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又回来了?”扶苏恼道:“不是不愿见我么!”
“咳…”连城起身站好,轻咳一声,不自在的在怀中拿出那对耳扣放在手心道:“这个都是妻主给戴上才算数的,你不知道吧?”

他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扶苏错愕道:“不是与我好聚好散了么?不是添堵么,怎么变的这么快?”

连城当然不会说自己又犯小心眼了,这一路上,小鱼儿给他说了许多,他心中喜滋滋的,又为自己的鲁莽懊悔不已。

“别生气了啊,”他又伸手进来轻轻拍着她的肚子小声道:“咱儿子听着呢,气大伤身!”
“这哪跟哪,”扶苏推着他的手:“你一边去站好,我问问你,先前说的那些话可是真心!”
“呸呸呸!什么真心!”连城傻笑着挨了上来:“是我犯糊涂了,公主殿下饶过我吧,从今往后再不气你了!”

“连城?”
“嗯。”
“你说话算话?”
“自然。”
“那你说说现在你我和离在先,好聚好散在后,这可如何是好?”扶苏忍住笑意,坏心道:“作为孩子的爹你名不正言不顺那!”

噫?忘记这茬了,连城蔫了…

在大辽的野史上面,记录着辽国的倾城将军再嫁东晋公主的故事,据说在那新婚之夜,身怀有孕的东晋公主笑得像朵花似地,这位别扭的将军大人,就在人掀开盖头的那一刻,心中的话,急切的便顺口溜了出来。

最终,扶苏由着将军大人白折腾又是娶了一遍,其实她很想说,她二人还没有和离,那些户籍根本没有变动,但是连城也由不得她说,一心想在郡王府再嫁一次,她便也乐得配合。洞房之夜,新娘子想起自己稀里糊涂娶的夫君,那晚根本没什么印象了,这会子却十分真实,先是红了红脸,掀开盖头,连城双目灼灼,绷直的身体也透露出全身的紧张,(其实他是怕她觉得他描眉不好看…)

四目相对时,他结结巴巴道:“这回…这回我又是你的人了奥!”

正文完结,番外在后。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码番外,没想到今天加更吧…嘿嘿,番外在后面内,期待吧?发烧睡不着中…

 


夕已成环(一)

第五十六章

快到四月的时候,扶苏平安诞下了长公主扶毓,她从辽国回来之后就与连城是走一路,玩一路,等回了东晋,孩子也快到月数了,女皇退位将担子放在了二皇女扶颖的身上,便也是带着不甘不愿的如尘隐遁了,爹爹一直不想离开扶夕,可男人生子,这绝对不能外泄,为了扶夕也只好远远的看着他。

如今女皇也是有孕在身,苏萧也是父凭子贵被封其后,东晋命数已定,各国交好也无战乱,连城回到东晋之后一心隐退,便也是成日跟着扶苏,什么事也不管了,孩子生下来的那天,他二人先还在府中放风筝,不想转眼工夫扶苏就大喊肚子疼,折腾了一日 ,这才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孩,两个人都十分高兴,在先取的名字里挑了毓字,寓意完美。

等小扶毓百天的时候,夫妻二人为其举办了小宴,原本以为就是简单的,低调些,不想西晋和大辽也来了人,早早就打了招呼,尤其是耶律筱雅,她更是借此之名,早早就出来游山玩水,躲着那个一直穷追不舍的柳公子。

她到东晋京都的那一天,正赶上巧缘节,到了公主府见了表哥和表嫂,便带着侍女铃铛出门转悠,这一转悠便一直到了黑天,街道两旁都是高高挂起的宫灯,主仆二人在大街上面走走停停,筱雅觉得面具很是新奇,随手买了个卡在头顶,百般无聊的看着人群流动。

一年一年过的可真快,转眼间又到了巧缘节,扶夕自宫中搬出来之后就一直在郡王府养伤,他深居简出,只自从扶苏生女之后,偶尔去看看孩子,仍以表哥自居。

苏澈自北大营回来之后也大病了一场,他得知扶夕是男子的时候还曾多次自杀,好在苏学士看住了,两个人一直不曾相见,扶夕更是有愧在心,不敢招惹。

而对于苏澈来说,他从未想过,是这样的结果,病好以后便一直想去问问扶夕,可总也提不起勇气,这一日巧缘节,母亲好说歹说才催着他出门,想着自己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便出了门,不想这厢夜幕降临,宫灯高悬,他一眼就瞧见了扶夕。

就在京都心中大街的高台上面,高高挂着一盏琉璃百合灯,每年都引来无数才女佳人前来夺取,扶夕就站在高台下面,看着那盏灯,神色恍惚。

他仍就那般耀眼,只换作了男装,更显俊秀飘逸,刚好是两个人都是独自出来的,苏澈不由自主的靠近,站在他的身后,几次抬起了胳膊,却始终没能伸手拍一下,讪讪的双手负于背后,试探着唤了声。

“殿下?”
扶夕默然回首,苏澈就站在身后,他似毫无芥蒂般笑了笑:“你也来看灯啊?”

怎么能这样?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抬头看着那盏琉璃灯,不争气的泪水又要涌出来,想起再母亲处听来的扶夕的事,他咬唇问道:“殿下何以能全心的放开呢?换做是我,怎么也想不通呢!”

身后人潮涌动,扶夕伸手拽过苏澈两个人并肩而立,他看着这个清秀的小公子,仍旧心存怜惜,都怪自己,当时糊涂,才造就如今的局面,想起自己的情殇,不由得苦笑道:“其实啊,不是我能全心的放开,”他仰头看着星空,上面寥寥几颗:“可是既然争取了,得不到,挽留了,留不住,生无可恋了却还活着,那也只有放手,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苏澈一手捶着胸口,目光痛惜:“可若是还念着那怎么办呢?这里还那么疼怎么办呢?”
“那就不去看,不去想,不去疼,”扶夕一手还捏着半幅面具,用力攥紧了:“慢慢忘记。”

“我忘不了,”即使他是个男子,即使他不是他的,也忘不了那些过往,苏澈指着高台上面那盏琉璃灯说道:“殿下还记得么,巧缘节你应了我要给我争一盏百合灯的,至今也未作数。”

“你想要?”扶夕轻笑:“这个简单,就当是最后一次许你,你且等着!”说着他将手中面具塞入苏澈手中,便是飞身上了高台,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也是飞了上来…

耶律筱雅本是与铃铛边走边停,先还觉得东晋的巧缘节蛮有意思的,可后来见那些男女都十分保守,渐渐失了兴致,主仆二人在人流中慢慢靠近了高挂琉璃百合灯的高台,问了旁边卖花的小郎君,这才知道百合灯每年高挂一次,因是要先去高台猜了灯谜,之后需要本人上前摘取,那高柱之上,若不是顶尖的轻功怕也难以上去,所以看热闹的人多,上去的人少,当然也有特意来取的,送给意中人,和和美美。

她看着琉璃灯的光亮,对旁边的铃铛说道:“这么高啊,难怪没人上去,你说本公主要上去能不能摘下啊!”

铃铛仿若未闻,筱雅回头见她回头回脑的不知瞧着什么,伸手拍了她的脑门一下:“看什么呢!跟你说话也听不见!”

“哎哟!”铃铛捂住额头,撇嘴道:“看好看的小公子啊!到处都是!”

“哪有什么出奇的!”筱雅鄙视铃铛的眼光,扭过头去,却不想这一转头,漫不经心的一瞥,就见高台的下面,距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男子侧身对着她,也不知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然后便抬头看着那盏琉璃灯…

尽管是侧脸,仍旧让她悸动不已,从未见过这般耀眼的男子,他风华夺目,身姿天成,,只半边脸就觉得倾国倾城…

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口中喃喃说道:“东晋的女人眼睛都瞎了么…”

她的心跳得很快,也只那么一眼,脑中顿时划过了几趟四字成语…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华绝代…清秀俊逸…

“主子!主子!”铃铛拽着她的袖子:“看什么呢!”
“别吵我!”耶律筱雅,紧紧盯着那男子,他看着上面的那盏琉璃百合灯,难不成他想要?
心思一动,她飞身上台,可这一提气,却是瞧见那人也是拔身而起…

本是想着取下那盏灯送与他,找个借口搭讪,不想两个人上去刚好是面对面,四目相对,人还一撩袍角,单臂一伸,做出了邀请的姿势,摆明了要与她打,与她争…

她来了这个世界多少年了?从未有过如此慌乱,手脚都觉得十分不自然了,见她不动他淡漠的目光中带着些许的疑惑,耶律筱雅更是窘迫了…

“公、公子,想要那盏灯?”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扶夕,想给他美满的姻缘,而不是与别人分享…

 


夕已成环(二)

第五十七章

“公、公子,想要那盏灯?”耶律筱雅对对面站着的公子结巴了,她以为他站在台下就看着这盏琉璃百合灯,定然是想要了。

“想要如何?不想要又如何?”扶夕挑眉看着面前的这位女子,宫灯的掩映下,足以可见她画了淡淡的妆,她嫣红的唇,美艳的脸,见了他顿时傻眼的呆傻摸样,让他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肤浅的女人…

“若是公子想要的话嗯…”她话未说完,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高柱下面放灯的男子走向了对面的公子,百般恭敬的欠身,因是惊诧也未听清那人说了什么,只听见那公子摇头道:“不必了,有人争,才有趣不是么?”

放灯的男子立马退后,筱雅疑惑地看向美公子:“公子——这是何意?”

扶夕笑道:“听小姐的口音不是京都人,既然远来是客,灯谜也不必费神去猜了,只要争得过我,灯便归你。”

她傻眼,她可没想与他争,可下面的人都起哄起来,高台之上,对面的是她仅仅一面之缘的男人,面子什么的,可不能丢,筱雅心想,自己两世为人,武术造诣也纯属不凡,若是争来了琉璃灯,再送与他,那么…

“好吧。”她伸臂道:“承让。”

扶夕先是没动,那女子倒也有些君子风度,可是等了一会儿,她仍旧站得笔直,他失了耐性,单手化掌便是欺身而上!

耶律筱雅信心满满,这个世界阴阳颠倒,她穿越过来之后震惊了许久,大辽男子以柔为美,很少有人舞刀弄剑,她对此很是头疼,自从清醒的那一天,便是一心扑在了生意上面,男人么,若是娶一个像前世的女人那样的,她实在无法想象,也因此宁愿去逛馆子,纯属娱乐娱乐,世人只道辽国三公主好女风,其实不然,她很想找个男人,她心目中真正的男人。

遇见连城的那一日,若不是在战场上面,若不是看着他犹如鬼煞,说不定也能多些好感,可是她偏偏张开眼睛就是他一刀削掉敌人脑袋的那一幕,实在是胆寒心惊,那些与他说的话,倒是真的,她喜欢的男人,一眼就能倾心。

她不知道,其实就像是男尊女卑,自古以来也有许多奇女子的,这个世界里,也是有许多奇男子的,扶夕就是一个,她以为自己稳稳能站胜他,便是手下留情想给人家留些情面,女人嘛在这里还是要风度的。

结果呢,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耶律筱雅被打翻在地,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倾国倾城的美男子,点地直上,他单手转在高柱上面,几个借力便是将琉璃百/合灯摘了下来,落地的时候她刚好重新站好,一眼都没看她那人直接跃下了高台…

她的目光随着他而转动,只见他一手挑着琉璃灯,伸到了另一个男子面前,也不知说了什么,那人接了过去便走了,然后美男子也走了,在走之前还若有若无的瞄了她一眼,她眼尖的瞧见,他唇边的淡淡笑意,只是讽刺意味十足…

就那么站在高台上面,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都乱了。

台下铃铛高声喊道:“主子!主子!”
耶律筱雅落寞的跳了下去,她本想着,这是一场命中注定的邂逅,是缘分,是一见钟情,在这样一个节日里,若能亲手摘下琉璃灯送与他,定然是无比浪漫的倾心,结果竟然以她的落败告终,心情十分低落。

耳边男女的嬉笑声逐渐远离,什么兴致都没有了,原想着胡乱走走,也许还能遇见,可她带着铃铛跟着花车在京城的大街上面转了又转,竟是再没碰面。

京城有多大,她傻了吧唧地想,还不如向别人打听一下这公子的底细了,看那放灯的男子恭敬摸样,定然是非富即贵,要是问问小表嫂,也许还能牵个线呢!

想到此处,忙带着铃铛赶回了公主府,刚好表哥不在,她在主屋逮住了扶苏,可是还没等张口说明了相中的那公子如何的摸样,她倒是先做起媒来了。

扶苏也是心思一动才想到的,在她生下女儿扶毓之后,久不出府的扶夕终于有了点笑容,他喜欢这孩子,不时来逗弄一番,可是连城横竖是看他不顺眼,都这样了,还不时吃点干醋,想着再怎么说,表哥也二十多岁了,应该找一门亲事了。

可找什么样的女人却是十分头疼,首当其冲的,便是要一心一意的,这个就有点难,其次是不光要对他有情有义,还要门当户对的,只这两样加在一处就难上加难,还好耶律筱雅来了,在辽国她就鉴定了,此女乃是穿越女一枚,若是那样的话,起码一双人的理念会强烈些,再者,两人身份样貌都也算相配,只缺一个介绍人为其牵线。

这会扶夕刚好在公主府,筱雅也回来了,扶苏便打起了主意,想要让二人先见上一面,不料刚是说了自己的意思,这个表哥什么样还没说完,她便是拒绝了…

++++++++++++++++++++++天意天意的场景分割线++++++++++++++++++++++++

隔壁的屋子里面,扶夕抱着小扶毓,他跟教养公公学了很久了,抱这个孩子十分熟练,也许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这孩子竟也是十分喜欢让他抱,才三个多月便是知远亲生疏,缓缓在地上走动着摇晃,孩子睡得极甜。

他心中满是满足的甜蜜,或是眼缘,总觉得这个孩子和扶苏很像,这么小的小东西,柔软得不像话,一抱在怀中,全心的疼惜之意满满的流溢,尽管连城的脸色臭了些,就当没看见…

“长公主睡着了么?”一旁的奶娘搓着双手靠近了:“给我罢殿下,这孩子胖着呢,总抱着打手!”

扶夕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又在屋内逛了起来,孩子在梦中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竟是咧嘴笑出了声音,他惊奇的看着,顿时忘记了刚才的恼意,回头对奶娘笑道:“她对我笑呢!”

奶娘笑道:“这是小孩子睡婆婆娇呢!”
“婆婆娇?扶夕咬着这奇怪的字眼,不解道:“什么意思?”
“小孩子做梦了就会笑,大概就是做了美梦才笑的…”奶娘耐心解释道:“一般小孩子都会这样的。”

“什么?”扶夕漫不经心的摇着孩子:“那是不是单单笑给舅舅看了?小毓呀果然是舅舅的小心肝儿啊!”

“我说,”连城推门而入:“你这个表哥殿下呀,能不能不一天到晚的都往我这跑?”
“怎么?”扶夕抱紧了孩子坐在床边:“连将军有什么意见么?”

走到跟前伸手来抱孩子,咱们的连将军轻哼一声撇嘴道:“其实你知道么,我现在看见你还是不痛快,真是不想看见你!”

连城的手已经伸向了孩子,扶夕却抱得更紧,他挑眉相对:“彼此彼此。”

奶娘后退后退再后退,据说高门大宅里面的事少听为妙少听为妙啊…

“这是我的女儿,给我!”连城一把夺过,小心的抱在怀中这才说道“不愿见我就躲着些,也省得咱们二人两相生厌不是!”

“那怎么行啊!”扶夕索性站起身来,他拂了拂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虽然我极其不喜将军大人你,但是我那亲亲表妹和这亲亲侄女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一天看不见心里就说不出来的不舒坦那!”

“你!”连城恼极。他将孩子递给走到门口的奶娘,回身瞪着扶夕:“再亲也是你的妹妹不是,人都说最近不过夫妻,我劝殿下啊,不如早些嫁人,也好相妻教女呀。”

“哼…”扶夕面色不虞,二人四目相对,皆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厌恶。

“早就听闻诚义殿下文武双全,本将军也是几个月都没摸过剑了,不如——”他拉长了声调。
“切磋切磋?”扶夕接上,他正有此意。

且不说二人去拿兵器,这边耶律筱雅绞尽脑汁费了不少口舌,才将表嫂口中那完美的表哥给否了,她甚至都说了实话,就在这巧缘节上,遇见了一位武艺高超的男子,如何如何的倾心,一番舌灿莲花给两个人的缘分说得美轮美奂。

扶苏暗自叹息不已,可惜了一桩好姻缘,正是听着筱雅形容那男子如何美貌,如何清雅,只听外面响起了兵器相交的声音,小鱼儿的声音也在门外响了起来。

“主子!主子!快来看啊,将军大人和诚义殿下打起来啦!”
她连忙起身,也顾不上耶律筱雅了,奔到门口,一开门便瞧见那两个人真的缠斗在了一处。

连城一身暗黑简衫,俊美的脸在刀光剑影中更显英气,扶夕一身白衫,他剑术高超,出招犹如行云流水,两个人竟是不分上下,一白一黑煞是好看。

“连城!”眼看着连城的剑尖险些划过表哥的肩头,她惊叫道:“你干什么!”
“表哥!”扶夕侧身躲开之际,手腕一转,长剑直指连城当胸,扶苏急道:“住手!”

不想喊了谁,谁也不理会她,耶律筱雅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出来看热闹,不想一眼瞧见那白衫的,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去拽扶苏…

“他、他是谁?”

这时屋内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这声音就像是一记响钟,两个身影悠地一下各自退开,齐齐停了手,都是一脸紧张的看着那间屋子,扶苏看着他们皱眉道:“干什么呢!拼命啊!”

说完也不看他们急忙去看孩子了。

连城笑道:“表哥好剑法!”
扶夕也笑:“承让承让!”

表哥…耶律筱雅就像是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她心中懊悔万分,这个莫不是表嫂提及的那个表哥?现在在去找表嫂还来得及不了?

还是站在这等自己的表哥先给自己介绍一番呢!

她站在原地没动,不曾想到刚才还是笑颜相对的两个人,彼此冷哼一声,就像是谁也没注意她一般,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全都擦肩而过…去看孩子了。

喂喂喂…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死番外,不想写第太正了…嘻嘻,要给扶夕一个好姻缘啊!

 


夕已成环(三)

第五十八章

耶律筱雅对扶夕一见钟情,这件事在乌龙之后成了公主府里连城和扶苏的笑谈,两个人都觉得这是绝对的缘分,继而变着法的给她和扶夕创造接近的机会,当然机会就摆在眼前,他是时常来看孩子的,也许是这几个人的用意太明显了,过了没几天,扶夕竟然不来了。

一打听,原来是去了南湖的竹林,经过这一番折腾,君子社原是不剩多少人了,扶颖上位后苏萧加入了社里,这动作引得多少人观望,然后是蜂拥而来,竹林又热闹了起来,苏澈回京后,如今又与众人打成一片,扶夕先还是不愿再去,不过苏萧一再来传,他招架不住便去了,一来么,不去的话面子上过不去,二来么,正好躲开连城那毫无诚意的笑脸和他那烦人的表妹。

筱雅自是失望不已,她本是七巧玲珑之心,如何猜不到他的用意?原来每日就在公主府自己精心打扮一番等着他来就好了,经过扶苏的介绍 ,两个人也不算陌生了,可显然,扶夕对她是一点喜欢的感觉都没有。

就在南湖的竹林里,扶夕带着小五在亭中喝酒,因是时辰还早,并无别个来,别问小五怎么跟了他,都是扶苏安排给他的,这孩子自从见了诚义殿下也是死心塌地侍候着,主仆二人一个坐在石桌边,一个在小亭外面的竹林边上修剪花树。

远远的,扶夕就瞧见一人骑马而来,看那身姿就认出了来人,他微微皱起了眉。不多一会儿,那女子拴好马匹,越走越近,他也不抬头,只自顾喝酒。

天气虽然炎热,亭中凉风却是不时吹过,她白皙的皮肤在外面烤得红彤彤的,一路小跑一直冲进了亭里,说起来,两个人已经十来日没见过了…

眼前一暗,扶夕举到唇边的酒杯顿了一下,他忽然失去了兴致,放下酒杯,就那么单手支支脸,侧身看她,无奈地笑出了声音。

“三公主怎么来了南湖?”
“我来找你,”她也不等他说话便是坐在了对面:“不知殿下可有闲空,筱雅有句话想对殿下说。”

“公主殿下说笑了,”扶夕伸手沾了酒水在桌上画着圈圈,一副百般无聊的样子:“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耶律筱雅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心中微涩,想着以后相见机会不多了,更觉遗憾,还好,现在只是喜欢,还不是非他不娶,还不是非他不可…

“真的只说一句…”
“嗯,说吧。”
“筱雅此行是来与殿下告别的,恐怕殿下也看得出来吧,我对殿下的倾心之意,”她顿了一下才道:“可自古以来都是两情相悦,才能有美满姻缘,情由心生,因此筱雅不会强求,也只当是有缘无分吧,明日便要回大辽了,殿下珍重。”

说完便已起身,扶夕微怔之余抬头看她:“公主殿下留步!”

她不解的回头,他这才看见这人不是每日摸样,以前他从未见过这么爱化妆的女子,见了耶律筱雅之后可真是心生不喜,今日她竟是一脸干净摸样,去了那些带着淡淡香味的胭脂水粉,美艳的脸蛋竟是带着憨厚的纯。

“嗯…只是诧异,诧异…”他有些不自在的站了起来:“明天一大早就走?”
“嗯,”耶律筱雅点头:“母皇寿诞在即,得早些回去。”

“哦,”扶夕忽然不知说什么好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礼。

耶律筱雅愣愣站在那里,见他叫住了她又不说话了,便抬脚要走,可刚走了两步,又是心有不甘退了回来。

“在走之前,我有一事不明,想问殿下。”

“什么?”扶夕看着她期期艾艾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忍住了想要抚额的冲动。

耶律筱雅道:“筱雅自知殿下风华绝代,不是一般人可比拟,但还是十分好奇,殿下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生怕被纠缠上,那么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

他看着她清爽的脸,对她每日的摸样感到费解:“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时候厌恶你了呢?”

她淡淡一笑,不甚在意:“那殿下为什么不喜欢我呢?哪怕是一点点,做朋友也不错啊!”

“你是连城的表妹,”扶夕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与他沾边的女子我都不可能喜欢,你懂得了?”

她如何能懂得,只喃喃道:“这是为何?与他沾边的女子怎么了?你都不可能喜欢?”

“也不是…”他挑眉叹息:“行三者嗯…我不喜欢。”

这是什么怪癖?

“好吧,”筱雅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对扶夕抱拳笑道:“这并不能改变什么,我还是觉得能遇见殿下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虽然不能让殿下喜欢上我有些遗憾,但就让我在成亲前牢牢记住殿下摸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殿下,”她笑靥如花:“后会有期。”

没想到她这么爽朗,不似往日的呆傻摸样,扶夕轻笑出声,抱拳相对:“公主殿下再来东晋,可来寻我,我父王还指望我养老,任何时候都不会离开京都的。”

这是认下她这个朋友了么?
耶律筱雅笑着离开。
的确是该离开东晋了,这个巧缘节让她记忆犹新,母皇催着她回去给柳公子一个说法,什么说法,她连见都没见过两次,回去不过是让人难堪罢了,也是耶律筱雅成人后性格大变,女皇顾忌女儿任性,一没订婚,二没下旨。

天色大亮,准备了一日准备上路,尽管耶律筱雅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但却也是早早起了,在东晋的这些时日,街上许多百姓都识得了她,她乐善好施,不拘小节,也是与人打成一片,这一走,便是有人心心挂念,公主府自不必说,老百姓夹道相送,她骑马而行,也曾回头相望,遗憾的是,没有那人身影…

+++++++++++++++++++++++++++怅然的场景分割线++++++++++++++++++++++++++++++

郡王府里,却是另一番光景,扶夕起得很早,他让小五摆了一小桌菜,放了两人碗筷,亲自倒满了酒,却是独自坐了。

“你这人,也算有趣…”他端起酒碗一仰而尽:“一路顺风。”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未完未完啊,下章高/潮…
还有啊,亲啊,别着急啊,让扶夕一下就喜欢别人那是不可能的啦!

 


夕已成环(四)

第五十九章

南湖依旧是往昔摸样,竹林也依稀是原来摸样,只前面那两道花树逐渐变成了花海,就在那座旧亭里面,坐着两个人,喝着小酒,谈天说地,惬意不已。

一男一女,男人长发披肩,随意扎成一束,他绝美容颜在这三年以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因是淡然了,更多了些雅人之姿,扶夕两袖高挽,单手支脸,慵懒摸样风华依然,淡淡笑意在唇边扩开,正在仔细听着对面女子学那梵语。

女子正是耶律筱雅,三年前她离开了东晋,回到大辽之后遭到母皇逼婚,索性四处游历,曾经她以为她能逐渐忘记扶夕,忘记那个巧缘节,可这份单恋并没有因为两个人的分开而忘却,反倒是更加的思念,控制不住的回想他的一笑一颦,为自己当时差劲的表现懊恼不已。

她以为这样风华的男子,定然是世间最顶尖的女子才配得上,她以为自己还不够好,或许是因为这个,他才不喜欢,可是后来连城给她去了一封信,大致上讲了他们三人的纠葛,她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叫扶夕的男子,他心有所属,而且已经永远不可能得到。

耶律筱雅为此几日未得好眠,再三思虑,她开始给扶夕写信,她甚至都忘记了自己都说了什么,总之是怜惜无限,从此无论她在任何地方,便是都要为他讲解一番,第一年,她刚出走半年,母皇病倒,到了冬日便回到了辽国,百般无聊之下仍旧给扶夕述说自己近况,述说自己从未变过的情意,只他从未回过。

第二年,母皇的身子好了些,她又开始流浪,并且四处寻找商机,耶律筱雅走过很多地方,她为扶夕不能出来同行感到遗憾,又开始给他讲各地韵事,连带着许多许多的小玩意,都给他送了去,可她再不说喜欢他,只先通报了下一站去哪去哪,有一次因雨天路滑,耽搁了几日,因是当地灾民很多,筱雅多留了些时日,她帮助了很多人,帮助他们重建家园,可唯独忘记了写信,等她到了下一站,那却有了扶夕的回信,他担心她…

二人开始通信,有时候为了等他的回信,筱雅会在一个地方反复停留,开始的时候也忐忑不安,一边觉得扶夕对她毫无情意,一边又感到爱的希望,两个人也是避开了这个话题,到了后来,他们无所不谈,更像知己,关于喜欢不喜欢,关于情爱倒能看开了,耶律筱雅真正的爱上了游历。

第三年,耶律筱凝登基,筱雅赶回辽国的时候路过东晋便停留了一天,她不能确定扶夕想不想见她,在郡王府踌躇不已,也是巧得很,正遇见扶夕在外面回来,他在她身后站了半晌也未出声,她一回头,就瞧见他怔怔出神的脸。

这一年的时间过得分外的快,因为两个人时常见面,筱雅再未走远,只围着东晋,走遍大江南北,为着这个男子,更觉得自己入了魔…

而这一次,耶律筱雅暗自叹息,怕是最后一次陪他了…

她看着远处的湖水,出神了,扶夕挑眉看着她的侧脸,这个奇怪的女人,她仍旧画着淡淡的妆,只是他似乎习惯了,再不觉得别扭,仔细看着,反倒有点嗯…说不出的韵味,他原想孤独一世,不想她却偏偏要融入他的世界。
收到她的第一封信的时候,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她颇为同情的语气让他恼怒,他的心事就那么简单的被人在信中提及,那种被窥探的感觉使他一把撕了信纸。

后来她经常给他写信,她走过很多地方,描写得十分详细,还说喜欢他的话,先时觉得此人轻浮,不愿回话,后来逐渐被那些风景和小东西吸引,竟也不自觉的等着,等着她的音信,甚至也想过,两个人年纪相当,凑合凑合?

可她再未说过喜欢的话,以至于那次她的信迟了很多天,他竟然寝食难安,最后忍不住去了信到驿站询问,他在书房中将她的信拿出来一封一封仔细的看,看着她述衷情时的直白,看着她夹杂在信中的画,一直到等来了她的信,才算心安。

辽国的女皇登基在即,东晋欲派扶苏夫妻前去庆贺,当时他也在宫中,连城直说让他也去,他犹豫不决,其实他动了心思,他想去,他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想看看她走过的地方,也想看看养育她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天宝灵地。

出了宫,只觉无趣,他从未想过会遇见耶律筱雅,就在郡王府的门口,两个侍卫警惕地看着她,她也不上前,只牵着马匹站在街边,定定的看着府门,仿佛他随时都会在门里出来一般…

扶夕的心说不清当时是什么滋味,他站在她的身后,看着这个女子,她风尘赴赴,身上还背着包袱,那匹马不耐的刨着蹄子,显然站了一会了,她从一开始的相遇,到这两年的坚持,仿佛让他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也曾那般忐忑过,只因喜欢,只因爱慕…

后来二人默契十足,成了知己,三年来,她陪着他,一直,在或不在,都一直陪着他,他以为还会这样下去,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扶夕你知道么?”耶律筱雅忽然敛起笑意:“其实这次来见你是路过,我又要回大辽了。”
“你妹妹催你了?”扶夕愕然:“让你回去?”
“不是她,”她轻笑道:“是我累了,身体受之父母也,如今我已是二十三岁,既然不能尽孝总也不好这般忤逆…”
“…”他不知如何开口,刚刚还为她费心学的梵语舒心不已,这会闻听此言只觉不快。
“所以,扶夕,”自怀中拿出一个盒子,筱雅单膝跪在地上,捧到他的面前笑道:“我想再争取一次,你能嫁给我么?你知道我的心意,这几年从未变过,我希望与你在一起,我想照顾你爱你疼你,能给我这个最后的机会么?”

扶夕垂目,他美目流转,喃喃道:“从未改变的心意算什么呢?你喜欢别人别人就一定要喜欢你么?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一直在她后面看着她,从未改变过,可结果呢…”

她看着他抿起的唇,目光灼灼:“这不是你的错,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只是喜欢很简单,放手却很难,我真怕我得不到你不能释怀,所以忍不住再来争取一次,若是仍旧不能打动你便也能毫无遗憾的走。”

扶夕道:“你知道么?我是不可能嫁入别国的,我必须要留在京城父王身边以报养育之恩。”
筱雅将手中盒子举到他的手边:“入赘也无妨!”

扶夕咬唇:“我对你也没什么爱慕的感觉,就怕娶了我以后你会万般委屈…”
她眼眸转暗:“能娶到你便是奢望…”

他又道:“娶了我之后不会让你纳小…”
她自嘲地笑:“一个喜欢的人尚且还喜欢不够,若想三夫四郎早就娶了,何苦等到三十呢!你只管想嫁与不嫁,剩下的事都由我来做。”

扶夕再说不出反驳的话,那盒子就在手边,他却像是定住了一般,半点也动弹不得:“其实我此生已不想嫁人。”

耶律筱雅发麻的手僵硬地缩了回来,她实在不甘心,便是站起身来,轻轻将盒子放在桌上,她点头道:“我想我明白了。”

她失意地转过身去,扶夕看不清她的脸,却是心中那根绷紧的弦突然断了,他摩挲着双手,忽然觉得慌乱不堪,正在这时,忽然听见亭外有人高声呼喊。

“耶律筱雅!”抬头望去,只见两排侍卫队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守在了南湖边上,一个男子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正望向这边:“你果然在这里!”

话音刚落,那人翻身下马,一阵风似地便到了眼前,这男子看样子年纪比他小上几岁,摸样倒也是清俊貌美,审视地将扶夕打量了一番,诧异之余也没忘对他点了点头,看样子也是出自名贵,看他装束不像是东晋人,难不成是辽的?

“你怎么来了?”耶律筱雅惊道:“谁让你来的?”

来人正是她始终未承认的未婚夫柳公子,此人师出名门,武艺高强,是辽国数一数二的公子。

“我怎么就来不得了?”他看着扶夕一挑弯眉:“其实也就是想来看看什么样的公子能让你流连忘返,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弃我于不顾?”

“胡说什么呢?”筱雅低叱道:“与他无关,别坏人清誉!”
“哟!”柳公子冷哼道:“你们孤男寡女的才怕坏人清誉么!”
“柳如是!”耶律筱雅不安地看了一眼扶夕:“别在这混闹,我爱慕诚义殿下是我的事,这便与你回辽便是,不可混说!”
那柳公子挑衅地瞪了一眼扶夕,后者却拿起了那个盒子,他就在筱雅转身的那一刻,忽然轻笑道:“我这是什么命,想嫁人的时候,总要得有个人相争呢!”

她蓦然回首,只见那人笑得灿烂,把玩着那个装着耳扣的盒子,一双凤目直直地盯着她,她偏就瞧出了一丝紧张。

也未等她开口,那柳公子腰间长剑已然出鞘,他心中偷笑不已,面上却是忍得辛苦,剑指扶夕,他高声喝道:“和本公子抢女人,那也要各凭本事!”

扶夕闻言轻笑出声,他只看向筱雅,挑眉道:“先前你说的那些话,可还作数?”
耶律筱雅点头道:“自然算数!”

他将盒子扔向她:“等一会再说一次给我听。”

话音刚落,人已是欺身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一章了…亲们,逐个嘴嘴~

 


夕已成环(终)

第六十章

盛夏的夜,炎热难耐…两个人一顿翻滚,皆是香汗淋漓。

“夕…”耶律筱雅一手撩去他额边碎发,凑上去亲了一口喃喃道:“你说我怎么看你都看不够,这是为什么呢?”

释/放了之后,就那么懒懒的并肩躺着,她仍然精神,不时地想骚/扰一下夫君大人,扶夕却嫌热,将她推开了些好笑道:“能不能换个话了,成天说这一句你不嫌烦我可都听腻了呢!”

他好看的眉,轻挑的凤目,微微扬起的唇,伸手一一抚过,筱雅满足地笑出声来:“这是我的心里话,看你一辈子也看不够…”

扶夕伸手拍掉她的爪子,微恼道:“真腻…”话虽这么说,唇边的笑意却是越扯越大,他起身穿上亵裤,披上单衣道:“热死了,我去泡水。”

缘分这个东西真是奇妙,他以为他这一生或许会孤独终老,可是偏就有这么一个人,为了他情愿背井离乡,甘愿放下所有,那些皇商所有的生意也尽数抛下,她就成了他的入赘妻主,成亲的时候,除了连城,她背后没有一个人支持她,可她仍旧喜笑颜开,只为能在他的身边,婚后,为了取得母亲的原谅,筱雅来回走了几趟,可一边是他,一边是她的生母,尽管为难,可还是一直在其中周旋。

她一心爱他,其实成亲当日,扶夕还是很庆幸,也感谢表妹当年没做糊涂事,他才能给筱雅一个完整的诚义殿下,也是这样,才能无愧站在筱雅身边,就好像是这么些年受过的苦都为了积攒现在过的幸福,她对他一心一意,夫妻二人成亲之后一直甜腻,让人羡慕,自从长女扶墨出生之后,更觉得美满。

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姻缘,他还求什么呢?扶夕胸口中满满的都是笑意,他在水池中泡澡,这个夏天特别的炎热,筱雅在后院改造了一间大屋,他便爱上了泡水。

扶夕伏在池边,他□全都在水里,□着的上身也满是水珠,双手做枕,枕在上面闭目养神,耳边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抿嘴笑了,这个声音他已不必仔细去听便能分辨,是耶律筱雅的脚步声呀。

窸窣的衣服声音,然后水花四溅,他一动不动,果然片刻之后,一具温热的身子在他身后抱住了他,她胸/前柔/软的两团在后背上轻轻磨蹭着。

他轻哼道:“刚折腾完还不满足么!”
回答他的是筱雅不安分的手,她紧紧缠住他,竟是探到他身前一把握住他的小小夕…

“夕…嗯…”她吻上他的后背喃喃道:“我本来也想嗯…泡水的,可看见你就忍不住…想/要。”她手上也加快了挑/逗的速度,只惹得他绷紧了身体。

“给我…”耶律筱雅稍微松开了他,她双手在他身前后背不断游/移,正是不满地求/索,他猛地转过身来,一口擒住她微/喘的小嘴,两个人唇舌相接,她双臂紧紧搂住他的洁白颈子,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小小夕来了精神,他高高昂着头,对彼此的渴望二人再难忽视,扶夕索性分开筱雅的双腿,在她臀下一托,她张/开双/腿刚好缠上他精瘦的腰身,也是二人配/合默契,一个后退靠在池边,一个只一起身,再一伏下便是龙凤相/交,二人都满足的轻噫出声。

想/要,她想/要/他的人想/要/他的心,想要这样一辈子,想/要,他想/要/她的一切,想要一生一世,那些渴望都化成了喘/息,在水中的两个人肢/体/纠/缠,直到气喘嘘嘘,筱雅这才在他身上滑下,可人还没站稳,扶夕便是按着她伏在了池边,他扶住她的腰身,哑声道:“我侍候够你,省的你总要…”话音刚落,一个挺身便是冲了进去…

后院那大屋是禁地,也因此,两个人才肆无忌惮,就在那晃动的水花下,真真是个春/色无边…

东晋的诚义殿下,扶夕在众公子心中,成了神,他曾为提高男子地位而实施变法,虽然彼时他失败了,但就在苏萧封后之后,延续了这一变法的一部分,至此,不仅提高了男子的地位,还倡导一妻一夫制,很显然,女皇扶颖做了表率,她的后宫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当年的容贵君,如今的太后太君,还有一个便是苏萧。

她连生三女,与苏君后恩爱至今,受她们的影响,京城名贵中不少贵女也是羡慕起如此美满姻缘,多少文人也出了千古名句,刚成人的小公子都知道那句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当年与耶律筱雅失之交臂的小柳公子,如今是辽国女皇陛下的贵君,也正是他的出现,误导了犹豫不决的扶夕,二人在南湖亭前一番比试,他哪里是夕的对手,扶夕举剑为红颜这个故事后来被编成了许多个版本,可结局都是一样的,便是筱雅入赘郡王府。

当然,这一举动气得其母大病一场,耶律筱雅在东晋和辽国来回走动了多次,也未获得原谅,堂堂皇女殿下,不娶夫反倒入赘去了别的国家,先辽女皇只觉颜面全无,连传三道手谕,召耶律筱雅回辽。

耶律筱雅岂敢不从,她担心母亲的身体,带着扶夕远赴回国,不想全是骗局,母亲身体好着呢,就是想将她骗回去,辽国后宫大宴之上,扶夕甫一现身,风华惊座,他夫妻二人双双跪倒在先皇面前,那先女皇虽觉惊艳,却仍旧不满女儿入赘,从此,耶律筱雅便是往返于两国之间,而扶夕却称,再不离晋。

到了这一年的夏天,扶夕的长女扶墨刚满三岁,他夫妻二人在大屋里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穿了衣服回到主屋,也幸亏是回来了,扶墨正哭闹着要找爹爹呢!

小家伙离不开爹爹,最终是睡在了夫妻中间,耶律小雅百般无奈,本来是想着要与夫君交颈而眠,结果一夜都在角落中度过,她暗暗发誓,再也不生了,其实她不知道,也就在那夜,她一生中最宠爱的小儿子便成功进了肚子里去。

此子长大之后更盛扶夕,女皇封其清越,也正是他,化开了母亲与祖母之间的不快,在辽晋两国都十分吃得开,他小小年纪便展露才华不凡,成人之后更觉风姿天人,也是引来爱慕者无数…

所谓缘起。
那年四月,耶律筱雅生子,扶夕欣喜不已,为子取名扶曜。五月,扶苏在生了一双儿女之后,也生下了三女扶颜,当年冬日,女皇扶颖再生四女扶敏,其夫苏萧失望不已,他看着人家儿子万分羡慕,后三年后再接再厉,终得子青君,宠爱非常…

都说那一夕成环,夕夕成决,那年扶夕抱着小儿子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满月,感慨无限,父王为其取名为夕,感念情爱遗憾,如今他儿女双全,夫妻恩爱,父王康健,爹爹自在,只觉得人生圆满,不由得对月感叹:夕已成环。

至此扶夕番外全部完结。
下章番外是扶曜与扶颜…

这么点肉沫沫还有人举报,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