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翻身坐起来,双脚就在床边闲晃着:“喂,我说,顾琏城你现在吃我的喝我的,还要给我脸色看吗?到底因为个什么?难不成要需要我过去榻上陪你吗?”
男人笑:“随便你啊。”
未央抱臂以对:“不要这样,我这床上软着呢,榻上凉,你快回来。”
抱着他睡多好,才不要一个人。
顾琏城嗤笑一声,只是翻书:“不,床下有鬼。”
鬼字的音刚落入耳中,她猛然想起那两卷画轴,因为那日匆忙,后来也没毁掉,忽然听见他那样说,却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
只怕他知道了又要多心,她抿唇。
片刻以后,穿鞋下地,这就到了榻前,顾琏城一脸和色,不知看得什么书正翻得津津有味,未央拖鞋靠了过去,他往里让了让,又侧过身来。
男人的脸,当真俊美。
未央心动,暂时忘却了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倾身过去,在他唇边啄了一下。
她的气息是那样的香甜,他抬眸:“怎么过来了?莫不是床下藏了什么少年鬼,心虚了才来的吧?”
她一把将他手中书拂落了去:“就算有少年鬼,也不能有你这么好看,叫我好生欢喜。”
说着双唇已到。
顾琏城直接被她扑倒,两个人摔了一起去,只听女人得意的笑声。
然后动静就小了,蛟河已经经历过几次了,自然知道里面要发生什么事情,他在外间看书,也正看到两情相悦的地方,不由得暗暗唏嘘,不管男女,似乎在房事面前,很多事情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所有的矛盾冲突,也似乎睡了一觉,就能好了呢!
他百般无聊地在心里数数,半晌书也没翻一页,正是刚入佳境,互听外面哭声顿起,刚开始以为是错觉,又过片刻,哭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就有人在外敲门了。
蛟河不敢置信地站起身来,只听外面一个男声说道:“开门,叫沈未央出来!”
听得出来是吴样的,他连忙过去回道:“我们小姐已经睡了…”
话未说完,人已在外面更大力地敲起来:“开门!”
榻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连忙分开了来,刚是情-欲不能自已,不得已才起来穿衣。
尤其顾琏城,脸色黑得可以,未央也是难受,回身在他唇上吮了又吮,才下得榻来,分明就做了一半,他仔细盖了薄被,索性转过身去。
未央叫蛟河给打开房门,把人迎了进来。
她穿上衣裙,披着长发,听着是小五的哭声,赶紧到了外间去。
刚是走到,老五何秀英也到了,她在后面也是追得急,到了屋里就拽住了吴样胳膊去:“吴样你还能不能给我留些脸面了!”
吴样目光如刃,直直射在跪地上的小五身上:“怎么?你是心疼他了?既然都爬床上去了,还怕叫人说么?”
说着看向未央:“我是信得着你的,才把他留下,可你问问他都干了些什么?趁我不在想爬
我妻的床,胆子不小啊!”
少年跪在地上呜呜地哭,何秀英脸色更是难看。
她一把扯了吴样就走:“你跟我回去,我都说了没有事,为何非要闹到未央这里来?赶紧跟我走,快走!”
吴样不肯:“我走?我今天非要看看…”
沈未央头疼,被人这样从床上叫起来还带着些许起床气,顿时大喊一声:“都别说了!”
低头,那少年立即抱住了她的大腿:“求小姐收下小五吧,小五…小五没有…”
在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敢承认。
何秀英也只是三言两语交待了下,吴样顿时大怒,闹了一阵,非给人送回来要处置,她觉得打脸,实在没脸见妹妹了。
未央抿唇,也是看着自己姐姐:“怎么回事?”
吴样抱臂以对:“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你姐姐平日就对我很是不满,这些天都在外面招蜂引蝶,我看说不定是两情相悦呢,毕竟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未央你说,若是平日就规规矩矩的,怎么能有今天!”
沈未央无语:“也没有你说的那么绝对,我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他嗤笑出声:“那你让她自己说,她是什么样的人?”
之前早在山东时候,就有相宜的小公子,何秀英到底是读书人,遇见个知己不算容易,后来他十分介意,就不来往了。
抓住这件事,吴样一直从未放下过去。
何秀英见他又阴阳怪气地,顿时恼怒:“吴样,你别太过分了!”
此时两个人已经忘记了是在哪里,这就吵了起来,吴样冷冷说道:“我怎么过分了?你不敢说?嗯?”
何秀英也是退后一步,站定:“好,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连今个的事情也是,但是我告诉你,如果现在到此为止,你能放下,我也全当什么没有发生过,以后和你好好过日子。如果你非要知道,叫我说一遍你所谓的真相,那我们也无法继续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了。”
她目光灼灼:“你自己选。”
未央叹了口气,吴样太过于较真,这两口子的不和谐多半是因为如此。
她低头看着小五,叫过蛟河来:“横竖他也是不能再留在沈家了,你给送到对门去吧。”
小五大哭,蛟河这就把他拽了起来,吴样非把人送回来时候,就存了心思,想要找人说道说道,尤其未央,他以为她能懂他。
不想蛟河把人送走了去,平日唯唯诺诺的何秀英此时却也始终恼怒。
她做错了事情,还不自觉,说什么不能继续下去?
难道就要稀里糊涂地生活下去吗?
他不甘心。
吴样怒道:“我要知道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我要知道今天你们到底做了没有!”
未央抚额,何秀英当即说好,转身离去。
吴样随即离开,未央追出门外,想了想还是不能多管闲事,转身又回来了。
顾琏城始终背对着外面,她回身坐下,只是叹息:“其实背弃这两个字看似简单,做起来也不那么容易呢。”
男人嗯了声,随即转过身来,拖着她的胳膊就把她往被底带:“咱们继续。”
未央哪里还有兴致,可却抵不住他热情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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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样和何秀英两个人吵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山东的时候,这两口子就是这样,一个嫌弃另一个木讷,不懂风月,一个嫌弃另一个书生酸气太重,时常冷战。每次未央都很无语,明明当初两个人看对眼的时候,就是他爱她的那身书呆子气息,她爱他不同于人家小公子的娇弱,结果呢,现在却再看不见当初的心了。
不过好在吵来吵去,也未怎样。
所以这一次,未央也并未放在心上,和顾琏城在榻上厮混了半宿,一早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蛟河在外面已经打好了水,福宝得知晚上就给小五送走了,做事更是谨慎小心了,两个人嘀嘀咕咕说话也不敢大声。
她理顺好长发,穿戴整齐。
蛟河就短端水进来了:“小姐洗脸。”
说着又看向自家主子:“大公子不起吗?”
顾琏城慵懒地支着脸,侧身躺着:“好容易有些悠闲日子,我不起。”
未央回头,还能看见她颈子上面的红痕,他勾起双唇来,一双凤目微微眯着,四目相对,尽是缠绵以后的温柔。
双手刚放了水盆里,还有点不放心:“昨天晚上,你们都听见厢房那边有什么动静了吗?”
蛟河低头,简直不好意思说,厢房那边倒是没什么动静,就她和顾琏城动静挺大的。当然了,他什么也不能表露出来,只是答了句没有。
好,没有动静就是好事。
她满意地洗了脸,洗漱一番后走出了房里,院子里面空气清新,还得和小样去钱庄,正好到厢房打探一番动静。
时候还早,厢房的房门紧闭,沈未央轻轻敲门:“姐姐!是我。”
不多一会儿,里面有人打开房门来,吴样双目通红,衣衫略乱,脸色十分苍白,见是她只是侧立一边,给她让出路来。
屋里更乱,简直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撕碎的东西。
吴样正在收拾包袱,此时也赶紧过去装了衣衫,未央来回走了一圈,并未见到姐姐踪迹:“我五姐姐呢?一大早干什么去了?”
他头也不抬:“走了,她昨晚给我下了休书,现在我和她已经不是夫妻了。”
未央怔住:“什么?她现在在哪里?”
吴样似乎很平静,包袱已经收拾好了,他站直了背脊,淡淡道:“昨天晚上她叫我选择,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昨晚的真相,还是想好好和她过日子,忘掉这些。我是想好好和她过日子的,但是她不叫我省心,我想知道那年她和那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想知道她和小五到底怎么回事,然后她和我说了,也从压箱底的地方拿出了休书,是早前就写好的…”
她抿唇:“你怎么这么糊涂!她若有他心,你们还能有今日?事事都弄那么明白干什么!”
吴样低头:“当年我忙着和你东奔西跑的时候,她和山东郡府一个小公子就差点好上了,她说她当年的确是差点就认了那人,想和我和离来着,但是后来几次吵架,就连休书写好了,后来有一次我连夜从外地回来,发了几日的烧,她守在我床前,越想越愧疚就不了了之了。我想像我这样的人,她是真的不喜欢吧,现在休了我也好,她想找什么样的都随她吧,我也没有脸面在沈家待下去了,手里也有些积蓄,也许以后能做点小买卖,总之我是要走了,未央你保重。”
未央大惊:“这是何苦来着!我再劝劝!”
他背起包袱来:“钱庄的事情你多费心吧,也不用劝我也不用劝她了,她已经说了,我一日不离开沈家,她就一日不回来。”
她只拦住他的去路:“你就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我去说。”
吴样抿唇:“昨天晚上我气极了,也说了几句气话,这会儿她恐怕是去找差事做了。”
她真想巴掌抽醒他:“你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拿这个来说!”
不用猜了,定然是说她一个女子不事向上之类的云云,这两个冤家啊!
她安抚他:“你先我和去钱庄,不行先住在那里,夫妻两个人,哪能说离就离得开呢,面子值几个子儿,想想那些欢欢喜喜的日子,但凡能记着一天,也不能轻易地就分开啊!”
他主意已定,却是推开了她:“不用了,保重。”
说着不顾她的喊叫大步走开了去,未央是怎么追也没追上,眼看着银号落成,在这个时候,他撂挑子走人,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她赶紧叫了人来上街去找何秀英,又叫铃铛去追吴样,他二人平时关系就好,但愿能留得住。
真是糟心,她独自前往钱庄,各地银号发来信件,竣工以后需要官府监查,还得去人守住银库,沈未央一个人是分身无术,忙了这头忙不了那头。老五这两口子也是决然,铃铛当街追上了吴样,可好说歹说,是哭是闹都没能把人给拽回来,不知他去哪里安家了,后来是音信全无。
老五何秀英还好一些,小厮找到了她,她听说吴样走了以后乖乖回了沈家,之后没两日就在外面找了一个差事,据说是给一个大户人家的孩子做老师,不管怎么劝,也不愿提及吴样,慢慢的也就没有人提起了。
真是令人唏嘘,明明也是恩爱夫妻,来了燕京以后,没想到这么快就分开了去。
不过未央也没有时间唏嘘,她忙得要死,每日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沈家以后,很快就会睡着,天气是越来越热了,起先她还没注意到身体的变化,可到了后面,竟然是越来越受不住了,往往是在众人面前,刚刚还开口议这事,后一刻就立即睡着了去。
自从吴样离开以后,她也无心再去接管顾琏城的事情,虽然女皇没有提及,但是她也知道,人家不过是试探于她,顾琏城不能每日都留在沈家,到底于他名声不好,住了三五日就回了顾家去。
明着,还是未央主事官商之道,其实大部分都是他亲自出马,她乐得把权力都交给他,减轻了不少负担,进入大伏的第三天,从燕京到各地钱庄的银子最后一批已经发放完毕,她终于松了口气。
从钱庄回来的时候,夕阳西下。
乘车回家的路上,她又睡着了,不知怎么的,身体是越来越疲乏了,老孙把车就停在大门口,没等他先上车叫人,已经有人先一步跳上了马车。
苏云舟动作也快,这就钻了进去。
未央惊觉身边有人,这就睁开了双眼:“怎么是你?”
想了想又觉得太过生疏了,于是换了句:“你怎么在这儿?”
他抿唇:“舅舅身体越发不好,请你几次都不去,怎么回事?”
她坐直了身体,只是叹了口气:“我爹爹身体也不好,我忙了这么多日,也不见他催过我早回一次。你舅舅一日三催,我去了一次也不过是受了些许风寒,说了会儿话,又叫我吃茶又叫我吃饭,没隔两天,又叫人去叫,我日日忙于官商之道,哪有时间日日探望呢。”
苏云舟目光恳切:“他是你爹爹,想见你是很正常的,你多陪陪他,这些年他十分不易。”
未央揉着额头,十分头疼:“好,等我有时间就去见见,你先回吧。”
他非但不走,偏还回身坐了下来:“舅舅今日在家备了酒菜,就是家宴,也无别人,你若不去,只怕他寒心。”
她无力起身,不得不叹了口气,只觉疲惫。
他随着她而动,二人一先一后这就下了马车,脚刚沾了地,就听见老孙的声音在门口,一抬眼,不禁都怔了怔。
蛟河正和他说着话,顾琏城在旁手拿柳枝,一副淡然的模样,看样子也是才到。
未央已有多日未见他了,此时见到他心里也有些许想念。
男人清俊的模样就像是印在脑子里面一样,一见就多了丝丝的甜蜜,她周身的疲劳也消散了很多,可这唇刚是勾了起来,面前的人神色却是冷淡了去。
顾琏城手执柳枝,缓步上前,一枝头这就点在她的眉间:“怎么才回来?和他干什么去了?”
沈未央笑,可刚要动,身后人已经钳住了她的手腕:“未央,你若有事,我就先走了。”
说得是云淡风轻的,好像真是浑不在意,好像是真的刚刚和她谈笑风生来着。
她脸色顿沉,他姿态很是亲密,不得不叫人生疑,未央还没做出任何反应,柳枝又到,扫她眉眼。
这样的事情,简直叫她不胜其烦,这一烦,胸口顿涌酸腥。
前后两男,甚至都来不及躲闪,只见沈未央一皱眉,顿时吐了两口。
一地脏污,两男谁也没能幸免,脚上都沾了些…
她刚才在车上颠簸就有点难受了,不想这么一拉扯真的吐了。
这些天难受的缺口似乎找到了,沈未央心中有种突然明白过来的意思,可她刚一抬眸,对上顾琏城惊疑的眼,只觉得眼前一黑,这就栽倒了去。
柳枝早落了地上去,顾琏城一把接住了人。
这一接,当真接住了件喜事,他还未来得及恼,就高兴得不得了,沈未央有孕了。
有孕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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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以后,微风徐徐。
早有大夫给看了,沈未央身怀有孕,已经两个月了,她最近实在是忙,没来月信也忘记了。就在她吐出一口脏污的时候,她就隐约知道,这会儿大夫给看了,证实了以后她反而觉得没有任何的真实感了。
沈爹爹很是高兴,叫人去给她开小灶,就连顾家的伯父也惊动了,到沈家以后对她是诸多顶住,生怕这个孩子有任何的意外,可真是没有他操不完的心,沈家人上上下下都小小翼翼的,时间开始过得漫长起来。
至少她是这样以为的,顾琏城也是狂喜。在最初的茫然之后,他甚至当着沈家所有人的面上,倾身吻了她一下,他眉眼间都是笑意,坐在床上,都不避讳别人了,只剩亲密。
她抚着小腹,胃口还不好,丝丝的酸意不时就慢慢上涌。
屋里人太多了,未央嫌闷气,叫他们全都回去了,顾琏城脱鞋上床,就亲自拿着扇子给她扇着风,他唇角都是笑意,不时伸手掐着她的脸。
未央抚额:“别别别,让我反应一会儿,怎么地,我有孩子了?”
他握着她的手:“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很难受吗?”
当然不好受了,未央又是想吐,立即起身伏在床边,蛟河连忙拿了痰盂来,可她干呕好几次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顾琏城心急,在她后背上面轻轻拍着她:“诶呀福宝快拿水来,拿水来!”
福宝应了一声,赶紧去拿。
刚才人多,她心烦漱了口就把人推了一边去:“让我喘口气,让我静一静。”
顾琏城叫福宝和蛟河都出去,他自己陪着她躺着,真心欢喜,这个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之前他曾也想过,他和未央有个孩子,能厮守下去。
可是盼了一个月,又一个月,却总是没有动静。
不想这孩子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父亲马上就要回来了,上一代人的恩怨,虽然不至于累到他怎样,但是苏云舟的话也不无道理,他凭的是什么,才能叫未央真心待他?
她得知了一切,却半分风声都没漏,对他越是温柔,他越是怀疑。
之前做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他不能再插手钱庄的事情,虽然母皇还在为他铺路,但是他恐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沈未央无意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在他眼里,她所有的产业,是她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想要彻底掌握住这个人,首先必须先把那些东西牢牢抓在掌心里面。
到时候,她就会走过来。
他侧身躺着,一手轻轻在她的小腹上面摩挲。
忍不住就勾起唇来,未央气闷,把他手也推开,两个人静静地躺着,她不由烦恼,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如果有了骨肉,总不能叫他变成私生子,到时候名声好不好听倒是次要的,在这个世界上,私生子是令人不耻的。
那就得在产子之前,把婚事办了。
其实,沈家人还好些,苏云舟叔侄对顾家人恨之入骨,尤其顾君后,且不论谁对谁错,如今多年过去,总不能原谅,这件她明明想压覆下去的事情,恐怕即日就要提到台面上来了。
她侧身看着顾琏城,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去。
未央闭上眼睛想眯一会儿,可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索性坐起身来,屋里没有别人,穿鞋下地,外面也静悄悄的,眼看要入秋了,可那阳光在日落之前还是那样的滚烫,晚上才好些。沈未央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
仰望星空,她倚靠在长廊上面,一阵焦躁。
不远处传来两个人的笑声,蛟河和福宝不知说着什么东西,是越走越近。
未央藏身在暗处地方,动也不动,二人从边上走过,快到门前了,蛟河的声音低不可见:“真的没有了?”
福宝嗯了声:“可能是叫小姐烧掉了,昨天晚上我见她生火了。”
未央抬眸,又听见他补充道:“我看小姐似乎对苏家老爷没什么感情,也许你们就太多心了,那两个卷轴不说,说不定就是怕大公子多心呢。”
她抿唇,胃里翻天覆地的又难过起来,蛟河走过:“就算那个不在意,可这还有个亲爹呢,你懂得什么,可怜我们大公子了…”
听着打开房门的声音,那两个人终究离去。
未央从暗处走了出来,不由得眉眼冷清,她舌根处直冒酸水,抚着心口往出走。
前院堂口处还能看见烛火,隐约也能听见人声。
她慢慢走过去,听见热热闹闹的嘈杂声音,门口站着个小厮探头探脑的,远远地瞧着她了往她这方向指了一指。
她站定,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还没来得及转身,里面已经大步追出来个人。
苏凤至还哈哈地笑着:“未央未央,咱们爷俩可真是心有灵犀啊,你沈爹爹还说你身体不适睡下了,我看看我看看,听说你这是有孕了,可是真的?”
她无语,人已经被他抓住,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堂走去。
苏家这叔侄的消息还挺灵通的,未央点点头,表示承认了,堂内她爹果然是端坐在轮椅上面,苏凤至扶着她是小心翼翼,直接给人按在了原来他坐的位置。
之后就是关切的询问,孩子多大了?有什么感觉没有?想吃什么东西?孩子都有了有什么打算?胃口好不好都谁伺候着她呢等等等等…
沈未央揉着额头,十分不耐。
倒是沈爹爹在旁边笑:“未央身体好着呢,有我们这么一大家子照看她,你就放心吧。”
他怎能放心,苏凤至笑道:“我看未央身边也没几个谁照顾着,要不,苏爹爹给你应承几个手脚利落的小子?”
自从她听取了她爹的建议,承认了苏凤至的身份,唤着他苏爹爹,这男人一直就急于在她面前上蹿下跳的,前段时间把小五送回去以后,他更觉得是打了脸,时刻想扳回一局。不过未央是真心不大在乎他有什么感受,直接就拒绝了。
“不需要,你大晚上过来有事吗?”
“我…我能有什么事,听说你身怀有孕为你高兴啊,只不过,”苏凤至总有操不完的心,看着她的目光十分殷切:“只不过这孩子总不能成为私生子不是?就想过来和你沈爹爹商量一下你的婚事,未央我可告诉你,顾家害我害你沈爹爹那么惨,你可不能娶顾琏城!他这个人,心高气傲地哼哼经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