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笑道:“谁说?周遭邻居如今都以为你我是姐妹两个,家里头又谁敢说?你指一指,我替你出头。……难道是我哥哥?”
晴雯红着脸说道:“不是不是,只是我心里头不自在罢了。”花惜抱了她,说道:“快把那不自在收一收,你要住的不舒服,我也觉得不舒服起来了……对了,其实说起来,将来你也许不用就搬出去的……”
晴雯不解,就看着花惜,花惜掩着嘴,说道:“我只说外头找到好人家,把你嫁了出去,如今看看,我们家不也是有个现成的?倘若是天赐良缘,你……不就一直住在我们家了?”
晴雯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片刻明白了,臊红了脸,就过来捉花惜,说道:“好个没羞没臊的坏蹄子,居然就这么取笑我的,我饶不了你!”花惜最怕痒,就求饶,说道:“且停下来,我不说了还不成么,别挠,我给你说这猫叫什么便是了……”
晴雯说道:“管你叫什么!横竖等我‘报了仇’再说!”花惜就躲,两个正在闹腾,外头袭人娘进来,见状笑道:“在闹什么呢?”
晴雯赶紧起身,花惜说道:“妈,晴雯妹子害臊了,却来拿我出气,快替我打她。”袭人娘笑了两声,把晴雯抱住,对花惜说道:“晴雯是个懂事的,你别欺负她,你要欺负她,我可不依。”花惜就看晴雯,说道:“你看你看,方才你还说什么来着?如今倒有人给你撑腰了。”晴雯就面露得意之色,又看着花惜笑,袭人娘将花惜也抱了,又抱着晴雯,一时之间真仿佛得了两个女儿一般,其乐无穷。

三人说笑一会,袭人娘忽地想起一事,才又赶紧对花惜说道:“对了,差点忘了,你哥哥不在家,我在前头的时候,外面来了人,说是府里头来的,要找你呢,好似是急事。”
花惜一惊,问道:“何事?”袭人娘说道:“那人在前头,你快去看看,问一问才好。”花惜点头,晴雯便也过来帮她收拾了一番,花惜才出到外头。果然见个小厮站在那,一见她,急忙行礼,说道:“姑娘,府里头叫您赶紧去一趟。”
花惜见他面色不好,就忙着问道:“发生了何事?”
小厮望着她,赶紧说道:“姑娘,老太太……老太太快不好了,因此府里头急着叫您回去呢。”
花惜一听,唬的浑身汗毛倒立,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此刻正巧花自芳从外头回来,一打听之下,知道事情急,耽误不得,立刻说道:“妹妹别急,我立刻叫车,亲自送你回去。”

花自芳出外叫了车来,花惜上了车,快马加鞭向着荣国府而去。到了府门口,幸喜还不见其他动静,花惜松了口气,知道还未最坏,她赶紧下车,府内已经有女人出来,对她行以姑娘之礼,就将她迎了进去。
花自芳只在外面等候。花惜到了里头,直接便被接到贾母的大房里头去,到了屋内,见里面乌压压满地的人,连同贾政,宝玉黛玉,王熙凤王夫人邢夫人,李纨及众姐妹都在了,见了花惜来,黛玉便上前握了握她的手,里头有人说道:“是袭人也回来了么?”颤巍巍地,正是贾母声音。
众人让路,花惜赶紧上前,到了床边上,见贾母躺着,面色倒好,只是略见有些无力,见了花惜,便隐隐透出一丝笑来,说道:“好孩子,你回来了。”
花惜便跪在床边,叫道:“干娘。”贾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很好,很好,又见了你,如今可以安心去了。……也算、是府内的造化,嗯,以后……你这孩子要多回来……看看。”花惜惶恐,也不知是何意思,仓促里来不及多想,就点头说道:“干娘,我遵命就是了。”就将贾母的手握了握。
贾母点头,眼睛便也将周遭看了一圈儿,又抬手,握了握黛玉宝玉的手,最后看了花惜一眼,微微一笑,便闭了眼睛。
刹那间,屋内哭声一片,轰然响起。

当下花惜便一时回家不得,只在这府里头应承,因她拜了贾母干娘,便少不得要以干女儿之礼,给贾母守孝。因此一时竟忙的昏天黑地,脱不了身。而外头众人逐渐得了消息,知道荣国府老太君归天了,各方宾客便云集沓来,纷纷吊祭,花惜身着孝服,跪在灵前,心头恍恍惚惚,不知贾母临去之前那一番,究竟是何意思,总觉得那老人家的双眼,仿佛有些洞察精明,难道她知道什么么?可是细细想来,该不可能,到底是哪里不对?
花惜正在胡思乱想的,前面来拜的人你进我退,纷纷扰扰,花惜也不在意,一直到耳畔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道:“林如海林大人来拜……”


--------------------------------------------------------------------------------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这本书大概就是3月底4月初的时候完结了,嘿嘿,对了,我不知下本同人写啥啊,大家有啥想法,都可提出看看哈,么么~~~

(本章完,嗯嗯,估计错误,那小谁要下章才出了,擦汗…………)

第八十八章 相顾 ...
花惜正走神,听得外头有人来报林大人如海到,她一时忘了什么“避嫌”,转头就去看,却见门口踱进一名官员打扮之人,却也带着孝,足见郑重,看面孔却熟悉,那等凤目盼兮,丰神雅淡之态,正是林如海。

如海目光自花惜身上淡淡扫过,略一点头,便自上前,朝上行礼,又上了香,才又同旁边贾政说了两句话,无非是“节哀顺变”之类,就又出去了,花惜瞥了眼看,却见他并不是向外而去,却是朝内去了,花惜心想,大概林如海去见黛玉了。
因此花惜便在贾母内耽搁下来,外面花自芳得了信,自回去告知袭人娘跟晴雯,叫她们不必担忧。晚间,宝玉那边就相请花惜过去,因花惜身边没丫头,便又遣了丫鬟过来,不是别人,却正是茜雪。
茜雪行了礼,便领花惜回去,边走边说道:“姐姐就这么出去了,一时还真不习惯,如今老太太没了,二爷屋里也大变了。”
花惜问道:“什么大变了?”茜雪说道:“想必是还没来的及跟姐姐说,老太太临去之前,便把鸳鸯姐姐指到了二爷屋里头,让鸳鸯姐姐替姐姐伺候二爷跟宝二奶奶呢。”
花惜吃了一惊,问道:“老太太把鸳鸯给了二爷了?”茜雪点头,说道:“我们也有些意外,不过倒好,鸳鸯姐姐向来是跟着老太太的,家里头一概大小之事,她最明白不过的,如今老太太去了,迟早晚这家里也是二爷当起家来,因此叫鸳鸯姐姐过来,倒也好。但凡二爷有个什么不懂的,有鸳鸯姐姐在,便宜多呢。”
花惜点头说道:“这倒是的……”自打知道贾母去了,花惜心里头不免便惦记着鸳鸯,虽然知道如今跟先前那情形有些不同了,但心中到底有些担忧的,却没有想到贾母临终将将鸳鸯安排好了,只不过,鸳鸯如今去了宝玉屋里头,将来会不会也被宝玉收了房做姨娘呢?但先前她在里头同鸳鸯互诉衷肠之时,却也知道鸳鸯的心志坚决,大概是不愿的……

花惜心头便惦记这件事,也不知是好是坏,然而面儿上看,却着实是好,宝玉虽然如今有些变了,但这家里头的事情未免仍旧不太懂得,黛玉也是同样性情,然而这荣国府迟早晚都得他两人当家,有鸳鸯这样的“得力助手”,却正是“如虎添翼”了,且对鸳鸯来说也是好,也可以“物尽其用”了不说,暂时也不用担心其他。
贾母这样安排,又带有几分“善后”举动,又将鸳鸯的归宿也暂时安排好了,倒一举两得。
花惜由此便又想到贾母临终前含笑看自己之态,不由一阵迷茫。正想着,听得茜雪说道:“到了。”花惜一怔,才发现人已经到了宝玉跟黛玉屋里。此刻茜雪说道:“姑娘来了。”
里面有人把帘子打起来,花惜进去,抬眼一看,刚要说话,却蓦地一怔,原来这屋内宝玉不在,除了黛玉,却另有一人。

花惜没想到竟还有人,惊鸿一瞥间,急忙就低了头,行礼说道:“见过二奶奶,林姑老爷。”此刻黛玉便起了身,上前亲扶了花惜起来,说道:“快起来,怎么倒现在还没改过口来?什么林姑老爷……如今我见了你,倒要叫一声姑妈的……”
花惜红了脸,见黛玉双眼微红,想必是哭过,方才林如海在安慰……她便说道:“这哪里使得?”黛玉说道:“怎么使不得?只不过你年纪同我差不多,叫姑妈未免叫大了,不如我就叫你‘小姑妈’,你觉得如何?”
花惜说道:“全凭二奶奶做主。”
黛玉说道:“以后你也不能叫我二奶奶了,就叫我名字就好了,嗯,不如就跟父亲一样……叫我‘玉儿’如何?”她这话隐隐带着玩笑之意。
花惜也不知要说什么是好,旁边如海见状,便说道:“玉儿,你叫也叫了,怎么又取笑她?”黛玉说道:“不然叫什么?”如海说道:“她是个聪明的,自知道如何。”
花惜听了这话,便抬头看向如海,却见他凤眸含笑,有意无意地望着自己。花惜一时便想到在扬州临别那夜,此人也正是如此模样,似笑非笑之态,叫她答应照料黛玉。
如今她已经算是“功成身退”之时,他总不会再提出什么别的要求来罢。
花惜便垂头,这一笔糊涂账她也算不清,若是叫黛玉“玉儿”,未免托大,直呼“黛玉”,仿佛无礼,叫“林妹妹”,人家已经成了亲……那二奶奶又有些见外了……偏偏林如海竟用种极信任的目光看着她,花惜慢慢地竟觉得脸上隐隐发热,恨不得躲到帘子后面去才好。

却正好此刻,鸳鸯自外头进来,见花惜在,一时也觉惊喜,怎奈身上有事,倒不好就相见寒暄,于是只好暂且忍耐着,当下,鸳鸯便同黛玉说了些外头之事,两个就慢慢走到一边商议,说了几句,竟进了内屋去了。
这边上,花惜站着,林如海方才也起了身站着,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花惜也不知说什么好,隐隐有“猛虎在侧”之感,只想要钻到那桌子底下去,正在胡乱想之时,却听得对面如海说道:“在想什么?”
简直如于无声处听惊雷,花惜吓得抖了抖,没料想如海竟能出声,便抬头看他,正见他笑微微温柔望着自己,那脸上便更红,就呐呐说道:“无……没什么。咳……”
一瞬间十分尴尬。
如海见状,便笑笑,说道:“如今你身份不同了,就不必同我拘束,不如就坐了罢,双双这样站着,有些古怪。”
花惜只好也说道:“那姑……姑……”一时间“姑”不出来,倒把如海逗得笑出来,手抬起便笼了嘴,只两只眼睛眼皮儿微微一垂,复又亮闪闪地仍望着花惜。
花惜暗骂自己实在小家子气,竟这样紧张,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就算是个官员,或者是林黛玉的父亲,又如何?横竖又不是国-家主-席罢了!她乃是个长在红旗下的新摄会大好青年,难道就被这人给窘迫的成了这样儿了?
不过却无法否认,这林如海身上隐隐有种叫人无法小觑的威慑力,大概是当官当久了,自有“官威”在身……花惜本是要叫他“姑老爷”的,忽然想到方才自己跟黛玉两个已经商议改口了,自然是不能再如此称呼如海了,然而又叫什么?迟疑之下就越闹了笑话……
在这辈分上她是极为头疼的,细细在心底想想,老太太收她为干女儿,于是……如海岂不是成了她的……姐夫?
这称呼实在是太……叫人无言以对了。
花惜咬了咬嘴唇,红着脸还未曾开口,那边如海笑罢了,忍着说道:“何时我竟成了姑姑了?”
花惜闻言脸更红,就说道:“大人怎么竟也取笑我,不过是一时口误,大人你何必这样不依不饶的,只当听不到不就完了么……”不由自主多说了两句,她被如海气势所迫,心中恼怒,如此说罢了才有些惊醒,心想怎地竟有些埋怨娇嗔口吻了……花惜便“心怀鬼胎”看如海,却见如海望着自己,笑盈盈地,全无恼色。

两人四目相对,花惜心头稍安,如海才又说道:“听闻你自主回家去过活了,不知近来如何?”花惜说道:“倒是还好的。”如海笑微微说道:“家里也好么?”花惜说道:“嗯……都好。”如海点头,便问道:“这便好。”
如此没头没脑问了几句,花惜只觉得气闷,便张望看黛玉跟鸳鸯说完话了没有,如海见她抬头四看,便说道:“老太太这算是喜丧,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了。”花惜怔了怔,就点点头,如海又说道:“在这里住几天方能回家?”花惜只好回答说道:“大概要四五日的。”如海了然,又说道:“也好,尽一尽心意。”
花惜更觉得莫名其妙,一片茫然,又不敢轻易跟他搭腔,就只好规矩坐了会,好歹黛玉便跟鸳鸯出来了,见两个坐着,就说道:“怎么不说话,只管呆坐着?小姑妈,难道是我爹爹欺负你了?”黛玉虽然成亲,在如海跟前,却仍不改小儿女性子,花惜差点被这一句话呛到,急忙说道:“方才已经同……大人说了几句话。”
如海就起了身,望着黛玉笑道:“我也该回去了,若是有事,便叫人去通知我就可。”黛玉说道:“知道了。”又说:“父亲再多坐会儿方好。”如海说道:“以后自有机会。”拍了拍黛玉的手,便转身往外走。
这边鸳鸯急忙相送,花惜也起了身,因见他要走,就低着头作出松口气的模样,嘴却还嘟着吐气。
如海行经花惜身边,嘴角便又微微挑了挑,花惜松了口气后便正偷偷打量他,此刻一眼看到他那笑意,一怔之下,就撇嘴,不料如海眼睛一瞟,四目相投看个正着,花惜目瞪口呆,暗暗叫苦,皱了眉闭了眼睛,惨不忍睹转过头去,无地自容。如海看的真切,手一抬,咳嗽了声,忍着笑便出去了。

当夜花惜便自留在贾府之中,也不知为何,竟也做了诸多噩梦,醒来后其他之事都记不清了,唯独记得如海那双似笑非笑双眸,极真切地盯着自己,自始至终,如锋芒在背,叫她无路可逃。
次日醒来,便极其疲倦,然因她是贾母义女身份,有些丧葬礼节,自还不可缺少她的,因此又是一番奔波劳碌,如此一直持续了五六天,才见好了。
花惜见贾府内之事也平静了,就打量着要回家去。


--------------------------------------------------------------------------------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出现点那啥啥,省得乃们说咋滴咋滴,嘿嘿,好日子慢慢来过(抱头)
这还在抽么,第一遍竟发不成的,内牛

第八十九章说媒

于贾府这几天花惜并不轻松,除了同鸳鸯平儿几个私下小聚了聚,又同宝玉黛玉相处了一阵,其他也无非是按部就班地忙活,耳闻目睹众事,未免有些劳累。

贾母的事一完,花惜就同黛玉说起自己要回家,虽然说以她现在的身份,留在府内也无可厚非,但花惜总怕“节外生枝”之类,且又终归不是自己的家,因此就决意要出去。

因她身份“特殊”,贾府众人也各自心中算计,因此没怎样拦阻她,王夫人凤姐之类也不过是找她闲话了一番,又称赞了一顿,又过了一日,花惜便告别了宝黛,鸳鸯平儿,在众人相送之下出了贾府。

花自芳早得了消息,便早早派了马车等着,扶着花惜上了车,便赶回家里去。

一路回到家中,花惜下了车,才算松了口气,进了门,就先伸了个懒腰。晴雯跟袭人娘迎了,就问那府里的事,花惜草草地说了一遍,袭人娘叹道:“前回子进去求恩典的时候,看老太太还康健的很呢,没想到竟然这样快。”花惜心头一动,想到林如海对她说的那句话,反而劝她娘道:“妈你也别伤心,一来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二来她这一辈子,也算没白过,如今连二爷也成了亲了,她也算是去了最大的心事,这也算是喜丧了……”

袭人娘听到这里,就说道:“说的也是,宝二爷都成了亲了……说起来,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时候……”

花惜一怔,急忙说道:“我急什么,横竖不是还有哥哥在前头么?”花自芳正自外头进来,闻言说道:“什么是我在前头的?”晴雯见花自芳进来,就悄悄回屋去了,花惜看一眼,也未曾留意。

这边袭人娘就笑,说道:“我跟你妹子说起亲事来呢,她就拿你出来挡着。”花自芳听了这个,就也笑,说道:“说起来也是,妹子年纪不小了,前天还有人问妹妹许了人家了没有。”袭人娘听了,忙问道:“哦?是哪家问的?”

花惜不想听这些,就说道:“唉,先别忙着说我,哥哥没成亲呢,我急什么,难道叫外面以为我竟等不得了么?”

袭人娘点头说道:“这倒是的,得要你哥哥先说了再轮到你。”花惜放心,花自芳就笑而不言。

花惜入了里头,想到袭人娘跟花自芳说的那一番话,就有些心头毛毛地,晴雯正在里头绣东西,见她恹恹进来,就放下手上活计,问道:“这是怎么了,哪里吃了败仗了不成?”

花惜说道:“败仗不曾吃,就是心里头闷得慌。”晴雯急忙叫她坐了,又倒茶给她,说道:“先喝一口茶。”花惜端了喝了口,不知为何,甚是郁闷。

晴雯见她闷闷不乐的,看了一会,就说道:“刚刚我在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花惜望着杯中茶色,忽然就问道:“你说,似我们这般的,若是嫁人,会嫁给什么样的呢?”晴雯没想到她不说则已,一说就说出这个来,便说道:“你是怎么了?忽然说起这个,发疯了么?”

花惜说道:“这是正经话,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可是关乎我们的终身大事,不能马虎,因此我才正经问你的。”

这个世界又没有离婚,也没有事先谈谈恋爱确定确定关系的说法,难道就凭着一两个媒人说上几句好话,双方连面都不见就嫁了?万一对方是个老头,粗汉,丑男……人品粗鄙,好吃懒做,不求上进,或者家暴啦等等危险状况男呢?这其中还没计算进一些不可靠风险因素……花惜心想:“倘若我说出来,非得把晴雯吓死不成。”

就只问道:“我不过是听他们说起来,所以才问的,你难道没想过?”

晴雯见她说着这样没羞的话,偏偏一脸正儿八经,也不知要如何应对,便脸红说道:“你想也不过是白想,这些事,不还得媒人上门,父母做主的?”

花惜见她果然如此回答,更是气闷,便爬到床上去,翻了个滚,说道:“要死了,连个面儿都见不到难道就要成亲?这不相当于风险赌博吗?万一嫁了个变态狂或者精神病……”后面这句就嘀咕起来。

晴雯瞪着眼睛,后面一句没听到,只问说道:“赌博?怎么是赌博呢?”

花惜情知不能同她细说,心底郁结,正在苦闷之极,目光一转,便看见一物,怔了怔之下,就“咦”了一声。

晴雯见她直了眼睛,也跟着看过去,看到那物之时,急忙要抢过来,却被花惜快了一步,将那东西抢到手里,欢喜说道:“好快,竟然已经绣成了?啧啧!真好手艺!”

晴雯脸红着,说道:“刚刚才弄好的,骗你眼尖,我瞧着古里古怪的,倒不敢给你看,你却是学的越来越强盗,竟给我抢了去,快还来。”

花惜打量着绷子上绣着的那物,甚是活灵活现,憨态可掬,一时欢喜的很,哪里肯还?说道:“好晴雯妹子,这东西给我了行么?”

晴雯见她着实喜爱,心底才稍安,只说道:“你要这个做什么?何其好笑……”

花惜就瞥她,问说道:“怎么,你也觉得好笑有趣么?”

晴雯掩嘴一笑,说道:“虽然是好笑,不过也的确是有趣的,看着就觉得想笑。”

花惜抱着那物,哈哈大笑,说道:“这样就好了,我有主意了!”

晴雯见她一副轻狂模样,越发连个规矩都没有了,就说道:“如今你好歹也算是花家的大小姐了,怎么一点儿的规矩做派都没有,这样胡倒乱爬的,给别人看到了,成何体统呢。”

花惜便坐起来,抱着那绣成品,使劲亲了一口,说道:“我偏如此,反正没人看到。”

晴雯见她竟然越发失态了,就说道:“呸!难道我不是人的?!”

花惜说道:“倘若连你也避开,我还真不如死了,给你看到又如何,你总不至于去说的,放心。”就把晴雯拉过来,伸手抱了肩膀,又端详着那面绣品,说道:“上回子我要跟你说这物的名字,你不听,如今我便再说给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