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都是谎言,可笑她几次三番劝苗女士寻子,苗女士那么厌烦的表情,想来都是有原因的!
那边挺拔的身形微晃,终于肯抬起头来看着苗易。“我害怕,害怕你会嫉妒阿忍。”她开口,第一句便是这样伤人的话。
“我为什么要嫉妒她?”苗易抿唇,眉头拧的厉害。应该是娄忍嫉妒她才对,因为她得到了母亲的爱,而娄忍却被送走了。
“你父亲虽然每个月都会给我寄赡养费,可是我不愿意花那些带着血的肮脏钱,所以那个时候我和阿忍很穷。”苗女士叹了口气,慢慢地坐在了床沿上,低头盯着手里的牌位,那种怀念的眼神,让苗易觉得自己根本是个局外人。
“后来你父亲终于出事了,我早就知道,作奸犯科一定没有好下场的!”苗女士微嗤,“警察联系我,我故意避开了,因为我带着阿忍生活已经很辛苦了,根本没有办法再多养活一个你。”
苗易的手捏得很紧,原来苗女士想要拒绝她的,虽然是可以体谅的行为,可她就是难受,毕竟她和娄忍都是她的孩子。
“后来有一天,我的以为在富贵人家做保姆的朋友告诉我,她的主人家有两个男孩子,女主人还想要抱养一个小女孩。那个时候,我头脑一热,就把阿忍送了过去。”苗女士垂眸,“我虽然不舍得,却能把你接回来,也算是尽了母亲的责任。”
“我只以为是普通富贵人家,没想到那家人这么有钱有势,阿忍生活得很好,像公主一样,而你要跟着我过苦日子,你那么早熟,我害怕你知道了阿忍的事情,羡慕她的生活,要是闹出什么事情,阿忍就没法在那个家里立足了,所以我就骗了你。”
“妈,原来我在你眼里一直是这么恶毒的存在。”苗易笑起来。“苗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阿忍毕竟是我带大的,我多少会对她有私心,娄志明不也一样,他对你那么宠爱,可是阿忍呢?他甚至连阿忍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苗女士的辩解更让苗易觉得反感,这更像是借口,自我辩护的借口。
“你把娄忍送去了容家是吗?”苗易打断她喋喋的辩解,苗女士只是惊讶了片刻:“是,我把她送去了一户姓容的人家,那家人为了不让阿忍和我有任何关系,非要她改名字,却又很介意她非亲生的血统,我就给她改名娄忍。”
“那么讨厌爸爸,却最后还是用了爸爸的姓吗?”苗易冷笑。“苗易,你可以姓娄,阿忍也可以!”苗女士斥责道。
“您后悔吗?要是没有把她送去容家,她是不是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她扯了一下嘴角,既恶毒又混杂着报复的快感。
“那么多年,我原本以为容家把她宠上了天,却没有想到还是嫌弃她抱养的身份,最后甚至害死了她。”苗女士咬牙,显然是十分后悔的。
“这就是您阻止我和容北来往的原因吗?因为容家曾经害死了娄忍?”苗易反问。“是,他们已经害死了我的一个女儿,绝对不能再来伤害另一个。”
“妈,你真的是关心我吗?害怕我受伤?”苗易嗤笑,“害死你只是单纯得憎恨容家人,不愿意我和他们家扯上关系?”
“苗易,你这是什么态度?他们是害死你姐姐的罪魁祸首!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和容北在一起的!我不允许你和容家的任何人有来往!”
“姐姐?在今天之前,我很虔诚地以为我有一位哥哥,他为了我的幸福甚至牺牲自己的亲情,把母亲让给我,所以每年生日的时候,我都会许愿,祝愿他身体健康。”苗易讽刺,“可是就在今天,我知道了自己有一位姐姐,在大富之家过着公主的生活,而母亲为了怕我嫉妒,编造了各种谎言搪塞我。并且因为这个她,我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往来,您以为我真的会把她当做姐姐吗?”
“苗易!”苗女士喝斥,又要打她,被她侧头躲开:“从前你打我,我并不介意,因为我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可是现在不一样,你每一次想我挥掌,我都会觉得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姐姐!如果是因为她,我觉得没有任何理由打我,我对她毫无亏欠,而她…一次一次成为我的绊脚石!”
“苗女士…”苗易将称呼换了,“我不觉得娄忍的死和容北有任何关系,我会和他在一起,即使是你,即使是娄忍这个死人…也无法阻止!”
☆、38容北,我们的初吻
“小姐?小姐,J大到了。”司机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后排的乘客,目的地已到达。他都停了五分钟了,后排的女乘客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出神,虽然这位客人貌美如花,秀色可餐,但毕竟是视觉盛宴,而他,还要赶回去交班吃午饭。
“哦…谢谢。”苗易回神,不好意思地将钱递给他,匆忙跳下车。“喂小姐!还没找钱呢!”司机忽然觉得越漂亮的女人越愚蠢这句话不是瞎说的,这一位就是他见过最漂亮也是最笨的。
苗易尴尬地接过钱,几乎是用跑的速度进了J大。期末档口的J大分外冷清,苗易心情极差,慢吞吞地路过人工湖,原本这里大批聚集的情侣都识相地钻进图书馆学习,日头柳树下,只有她一个人,不知在看什么。
“我以为你在躲我,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身后慢慢走近的人在她身侧站定,一贯沉郁的黑色,烈日炎炎下,瞧着都热。
苗易冷淡得连斜眼都不愿意,完全忽略了魏家许的存在,继续盯着湖面发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恐水。”魏家许再接再厉,非要引起她的注意一般,“即使池塘都能让你晕眩,更不要说这么大一片湖。”
“你不如再多说一点娄忍不会做的事情,比如转身扇你一巴掌,或者…”苗易终于还是转头,眼睛微微眯起,“杀你灭口。”
“我该高兴吗?你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姓氏。”魏家许笑起来,十分欠揍,“只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魏家许,你不用这样阴阳怪气的,也不用绕话套我,你猜对了,我不是娄忍。”苗易淡然道。
“我以为以你的性格,只要不揭穿你,你就会一直装下去。”魏家许也有些诧异,他是从来没有想过苗易会这样干脆地承认自己的身份,反而不止如何调侃。
“以我的性格?魏家许,我们认识才几天?你还真把我当成娄忍吗?”苗易冷笑,“别用很了解我的口气说话,我说了我不是娄忍!”
“怎么突然变得这样排斥?从前不是巴不得人人都把你当做她吗?”魏家许靠着柳树,“还是发现娄忍的存在影响了你和容北的发展?”
“你闭嘴!”苗易瞪大了眼睛,忽而又收敛了态度,皱着眉毛,“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不是娄忍?”
“什么时候?大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你那种陌生的眼神让我觉得很奇怪,就娄忍的性格而言,即使没有爱了,必然也会有恨,可是你看着我的时候,就好像陌生人一样,甚至还有点…害怕我。”魏家许字字有理有据,让她没法反驳。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你不是应该最想要看到容北伤心难过了吗?”苗易疑惑。“因为你很有趣。”魏家许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她,“苗易,你很有趣,比娄忍有趣得多,让我想要深入了解。”
“可是我对你不感兴趣。”苗易侧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容北了你?”魏家许嗤笑,显然不怎么相信。
“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他?”他这样的口气让苗易觉得很不舒服。“我只是觉得以你的聪明,是不会看上容北这样的…蠢货。”魏家许每每提到容北,字里行间都是刻薄的恶意。
“他很愚蠢吗?他22岁就拿下牛津博士学位,而你,听说只是斯坦福的经济学本科而已。”苗易立刻反驳,她不喜欢听到任何人说容北的不是,半句也不行。
“我该高兴你也关心我吗?”魏家许笑起来,“容北从前是学理的,高中三年蝉联全国物理竞赛冠军。却忽然选择出国读外国文学,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娄忍?”她只是凭着一如既往容北行为做事的准则猜测。“因为娄忍想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语文老师,这个理由是不是很可笑?国内文理制度他是没法报考文科专业的,所以容北直接出国了。”魏家许自顾自地笑起来,“这还不算最可笑的,还有更可笑的!”
“我不想知道!”苗易拒绝,“我对他们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苗易,千万不要喜欢上容北,不然你一定会后悔,没有人能够取代娄忍在容北心里的位置,即使你长得再像,也绝无可能。”
“我当然不喜欢他!”苗易急匆匆地否认。“那你为什么要接近他?”魏家许幽幽道,“让我猜一猜,容北除了样子,就只剩满口袋的钱了,你是为了钱?”
苗易沉默,这个回答,她明明想否认,却抿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这样默认了。“容北倒是真的人傻钱多,更何况你凭这张脸,想要星星,说不定他都会摘下来给你。”
“我需要钱。”苗易只说了这四个字,原本想要辩驳的,可是说出口的,更像是恶毒的缘由。
“你需要多少钱?我也可以给你,你不用再留在容北身边,那么委屈地扮演别人的角色。”魏家许忽然开口,几乎是莫名其妙的条件,却格外诱人的口气,“看得出来,你很讨厌娄忍。”
“我为什么要你的钱,你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苗易有一瞬的意外,仔细去辨认魏家许脸上的表情,只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那容北是你什么人?”魏家许眯起眼,“你甚至要靠另一个人的身份去欺骗他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你就能心安理得了?”
“和你没有关系。”苗易只能苍白地反击。“苗易,我可以替你保密,但是…”魏家许忽然伸手,将她压在柳树干上,力道很大,“和我交往,怎么样?”
“神经病!”苗易被他困在双臂之间,有点紧张地推他,可他纹丝不动,反而俯□,要吻她似的。
苗易当然不肯,胡乱推扯,几乎将他黑色的polo衫扯得变了形,高耸的锁骨无所遁形,上头一块暗红色的斑迹被白皙的皮肤衬得格外熟悉。
忽然感觉到嘴角温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魏家许便离开了,笑得心满意足,目光透过苗易,终于寻到了一个焦点。
“容北看见了,可怎么办?”他凑到苗易耳边,幸灾乐祸的语气让人十分跳脚。苗易猛地回头,果然在十米外,那个熟悉身影,颀长而削瘦。
“苗易,你应该考虑考虑我,毕竟我不喜欢娄忍,而容北心里只有她。”魏家许最后悄悄说了这样一句,容北已然走到跟前。
“阿忍…”这两个字真是带有魔力的,无论开心还是难过,听到这两个字,她永远会瞬间清醒。
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苗易心里焦躁,因为容北嫌少有这样的表情,不敢置信又隐忍不发。
“容北,你今天…不用监考吗?”三个人陷入沉默,苗易有点无法忍受这样的气氛,开口道,试图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岔开刚刚那一段叫人无法直视的场景。
“那你呢?不用上班吗?”容北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这种认真的语气,让苗易无话可说,她甚至莫名觉得里头透出难查的讽刺。
“和我在一起,就是她的工作。”魏家许替僵硬的苗易回答。容北浑圆的眸子眯起了一半,却没有说话。
“我们只是碰巧遇见。”苗易躲开魏家许伸过来想要揽住她的手臂,往容北的方向退了两步。
“苗易,嘉嘉奖学金可是由你全权负责,难道这不是你的工作吗?”魏家许问道,他和容北两人此刻的表情正好相反,魏家许笑容满面,而容北板着脸有些沉闷。
“嘉嘉?魏嘉嘉?”容北轻喃,似乎对此有些印象。“真是难为你,还记得我妹妹。”魏家许哂道。
气氛越加古怪起来,苗易简直受不了。“阿忍,该吃午饭了。”容北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直接拉到身侧。
“是该吃午饭了。”苗易松了口气,这才像是容北会说的话,“魏家许,再见!”立刻同他道别,免得他执着地跟上来。
容北不再去看魏家许,只拉着苗易的手,脚步很快,拖得她快要跑起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魏家许依旧在原地,面无表情。
“容北!你慢点,我跟不上你!”苗易被自己绊到了几次,忍不住抱怨。这一说,容北忽然停住脚步,苗易刹车不及,就撞在了他背脊上,脑门有点用力地磕到他的骨头,容北是真的瘦,才会磕得这样疼。
苗易揉着脑门,还来不及喊疼,容北的拇指已然按在了她的嘴唇上,原本是轻轻地磨蹭,似乎不太满意,力道变得有点粗暴,苗易疼得拍开他的手。
“容北,你干什么啊!疼!”她捂着嘴抱怨,不料容北用力扯掉她的手,弯腰吻了上来,冰凉的触觉,让苗易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39苗易,被人发现发了
“忘掉魏家许的,只记住这个。”许久,容北慢慢抬头,视线笔直望进她的眼睛里,些许满足又很霸道。
苗易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脸是不是红透了,总之是热得厉害,滚烫滚烫的。“今天是最后一场考试,所以要和学生们一起吃饭。”容北自然地替她把被风吹乱的鬓发捋到耳后。
“最后一场?”苗易惊讶。“难道你不知道明天起,你们就放假了吗?”容北不自觉就笑了,她果然是忘记了。
苗易倒不是真忘了,而是因为魏家许那个嘉嘉奖学金,她还得随传随到,在旁人都放了假的日子里,可真郁闷。
“你和学生们吃饭,拉上我干什么?”苗易被容北牵着往前走,也不挣扎,只是嘴上讨便宜。
“因为他们都很想见你这位…师母。”两人微微错开半步距离,最单纯地手握着手,并不是亲昵的十指相扣。大约是发生在校园里,依旧格外美好。
“真的?”苗易表示很怀疑。“你不知道吗?他们都很喜欢你。”容北十分肯定地表示。苗易越加不信了,很喜欢她?这帮小兔崽子,统共只去医院瞧了她一次,就一次啊!
她撅着嘴,容北一眼就看出她想什么,他那些学生原本十分想要再去探望苗易的,因为她病床前头总有很多稀奇的零食,可是容北阻止了大伙儿,倒不是怕他们抢食,而是因为…但凡有学生在,苗易就很容易忽视容北的存在,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罪不可赦。于是,他告诉学生们:如果谁打扰苗易养病,期末成绩打五折…
馆子就在学校附近,因为很少有班级聚会挑的中午,所以也并不拥挤,三张连在一起的大圆桌,坐着容北班上的所有学生还有其他几位老师,算是容北的同事。
学生们一见她,就纷纷敲碗敲盘子,暧昧地大喊:“师母!师母!师母!”苗易尴尬地往容北身后躲,从前英勇无敌的女汉子真的成大姑娘了。
容北的同事们惊呆了,原本系里的学生说容老师恋爱了,他们只当小孩子的胡扯,而现在本尊出现的震撼完全是不一样的,当然,也有与容老师一同监考而见过本人却强忍着不敢说的男老师,他怕被办公室的女同胞碎尸万段。
“容老师,这是你的…女朋友?”曾经求爱失败的李老师泪眼婆娑。“哦。”容北点头,强势地把苗易扯到身前,“这是我的女朋友…”忽然抿着唇,似乎在思考对苗易的称呼。
“我姓苗,苗易。”苗易在一旁有点着急,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最终还是主动地自我介绍。
“容老师,你不会记性差到连自己女朋友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吧?”旁边另一位女老师颇有恶意地调侃,看来又是一位倒在容北脚边的倾慕者。
“怎么会呢杜老师,我只是在想是该称呼她的小名还是直呼大名。”容北蹙了一下眉头,十分认真道。
左右的学生嘿嘿笑个不停,更有坏心眼地干脆嚷嚷出来:“容老师,你记性可真不好,她是郭老师,不是杜老师!”“容老师,我才是杜老师。”一个大腹便便留着八字小胡的男子尴尬地笑。
“哦。”容北无辜地应了一声,过显然血槽一空,扶着凳子再也站不起来。
所有人坐定,一旁的几箱啤酒已经昭示了战况会如何激烈。容北面前的旺仔牛奶与一桌子男生的啤酒格格不入,喝下几杯,众人也不再管容北的酒量是不是真的不行,强行要敬酒。
苗易不愧是女中豪杰,将所有的酒都拦下了自己顶。“阿忍,不能喝了!”容北在一旁也有点着急,拦着她,她倒是爽快,一样脖子咕嘟咕嘟又是一杯。
苗易总是在想,如果她酒量不行的话,一定是个酒鬼,因为但凡心情不佳,她便会借酒浇愁,只可惜无论如何都不会醉。酒量这一点,明显是尽得她爸的真传,从前在山上,他爸就没事喂她白的,一两口就醉得撒酒疯,逗得叔叔们也哈哈大笑。
“放心吧,我酒量好得很,没那么容易醉的。”苗易笑得露齿,皓白的牙齿显得她很自信。容北只是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文丹妍今天特别安静,也不挑容北身侧的位置坐,全程只默默地吃菜,低着头一声不吭,作为院花,没有男生舍得为难她,有没有李莎莎的声援,她低调得几乎隐形。
可是苗易觉得她不太对劲,不知是因为文丹妍时不时地观察她,从前她也总偷偷看她,可是彼时,她眼里是有点茫然,就好像不知道为什么容北喜欢苗易,可是此刻,她眼里尽是探究,那种想要求证真相的目光,让苗易分外在意。
“容北。”正热火朝天,忽然走过来的一男一女让喧嚣忽然停滞了。“闻西。”容北表情微妙,除了诧异便是莫名抗拒,“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第一次来这里还是我和好好带你来的。”官闻西面上是一贯绅士的笑容,容北侧头,果然他身边站着多年不见的关好好,表情不太耐烦,一点也不想是情侣的约会。
“好好嫂?”他从前一直这样称呼关好好,关好好翻了个白眼,真是熟悉而陌生的称呼,好好嫂听上去像是好好扫…她又不是清洁工!
“你不打瞌睡我都不认识你了呢!”她似有如无地嘲笑。“我也是差点没认出来,好好嫂,你胖的厉害了。”容北那么认真的表情,让关好好咬牙切齿,她是圆润了怎么了!从前皮包骨哪里好看了。
“阿忍?”官闻西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快得旁人都没有看清,便被一贯冷静的情绪掩盖得严严实实。
原本苗易真是抱着好奇的心态看大神,她没见过官闻西却听过他不少事迹,科普皆是来自办公室那些八卦致上的女人们,突然将视线转到她这儿,她还有些措手不及了,尤其是官闻西的表情虽然十分温和,眸子却深不见底,让她莫名心惊。
“是四哥啊。”容北在她身边提醒。“四…哥?”她结巴而有些不太确定,因为这个人也许是娄忍的熟识,她却是第一次见到。
“真是没有想到,竟然还能…再见。”官闻西言语间藏着古怪,可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让苗易找不出破绽。
“要一起吗?”容北很随意地问道,可旁人怎么听都是一种逐客的调调。“我和好好已经吃过了。”官闻西看了一眼满桌眼花缭乱的菜式,突然看了苗易一眼,“容北,怎么没有阿忍喜欢茄子煲?”
这一刻,容北与官闻西的表情都显然有十分深意。“上一盅茄子煲。”官闻西对服务员道。“谢谢。”苗易在这样奇怪的氛围里,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官闻西几次没有拉到关好好的手,都被对方躲开了,两人越走越远,关好好歪着脑袋做思考状。
“在想什么?”官闻西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奶糖递给她,“想得那么用力,当心低血糖。”听上去关心中也有取笑。
“那个女的我好像见过!”关好好夺过他手里的糖,剥了壳丢进嘴里,还是忍不住和官闻西商量。
“好好,除了对我的事情,你对旁人的记性都这么好吗?”官闻西状似委屈道,见她撇嘴才解释道,“从前一直和容北形影不离的那个女孩子。”
“啊!叫娄忍对不对!”关好好一拍脑袋,得意道。“不对,娄忍,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官闻西笑,叫关好好觉得寒毛直竖。
见两人走远了,苗易才放松下来,明明那么笑容洋溢,怎么会给她如此强的压迫感,她可是连头发都僵硬了。
“阿忍,你在害怕吗?”容北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能感觉到皮肤微凉。苗易被看穿心事一般,猛地抬头,四目相对,“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
三桌饭菜,吃了近五千,班费那可怜的一千五完全是不够的,多的还是容北补足,众人都以为容老师是个可怜的穷光蛋,纷纷倾囊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