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只是上床,还用得着你?”
我不受刺激地对他吼:“那你到底想做什麽?!”他沉默了一小会儿,低头朝我靠了靠:“你真不明白?”
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到这会儿忽然就变得有点暧昧不明了,我觉得他跟我的距离有点儿过近,于是就往后缩了缩。他还算好,站在原地就没再往我跟前靠。
我忽然不敢说话了,就像从前面对他的时候一样,可心境却又不同。以前是怕他生气,现在却是莫名其妙地紧张。我顿了顿,大着胆子问他:“你别说你是因为想让我回到你身边才做的这些
事!”
问完后我就开始后悔了,因为他随即就又往我跟前靠了靠,我闻着他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儿,心里顿时更加紧张。在我又一次想往后缩时,他忽然伸出胳膊将我搂在怀里,一反往常地力度十分轻柔,即使隔了两层衣服,我亦能感觉到他手心灼热的温度。
他身上的味儿我太熟悉,隔了这麽长时间仍然会让我觉得不自在。记忆中的陈万钧似乎没有这样温柔地搂过我,一时半会儿我脑袋里就像装了浆糊,连动也不敢动。就这麽站了几分钟,我才渐渐清醒地记起此行的目的,可我仍不太敢动,于是微微挣扎了一下:“你放开我。”
说完后自己也被这似娇似媚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缓缓松开我时,还在我额头上印了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特地二更,告诉亲们此文明天从三十六章开始入V!
8过,不赞成入V滴亲可以留言超过25字即能送分,以便看文。
关于留言送分的具体事宜,等俺研究清楚了就公布在文案里。
孩纸们千万别放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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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四十 ...


我将手扶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盯着他的眼睛试着一步步往后退。刚退了两步,他就一伸胳膊又将我捞了回去。他把我紧紧箍在怀里,我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几乎没有空隙,差点儿都不能呼吸。
他忽然就双手捧着我的脑袋,冰凉的唇紧贴着我的嘴,温暖的牙齿不断啃噬我的唇瓣,当我因唇上传来的明显疼痛感而惊呼出声时,他火热湿润的舌便趁机滑了进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意乱情迷弄得有点儿晕头转向,思想连带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开始发软。他把我箍得很紧,灵活的舌头不断在我口中搅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才发觉自己已经瘫软在他怀里。
带着自我厌恶的情绪,我使劲从他怀里往外挣,他也没阻止我奋力的挣脱,渐渐松开了手。离开陈万钧的怀抱,我赶紧连退好几步,好在他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动,也十分难得的没有生气。
偌大的办公室里很亮堂,他穿着白衬衣站在光洁到反光发亮的地板上,看着我的表情带着些许笑意。
我被这爷一反常态的表现弄糊涂了,这完全就不像我认识的陈万钧。他拿过桌上的人民币,几步走到我面前,把票子放我手里说:“我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然后就自沙发上拿过西装外套,打开办公室的门,就这样走了出去。
我木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把钱又塞回包里,稍微打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后我就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过道右边儿秘书室的磨砂玻璃门半开着,几个穿正装的女白领挤门口不断地打量我,当我走到电梯门口时就听见几个女人的议论声。
“我就说蒋小姐跟总经理没关系吧!她来了那麽多次,不是被前台拦下就是总经理让咱们找借口拒绝!今天这位小姐可是陈总亲自交待前台要关照好的呢!”
余下的议论声被厚重的金属门隔绝在外边儿,我站在总裁专用电梯里,看着光滑墙体上自己的倒影,忽然就觉得自己很贱。
倒影中的这张脸,白皙中透着淡粉,樱红的唇,小巧的鼻,还有光洁的额头和细长的脖子。张茜茜曾开玩笑说过,我这副面孔虽说不上惊艳,却生得干净气质,笑起来可以蛊惑人心,犯起愁来又能我见犹怜,天生注定就是勾引人的料。
我没觉得自己丑,也不刻意认为自个儿很漂亮,可现在我却恨透了自己的这幅面孔,更厌恶极了自己的心。这张脸居然会为了陈万钧那样的人泛红,自己的心居然还会为此加速跳动。我明明那样讨厌他,他对我做了那麽多不可原谅的事情,我却仅仅因为一个温柔的拥抱、一个激烈的吻就变得开始慌乱。
从前我和他又不是没这样吻过,现在我却可耻地发现,时间过去这麽久,当以前的事情再次发生时,我他妈的竟还会有点儿怀念!真是犯贱,被奴役了三年弄得人财尽失还不够,现在难道还想重蹈覆辙!
我顾不得一层大厅里那些人的诧异目光,从电梯里出来就风急火燎地往外跑,我觉得我太需要冷静下来整理心情和思绪。刚走出旋转门,就被陈万钧的司机拦下:“筱小姐,陈先生让我送您一程!”
这个司机一直都不太喜欢我,跟我为数不多的几次面对面,他从来都不怎麽理我。而今天这个时候他却对我笑了,那长期僵硬的面部肌肉终于轻松地舒展开来。我没心思跟他说话,直接绕过他就往前走。他紧紧跟在我旁边:“陈先生要我今天必须把您送回家,您要是选择走路,我也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您!”
我气馁地看着他陪笑的脸,最终还是向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过去。上车后我将车窗户全部打开,初夏的风灌进来还有点儿凉,窗外景色十分不错,嫩黄的草都开始变得深绿,国槐树的白花和着漫天飞舞的柳絮丰富了整个视野,而我的心情却十分烦躁混乱。
我恨陈万钧,必须恨他!他从前对我喜怒无常,后来又促使宋嘉平跟我分手,现在还用我爸妈后半辈子的生活来要挟我,对这样的人我理应恨他。可是他为什麽又偏偏做这种事来要挟我?当我第三次想到这个问题时,再一次慌乱地选择了回避。旁的人倒不说了,像陈万钧种人的心思,怎
麽能按照常理来推断!
“陈先生今天没再跟您说别扭的话吧?”坐在前排的司机笑着问我。我在细细揣摩了他的话之后问:“是你叫他那样说的?”
他笑着摇头:“我哪儿有资格叫陈先生说什麽。陈先生从小就不善于表达,我只是碰巧给他提个醒罢了!”
我对这个司机的了解甚少,甚至连他姓牛还是姓马都分不清楚。他又接着说:“我爸以前给老先生开车,我现在就给陈先生开车!”
他本来还想多说点儿什麽,估计在见我没回应之后,就讪讪地什麽也不说了。
当天晚上我就接到我妈的报喜电话:“丫头!我就说我是你爸的福星嘛!刚才居委会的人亲自到咱们家说了,中午那些话都是闲着没事儿干的人造的谣,别人是要买地,不过是买街对面儿的那块儿地,咱们呀,只管安安稳稳放心地住着咯!还有一件喜事儿,你爸单位的现领导专门给他打电话啦,为无缘无故扣押退休金的事儿给你爸道歉,还让你爸明天就去单位领钱!”
挂了电话,我又觉得自己的罪恶感减轻了一些,于是就蒙头睡觉去。
第二天把钱还给周彤时,她比头天中午得知我急需钱的时候还惊讶。“不好意思哈,突然又没什麽事儿了!”我把钱塞她手里,“为了表达我对你的谢意,晚上请你吃大餐!”
周彤抿嘴笑着问我:“可以带上男朋友吗?”我郑重其事地想了想问她:“你男朋友吃得多麽?”她笑着嗔我:“你呀,一点儿亏也不吃!”
“我这不跟你开玩笑麽,甭说男朋友了,男朋友父母也都带上,一个都不能少!”她笑得更甜了:“我也跟你开玩笑呢,他这段时间都很忙,今天晚上就请我一个人吧!”
“得令!”我装模作样地对她打了个千,惹得她哈哈大笑。
在经过昨夜和今天一整天的深思熟虑后,我决定先把陈万钧说的话放在一边。本来嘛,他说等我想清楚了就去找他,那我肯定就永远也想不清楚了。
晚上跟周彤在祖母的厨房,一边吃着烤薯皮一边聊天。她细嚼慢咽地吞下一口,跟我说:“你这麽漂亮,怎麽都不交男朋友?”我咬着吸管啜奶昔:“刚被甩了,哪儿交去啊!”
她吐吐舌头小声跟我说对不起,然后又张罗着说要给我介绍国家栋梁、优秀青年。我认真地盯着她:“你要再这样,这顿就你请了哈!”她居然对着我猛点头:“我请就我请吧,反正我一直都想请你吃饭来着!”
这小姑娘就是爱较真儿,我叉了块儿小番茄放嘴里嚼着:“你男朋友是干什麽的呀,你们是怎麽认识的啊?”她正跟我娓娓道来的时候,我就眼尖的发现前面角落里的小沙发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
苏文烨正挑了块儿东西往对面儿女人的嘴里送,那个女人涂着深色眼影,还画了耀眼的口红,一头直发大部分都被顺在了脖子右边。她吃着苏文烨喂给她的东西,然后又把脑袋往前伸了伸,苏文烨就拿自己的额头跟她抵在一块儿,俩人互相抵着额头不知都说了些什麽,反正那女人一直在笑。最后苏文烨伸长脖子,偏着脑袋就开始和对面儿的女人接吻。
我顾不得周彤还在跟我说话,从包里掏出手机就给张茜茜拨了过去:“在哪儿干什麽呢?”她在电话那头笑得乐呵呵:“我在做饭呢,文烨待会儿就过来。姐姐今天没时间跟你瞎唠嗑,你要闷得慌就赶紧找个男人陪着睡!就这样了啊,我锅里还煎着牛排呢!”
“王八蛋!!”我将叉子丢在白色瓷盘里,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往那摆着小沙发的角落里冲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孩纸们滴支持让偶粉感动呀!
PS:乃们这群姑娘也太偏心陈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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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四十一章 ...


充满低吟耳语的环境顿时变得无比安静,苏文烨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在我使劲扯开红黑相间的格子桌布时,那个女人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桌上的杯子盘子“丁玲哐啷”跌落一地,我狠狠剐了那女人一眼,然后又看着苏文烨,他张口正准备说话,我就一巴掌朝他脸上挥了过去。
他发怒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可置信中还夹杂着莫名其妙:“你干什麽?!”我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你他妈还有脸问我干什麽!背着人做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儿,你也不怕那孩子的冤魂回来找你索命!”
他气得胸口激烈的上下起伏,大喘气地看着我:“你还好意思说我!别以为大伙儿不知道你是我哥的情人!你被他包养,还破坏他们的感情,不要脸的二奶!”
这个男人可恶至极!自己背叛张茜茜在先,居然还不明就里地骂我。我毫不犹豫地朝他扑过去就跟他厮打在一块儿,开始他还只是躲闪,后来就开始反击。他一只手使劲扯着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就擒住我不断拍打他的胳膊,我用剩下的那只手抓他那张表里不一的脸,又用穿着高跟鞋的脚使劲儿踹他。
周围乱做一团,刚才跟苏文烨亲密的那个女人还在不断地尖叫,我身后传来周彤带着哭腔的声音:“言言!言言!”
僵持了一会儿后,我跟这王八蛋被店里的服务生和就餐的男客人拉开来。他的脸被我的指甲抓出好几条血印子,脖子下的衣服扣子也被我扯掉两颗,裤腿和皮鞋上全是灰尘。
“两位!不好意思打搅两位!”店里穿工装的负责人站在我们中间,“二位有什麽家务事请回家再好好儿商量行吗?您看我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您二位这麽一闹腾,客人全都走光了!不如这样,今天二位的单都由我来买,请二位贵客给我个薄面成不!”
他说完就对着苏文烨做了个请的姿势,苏文烨极度怨愤地看了我一眼,抬脚就往外走去。那个坐在沙发上不断尖叫的女人赶紧抓过包也跟着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周彤扶着我往门槛外迈时,我从白色边框的格子窗里看见了自己惨不忍睹的一张脸。左半边的脸颊已经红肿,干裂的嘴角边儿上也破了皮,乱糟糟的头发像草一样盖在头上。
我知道张茜茜有多重视这个男人,很多次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都在等他,毫无怨言地等他。年前她刚得知怀孕的消息时满心欢喜,特意在年后挑了个时机想把这个惊喜分享给那个男人,可那混蛋却不要这个孩子。好歹张茜茜腹中的胎儿也是他的亲骨肉,他却在把她送进医院后就不见了人影。老天长眼才让我在这里遇见他跟别的女人私会,我要揭穿他的真面目,让张茜茜离开这个混蛋。
周彤硬拉着我去了街口的诊所,那医生往我脸上抹药水的时候,她竟然嘤嘤呜呜地开始啜泣。我半张开眼睛看着她,一双杏眼被泪珠包裹的水盈剔透,她发现我在看她,赶紧就伸手抹了眼泪。我忍不住笑起来:“彤彤你不带这麽脆弱的吧!我这脸上这麽疼我都还没哭呢,你怎麽光看着就开始掉眼泪了呀!”
本来她都止住眼泪了,经我这麽一说人反而比先前还哭得大声:“言言你别这样,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别跟我笑了!你都不知道,我看着你身上的伤就难过的想哭,这得多疼呀!你一个女孩儿,能不能不要这麽坚强!”
她说到这儿就开始泣不成声了,我的心里就像一团棉花似的柔软。这麽多年,还真没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带着微微伤感的情绪,我拖过周彤的手安慰她:“我呀,从小就野惯了,跌打损伤的事儿从不少干!这点儿伤没什麽,真不疼!咱不哭了好不好?”
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重重地点头,给我上药的医生为了缓和气氛,打趣地说:“小妹妹,先别担心你姐姐疼不疼了。你想想待会儿怎麽出去见人吧,你姐姐涂上这碘伏可就真成国宝了!”
她这才破涕为笑,完事儿的时候我对着那塑料边框的小镜子照了照。红肿的颧骨被白纱布包了起来,嘴角上还涂着紫色的碘酒,这一奇丽的造型还不如生着黑眼圈的国宝呢!
周彤本来硬要送我回家来着,我在强硬地拒绝她之后,就把她塞进了出租车里。我有没有人送是小事儿,她这麽善良温柔的女子大晚上的要遇上坏人可就惨了。
回去之后我没有立即给张茜茜打电话。我是女人,也十分了解女人的心。前一秒还在期期艾艾盼着心上人归来,后一秒却知道心上人撇下自己私会别的女人,这种事儿给女人带来的心痛和失望是很难承受的。我曾经就体验过头两天还向你求婚,后两天就甩你走人的这等情况,那感受真是不敢轻易回忆,一想起都心有余悸。
我睡觉的时候不敢侧着睡,侧右边儿脸疼,侧左边儿牙疼。龇牙咧嘴地折腾大半宿都没睡着,到最后终于开始迷糊时却又隐约听见手机铃响,我闭着眼睛瞎胡摸索,等终于寻着冰凉的手机时,铃声却又断了,于是我果断地将它丢在了一旁,沉沉睡去。
四点多那会儿我忽然又从猛烈的敲门声中惊醒过来,木愣愣地盯了好一会儿天花板才反应过来屋外的人敲的是我家的门。我拧开台灯从床上爬起来,十分惶恐不安地往门口走去。前几天我才刚看了部港剧,里边儿讲那半夜碎尸杀人案的场景跟我现在的情况相差无几,我十分担心屋外站着的是手持电锯、面目狰狞的邻居大叔。
屋外的敲门声一直未断,我听见隔壁女学生的怒吼声:“是谁这麽没素质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一吼又让我清醒不少,于是我打开屋里的灯,快步走到门前,从猫眼儿里往外瞧了瞧。
陈万钧穿着半袖的体恤衫,唇角紧抿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在他即将又要将手指的骨节往铁门上扣时,我便及时地打开了门。他抬头仔细看了看我,阴沉的脸色越来越不佳,不知大半夜人糊涂还是怎麽着,我看着他一步步向我靠近,就本能地一步步往后退。
到茶几腿儿硌住我的腿肚子时,我才猛地停了下来。客厅暖黄的灯照在陈万钧身上,他本来就浅的头发有几根儿还不规则地翘起来,坚毅的下巴上浮现浅浅胡茬儿,胸口明显地起伏不定。
他站在门口那块儿看了我一阵,又抬脚向我一步步走来。我无处可躲,就那麽直愣愣地站那儿看着他靠近。他走到我面前,双手轻轻捧起我的脸,借着灯光细细地打量我。我从未见过陈万钧的这种眼神,柔软的似一汪水,带着愤怒和迟疑,甚至还夹着些许心疼。
他用发凉的指腹十分轻柔地触摸我的嘴角,然后又用同样的力道抚了抚我被纱布包裹的脸颊:“疼吗?”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至耳旁,我的心忽然就开始发疼,我看着他的眼睛狠狠咬着嘴唇,摇头回答他:“不疼。”
他又用指腹轻柔地点了点我的唇,然后轻叹一口气,将我拥入怀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吻我的发际,用冰凉的手掌轻抚我滚烫的背脊。
被苏文烨打的时候我并没觉得有多痛,现在偎进陈万钧怀里,我忽然觉得全身都在轻微的发疼,不知哪儿来的委屈感渐渐一点点地爆发出来,我贴着他的胸膛竟忍不住开始啜泣。他搂着我的胳膊倏地一紧,接着又把我往怀里箍了箍。

作者有话要说:一觉醒来就V鸟,好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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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四十二章 ...


周彤给我倒水的时候我正坐在电脑前发愣,她把滚烫的热茶放在我桌上:“言言,喝点儿热水吧!”我这才捧着杯子缓过神来,“你说人为什麽会这麽复杂?”
她把脑袋搁在办公桌上,带着点儿同情的目光看着我说:“其实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的,我觉得呀,你们应该在双方都冷静下来后,再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
我这才惊觉她以为我跟苏文烨之间有什麽关系,这倒不能怪她,昨天我们指着对方鼻子撒泼的时候并没有指名道姓,搁谁谁也会认为是我跟苏文烨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缝。
“你想到哪儿去了,昨天那混球跟我没什麽关系!”她看了我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可他说你、说你是第三者,这、不是真的吧,言言?”我拿手指点她的额头:“咱们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你就这麽不相信我的为人?”
她急忙摇头摆手:“不是不是,我当然信你了!”周彤很多时候都像个未经世事的高中生,诚恳单纯得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她。我忍不住对她好奇:“你男朋友到底是怎麽放心你出来混的啊!他都不担心你上当受骗麽?”
她笑得有点儿腼腆:“他对我挺好的,也放心我出来上班儿!”说到这儿又恍然大悟地看着我,“言言你是在说我笨吗?”我连忙摸她的头顶安抚她:“哪儿能呀!姐姐我羡慕你都还来不及呢!”
这样简单的思想和生活一直是我毕生追求的目标!最近我越来越发现身边的人和事,跟平常眼里看到的差别太大。苏文烨表面看起爽朗热情,私下里却不仅背叛女人还会动手打女人。张茜茜面儿上瞧着跟我一样横,可遇上苏文烨却又变成忍耐力超强的小女人。还有那个令我一直搞不太懂的陈万钧,明明都习以为常的冷漠了,昨天半夜却又突然做出那些莫名温柔的举动。
昨天夜里,他一直守着我入睡,半梦半醒之间我知道他用热毛巾给我擦手,还敷着我的伤口。可我不敢睁开眼睛看他,就那样一直闭着,到后来我自己都睡着了,再醒来时他已经不在房间里。
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我就觉得是自己做了一场梦,太不真实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郭浩然打电话给我,他要我请他吃晚饭。“你要乐意带着一伤员四处蹦跶,我就发发慈悲成全你!”他在电话彼端沉默一下,又说:“那你肯定得成全我了,我就喜欢看人缺胳膊少腿儿的样子!”
“啧啧,亏你也是一医生!连救死扶伤的基本职业道德都不明白!”他笑我:“你明白,那你到咱们医院来上班儿呀!”这货咋还是这麽能贫呢!
傍晚时分,我跟郭浩然坐在湘菜馆里靠窗户的沙发椅子上进餐。这家的剁椒鱼头特别正宗,红通通的辣椒看起来十分过瘾,我正捏着一鱼头吸得痛快,郭浩然便鄙视地说:“长着一张斯文脸,怎麽尽干这些粗鲁的事儿呢!”
我连看都懒得看他:“我啃块儿鱼头就叫粗鲁了!你丫懂不懂啥叫随心所欲的生活!”他将椭圆的白盘子往自己跟前挪了挪:“行了啊,脸上还挂着彩呢!吃这麽多辣椒你也不怕伤口发炎!”
我扬起下巴蔑视他:“我这水嫩的皮肤底子生得好,吃再多辣椒都没事儿!过两天照样白嫩白嫩的!”
他瘪嘴瞅着我脸上肿起来的块包:“你这样看着就像动物园的河马,哪儿还有白嫩的影子!”我立即把一块鱼骨头丢他跟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厮居然还能接着贫:“你让狗嘴里吐出象牙来试试!”
回去的路上郭浩然问我怎麽就伤成这样了,我想了想告诉他:“下楼的时候摔的,我们那楼道里的灯泡坏了!”他一边开车一边说:“摔跤都能摔出指甲印来,你也真厉害!”
“我是跟人打架又怎麽着了!谁叫那男人是人渣呢,我不出马天理不容!”郭浩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居然还跟男人打架!那男的肯定伤得不轻!”
我使劲儿地拍他着握方向盘的手:“你是不是人啊!居然帮着一人渣说话!”他笑着递给我一筒膏药:“我在你眼里从来就不是人啊!拿去吧,保管你的皮肤在几天之内就恢复得白嫩白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