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权一愣,问:“啊,为什么要买下这一葫芦?这种挂在外面的东西难道是一个宝贝不成?”
在孙国权的眼中,罗定是一个捡漏的高手,既然他看中这只葫芦,那就意味着这可能是一个宝贝,只是,看着那沾满灰尘的铜葫芦,他怎么样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是一个价值千金甚至是万金的宝贝。
罗定表面不动声色,但马上就提高了警惕,他知道只要此时自己回答不当,说不定就让孙国权察觉出什么来。
“这家店主人是个高手,如果真的是宝贝,他会把这东西挂在这里风餐露宿的?”罗定满不在乎地说。
孙国权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如果真的是一个宝贝,是不可能就这样挂在这里的,而且看上面的那灰尘的样子恐怕是在这里挂了几十年了。
“呵,说得也有道理,如果不是宝贝,你买这东西干什么?”
“讨个好彩头。”罗定一边说一边往店里走去。
“讨个好彩头?为什么?”孙国权一脸的疑惑。
“我打算找一个地方开一间大一点的法器店。”罗定此时已经迅速地把自己刚想到的主意飞快地脑海之中想了一遍,发现没有太大的漏洞,所以说话的信心也就更加足了。
“原来是罗师傅要开新店啊,那开张时一定去捧场,可是这和你说的彩头有什么关系?”孙国权还是没有想明白罗定到底是什么意思。
罗定此时已经重新走回到柜台处的张建的面前,他没有马上回答孙国权的话,而是说:“不知道你们店外挂着的那一串铜葫芦卖不?”
“啊?!”
第三十章想捡漏,就得装孙子上
张建还没有从刚才卖给罗定那一只铜葫芦的惊喜之中回过神来。他此前对自己爷爷张柱经营的这个卖铜葫芦的店铺不太在意,在他看来这种用铜做的东西能卖得了几个钱?
但是,罗定痛快地付出的28000元把他砸得都晕头转向了,直到罗定重新走回到店里的时候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呢。要知道这可是28000元,而不是28块!
这年头大学本科毕业之后找工作都不容易,就算是找到工作了,月薪2000大元的大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卖一只铜葫芦顶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生工作一年又两个月,而且还得不吃不喝!
“我是不是应该转行了?”
当罗定问他门外挂着的那一串铜葫芦卖不卖的时候,张建的脑子里正在转着这样的念头,自然也就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罗定的话了。
虽然罗定话没有说清楚,但既然是一起来的,孙国权也就帮腔说:“我们想买你们挂在大门外的那一串铜葫芦,不知道卖不卖?”
“这个…那是我们店的招牌,不太方便卖。”张建毕竟是大学生,而且在学校里也是一个活跃分子,甚至还是学生会的一个小干部,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其实,此时张建还处在28000元带来的巨大冲击之中,虽然嘴上说着不卖,但是只要价钱合适,他恐怕连那枚挂着那串铜葫芦的生锈的铁钉都卖出掉。所以,他的这一句话不过是借口罢了。
罗定和孙国权都是经验老到之人,他们马上听出来张建言不由衷,罗定笑着说:“呵,我觉得外面的那一串铜葫芦不错,所以想买下来。”
张建一听,心中就是一动。之前对法器有偏见,他没有学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再怎么样说自己的爷爷是真正的专家,耳濡目染之下他对这个行当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记得自己的爷爷说过这一行有捡漏的说法。
“难不成那串铜葫芦是什么宝贝?可是不对啊,如果真的是宝贝,爷爷又怎么会任由那串铜葫芦就这样整天整夜持在外面?”
在张建的记忆之中,那串铜葫芦从自己小时候懂事起就挂在那里了,如果真的是好东西那以自己爷爷的本事不可能会看不出来。
“会不会对方看走眼了,打了眼?嘿,一定是这样的。”
这些念头在张建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了罗定想买外面的那一串铜葫芦的真正原因——如果不是打眼了谁会把挂在外面几十年没有人正眼看一下的铜葫芦是宝贝?
“嘿,我得好好地想想办法,非得让这两个想捡漏的人大大地出回血不可,等爷爷回来我正好可以玄耀一番,真的是想不到我也机会主演一起传说中捡漏与打眼的巅峰对决啊!”
打定主意要痛宰罗定和孙国权一刀的张建并没有松口,一眨眼就想到吊罗定胃口的话,说:“我们店里还有这么多的铜葫芦,你们可以随便挑啊,外面的铜葫芦的质量比不上这里面的,再加风吹日晒的,早就已经坏了。”
罗定哪里不明白张建的心思?他心中暗笑,虽然看样子站在面前的张建比自己要大上几岁,但是罗定却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摆平对方,他相信相对于自己而言,张建这种在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是招架不住的。
“其实是这样的,我准备新一家店,你知道开店总是要讨一个吉利的,外面的铜葫芦虽然是风吹日晒雨淋的,但是我要的就是它存在了这么多年头了,它是你们店的招牌,挂在那里这么多年都生意兴隆,如果买回去挂在我的新店的门口,肯定大吉大利!”
张建一听,马上就乐了,心想:
“嘿,明明是以为这是一只宝贝想捡漏,却找了这样的一个借口,真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啊!不过这样正好,我可以利用你的这种心态狠狠地赚上一笔!”
孙国权倒是不觉得这个理由有什么不对。做生意谁不想长长久久、财源广进?新店开张时从别人的店里拿一样东西来象征“借”了好运和财气再正常不过了。于是,孙国权也帮起腔来,说:“呵,考虑一下卖给我们吧,价钱方面好说。”
“嘿,还一唱一和起来了,得,这把戏唱得还真不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罗定和孙国权,张建心里乐开了花,现在一切正向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张健心里认为外面的那一串铜葫芦不过是当招牌用的,卖掉了再换上一串就可以了,他一直在装出为难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吊高了卖一个好价钱罢了。
故意挤了一下眉头,张建装出一幅为难的样子,说:“可是,那是我们店的招牌,挂了几十年了…”
“这个我明白,挂了这么多年了,有了感情,只是我们真的是想要把这铜葫芦买下来,还希望你能割爱啊。”如果能把这只铜葫芦买下来,暂时装一下孙子又何妨?罗定此时姿态摆得相当低,就算是明知道张健是故意装腔作势想抬价也没有一丝一毫生气或不耐烦。
看到罗定这样,张健就更加得意了,“呵,这铜葫芦真的是不能卖啊。”
“这个,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也不把整串买走了,只买一只怎么样?”罗定真正想要的不过是其中一只,刚才说要买一串是为了留有谈判的空间,这样才能进退自如。
看到罗定一退再退,张建心里得意极了,把别人拿捏在手里的感觉真爽:“这个…你这样诚心诚意,我再不卖就说不过去了。”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罗定高兴地大声叫道。
就算是知道张建之前是故意装出那幅神情,罗定还是担心张建会大脑短路、不卖给自己,现在听到张建已经松口,罗定心中大定——只要对方愿意卖,那接下来就好谈了,顶多就是多付出点代价罢了。
“那你们打算出多少钱?”
“这个…我想出2000,不知道你觉得这个价钱怎么样?”罗定努力想一会之后说。
张建一听,鼻子都气歪了。刚才罗定那一幅求葫芦若渴的表情仿佛不管这铜葫芦多少钱都会买下来,谁知道真的谈到钱的时候却是铁公鸡一般一毛不拔。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他这是故意激怒我,试图混水摸鱼。”张建心里猛对自己大声叫道。
孙国权一听也不由得乐了,也就乐得袖手旁观看罗定和张建斗法,当然,虽然张建比罗定还大一点,但在他的眼里张建这样的稚儿是不可能斗得过罗定的。
“不卖!”
罗定不由得看了看张建,他刚才那一句话确实是想小小地激怒一下张建的,人生气的时候心情自然会受到影响,判断也会出现误差。这一招对于老掌柜来说自然没有用,但张建是一个没有经验的毛头小伙子,很可能会上当。而刚开始的时候张建确实生气了,但却很快就冷静下来,让罗定不由得对他高看了一眼。
“不卖”两个字虽然简单,但却杀伤力惊人,张建语气也相当的果断,仿佛是真的堵气一般。
不过,罗定却是毫不在意,继续笑着说:“呵,要不这样您开个价?”
罗定这叫做一招不成又出一招,在买卖中只要出了价就会暴露出自己能接受的价格底线,刚才张建让罗定出价,罗定报出2000,就是明显告诉张建说你这东西值不了多少钱,我能接受的价钱就差不多这样,你别想要高价。现在看到张建拒绝了自己的报价,罗定就转而让对方报价,就是想看出对方的价格底线。
而且,有了此前2000的出价做为底子,一个是张建不可能真的狮子开大口——毕竟他得要考虑罗定能接受的心里范围,同时,也可能会一怒之下把自己真正的价格底线说出来。
这一切看似简单,却是以对人性的了解为前提的,罗定似乎天生就精于此道,使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果然,张建听到罗定让他出价的话后不由得思考起来:“哼,这小子还真把我当菜鸟啊,2000块就想买走一只铜葫芦?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这样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我得给你一个教训,我得开一个高价,可是如果太高了他又可能不接受,这样反而达不到教训他的目的了…”
教训罗定的最好办法自然是让他大出血一回,可是张建也知道如果开价太狠了,罗定肯定转身就走,这买卖做不成了那自然就不可能教训得了对方了。所以,张建飞快地盘算自己应该出什么样的价钱。
“刚才你们从我这里买了一只铜葫芦,花了28000,你们现在要买外面那串葫芦中的一只,只出2000块,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张建确实是聪明人,在这种情况之下也没有说出自己价格,不过他毕竟是经验不足,还是泄漏出自己的心思,那就是说这铜葫芦如果罗定出价不到28000,那就别想拿走。
罗定自然听出这个味道来,心里暗松了一口气,能用这个价钱买下这只铜葫芦,他千肯万肯!不过这个时候还是急不得,还得徐徐图之,太心急就会引起张建的警惕,那就会坏事。
第三十一章想捡漏,就得装孙子下
葫芦张里除了罗定、孙国权和张建外就没有别人,相当的安静,罗定看着张建,知道在一这场“战争”中胜利的天秤已经向自己倾斜了。
搓了搓手,罗定装出为难的表情的说:“你也知道,我买这只铜葫芦不过是为了沾一下财气,讨个好意头,再加上这只铜葫芦并不是什么宝贝,不是我不想出高价,而是它真的不值多少钱啊。”
张健摇了摇头,说:“也许你说得对,这铜葫芦本身不是什么宝贝,不过,它却是象征着财气,这就是它的价值,这种无形的价值才是它真正价值所在,我想这一点你们也同意吧。”
张建说完这番话后,自己都不由得在心里为自己鼓掌几下,他觉得自己的这番话说得实在是太精彩了。现在这年头,可是流行无形资产的说法,那这法器所象征的意义称之为无形价值也是理所应当。
罗定一幅被张建抓住弱点的无奈表情说:“你说得也有道理。”
“哼,看你还敢不敢小看我,把我当菜鸟的下场是很惨的,这滋味可不好受吧?”看到罗定一幅投降服软无奈状,张建心里越发地得意起来。
“所以说,你要买这只铜葫芦,就得出一个好价钱,这几千的那就不用说了。”张建感觉到自己已经胜券在握,得意地说。
“这样啊…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而我也确实想要这只铜葫芦,那你看我就出1万怎么样?”罗定看似一步一步的退让,出的价钱也比之前的2000要高出很多,但实际上离张建希望的心理价格还早,所以此时掌握主动权的却是罗定。
孙国权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心里也不由得暗暗惊叹罗定看似年轻,但是做起生意来那可是相当的老练,他对此是乐看其成,自然不会拆穿罗定的把戏。
“呵,出到了1万了,看来是真想要这只铜葫芦,那我就再加把劲,再赚多一点。”
张建心里相当满意,心里那个爽就不用说了。自然,这都是心里的想法,嘴上是不会这样说的。

“2万,这是最高价了,如果不是为了讨个好彩头,我根本不会买一只没有用的铜葫芦,再高的话,我就不买了。”一翻讨价还价之后,当价钱开到2万的时候,罗定的语气也开始强硬起来。
张建仔细地观察着罗定,他发现罗定脸上的表情相当的坚定,此前从来也没有见过,他知道这也许已经接近罗定能接受的底限了。
“看来差不多了,哼,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买下来那就很傻很天真了,我还有最后的杀手锏没有用呢。”
想到这里,张建直接说:“2万我是不可能卖的。”
罗定的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苦笑,说:“那你就开个价吧,咱们都讨价还价半天了,你就是不肯出价,不管是多少,你先开个价,咱们再说不是?”
张建这回没有说话,伸出一只手掌,叉开五只手指,摇了一下。
“5万?”
罗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直没有说话的孙国权首先忍不住惊叫出口。在他看来,罗定刚才买的那一只铜葫芦虽然花28000,毕竟是放在店里好生侍候着、擦得光鲜亮丽的。现在这一只,可是挂在外面风吹雨打的,别的不说,光是灰尘就沾了里三层外三层,这样的铜葫芦要卖5万?
“呵,如果你们觉得贵,那就不要买,就在这店里挑一只怎么样?店里的都是明码标价,咱们也省得在这里扯嘴皮子了。”张建不为所动,平静地说,他确信罗定和孙国权是真的看上了外面的铜葫芦而想买下来,既然这样那自己开价高过对方的心理承受能力一点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不太离谱就行了。
“你!”孙国权让张建的这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而实际情况也确实是这样,你如果觉得用5万块太贵,那可以挑别的便宜的。
应该说,张建的这一招确实厉害,一下子就蒋了罗定和孙国权的军,让两个人无话可说。
如果不是张建不懂法器,看不出来外面的铜葫芦的真正价值,那今天两个人想买走这只铜葫芦根本不可能。
老实话,不要说5万了,50万罗定都愿意出,只是这绝对不能流露出来,而且越少钱买进,就能赚得越多,于是罗定摇头说:“这个,少一点吧,5万太贵了。”
“不能再少了,5万的价格已经很实在了。”张建大手一挥,肯定地说,与此同时,他的心不由得砰砰地跳了起来,而且是越跳越快,他感觉到已经胜利在望了!
“4万,4万我就买下来。”罗定提议说。
张建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稍稍抬起头,扬起下巴对着罗定,过了好一会才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是一定想买这只铜葫芦的,所以就算我要价再高个1万2万的,你们还是会要的,所以说这个价钱我肯定是不会少的了,你们要就乖乖付钱,不要就拉倒,我也不在乎。”
孙国权一听不干了,5万在他看来不过是九牛一毛,关键是张建这话太气人了,就算是你心里真这样想、这个也是事实,那也不能嘴上不饶人啊。
“哼!咱们不稀罕,我们走。”
“这个…”
张建这种语气确实让人生气,如果这铜葫芦不是一个宝贝,罗定也马上转身就走,但此时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他更加不可能走了。而且对付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买到这只铜葫芦,狠狠地教训对方一番。
看到罗定犹豫不决,孙国权也生气了,说:“不就是讨个好彩头么,回头我托人给你找一个百年老店不更好?”
“呵,百年老店是不少,但是那些店经营的又不是法器,这不合我新开的店啊。”

张建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想这双簧唱得真不错,不过老子就是不相信你这一套,回头你还得来求我卖给你们。
“得,那你慢慢和他讨价还价吧,我到外面等你。”最后罗定还是没有能说服孙国权,孙国权撂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走出去,在张建的眼里这自然是罗定和孙国权配合在演戏,但罗定却是知道孙国权这下是真生气了。
看着孙国权走出门去,罗定摇了摇头,转过身对张建说:“行,5万就5万吧。”
“现在5万可不行了,那是刚才的价,现在得6万。”张建嘴角出现了一丝饥笑。
罗定一愣,正所谓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这样无耻的!
“可以!”
半天才回过神来的罗定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
“早这样多好?刚才你如果爽快一点不就省下1万了么?”张建摇了摇头,得意洋洋地教训罗定说。
今天罗定出来给王韵买法器,一共带了10万块的现金在身上,当下付了钱拿着自己要的铜葫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三十二章得意后的不妙和怪事
罗定和孙国权走后,葫芦张里好一会没有人进来买东西,所以整个店里就只有张建一个人,相当的安静。而张建此时也没有心思再玩游戏,而是静静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的钱发起呆来。
此时桌面上摆着可是88000块钱!
虽然自小衣食无忧,但他从来也没有一次性见过这么多钱摆在自己面前。
“这个…钱也太好赚了吧?”张建自言自语道。
是的,这钱来得太容易了,买了两只铜葫芦就卖了近9万块啊,其中的一只铜葫芦还是挂在外面的破烂货!这来钱的速度与抢钱没有什么差别?
捏着自己下巴那几根刚长出来不久的短胡须,张建仿佛看到了一条自己以前从来也没有意识过的道路正在自己的面前展开。
“嘿嘿嘿。”
张建不由得旁若无人地傻笑了起来,此时他根本就顾不上魔兽游戏了。笑了半晌之后,张建抬起头来看着四面墙的货架上堆满的那些铜葫芦,扬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要知道,这些都是钱啊!这一屋子的铜葫芦,那得卖多少钱啊!两只铜葫芦就卖了近9万块,一屋子的铜葫芦卖了还得了?房子、车子、票子、女孩子…这些统统有啊!
“张建!”
门外传来一声大叫,然后一个人高大的人影闯了起来,张建从痴呆的状态之中惊醒过来。抬起头看了一下,发现正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现在也是在深宁大学读书的死党吕振国。
当下指了指桌面上摆着的那些钱,笑着说:“振国,你看?”
看清楚桌面上的人民币之后,吕振国眼前一亮,笑着说:“哈,你卖掉铜葫芦了?”
“没错,正是如此,我厉害吧?”张建更加得意洋洋了。
“卖了多少只?看样子销量相当不错啊。”吕振国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笑着说。
“你猜?”
“你爷爷这里的铜葫芦价格平均下来在一万出头,你这里有近9万块,那我看怎么着也得卖了四五只铜葫芦才行吧。”与张建不一样,吕振国自小就喜欢法器,张建爷爷的这个地方他没少来,所以对这里卖的铜葫芦的价格相当熟悉。
“错!你这就大错特错了!这近9万块钱我可只卖了两只葫芦!”
“两只葫芦?这不可能!”吕振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脸不相信地大叫道。
“嘿,不要说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不过我就做到了!其中的一只我买了28000,另外一只我卖了6万,厉害吧?”张建说。
“不对吧?我记得你爷爷把5万以上的葫芦都放在另外的地方,平时都是锁起来的,只有他一个人有钥匙,你怎么可能买出个一只6万块的价钱?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你爷爷店里的情况我比你还熟悉。”吕振国嗤之以鼻说。
“嘿,你说得没有错,5万以上的葫芦都让我爷爷给锁起来了,我接触不到,可是如果我卖掉的那只葫芦不是店里的呢?”
想起自己把门外挂着当招牌的烂铜葫芦卖出6万的高价,张建心里更是无比自豪。
吕振国白了张建一眼,说:“难道你也迷上了法器,自己淘了一只宝贝放店里卖出去了?”
“不是吧?我说吕振国,你这就这样小看我?”如果是平时,吕振国敢这样嘲笑自己,张建早就反击了,但他今天心情好,决定不和吕振国计较。
“那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吕振国看到张建似乎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好奇心也被勾引起来了。
“店门口那有一串铜葫芦你知道吧?”张建问。
“当然知道,那串铜葫芦一共有七个,都在那里挂了几十年了,我能不知道么?”张建说的这串铜葫芦吕振国当然知道。
“刚才有两个人来,先是在店里挑了一只铜葫芦,你知道,我是不懂这东西的,就按我爷爷定好的价格卖掉了,然后那两个人就看上了挂在门外的那一串铜葫芦,找了一个借口说什么自己开店,要讨个好彩头…嘿,他们以为我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一翻讨价还价之后,我以6万块卖掉了那串葫芦中的一只!我觉得这整个的过程都可以入选哈佛商学院的经典案例…”
“就门外挂着那串烂葫芦,能卖6万块?”吕振国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问。
“嘿,觉得不可思议吧?我看那两个人以为自己碰到宝了,以为那是一个漏,我呢就将计就计,所以就卖了6万块。其实他们也不想一想,以我爷爷的眼光,如果那真的是宝贝,都挂在那里几十年,我爷爷能看不出来?”张建笑着说。
吕振国点了点头,说:“是的,没错,如果真的是宝贝,你爷爷早就看出来了,行啊,张建,看来你这小子有做生意的天分啊。”
“嘿,那当然!这叫做爷爷威风,孙子也拉风,以我这样的天才,只要在这一行当上花点心思,肯定就是又一个法器大师。”张建大言不惭地说。
“行,你就尽情地得意吧。咦,对了,你说是刚发生的事情?”吕振国仿佛突然想起什么问。
张建点了点头,说:“是啊,那两个人走了不到两分钟,你就进来了,这钱都还热乎着呢。”
“这个…”
看着吕振国脸上露出的古怪的神情,张建奇怪地抓了抓自己的脑门,说:“你这是怎么了?”
张建不知道此时吕振国的脑海里想到的是自己刚才进来前在巷子口撞到的那两个人,撞到人没什么出奇,但其中的一个他却是见过一面的,而且就在风水街了,就是前几天的事情!如果自己没有认错的话,那这次张建非但没有赚到一笔,反而可能吃了一个大大的闷亏!
想到这里,吕振国脸色凝重地说:“前几天风水街上发生了一件事情,你听说了没有?”
“风水街天天都发生很多事情,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张建摇了摇头,吕振国突然转变的态度让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现在又把话题转移到风水街去,更是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前几天风水街有人淘到一枚铜钱,卖了100万这事情你知道吧?”吕振国说。
“知道啊,这事情风水街不是传疯了么?那铜钱是广宏寺的开山祖师用的祈福铜钱。”张建点了点头,这事情在风水街可是件大事,后来人们都说卖掉铜钱的那个人就算要价1000万,空了还是会买,而且更重要的是最先这枚铜钱是从地摊上买来的,才花了几百块钱,这可是典型的捡漏、而且是捡大漏啊!
“那天我正好在现场,看到那三个人了,而刚才我又看到他们了。”吕振国叹了一口气说。
“这有什么奇怪…”
突然,正在说话的张建猛然停了下来,瞪大眼睛看着吕振国,好一会才接着说:“你的意思是说刚才你来的时候在巷子里碰到他了?”
“是的,就在离店门不到100米的地方,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子!”吕振国肯定地点了点头说。
“完了,这两个人正是从我这里买走两只葫芦的人。不是吧?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买走的那只铜葫芦是宝贝?”张建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问。
“很有这个可能,你想一下,能认出三才残缺的铜钱是好东西的人,会花6万块买一只你认为是烂东西的铜葫芦?唯一的可能就是那真的是一件宝贝,而我们是有眼不识泰山!”
张建知道吕振国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只是这样的结果太让人无法接受了,过了好一会,张建才猛摇头说:“不对,如果是我们有眼无珠还说得过去,可是那玩意挂在门口外已经几十年了,我爷爷也看不出来?”
“这个,我也不明白,按理说…”
“咣!”
突然,店门外传来碰撞的声音打断了吕振国的话,两个人对视一眼,马上一起往店门外走去,一看,发现店门口的地上正倒着一辆自行车,骑车的人显然摔得不轻,张建和吕振国走出来的时候他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那人爬起来后看到张建和吕振国正在看着自己,很尴尬地说:“不好意思,不知道为什么,骑到这里就突然后一滑,撞上了。”
张建看了看,发现自己店的墙没有什么事情,但对方的自行车的前轮已经撞到变形,于是就说:“日后小心点啊。”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走。”对方爬起来后拍了拍裤子,扶起车一瘸一拐地赶紧离开。
“真是的,在这种地方都能撞上。”张建摇了摇头,不可思议地说。
“是啊,这太不可思议了。”吕振国也点头笑着说。
这里只是一条小巷子,基本上没有多少人来往,与“繁忙”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路也不算窄,在这种地方骑个自行车还能撞到墙上只能说是怪事。
“走吧走吧,我们进去吧。”张建说着转身就往店里走。
“啊!”
张建和吕振国还没有来得及回到柜台,门外就又传来一声痛叫,两人一愣,连忙往外小跑出去,一出门,就看到一个人倒在离门口不远处,正捂着自己的脚腕。
“怎么了?”张建连忙问。
“扭…扭到脚了。”
“啊?扭到脚了?这地方地面平平整整的,怎么会扭到脚?”张建瞪大双眼,简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我…我也不知道,走到这就突然…扭了。”那个人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张建和吕振国愣愣地坐在柜台前,在过去的一个小时之中,店门口已经发生了五次“事故”,不是自行车撞到墙上,就是有人在门前扭了脚,又或者是两个人在门前撞到一起…
“真是见鬼了,怎么会发现这种事情。”张建嘀咕着小声说。
“会不会是你卖掉的那只铜葫芦的原因?”吕振国皱着眉头说。
“啊?怎么可能?”张建不敢相信地问。
“铜葫芦这种法器有很多用途,最常见的就是能化煞,我看你爷爷挂在门外的这串铜葫芦,不仅仅是用来作招牌的,而且还是用来化煞生旺的,现在你卖掉一只了,煞气镇不住了,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多奇怪的事情。”
“这个…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张建说这话时语气已经不太肯定了。他下意识地不相信吕振国的话,但是理智却告诉他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又怎么可能会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自己店门口会频频发生“事故”?自己在这里已经看了好几天的店,此前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呢。
吕振国双手一摊,说:“这方面我也只是略知皮毛,还是等你爷爷回来时再说吧。”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张建也不由得一阵沮丧,原本他还以为抓住别人打眼的机会狠赚一笔,现在倒好,说不定是赔钱赔到姥姥家了。

第三十三章事后诸葛亮的无奈上
不得不说,奔驰的性能就是好,而孙国权开着的这一辆又是奔驰中的顶级车,这方面的表现就更加优秀了。
孙国权一边开着车,一边对罗定说:“罗师傅,你还是买下了那只铜葫芦?”
罗定听出孙国权直到现在还是很生气,不由得笑了,说:“是的,买下来了。”
“花了多少钱?”
“6万。”
“啊,那孙子最后又加了一万?”孙国权大叫一声说。
罗定点了点头,说:“是的,那小子也是一个人精,看出来我是非买不可,所以后来又宰了我一刀。”
“我靠,这什么世道,咱不是没有钱,但哪有这样子做生意的,我就是气不过这一点。”孙国权脱出而出骂了一句粗话。
罗定也认同地点了点头,那个孙建开价5万后说的那一番话实在是太不地道了,而后来又再次加价更是让人不耻,孙国权的生气很有道理。这已经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人品的问题了。
“呵,别生气了,我已经教训他了。”罗定笑着说。
“噢,怎么样教训的?不会吧,你如果教训他了,他怎么还会把这铜葫芦卖给你?”孙国权不相信地问。
“嘿,我在的时候他当然看不出来我教训他,可是我走之后他就知道了。”
“罗师傅,你就给我详细说说,要不我可要被好奇心折腾死喽。”孙国权恳求说。
罗定也没有打算瞒他,而且为了把孙国权培养成自己的大客户,也要不断地在他的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让他越来越相信自己,于是说:“其实挂在门口的那串铜葫芦不仅仅是当招牌的,还有别的用途。”
“什么用途?”孙国权这一下更加好奇了。
“相必你也知道铜葫芦这种法器的基本功用就是化煞生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