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烤鱼,又喝了七喜,五个人都饱饱的平躺在草坪上,马卫靠在肖贝的身旁,说着足球队里的事,肖贝的目光则有意无意地瞟向许似年,许珠会努力装出对足球很懂的样子试图和马卫扯上几句话,但很快就被肖贝纠正并扯到关于健身美容身材保养方面,许珠一下子就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连对付情敌,都显得自己词薄了。
许似年和秦如眷并肩靠在一起,看着蓝天白云,秦如眷说她喜欢看天,因为天空是没有忧伤的,再大的风暴之后,天空只是会放請温暖阳光灿烂,永远都不会被打败,即使乌云遮天,总是有拨开云雾重见天日之时。
她喜欢天空带给她的安静和安宁。
她又说了句:还有什么能比和心爱的人靠在一起看天看浮云更惬意的事呢?
末了,她补上了一句:“当然,我们俩不算,我们是朋友。”
许似年是不喜欢朋友这一词的,不管她怎么说,在他那儿,她就是他的小爱人,她是他生来要寻觅的另一半。
他偏过头,看见她柔软的发丝在阳光下,散发着小麦色的光芒,显得十分的柔顺和绵软,他嗅到了她发丝间的洗发水香气,伊卡璐的水果香。
他看见她眼角下的一粒褐色的痣,据说那是泪痣。
可是有他在,她绝对不会有那么多泪水的,许似年想着自己就好似是万能的。
他想起了马卫地给自己的那个东西,也不清楚是做什么用的,他掏了出来,递到了秦如眷的身上,还没有等他说话,秦如眷就红着脸问他是哪来的这种东西。
许似年乖乖地回答是马卫给的。
只见秦如眷站了起来,走到马卫的身旁,马卫正手搭在肖贝的肩上磨蹭着,秦如眷一下子就将东西砸在了马卫的脸上,气势汹汹地说:“你什么意思,拿好你自己的东西,少教坏我们家许似年!”
许似年并不知那是什么会让秦如眷生气成那样子,但马卫一见这局面马上就识趣的赔笑道歉,秦如眷便没再说什么。
回到许似年身边,她悄悄地告诉许似年,那就是避孕套,她是在徐美莲的屋子里看到的,后面徐美莲还告诉她那种东西其实是个好东西,是可以保护女人的。
第三十章:也许记得,但是不能
许似年明白了马卫把这个东西塞给自己的意思,他怒了起来,想去找马卫说清楚,秦如眷拉住了他,她没有想到他真的这么简单,竟然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许,她喜欢他这样白纸一般的澄净。
男人喜欢找白纸一样的女人,没有太多的过去和感情经历,而女人,也会这样,总会幻想遇到的王子的过去是一张白纸,所有美好的画面都由她来书写,来着色,与别人无关。秦如眷告诉许似年,马卫也许并没有错,只是马卫看错了人,许似年怎么会是那样的男孩呢?
秦如眷靠在他身边,身旁都是青草香,还有着蛐蛐的叫声,她望着他笑,替他憧憬着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该是多么的新鲜和欢喜。许似年让她剩下的一年什么也别想,就安心念书,好好的参加高考,也考入复旦大学。
“你以为复旦大学那么容易考吗?那是你行,许似年,我想我是很难做到的,也许,我也只能考一个二流的学校,你知道的,我喜欢画画,我想报考艺术类学校,所以,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吧。”秦如眷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在许似年的鼻尖上轻轻地扫着,她想,上海是多么传奇的一个都市啊,许似年在那里,一定会有很多故事。
浚而这些故事,还会和自己有关系吗?许似年以后还会想起曾经喜欢过一个叫秦如眷的坏女孩吗?
也许记得,但是不能。
他是复旦的高材生了,她呢,梦想还很渺茫,除了还会嬉笑打闹还会什么呢?
藐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手撑着头,侧躺在草地上,许似年抓住了她拂过来的狗尾巴草,轻和地说:“如眷,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喜欢到这个地步了,再也没有了。”
她没作声,却眼角湿润。
秦荷的下场让她从懂事的时候就认为男人的承诺永远都是只有等死后才能盖棺定论的,她不相信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做到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如果有那样的男人,那么这个女人不是小龙女就是七仙女。
男人的专情,总归是少得可怜的,世间大多男子皆是薄情郎。
她没有回答他什么,也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她想,从小到大在一起长大,这么多些年,他对她的好,她是有数的,只是她对于他,有的也顶多是好感,能和爱情有关系吗?
爱情是什么呢?如果说爱情是像她和齐司在一起的那短短的时间里发生的故事,那么爱情是无情的,齐司出国后,就像是远离了她的一个影子,那个叫齐司的男子给她的爱情只是一场太虚幻境。
齐司就像是《红楼梦》里的柳湘莲,注定,是要负了之后才够。
太年轻的爱情,连说谁负了谁的资格都没有。
一厢情愿的固执那只是我们自己负了自己。
秦如眷想,原来,她终究是没有说服自己,他再好,她也难以把他当成爱情的范本。
是不是太熟悉了以至于会有兔子吃窝边草的感觉呢,她能记得他穿开裆裤握着一个冰棍坐在门口一小口一小口乖乖的吃着的样子,见到她来,总会主动的贡献出冰棍和身上的几毛钱。
欺负他那么多年,怎么能和他相爱呢?她想等他去了上海,念了大学,视野开阔,见到了外面世界的女生,他就会明白,她秦如眷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年幼无知岁月里的傻瓜情恋。
花花世界里,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只有等他见到更多更美丽优秀的女孩,他才会懂得。
所以,她婉拒了他,说:“许似年,你还没有长大,你还小,你的世界里看到的女孩子除了你妈,你妹,就是我了,你喜欢我那是没有选择下的自然情况,再过两个月,你去上海,你去大城市,你看到外面的花花绿绿,你会懂得,我不适合你。”
他情急之下,说:“不管是我过去见了一百个女孩还是将来我见了一万个一千万个女孩,我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如眷,这是命,这就是我许似年的命中注定,没有你,我不会有爱情。”
“可是许似年,那不是爱情,你对我,那不是爱情,那就像是两棵靠在一起的狗尾巴草,有天其中一棵狗尾巴草成了牡丹,你说,那是爱情吗?那不是了,那是膜拜,那是朝奉。”秦如眷觉得自己俨然是一株狗尾巴草了,他终有天会成为人中龙凤的。
许似年竟听了这话,痴痴了半响,掉了几滴泪,手里一直都握着秦如眷扯下来的那根狗尾巴草。
秦如眷终于想起许似年像谁了,他像贾宝玉,他的性格太像贾宝玉了,痴啊,他太痴了,物极必反,过于痴情的男人,在绝情的时候会比任何人都决绝的。
许珠戴上了耳机,身旁的两对人,她好像是多余的一个大胖子,收音机里放着的都是失恋人听的歌,越听越伤感,真是个恼人的季节。许珠也看出来哥哥和如眷的不对劲,好像是在冷战,又好像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在许珠的眼里,如眷不会是一个好嫂子,但肯定是一个好姐妹。
因为许珠明白,老妈是绝对会反对哥哥和如眷走到一起的,尽管当年的娃娃亲是老妈订下来的,可是,秦如眷给老妈的印象就是一个不正常的女孩,离经叛道的不良少女,这样的女孩子,是怎么也不能让梅凤接受了当儿媳妇的。纵使当年订下了亲,现在秦荷也疯傻未治愈,谁能证明那一个口头的父母之命的婚约呢。
许珠想,看来天底下欲爱而不能的人儿啊,还是不止她许珠一个呢,到底是伤心总是难免的,爱情啊,真是既让人幸福又操心的事。
正文 第31-33章
第三十一章:不是书痴,是情痴
那次出游后回来,秦如眷总觉得许似年变了,变得拘谨了,变得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不像以前那样假装一道题不会坐跑了很久的路专程让她教他做题了。她倒觉得有些失落了,像是丢了一块的拼图,怎么拼也不完整。
她开始找许珠,旁敲侧鼓,想知道许似年是怎么了,从学校走廊擦肩而过也不和她打招呼,就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捧着一本书,书痴一般。
“我哥啊,才不是书痴,他是情痴,情痴啊!如眷姐,如眷妈,你就放过我哥吧,他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你就让他好好度过高考吧,别再来搅合了,你走你的天桥,我哥走他的下水道,你也不想我妈气死对吧。”许珠没好气地说。
想到梅姨望子成龙的一片苦心,想到打小和母亲就受到梅姨一家照顾,如眷点点头,她想她不能耽误许似年的学业和前程了。
拘她的身边开始不断地换男朋友,当着许似年的面,她和那些青涩的男孩子笑闹着,说着浑话,许似年涨红了脸走开,那些男孩要拉一下她的手,她板着脸打开双手抱在怀里扭头就走。
最后,许似年竟沉不住气了,放学的时候拦住了她,她回头朝身后的男孩子眨了一下眼,身后的男孩屁颠屁颠跑上来手臂高抬着挽住了她的肩膀。
她低头,看了一眼搂在自己肩上那黑乎乎毛乎乎的手臂,斜瞄着眼嘲弄的语气对许似年说:“北大才子,有事吗?好什么的不挡道啊!”
埤许似年背着书包,高高的个子,有些瘦弱,干净清俊的面庞上都是气愤,他握紧着拳头就好像是自己的媳妇被人抢了一样,他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臂说:“跟我回家!”
“别傻了,回家背英语单词去吧。”她双手抱在怀里,冷漠的样子,装作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嗤笑着,任身后的男孩搂着自己。
许似年也不知打哪来的气,冲上去揪着那个搂着她的男孩的衣领,一下子就把男孩从秦如眷身边拉开,用力往地上一摔,那男孩就毛乎乎地倒在了地上。
两军开战,必有一伤。
许似年挂了彩,英文单词册也在厮打中壮烈牺牲,成了单词碎片。
那男孩吨位是许似年一倍,一只大腿压在了许似年的腰上,又黑又肥的胳膊拉开弓就要揍许似年,如眷打着哈欠走上前,拉着男孩肥厚的耳垂说:“你欺负他做什么啊,他是全校最老实的男生,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架你知道吗,他除了为我他从来都没和人红过脸,你***欺负他,难怪你又黑又胖,活该!滚蛋!”
男孩被骂的莫名其妙,慢吞吞站起来,捡起地上的书包,指着许似年骂了一句什么,这才走。
“疼吗?”如眷走在他身边,看着他嘴角渗出的血。
他笑着摇头说:“不疼。”
说完又试探性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喜欢他,你是故意找个人来气我的是不是。”
“那好啊,下次我找个高点瘦点帅点的。”她倔强着说,歪着脑袋,看着地上破烂了的英语单词册。
“别这样了,好吗?”他央告着说,脸上满是温暖的笑容。
她不敢看他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差点就要说:不是你先不理我的吗?
这句话没有蹦出来,想到了梅姨殷切的目光,她明白自己在他还有数月要高考的时候该做些什么,她有些结巴,疾走着说:“我不和你说了,我回家陪我妈,没事别找我,好好考试,祝你前程似锦。”
转头大步走,她知道自己不可以回头,许似年这个傻瓜一定还站在那里。她想自己对许似年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呢,是把他当哥哥还是当弟弟,还是当一个人肉沙包呢。至少可以确定,她对许似年,还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那是因为他们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了,他们几岁大的时候就睡一起了。
这就是青梅竹马吗?都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了。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像她对齐司那样啊,会脸红心跳加速,会慌乱会心有小鹿胡乱蹿啊,可是许似年,这个笨孩子书痴只会叫她心疼。
看到那胖小子压着许似年,她心疼极了。
他是那么老实那个乖巧的孩子,从来都不和人红脸,旧楼邻居街坊们都喜欢他,可是他已经因为她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了。
这个瘦瘦高高的许似年,打架也不懂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也不看对方的吨位就和人打,别以为揪着人的衣领把人摔倒就以为人好摔,等人爬起来就死定了。
她对他没有心动,但心疼倒是太多。
她安慰自己,谁叫他那么好欺负了,从来没有见到一个男孩子可以把清俊帅气和老实巴交这两个词融合的这么好。
以往的经验都是清俊帅气的男生不会是老实巴交的,而老实巴交的男生是绝对不会清俊帅气!
许似年是第一个,把二者结合的这么好的。
她并不懂,这种心疼,其实就是深藏的喜欢,深藏不露,只有在他受到不好的事时,才会突突不经意就往外冒,心疼的慌,只可以自己去欺负这个老实巴交又清俊帅气的男孩子,别的人碰他一下,都要心疼地慌。
他的确从小到大,所有的红脸翻脸打架都是因为她,别人说如眷一个不字,这个老实巴交总是被院子里孩子抢走零食和碗里鸡腿也笑笑的男孩子,就会立马和人较劲。
那么多的小破孩跟着他妹妹许珠的背后笑许珠是个“小肥妹”“小胖妞”,他这个做哥哥的听了也不会生气,也只是笑笑,这让许珠都不乐意了,自己的哥哥永远都响着外面,只会为如眷打抱不平。
第三十二章:小傻瓜,打不赢也不知道跑。
那个夏天,变得莫名其妙担忧起来,如眷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越来越焦躁不安,尤其是快临近开学的时候,她突然变得异常暴躁,像是满肚子的怒火无处撒似的。
所以那次在巷子里和校花曼青打架就成为一件很顺其自然的事了。准确的说,不是如眷和曼青打架,而是曼青的挑衅让她实在是想要揍她。
她从药房里买回来一些给妈妈吃的药,最近妈妈的病情恢复了很多,至少能认出自己的女儿了,但还是记不起来白正明,如眷按时去中药房取药给妈妈喝。
在回来的巷子里,被曼青堵上了。
居曼青穿着粉色的高跟鞋,鞋面上缀着蝴蝶结,白色的雪纺裙,被风吹得摇曳,像一朵百合花。
如眷当作没有看见,昂首挺胸无视对方,但当她走过曼君身边的时候,双手别在身后一副清纯样的曼青开了口说:“噢,买药给你妈妈喝啊,不过呢,我好心劝你一句,你最好也喝一点,因为我觉得你的头脑也不是很正常。”说的时候,还伴着咯咯的笑。
她对自己说忍,不想再生事了,再说曼青已经考上了大学,马上就要去外地念书了,以后眼不见为净。
赭她还没有往前走两步,曼青又走上前挡在了她面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说:“你算什么东西,你配得上许似年吗!你不要忘记当初你和齐司在小旅馆鬼混时被抓住的模样,你这种二手货,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曼青说着,涂着唇蜜的薄薄嘴唇一张一合。
如眷根本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百合花一样的曼青嘴里说出来,她平静地把药放在一旁,抬起脸,笑着说:“曼青,你这是在向我挑衅吗?”
“不是挑衅,是警告,我再警告你一遍,离许似年远一点,很快我和他就要一起去上海念书了,我不希望你这个疯丫头再来干扰他。”曼青得意洋洋道,这种公主般的女孩子向来是伴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他不是你的,你也没有资格叫我远离他。”她冷冷还击。
曼青的高跟鞋踩在了她的白球鞋上,曼青用另一只脚踢飞了地上一旁的药,叫嚣着说:“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你狂什么狂,不要以为认了个有钱男人做爸你就是公主了,你瞧你全身上下透着的那股穷酸样,带着你那疯妈你滚回那个破楼去吧!”
“啪——”的重重一巴掌打在了曼青的左脸上,曼青的左脸顿时起了个红红的手掌印。
“啊——你敢打我……”曼青叫嚷着,不顾淑女形象,张牙舞爪扑了上来,跟如眷扭打一团,如眷瘦弱些,当然抵挡不住这样撒泼的曼青。
可是打人还看时辰吗,这个曼青实在激怒了她,踢飞了药不算,竟几次侮辱她的妈妈,如眷本来这阵子就压抑,也许是因为许似年快走了,她焦虑不安,她无处安放的烦躁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渐渐在实力上,她就吃了亏,曼青那长长的指甲把她的脸都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她被摁到在地上,曼青的巴掌竟呼呼地扇了过来,扇了多少巴掌她没有数,当时她都被打蒙了。她堂堂一个不良少女女混混居然被曼青这样的淑女暴打了。
就在此时,一只有力的手牢牢钳住了曼青的手腕,曼青试着用力挥动手,却被死死固定在空中。
“你敢再打她一下试试!”许似年的声音,他洁白的衬衫,天蓝色的休闲裤,他放开曼青的手,拽开曼青,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如眷。
他弯腰拍她裤脚上的灰尘,帮她寄好鞋带,将散落一地的药装好,他牵起她的手,大拇指擦了擦她嘴角渗出的血迹,这些动作,都是在沉默中进行的。
“疼吗?”他爱怜地问,他本打算来找她出去走走的,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他当时拳头就差点要对着曼青的脸了,要不是因为曼青是个女孩,他一定不轻饶。
“不疼。”她低下头,小声说,被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她有些无地自容,她没有撒娇讨宠或装得楚楚可怜的样子。
“走,我送你回家,再给你上药。”许似年握着她的手稍用了点力,他的目光从出现那一刻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完全忽略掉站在一旁猛挤出眼泪捏着裙角作秀的曼青。
他牵着如眷走,那么自然,自然得像他们天生就是一对恋人。
“许似年!是她先动手打我的,是她欺负我,我的脸都肿了难道你看不到吗?”曼青在他们身后跺脚哭出了声。
“她是我媳妇,她想欺负谁就欺负谁,不过,谁都不可以欺负她,包括你——”许似年冷漠地说,又俯身对如眷说:“小傻瓜,打不赢也不知道跑,以后不许和野人打架,听到没。”
对曼青的冷漠和对如眷的亲昵在刹那间对比如此的鲜明。
如眷拉拉许似年的衣角摇摇头说:“算了,我们走,不要和她多说了。”
曼青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哭号,卸下了所有的淑女伪装。
如眷脑子里回荡着他说的那句:她是我媳妇。
他从小就爱一本正经地告诉周围的人说:如眷是我媳妇,等我长大了就娶她。
他们都长大了,每次他再说这件事,她就挥着拳头要打他,而这一次,他这么说,她听着心里柔柔一动,很舒服,像是默认了。
蹲在地上的曼青缓缓抬起脸,阴冷的目光盯着如眷的背影说:“我绝对不会让你们走到一起的,许似年爱的人,只能是我。”
第三十三章:你去过民政局吗?
许似年给她上药的时候,望着她脸上的道道血痕又心疼又气愤,她闭着眼睛,听着他在啰嗦着:“怎么这么傻,打不过也不知道跑,这么好看的媳妇,要是破了相我找谁要去。”
她浅浅的笑,睫毛在阳光下扑闪扑闪着,她说:“谁是你媳妇啊,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贫,不是跟你说好了的,你去了上海,要好好念书,别老想这些。”
他极认真地说:“不行,想你第一,念书第二。你现在不接受我,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等你明年高考完毕,就做我的女朋友,等我们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她咯吱咯吱地笑了,笑得要肚子疼了,她摇摇他问:“许似年,我看是你傻了吧,你说什么呢,做梦呢你,还结婚,你还一本正经想这些呀,我都不喜欢你,结什么婚啊。”
居“你是有喜欢我,对不对,你一定喜欢我,不然你怎么会和曼青打架,因为你喜欢我。”许似年信心满满的。
她双手叉腰嘟着嘴皱起眉头说:“哎呀许似年你越来越不正经越来越自恋了,谁说我和曼青打架是为了你啊,三晋中学两大校花为你打架,怎么可能,我是心里不舒坦,想找个人练练手呗。”她说的底气不足。
“哈哈,找个人练练手就把自己挂彩成这样子了啊,如眷,你怎么就不承认呢,你怎么不承认你喜欢我呢,你看我的名字这么般配,我们不结婚能对得起我们的名字吗?我总是做梦梦见我们去民政局领结婚证,我们把名字一报,工作人员都说我们一看名字就是天生一对。”许似年抓着脑袋嘿嘿傻笑着。
赭“你去过民政局吗?”她邪笑着问。
“去过啊,我爸妈结婚的时候我和他们一起去的啊。”他认真的口吻说。
她随手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向他,笑吱吱地说:“许似年你太坏了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啊。”
是啊,他真的好像变坏了,是嘴巴更会哄她开心了呢,还是她以前没有发现呢,其实他这个严肃老实的男孩子能说出这样的冷笑话已经是很难为他了,他就是爱看她笑起来睫毛弯弯眼睛像月牙的模样。
那是任何女孩都无法比拟的美。
“如眷,还有几天我要去上海了,我不在你身边,我真的放心不下,怎么办才好,如眷,我们在一起成长了这么多年,几乎是看着对方长大,而这一次,我要去上海,第一次要离你这么远,我心里一点也不踏实。”许似年低沉着说,他的嗓音变得低低而有磁性,她想他发育的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