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碧拉起白瑾儿的左手,将玉镯子套了上去。仔细地看了几眼,顾梓碧似乎很满意,“嗯,很好看。”
“是啊是啊。”老板赶紧附和,“这位姑娘的手长得好看,皮肤又白,配这个镯子正好。”
顾梓碧笑了笑,对老板道:“这个镯子多少钱?”
老板的眼珠子转了转,比了一个五的手势,“五百两。”
“什么?!就一个破镯子要值五百两?”白瑾儿说着就去摘手腕上的镯子。顾梓碧按住白瑾儿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五张银票递给老板,老板数着手里的钱,忙不迭地对顾梓碧重复着“客官下次再来啊”。
牵起白瑾儿走了出去,顾梓碧又打量了白瑾儿手腕上的镯子几眼,“珠珠,这个镯子不准随便摘下来哦。”
白瑾儿还有些愤愤的样子,“那个老板一定是在坑你。”
顾梓碧的嘴角弯了弯,“只要珠珠喜欢就好。”
这话没来由地让白瑾儿的心里蓦地一跳,她撇了撇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弄坏了我可赔不起。”
“我既已送给珠珠,就是珠珠的东西了,自是不会让你赔的。”顾梓碧说到这里又顿了顿,“不过,若是珠珠把它弄坏了,我会不高兴的。”
白瑾儿又嘟哝了几句,脸上却有一丝红晕。
天色已经有一些黑了,可喜一直坐在客栈的大堂里喝茶吃点心,见白瑾儿和顾梓碧一起回来了,脸上浮起一个“我就知道”的笑容,起身往楼上走去。
白瑾儿抿了抿嘴角,跟着顾梓碧一起上了三楼,两人便各自回屋。
白瑾儿推开房门,就看见可喜翘着腿趴在床上看着自己。
她的脚步滞了滞,转身关上了房门。
“师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下不了手。”可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瑾儿走到床边,在可喜的身旁坐了下来,“可喜,这件事我自会跟师父交代,你就不要插手了。”
可喜飞快地眨了眨眼,对白瑾儿道:“师姐,师父虽然疼你,但你也知道她的脾气。你这么做,她一定会生气的。”
“师父若是怪罪下来我自会担待,所以你就别再插手。更何况,若真打起来,你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白瑾儿看着可喜,语带威胁。
可喜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不过师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个顾梓碧了吧?”
“是又如何?”白瑾儿反问道。
“是的话,我就祝你们百年好合。”可喜冲白瑾儿笑了笑,眸光落在了她手腕上的那个镯子上,“这个是顾少爷送给你的?”
白瑾儿下意识地将左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可喜的笑容变得暧昧起来,“那个顾少爷还真是大方啊,这个镯子一看就价值不菲。”
白瑾儿不再理会可喜的调侃,洗漱完了便睡下了。
虽说可喜和白瑾儿挤在一张床上,但可喜身材娇小,上房的床也挺大,容纳她们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两人倒也睡得挺好。
不过行走江湖之人,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能睡得太死。即使是在睡梦中,他们的警觉性也一样很高。
所以当顾梓碧的房间传出一些响动的时候,两个人都醒了过来。互看了一眼后,双双套上一件外衣,便飞快地往顾梓碧的房间赶了过去。
两人刚出门,正好见姜怀一脚踹开顾梓碧的房门,韩岑也站在他的旁边。
顾梓碧的房里站着一个全身血红的人,明明是在大冬天,可那人却穿着一件红色的轻纱。看身材应该是个女的,面上蒙着一块红色的纱巾,右脸上有一朵若隐若现的红色花朵,一直延伸到了额头。
她左手举着一把细长的苗刀,刀尖正对着顾梓碧。
白瑾儿看见她握刀的姿势,眸光就蓦地一凌。
韩岑握住白瑾儿的手,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冷声问道:“吸血妖花?”
女子见引来了这么多人,秀眉轻蹙,一个飞身夺窗而出。
“还想跑?!”姜怀一点脚尖,追了出去。
白瑾儿缓了缓神,对韩岑低声道:“我没事,老板。”
顾梓碧的眉头轻蹙,看着白瑾儿问道:“怎么了,珠珠?”
白瑾儿走到顾梓碧的跟前,闭着眼吸了一口气才道:“少爷,你和那人可有过招?”
“过了几招。”
白瑾儿再次吸了一口气,“那人可是左手使刀?”
顾梓碧点了点头,看着白瑾儿有些苍白的脸色,面露担忧,“珠珠,你怎么了?”
“与你无关。”韩岑握着白瑾儿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顾梓碧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便见赤蝶迎面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吸血妖花出现了。”顾梓碧答道。
“吸血妖花?”赤蝶惊讶道,“他不是在寒峭山吗?”
“她说《菊花宝典》在寒峭山,并未说她也在寒峭山。”韩岑道。
“可是她为什么要来杀我?”顾梓碧不解。
他这么一说,白瑾儿也疑惑了起来。这点确实很奇怪。
韩岑瞥了顾梓碧一眼,漫不经心道:“也许她只是随便选了一间房,你运气不好而已。”
顾梓碧:“…”
这个理由真是强大得让人无法辩驳。
窗前人影再次一闪,姜怀重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吸血妖花呢?”韩岑看着姜怀问道。
姜怀摇了摇头,道:“跟丢了。我一出去,人就不见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白瑾儿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那人极有可能就住在这家客栈里,所以才能在夺窗而去之后凭空消失。因为她不是逃走了,而是迅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可能就住在这家客栈里。”顾梓碧的想法和白瑾儿不谋而合。
这话让房里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姜怀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赤蝶一眼。
赤蝶扯了扯嘴角,看着姜怀嗤笑一声,“姜大侠莫不是在怀疑我?”
姜怀沉吟了一下,才道:“据我刚才的观察,吸血妖花应该是个女人。你的身形和打扮都和她很像,而且,你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你是说我逃回房间,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过来?”赤蝶斜眼看着姜怀,见他不说话,又接着道,“那这么说,我觉得姜大侠你也有嫌疑。刚才只有你一个人去追吸血妖花了,我怎么知道你跟她是不是同伙,故意放她走的?”
姜怀的嘴角动了动,却是没有作声。
白瑾儿的眉头轻蹙,开口道:“赤蝶在师兄走后没多久就到了,她换装应该没这么快;至于师兄,我相信他是不会和魔教中人勾结的。”
赤蝶笑了笑,对白瑾儿道:“你相信我可不相信,这么说起来,当时血衣教的那封信函,也是寄给姜怀的。”
“你…”姜怀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白瑾儿打断了,“在还没查清真相以前,大家不要互相猜忌,否则便是正中血衣教的下怀。”
两人都没在说话,倒是同层的司马玉雅等人总算是被这边的响动吵醒了,从房里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围在这里?”
顾梓碧捡起地上一朵血红色的花朵,对司马玉雅笑了笑,“吸血妖花,出现了。”
吸血妖花(五)
次日一早,所有人都围在客栈的大堂开会,那架势,吓得没有其他客人敢进来。掌柜的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只求快点送走这些大佛。
“岂有此理,简直太猖狂了!”胡大刀一拳砸在桌子上,气得满脸通红,“那个吸血妖花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司马玉雅想了想,站起来对姜怀道:“姜大侠的意思是,吸血妖花是个女人,而且很有可能就住在这家客栈?”
“没错。”姜怀才刚点了点头,胡大刀就拍案而起,一双牛眼气势汹汹地瞪着顾梓碧,“你一早怎么不说吸血妖花是个女人?!”
顾梓碧的嘴角抽了抽,因为他一早也不知道吸血妖花是个女人啊。在他的设想中,吸血妖花可是个实打实的男人!
他看着胡大刀,天真地眨了眨眼,“因为没有人问吖。”
胡大刀:“…”
他很想揍顾梓碧一拳,真的。
司马玉雅的眉头轻蹙,这个客栈,竟然还潜藏着高手?竟无一人察觉?
顾梓碧也若有所思,他总觉得,那个吸血妖花是冲着他来。而且…珠珠昨天见到吸血妖花时明显很反常,到底是为什么?
“管她什么吸血妖花还是妖草,要是她敢来,我就让她尝尝我弯月双刀的厉害!”施九说着示威似的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双刀。半夏听她这么说,也来了劲,“还有我,我让她尝尝我们天南星寨的独门毒药,绝对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两个人说完,英雄相惜般的对看了一眼,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白瑾儿:“…”
她突然觉得,前途很黑暗,武林很堪忧。
姜怀沉思了一阵,对众人道:“为今之计,我们最好是分头行动。”
“分头行动?”司马玉雅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右手立马被施九抓住了,“我要和大师兄一组,谁都不要和我抢!”
司马玉雅:“…”
“那我…”半夏说着正欲往顾梓碧的身上扑,顾梓碧就飞快地闪到了白瑾儿身边,“我和珠珠一组!”
半夏:“…”
“咳。”司马玉雅将手拢在嘴边干咳一声,“不知姜大侠为何要让我们分头行事?”
姜怀正色道:“其一,我们现在人太多,一起行动多有不便,而且行路速度慢;其二,我们聚在一起目标太大,若是血衣教像昨晚那样偷袭我们,我们的损伤可能会很惨重,分头行动亦可分散风险;其三,既然吸血妖花潜伏在我们身边,我们分头行动,亦可扰乱她的计划。”
听了姜怀的一番分析,众人都纷纷赞同地点了点头,司马玉雅也点头道:“姜大侠所言极是。”
“那我们怎么分组?”胡大刀问道。
姜怀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一个浑身带血的人就闯了进来,直奔姜怀而去,“姜大侠,终于见到你了!我们天宇门还有澜沧派今晨同时遭到血衣教的攻击,伤亡惨重!”
“什么?!”姜怀的面色顿时一沉,大堂里的众人也议论纷纷,一脸怒容。
“你们见到吸血妖花了吗?”白瑾儿有些急切地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为首的人应该就是吸血妖花,不过当时大家还在睡觉,他们的速度又太快,我们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他的武功很高,脸上蒙着一块红色面巾,左手一把苗刀使得出神入化!”
“可有看清他是男是女?”姜怀追问道。
那人还是摇了摇头,“天色太暗,而且他的身法极快,我们只看见红光一闪,大家就全都倒下了!”他说到这里,似是又想起了当时的惨状,一副都要哭出来的样子,“总之,姜大侠你快随我去看看吧!”
“好。”姜怀义不容辞地跟了上去,韩岑凝神沉思片刻,叫住了走到门口的姜怀,“姜兄,我和你一起去。”
姜怀点了点头,就和韩岑一起跟着那人出去了。
“大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见姜怀和韩岑都走了,施九看着司马玉雅问道。
司马玉雅略为沉吟,“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先在这里等着,等姜大侠回来之后在做定夺。大家切莫单独行动。”
众人各自应承,便都回了自己的房间。
姚心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犹豫地看了顾梓碧一眼,还是走上前来询问道:“顾少爷,昨夜吸血妖花可有伤到你?”
顾梓碧有些意外地看了姚心蓝一眼,摇了摇头,“没有。”
姚心蓝这才似放心般地点了点头,“那就好。”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一块手绢从她的袖口滑落下来。
白瑾儿快步上前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绢,顾梓碧也跟着凑了过来。
那是一块粉色的方巾,上面绣着一支桃花,桃花下面还写着两行娟秀的小字,“春雨绵绵,满园花色褪;思君悠悠,妾亦红颜去。”
白瑾儿喃喃地念出手绢上的小诗,就听一个娇弱的女声在跟前响起,“白姑娘,这是我的手绢,可否还给我?”
白瑾儿抬起头来,姚心蓝正看着自己,脸上还是蒙着那张粉色的面纱。将手绢递与姚心蓝,姚心蓝对她微微欠了欠身,便朝楼上走了去。
白瑾儿看了凑在自己跟前的顾梓碧一眼,道:“那是一首情诗。”
顾梓碧的眼角跳了跳,“那又如何?”
“你当真不认识她?”
“当真!”
白瑾儿又看了他几眼,才道:“是不是你把别人忘了而已?”
顾梓碧愣了愣,眼波微动。
白瑾儿哼了一声,作势欲走,顾梓碧一把抓住跟前的人,问道:“珠珠,你与吸血妖花究竟有何瓜葛?”
白瑾儿脚下顿了顿,转过身来看着顾梓碧,“吸血妖花不过是你编出来的一个人,我能和她和有什么瓜葛?”
“好吧,那我换一个问题。”顾梓碧扔是抓着白瑾儿不撒手,“你与左手使刀的人,究竟有何瓜葛?”
白瑾儿的眸色沉了下去,她看了顾梓碧须臾问道:“那你呢?你背后的桃花刺青究竟是什么?暗鬼门的门主是你吗?”
顾梓碧抿了抿嘴角,没有作声,只是深深地看着白瑾儿。
“看吧,大家都有底线。”白瑾儿呵了一声,便甩开了顾梓碧的手,上楼回房。
顾梓碧看着白瑾儿消失的地方,苦涩地勾了勾嘴角。
韩岑和姜怀跟着那个血人来到天宇门,果然是哀鸿遍野,惨不忍睹。
姜怀蹲下\身来,检查着地上的尸体,“从伤口来看,一刀致命,角度和力道都非常刁钻,是个高手,而且刀法很快。”姜怀说完便皱着眉沉思了起来。
韩岑看了姜怀一眼,道:“韩兄,你提议让我们分头行事,应该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原因吧。”
姜怀侧头看着韩岑,“什么原因?”
韩岑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为何你昨晚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赤蝶?”
姜怀沉默不语,韩岑继续道:“你怀疑,吸血妖花就在我们之中。”
姜怀叹了一口气,问道:“敢问韩兄觉得顾梓碧的说辞,有几成可信?”
“十成…”韩岑顿了顿,“不可信。”
姜怀听他这么说,反而是舒了一口气,“我也不信。不过既然他装傻又搬出个吸血妖花,我也便暂且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只是没想到…”
“吸血妖花真的出现了。”
姜怀点了点头,“显然是有人借了吸血妖花和血衣教的名头,准备在江湖中兴风作浪。”
韩岑的手指在衣袖上摩挲了几下,“为何姜兄不认为,这是顾梓碧自编自导的一出大戏?”
“因为没有动机。”姜怀道,“他若是要假扮吸血妖花,根本没必要去挑别的门派。”
韩岑的眉头轻蹙,“那依姜兄所见,我们之中谁有动机?”
“我也不知道。”姜怀的面色沉了沉,“所以我才提议分头行事,这样一来便可限制吸血妖花的行动。”他看着地上的尸体,略显疑惑,“我们一行人中,只有大刀帮是用刀的,但是他们没有这样的身手。”
韩岑想了想,对姜怀道:“如果给姜兄一把刀,你一定能耍得比胡大刀好。”
姜怀的神色一凌,抬起头来看着韩岑,“你的意思是,那人可能平时不用刀,用刀只是为了掩饰身份?”
韩岑点了点头,“而且他的武功极高,驾驭起刀来也同样游刃有余。”
姜怀的眸色又沉了几分,“在我们之中有这种武功的…”
韩岑自嘲地笑了两声,“看来,我和姜兄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姜怀站起身来,面露疑色,“可是就昨晚的情形看来,那个吸血妖花应当是个女人。而且,我们之中没有人是用左手的。”
听了姜怀这话,韩岑的眸色也沉了下去,“武器可以换,但连惯用手都换了,还能有这样的刀法,实属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姜怀的目光在死者的伤口上停了下来,轻声叹了一个口气。
韩岑看了他一眼,问道:“姜兄可是在担心瑾儿?”
姜怀缓缓地点了点头,“突然冒出来一个左手使刀的人,我怕瑾儿…”
“姜兄不必担心。”韩岑打断了姜怀的话,“瑾儿我自会照顾的。”
姜怀看了韩岑一会儿,才道:“有韩兄在,我自是放心的。这些年,多亏韩兄照顾她。”
韩岑似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两声,“是我要谢谢她才是。瑾儿能留在我身边,我很开心。”
姜怀似乎有些动容,他的嘴角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
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大家在房间里呆了一上午,正聚在大堂里准备吃饭。
司马玉雅见姜怀和韩岑回来了,本来想上去跟他们商量商量关于分组的事,但见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终是忍住了。
“老板,师兄,这边。”白瑾儿站起身来,朝他们挥了挥手。
两人在桌边坐下,赤蝶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姜怀的面色沉了沉,“死伤很严重,而且从现场的情景和他们的描述来看,吸血妖花的武功很高。”
饭桌上一时很静,白瑾儿的眉头皱了一下,对众人道:“还是先吃饭吧。”
几人点了点头,才刚拿起筷子,就听半夏大叫了一声,“大家不要吃,这饭菜里有毒!”
吸血妖花(六)
半夏的话音才刚落,胡大刀一桌就像为了证实她说的话般,全都捂着脖子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其余人见状,齐齐将手里的筷子一扔,生怕毒顺着筷子爬到自己手上似的。半夏虽然平时和胡大刀过不去,但这会儿还是立刻上前救治起胡大刀来。
她的手在胡大刀的脖子上探了探,又翻了翻他的眼皮,转头对身后的人吩咐道:“绿萝,将异叶草拿去厨房,用一碗水煎开,快!”
“是!”绿萝领命,片刻不敢耽误地往厨房走了去。胡大刀等人还躺在地上呜呜直叫,又有不少方才筷子动得快了些的人接二连三地倒下。
“姜大侠,帮我先将他们的穴道封住,护住心脉。”半夏看着姜怀,有些急切地说道。姜怀立刻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开始为中毒之人封穴道。
“唔咳咳咳!”施九突然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嘴唇泛着点点紫光。
“阿九!”坐在施九身旁的司马玉雅顿时一惊,“你怎么了阿九?!”
“我…”施九的手掐着脖子,神情极其痛苦,“我刚才、趁你们不注意,偷吃了一个排骨…”
“你!”司马玉雅已经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指尖飞快地在她的身上点了点,封住了她周身的几个大穴。
施九趴在桌上,奄奄一息地看着司马玉雅,“我、我才刚把排骨咽下去,她就大吼了一句有毒…”施九幽怨的目光落在了半夏身上,“她绝对是故意整我的…”
半夏:“…”
半夏此刻顾不上和施九怄气了,毒发的人越来越多,韩岑也加入了他们的点穴大业。
看着施九那苍白的脸色,司马玉雅担心地问道:“半夏姑娘,这毒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半夏忙得头也没有抬一下,“放心吧,有我在死不了!”
客栈里的其他客人早就被这阵仗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掌柜的他也很想跑,但这店是他开的,他只能一边提心吊胆地留在这,一边把各路菩萨求了个遍。
不过他求的菩萨显然太水,没中毒的那些武林人士,反应过来后马上就对掌柜的发了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们的饭菜里下毒!”
掌柜的哭丧着一张脸急道:“冤枉啊,大侠!苍天可鉴,日月可表!这毒绝不是我下的啊!”
那些人不听掌柜的解释,直接亮出了武器,磨刀霍霍向掌柜。掌柜的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两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白瑾儿一个纵身,落在了掌柜的跟前,“毒应该不是掌柜的下的,你们莫要为难他。”
“不是他还能有谁?!”见那么多同伴中毒,剩下的人都有些不淡定,誓要跟掌柜的讨个说法。
白瑾儿正欲张口,绿萝就端了碗汤药风风火火地从厨房奔了过来,“寨主,异叶草煎好了!”
“快,快给他们服下!”半夏说着就扶起地上一个中毒的人,绿萝将手中的汤药给他喂了一口,又去喂另一个人,“寨主,合果她们还在煎药,应该马上就能好。”
半夏点了点头,合果也端着一碗汤药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挨个挨个给中毒的人喂药。
那些找掌柜的麻烦的人,也在此刻发挥了他们的同伴爱,全去帮忙喂药了。
死里逃生的掌柜的,感动得泪流满面。他觉的他还是干完今年,就提前退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