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转头看一眼下面跪着的丫鬟家奴,挥手就道:“伺候不周,统统拉出去斩了!”
“娘娘息怒!”旁边的顾秦淮皱眉:“此事与下人无关。”
“那与谁有关?”皇后瞪他:“谁敢谋害本宫外孙?”
顾秦淮沉默,这事实属他意料之外。可惜倒是不可惜,但一旦没了这孩子,萧祁玉这个人就有点难捆住了。他也想知道。是谁下的这狠手。
“母后…”床上的人醒转过来,喊了一声就开始流泪:“好痛啊…”
“祁玉!”皇后连忙去床边坐着拉着她的手:“乖,母后在,不痛不痛。”
“我的孩子…”萧祁玉看向顾秦淮:“我们的孩子…”
顾秦淮抿唇,过来拉着她另一只手:“以后还会有的。”
“母后,你要为我做主。”表情狰狞起来。萧祁玉道:“我昨日一整天都好端端的,杜未央来了一趟,走了之后我就肚子不舒服,没一会儿就…跟她脱不了干系!”
“祁玉。”顾秦淮连忙道:“杜未央怎么可能在公主府里害你?你又没吃她给的什么东西。”
“我不管!”萧祁玉气急,眼泪直流:“除了她也没别人了!这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掉了的!”
皇后大怒,起身就朝外头的人吩咐:“派人去。把那杜未央给本宫押去司内衙门!”
“娘娘。”外头的人进来禀告:“方才魏大人已经亲自将杜未央带去了刑部衙门关着了。”
两个衙门之间交接犯人需要的手续颇为麻烦,皇后皱眉,拂袖起身:“关起来了就是好事。这魏羡渊倒是个大义灭亲的。走,本宫亲自去提审她!”
“娘娘。”大太监在一旁提醒:“陛下还等着您回宫说情况呢。”
脚步一顿,皇后犹豫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先起驾回宫,祁玉你好生休息,母后不会放过要害你的人的。”
萧祁玉微微颔首,眼泪还是不停地掉。
顾秦淮皱眉看着皇后离开,坐在萧祁玉身边,板着脸沉默。
萧祁玉哭够了就擦干了眼泪。拉了拉他的袖子:“你也说以后还会有,就别太伤心了。”
“昨日我在吏部忙,没能回来看你。”顾秦淮问:“你一个人在府里做什么?”
萧祁玉一愣,眨了眨眼道:“我在休息啊,怀着身子本就不好走动,我哪儿也没去。”
“那倒真是未央的罪过了。”顾秦淮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微笑道:“你好生休息,我去让人给你熬鸡汤。”
“好。”萧祁玉应了,看着他的背影,难免就想起杜未央说的话。
孩子没了,自己丢了半条命,他看起来也不是很在意,难不成当真是在利用她?虽然这孩子不是他的吧,但成亲这么久了,他对自个儿一直关怀备至。会是因为真心喜欢她,还是想踩着她往上爬?
萧祁玉陷入了沉思。
未央看着刑部牢房的窗子,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遇见魏羡渊这种畜生?重色轻友就算了还是非不分。脾气差就算了还粗暴,都没看见她手上的伤就把她摔来摔去的,她又不是年糕!
越想心口越疼,未央可怜巴巴地缩在稻草上,正委屈呢就听见房门锁链一响。
“大小姐。”牢头给她抱了被子来:“天冷了,您裹着点儿。”
还好是刑部大牢,都是熟人,未央感激地接过被子裹在身上:“谢谢您。”
“哎,您不用太担心。”牢头道:“魏大人已经跟尚书大人说过了,您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微微一愣,未央挑眉:“他跟我爹说什么?”
“这个小的不清楚,但总不会对您用刑。”牢头笑道:“外头翻了天了,公主小产,事关重大,幸好您早一步来了,要不然就直接被带去司内衙门了。”
比起司内衙门,刑部大牢对她来说算是桃花源了。
心口微动,未央撇了撇嘴,恨恨地道:“我哪里是早一步来的,分明是早一步被扔进来的!”
“先吃点东西吧。”牢头打开几个油纸包:“早上起来还没用膳呢吧?”
热腾腾的包子!未央一看眼睛就亮了,接过来就是一口咬下去!
“公主小产的原因。外头有传吗?”她边吃边问。
牢头叹息:“听人说公主咬定昨日只有您去过公主府,所以皇后娘娘打算找您问罪。”
“我还能隔空把打胎药塞进她嘴里不成?”未央翻了个白眼:“真是不懂医术乱说话,打胎药还看分量呢,要把她的孩子打下来,我起码得给她喝一大碗汤,亦或是连续十天给她下毒!”
第87章 来救你
有这机会,她肯定直接给顾秦淮下毒了好不好?
牢头无奈地道:“皇家的事情,谁说得清呢,真要给你扣罪名,你也跑不掉。”
未央沉默,咬着包子皱了眉。
皇后回宫添油加醋告了杜未央一状,恼怒地道:“陛下,杀人偿命,更何况死的是祁玉的孩子。您一定要为她做主啊!”
皇帝神色凝重:“此事,人证物证都落妥了?”
皇后一噎,旁边的魏羡渊立马拱手:“启禀陛下,虽无人证物证,但宁杀错不放过,卑职已经将杜未央押在刑部大牢。等候审讯。”
“哦?”皇帝笑了,看向魏羡渊:“你竟然舍得?”
“卑职没有护短之心。”魏羡渊面无表情地道:“该是如何,就是如何。卑职不会偏私自己的妻子。”
皇后顺了顺气,满意地道:“魏大人是个明事理的。”
没有证据就要给他刚封的千机使定罪?皇帝坐下来思索了良久:“先搜集证据,此案。就交给刑部来办吧。”
“陛下!”皇后皱眉:“这杜未央可是刑部尚书之女,交给刑部,那还有公正可言吗?”
“杜尚书为官十载,一直刚正不阿。”皇帝道:“交给他,朕很放心。”
皇后很不乐意,但也说不了什么,只能行礼退下:“臣妾等着陛下的消息。”
皇帝颔首,看着她出去,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祁玉的孩子没了,魏卿,你觉得朕该怎么给交代?”
魏羡渊拱手:“秉公办理,就是最好的交代。”
“哦?”皇帝睁眼看他:“你就不怕杜未央香消玉殒?”
顿了顿。魏羡渊轻笑:“卑职不怕。”
不是她,她便无碍。就算是她,他也能救。
既然当初把手放在她头顶说要罩着她。那这回不管如何,他都要护她周全才行。
压下心绪,他平静地迎上皇帝的目光。
晋文帝觉得魏羡渊这个人很有意思,捻着胡须笑了笑,他道:“朕会让刑部好生查的,你先陪朕去一趟御书房吧。”
“遵旨。”
案子落到刑部。杜清明焦头烂额,他是最不喜欢落给人护短的口舌的,但这案子,他要怎么审才好?
“大人。”外头小吏通传:“有大人的信。”
杜清明回神,伸手接过来,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
打开信一看。连笔迹都似曾相识,就四个字:年关大赦。
“年关大赦?”杜清明皱眉,反复念叨了几遍这四个字。恍然大喜:“哈哈哈!”
送信的小吏被吓了一跳,心想尚书大人这是女儿被关,魔障了吧?
“你先下去。”杜清明笑够了。挥手道:“告诉下头一声,按照顺序,先办城东郊的杀人案。”
小吏一愣:“那千机使的案子?”
“按顺序来,不能跳了次序。”
“…是。”
城东郊有一打更的人被杀,此案其实很容易结,但杜清明为了将未央的事情拖到年后。便仔细查了查。
谁曾想,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案子竟然跟礼部侍郎刘文心有点关系。
未央正在牢里数稻草呢,就听见锁链又响了。回头一看,魏羡渊板着脸进来了。
冷漠地看着他,未央退后了两步,继续蹲下来数稻草。
“年后你就可以出去。”魏羡渊看着她道:“再忍一天就好了。”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未央嗤笑:“还救我一命。”
“杜未央。”魏羡渊黑了脸:“你犯错在先,还死不悔改?”
她犯错?未央眯眼:“能劳烦您,拿证据出来看看吗?”
蹲下身,魏羡渊咬牙:“我让人查过了,你去过公主府外不远的药堂。买过药。”
“你说这个啊?”举了举自己包扎着的手,未央嘲讽地看他一眼:“要我背出药材来吗?土丁桂、双参、乳白香青…”
“闭嘴。”魏羡渊捏过她的手腕看了看:“哪儿弄伤的?”
“关您什么事儿?”挣脱他的手,未央阴阳怪气地道:“给公主备养身子的药去吧,要不要我给你开个药方?”
“…”
“没事就先走吧。”未央撇嘴:“我还要休息呢。”
魏羡渊很气,眼神盯着她都恨不得把这人活吃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以后你再乱来。就自己去送死!”
鼻子一酸,杜未央梗着脖子就吼:“是是是,我要死也不会连累你!”
“哼!”一个拂袖而走。
“哼!”一个继续蹲着数稻草。
出了大牢的门,魏羡渊才想起自己是来问情况的,不由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每次跟她吵嘴总能把自己给气糊涂,什么都给忘记了。
正犹豫要不要回去呢,就见牢头引着个人往里头走:“驸马爷这边请。”
微微挑眉,魏羡渊上前拦住他:“你来做什么?”
顾秦淮脸色不太好看,瞪了他一眼:“与魏大人有关系?”
魏羡渊一噎。想想好像也是,里头又不止杜未央一个犯人。
可他奶奶的,顾秦淮除了看杜未央。还能来看谁?!
放手让他进去,魏羡渊抿唇,等了一会儿,一扭头就跟着鬼鬼祟祟地进去了。
顾秦淮走得很快,几乎是冲到牢房门口的,一看见未央这舒适的牢房环境才松了口气,站去栅栏前头,轻轻喊了她一声:“未央。”
杜未央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驸马爷有事吗?”
“有件事想告诉你。”顾秦淮说着,将狱卒都打发了,左右看了看,道:“祁玉身边的人告诉我。她昨天晚上…做了点不太光彩的事情,所以孩子掉了,跟你没有关系。”
啥?未央来了精神,起身到栅栏边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秦淮抿唇,低声道:“昨晚刘文心去过公主府,二更天才离开,一直在祁玉的房间里。走的时候被外头的更夫发现,还杀了人。现在刑部正在查这个案子,只要刘文心招供,你就得救了。”
倒吸一口凉气,未央震惊了:“你…”
知道这种事情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来告诉她?
第89章 幼稚的大侠
就不怕这件事公之于众,他自己脸上也难看吗?堂堂公主,与礼部侍郎搅合到了一起,他这个驸马该如何自处?
“现在的问题是,刘文心不会轻易把公主供出来。”顾秦淮完全没有管她脸上惊愕的神色,自顾自地道:“得想个办法。”
“…驸马爷。”未央看着他:“要是公主知道你来告诉我这件事,你就不怕她生气?”
“这里没别人。”顾秦淮深深地看着她:“不会有人知道。我是当真把你当妹妹,所以不愿看你受罪。”
这种情况下来救她,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未央抿唇,神色缓和了不少,低声道:“谢谢你。”
“我不会害你。”顾秦淮认真地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害你。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他吗?未央有点迷茫,顾秦淮不宜久留,说完就走了,她就蹲在栅栏边茫然地想。到底是该信他,还是信魏羡渊?
“要不怎么说你脑子蠢呢?”一声冷笑在她面前炸响,惊得未央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跌坐在地。
魏羡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嘲讽:“说这么两句话,你就又喜欢上他了?”
“…”未央皱眉:“你怎么还没走?”
别人来就是好声好气地说话,对他就这么凶?魏羡渊黑着脸道:“我要是走了,就听不见驸马爷这么精彩的情话了!”
心里一惊。未央瞪眼:“你也听见了?”
“很意外吗?”魏羡渊挖了挖耳朵:“我碰巧回来,就听见了。”
“不是。”未央看着他,皱眉道:“我惊讶的不是你听见了,而是你听见之后,竟然还对我这么凶!”
搞清楚啊,孩子是萧祁玉自己作没了的,还栽到她头上,他还帮她?!
魏羡渊一顿。
知道她是冤枉的,他其实应该愧疚一下的,毕竟先前问也没问就觉得凶手是她,说话也难听。但不知为何,听见顾秦淮说的话,再看看这人傻透了的表情,他就是觉得生气,要气炸了!
顾秦淮说什么她都信,还一副感动的蠢模样,谁看着不气啊?!
“你对我也没好到哪儿去,咱们彼此彼此吧。”冷哼一声,魏羡渊睨着她道:“顾驸马出卖公主都要帮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未央浑身的刺都竖起来了。反唇相讥:“那公主被驸马出卖了,你是不是该很心疼啊?还不去公主府安慰一下人家?又是小产又是被丈夫出卖的,实在太可怜了!”
“我会去的,不用你操心。”魏羡渊龇牙:“我还要在公主府陪她几天。好生安慰安慰她。”
“你去啊!”未央炸毛:“正好让顾大哥救我出去,对我有恩,我就可以借着这名头跟他往来!咱们各自找各自喜欢的人,谁也不要碍着谁!”
“哼!”魏羡渊扭头又走。
“哼!”未央继续转身挠墙!
什么人哪这是!人家外人都对她尽心尽力的,这人除了挤兑她就不会做别的事情了!真恨不得咒他脚心长痘痘!
魏羡渊也气得够呛,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没为什么事情生过气,但很奇怪的是,杜未央这个人总有本事让他气得七窍生烟。随便说两句话都能戳中他的怒点,恨不得把她拎起来飞遍半个京城,吓死她!
气鼓鼓地出了刑部大牢,刚回宫,就看见南城迎了上来。魏羡渊立马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整理好衣衫,平静地问:“怎么了?”
“刘文心的案子。”南城道:“属下查了,人的确是他杀的。物证有了,现在需要人证,只要刘府里有人能证明他当晚的确出门了,刘文心这罪名就算是落实了。”
“你查这个做什么?”魏羡渊眉头又竖起来了:“跟咱们有关系吗?”
南城一顿。看了他一眼:“跟少奶奶算是有些关系,那个刘文心他…”
“好了,闭嘴!”魏羡渊怒道:“有人会帮她的忙的,你这么上心干什么?做其他该做的事情去!”
南城:“…”不是您让我想办法查一查公主小产原因的吗?这会儿怎么又不查了?
自从进宫。南城就发现主子好像变了点,多了点人味儿,但也有些喜怒无常,就好像…好像什么,他一时想不起来,反正就像是天外谪仙有了七情六欲,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他还记得主子以前的样子,一把蟾鱼剑行走江湖。救他于灭门之祸,眉眼间都是恣意的狂妄:“这个人我看着顺眼,我要护着,你们要是不服。就来抢啊?”
彼时魔教猖狂,杀人残忍。正道之士讲仁义,厮杀起来落下风,各大门派损失都甚为惨重。他是铸剑山庄的最后一个人,头顶的剑都要落下来了,却被他从天而降,护在了身后。
“看你们的剑法也不怎么样。抢剑谱有什么用啊?看好了,小爷教你们!”蟾鱼剑出鞘,他一人闯几十魔教徒中,吓得南城惊呼,他却大笑,挥剑杀人,比魔教的人还狠绝,穿心破喉。血溅他满身他反而更高兴:“哈哈哈,再来啊!”
那天那一批魔教徒,与其说是被他杀退的,南城觉得。更像是被他吓退的。凶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魏羡渊就是个不要命的人,眼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图个痛快。武功还奇高,半点不存要感化人的心思,你是敌人,他就一剑切过去。管你胳膊腿儿乱飞呢,在他面前,放下屠刀也成不了佛。
南城很钦佩魏羡渊,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主子。
但是,谁能告诉他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主子好像回去了十几岁的时候,幼稚又别扭,一言不合就闹脾气?哭笑不得,他看着主子问:“公主府那边,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吗?”
魏羡渊摆手:“随便。”
“那…大牢那边要送什么东西过去吗?”
“不送!”魏羡渊龇牙,整个人又炸了:“饿不死她的!”
于是南城明白了,原因在大牢里那个人身上。
轻叹一口气,南城道:“主子,少奶奶是冤枉的,公主小产不关她的事。”
“我知道。”魏羡渊竖眉:“那又怎么了?也是她自己蠢送上去给人栽赃的。怪得了谁!”
完了完了,开始不讲道理了。南城摇头,连忙撤退。
“回来!”魏羡渊低喝一声。
步子硬生生刹住,南城扭头:“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去招一虾牛福忍。”魏羡渊含含糊糊地小声道。表情满是不屑。
南城一脸懵逼:“您说清楚点?”
“去找一下刘夫人!”魏羡渊又怒了:“你竟然连唇语都不会读!”
“属下会,但是。”南城很冤枉:“您刚刚唇没有动。”
“…行了。”魏羡渊挥手:“你去找人,带去大牢一趟。”
“是。”南城应了,看了看他要走的方向:“您也要跟属下一起去?”
“没有!”魏羡渊道:“我去陛下那儿复命。”
说着,脚下硬生生扭转了一个方向,往御书房走。
南城看得好笑,也不敢耽误正事,立马去找路子出宫。
未央正吃着特殊的牢饭呢,就看见了林若芝。
“魏少奶奶。”林若芝站在栅栏外头,手里还提着食盒,结果一看她吃的东西,掩唇就笑:“怪说不得魏公子急忙忙地把您给带这儿来了,这儿比司内衙门可好多了。”
“刘夫人。”未央伸着爪子打招呼。
“不用叫我刘夫人了。”林若芝笑了笑:“叫我若芝就好。”
想起顾秦淮说的事情,未央眨眨眼看向她:“你都知道了?”
“遇人不淑。”林若芝只说了这四个字,便把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从放饭的地方放进去:“你尝尝这个,我亲手做的。”
“好。”未央笑眯眯地接过去就吃,林若芝看了她一会儿,问:“少奶奶对人不设防的吗?万一我在菜里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呢?”
“那我肯定一闻就闻出来了啊。”未央边吃边道:“我医毒双通,再加上,你有害我的理由吗?”
林若芝掩唇:“的确是没有,倒是有帮你的理由。”
吃饱了放下筷子,未央扭头看她:“刘文心可是你的丈夫。”
“那又如何?”林若芝轻笑:“窝囊废一个,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指望我林家给他收拾烂摊子,做梦!”
她本就与萧祁玉不对盘,刘文心不顾她的感受也就罢了,还不要脸到敢爬公主的床,这样的男人她还要,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女子和离,日子会不太好过。”未央认真地道:“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林若芝笑道:“我自个儿出银子开了干果铺呢,最近生意一直很好,养活自己一点也不成问题,就算娘家回不去,我也能依旧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这倒是个有主意的,未央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世上没有比我更有力的证人了。”林若芝道:“我能证明刘文心那日晚上不在刘府,更有证据能证明他和萧祁玉有染!”
第90章 过年啦!
未央愣了愣:“所以,你是打算把证据交给我吗?”
“不。”林若芝摇头。
未央眨眨眼,也能理解,人家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帮她:“有什么要求吗?”
“不是。”林若芝道:“这证据给你不妥,得由我亲自去告。我来只是知会你一声,让你安心。”
深深地看她一眼,未央失笑:“倒是我小人之心了,可是若芝,你这样对自己好处不大。”
“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了吧。”林若芝抬袖微笑:“也能让我摆脱这一桩荒唐的婚事,甚好,不亏。”
这宰相家的大小姐,果然是与众不同,未央失笑,伸手出栅栏:“好,以后。你也唤我未央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