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瞧,凤姑娘正是个聪明人,白白送了本王一个大台阶下呢。”云昊转了头,赞许的看了一眼凤嫣然,眼眸中透出了犀利的笑意,“既然如此,不如就请凤姑娘代本王敬七弟一杯清酒吧。美酒当前,大家就化干戈为玉帛吧。”说着,云昊就将自己手中的杯盏倒满,然后递到了云璟的面前。
这是——要来了吗?凤嫣然抬起了头,只见云璟从容的伸出右手,接过了云昊的酒杯。
她自然不敢有所怠慢,深怕因为一个犹豫片刻的举动而露出了破绽,便是直接端起了自己桌上的酒杯,从矮几后走了出来。
只几步路的功夫,凤嫣然却好像走了千米之远。随后,她站定在了云璟的面前,伸出手举起酒杯道,“七爷,请。”
云昊饶有兴趣的盯着面前的两个人,就见凤嫣然两只手端着酒杯,然后左手微微一挡自己的右手和云璟的手,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轻灵的杯盏相碰的声音。随后,凤嫣然一仰头,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云昊几不可察的冲凤嫣然微微一颔首,却见云璟正认真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不禁有些着急的问道,“怎么,感情七弟不愿意卖我这个面子?”
可云璟刚张了嘴,就听凤嫣然抢先一步开口道,“或者七爷不愿意卖小女子这个薄面?”
在两人双双的追问下,云璟满眼狐疑的将手中的酒全部灌入了喉中。
云昊终于满意了,大笑着说了一句“七弟爽快”,然后得意洋洋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矮几前。
就在这个时候,凤嫣然迅速侧身在云璟的耳畔悄悄的说道,“一会不敢发生什么,七爷只管自己走!记住!”
她的话因为着急而语气有些重,可周围飘扬着的乐声却很好的掩盖了她的话语。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有一股灼热的烈气正燃着自己五脏六腑的每一个地方。
凤嫣然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张宗年只和她说用了“沉香”症状和服用“一口醉”的症状相似,却没有告诉她这“沉香”竟然让人觉得如此难受。
“嫣然!”云璟察觉了不对劲,一把搂住摇摇欲坠的凤嫣然,可两人的姿势无比暧昧,落入坐的远远的云昊的眼中,却只当他们俩是在耳鬓厮磨你侬我侬。
“七…记住,快走…”一股腥甜之气猛的从凤嫣然的口中窜出,鲜红的血滴瞬间染湿了她的衣襟。
云璟怔怔的看着怀中的女子,下意识的动手拔出了腰间的金哨。赴云昊的约,他不可能无备而来!可是,传达暗音的哨子还未吹响,突然就听见有舞娘尖叫的声音,“走水了!走水了!啊…”
本是意境悠然绯色的雅间顿时慌乱成了一片。云昊愣了一愣,甩开怀中抱着的美娇娘猛的站起了身,这才发现该有事儿的云璟还好好的站在原地,可是他怀中的凤嫣然却已经是嘴角溢血,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了。
“你个小婊子!”云昊不顾身后窜上的火苗,大跨步的冲到云璟身边,云璟一个措手不及,怀中的凤嫣然就被允昊拽了过去。当下云昊一记重重的耳光就甩在凤嫣然的脸上。“你个小婊子,当着本王的面还给本王使诈!你既然这么想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那本王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的七爷,你根本就是本王和左相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凤嫣然只剩一点点孱弱的呼吸了,但她却将云昊的怒吼听的一清二楚。是啊,终于还是没能瞒住。模糊间,她看到云昊抓狂的模样和云璟淡然的冷漠。这一刻,凤嫣然突然有点怀念起张宗年的笑脸来了。

 

 

 

第一百十八章 千钧一发,允帝驾崩(上)

重生之侯门弃女第一百十八章 千钧一发,允帝驾崩(上)可是奇怪的是,走了水的屋子中,火苗窜的不快,浓烟冒的却很猛烈。瞬间,云璟四周就灰蒙蒙的一片,只能模糊的看清楚胡乱奔跑的舞娘们的身影了。
他连忙吹响了金哨,然后抓起桌上的清水全部倒在了自己的衣袖上,接着他迅速的将倒在地上的凤嫣然横抱了起来,用湿袖盖住了她的口鼻。
可正当云璟找准了门的方向想一鼓作气往外冲的时候,突然有慌乱的人大力的从他的背后撞了上来。云璟一个躲闪不及,被人撞的踉跄了几大步然后跌坐在身后的矮几上。而他的肩膀处则传来一阵酥麻,手顿时使不上力气,被他抱着的凤嫣然自然也从他的怀中滑落在了地上。
突然,雅间门口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紧接着有身着灰白上衣的武将冲破浓烟,向他直直奔来。
“爷,属下来迟!”听到哨音的武将们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这是云璟早一天布置在青云台四周的亲信武将们。他不相信云昊只是单独的邀他共赏歌舞美酒,所以他早早的就做了防范。
“快救…人…”云璟忍着刺鼻呛口的浓烟,顺势往地上看去,却赫然发现没了凤嫣然的身影。一瞬间,他感觉到害怕起来,难道趁着混乱,凤嫣然被云昊的人带走了?
“爷,请速速离去!”武将不明他的话,眼看着大火马上就要窜到了面前,他便是不由分说的抓着云璟就往外走。
云璟那素来异常清晰的脑子第一次混乱了!他刚才明明看到凤嫣然是躺在自己脚边的,可是眼下她人呢?
只片刻的功夫,云璟就被手下的人带了青云台之外的赏月阁上。眼前是浓烟四起,而他的身后传来的是一阵阵兵戎相见的打斗声。
他有部署,云昊自然也有部署。两兵相见,皆是誓死护主,自然都不会怠慢。云昊的人眼看着云璟的武将们挥着利剑的想往屋子里冲,自然也举剑迎头而上。
一时之间,青云台下嘶声不断,输赢难分。
就在这个时候,咳嗽声不断的云昊也跑了出来,一见到他,云璟一个箭步上前,一拳就打在了云昊的脸颊上,后者还未喘过气,就晕头转向的跌坐在了地上。
“她人呢?”云璟冷冷的看着云昊,素来清冷的眸子竟然迸射出宛如修罗一般的戾光。
“什么人?”云昊不怒反笑,可那笑声听着却无比骇人。
“凤嫣然。”云璟咬牙切齿。
“人没出来,自然是被烧死在里头了!”云昊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然后擦了擦嘴角站起了身,阴狠的说道,“别以为我这次没能要到你这条小命你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皇位我要定了,你的命也是我的,七弟!”说罢,他仓惶的转了身,一边跑一边唤来了护命的武将,瞬间就消失在了赏月阁的台阶上。
云昊一走,在楼台之下和云璟的武将们厮杀的那些人也见机纷纷撤离了。青云台四周除了纷乱的脚步声和偶尔略过的几声惊呼外,就只剩下火星点爆的声音了,“噗、噗、噗”的蹦入云璟的耳鼓。
他一抹嘴角被浓烟熏呛的苦涩,开口对身边的武将吩咐道,“调集了人,马上去救火,然后看看有没有死伤。”
“是!”武将得令后立刻转身下了赏月阁。
其实青云台里的火势真的不大,就是那些异常猛烈的浓烟造成的人心惶惶,尖叫连连。半个时辰后,火势渐止,有武将抬着两俱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首来到了云璟的跟前。
“爷,屋子里已经没人了,死了的就这两个,看模样像是两个舞娘。”
云璟低头看去,两俱尸首面容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已经看不清楚五官的模样了,应该是被烈火焚烧过的。可是,突然,一道耀眼的银光闪入了他的眼帘。
云璟定睛一望,却在其中一俱尸首上发现了一根银簪——凤镂花长簪。他心头一紧,这是凤嫣然的簪子!
此时天色已渐晚,四周的吵杂喧闹早也已经归于了宁静。清冷的山风从阁中穿窗而过,吹的他的衣摆“簌簌”做响。此刻的云璟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和从容,他眯着眼,抿着嘴沉思了半刻,然后弯腰捡起了那根还留着炙火余温的簪子,当下就起了疑心。
凤嫣然是知道云昊给自己的酒水中参了毒的,不然她不会舍身冒险在云昊的眼皮子底下使了一招障眼法将她和自己的酒杯对调了的。还有,这一场火也是起的莫名其妙,这青云台前后都有人把守着,本就是皇家重地,人来人往的又怎会无缘无故的走了水?而现在,在一俱黑漆漆的焦尸上发现了凤嫣然佩戴的簪子,仅凭这一点就想让他以为凤嫣然死了,他云璟还真的没这么好糊弄。
瞬间云璟突然想到了云昊的话,凤嫣然本就是左相和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而已。那么这次,凤嫣然如果真的借着这一件事儿来个金蝉脱壳,她最终的目的究竟又会是什么呢?亦或者,这一招是云昊设的又一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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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两设宴,可最后青云台的阁楼却被烧了个精光,这事儿自然传到了允帝的耳朵中。只可惜允帝已经病的毫无力气可言,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怒火中烧,却也只能摇头叹气,别无它法。
可是当夜,允帝却吃力的传召了苏伯年速速进宫觐见。
苏伯年这半个月以来几乎日日是睡在太医院里头的,所以得知允帝传召,他立刻就动了身,不仅如此,他还秘密差了人去通知云璟,让他马上动身准备进宫。
事实证明,苏伯年是有先见之明的,先是两位皇子火烧青云台,紧接着就是深夜的召见,允帝是真的发现,储君一位,不能再这样悬空下去了。
“皇上您是说…”可是当苏伯年听到允帝费力开口说出的话时,却还是吃了一惊,“您是说十皇子云璃?”
“对,咳咳…”昏暗的东暖阁内,摇曳的烛光将允帝躺在软榻上的影子拉的诡异且细长。此刻这位重病在身的一国之君,已是双眼凹陷,眼圈乌青,面颊枯黄,容如蜡人一般的没了生机,没了霸气。
他,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迟暮老者,害怕死亡,不想放权,却又无奈不得违抗天理。毕竟,人终究斗不过天,斗不过命!
“十皇子云璃吗?”苏伯年怔怔的看着面前允帝,似疑问,又似喃喃低语。
“对,云璃性子端敏,仁心向国,选他咳咳…未必会有一个咳咳…前程似锦的大央,可他却也咳、咳咳…却也不会断送了大央的未来…”允帝吃力的说完了这几句简短的话,早已气喘吁吁,薄汗微显了。
“皇上考虑的及时。”苏伯年镇定的曲膝跪拜,然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满脸动容的说道,“十皇子宅心仁厚,又有淑妃娘娘这个家世显赫的生母辅佐,想必定能成为承我大央威武的好君主的。”
允帝听了频频点头,颤抖着双手沙哑着嗓子道,“替,替朕拟诏、诏书。”
苏伯年又是恭敬一垂拜,随后才从容不迫的起了身,走到了案台前,提起笔,润了墨,静静的等着允帝开口。
“天地社稷,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朕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十皇子宅心仁厚,恭懋谦让,人品贵重,深宵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册立为皇太子。宜明申布,咸使知之。”
这一番话,允帝说起来,整整耗去了一刻钟的功夫。苏伯年落笔成字,一边写,一边重复着笔下之言,允帝听闻,闭着眼满意的点着头。
当最后一笔落成时,允帝沙哑着声音说道,“取来,让朕瞧瞧。”
其实,他早已是老眼昏花视线模糊了,但是苏伯年却还是不敢怠慢的将诏书呈在了他的面前。
摇曳的烛火更花了允帝的眼,只见他费神的定睛瞧着,看似看的很认真,可只有苏伯年知道,他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进眼中。
忽然就在此刻,东暖阁外响起了阵阵脚步声,紧接着云璟身着公服,恭恭敬敬的垂立在了门外。
“你…滚…”允帝还记着白天他和云昊火烧青云台的事儿,更何况他对这个出身低贱的儿子素来都没有什么好感。
“父皇,儿臣查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一定要向父皇禀明!”哪知云璟不但不走,反而直直的跪下了。只闻他语气诚恳,句句动情的说道,“父皇的身子骨一向硬朗,儿臣记得早些年父皇还亲自出征南山,壮硕矫健。所以父皇突然这一病,儿臣就觉得此事颇有可疑。因此儿臣多日来命人仔细检查父皇一直饮用的补药药渣,却发现里面有一味毒药。”
允帝一听,瞪大了眼睛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这味毒药唤命岁骨,若不仔细,是很难发现它混在了父皇每日食用的补药中的。这味药毒性极慢,查到这件事儿的程院判告诉儿臣,按着父皇的脉象来看,父皇服用岁骨,起码已经超过三年以上了!”

 

 

 

第一百十九章 千钧一发,允帝驾崩(中)

重生之侯门弃女第一百十九章 千钧一发,允帝驾崩(中)静静的深秋寂夜,皇宫的东暖阁内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脆响。
允帝使出了浑身力气,抓起手边矮几上的一个瓷碗就砸在了正对面的粉墙上。碗是盛汤药的碗,黑色粘稠的药汁顺着白色的粉墙一应滑下,如同一只鬼爪撩拨在了人的心房上。
“谁…谁…”允帝面如鬼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谁要…咳咳!害朕!”
“父皇,是慧贵妃。”云璟诚惶诚恐的垂下了头,声音却亮如玉珠坠地,清澈而空灵。
一口血从允帝的口中喷涌而出,他正挣扎的紧,突然的血咳让他宛若断线的偶人一般,重重的摔在了软榻上。
“父皇!”
“陛下!”
云璟和苏伯年同时跨步上前,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云璟明显的看到苏伯年嘴角扬起的一抹赞许的微笑。
这个计策,本不是两人事先设计好的,而是云璟在踏入东暖阁的刹那间想到的。其实程院判只查明了毒药或许来自于后宫之中,可到底是出自哪位娘娘之手,却因为对方的过于谨慎久久悬而不决。
但是,就在他刚刚进屋的一瞬间,余光扫到了允帝手捧着的皇纸。不管纸上写着的是什么,云璟都觉得,眼下正是天赐良机。若是错过了,只怕他是要追悔终生的。
“你说…你说是…”就在云璟分神的片刻,允帝的双手已经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襟。
“对,父皇,是慧贵妃。投毒的人已经抓到了,正是慧贵妃宫中的小宫女。”云璟这一弥天大谎一旦撒开,就没有再准备收手的意思了。
允帝整个人已经开始抽搐了,“去把…去把那个贱人…”
“陛下!陛下现在还是应该以龙体为重,这些事儿,若是陛下放心,就交由微臣去查办吧。”苏伯年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劝说道,“如果七皇子查到的事情属实的话,那慧贵妃多半也只是其中的一步棋而已,只怕她身后,站的是左相,还有二皇子的势力。”
允帝到底只是重病缠身,还未痴呆糊涂,听苏伯年这么一说,他连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抓过苏伯年的手,指了指自己的枕下吃力的说道,“玉玺、玉玺在下面…”
苏伯年迅速的和云璟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才恭敬的说道,“陛下,微臣不敢担此重任。”
“朕准…朕准你!咳咳…”允帝咳的不轻,云璟递上的白帕中已经全沾满了他咳出的淤血。
“是,微臣领命!”如此一番推辞之后,苏伯年这才轻手轻脚的扶着允帝坐起了身,然后挪开了他一直枕着的玉枕。借着明晃的烛光,他很容易就发现了在垫被之下,有一个小小的暗扣。
苏伯年又看了允帝一眼,只见允帝重重的眨了一下眼。他这才伸手打开了暗扣,掀起了暗格的盖子,然后他往里一探,看到一方玉玺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暗格之中。
苏伯年的心是狂喜无比的,可是他的面色却依旧平静,甚至还带着一贯的惶恐。定了神之后,他双手捧出了玉玺,然后递到了允帝的面前。
允帝颤抖着手,将玉玺推到了床边的矮几前,矮几上放着的,正是那张写了册立太子诏书的皇纸。
允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苏伯年收回了手中的玉玺,又看了一眼已气若游丝的允帝,见后者浑浊的眼眸中闪着坚定无意的目光,他伸手将玉玺移到了皇纸上,然后双手压玺,重重的按了下去。
随即,苏伯年就在允帝的注视下将玉玺重新放回了暗格中,然后手执诏书和云璟快速的退出了屋子。
“都布置好了吗?”苏伯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切。
云璟沉着的点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狂喜和激动,冷静的回道,“前两日周督大捷来报,这会儿他应该已经离开关外在回城的路上了。我来的时候已经在周围全部部署了轻骑兵,宫外有接应,万一…”
“没有万一!”苏伯年猛的一声呵斥打断了云璟的话,只见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皇纸加重了语气道,“殿下请记住,此事不成功便成仁,没有万一!”
“是本王轻率了。”
见云璟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之色,苏伯年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吩咐跟随的禁卫军道,“传七皇子口谕,下令锁宫门!明日午时之前,外面的人不准进来,里面的人也不准出去!”
就在禁卫军刚得令准备转身的时候,忽然有人匆匆来报,“七爷,大人,左相和右相带着人冲进来了。”
“来的正好!”苏伯年笑了笑,却在话音刚落的时候,就见着一干人冲进了东暖阁的大厅。
“来人,把苏伯年这个乱臣贼子给我拿下。”查查尔一跨进门槛就来势汹汹的挥兵而上。
可是苏伯年却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手持诏书庄重的说道,“我有诏书宣读,谁敢轻举妄动?”
“诏书?”冯庭广不屑的冷笑道,“随随便便拿张纸乱写一通,你就说是诏书,你想让谁信你?”
“右相可否要来看一看皇纸上的玉玺印?”
“你有玉玺?”查查尔手握成拳,可是看得出他还未慌心的自乱阵脚。
“两位大人何不等我宣读了诏书再来一探真假呢?”苏伯年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手中一直握着的皇纸,幽幽的开了口。“天地社稷,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还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僵之休,朕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七皇子宅心仁厚,恭懋谦让,人品贵重,深宵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册立为皇太子。宜明申布,咸使知之。”
“放屁!”苏伯年的话一说完,左相就手持利剑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可是云璟早在东暖阁周围全都布置下了自己的心腹,哪里能够让查查尔这么轻易的得手。
“左相不服吗?”此刻的云璟,已经端有了九五之尊的架势。
“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我要见皇上!”左相被孔武有力的禁卫军一左一右的架了起来动弹不得,因此他的脸涨的通红,眼中布满了刺骨的不屑和愤怒。
他不相信的,他不相信自己多年运筹帷幄,多年苦心部署,最后竟然会败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云璟手中!
“左相大人可要亲眼看看这诏书上的玉玺印?”云璟笑着从苏伯年手中取过诏书,仔仔细细的摊在了查查尔的面前。然后他倾身附在左相耳畔轻轻的说道,“左相可要知道,有些事儿,千钧一发,错过了一点点时机,可就是错过了整个大好河山啊!”
“你…”
“查查尔以下犯上,出言不逊,藐视皇诏,将他带下去压入宗人府大牢,待时彻查!”还未等左相开口说话,云璟则抢先一步定了他的罪。而一边的冯庭广见状,早已没了之前厉声的气势,他想留着自己的脑袋,自然要懂得审时度势。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查查尔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的,已是唾手可得的江山,将他如何甘心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吐出来。
“带走!”云璟一甩衣袖,负手而立,远远的望去,已有了大势在握的雄霸之气。
而就在此时,里头的屋子又有了响声。云璟看了苏伯年一眼,见着后者轻轻颔首,他便睨了悄无声息的冯庭广一记,随后未带一人,只身进了东暖阁的里屋。
屋子里头的烛火已快燃烧殆尽了,云璟取了新烛,换下了旧烛,然后轻轻的走到了软榻边。
不知为何,此刻的允帝看起来倒是比方才精神了不少,“外头,咳咳…吵什么?”
“父皇,左相和右相不服您册立太子的诏书,正在那里吵闹着要见父皇,被儿臣挡下来了。”云璟一开口,依然还是沉得住气的。
“一会儿让太傅去带你十弟过来。”允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费劲的说道,“他即将成为太子,有几句话,朕要交代他一下。”
“父皇要说什么,告诉儿臣即可。”
“你?”允帝冷笑了一声,“你放心,咳咳…等到他日云璃即位,朕一定让他给你封官加爵,不会亏待了你这个七皇子的。”
“云璃吗?”云璟笑了笑,轻轻的说道,“可是父皇,诏书上明明写着,您已经册立我为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