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其实有相通的地方,还是拿这只小葫芦来说,我从法器的角度认为它是一件好东西,而您从古董的角度也认为它是一件好东西,所以我觉得我们是有合作的空间的。”
作为一个优秀的生意人,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抓住一切机会来推销自己和自己的产品,罗定此时就正是这样做的。
赵华明点了点头,他承认罗定说得确实有道理,于是就笑着说:“行,希望我们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赵华明对罗定的第一印象很好,虽然年轻,但是说话不卑不亢,条理很清晰,这相当的难得。
“铃…”
在赵华明去自动柜员机取钱的时候,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罗定接了电话,里面传来了一把爽郎的声音:“罗师傅,你在哪里?”
罗定就是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行业一般把风水师尊称为“师傅”,看来自己现在也是享受这一待遇了,打电话来的正是孙国权。
“呵,我就在风水街这边。”罗定笑着说。
“我也到风水街了,具体在哪个位置?我去找你。”
“就在风水街头的那个银行自动柜员机处,我就在这里等你吧,你一来就看得到我了。”罗定说。
为了方便做生意的人取钱,不少银行都在风水街这里设了自动柜员机,而且都集中在一片不大的地方,是一个很好找的地方。
“好,一会见。”
刚挂了电话不久,赵华明就取钱出来了,把钱递给罗定然后接过罗定递过来的小葫芦验明是刚才的那一只后说:“罗先生,日后再联系。”
“好的,日后联系。”
罗定看着赵华明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赵华明最后的那一句基本上是客气话,会不会联系那可就真的说不准了。
“咦,那个是赵华明?”
突然,罗定身后传来了孙国权的声音。
罗定回身一看,发现西装笔挺的孙国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了,“什么赵华明,你说的是刚才离开的那个人?”
“刚才离开的那个人就是赵华明啊。”孙国权走到罗定的跟前说。
“我只知道他姓赵,对了,赵华明是什么人?”罗定好奇地问。
“一个大人物,你怎么认识他的?”孙国权神秘地说。
罗定耸了耸肩,说:“我刚才在路边摊用300块淘了个小的玉石葫芦,转手5000卖给了他,就这样。”
“什么,你还要他的钱?多少人想送他东西都不得门而入,你倒好,300块钱买来的东西5000卖给他,还赚了他的钱!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我们深宁市的前市长,赵华明,他可是在深宁市做过两届的组织部长,然后是两届的市长,这样的人你知道能量有多大么?甚至有人说,整个深宁市,他经手提拔的干部就有超过一半!”
与罗定这样刚来深宁市的乡下小子不一样,孙国权在这方面就老手太多了,官商官商,商又怎么可能离得了官?生意做到他这个份上肯定得注意这方面的信息,对赵华明这样的大人物他是下过一番功夫研究的。
此时听到罗定竟然在赵华明的身上狠狠地赚了一笔,不由得大摇其头,与赵华明拉关系的最好机会就这样被罗定浪费掉了,不过这也怪不得罗定,罗定也不认识赵华明啊。
想到这里,孙国权深深后悔自己刚才来晚了,如果有自己有身边提点一下,那情况就大为不一样了,不过现在一切都晚了。
“如果他真的是你所说的那个前市长,他会在意这点钱?”罗定满不在乎地说。
孙国权一想,发现罗定说的确实有道理,对于赵华明这样的人来说还真的不在乎这点钱,甚至可以说如果罗定送给赵华明,赵华明还不会要。从这方面来说,罗定也许狠赚了赵华明一笔不是什么坏事。
“嘿,你说的倒也有道理啊。”孙国权想通了这些道理之后也笑了。
“我把自己的名片给他了,日后有没有机会就只能看老天的安排了。”罗定明白孙国权想攀上赵华明这棵大树的心思,也就给他透了一个底。
孙国权一听双眼一亮,马上说:“他收下了?”
看到孙国权这种反应,罗定不由得笑了,说:“收下了,可能转手就扔了,这说明不了什么。”
如果能借此与赵华明拉上关系,罗定自然是千百个愿意,但是如果拉不上关系,罗定也不会觉得可惜。拥有了异能之后,罗定的心气也高了起来,赵华明在他的眼中也就是一个优质客户,没有了张屠户,难道就要吃带毛猪了?能把赵华明发展成为自己的客户当然好,如果不行,那他也不强求,所以他也就没有孙国权那样在意这个事情。
“嘿,说的倒也是,不过如果真的是搭上线了,得为我引见一下。”孙国权笑着说。
“没有问题,对了,我说孙老板,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如果真的是和赵华明拉上关系,机会又合适,罗定是不会介意帮孙国权一个忙的。
“嘿,也没什么事情,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就来找你,打发一下时间呗。”孙国权笑着说。
罗定根本不相信孙国权的话,道理很简单,自己与孙国权又不是朋友,他无聊会打自己打发时间?这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孙国权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事情,不过既然孙国权不说,罗定也不问。反正如果孙国权真的想说,那他迟早都会说出来。
“呵,你没事不过我有事,我还得去淘一件法器,急着用,可没有空陪你啊。”
罗定今天出来是为了买一只能化解王韵父亲窗口的尖角穿心煞淘法器,刚才在小地摊上流连了不少时间,钱是赚了几千块但正事还没有办呢。
孙国权他笃信风水,对法器也是情有独钟,要不也不会一掷百万来讨好空了,此时听到罗定说要去淘法器,双眼马上就亮起来了:“哈,罗师傅,不知道我能不能一起去?我想再次见识一下罗师傅的本事。”
罗定心中一动,他之前就想到孙国权今天来找自己一定是有事情,再加上现在所说这句话,他倒是琢磨出孙国权的心态来了。
“看来不是没有事情,而是有事情,而且是和风水或者法器有关,只是还不太相信我,所以才不说,跟着我一起去淘法器,不过是想借机再看看我的本事罢了。既然这样,那就一起来、我好好地再露一手,让你见识一下,哼,我非得让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可!”罗定心里暗暗下决心。
罗定笑着说:
“如有什么不方便,孙老板,我们走吧。”
罗定知道孙国权是做大生意的人,可不是没有见识的山樵野夫,要想让这样的人信服自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钱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不过罗定对此毫不在意,他相信自己有的是本事让孙国权撒出钱来。
当下,罗定和孙国权一起向风水街走去。
第二十七章凉茶一壶半日闲
骄阳似火,巨大的太阳挂在天空上,仿佛是发怒的火神一般往地上泼洒着热量,风水街上都是人,气温更是凭空高了几度。
看着满头大汗跟在自己身后的孙国权,罗定摇了摇头,说:“孙老板,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
“好,好,我们先休息一下,随便找一个地方就是了,先坐下来再说。”孙国权拿出纸巾抹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气喘如牛般说。
风水街人来人往,除了卖各式法器的地方外当然还少不了买吃喝的店,当然这里的地方都不太高档就是了。不过,此时孙国权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现在只要有地方让他坐下来喝口水,他就谢天谢地了。
孙国权是一个胖子,在这种大热的天气里穿着西装在烈日之下、人群之中跟着罗定这样来回地折腾,可直够折磨人的。要知道来到风水街后罗定可是逛了十来个摊子,这把孙国权累得够呛。
“前面有一个‘一壶天’,我们就去那里坐坐怎么样?”罗定指了指前面说。
“行!就去那里吧。”孙国权哪里还会挑剔?他觉得在这太阳底下多呆一秒钟,那汗水就流多一层。
“好,我们就去那里坐坐。”罗定说完就先往那里走去,孙国权也紧跟其后。
进了一壶天,找了一个靠窗而且相对安静的地方,罗定和孙国权坐了下来。
在这种地方不太可能有真正的好茶,所以罗定就随便点了一壶,然后再叫了一碟花生米加两个清淡的凉菜。
一壶天的动作相当快,两个人才刚坐下来不到五分钟,茶、花生米和凉菜就已经上桌了。
罗定拿起茶壶,先是给孙国权倒了茶,然后才说:“孙老板,来,先喝口茶解解渴。”
孙国权早就已经是嗓子冒烟,哪里还会客气,马上就拿起茶杯喝了起来。几杯茶水下肚之后,孙国权才算是稳住了阵脚,全身的汗水也止住外流,整个人也就舒服起来。
孙国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呵,真的是想不到五块钱一壶的茶也这么好喝啊!”
罗定一听,心里不由是一阵好笑。孙国权之所以觉得好喝不过是因为现在实在是太渴了,平时这样的茶他肯定是不屑一顾的。
“呵,孙老板恐怕有好些年没有喝过这样便宜的茶了吧?”罗定一边笑着说一边又帮孙国权把茶杯满上。
这茶馆的档次虽然不高,茶也不好,但是在这样的大热天里跑出一身汗之后再喝上一杯温热的茶水,也是美事,孙国权有这样的感叹其实也不算夸张。
孙国权把茶一口喝干,放下茶杯,笑着说:“确实是这样,这几年日子好过了,这样的茶还真的是有好多年没有喝过了。这茶似乎有一点特别,不是什么乌龙之类的吧?”
罗定摇了摇头,说:“在这种地方是没有阳春白雪的,都是下里巴人的东西。比如说这个茶,就不是我们常见的乌龙、铁观音,也不是最近几年大为流行的普耳之类,这是一种凉茶,是用传统的中药来煮出来的,往往是一张方子使用数十年甚至是更长时间。这种凉茶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清热解暑,在这种比较热的天气里喝这样的茶比一般的茶要好多了。”
大路货未必不好,便宜的茶也不一定就差,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喝凉茶才是王道。
“原来是中药凉茶,难怪我感觉到自己从来也没有喝过呢。对了,不知道罗师傅你今天来想找什么样的法器?”
孙国权刚才跟在罗定的屁股后转了十几个摊子,发现罗定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上一件东西,此时坐下来喝了几杯茶之后,好奇心作怪之下就再也忍不住问了起来。
刚才一路下来,罗定就只是带着孙国权在各个摊子中间走来走去,但就是不说要找什么,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孙国权的好奇心,这也是放线钓鱼的一种方法,现在看来罗定的目的达到了。
当然,罗定也明白一味地放线是不行的,还得要让鱼儿看到饵才行——是在孙国权的面前展现自己的本事的时候了。
“我帮一个人看了风水,那人的房间窗户外有尖角穿心煞,我要淘一件法器把这种煞气化解掉。”罗定一边慢慢地喝着茶,一边轻声说。
自古风水和法器不分家,罗定得展现自己在这两方面的能力才行。此前通过那枚100万的祈福铜钱,罗定已经在孙国权的面前展现了自己在法器上的不凡眼力,现在他就有意识地通过这句话把自己懂风水的信息传达出去果然,罗定的话引起了孙国权的注意,他马上就笑着问:“想不到罗师傅除了在法器鉴别上有独到的眼光之外,对风水也有研究啊。”
“略有研究,这两者其实是不分家的。”罗定笑着说。
“哦,怎么说?”孙国权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整个人也不由得坐得更加端正了,他好的就是这一口。
“很简单,比如说我刚才提到的那个尖角穿心煞,存在这种煞气的地方就是风水不好的地方。如果不研究风水,又怎么能看得出来?同时,在现代都市之中,由于建筑物众多,碰到各种各样形煞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而我们也没有条件一碰到这种形煞就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孙国权点了点头,说:“刚买一套房子的时候什么问题也没有,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周围环境的变化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风水问题。”
“正是如此,风水不好就会影响到人的身体、命运等等,所以就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法器就应运而生了。所以说看风水和法器两者是不分家的,只懂风水不懂法器或者是只懂法器不懂风水,都是不及格的。”
说到这里,罗定稍稍地停了一下,喝了一口凉茶润了一下嗓子才又接着说:“好的法器拥有气场,越好的法器拥有的气场就越强,这样的法器对于改变风水拥有神奇的力量。”
孙国权轻轻地点着头,他突然想起了那天从罗定手里买下的那一枚祈福铜钱,心中一动,说:“那天的那一枚铜钱的气场很强?”
“当然,那可是广宏寺开山祖师爷每日育诵经加持过的东西,说是宝物都不为过了。”
“可是…我看那就是一枚普通的铜钱。”
罗定看了看孙国权,发现他的脸上出现了恰到好处的一丝疑惑,心中一笑,知道孙国权的这副神情很可能是故意装出来的,目的不过是套出自己淘法器的秘诀罢了。
只是,孙国权注定是要失望的,罗定虽然年轻,但却不是傻子。笑了一下,罗定说:“如果人人都能看得出来那枚铜钱是好东西,那早就让别人给买走了。”
孙国权脸不由得一红,知道自己的心思让罗定看出来了,不过多年在生意场上磨练下来,他的脸皮早就变得比城墙还厚,笑着说:“这倒也是,不瞒罗师傅,我对风水和法器都很有兴趣,日后还希望多加指教啊。”
“呵,没有问题。”罗定笑着说,只从孙国权的口袋里掏走100万还远远不够,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
罗定与孙国权就着一壶凉茶慢慢地聊着,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得飞快,一眨眼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看看门外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毒,罗定就笑着对孙国权说:“孙老板,我要继续出去淘法器了,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怎么样?”
淘法器那种捡漏的刺激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孙国权直到今天还记得那天罗定用400块钱买下来的铜钱地让自己付出了100万的天价!自己虽然赚的钱比罗定多得多,但是如果真算起来,罗定的这种赚钱的方式才是真正的“空手套白狼”和“无本万利”啊。
所以,孙国权是想跟罗定去淘法器的,不过看着外面那虽然已过正午但却依然毒辣的太阳,他就是有一点犹豫。
“去还是不去?”
踌躇了半天后,孙国权牙一咬,说:“走,我跟你去吧,长点见识。”
罗定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养尊处优的孙国权会这样的热情,不过从这也可以看得出来孙国权真的是很喜欢风水,这对于罗定来说是一个好事——孙国权越是相信风水,罗定就越能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更多的钱。
“不如这样,我们找人问一下,看看有没有比较好的店,然后我们直接去这些店看看,找不到再去地摊淘。”
刚才在地摊逛了那么久也没有收获,罗定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效率很低,既然这样那就不如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店然后直接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
孙国权一听不用一个一个地摊去跑,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已经决定要跟罗定一起去淘法宝,但如果还像之前那样去逛,恐怕今天下来就要脱一层皮了。
“那我们问谁?”
“呵,这一壶天在这里经营了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人能比他们更熟悉这里的情况?我们直接问这里的老板就可以了。”罗定笑着说。
“有道理!”
买单的时候看着那坐在柜台后年近七十的掌柜,罗定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老板,我想买一只铜葫芦,不知道这风水街哪里有?”
和气生财是做生意的第一条准则,老掌柜抬起头,笑着说:“这风水街基本上每一个摊子都有铜葫芦卖。”
罗定摇了摇头,说:“我说的是那种专卖铜葫芦的店。”
老掌柜说得没有错,铜葫芦是一种常见的法器,风水街既然是专卖法器的,自然是少不了这种铜葫芦,但这却不是罗定的目标。
“哦,风水街倒还真的有这样的一间专门卖铜葫芦的店。”老掌柜想了一下说。
“叫什么名字?在哪?”罗定马上问。
“名字似乎叫‘葫芦张’,你出门后往前走大概200米,然后就看到右手边有一条小巷子,进去之后一直往前走就会看到的了。”
“行,谢谢了。”
买了单之后,罗定和孙国权走出一壶天,直接就向葫芦张走去。
第二十八章葫芦张里说葫芦
出了一壶天之后,罗定和孙国权往前走了200多米,果然看到了右手边有一条小巷子,走进去之后七拐八拐又走了几百米后远远地就看到一串由七八只铜葫芦串成的葫芦串挂在一个不大的门口处。
罗定笑了一下,说:“这里应该就是葫芦张了。”
孙国权皱了一下眉头,说:“这地方这么难找,会有生意么?”
确实,这种地方虽然看起来离风水街不远,但是这七拐八拐的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说确实不好,毕竟现在已经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
“这种店做的都是熟客的生意,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罗定知道这样的店一般都是多年的老店,在圈子中肯定是有很好的名气、有足够的客户,所以门面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这倒也是。”
说着话,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挂着铜葫芦串的门口,抬头一看,确实很不起眼,甚至是连一个招牌也没有,看来所谓的“葫芦张”也不过是行内人叫的名字。
看到这种情形,罗定相当的高兴,他知道也许在这里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没有一点实力,一个连招牌都没有的店是不可能经营得下去的。
罗定抬脚就往里走,孙国权自然是紧跟其后。
刚一走进店里,罗定不由得眯了一下眼睛——里面的光线有一点暗,不过当罗定习惯后张开眼睛一看周围,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这房屋有近百平米,除了一个柜台之外,就都是贴墙竖着的直顶天花板放着的货架,上面是一只一只紧紧地挤在一起的铜葫芦。
“这个…也太多了一点吧?”孙国权看清了房间里的环境之后,也不由得惊讶地说。
罗定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点头同意说:“确实是很多,说是葫芦之家也不过分了,看来这‘葫芦张’是名幅其实啊!”
看了一眼柜台,罗定就是一愣,在他看来经营这样的一家店的应该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但他看到的却是一个年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张建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他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一手按在键盘上,另外一手则握住鼠标,一阵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连串地响起,在寂静的店里非常清晰。
罗定笑了一下,知道这个年轻应该不是这店的主人,很可能是儿子或者是孙子之类的,真正的主人可能出去了,所以这个可能在玩游戏的年轻人临时来帮忙看一下店的。
罗定猜得没有错,这店是张建的爷爷张柱的,现在正放暑假,在深宁大学读大一的他无所事事,整天窝在家里玩魔兽,那可是杀得一个天昏地暗。
张柱看不过眼了,再加上最近几天要出门拜访老朋友,所以就把张建抓来替自己照看几天店。在他看来,只要把孙子挪出家,那就肯定是玩不了游戏了,毕竟那条叫什么网线的东西店里可没有。
“嘿,爷爷落后了,现在这年头,上网哪里还用得着网线?有3G啊!”
张建在爷爷走之后,把笔记本电脑搬到店里就继续在魔兽世界里拼杀起来。反正这店里的客人少,和家里倒是没有多大的差别,更爽的是爷爷在这里藏了不少的好茶,这几天他可没有少糟蹋,想起这个张建就是心里很得意:“哼,你不是让我帮你看店么?那就得弄点好东西来补偿一下。”
罗定看到张建还在盯着电脑,知道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就自顾自地走到货架前拿起货架上的铜葫芦看了起来。
“这里的铜葫芦怎么样?”孙国权看着满屋子的铜葫芦他就是一阵发晕。
“都相当不错!”
罗定已经看了十来个铜葫芦了,让他惊讶的是这十来个铜葫芦竟然都有气场,尽管气场的强弱不一,但与风水街的那些摊档上十个之中都不一定有一个有气场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哦,怎么才能看得出来是好东西?”
孙国权的眼珠转了一下,拿起一只铜葫芦在手里捏了一下,还是没有感觉出什么来,在他的眼里这些铜葫芦除了大小之外似乎都长得一样。
罗定知道孙国权虽然好风水和法器,但却所知不多,这样的人往往就有很大的好奇心,希望像自己这样的专家能告诉他一点“秘诀”。
为了在孙国权的心目中树立起自己的权威,罗定想了一下说:“看葫芦法器,第一个要看的就是形体,好的葫芦法器的形体必然正,所谓的正就是形体要端正匀称,线条要流畅,重心要稳。我们知道,铜葫芦是用来化煞挡灾的,如果葫芦本身都不端正匀称,那又怎么可能担当得起这样的重任?”
“第二个就要这些铜葫芦上面的饰纹,比如这一只,上面就有盘龙,而盘龙抱着八卦。这些饰纹是法器气场——也就是法力的来源。因此,这些饰纹必须要清晰和精准,正所谓差之毫毛,缪以千里,如果法器上的这些饰纹做得不清晰、做得不准确,那是不可能有法力的,也就不可能化煞挡灾、改变恶风水的。”
“葫芦张这里的铜葫芦做工相当精致,而且纹饰也相当的清晰和精准,所以我才说这里的铜葫芦是好东西。”
“原来是这样,那我明白了。”孙国权似乎听懂了一般点头如捣蒜一般说。
看到孙国权这种表情,罗定心里不由得微微一笑,他知道别看孙国权是一幅明白了的样子,但是如果让他自己去挑一只铜葫芦,百分之百挑不出好东西来。
罗定说的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话,确实是挑选葫芦时的方法。但是所有的方法都是知易行难,比如说,谁都知道法器要形体端正,但是一只葫芦摆在面前一般人是根本没有办法看得出来它是不是形体端正——除非这只葫芦是歪脖子得很明显。又比说,谁都知道法器上的饰纹要清晰和准确,但是又有多少人对清晰和准确做到心中有数?
所以说,罗定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把这些东西告诉孙国权后孙国权就不找自己看风水和买法器了。
“我们家乡有一句老话,叫做‘工多手熟’,其实意思就是熟能生巧,淘法器也是这样,看得多了,把玩得多了,自然就知道怎么样去挑了。”
罗定嘴上是这样说,这也是至理名言,但他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却是不太适用,谁叫自己的右手拥有能感应法器的异能呢?
“对了,罗师傅,这里这么多只葫芦,我们买哪一只?”孙国权好奇地问。
“法器不一定要贵,只要合适就好。”
罗定说着,拿起一只拳头大的铜葫芦就向柜台走去。
第二十九章意外撞宝
“合适就好?”孙国权跟在罗定的身后,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这次买铜葫芦是为了化解尖角穿心煞的,每一种煞的力量都不一样,要用到的法器的等级也不一样,简单来说,煞气的力量越大那法器就要用越好的,真正厉害的风水师能够看得出来煞气有多大,也就能挑选出合适的法器了。”罗定轻声解释说。
如果是以前,罗定自然不敢夸这样的海口,但现在不一样,之前在王韵家无意之中发现自己右手手心的混沌气团也能感应外界的煞气和强度,自然能做到这一点。
“你好,我要这只葫芦。”罗定走到柜台前,对依然在忙着打魔兽的张建说。
“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杀了这只BOSS了,给我五分钟。”张建头也不抬,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罗定笑了一下,也不急,虽然自己不玩游戏,但是也可以理解为什么张建如此着迷,这和自己最近疯狂地迷上风水和法器的道理是一样的。
过了一会,在一阵炫目的火光之中,大BOSS被杀掉后,张建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看了看罗定,说:“你想买这只铜葫芦?”
罗定点了点头,说:“是的,没错,多少钱?”
张建拿起罗定挑中的铜葫芦,看了一眼后说:“我们这里的东西都不能讲价,你挑的这只是28000块。”
“行,没有问题。”
罗定没有还价把孙国权都吓了一跳,他不由得说:“这个,罗师傅,这只葫芦值这么多钱?”
拳头大的东西,就算是用等值的黄金也都快能做出来了。其实,不仅仅是孙国权吓了一跳,就连张建也吓了一跳。
对于自己爷爷卖的这些东西,张建是一窍不通,在他的眼中这些铜葫芦只有一种价值的衡量标准,那就是个头越大的就越值钱——道理很简单,越是个头大的,用的料就越多,料越多自然比越料少的值钱。
所以,张建对自己的爷爷把这样的一只铜葫芦标价28000非常的不解,而更让他不解的是,还真的有人愿意二话不说就掏钱买下了。
“这个…你真的要买?”张建用一幅看到白痴的表情看着罗定,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罗定一听,不由得笑了,说:“怎么,就算是这个价钱高了,我愿意给还不行?现在卖东西的可是你。”
张建一阵气结,这才是真正的好心让驴给踢了,当下就气道:“行,反正出钱的是你,我有钱赚怕啥?”
罗定笑了笑,说:“没错,正是这个理。”
今天罗定就是出来给王韵买法器的,所以带了足够的现金,当场就把钱付了,而张建与七手八脚地把罗定要的铜葫芦包好了。
拎着装有铜葫芦的袋子,罗定和孙国权往门外走去。
“这个…罗师傅,你刚才为什么不讲一下价?”
罗定摇了摇头,晃了一下手里的袋子,说:“做生意当然得要赚钱,不过这种老店开出来的价都比较实在,不会砍我们太多,这是其一。更重要的原因是,这只铜葫芦物有所值,所以我才没有还价就买下来了。”
孙国权想想也对,罗定从万千的铜钱之中能淘到那一枚价值百万的祈福铜钱就足以证明其眼光,如果这一只铜葫芦不值这个价钱,那是不会这么爽快地就付钱的。
“这店虽然没有招牌,但是这一串铜葫芦就是真正的活招牌啊。”走出了店门口,看着那就挂在门口一侧的铜葫芦串,罗定不由得心生感叹,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的食指在那串铜葫芦上弹了一下。
“砰!”
一丛巨大的灰尘应声而起,顿时把罗定和孙国权都笼罩在其中。
“咳咳咳…”
孙国权一阵猛咳,然后就跑出了几步外,半天才顺过气来,大声骂道:“我靠,不是吧,这铜葫芦也不擦一下?这么多灰尘!”
与孙国权不一样,罗定愣愣地站在原地,被灰尘笼罩在里面也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
事实上,此时罗定的心中仿佛是惊涛骇浪一般,刚才他不过是无意之中弹了一下那串铜葫芦中的最下面的一只,惊起这样大的一堆灰尘也大出他的意料之下。
自己不过是随手一弹,没有多少力气,这样小的力气是不可能会发出这样的震动的。其实,与其说这些灰尘是被自己弹起来的,不如说是被气场“弹”起来的。
回过神来的罗定心里激动起来,他伸出右手,慢慢地贴在那只被自己弹了一下的铜葫芦上,然后轻轻地闭上眼睛…
“没错,绝对没有错!这是一件宝物!”
罗定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与铜葫芦接触处传来的那强大的气场,心里越发激动起来了。刚才自己弹中那只铜葫芦的时候,就像是当时自刚拿起那枚后来被证明是广宏寺开山祖师所用的祈福铜钱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先是一股莫名的气体窜进自己的右手手心,手心就是一阵胀疼。
“冷静!一定要冷静!”
罗定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碰到宝物时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冷静下来,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自己的异样。别人先不说,站在自己身边的孙国权虽然不懂法器,但是却是人精一个。正所谓财帛动人心,万一让孙国权看出什么来,那可就麻烦大了。毕竟如果是拼财力,罗定差孙国权太远了。
当灰尘慢慢散尽的时候,罗定成功地平静下来了,他笑着说:“没错,这一串铜葫芦恐怕从开店时挂上去到现在都没有擦过呢,露天挂着灰尘就更大了。”
“没错,正是这样。”
看到罗定来不及跑开而弄得满头满脸都是灰尘,孙国权不由得乐了。
罗定看似不动声色,但是脑子里却是飞快地转动着,他得马上想到一个办法在不引起孙国权和里面的那个年轻人的注意之下把这只铜葫芦买到手。
“走吧走吧,既然东西买到了,我们就赶紧走吧,也差不多要吃晚饭了,晚上我请罗师傅吃饭吧。”
孙国权果然没有察觉出异样,连忙催罗定赶紧离开,不过此时罗定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按理说先离开再回来是避开孙国权最好的办法,但罗定却不敢这样做。这种好东西虽然挂在这里几十年都没有人发现,可是万一自己离开后再回来时被别人买走了,那岂不是要后悔得把自己给杀了?
要知道那一枚祈福铜钱卖了100万,而且罗定还是在半卖半送、想通过这枚铜钱与空了打好关系的情况之下卖出的价格,而这只铜葫芦上的气场可不比那枚铜钱弱!
所以说,这个时候罗定是铁定不会离开这里的,只是这样他就必须想出一个借口来不动声色地拿下这一枚铜钱。
突然,罗定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转头笑着对孙国权说:“孙老板,稍等一下,我得看一下能不能买下这一只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