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开始掏银票:“这儿的我都要。”
铸剑师古怪地看她一眼,倒也没多说,接着银票对着太阳看了看水印。
一百两的面额,汇通钱庄的水印,存银人是沈庭。
旁边站着的沈庭轻轻吸了口气:“姑娘。”
魏羡鱼回头看他:“叫我?”
“敢问姑娘芳名?”沈庭拱手。
“她是我妹妹。名字你就别问了。”魏羡渊道:“还没出阁呢,告诉你也不方便。”
魏家小姐?!沈庭瞳孔一缩,突然就欣喜若狂,哈哈大笑,笑声从湖面上散开,一路传到了岸边。
魏羡鱼被他吓了一跳,皱眉拉着未央后退:“果然是有病。”
未央配合地点头,很能理解沈庭的心情。
当一个不想成亲痴迷武器的人,发现自家父母千方百计要让自己娶的人是个铸剑师。这是何等的喜悦?
第85章 婚事
然而,羡鱼显然不喜悦,盯着沈庭的眼神充满防备和嫌弃,如此一来,她就算是占了上风。
未央和魏羡渊相互看了一眼,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魏羡渊拱手朝沈庭道:“后会有期。”
“好。”知道她的身份了,沈庭也有事要做,急匆匆地就走了。
羡鱼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扭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嫂嫂,眯着眼睛问:“他是谁?”
魏羡渊望天,未央看地。异口同声地道:“不认识。”
“骗鬼去吧!”魏羡鱼怒了:“一上来就认出了你们俩,你们会不认识他?”
她的确是不太关心铸剑之外的事情,但不代表她傻啊!
魏羡渊摸摸鼻尖:“你回府去等一会儿,至多不过晚上的时候,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羡鱼瞪眼,看着未央道:“你竟然帮哥哥不帮我?”
“我就是在帮你啊。”未央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听我解释啊,我觉得你最开始的计划不太靠谱,一个女儿家到底是太危险了。但你喜欢铸剑,嫁了人的确是不太方便,你要逃我能理解。可万一你嫁的这个人,很是喜欢你铸剑,甚至帮你买原铁,给你造剑庐,每天高兴地盼着你铸剑呢?”
还有这等好事?魏羡鱼眯眼:“这样的人,我爹娘肯定不会让我嫁。”
“你放心吧。”魏羡渊道:“爹娘求之不得。”
疑惑地看了他们两眼。魏羡鱼眼含不解地跟着他们回府。
魏夫人坐在正厅里看画像,各家公子的画像扔了满地,看来看去,还是只有那沈家公子最是相貌堂堂门当户对。
“唉,老爷。”魏夫人道:“真的不能去同沈家人商议一下吗?沈夫人也是想要咱们家闺女当儿媳妇的。”
“不去。”魏青锋放了茶盏:“女儿家嫁出去本来就容易被欺负,你再上赶着去掉价,那羡鱼以后在他们家怎么抬头?”
魏老太太嚼着瓜子,难得地帮了句腔:“会欺负人的人家不嫁,大不了家里养着她,又不多这一双筷子。”
魏夫人愣了愣,有点感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焦急:“女大当嫁,这事儿是没办法的。”
“那就从主动来求亲的人里头找。”魏老太太道:“找个长相端正、人品上乘、家世般配的。”
这又不是买菜,哪有那么好找的?魏夫人泄气地靠在椅子上。
“老夫人、老爷夫人。”管家急匆匆跑了进来:“沈府来人了!”
沈府?魏青锋有点没反应过来:“哪个沈府?”
“沈将军府上!”管家高兴地道:“沈将军和沈大统领一起来了,挑着十几担东西,像是来求亲的!”
“什么!”魏夫人激动地蹦了起来。
魏青锋皱眉:“上回沈统领还不愿意见面。这回怎么就直接来求亲了?”
“先去看看啊!”魏夫人跺脚。
魏老太太云淡风轻地吃着瓜子:“注意仪态,别欣喜若狂的。”
魏青锋和魏夫人瞬间都冷静了下来,整理好了衣裳,然后扶着老太太一起慢悠悠地出去迎客。
“来了来了!”未央飞蹿到绣楼。眼睛亮亮地道:“沈家来提亲了!”
魏羡鱼皱眉:“沈家?疯了吗?先前沈庭还特意让人传信给我,说与我没有缘分,不必结成怨偶。”
“啥?”未央瞪眼:“他写的信?”
“对啊。”羡鱼伸手在抽屉里拿了个信封出来:“你们看。”
魏羡渊挑眉接过,展开信纸一看——
沈家小姐亲启:在下沈庭,无德无能,与小姐虽有父母之命,但无天定之缘,还请小姐体谅。不必结为怨偶。
“哈哈哈哈——”未央抱着肚子滚在软榻上狂笑。
魏羡渊本来想绷着脸的,被她这没形象的样子一逗,跟着也笑了出来:“这脸打得响,还是他自个儿打自个儿的脸。羡鱼,这东西你拿着,等会还给人家。”
魏羡鱼疑惑地看了看他俩,突然反应了过来:“今日买剑那人,就是沈家大公子?”
“对啊。就是他!”未央擦着眼泪儿道:“他不近女色,对女人没兴趣,只对剑有兴趣。你恰好,对男人也没兴趣。只对铸剑有兴趣。你俩在一起,倒还真是般配。”
眼睛亮了亮,羡鱼连忙抓着自家哥哥问:“也就是说,我嫁给他的话。就能光明正大地每天铸剑了?”
“好像是这样。”魏羡渊点头:“沈庭已经就任禁军统领,马上就会有自己的府邸,你不必跟着公公婆婆住,有人伺候你,沈庭也巴不得你铸剑,日子想必比现在还要轻松些。”
“太好了!”羡鱼难得地乐了:“那我现在就去让爹娘答应!”
“哎哎!回来!”未央一把拽住她的裙角把人拉回来:“你就算很想嫁,也不能让人家看出来啊,女儿家要矜持。婚前要端着架子,不然人家会看扁你的!”
羡鱼挑眉:“看扁就看扁啊,我又不是去过日子的,只是去铸剑而已。”
“那也得当个上等的铸剑师,不能当下等的。”魏羡渊轻哼:“不然以后就成苦力了。”
想想也有点道理,魏羡鱼平静下来,端坐在椅子上等着。未央拽着魏羡渊就下楼:“我们去帮你打听情况!”
“好。”
被杜未央一路从绣楼拽到前厅外,魏羡渊哭笑不得:“又不是你要嫁人。这么激动干什么?”
“羡鱼这是真的嫁人,跟我不一样!”未央伸长脖子往正厅里头看:“你难道就不关心自个儿妹妹?”
他当然关心了,只是这婚事算是天作的,想也不想就知道能成,倒是不必那么激动。
“哎哎,听不见里头在说什么啊。”未央绕着他团团转:“快想个法子,不能去正门,他们会看见咱们的。”
“那好办。”魏羡渊拎着她就上了房顶。
正厅的房檐有点高,未央想也不想就抱紧了旁边这人的腰,仔细听着下头的动静。
“之前是晚辈不懂事。”沈庭很是真诚地道:“还请原谅。”
魏青锋本来是准备好刁难他的,可一看人家这骂不还口还一直行礼的态度,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魏夫人努力克制着笑意。一本正经地道:“无妨,你们都还年轻,羡鱼也不太懂事。”
“羡鱼?”沈庭眼里含笑:“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魏家两兄妹这名字倒是起得很有意思。”
“是老太爷起的。”魏夫人道:“看来魏公子学识也不错。”
说着。看了老夫人一眼。
魏老太太眯着眼睛打量他半晌,没吭声反对。
魏夫人又看了一眼魏青锋,魏青锋轻咳一声,道:“既然沈家已经这般有诚意了,那就合一下八字吧。若是当真合适,这婚事,咱们就替羡鱼做主了。”
“好好好!”沈将军大笑,连忙递了写着沈庭八字的红纸来。旁边的管家接了,把羡鱼的八字也递了过去。
“聘礼先放在这里。”沈庭笑着道:“等八字合完,在下再带礼迎娶。”
还带?未央挑眉,扫了一眼前庭,十几担的聘礼啊,给得可不少了,再加,就说明沈庭真的是很想很想娶羡鱼。
“瞧瞧,我说你妹妹吃不了亏吧?”她轻声道:“沈庭不会亏待她的。”
“嗯。”魏羡渊应着,低头看着她,突然问了一句:“那你说,沈庭到底是喜欢铸剑师,还是喜欢羡鱼?”
目前肯定是喜欢铸剑师多一点了,未央想了想:“感情是会变的,从一丁点儿的缘分开始,以后很容易就会相爱啊。”
总比盲婚哑嫁亦或是让羡鱼流落江湖来得好。
以后很容易相爱?魏羡渊挑眉,突然痞笑着戳了戳她的脸颊:“那你跟我算是异者吗?”
微微一愣,未央垂眸,含含糊糊地道:“我和你情况特殊,各自心有所属,不能那么算的。”
“哦。”魏羡渊撇嘴:“也就是说过了这么久。你对我都没感觉的。”
心里一跳,未央张口正想说话呢,这人却接着道:“幸好我对你也没感觉,不然就成自作多情了。”
“…”
眯了眯眼,未央道:“回去给羡鱼说情况吧,带我下去。”
“好。”
沈家来提亲这么大的动静,顾秦淮没多久就知道了,策马就去沈府找沈庭。
“你为什么要去提亲?”顾秦淮很恼怒:“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同魏家扯上关系吗?”
沈庭有点心虚地别开头:“父母之命,实在没有办法。”
顾秦淮恼恨地挥袖:“以后你我与魏家的冲突是免不了的,你知道吗?”
“知道。”沈庭颔首:“我自有分寸。”
说是这么说,心里却还在为这桩亲事高兴,应付完顾秦淮,他立马找了先前买剑的线人,让他传信给魏羡鱼。
羡鱼在绣楼上听了未央和魏羡渊说的情况,若有所思,不过还是高兴居多:“我的八字跟谁都挺合的,有算命先生说我是桃花命,所以这婚事定然是能成的。”
第86章 歹毒的心思
“但是有件事要先说清楚。”魏羡渊道:“沈庭这个人跟顾秦淮交情不错,虽然用银票还了顾秦淮的恩惠,但说到底,他跟顾秦淮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嫁给他,就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切莫听他的话,掺和到政事里面,明白吗?”
魏羡鱼颔首:“我只管铸剑,他说什么,我不会在意。过不下去了就卷被子回娘家,没什么大不了。”
想得明白就好。未央心里感叹,要说沈庭更喜欢铸剑师,魏羡鱼何尝不是更喜欢铸剑庐啊?
不管怎么说吧,这件事总算是有个稍微圆满一点的结果了,魏羡渊拎着未央回宫。打算等着喝喜酒。
年关已至,宫里也十分热闹,皇帝将魏羡渊带在身边,小声叮嘱他:“你可要护好朕啊。”
“卑职定当尽力。”
满意地看着他,皇帝道:“等过年的时候,朕提拔你做正式的禁军统领,这样就可以好好守卫朕的宫城了。”
魏羡渊颔首,感觉自己算是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偷偷松了口气。
“哎。”靠在龙椅上,皇帝絮絮叨叨地道:“祁玉怀了身子。要朕加封驸马,可六部重臣却上奏反对,说驸马年纪尚轻,不宜太过器重。朕一时间也没个主意,魏卿,你怎么看?”
魏羡渊拱手:“这等大事,卑职不敢妄言。”
“有什么说什么嘛。”皇帝和善地道:“就当同朕聊聊天。”
这话从皇帝嘴里说出来,是最不能信的!魏羡渊心下哼笑,面上却是正正经经地道:“驸马虽然年轻,但照顾公主甚为妥帖。若要封赏,也无不可。”
听见没?是照顾公主妥帖,别的地方一点功劳都没有!
皇帝沉思,合了桌上的折子。
未央在工部鼓捣机巧,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呢,就听得魏羡渊的声音在后头响起:“你在这儿倒是比家里自在。”
“一般一般。”未央回头笑道:“给我俸禄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求之不得啊。”
哼笑一声,魏羡渊伸手将食盒放在旁边的桌上:“先吃饭。”
拍了拍手,未央跟着坐过来,一边拿筷子一边打量他的脸色:“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魏羡渊板着脸。
未央嗤了一声:“你骗骗别人就好了,还想骗我啊?这眼里分明写着不高兴和担忧,当我看不出来?”
分明只有她能看出来,这一路走过来就没一个人发现他不对劲的。魏羡渊撇嘴,看了看无人的四周,闷声道:“到底要怎么做,祁玉才会跟顾秦淮和离?”
“简单啊。”未央一边夹菜一边道:“你把她孩子打了,她就没了必须跟顾秦淮在一起的理由了。”
脸色一沉,魏羡渊皱眉看着她。
被他瞪得浑身不舒坦,未央撇嘴:“我开个玩笑,你当真干什么?孩子是无辜的啊。”
“这玩笑也能乱开?”魏羡渊不悦地道:“怀孕本就危险。孩子掉了,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你这心思也太歹毒了点。”
本来挺好的心情,被他这一句话说得沉进了万丈深渊,未央也沉了脸。看着他道:“你不想让我好好吃饭就直说。”
魏羡渊垂眸,他随口说说的,但也没说错。
未央放了筷子擦了嘴:“我吃饱了。”
“去哪儿?”魏羡渊撇嘴问。
嘲讽似的看他一眼,未央道:“我去耍点歹毒的心思。”
说完就往外走。
什么玩意儿啊大中午的来给她找不自在?未央边走边骂,想要人家夫妻和离,本来就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她只是说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他还急了眼了。敢情全世界就萧祁玉是个宝,其他人都是草。
真是去他奶奶的!
带上纸笔乘车前往公主府,未央让人通传了一声就跟着往里走。
“杜大人?”萧祁玉看见她。显然不是很高兴,往后头看了看,神色古怪地道:“你一个人来这里?”
“奉陛下旨意,为了公主的安危,在公主府也要设上些机巧。”未央一本正经地道。
萧祁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你这本事倒是了不得。”
“托驸马爷的福。”未央淡淡地道:“要不是他,我也学不了这些东西。”
竟然是驸马教的?萧祁玉皱眉,秦淮要是有这等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去争功?最近她为他升迁的事情都快急死了,结果他还藏着这么一手?
心里不满。萧祁玉也不能给杜未央示弱,只挺直腰杆道:“此事本宫一早知晓,你倒是不必故意来说。不过本宫的生辰,听说你晕倒了。”
“身子不适,还请公主体谅。”
“本宫倒是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萧祁玉笑了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你早不晕晚不晕,怎么偏偏在我府上,在我生辰的时候晕啊?”
以至于魏羡渊压根就没去看她,贺礼也是随便的古董花瓶,跟往年颇费心思的贺礼完全不一样。
她才不相信是魏羡渊疏忽了。一定是杜未央从中作梗!
“抱歉。”未央垂眸,也说不出别的啥,总不能说自个儿是和魏羡渊预谋好了闯她内院所以才晕的吧?
轻哼一声,萧祁玉眼波流转,斜靠在软榻上睨着她道:“你想捆住自个儿夫君的心思,本宫能明白,但有些人啊,不是你捆着就会喜欢你的,你也要学着看开。”
未央挺直腰板,气势不输:“公主自己看开了吗?”
“本宫?”萧祁玉挑眉:“本宫有什么好看开的?驸马对本宫甚好。就算有几个小妖精想勾引驸马,他也是目不斜视,本宫很幸福。”
“既然如此,驸马又怎会想纳我为妾?”未央平静地回视她。
“那是本宫同意的。”萧祁玉不服气地道:“他说他把你当妹妹,想好好照顾你,所以才想娶你回来。”
“这种鬼话公主也信。”未央很是同情地看着她。
萧祁玉一顿,眉头又皱了起来,仔细一想,这话听着是很荒谬,但她也存了私心。所以顺水推舟了。
抿了抿唇,她回神,镇定自若地开口:“本宫知道你还惦记驸马。”
“所以呢?”未央扯了扯嘴角:“公主打算成全我们?”
没想到她会这么理直气壮地承认,萧祁玉有点懵,但随即反应过来,脸色就沉了:“你说这话,也不怕羡渊听见?”
“听见又如何?”未央嗤笑:“他反正不会休了我的。”
好大的自信啊!萧祁玉眯眼:“你是觉得这两个男人都在你手掌心里了,可以为所欲为?”
未央微笑,表示默认。
一山不容二虎,尤其两个都是母,今儿她就是来气萧祁玉的,顾秦淮迷惑人的本事她领教过,不让萧祁玉看清楚,她就会一直受顾秦淮利用。
萧祁玉上当也很果断,拍了扶手就站起来道:“顾秦淮是本宫的驸马。羡渊是本宫的兄弟,你算什么?”
“公主把顾大哥当驸马,顾大哥把公主当什么呢?”摸了摸下巴,未央笑道:“当梯子吧,可以踩着往上爬。”
“你闭嘴!”萧祁玉当真是生气了:“胡说八道!”
“信不信由您。”未央耸肩:“年关了啊。公主这梯子踩着结实,说不定能当个尚书呢。我先去画机巧图了,告辞。”
“给本宫出去!”萧祁玉低喝一声,外头的护卫立马进来,拎着未央就推出了大门口。
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未央撇嘴,拍拍灰尘站起来,抱着纸笔上车回宫。
顾秦淮肯定是不会满足于侍郎的位置的,二品尚书才能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今天的话就算不会让萧祁玉和顾秦淮和离,但也能在她心里留个膈应,以后再帮顾秦淮做事,会多想一想。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未央摸着下巴奸笑,感觉当坏人的滋味儿也挺爽快的,就是有点疼。
嗯?真的有点疼哎!翻过手一看,手掌边儿被磨掉了一块皮,血呼啦喳的。
未央皱眉,立马让车夫停车,去街边的药铺里买了点药。自个儿给自个儿涂上,然后继续往宫里走。
魏羡渊有点忐忑,捏着明月刀在御前巡视,一边走一边想,杜未央生气挺难哄的,要不要趁着她还没气多久,去道个歉买个糖葫芦啥的?但会不会显得他太好说话了?
琢磨来琢磨去,魏羡渊决定,还是晾着她吧,说不定她就知道错了,然后来跟自己低头了呢?
这个想法显然是不可能实现的,晚上他回屋睡觉,就见杜未央已经躺在软榻上睡熟了。
盯着她的脸心里滚过无数脏话,魏羡渊黑着脸就洗漱上床。
鞭炮的声音一大早就开始响,过年了嘛,也能理解,未央翻着身子吧唧了一下嘴,正做着美梦呢。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猛地就惊醒了。
魏羡渊捏着她的衣襟,脸色看起来很是阴鸷,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我以为你是开玩笑,谁曾想你竟然当真敢这么做!”
什么东西?未央很茫然,接着身子就被扔回了软榻上,手一撑就碰到了伤口,疼得她皱眉:“你发什么神经?”
第87章 这个锅不背
魏羡渊一把抓过旁边挂着的衣裳,很是粗暴地给她穿上,看起来是已经恼怒到了极点,难得的是还给她洗了个脸,然后拽着她就往外走。
“萧祁玉胎儿不保。”上了马车,这人才恨声开口:“御医正在救治,不过顶多能救回她的命。”
什么?!未央瞪大眼:“不会这么巧吧?”
“巧?”魏羡渊冷笑:“你的意思是跟你没关系?”
“我…”有点心虚,未央放低了声音:“难不成我稍微气她一下,她就小产了?”
“明知道人家怀着身孕。你去招惹她做什么?!”低吼一声,魏羡渊简直要气死了:“你长没长脑子?!”
“…我也没想让她小产啊,就是旁敲侧击提醒她顾秦淮在利用她。”未央低头:“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
气得翻了个白眼,魏羡渊没跟她废话,马车到了地方他就把她扯了下去。
“这是哪儿啊?”未央左右看了看,又被他拽着走。
“刑部大牢!不认识了?”
倒吸一口凉气。未央挣扎起来:“人家定罪好歹都审一审呢,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一只手拉不住她了,魏羡渊眯眼,双手将她捞起来,无视她乱挠的爪子,冲进大牢就将人扔进了牢房:“老实呆着!”
“呯”地一声落地。差点摔成肉饼,未央气得眼眶都红了,扒拉着栏杆看着他锁门:“定罪讲证据的,你又没证据,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魏羡渊没理她,扣上锁又急匆匆地往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