脱下就扔到了一边,在她傻眼的时候,还顺势脱去了裤子,那尚未动情的小家伙,正柔顺地躺在某处,不敢再看,扶苏连忙别开眼。
连城扳住她的脸,他双手微微用力,让她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睛:“你不说要我么?现在我就给你。”
不是,这算个什么事啊,扶苏苦笑不得。他松开双手,她连忙拉过被子将他身子盖住,喃喃道:“将军别这样,别这样。”
他一把掀开被子,将自己袒/露在她的视线下,不看、不看…她咽了口吐沫,尽量不抬眼,可却怎么也止不住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这个身体其实很敏感,女人的欲望一旦开启…就…扶苏微微喘息,他一手探了过来不知要干嘛,她一手按住,灼灼目光似被点燃。
“别…”
连城嗤笑出声,他难掩落寞之态,缓缓拽过了被子将自己身体围住,坐在她的对面低声道:“我明白了,是不是我这个样子根本不是一个男人所为?是不是这般行径很下贱?其实我也觉得…”
话未说完,眼前人已凑近,她捧起他的脸,双唇微张,便是将他的咬住,也不多做纠缠,复又松开了他。
他不解地抬眼看着眼前的她,扶苏双目迷离,她胸口起伏得厉害,一把将他推到,顺手扯去了被子,就扑了上去!
“公主你…”
“将军记住了,这可是你先诱惑我的!”
冲动是魔鬼
或许是权势地位放纵了女子的需求,在这个世界中,女孩儿一旦成年,对情/欲的渴望要比男子强得多,相反男子倒很压抑,扶苏在这个世界里整整生活了十八年,她的身体正是敏感时期,扑倒了将军,一切就全依从了内心对男人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