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空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看上去也不大吧!我今年就满十四岁了,不是小朋友了!”
郑达见他这么跟孙满满说话,又冲他吼了一句:“不得无礼,这位姑娘是光明门门主!”
杨空惊讶地睁大眼睛:“什么?她就是光明门门主?光明门门主竟然是个女的??”
孙满满的眸子动了动,对他笑笑道:“我猜你听说的那个光明门门主,是我爹孙战。”
他这么一说,杨空就想起来了,他想挑战的那个光明门门主,已经在两年前过世了,现在这个门主,只是他的女儿,好像还调戏过他齐钰师兄。“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光明门门主啊。”
孙满满没问他“那个”是指哪个,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武功好吗?”杨空看着孙满满,她是孙战的后人,武功应该不差吧。孙满满眨眨眼,问他:“你要试试吗?”
杨空想了一阵,道:“算了,我不打女人,还是谢大侠来跟我过招吧!”
他又将矛头对准了谢凉,谢凉笑了笑,道:“既然杨少侠执意如此,那我便和你过两招吧。”
眼看着杨空就摆开了架势,郑达不放心地对谢凉低声道:“谢大侠,还请收下留情。”杨空有这个胆子跟谢凉挑战,是因为他确实天分很好,再加上后天又很用工,虽然年纪是鹤鸣派最小的,但已经打赢过很多师兄了。但饶是如此,他对上谢凉也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谢凉道:“郑兄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别在那里说悄悄话了,接招吧!”杨空大喝一声唤起谢凉的注意,直接挥拳攻了上去。
鹤鸣派修习的是剑法,杨空的腰上也别着一把剑,但他没有拔出来,谢凉更不可能拔剑。两人就比着拳脚功夫,杨空小胳膊小腿的,肯定是不占优势,但他拳法凌厉,下盘也稳,看得出来基本功是很硬的。除此之外,他的拳头带起的劲风,也让谢凉微微意外。
以十三岁的年龄能有如此内力,已实属罕见,假以时日,说不定真能成为一个高手。谢凉把他的底摸清以后,便没再和他继续耗下去,他运起轻功,一个闪身就从杨空的面前消失不见了,杨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人反剪在背后。
“承让了,杨少侠。”
谢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杨空的眉头一皱,使劲抽了抽自己的手臂:“你、你放开!”
谢凉也没有为难他,直接松开了他的手,杨空一得自由,就回过身来满脸不甘地看着他:“今天是我技不如人,但你等我五年,不,三年!三年后,我再来找你挑战!”
郑达走上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皱着眉头道:“行了,还没有闹够吗?我这就带你回去见师父。”
一听到“见师父”,杨空便怂了几分:“见、见师父就见师父,我又没闯什么祸,才、才不害怕!”
“呵,不害怕你怎么说话都结巴了?”
“我、我这是刚比完武,还没缓过来。”
郑达无奈地摇摇头,对谢凉和孙满满抱拳道:“谢兄,孙门主,今天打扰了,没帮上孙门主什么忙,实在不好意思。”
孙满满道:“没有,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那我们便先告辞了,今后有用得着郑某的地方,随时可以来鹤鸣派找我。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跟他们告完别,郑达便拎着杨空往谢府外走,齐钰跟在他们身后,一道走了出去。谢凉和孙满满还站在原地,他看了孙满满一眼,问她:“齐钰说的话,你怎么想?”
孙满满道:“他的话和沈若光有冲突,不过也不能就这样下结论。”但沈若光一口咬定蒙面女子没有外族口音,其中又确实想藏着什么蹊跷,“没关系,反正还有时间,我相信这次和阿凉此行,一定能查清真相的。”
“嗯,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明后天就启程去烟阳吧。”
“好。”
两人和谢老爷谢夫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后天出发。谢凉赶在出发的前一天,将给孙满满的簪子做完了。他拿着簪子出来,发现孙满满没在房里,便去了府上的池塘找她。
孙满满果然在那里喂金鱼,谢凉走上去,淡笑地看着她:“被池塘水淹了一次,好像一点头不怕啊。”
孙满满听到他的声音,便回过头来,她站起身,朝着谢凉笑了笑:“阿凉,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可是听谢夫人说了,自从谢凉溺水之后,都是绕过家里的池塘走呢。
谢凉把手里的簪子举起来,给孙满满看:“我来给满满送这个的。”
“呀,已经做好啦!”孙满满惊喜地接过他手上的簪子,打量了起来。发簪已经打磨得光滑,一点都不扎手,木头上有清晰的纹路,看上去像是故意印在上面的花纹。发簪顶端是两朵栩栩如生的桃花,不仅穿上了谢凉之前说的珠子,竟然还上了色。
“好漂亮啊,阿凉你以后不闯荡江湖了,还可以去卖簪子。”
谢凉笑笑道:“我可没这个耐心,也就愿意帮满满做做。”
孙满满扬了扬眉梢道:“阿凉其实也很会哄人啊,还老是说我会哄人。”她把手里的簪子交还给谢凉,对他道,“阿凉帮我戴上吧。”
谢凉拿着簪子,研究着插在那个位置比较好看,孙满满配合地低着头,等着他帮自己插上。
“好了。”
听到谢凉的声音,孙满满迫不及待地走到池塘边,低头看了看水里的倒影:“真好看!”
谢凉笑着道:“主要是满满长得好看。”
他把孙满满从池塘边拉过来,低头取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这个玉佩,是我十岁那年我娘去庙里帮我开过光的,希望能保佑我身体健康。这么多年我一直佩戴,从未离身,也一起送给满满吧。”
“不行不行。”孙满满连忙把他的手推了回去,“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要,阿凉还是自己戴着吧,让它继续保佑你!”
“就是因为重要,所以才送给满满啊。”
“呃,可是…这是你娘特地为你求的,你转送给我不太好呀。”
谢夫人带着茴香来池塘边散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她走上前,将玉佩塞回谢凉的手里,对他们:“这玉佩还是凉儿拿着吧,明天一早我带着满满姑娘去庙里,另外帮她求个护身符。”
“不用啦,谢夫人。”
“欸,哪里不用。”谢夫人那起孙满满的手,放到自己的手心,“你们行走江湖,刀光剑影的,多危险啊,每个护身符怎么行。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我让茴香过去接你。”
第43章
第二天, 谢夫人果然一早便差了茴香, 去把孙满满带过来一起去庙里祈福。孙满满心道,要祈福家里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和尚吗, 何必还这么麻烦跑到庙里去呢?但想到空智喝酒吃肉和姑娘们谈笑风生的画面, 孙满满又觉得果然还是应该去庙里的。
好在谢夫人带她去祈福的那个并不远,两人坐在马车上, 没一会儿便到了。庙里香火旺盛, 一大早便来了不少人。谢夫人熟门熟路的带着孙满满进去,先上了一柱高香,然后找了庙里的大师帮一个玉镯子开光。
孙满满陪着谢夫人坐在房间里, 听他们念了好长一段经文,也算是体会到当初谢凉的心情了。
从寺庙里出来, 谢夫人就将手镯套在了孙满满的手腕上:“嗯, 大小刚好合适,你戴上很好看。”
这玉和谢凉腰上的玉佩一样,都是价值不菲的好玉, 孙满满手下她这么大一个礼,心里着实有些不好意思:“谢夫人,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谢夫人笑着道:“你才是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也说了, 都是一家人,不计较这些,而且女生戴玉,对身体好。”
“唔…那谢谢夫人了。”
两人坐马车回到谢府的时候, 谢凉和空智已经把行囊收拾好了。谢夫人看见他们这就准备出门,微微皱了皱眉:“这么早就要走吗,不吃午饭了?”
谢凉道:“不了娘,吃了午饭再走今晚可能赶不到客栈。”
谢夫人虽然心里不舍,但也不愿他们晚上在外露宿,只好道:“那你们再等等,我让厨房给你们准备些吃的。”
孙满满子在她准备食物这段时间,也回房间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了。三人牵着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谢夫人和谢老爷就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出来:“这些,都是府上做的一些肉干,好保存又方便携带,你们带在路上吃。这个是给满满姑娘准备的辣椒粉,我听凉儿说你喜辣,特意让他们做的。”
孙满满接过她手里的小盒子,心里有丝丝感动:“谢谢夫人。”
“不用谢,唉,就是可惜给你做的衣服还没做好。”
谢凉道:“没关系,等我们把事情办完,再回来看你们。”
谢夫人抬眸看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在这里等着。”
“嗯。”
几人说着便翻身上马,谢老爷不放心地叮嘱道:“如果在烟阳遇到了土匪,一定要小心。真的不用我再顾一队人马跟着你们吗?”
“不用了,人多了反而累赘。”
“可是那帮土匪人多势众…”
“爹,你就放心吧。”空智忍不住出声打断他,“谢大侠加上孙门主,一百个土匪都不够他们打的。”
孙满满挑了挑眉梢,看着他道:“不了吧,那一百个土匪还是留给空智大师吧。”
“…孙门主真是太客气了。”
谢凉拉了拉马缰,回头对谢老爷道:“我之前去过烟阳,那边的土匪基本都是百姓落草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他们熟悉地形,所以才能打得人措手不及。我们到了那边,只需找个可靠的当地人带路,便万无一失。”
谢老爷知道他们都有本事,只好叹口气道:“那好吧,你们千万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们也保重身体。”谢凉应了一声,三人便驾马而去。
因为今早孙满满和谢夫人出去,耽搁了一段时间,三人路上也是快马加鞭,中午只随意吃了几块肉干和干粮,便继续上路,希望在天黑前能按照计划赶到客栈。
行到一半,谢凉听见前面有人喧哗的声音,他的眉峰动了动,为放慢了马速:“前面好像有人。”
空智道:“我也听到了。”他说罢,耳朵动了动,凝神细听,“应该有五六个人,还有一个姑娘。”
孙满满看着他一笑:“空智大师果然厉害,连姑娘都听得出来。”
空智也朝她露齿一笑,然后侧过头去问谢凉:“怎么办?过去看看还是绕到?”
谢凉笑道:“你都听出来有姑娘,那我们还是上前一看究竟吧。”
三人骑了没多长一段路,果然看见前面有五个男人,正把一个姑娘围在中间推搡。那姑娘神色惊慌,看上去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们是什么人?”空智拉着马缰,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
见有人过来,几人也停下动作,朝他们看去。为首的男人仰着头,目光在孙满满身上流连了两下,谢凉的眸光微沉,骑在马上没做声。那人将他们都打量了一遍,对着空智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空智还没回答,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姑娘就猛地推开身前的人,朝空智他们的方向跑去。为首的人一把抓住他,面色不善地道:“怎么,还想跑?”
姑娘吓得快要哭出来,但只咿咿呀呀地嚷着,说不出话来。空智眉头一皱,从马背上飞身而下,抽.出背在身后的禅杖,朝为首那人的手臂打去。
那人吃痛,手上便一松,姑娘挣开他的桎梏,跑到了谢凉的跟前。谢凉骑在马上,低头看她一眼,那姑娘也正抬眸看他,眼里还包着泪水,模样楚楚可怜。
孙满满骑马立在谢凉身侧,也低头打量起那姑娘,长得是眉清目秀娇俏可爱,难怪会被那群男人盯上。
他们在打量姑娘的时候,空智已经把对面的五个都掀翻在地了。他收起手里的禅杖,对地上的五人道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几位施主,现在可以告诉贫僧你们是谁了吧?”
为首的那人早已不似刚才那般趾高气昂,他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往后面缩了缩:“大、大师饶命,我们不是什么坏人!”
空智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他们:“你们说这话,你们自己信吗?”
“…我、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啊!我、我们只是前往永新做生意,路上遇到这个哑巴,见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又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就一时起了歹心!”他说完,又竖起两根手指,指天立誓,“我发誓,在这之前,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坏事,还请大师放过我们!”
空智道:“你们问问这位姑娘,愿不愿意放过你们吧。”
他说完,地上的几人齐刷刷地看向那个哑女,哑女见他们望过来,害怕地往谢凉的身边靠了靠。
“阿弥陀佛,姑娘莫怕,你要是愿意放过他们,便点点头。”
地上的几人听他这么说,连忙求饶道:“姑娘,刚才是我们鬼迷心窍,对你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我们这一次吧!”
姑娘似乎还有些害怕,一直在往谢凉的身边靠,可是谢凉仍旧稳稳的坐在马上,不动如山。最后姑娘怯怯地点了点头,地上的五人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空智低头看向他们:“这次贫僧就放过你们,但你们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下次你们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记住了记住了,谢谢大师提点!”
几个人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地跑走了。
空智走回自己的马前,对那姑娘问道:“不知姑娘芳名为何?”
姑娘又咿咿呀呀了几声,开始跟他比划,空智抿了抿唇,抬头看谢凉:“你看得懂吗?”
谢凉沉吟片刻,终于从马上下来,在路边找了根树枝给她:“会写字吗?”
姑娘用力地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上的树枝,蹲身在地上写下三个字:“林香香。”
“林香香?”空智下意识地念出来,林香香有用力地点了点头。
空智问她:“姑娘为何一人在此?”
林香香继续写:“我要去烟阳。”
“烟阳?”空智又看了谢凉一眼,“这么巧。”
林香香眸光一亮,在地上飞快地写了起来:“恩公也是去烟阳?跪求恩公带香香一起上路。”
几人一时都没有说话,似乎在权衡,林香香怕他们不同意,又在地上奋笔疾书:“几位恩公放心,香香一定不给你们添麻烦。”
空智看她写完,跟谢凉商量:“反正我们也是去烟阳,正好顺利,她一个姑娘,又不会说话,确实不太安全。”
谢凉看向他,沉默了片刻道:“既然你这么说,就你负责载她。”
他们三人只骑了三匹马,现在要多带一个人上路,就得有两个人同乘一匹。空智意味深长对他笑道:“我是出家人,不方便载女施主,而且我看,她也更想让你载他。”
像是为了验证他说的话般,林香香适时地红了脸。
谢凉也对空智笑了笑:“记住你说的话,你是出家人,别让我看见你喝酒吃肉。”
“…”空智在吃肉喝酒和看谢凉热闹中权衡中,实在是哪个都难以割舍。
最后,还是孙满满善解人意的道:“男女授受不亲,林姑娘还是坐我的马吧。”
她说着就一弯腰,握住林香香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林香香心中一惊,倒是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孙满满从后面穿过她的腰,拉住缰绳,朝林香香笑了笑:“委屈香香姑娘了,等到了下个小镇,我们就买一辆马车。”
林香香僵了一下,然后对她笑着比了个“谢谢”的手势。
空智也翻身上马,三人再次踏上旅途。
因为多了个林香香,孙满满不得不放慢马速,太阳落山时,他们还没出山,今晚只能在山里将就一夜了。
幸运的是,他们发现了一个山洞,不用直接在野外露宿。
把马拴在山洞外不远的树干上,四个人一起朝山洞里走去。这个山洞比较深,越往里走,越加阴暗潮湿。
谢凉走在最前面,听见里面的动静,他转身一把将孙满满抵在石壁上,密不透风地护在怀里:“小心!”
他话音刚落,一大群蝙蝠便从洞穴深处飞出来,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张巨大的网。空智拉过林香香,也用袈.裟挡住蜂拥而来的蝙蝠。
孙满满被谢凉护得严实,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声音,像是有一大群蝙蝠从他们跟前飞过。
忽然谢凉的肩膀动了一下,肌肉微微绷紧,孙满满心里一惊,担心他是不是受伤了。她想推开他,谢凉却不容置喙地将她圈得更紧。
在黑暗中时间也变得缓慢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蝙蝠大军终于飞走了,谢凉这才松开了孙满满。空智和林香香的衣服都被蝙蝠刮破了,模样狼狈,谢凉看了看怀里的孙满满,对她问道:“没事吧?”
孙满满摇了摇头:“没事,你是不是受伤了?”
谢凉道:“我没事,一点小伤。”
“你让我看看。”孙满满不依不饶,她让谢凉转过身去,见他肩膀处果然被划了一道口子。她皱了皱眉,对谢凉道:“你把衣服脱了,我帮你包扎一下。”
“不用了。”
“要的!”
林香香也看见了谢凉肩上的伤口,关切地走上来比划:“公子,让香香帮你上点药吧。”
孙满满虽然看不懂她在比划什么,但她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她猜也猜到她在说什么了。她朝林香香笑笑,对她道:“我会帮阿凉处理伤口的,你和空智大师出去找点柴火吧,晚上指不定还有什么飞禽走兽呢。”
“可是…”
林香香还不愿意走,还在坚持比划,空智走上来,对她道:“阿满姑娘说的对,我们先出去找干柴来生活吧。”
林香香抿了抿唇,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空智出去了。
孙满满见他们走了,便开始解谢凉的衣服,谢凉笑了笑,任由她把自己的衣服脱到了肩膀以下。谢凉的后背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还在淌血,孙满满皱着眉头,从包袱里翻出了一个小药瓶:“幸好走的时候,喜地给了我一瓶金创药。”
她将水壶里的水倒了些出来帮谢凉清洗伤口,无意中瞥见了他左肩上的一个牙印。她的动作微微一顿,谢凉见她在看自己肩上的牙印,微翘着嘴角问他:“满满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月牙印记?”
第44章
谢凉肩上的牙印, 上面一排颜色已经非常浅淡, 下面一排倒是看得清晰,还真像是个弯弯的月牙。
孙满满眨眨眼, 故作惊讶地道:“嗨呀, 还真是呢。”
谢凉嘴角抿着笑,看着她问:“那满满什么时候带我回去当男.宠?”
“嗯…等我们从烟阳回来?”
“不过我有些等不及了。”谢凉说着, 就单手将孙满满勾进自己怀里, 低头在她唇上吻了起来。孙满满微微推开他,不高兴地道:“别闹,我还没给你上药呢。”
“那点小伤, 不上药也没关系。”
“不行,万一感染了呢!现在天气热, 必须要好好包扎。”孙满满从他怀里起来, 稍稍侧身,将药瓶里的药粉细细洒在谢凉的伤口上。
药粉接触伤口时有些刺痛,谢凉虽没有吭声, 但肌肉还是稍稍绷紧,孙满满偏头看着他,问:“是不是很痛呀?”
谢凉道:“满满让我亲一下就不痛了。”
大概是脱了衣服的缘故,谢凉自然地就耍起了流氓, 孙满满想着,这种便宜不占不是人啊!于是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谢凉眨眨眼,回味了一下这个吻:“这就样?我还没什么感觉就结束了。”
孙满满被他逗得笑了两声,继续往他的伤口上洒药粉:“喜地这个金疮药真管用呀, 血已经止住了呢。”就是这里不好包扎,而且这个伤口,要是绕着后背裹一层纱布,又显得太夸张,“阿凉等会儿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嗯,不过伤口有些痛,满满帮我穿吧。”
孙满满抬头看他:“你怎么这么会耍赖啊?是不是就因为你这样,才被人家咬的呀?”
听她提起自己肩上的那个牙印,谢凉忍不住笑着道:“不是被人咬的,是被小狗咬的,大概和偷走娘的纱帐的是同一条。”
孙满满:“…”
她脸莫名微微一红,轻咳一声故作轻松地对谢凉道:“对了,那个林香香,我刚才拉她上马的时候,顺手探了下她的内息,她应该是会武功的。”
谢凉问:“她体内有真气回应你?”
“嗯,很微弱,换个内力不怎么深厚的人,可能就察觉不到了。”
谢凉其实对林香香也有所怀疑,他想了想,问孙满满:“如果她是故意隐藏武功接近我们,那她有是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