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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门,想了想又回了头:“其实我不看也能知道你脸现在什么样,是不是一脸的红豆豆?”
李厚就出过疹子,脸上都红红一片。
其实她是想说这不算什么病,没什么好丢人的,但是也不等她说完了,一个物件就扔了出来,这次千真万确是恼了的,差点打在她脸上,少女一偏头,刚好掉在石阶上摔个细碎。
好吧,他好像不太喜欢她的安慰。
林宝铮目的已经达到,再不管他蹬蹬蹬就跑了。
时间不早了,眼看就到晌午了,她出了郡王府就往林家宅院去,不消片刻小叶子就跟了她出来,气喘吁吁地追着她。林宝铮这些天在兄嫂家蹭饭已经有些时候了,林家总不见她人影,此时再回去敲大门,小厮们不知道是她都怠慢了。
她也是太有些心急了,咣咣敲得特别的响。
里面看大门的小厮不耐烦地应了声:“谁呀等等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宝儿也是有脾气的,不等人到跟前一脚踹开了大门,也是该着这小子倒霉,才要摸到大门人直接被踹了一边去。一抬眼见是宝儿横眉立目地,吓得魂飞魄散:“小姐饶命啊,也不知是小姐回来的啊!”
她没有时间与他啰嗦,进了院子环顾一周,顿时皱眉:“我不在家你们就偷懒,偷懒倒也罢了,表面功夫豆懒得做,我爹这就要回来了,赶紧招呼人出来收拾收拾院子!”
这两日可真是懒了,她一嗓子喊出来好几个人。
林家宅院在林宝铮的眼里,就是她和她爹的家,一想到一会父女重逢,心里开了花一样。
宝儿有两套公服,现在一套脱在了李朝宁那边,几个月没见了,她跑回自己屋里,到底还是换上了整齐的公服。也是时间赶得巧,才拾掇拾掇,就有人前来报信了!
报信的小兵也是个半大小子,摇着令旗一路疾驰到了林家门前,还特意嘱咐了让人收拾两间空屋子来。
林宝铮不以为意,叫人去收拾了,自己站在大门口翘首以望。
又过片刻,一人骑马飞奔而来,又变黑了一圈的男人挥着马鞭,远远地就看见他的大白牙对着她咧嘴乐:“宝儿!你爹我回来啦!”
宝儿高兴至极,对着他狠狠摆手。
林十三到了她的面前,飞身下马,拍了拍她的肩膀:“诶呦,我宝儿变成一名衙役啦!不错啊!”
宝儿扶剑,自己给自己点着头:“嗯,真不错。”
他哈哈大笑,一巴掌又拍向少女的后脑勺:“不愧是我女儿,想做什么事总能做成!”
林宝铮来给他牵着马,转身要走:“爹,走啊,先回家再说。”
一说要回家了,林十三脸色顿时变得很不自然起来,他回头张望着,声音不由降低了好几个调调:“等…等下,还有两个人,就是…就是挺可怜的 …”
宝儿回眸看着他,没有听清:“什么挺可怜的?”
此时,就在男人的身后,一辆马车也很快赶了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宝铮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做过那三个梦。说起来,陆离和顾莲池的事情几乎都应验了,她心中一紧,目光就落在了车上。
林十三回头上前,还和宝儿说着话:“让收拾的两个屋子都收拾了吧,以后你爹我啊,也算有个家室的人了…”
他后面说着什么东西,她几乎已经听不见了。
车帘一掀,从里面先跳下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娃来,她长得很是白净胖乎,浓眉大眼还十分受看。
宝儿心里咯噔一下,孩子下车后,一个年轻的妇人柔柔弱弱地也走了下来。
林十三给她放下车帘,回头指着林家宅院,让她们进门。
小女孩跑了林宝铮的面前,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直盯着她瞧。
四目相对,宝儿还有点懵,妇人到了跟前连忙将女儿的手抓在了掌心里,一抬看着宝儿,顿时笑了:“你是宝儿吧,我经常听你爹提起你,今日得一见竟然这么俊秀,果然是个宝呢。”
宝儿抬眼看着林十三:“这是?”
男人颇有点不好意思:“此事说来话长了,不过结果就是现在爹成亲了,以后她就是你后娘,这个娃子就是你妹妹。”
她想念爹爹的时候,想过千万次重逢,也没想过是现在这样的重逢。
还以为,能够轻易地成亲,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只有李朝宁能那般容易,不想林十三出了一趟门,也突然多了个后娘和妹妹出来。她不是不想爹爹能够找一个人,来度过以后的日子温暖彼此,只不过现在看着女人温柔的眉眼,突然有点小情绪。
原来并不是顾莲池提前回京,而是林十三迁就别人了。
现在,年轻的妇人一脸柔色,她牵着女儿的手,就像多年前她娘那样,一样一样的,而林十三的角色从隔壁邻居大哥,她偷偷喊着爹的那个人,此时正紧张地看着她,就好像她一生气,他立即就能给人撵走一样。
于是她落荒而逃:“爹,那什么,我还得巡街,我先走了啊!”
第九十章
戏台上面,咿咿呀呀唱着戏曲。
林宝铮坐在台下,单手托腮,仰着脸聚精会神地听戏。
一个八九岁的半大小子挎着筐,挨个桌子问着话,他身上衣衫虽然有补丁,但也干干净净。
筐里放着几包栗子,是热炒的。
天色已晚,等到宝儿反应过来时候,这半大孩子将一包栗子放在了她的桌前。
这个孩子她知道。
他就是那老刘太太家里收留的孩子之一,上一次就因为每日都来卖栗子,被地痞打了一顿,总有人找茬才求的宝儿。她们一家人很特殊,老太太收留了不少孤孩,全家都靠采摘栗子炒栗子为生。
衙役搜刮百姓的油水这是暗地里不见光的习惯了,老百姓都习惯了,她给你的银钱你不收下,她们多数都会惶恐不安,以为你想要更多或者根本不会帮她做事。林宝铮竟然也习惯了这样的巡街,她这样的性子却也并未格格不入,相反,她用她自己的方式,帮附近百姓做了很多事。这一次也一样,她收拾了那些欺负她们的地痞好一顿,盯了两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此时这八九岁的小子认出她来,将一包栗子放在她的桌前,转身就要走了,她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从锦袋里倒出银钱来,宝儿硬塞了他的手里,这才将人放走。
栗子还很热,她捧在手里,却一点也不想吃。
她本来是应该今天白天当值,不过陆成风心中有愧,昨天就给她放了假,让她举证之后休息几天,不用巡街。一溜烟从林家的巷口跑出来,她就有点迷茫了,在街上转着圈,不由就想起顾莲池来 。
原来,她现在的心情,就是他的心情。
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台上唱的都是卖好的段子,她在台下看着台上的角儿,忽然觉得唱戏的戏子看着台下众生,也是一出戏。可能是穿得太少了,总觉得有丝丝的冷意,拿着栗子出了戏楼,顿时打了个冷战。
淅淅沥沥的雨点偶尔落在脸上,冰冰的凉。
林宝铮连忙把栗子放了怀里,她还不想回家,不管是哪个家都不想回。
鬼使神差的,她晃回了郡王府,后面的她家偏门处无人看守,很容易就推开门走了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林宝铮低着头,快步走了东院来,栗子热乎乎地,温暖着她的心。
少女在园子里折了一个树枝,这就走了顾莲池的窗下。
窗边映着少年的身影,顾莲池坐在桌前,此时正写着字,侧影静好。
林宝铮伸手敲窗,片刻她在窗外,看见少年扭头过来,他家窗关着,她将树枝插在栗子袋上,纵身一跃,单手一扶这就趴在了窗上。也是里面并未闩上,一推窗就开了。
等她探身进去,上扇啪嗒掉下来,刚好给她夹住了。
四目相对,宝儿眉眼弯弯,对着顾莲池的那张红点点脸就笑了:“莲池哥哥,看我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说着举着树枝从缝隙当中将栗子送到了他的面前,少年也不解,一时也忘记了自己全身都是疹子,只抬眼看着她:“给我买的?”
冷风一吹,林宝铮白着的这张脸,狠狠打了个冷战。
她头顶的碎发,被雨点打湿了,就贴在她的脸上,此时看着她讨好的笑意,他心里早就软绵绵的了,只待上前一打开窗让她跳进来时,才发现少女衣服上多是被雨水打了,不由五脏六腑都疼。
林宝铮扔下树枝,又举了栗子到他面前:“给你。”
因为她态度太过于诚恳,诚恳地让他放下了所有戒备和心结。
伸手接过来,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去做平时最容易做的嫌弃表情。
之前顾莲池一个人在屋里,早把小厮们都撵走了。屋里很暖和,还有沏好的茶水,他另外拿了水碗过来,给她倒了热水,放了她的面前,这才想起自己的疹子来。
宝儿真的是才感觉到冷,拿起水碗就要喝。
顾莲池猛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等等,你好像不能喝。”
她奇怪地抬头看他:“为什么?”
他才想起自己引以为傲的脸上现在都是红点点,顿时别过了脸去:“谁知道我这一身的疹子会不会传给你,我看你还是快点走吧,也叫我省心!”
林宝铮才不在意,推开他的手,捧着碗就把水吹着喝了。
顾莲池回眸,强忍住骂她的冲动:“行了,栗子你也送到了,水也喝了,赶紧回去歇着吧,别在我面前气我。”
少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清醒得都十分奇怪。
就在她看见她爹领着那母女进门的时候,忽然间就明白了顾莲池的心情。
此时他对她说的话,淡漠当中,她也听出了别的东西,小姑娘向来心直口快,回身就坐了桌边:“你这是在关心我?怕我被你传出病来?是吗?”
少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美得你!你真是想太多,赶紧走!”
无奈此时他再说什么,宝儿都不相信了,她伸手打开袋子,拿了一块热腾腾的栗子出来,可惜在外面晃的太久了,真是冻得手脚都发麻,手一抖,栗子就滚落地上去了。
宝儿对着地上的栗子叹气:“你别撵我走行不,我不想回家,哪个家都不想回。”
他才要出口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因为不太想让她看着自己红点点脸,靠在桌边就用后脑勺对着她:“怎么了?你爹没回来吗?”
宝儿垂着眼帘,不等说话先是阿嚏了一声,打了个喷嚏,她抱住双臂,只觉脚下也是一股凉气又是狠狠打了两个:“回…阿嚏…领个娘回来…阿嚏!”
顾莲池赫然回头,直接拽了她的手腕,给人抓了里面床前:“上去!”
宝儿两脚一甩就将鞋甩一边去了,两下爬了床里,抓过被子就裹了身上,只露着一张小白脸对着他笑:“谢谢你啊!”
少年就站在她的面前,只剩眸色漆黑:“怎么样?这滋味怎么样?”
他这是明知故问,林宝铮想了下,笑了:“挺好,以后我就有两个爹两个娘啦!”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喷嚏。
她袜子都湿漉漉的,缩着两只脚来回蹭着,顾莲池本来听见她的话又是要恼,低头瞥见她的脚顿时坐了下来,从小到大从未伺候过别人,少年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握住了她的脚踝。
两只袜子都扯下来扔了地上,他的掌心之下,是她冰凉的脚。
鬼使神差的,竟是揽了在怀里捂了起来。
他也不说话,就拧着身子,给她捂着脚,林宝铮裹着被,才觉得暖和起来,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地:“不知道我娘要是知道我爹成亲了,会不会马上就张罗亲事呢…”
自然没有人应和她,她又叹了口气,直看着他:“其实我不反对他们都再找一个的,我也希望她们都过得好…但是…但是现在我就是觉得,我爹和以前也不会一样对我了,我娘也是,等以后…嗯等以后说不定她们会再有孩子…这种感觉你懂的吧~”
少年瞥着她的脸,抿着唇。
宝儿鼓着两颊,此刻竟觉十分无助:“是吧,我现在和你一样了。”
顾莲池别过脸去:“哪个和你一样!”
不看她了,又是心疼得肝颤儿:“小可怜~”
的确不一样,林宝铮缩回双脚,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入了被底。
顾莲池也站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大步走了外间去,洗了手,再回头桌边,就不由多看了栗子两眼。少年才洗了手,不想沾手,又过片刻,虽然还是嫌弃脸,但还是拿了起来。
里屋一点动静没有,顾莲池提着栗子快步走了回来。
他站在床前,将栗子扔在被褥之上:“喂~”
宝儿卷着被,只能看见她露在外面的额顶,叫了她两声,顾莲池见她呼吸浅浅以为她到底软弱,怕是难过地要哭了,一把掀开了薄被。只不过,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宝儿呼吸浅浅,困乏之下其实是很快就睡着了。
少年:“…”
桌上的烛火跳着啪啪的火花,小青就在床里的角落里坐着,她青布辫子上还扎着扎眼的发带,一张哭脸看着顾莲池楚楚可怜。他心中一动,倾身过去一把将人偶翻了过来。
回身要退回床下去,一低头就见林宝铮蜷着身体,脸色红润。
他抓过被子,轻轻给她盖上。
少女身上的衣物还有湿的,低头看着她的脸,他先是担心地皱眉,可越是仔细看着她的脸,从那梦中也微微皱着的眉,到她的唇,再到她的颈子…
顾莲池身子一紧,顿时别开了眼去,逃一样跳下了床去。
少女就在眼前,不看她也觉不够,他一把拽下了幔帐,转身出了里间。
院子里脚步声霍然响起,越来越多的人穿过他的院子,忽然间火把通明,又一闪而过。
少年看得真切,快步到了门前,正巧大嘴巴喜童过来查探:“公子怎么出来了,起着疹子呢千万别着了风!”
火光越来越远,已经快要看不见,顾莲池抿唇:“出什么事了?”
喜童叹着气:“能有什么事兴师动众的,这不是十三爷回京了么,李大夫以为宝儿是去林家了,十三爷回来以后也以为她回这边了,刚才托人过来打听宝儿近况俩下这才知道,这呆宝哪边都没去,也不当值,不知道哪里去了!"
顾莲池:“哦。”
喜童走上石阶,这就要进屋:“你说她才退婚,会不会太伤心了想不开啊!”
顾莲池身形一动,立即拦住了他:“权宜之计定的亲,她伤的哪门子心!””
喜童还待要绕过他进门:“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哪去了,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和陆公子…咦,公子且让我进去,我给公子去打水。”
少年拒绝,伸手一推就将他拦在了门外,咣当一声还关上了房门。
喜童:“…”
第九十一章
天快大亮的时候,林宝铮从梦中惊醒。
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在自己的小床上,可睁眼一看,却是对上了小青的笑脸。
床很大,被褥很暖,她甚至感觉到了耳边软枕的布料是多么的精细,身上盖着温暖的被子,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少女伸手拧了一下小青的辫子,这才想起自己在哪里。
她腾地坐了起来,狠狠抻了个懒腰。
目光所及之处,少年合衣蜷缩在床边,宝儿身上盖的被子给她自己卷得严严实实的,顾莲池的双脚倒是在被底,人却在边上缩着团。难道这床上只有这一床被子吗?林宝铮简单的脑子里面也想不出别的来,拍拍自己的脸跳过少年的身边,这就下了床。
她的公服就挂在屏风上面,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脱的了,上前两步披在身上,正是系着腰带,软枕毫无预警地打在了她的后背上。林宝铮回头,看见顾莲池滚了床里卷着被,他脸上的红点点此时已经消退了许多,只剩额角还有一点了。
宝儿笑,高高兴兴地捡起了软枕来:“谢谢你收留我了,我得赶紧走了,也不知道我娘和我爹知不知道我不在,叫她们担心就不好了。”
她那点小伤心,似乎睡一觉就没了。
看她眉眼就知道,她又变成了没心没肺的宝儿,顾莲池的起床气一下就被她这张笑脸气到了,明明是同仇敌忾的了,此时再看她,似乎更像是话本子里那些恩客,在这住了一夜,说走就走。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自然尖酸,知道说什么话能让她不舒服就说什么:“现在知道怕人家担心了,昨天晚上你娘你爹和我爹都快给燕京翻个底朝上了,现在你出去,尤其从我这出去,保证你娘不打死你。”
林宝铮的笑脸顿时凝结住了:“非得这样吗?非得这样说话你才舒服吗?”
顾莲池单手托脸,侧身躺着:“嗯。”
她仔细整理着腰上的腰饰,齐国人多喜多佩饰物在腰,越是权贵佩戴越多,宝儿从来不喜欢这些啰嗦事的,做了衙役之后也只带着顾修送她的那块圆玉,还是她娘为保她平安非让她戴着的。
少女上前两步,将软枕放回床上,又在边上找到了她的匕首,反手就别再了腰间:“你总这样说话,也难怪连个朋友都没有。”
顾莲池看着她动作利落,只轻笑出声:“自古忠言多逆耳,人活着就是受罪来的,何苦张口就说假话呢…往往你越是在意的东西就会越早失去,就像你,从出生就没有爹一样。”
林宝铮扬眉,丝毫不为所动,相反她此时看着他的目光全是怜悯:“你真可怜,可能你觉得你娘才是你最应该有的,所以才在意出生有谁没有谁,可我不觉得,于我来说,我娘才是最重要的人。”
她对着镜子抿了下头发,很快,床上那位已然冷笑出声:“我可怜?昨天晚上哪个收留你这个无家可归的了?好走不送。”
他背过身去,似满不在乎,甚至还伸手在小青的脑门上敲了一记。
宝儿本来是要走的,但她看着少年背影,忽然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顾莲池一动不动,过了好半晌,转身过来诧异地看着她。
林宝铮漆黑的眸子里,是他敏感脆弱的心,真是看得一清二楚:“其实我娘这个人真的很好,她除了是个大夫能治病,还会治心病,不如你就试试把她当成你娘试试?”
她在说什么话?
少年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掀被下地,两步站了她的面前,脸色微恼:“我看你也不想走了,那不如这样…”
他扶着她的肩头,一拧身直接将她按在了墙边。
顾莲池单手撑住自己,将她圈在自己和墙的当中一小天地:“你若不走,咱们就做点什么,片刻就让你娘和我爹知道你在我屋里过的夜,这事要传出去了可就有热闹看了。”
他目光灼灼,浅浅的呼吸就在她的脸边。
林宝铮扬着脸,一点也不畏惧他口中说的做点什么,他几乎已经贴在她的身上了,她也终于察觉到了他的刻意,一把推开了他:“说实话,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令人讨厌。”
少年嗤笑一声,转身走开:“很好,我也很讨厌你,一样。”
他走到外间桌前,伸手给自己倒水,茶壶里还是昨天晚上沏的茶,少年动作优雅,端了茶碗走到窗前。林宝铮快步从他背后走过,只说一句告辞,这就到了门前。
也是磨蹭这么一会儿,天大亮了,
少女伸手打开房门,喜童拿着水盆就站在门外,他瞪眼看着她,使劲眨了眨眼:“宝宝宝姑娘,你怎么在这?”
林宝铮见天大亮了,当然着急,嗯了声快步走了。
喜童不知怎么回事,立即冲进了房内,他见少年在窗边站住,衣服都皱皱巴巴地,不由惊呼出声:“我的小祖宗,难不成昨天晚上宝儿一直在你这里了?啊?”
顾莲池转过头来,盯着他的脸目光如刃:“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喜童吓得水盆差点扔地上去,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只不过林宝铮的事,他是不敢乱说的,赶紧收拾了东西,在心底暗自警告自己,快点将这件事忘掉。
宝儿出了东院,也是很忧虑。
她是真的开始担心了,担心她娘知道了她的去处节外生枝。
另外,也真的不是故意让爹娘担心的,她悄悄回了西院,发现整个院里都没有人,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紫玉也不在,少女索性脱了衣服,打散了长发,拽过被褥就躺了床上去睡大觉。
她一向不善说谎,也苦恼于自己如何过这一关。
兴师动众地去找她了,现在该如何能说一个他们不再追究下去的谎话了?
林宝铮想不到,索性就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紫玉回来了,她手里拿着的不知什么东西掉落了地上,这姑娘疯了一样跑出去,很快,就有人通知了李朝宁,彻夜未眠的李朝宁匆忙赶了回来。
顾修并未过来,只林十三一头扎进了房间来,朝宁刚把女儿从被底提出来,他就到了跟前:“宝儿,你真是急死爹了,你去哪了啊!”
李朝宁也一脸忧色:“嗯,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告诉娘一声,多大的事至于吗?”
林宝铮当然不能说自己就在郡王府,只低着头:“我哪也没去,就是睡着了。”
这话说得怎能有人相信,她前日才退婚,本来就应该情绪低落的,又赶上他带了娘俩回来…越想越是心疼,林十三自责地几乎要捶胸顿足了:“宝儿,是不喜欢小妹妹和那个谁吗?这件事说来话长,她是一个可怜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不过也就是为了她的名节在搭个伙的,你要是真喜欢,爹就给她们安顿到别的地方去,让她们走,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