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拌好皮蛋豆腐,往她碗里舀了一勺:“昨儿往山上开,半道撞树上了…之前喝了点儿酒,事后还去了趟交通局。”竹青青错愕:“谁让你喝酒开车了!”他喝着粥:“被你气的。”她无语,不知道是谁气谁,自己不遵守规则还赖在她头上了。
回去的路上车开得特别慢,人骑电动车都赶超他们很多米,竹青青归心似箭,让他快点开,他很平静,看着前方:“一只手快不了。”联想到车祸,她后怕地咽咽口水,慢点就慢点吧,总是安全的,丝毫没有考虑到某人的别有用心。到家门口时他灭了灯上了锁,单手掐她的腰往自己腿上揽:“给我抱抱。”
抱就抱吧,嘴巴还凑上来,凑上来就得了吧,还多得劲儿似的往深了吻,像啃着稀世珍宝,偏偏这宝贝又太娇软,忍着力道怕伤了她,又控制不住想欺凌她,最后小舌头还是被他咂得发麻,都快化了,他捧着她的头,拉开一点点距离,埋头舔干净她下巴上的津液,一路顺着脖子往下舔,不由自主想起很久以前的竹林酒窖里,清爽香甜的味道渐渐浮现,他甚至听见了哗哗作响的雨声。
控制不住兽性,人已半梦半醒,唯一的目标是将身下的小女人拆开吃掉,他伸手进她的衬衣,迫不及待摸着内衣扣子正要解开,头顶却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茫然抬头,小丫头正举着车消防锤,正义凛然看着他:“再不起来,我就不给你机会了。”
这么动情的时刻…他很挫败,慢慢从她身上爬起来,又镇静地系好她的衬衣扣子,摸摸她的脸:“厉害了你!”然后解了锁,放她下车,走前小姑娘正正经经提醒他:“我还没有答应你呢,敢胡来你就没戏了。”
章书傲深刻意识到,某只小绵羊到了传说中的逆袭阶段,可她这正正经经故意凶巴巴的样子才叫他难受,真想按在身下好好收拾她一顿,弄得她哭着向他求饶…止住翩翩联想,他感受到某个硬邦邦的部位正越来越膨胀,闭眼舒口气:“进房间给我打电话,我明儿再过来。”
第二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过敏了,我要请假,我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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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皮上的灯下有家属在乘凉,他单手麻利地转方向盘,在保安惊恐的眼神中将车滑下停车场,出来时小保安一口一个章先生地慰问他,他一记狐疑扫过去,那人面露难色,艰难地咽口水:“俩小时前有人在医院闹,说是丢了人,整个四层都被掀翻了,护士长被院长训,到现在都搁会议室还没出来,陆先生大发脾气,这会儿整个医院都知道章先生您…走丢了。”
章书傲今儿心情十分好,拍他的肩以示安慰,语重心长的样子,接着在他的目送下往住院部走,路过凉亭却不见陆寒身影,倒是穿着白褂子的小陈不知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激动地双眼明亮:“哥我可算找着您了!”然后就别了别领口上的麦克风,悄声道:“目标已找到,速归。”十秒钟后陆寒从前院以猎豹冲刺的速度飞奔而来,朝他上下速速观察一遍,抹了把头上的
汗:“再找不着人,我都想给这医院炸了,哥你上哪儿去了?”
小陈拨拉急救箱的带子,连连叹气:“你太紧张了吧!特种兵出身的人就这点儿伤能有什么大碍,这负伤开车对咱哥来说不是头一回呀!”章书傲面带微笑,朝他扬起包裹坚硬的臂膀:“拆了!”小陈随即打开箱子:“得令!”陆寒摘下耳麦砸在小陈身上:“叫你来有屁用,就知道坏事儿!”
章家人暗地嘱咐他好几遍了,这段时间跟紧点儿,恐有人报复,他下午被叫出去买报纸,一支烟的功夫,再回来人却不见了,问谁谁也不清楚,偌大的医院连个人都看不好,气得他差点又动手打人,唯恐他哥在外有什么不测…这其中个理,哪是这神叨叨的大夫能明白的。小陈也不见外,接了他的耳麦哎哟了两声:“我怎么就坏事儿了,哥是我先找到的呢,我还好心好意帮你弄俩对讲机来,好心没好报。”
陆寒啐他一口,扯了麦克风往他身上仍:“什么破玩意儿!”章书傲拣了个空,抬腿踢他一脚:“别贫了,见面就吵吵,有完没完。”话是这么说,脸上却带着笑意,小陆子当下看懵了,这人好长一段儿都不苟言笑,今儿消失俩小时,再回来却满面春风,他皱眉:“哥你到底去哪儿了?”他收起笑容,活动刚拆下石膏的手,边往前走边丢给他俩字:“多事!”小陈卷着胶带往急救箱里塞,对着他桃花眼一扬,清清翠翠跟着模仿:“多事!”
陆寒一脚踹上去,毫不留情,疼得小陈抱着小腿转圈圈,一边转一边叫嚣:“你丫的,谋杀亲夫!”小陆子头顶噌噌噌冒出三丈火来,本来还考虑刚才是不是太用力了,这下不由分说转身又补上一脚,小陈就这么咚地一声,双腿跪在他的面前…
半小时后四楼病房,收拾利落的章书傲交叠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小陈在床上一声接一声地叫唤,陆寒捏着棉花棒,不耐烦地往他膝盖上戳药:“亏你还是医生,这点儿伤都解决不了!”小陈面部抽搐,抱着膝盖颤抖:“你轻点儿唉!你不给我那一脚,我能跪那坎儿上嘛!”陆寒懒得理他,边上着药水边观察章书傲若有似无的微笑,顿了顿才开口:“箫箫下午来了两三趟,也不知道这会儿上哪儿找你去了。”
他的手指一下下扣着扶手,看上去十分轻松:“她没地儿去,找不着就回了。”陆寒默然,越发对那位使他哥神魂颠倒的女性好奇,哪儿来那么大魔力,把一大男人弄得一会儿抑郁一会儿欣喜,跟神经病似的。“哥你最近少出门,大哥说了,有人盯梢,人在暗处,咱在明处,注意点儿总是好的。”
他拒绝谈这话题,对着床用下巴示意:“好了没?”陆寒唰唰两下使劲往小陈膝盖上戳,并在小陈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淡定回答:“好了。”小陈一脸哀怨,抱着膝盖往床下放,章书傲想起什么,吩咐:“你给开点儿感冒药。”又看着陆寒,“明儿送学校去,中午接她到我这儿吃饭。”陆寒消化了半天:“你…你是说,竹…竹青青吗?”他已经往外走,顿了顿回头:“以后叫她嫂子。”
陆寒惊讶地张大嘴,怎么绕了一圈给绕回去了,不是利用她吗,难道还需要二次利用?那姑娘没这么傻吧…这困扰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去学校接她,竹青青显然不像以前那么客气,看见他还爱理不理的,他也尴尬,递过去一杯水和一颗药,愣了半天开口道:“嫂子好。”
她惊得握着水杯的手一颤,镇定道:“我不是你嫂子,你别乱喊。”陆寒想了想,说:“这是命令,我不能违抗。”竹青青笑得轻蔑:“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这两天你对我尊敬,过两天说不定又得嫌我麻烦,你不累么?”
陆寒隐隐觉得她和从前不一样了,要是这节骨眼上得罪她,搞不好又要被某人仍去马场,他试图解释:“之前那事儿我真不清楚,我都是奉命行事。”她撇撇嘴小声道:“不分事情好坏就行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小陆子点头:“是,嫂子你说的是,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哥他真不是坏人,昨天还打着点滴呢,听说你病了,马上就坐不住了,我不好你怪我没事儿,可真不要怪他。”
到时人还是不太高兴,章书傲点来冰糖雪蛤,低声细语哄着:“咳嗽嗓子不舒服,吃点儿这个润肺。”她吃上几口愤愤然:“好起来就油嘴滑舌,不好就翻脸不认人,连你身边的人都跟你一样,不学好。”他笑着看她愠怒,眼睛亮亮的,特别有神采,发丝贴在脸上,像个洋娃娃,伸手替她拢拢头发:“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气。”
她剐他一眼,心里充满鄙视。其实这种情绪对竹青青来说很陌生,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知道恃宠而骄是不是就像她这样,明明还是喜欢被在意的,却总要表现出一幅不在乎的样子。
章书傲本来要她下午陪着,但小姑娘立场很坚定,严肃强调学校的课耽误不得,他看她装模作样的正经冷酷,捏捏她的脸,带着文件陪在后座,一路将她送到学校。半途中药性开始发作,暖气又开到刚好,小姑娘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就开始迷糊,到后来被揽到厚实的肩头上也没转醒,将就着舒服,睡得更沉。章书傲动也不动,搂着怀里软乎乎的女孩儿,恨不得她能贴得更紧。
陆寒很有职业精神,一路上目不斜视,到时打开车门,刚转身向后就被章书傲冰封的眼神镇住,他愣了愣,一目了然,又转过去轻手轻脚锁上车门,手刚碰到烟盒,忽地想起什么,又缩回来摸摸脑袋,接着就目视前方一言不发,这俩男人沉默不语坐在车里,一守就是一下午…
第二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好了,日更走起~~~~~

小隔间的光线很暗,章书傲开了暖气,给床上的人掖好被子,出去时陆寒刚泡好两杯毛尖,往竹义锋面前摆了只烟灰缸,捧着文件关门出去。章书傲朝他做了个请的姿势,靠在椅子上和他对视,竹义锋揭开杯盖,对着滚烫的茶水吹了两口气,又放下杯子,点燃一支烟:“你这是什么意思?”
章书傲一直看着他:“我什么意思,你都看到了。”竹义锋吸口烟,笑容高深莫测:“你利用我闺女,我还没和你算账,你现在都学会劫持人了。”他摩挲着杯子把儿,冷静开口:“总好过你,连自己闺女都不放过。”
竹义锋顿了顿,弹了弹烟灰:“既然这样,咱就挑明了战,好心劝你一句,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多,你虽然比你老子有出息,但的确还是嫩了点儿。”他放松一笑,喝口茶说:“我也奉劝你一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竹义锋也笑,端起缸子掐了烟:“这话放在俩月前我还会考虑,今日不同往时,你现在最大的阻碍就是你的顾虑。”揣摩他微变的脸色,竹义锋站起来,“年轻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哪有一个父亲,在暗许女儿和敌人密不可分时才跳出来指责女儿跟错了人,在全家因假舆论被所有人误会时,宁愿假话传成真言,也要保持沉默,他竹义锋不是没有扭转局势的能力,只是因为他不想那么做,因小失大不是他的作为,既然放长线能钓大鱼,牺牲一下女儿又何妨。
昨晚竹义锋来电,和章书傲商量开发区贷款的事,两人各怀鬼胎谈到最后,竹义锋突然话锋一转,扯到竹青青身上:“青青最近好吗?”他将这招太极原封不动推回去,淡定地说:“书记多虑,我跟令嫒没有任何来往。”竹义锋又说:“这年头想扳倒一个人很容易,其中栽赃嫁祸是最好的方法,青青很孝顺,为父亲做点儿牺牲肯定是愿意的,我在考虑是直接把以前的事告诉她,让她配合我演戏妥当,还是等这场意外结束之后再一并告诉她…”
章书傲根本没有思考,直接回话:“别人的家事,我不便参与。”挂掉电话之后,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往感冒药的瓶子里放了几颗安眠药,今天中午吩咐陆寒看着竹青青吃下,不确定竹义锋什么时候行动,他只好寸步不离陪在旁边,搂着沉睡的竹青青往回返时才接到竹义锋在办公室等他的消息,他这才知道中计了,竹义锋昨晚的话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的心思。
他喝口茶,有些后悔自己按捺不住,应该多等些时候再行动,可事情的发展早脱离他的控制,他甚至连自己本身都无法控制,思想无法控制,行为受思想支配,所以行为超出寻常不能怪他,要怪都怪诱导他思想扭曲的那个姑娘。那个姑娘此刻刚好转醒,光脚站在他面前,十分不友好地瞪着他,他愣了愣,附上赔笑一枚:“醒了?”
“我去学校上课,为什么会睡在这里?”她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头发蓬蓬乱。章书傲冥思苦想,皱着眉回答:“我叫过了,可你睡得太沉。”她一边穿鞋一边抱怨:“你就不能多叫几次?”说着抬起腰,“你故意的吧?”他去扶她站直身体:“旷几节课不是什么大事儿,什么内容,我给你补上?”竹青青讶异:“你会手工课?”他撩起袖子:“这有什么难的。”
近段时间老师布置很多手工作业,她包里装着工具,下午准备去学校做的,几个人一组,创意什么的都会有突破,现在有这么个免费工,不用白不用。可事实证明,她还是高估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文武双全的男人,剪个模版都不会,她要自己动手,人还抢过去非要自己干。睡了一大觉,她精神很好,心情不太爽地指挥免费劳工:“把这个和那块碎花布缝在一起!”缝在一起…章书傲捏着绣花针,对着碎花布头皮发麻,竹青青撅嘴抓过针线,十分鄙视他:“缝个针都不会,还做手工呢,你就吹吧!”他动也不动看着她,这个女人,怎么连生气的样子也这么惹人怜,沉默地甜蜜着,他抢过模板,十分献殷勤:“我帮你。”
接近黄昏,铁灰灯架亮着白炽光,桌上的茶还散发着香味,两人的轮廓渐渐模糊,照在窗户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竹箫箫推门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她愣了愣,旁若无人往前走,丢了外套和包到沙发上,蹬掉鞋子躺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章书傲专心致志对付手里的东西,竹青青要从他手里接过,被他往后一闪,躲了过去。“逛了一天,累了。”竹箫箫交叠双手放在腹部,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声音闷闷的。谁都没再开口说话,偌大的空间只有剪纸的声音,竹青青将废弃的卡纸丢进垃圾桶,叠起布匹,收起剪刀,挎上包包:“我先走了。”
章书傲头也没抬,继续手里的活:“别着急,先弄完这个。”她已经转身:“你要喜欢就留给你吧,那个对我没有用了。”他皱眉,停顿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她:“说不要就不要,明儿怎么交作业?”她瘪瘪嘴,淡定地说:“不喜欢就不要了呗!”章书傲顿了顿,松开一只手拧她的鼻子:“这么薄情!”竹青青脸色微红,往后躲了躲,小声呛回去:“跟你学的!”
他笑了笑,手伸过她的腰,刚想抱一抱,躺在沙发上的人突然出声:“章书傲。”空气静止,气氛诡异,谁也没出声,片刻后就听竹箫箫似哀似怨地叹了一声:“我肚子疼!”竹青青早彻底腾出和他的距离,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朝沙发走过去:“怎么肚子疼,吃过药了?”
竹箫箫翻个身,面朝里:“不知道,疼死了!”竹青青默不作声已经走到门口,手刚碰上门把,就被章书傲擒住,他冷冷地看着她,又低头对沙发上的人说:“我们送你去医院。”人病了,又是她的妹妹,她总不能在这时候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于是只好不情不愿地跟着一块儿上车。
竹箫箫的确不舒服,开副驾驶的门时还捂着肚子,章书傲递给她一杯水,又转身把自己的杯子交给坐在后排的竹青青,小姑娘没说话,对着他摆了摆手,他讪讪的,心里的滋味不太好受,默默转身过去开车。半路上迷糊的竹箫箫往后伸长手臂:“毯子给我吧,在你后面,我有点儿冷。”
竹青青的被奴性被激起,哦了一声,就扯开身后的毛毯递给竹箫箫,看她摊开盖着,又伸出纤纤玉手调低椅子,缩成一小团睡着,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几秒钟后那条绒毯下的细胳膊又伸出来,十分熟练地调高暖气的温度,再迅速缩回去,不用看也知道人进行这一连贯动作时,根本不需要睁开眼睛。那一刻竹青青忽然感到自己闯入了不该闯入的私人领地,她和他短短几个月的接触,怎么敌得过别人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一个人对某种特定环境熟悉到闭上眼睛也能准确找到方向,应该是很亲密很亲密的关系才会发生的事情吧。
她一下下捋着腿上的包包带子,用余光瞥斜上方那条绒毯一角的斑马纹。到医院时竹箫箫已经完全睡熟,章书傲开车门裹着毯子打横抱起她,再轻轻关上门,连竹青青也受影响,关车门的时候不敢太用力。医生诊断是肠炎,需要住院输液,竹青青跟在章书傲身后,就看他拎着各种单子熟练地去各个窗口缴费领药,后来他发现她像个跟屁虫,才挑眉让她去病床跟前守着,竹箫箫一直哼哼唧唧,若有似无地间断着呻吟,闭着眼睛头发都被汗打湿,脸色苍白,看上去特别可怜。
竹青青坐在凳子上,规规矩矩守着她,主治医生和章书傲很熟,站在床前讨论她的情况,像是很久以前就发生过类似的状况,医生走前特地低头瞅了瞅端坐在椅子上的小姑娘,还疑惑且友好地冲她笑了笑。章书傲站在床前,给竹箫箫掖被子,她抓着他的手不松开,他就挨着床坐下守着,大概是累极了,她五六分钟后就睡着。
他轻轻抽调被握住的手,站起来带竹青青往外走:“饿了没,想吃什么?”竹青青关上门,慢步慢步地走:“你不在这守着,她醒来怎么办?”“医生护士都在,不用担心。”她没经大脑思考,本能反应:“我才不担心呢!”章书傲瞥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外面起了风,吹得大树东倒西歪,他脱掉外套往她身上披,小姑娘忽然就别扭了,使劲往后躲,搭了半块肩膀的衣服就那么直接掉在地上,两个人忽然都站住不动,她有些尴尬,刚想蹲□就被他抢先一步捡起地上的衣服。拍拍外套上的尘土,他稳了稳语气才开口:“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妹妹。”
她在风中涨红了脸,扬起头顺了顺发:“你心疼我妹妹,你就上去陪着,我都让你陪着了,你自己要下来,下来就为了专门教训我?”他看着她怒目圆睁,一双眼睛里充满冷淡,忽然觉得有些累,放低嗓子叫了声青青,竹青青没看他,紧了紧领子:“你上去吧,我自己能回。”
第二十八章
竹义锋靠在躺椅上,额头冒汗脸色发白,竹青青一进家门就被吓坏了,爸爸爸爸地叫了着跑过来,梁雨薇端着水劝她,说竹义锋刚回到家,突然心脏不舒服,刚吃完药已经没什么大碍,接着抱怨竹箫箫无影无踪怎么也联系不上,还责怪她不懂事。她面对客厅的落地窗,看到章书傲的汽车还停在大门口,随手扯开窗帘遮住,这才转身看着梁雨薇:“箫箫肠炎住院了,我刚从医院回来,还没来得及说。”
梁雨薇焦急,匆匆忙忙回卧室换衣服:“上午在家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了,青青你在家照顾你爸,我去医院看看。”竹青青乖巧点头,给竹义锋顺顺毛毯,竹义锋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眼神格外慈祥,她忽然很感动,记忆中没有父亲这个人,相认之后父亲也从没这么慈祥过,竹义锋伸出干瘪长满褶子的手,擦擦她的眼睛:“怎么又哭了,爸爸要是不在了,你该怎么办,不能总这么哭鼻子!”
她那颗玲珑心顿时就碎了,眼泪像断线珠子哗哗地流:“爸爸你不要这么说…”竹义锋拍着她的手,长长叹了口气:“我这辈子没做什么亏心事,最愧疚的就是你,青青你要听爸爸的话,我一大把年纪了,才能对你放心。”她紧紧握着他的手,频频点头。竹义锋沉默良久,带着疑惑开口问:“你怎么就不喜欢欧翔呢,爸爸想给你找个好人家,欧家和我是多年的朋友,我对他们是最放心。”
她心里咯噔跳一下,擦着眼泪没有接话,竹义锋观察她好半天,往下滑了身子,拍拍她的肩:“别这么紧张,爸爸不逼你,你最懂事,我很放心,箫箫这些年状态一直不好,还陷在阴影里没走出来,还是小孩子,也就随她去了。”
她半明白半糊涂地点头,心里软成一汪水,这一刻哪怕竹义锋提出任何要求,她也会点头答应,但是老爷子没再说什么,掩了毯子,开始闭目养神,点到即止这种行文向来只针对聪明人,竹义锋相信这敏感的小姑娘就是这种人。
一夜没怎么睡好,她隔天去医院时刚好碰上梁雨薇正给竹箫箫擦身子,一边擦一边埋怨:“你说你现在像什么样,吃喝拉撒全找他,被你爸知道了,有你受的!”竹箫箫闭着眼睛,懒洋洋的:“我爸这么多年还不清楚么?就你唠叨!”梁雨薇在盆里搓洗毛巾,一边搓一边叨:“我是越来越不懂你爸了,什么也不和我说,最近的他越来越奇怪。”
刚说到这里,嘭地一声,竹青青被身后的人连人带门一块儿撞进屋里,欧翔扯下墨镜,唧唧哇哇闹她:“你说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被点穴了还变傻了,挡人道儿了懂不懂?”她懒得理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欧翔笑嘻嘻冲到床前:“这段儿赶巧啊,大家伙儿都生病,下一个该轮着我了啊!”
梁雨薇用毛巾摔他的肩:“你这毛孩子,坏事尽往自己身上揽,哪有盼着生病的人!”他温柔无边地看着竹箫箫:“箫箫病了,我看着难受么,要不我现在冲个冷水澡,陪着你一块儿病得了,同甘共苦么!”竹箫箫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但看上去明显心情变得不错。他抓了个苹果咔嚓咔嚓啃着,一边啃一边将脑袋往后转,瞧着坐在椅子上郁郁寡欢的小姑娘:“嘿!土老帽,我说你在这沉默个什么劲儿,病人需要鲜花笑颜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