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盯着绷子上那活灵活现之物,忍不住也一笑,说道:“真是越看越觉得怪好笑的,这竟是何物?你说是猫,我看倒不像,定是骗我。”
花惜笑道:“我可没骗你,这实在是只猫来的,不过他是个‘机器猫’,又名‘叮当猫’。”
晴雯皱眉苦思,说道:“什么‘机器猫’,我却不懂,叮当猫么?难道是因为他脖子上带着铃铛的缘故?”
花惜拍手说道:“哈哈哈,这是正解。”晴雯又叹了声,说道:“真是古怪的人也会画古怪的猫,那么他头上的这一支是什么?我绣的时候都觉得奇怪,总看不出。”花惜心想:“这是直升飞机头顶那物,要确切跟你说你也不懂。”因此就挤眉弄眼说道:“这是一颗小草。”
晴雯细看了看,笑说道:“真真你这草也长得格外特别,怎么竟生了四瓣叶子。”花惜重又拍手,笑的欢快,说道:“可不是么?我记得有一种草就是四叶草的。”
花惜在里头把晴雯说的一愣一愣的,横竖晴雯也不懂这些,似明白非明白的只是听着就是了。花惜摆弄完了,就说道:“晴雯,你说,我要是把这猫做成……嗯……做成小布偶人,会怎么样?”
晴雯眨眼,说道:“什么小布偶人,那是什么?却是少见。”花惜捂嘴一笑,说道:“过阵子你就知道了。这只是个想法,还要具体想一想再说。”
晴雯叹道:“原先我竟瞎了眼,怎看不出来你竟是这样鬼灵精怪的呢。”花惜哈哈地只是得意而笑。
还有半月就接近年关,花自芳也没有差使,就在家里头进进出出的,晴雯无事就绣些东西。花惜却买了好些书回来,闲来就翻看,又在纸上画来画去。得空还叫花自芳跟她一起出去,也不知忙些什么。
晴雯便由着她去罢了。有几日,花惜自外头兴冲冲进来,正要回后院去找晴雯,却被袭人娘叫住。
花惜不知何事,只好跟着过去,袭人娘拉她进了里屋,将门关了,花惜见她这样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由问道:“妈,发生什么事了?”
袭人娘笑眯眯说道:“我有件事,要同你商议。”花惜问道:“何事?”袭人娘说道:“方才你不在家,外面有媒人来……”
花惜一听,还以为是给自己说亲的,立刻就皱眉说道:“来做什么?我不急的,若要说亲,还要先给哥哥说。”
袭人娘听了,就说道:“放心,不是给你说亲的。”花惜奇道:“难道是给哥哥说亲的?”袭人娘又摇头。
花惜还想不通,片刻才惊了,问道:“难道是给晴雯说亲的?”
袭人娘笑着说道:“可不正是么?前回子你领着她出门,竟给前街一个财主看上了,想要讨她呢。”
花惜心头震惊,问道:“财主?什么财主,多大年纪?……讨她,是做正室呢还是……”
袭人娘说道:“那财主前年死了大房,本没想再娶的,见了晴雯,就动了心,就要讨她过去做姨娘。”
花惜听了,把头摇的风车一样,说道:“姨娘?哼,既然是死了大房的人,想必也有年纪了,还要讨姨娘呢,不成不成。”
袭人娘就说道:“他家里头很是殷实,且那老爷本不想再娶了的,要纳了晴雯过去,或许过两年就扶正了也不一定。”
花惜嘟起嘴说道:“什么不一定?万一他要了晴雯过去,再过一阵,却又看上了别个……还说什么扶正呢,以晴雯那脾气,岂不是要被活活呕死的?不成不成,好端端地,做什么姨娘呢。”
袭人娘问道:“这可是百里挑一的呢,平常里有多少媒人去给那财主老爷说媒,他都不肯答应的……他肯看上了晴雯,却是晴雯的造化,我心想这是好事,——你要不要去问问她?”
花惜说道:“问什么问?她答应了,我还不答应呢,这样是火坑,不能跳,就算是找个小户人家的,两口子安安稳稳长相厮守一辈子才好,做什么要跟别的女人争抢……”
袭人娘叹道:“你这孩子口没遮拦的,以后……可未必会如这老爷一般有钱有势了。”
花惜哼道:“钱不用太多,够花就成,我也自会努力的,总不会叫晴雯喝西北风去……”
袭人娘就笑,说道:“你这丫头真是越发……”
娘儿两个正说着,却听得外面有人咳嗽一声,说道:“咳咳……妹妹,娘,有贵客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jj又说我那啥操作,让我再发一次,可恨啊!幸亏我没在作者有话说里长篇大论,且又聪明地事先复制了正文,不然岂不凄惨?
嗯嗯,大家猜来者何人?
ps,还是木有想好继续写啥,好似木有稍微统一滴意见,内牛,望天……不过外国背景的我好似不太熟悉呀,故而不能了,嘤嘤,只能在本土搞(抱头)
第九十章惜花
花惜正在“口没遮拦”的说晴雯之事,却听得外头一声咳嗽,竟是花自芳来到,袭人娘听来了贵客,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将门打开,就出到外面厅中,一抬头,却见厅内当中站着一人,委实的一派月白风清的儒雅气度。
花惜也正跟着袭人娘探头出来,一看那人,顿时大惊!几乎疑心自己眼花,来不及多想就抬手揉了揉眼睛,却见还是那人无疑,稳稳地站在他家的厅中。
花惜一见他,心头忽地咚咚咚急速而跳,就想:“糟糕了,方才我太激动了,也没想到这时侯竟会来人,就张狂了些,声音貌似很大,会不会给他听去呀。”略忐忑地低着头打量了一下对方面色,却见他面色平淡,毫无感情起伏之态……
花惜略松了口气,心中又想:“若不是这人太腹黑所以不动声色,就是他没听到……嗯,林姑娘都那么大了,他年纪也该不小了,耳朵背也是有的,嘻嘻,应该是没听到。”
花惜便自己心怀侥幸,在一边碎碎念着。而面前这来花家的这人,不是别人,却正是林如海了。
袭人娘见是个气度非凡的大人,又听花自芳说是贵人,便急忙行礼,恭敬谨慎着说道:“不知道大人驾临,有失远迎了,还请恕罪。”
林如海和蔼说道:“无事,请不必惊慌,我也只是顺路而过,进来看看罢了。……因先前同户部同僚说起来,说令郎办事好手段,又利落,又稳妥,比其他之人经手的都好,因此就顺便来见一见了。”
袭人娘惶恐不已,又说道:“大人这样的深恩厚意,实在让民妇惶恐,我们家里地方小,也没有多少人伺候,真真怠慢大人了。”赶紧回头就叫花惜,说道:“女儿,快去给大人倒茶。”花惜无奈答应一声,正要转身离去,却听得林如海说道:“且慢。”
花惜一怔,便停了脚,回头看林如海,却见林如海望着自己,慢慢地问说道:“你不是荣国府的袭人么……”花惜咳嗽一声,低着头说道:“大人,正是我……不过,如今我回家后,已经改了名字了,不叫袭人了。”
林如海呵呵便笑,说道:“果然是你,未曾想到花自芳竟是你的哥哥呀,方才我看着还以为只是眼熟,一时还不敢认呢,没想到竟然真个儿是你,嗯——你却改了何名字?”
花惜见他笑得天衣无缝,也不知他是真的才知道自己是花自芳的妹妹呢……还是装出来的,然而场面上的事又能如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花惜……是‘怜香惜玉’,啊不不,……咳咳,是‘惜取眼前人’,啊不是,咳咳咳咳,总之是珍惜的惜……”
本来是好端端一句自我介绍的话,居然会有这么难,说的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花惜说完之后,喉咙都要被咳破了,自我感觉很是羞愧。
花惜心头懊恼想道:“唉,原来还真是心理素质不过硬呀,每次见到他都会吃瘪出糗,这感觉实在叫人不爽的很。”
林如海却不以为忤,仍旧笑微微地,稳稳地说道:“原来是惜花之人的惜,极好极好。”
什么……惜花之人?花惜怔了怔,心想这难道是个巧合……他随口说说的么?一抬头正对上他一双细长神飞的双眸,这片刻,不知为何,花惜感觉自己那脸腾地就红了。
花惜急忙低头,如蚊子哼哼一般说道:“我去给大人倒茶。”只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声还带着颤抖呢!
也不等林如海说什么,花惜赶紧后退几步,才迅速转身便出了厅。
一时还不敢就走,就靠在厅门外头偷听,只听得里面袭人娘问道:“大人认识我家女儿?”林如海说道:“何止认识……嗯,前些天刚见过。”袭人娘精神一振,惊奇问道:“大人在哪里见过?”林如海说道:“正是在荣国府……”
那声音儒雅斯文,花惜却听得惊心动魄,一时口干舌燥听不下去,急急地到后面泡茶去。
花惜烧好了水,便去找茶叶,路经过晴雯的房,却见她低着头,似在望着一物呆呆出神。花惜本已经走了过去,见状却又倒退回来。
花惜站在门口上等了片刻,本来以为晴雯会发觉自己,不料晴雯竟没动静,花惜好奇,就蹑手蹑脚进去,想要吓她一跳,岂料走到晴雯身边,却见她手中握着一物。
花惜一怔,皱眉看着晴雯手中之物,此刻,身前晴雯望着那物,慢慢地竟叹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定是跟她厮混久了,故而也学得没规矩……这等羞耻的事,怎么好想!真真羞死人了……”
花惜偷听了这句,心头大惊,又看晴雯手中的,那竟是一双男子的袜子,十分宽大,显然不是女式的,花惜忍不住,就失声问说道:“你这蹄子是想谁了呢?”
晴雯没料想身后竟有人进来,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手足无措之下,竟把袜子扔了。
花惜动作迅速,赶紧将袜子抢过来,左看右看,狐疑不定,问道:“你老实跟我说,这是给谁的呢?”就逼问晴雯。
晴雯脸红非常,却不言语,只急着说道:“你别嚷嚷,快还给我……这是我……我……我给我自家哥哥做的。”
花惜哼了声,就说道:“方才你说的那几句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好个有体统的女孩儿,平日里怎么训斥我的?竟然说出那些来了……你要不跟我老实说明白了,我可不依,小心我就把那些说出来,看你的脸往哪里搁。”
晴雯听她这样说,脸上更红,竟有些掌不住了,又羞又怕,捂着脸便哭道:“是我自己做错了,平白给你拿了错,你要说怎地就怎地,横竖闹大了,管他有脸没脸的,我一根绳子吊死了去就是了!”
花惜见晴雯动了真,吓了一跳,她本是想诈唬诈唬她说出实话罢了,见搞砸了,便赶紧地将袜子扔了,过去就劝她,软声细语地说道:“你怎么就这样当了真?我的脾气你竟不明白?不过是闹着玩儿罢了,别说你这还没事呢,就算是有事又怎么了?我不过是因你瞒着我,想诈唬你说真话给我就是了,快别哭了,叫妈看到,又说我欺负你,该打我了,好妹妹,是我错了还不成么?你要恼了,就打我几下,我绝不还手。”
晴雯正哭着,听她这样一顿劝,才慢慢停了,扭头来,满脸泪痕,问道:“你说真的?不是……不是笑话我么?”
花惜义正词严说道:“谁敢笑话你,我去撕了她的嘴,打她没脸!”
晴雯还带着泪,闻言却笑起来,又说道:“明明是你做的,你竟又充好人了!”
花惜就拿了帕子,给晴雯擦泪,才细细地问道:“到底是怎样,你快说……难道你真个心里有人了?我竟不知道的……你平日也不出门的,怎么就……”
晴雯见状,就更羞红了脸,说道:“快别说了,我真个没脸了!”
花惜见她如此,眼珠一转,便不问,只说道:“你不说倒也罢了,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的。……方才我回来,妈紧张兮兮的拉了我去,说是有媒人来。”
晴雯笑道:“又要给你说媒了么?”
花惜说道:“却不是给我……”
晴雯一怔,有些忐忑,说道:“是给……花大哥的么?”
花惜本是要说她,见晴雯如此模样,心头不由一动,好似灵光闪烁,想道:“晕……我真该死,难道晴雯她心中想的那个竟然是花自芳么?我怎么竟然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原来在花惜心目之中,晴雯是个极聪明机灵的,且又天生好相貌,应该有个良配才是,因此那个财主虽然有钱有势,但她还是不答应,务必要找个跟晴雯对的上的人才是,不可委屈了她。
且她又是“当局者”,都也没想到花自芳,而且花自芳如今只是刚发迹……花惜私心里还怕晴雯看不上他,反而委屈了晴雯,因此一直就没往这上头细想。
花惜心头一动瞬间,就说道:“实话给你说了罢,也不是哥哥,却是给你说的。”晴雯一听,面色大变,问道:“什么?!”花惜见她满面惊诧,心头越发有数,就说道:“据说那人有钱有势,妈心里很是满意呢,就叫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晴雯皱着眉,缓缓地摇了摇头。花惜盯着她,说道:“你可愿意?听闻对方是百里挑一的人家……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
晴雯咬了咬唇,目光一转,却看向花惜放在桌上的那对袜子上去,看了会儿,仍旧轻轻摇了摇头。
花惜一笑,问道:“既然如此,我就去跟妈说回绝人家了,没了大财主,你可别后悔。”晴雯就低着头不言语,却仍摇头。
花惜得意洋洋地出来,心中想道:“八成晴雯是喜欢花自芳了,唉,原来我竟是白操心了一场,缘分还是缘分呢……回头只要跟花自芳再问一问,就结了,正好两个都配出去了。”
她嘿嘿笑了笑,忽地想起自己还要泡茶,赶紧地就跑到房内去,飞快取了茶叶,才回来将茶泡好了。
花惜拎着茶壶进厅内的时候,正听得林如海在笑,花惜一抬头,望见那人笑如春风的样子,一时呆了呆。
林如海见她进来了,便停了笑,缓缓地只是看着她。
花惜到了桌边上,不敢胡乱到处看,只低着头,便给林如海倒茶,一边心想:“咦,这人真是好多面,原本那样威严的样,居然能笑的如此‘和煦’。只是不知道他来做什么,虽然是说跟户部的人说话才知道花自芳的,然而他一个三品大官,没理由巴巴地跑到个下层小官儿……甚至称不上官儿的家里来呀,难道是冲着我来的?”
她这样一想,心头就跳了跳,心一慌张手上就也跟着一晃,这片刻,壶内滚烫的水便晃了出来,花惜“呀”地叫了一声,生怕溅到林如海身上,就赶紧地伸手去挡着那满溢的茶杯,眼见那滚烫的水要蔓到她手上了,旁边林如海伸出手来,及时将她的手握住,向上一抬。
花惜只觉得握着自己的那手温润和暖,不由地心头大震,一抬头,正看到林如海微蹙着眉,那如星般的双眸,正望着她。
这还是花惜第一次如今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这林如海林大人,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盯着彼此,花惜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声一声,格外的响,也不知林如海会不会也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今天更得晚点了哈,么么大家,好事快近吧,嘿嘿……
大家要是看不到,可以刷新一下,或者关掉重开一下,要是还看不到,就留个言,我在这里复制一下哈,么么~~
PS,此系统很崩坏啊,一会说“非-法操作”,一会又“你上传的vip已经存在”,现在又回复不上,到底搞哪样呀……么么大家,等俺明天再回复了哈,虎摸,各种亲TT
再PS,关于林大人的年纪,请大家自动认定在40岁左右……TT
第九十一章巧遇
乍然的“肌肤之亲”,却成了花惜此后的“噩梦”连连,此后几天她做梦都屡屡梦见那一刻的情形,那一盏茶没有烫到林如海,也没有烫到她,然而却压的她夜夜都喘不过气来。
自穿越过来之后,身为一个“本分老实”的丫鬟,她也只有才伺候宝玉的时候免不了碰到手脚之类,搜肠刮肚再想一想,除了宝玉之外,跟她比较亲密的第二个男人,怕应该就是花自芳了……比如花自芳扶她上车下车之类的……
再往下数,就算是林如海了。
花惜觉得自己可能是精神衰弱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在林如海跟前举止那么失常?而且在他走了之后又时不时地总会想起他,那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简直挥之不去,弄得花惜闲来无事都会盯着自己的手腕看……真真大有疑神疑鬼之态!恨不得找人驱邪了。
花惜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是不对头,如此忧郁了几日,感觉自己要得抑郁症了,终于才有一件叫她高兴的事儿出来,——先前她托晴雯做的那“机器猫”公仔终于做了出来。
当望着那几可乱真的咧着大嘴笑的机器猫之时,花惜觉得自己晃晃悠悠又穿越回了现代,假如这猫是真的就好了……花惜死命抱着机器猫蹭,一瞬间热泪盈眶,内牛满面。
晴雯在一边看着,就挑剔说道:“这颜色倒是不太好染的,幸好你聪明,找到了这样儿的布料,又做了图给我看,只不过我的手工到底差些,又是第一次做这个,未免做的不尽如人意,你别笑话我。”
花惜左手抱着猫,右手就来抱晴雯,亲热说道:“我还没得空夸你呢,你的手工若是差,这京城内也找不出第二个手工好的了!”这话倒是没说差,这猫身上色布接壤之处,针线缝的密实稳当,简直比得上机器缝制的了,除了身上大些的色块,那些眼睛鼻子嘴巴,都是手工绣出来的,委实活灵活现。抱在手里,活脱脱就是一个现代弄来的机器猫公仔。
晴雯见花惜抱着那猫爱不释手,就问道:“我只是不明白,你叫我做这东西做什么呢?”花惜说道:“那你跟我说,你喜欢这东西么?”晴雯仔细看了看,就掩着嘴笑,说道:“倒是好玩,捏起来又软软的……”花惜见她如此,心头高兴,就笑着说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女孩子,就喜欢这种可爱的东西,无论古今,都是一样。
过了几日,花惜就又画了一样东西出来,出去找合适的布料,回来又叫晴雯帮着弄,晴雯虽不知花惜到底在做什么,却也不问,横竖只做就是了。
如此过了几天,花惜忙得不可开交,一日正在同晴雯商量,忽地听到外面袭人娘叫道:“女儿快出来,有客人来了。”花惜赶紧跑出去看,一看,竟不是别人,乃是小红跟贾芸两口子来到,又带了诸多礼物,十分殷切的。
一见花惜,小红先跑过来,照旧行了个礼,欢喜叫道:“袭人姐姐,可算给我找到你了……”花惜见她来到,也觉高兴,赶紧招呼两个,适逢花自芳也在,就也同贾芸一边说话。
这边上,小红就跟花惜说道:“自从院子里听了姐姐一番话,我就找了个机会跟我妈说了,他们也不是不疼我的,想了几日,到底也替我做了主,好歹就跟了他……我们两个能成夫妻,也多亏了姐姐,后来姐姐出来了,我便时常记挂,念叨着想要来看姐姐,怎奈找去了旧日房子,发觉搬了,幸好遇到了个街坊指了明路。”
两人家长里短地说了会子,无非是府里头的事……小红又说宝玉房内的茜雪也被赎了身,只不知去哪里了,如今是鸳鸯掌事,秋纹麝月两个相助着之类,且如今琏二奶奶不主事了,凡事都是琏二爷跟宝玉管着,里头女眷的事,偶尔就是王夫人跟黛玉商量,且又因有个鸳鸯在,因此这府里头倒也安稳。
花惜不免又问黛玉身子如何,小红只说好的很……如此过了一个时辰,小红跟贾芸才起身告辞,袭人娘本想留两个坐下吃饭的,怎奈他们两个是来探望花惜且道谢的,就不肯叨扰,便执意去了。
花惜一阵唏嘘,本以为出了荣国府后,跟小红再也不会碰面了,没想到她竟然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居然还记得年下送些东西过来,实在意外……袭人娘也很是高兴,便欢欢喜喜将东西收了,又说道:“改日要回些礼去才好。”
因惦记着自己的布料,花惜下午便又出门去,那布料铺的老板跟她熟悉了的,两个便在一块儿说话,正说着,却见个斯文俊秀,气质温和的青年公子进了门来,说道:“掌柜的,前些日子相求的那粉色锦缎可到了么?”谈吐竟一派温柔之气。
掌柜的急忙对花惜说道:“这位蒋公子也是来求跟姑娘相似缎子的。”碍于男女之防,花惜就微微垂头,实则却还在打量那青年,却见他生的着实是好,如玉树临风似的,且说话也不疾不徐的,很是温柔,不由地在心中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