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年忙不迭的点头,从地上爬起来,眼神里都是哀求和疼痛。
他终于明白什么是痛的滋味了。
我看着昔日曾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男人,在拳头下,露出这么一副求饶的嘴脸,我有些鄙夷,温安年,他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自从去了那个广告公司,他和原来校园里的温安年变得不像一个人,是社会改变了他,还是他自我改变。
“明白了就自己滚吧,顺便带上门,口腔科在八楼左拐。”杨之放说完又坐到我病床边,倒杯热水递给我。
我握着水杯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口腔科在八楼左拐?真的是在那里吗?”
杨之放这时候竟然笑了出来,笑得真迷人,嘴角微微上扬,高隆的眉骨让他的眼睛好深邃,他说:“我刚才把整个医院都跑遍了,我听说,八楼左拐,那是停尸房。”
“啊!停尸房!”我惊恐地睁大眼。
“对啊,意思就是让他去死吧!”杨之放伸展着右拳,活动着手指关节,说:“一年多没练拳击了,写歌写到后来自己竟然不爱暴力运动了,刚下手有点重。别说他下巴脱臼,我这手指关节都痛。”他左手捏着右手的手指,满不在意地说。
“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你说这孩子……是你的,你不怕给自己带来麻烦吗,再说,温安年他肯定是相信的,以后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我犹豫着说。
杨之放把椅子像床边挪得更近一点,他双臂撑在床畔,在离我只有十公分的距离,这十公分的距离,我们好像上次有过,是那次他教我游泳,他的脸就在离我十公分的距离。
《重庆森林》里金城武在快餐店遇到了王菲,金城武说:我和她最接近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公分,我对她一无所知,六钟头后,她喜欢上另一个男人。
《胭脂扣》里,如花穿着白色对襟内衬衣,风情且风尘的对十二少说:太近了,就不好看了。
和杨之放距离的这么近,我的脑子里,想到的竟然是这两部电影里的镜头,我闻到了他发丝传来的海飞丝清香,还有他的鼻息。
“何必要解释清楚,就当是我的孩子,我要告诉所有人这个孩子是我的,你把他生下来好不好?给自己一次机会。”杨之放温柔地说,说得如此认真。
我不敢再继续看他的眼睛,我怕我自己真的会动摇,怎么能当这个孩子是他的呢,根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我说:“别再劝我了,你也听到温安年说了,他说这孩子是野种。既然这样,我何苦作茧自缚,给他生孩子,孩子没有爸爸,多可怜。”
“那我做孩子的代理爸爸,你看行吗?要是生的是儿子,我教他跆拳道教他拳击,要是女儿,那我就教她写歌词谱曲弹钢琴,好不好?”他漆亮地眼睛看着我,说的轻快。
“代理爸爸?”我笑了出来,他真能想的出来,我手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这也算是我对异性做的很亲密的动作,我说:“代理爸爸也不是亲爸爸,那能一样吗?以后你结婚生子,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这个代理爸爸还会教他学这学那嘛,你就教自己的孩子了。”
他一听急了,索性说:“那我就娶了你,回头这孩子不就是我亲儿子亲闺女了。”
我也只当是玩笑话语,说:“谢谢你,杨之放,你和程朗都是我的好朋友,也像是我的兄长,我不想自己的婚姻牵累大家太多,已经很打扰你们了。孩子,我还是要做掉的,最最关键的,我不想给温安年生孩子,我宁愿是我一夜情得来的孩子,那我都能生下来,可是温安年的,绝对不行。”
正文 第八十五章:蜗婚(85)
不过是我的心底里的介怀罢了,放不下对温安年的愤恨,他越是想要一个孩子,我越是要把这个孩子打掉,然后我再告诉他,这真的是你的孩子,我打掉了你的孩子。
杨之放说:“你还是放不下你自己心里的仇恨,其实,都离婚了,大家彼此放过对方就是,都好过,你这样,最最伤害了,是你自己。你看你没折磨到他,反把你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你要相信,世界上总有个男人是珍惜你的。比如……”
“比如谁?”我反问。
“比如程朗,比如……我。”杨之放说。
撼本来该表现的很感动的我,却在这个时候胃又是犯恶心,我哇地作呕就捂住了嘴,忙挥手让他赶紧把垃圾桶拿来。
他手忙脚乱的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恶心到我了,他拿来垃圾桶,掌心在我的背上轻轻抹着,抹到了我的内衣带子,他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拿开。
手心的温度,仍余留在我的背上,只是这浅浅的肢体接触,我的脸一下就火烧般烫,心里跳的扑扑的。看来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接触男人了,现在要是看到,一定会取笑我缺乏男人的滋润和营养。
调杨之放坐在床边,轻声问:“你好些没?要不我叫医生来吧。”
我摆摆手,仍低着头,头都快低到垃圾桶里去了,因为我清楚自己的脸是红成什么程度,要是被他看到岂不是要囧死。
“素奶奶,你头塞垃圾桶你干嘛,捡垃圾吃吗?哈哈。”贤芝进门说。
我憋的有些受不了,抬头说:“没什么,刚才又犯恶心了,吐了。”
贤芝惊奇的目光盯着我,她走近看我,说:“妈呀,你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你们俩刚才背着我搞什么飞机啊,一个目光躲闪,一个面若桃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豺狼虎豹……”
“停!”我赶紧打断,要是再不打断,贤芝非得整出个《金瓶梅》里的段子来,我说:“贤芝,别说了呢。快给我说说,蔡医生怎么说的,具体引产手术方案时间啥的,要做什么准备吗?”
“你最会转移话题了。蔡医生说了,待会安排护士来给你测量体重,血压情况,做心电图,体温,医生会检查你的宫颈情况,还好只有三个月,手术难度不大。”贤芝解说着,她把医生告诉她的,都记下来了,生怕漏了一点。
我手绞着被子,纠结着,说:“那要住院吗?季飒在家呢,万一要是今天温安年晚上回去,我怕他们非打起来不可,我不放心。”
贤芝说:“没事,可以出院,三个月的引产手术,不会太严重。我开车送你晚上,晚上我在你那睡,我陪你,有我和季飒,我看谁敢动你,我削他!”
“那郑兆和行吗?你都出来大半天的了,你是他老婆,你要多陪陪他,我弟在就行了,完了你送我回家后你就回去。”我不好意思再继续麻烦贤芝了,郑兆和是上流社会的大老板,我和他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也就是彼此的婚礼上出现见面过,他知道我和贤芝是最好的朋友。
贤芝无所谓的甩甩头发,说:“管他呢,他成天应酬,觥筹交错的,我们是各忙各的,反正他按月给我钱,我有钱花有时间玩。”
这老婆当的,还按月定时的拿工资,表现的好还有奖金,企业家就是企业家,婚姻都倍有企业的范儿。
我对贤芝有些担心,她现在的婚姻状况,怎么都觉得夫妻俩更像是经济往来,郑兆和参加什么上流社会的聚会,也都是带着贤芝这个漂亮老婆撑撑门面,他的前妻有两个儿子,郑兆和也是不定期的去他前妻那住,享受一家人天伦之乐。
贤芝的心里是苦的,她从不在我面前表露出来,也许是怕我为她担心太多。她总是满不在乎的大笑大闹贪玩着,她只是寂寞,她只是没有人陪就空虚得慌。
她是怎么嫁入豪门的,也就是源于那场富豪相亲会,这个会在后来专门说贤芝的经历里说,说真的,要不是亲眼见贤芝的富豪相亲会,我还真不了解这行的秘密。
杨之放见他怎么劝我也是无用的,他放弃了这徒劳的劝说,他起身,用很陌生的眼神看了我一下,我总觉得他那眼神背后,透露着什么。他又怎么能懂,我是多么的为难,做下这个决定,我需要的是多大的勇气。
他走后,贤芝就陪在我身边,护士来量了血压,抽血,做了简单的体检,说稍后蔡医生会来,手术推迟到下午三点半。
我就和贤芝闲聊,等着蔡医生来,等到了快三点,这个蔡医生才姗姗来迟,我暗自嘀咕,这贤芝给我找的都是啥医生,不是没谱的男妇科医生,就是一点也不守时的医生。
蔡医生就提着一个小医药箱进来,微笑着说:“久等了吧,没事,小手术,没啥问题,你好好躺着吧,我放首歌给你听,你让你朋友出去吧。”
“不是,医生,您这手术不在手术室进行吗?没护士在场吗?”贤芝纳闷地问。
蔡医生和蔼的笑道:“这么小手术,我一个人还不够吗,你先出去吧,你在这影响病人心理。”说完又亲切地对我说:“来,听一首孟庭苇的歌,多甜美的歌,然后闭上眼睛,放松,一切交给我。”
贤芝只好依依不舍的望着我,她有些不放心,可她也不是医生,这时也帮不了我什么,她说:“素丫,好好的听医生的,乖乖的配合医生。我就在门外等你,晚上我给你买好吃的。”
正文 第八十六章:蜗婚(86)
病房里放着孟庭苇的《你看你看月亮的脸》,蔡医生重新倒了一杯水,又拿出一个瓶子倒了几颗白色的药丸让我用水送服。
我拿着药丸,迟迟没有吞药,是否这药一吞下去,肚子里的孩子,就会被毒死?我害怕地想着,手都在冒汗,发颤。以后,也许以后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再也没有当母亲的权利了,我以为我说服了自己了,为什么却想临阵脱逃?
蔡医生见我慌张和犹豫不决,很平和的声音抚慰着我,说:“你想清楚了吗?如果不想打掉他,还来得及,要是决定不要了,就把要吞下去。”
“蔡医生,孩子会疼吗?”我眼里莫名的泛起了泪光,那是一种母子连心的心疼,我左手放在腹部上,感觉小小的他,就乖乖的躺在那里,他会不会哭,哭着想,妈妈,我这么乖,我不吵也不闹,你怎么不要我?
撼蔡医生边打开医药箱,边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奇怪,你都不要他了,你还问他疼不疼,你要是不舍得,就别做了,生下来,反正孩子的爸爸又不是抚养不起。”
提到了孩子的爸爸,我的勇气又来了,我暗暗想,蔡医生,你怎么能懂我的无奈,但凡孩子的爸爸还有一息尚存的良心,我也不至于走上这一步。他骂孩子是野种,这孩子生下来,他会对孩子好吗,会抚养吗?
我咬住唇,昂起头,将几颗药丸一同送服口中,喝下一大口水,吞下去了,然后安静的平躺着。孟庭苇的歌还在放着,那么甜那么蜜,我闭上眼睛,不敢睁开眼看到接下来蔡医生会做什么。我用很沉重很粗的呼吸,来掩饰我喉咙里的低泣。
调眼泪顺着眼角大颗大颗的滚落在枕边,我闭紧着眼睛,脑子里渐渐一片空白,然后全身都渐渐的无力,最后慢慢地就睡着了。
我记得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一个男孩叫我妈妈,他穿着迷彩服,小脸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他快乐地在草坪上跑着,天空到处都是五彩的气球漂浮着。突然有一只大气球,不知怎么的,就系在孩子的腰上,带着孩子往天空上飘,越飘越远。
孩子的小手在空中抓着,他叫我妈妈,叫我妈妈,叫妈妈救他,不要让他离开这世界。
我站在地面上,泪流满面,朝天空大哭大叫: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
我叫着,哇哇大叫着,手脚四处乱抓,感觉有人压到了我身上,我清醒了一点,我睁开眼睛,我看见贤芝眼睛红肿着压在我身上,她的眼神,我明白了。
手术,结束了,孩子,没了。
“没了,是不是?”我哽咽着问贤芝。
贤芝点点头,转过脸,不敢看我的眼神,说:“没了。”
“怎么会没了呢,我就睡了一会儿,我都没有感觉到疼,我还梦见他喊我妈妈,我真的梦见了,他好可爱。”我喃喃地念着,眼神空洞,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拉着贤芝的手激动地说:“贤芝,孩子还在,还在,我摸到了。”
“素素,你冷静点,那只是个梦,是梦,现在梦醒了。我都看到了拿出来的样子,小小的一个雏形,我亲眼看见了。季素,忘掉,忘掉这些,好吗?别让我担心。”贤芝抱着我,安慰着我。
那一句小小的一个雏形,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掀开被子,光着脚就要往外跑,我大叫着:“这是什么医院,为什么都不给我看一下,我的孩子,为什么不给我看。”
贤芝死死地在门口抱住我,用力的抱紧我,她哭着说:“素素,我求求你,别这么折磨自己,我看着心痛,求求你,我好怕你会疯,你忘了我们说好了的吗,冷静的打掉孩子,不许后悔。你想想温安年吧,你想想这个负心的男人,你想想这些你就不难受了。”
我虚弱地瘫坐在地上,贤芝也蹲下来,环抱着我的上半身,我躺在她怀里,有气无力,气息奄奄地问:“现在几点了?蔡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贤芝忙说:“已经是五点半了,手术结束有一会儿了。蔡医生走时,说麻醉要等一会才能清醒过来,她嘱咐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加强营养,避免大幅度的运动。还说晚上就可以出院了,让你要忌口,多听听歌。”
我苦涩一笑,苍白地说:“孩子都没了,做那些还有什么意思呢?贤芝,要是以后我不能怀孕了,你生个孩子给我好不好?”我想,我是想孩子想疯了。
我没能看到手术后,孩子从我身体里剥离出来的样子,虽然会是很残忍,但我多想看看,我一定会情绪崩溃的。贤芝说孩子发育的很好,骨骼都长出来了,有十厘米那么长,这些都是我逼着贤芝告诉我,要她仔细的形容。
可是我听了,又更加的难受。
杨之放和程朗,双双出现在病房,是来送我回去的,我强装出笑容,对程朗和杨之放说:“我的事,带你们麻烦了,我还对你们发了火,你们别在意啊。”
程朗摇摇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没说出来,我看出他隐忍着心痛,我知道这些年来他对我的关照和爱护是超过一个领导对下属的关心,这些,我都懂。可在我的心底里,他就是我的领导,我的兄长。
杨之放走过来,扶着我,清和地说:“看我,把你的领导都带来了,特批你一个星期的假,好好休养,把心情调节好,你这样,可不好带团啊。我们三辆车,一辆宝马,一辆奥迪,加上我的悍马越野,你要坐哪一辆车?”
贤芝靠过来,说:“当然做姐的宝马!你们两个的车,一个开路,一个后防!”
正文 第八十七章:蜗婚(87)
在这种轻松的交谈下,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杨之放还给我买了一束康乃馨,真是有讽刺意味,这是送给母亲的花,明知道我不再是母亲了,还送我康乃馨。我抱着一大束康乃馨,真想哭。
贤芝一手搀扶着我,一手提着包,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的疼痛,好像和手术前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只是全身脱水了一般没力气,迈都迈不开脚。
程朗在前面走着,没有说什么话,也许,是因为我扔了那个黄金葛,怪他拿走了仙人掌,他不发出任何话语,这让我更加不好受。
在医院大厅,杨之放和蔡医生有说有笑,还真是佩服他这个师奶杀手,才这么一会功夫,和医院的医生都能聊得这么开心。
撼贤芝说:“我们要不要等一下杨之放,还得他的悍马护送素奶奶回巢呢!”
“不等他了,没看见他聊的挺好嘛,我们先走吧。”我酸溜溜地说,况且也不想再看到蔡医生,我会忍不住想起那个孩子,一心想早点回家,季飒一个人在家里。温安年还不知道季飒过来住的事,天晓得他会不会板着脸,我就怕季飒为了给姐姐出气和温安年打起来。
季飒还是一个刚从大学里出来的毛头小子,火气来挺大的,小时候就淘气爱打架。我们姐弟间的感情也很深,我想季飒之所以来南京找工作无非也就是怕我被人欺负。
没想到的是,竟然在大厅里遇见了最不该遇见的人,温安年从另一个楼梯口出来,手扶着气色好了不少的秦汤汤,她几乎是全身都倚靠在他怀里,左手腕上缠着白纱布,这就是她割腕的成果吧。
秦汤汤看见我也在医院,估计听说了杨之放找温安年的事。她见我似乎比她憔悴很多,她来了劲,竟然离开了温安年的支撑,双手抱在怀里,走到我旁边,阴声阴气地说:“哟,真是报应的快啊,某些人做了不光彩的事,还想把屎盆子扣在别人的头上,真是有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我偏过头,不屑于看她,我底气十足地说:“再不要脸比你强,自己是什么货色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自己干了什么事,迟早会败露的!你自己小心点!”
“就是,别屁眼擦唇膏就想装纯(唇),你算是什么东西啊,小破鞋,老娘总有天要查出你的底细,你就得瑟吧。”贤芝把我推到身后,护着我说。
“说的真好,说的真妙!”秦汤汤拍着手掌,大声地说:“我是小三我认了,可你呢,你怀的孩子是谁的?是门外站的那个,还是里面这个?估计你自己都记不清了。”
我气得不打哪处来,她不要脸,我还要脸,我说:“这里是医院,要吵要打回家说!”我说完拉着贤芝拼命往外走。
杨之放追了上来,对着秦汤汤撂了一句:“不看你是个女的,我早揍你了,没见过比你欠揍的。”
温安年没有说一句话,知道为什么他没说话吗?他下巴被杨之放打脱臼了,不能大幅度的张嘴,不然他早就帮着小狐狸精了。
果真是奥迪开路,悍马后防,我自己穷人一枚,这几个有钱朋友对我却是真的不错。我头靠在贤芝的肩膀上,看见贤芝车上竟然放着一盒杜蕾斯避孕套。
我拿起来,看看。
贤芝扫了一眼,说:“我包里车里一般都准备着,随时发生那啥随时都有保障。哎,你要不,要我送你吧。”
我赶紧给她放包里,说:“我才不要这玩意,要着也白要,你和我睡啊!”
贤芝的拇指朝前面指指,又朝后指指,说:“两个都是极品,你选个吧,然后也带回那个家,晚上睡的时候,声音大点,盖过隔壁,让温安年那小子自卑下。”
这事也是有OPEN的贤芝能想的出来做的出来,我可没有这胆子,骨子里就是一个保守的人,要不是离婚,我也没想到这辈子还需要找第二个男人。
看到这和杜蕾斯,我还真想起了件糗事,那是我和温安年还没结婚的时候,还要避孕。两个人蜗居在出租房,我和他都还没找到工作,也不好意思朝家里要钱。
那时真的穷的连二十几块钱的一个杜蕾斯都买不起,一盒杜蕾斯能管我们三天伙食。他想要,我让他忍着,贫贱夫妻百事哀,没钱连爱都做不起。
后来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去超市买了一盒,我害羞在别的柜台等他,他拿了一盒杜蕾斯说十九块钱,没想到,付钱时,打出的价格竟然是三十九。付完钱后,我说不对啊,不是明码标价着十九,怎么是三十九。我气的不打一处来,非逼着他去找工作人员理论,退钱。
他被我逼着,就硬着头皮去找服务台,后来才弄明白是价格打错了,确实是三十九,也只好买了,但是这事闹得,超市里一大群人都围过来看热闹,知道一个男人因为买杜蕾斯买贵了还来找退钱的事。
他觉得很丢脸,我却还怪他埋怨他,两个人因为这事一个星期都没好好说话。
现在想想,我确实是忽略了他的尊严,我喜欢闹,好强,总要争个高低,没想到,我们到底是没有夫妻情分了,孩子没了,我和他,从此不再任何交集。
我脑子里想着我那怀了三个月的孩子,手揉着太阳穴,忽然,我想起那次秦汤汤住院,医生说的,秦汤汤怀孕有了四个月,四个月身孕,怎么可能呢!我才怀了温安年的孩子三个月。
温安年前前后后和秦汤汤好了也不过就两个多月,如果温安年没有骗我,是丝袜事件之后才和秦汤汤发生关系的,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会有四个月!
正文 第八十八章:蜗婚(88)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秦汤汤这个人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是喜欢温安年的小三了,她很可能是怀着别人的孩子,还自服流产的药,还嫁祸我,天啊,如果是这样,那太可怕了。
而她对温安年,很可能从一开始在我家卫生间里留下长发和丝袜,就心存不轨,就是想利用温安年来接近他而并非是对温安年动情。
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个清楚,就算是离婚了,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一个二十岁的丫头给玩弄了,我和温安年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就因为这个小丫头搅合的离婚后还不得安宁。如果她真的是早有预谋来接近***我和温安年的家庭,那么她背后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贤芝用手指勾了一下我的下巴,说:“素丫,想什么呢,快到家了,想吃点什么吗,我给你买去。”
臼不远有家元祖蛋糕店,在医院待了一天,我们几个都忘记今天是中秋节了,这本该是个全家团圆的日子,我想到自己的母亲还独守在老家,想到我支离破碎的家。可是月饼还是要吃的,我对贤芝说:“待会在元祖店靠边,咱们买些月饼带回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