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那薄薄的一层“安得玩儿”,轻轻地挑逗,渐渐地只觉得手指下的的酥软顶端硬了起来,便轻轻地贴着莲生的颈子,低声在她耳畔说道:“夫人觉得如何?”
莲生遍体酥软,己经说不出话,只顾苦苦按捺着呻吟,不令声音逸出嘴来,冯渊察觉,便故意的松了手,莲生伏在他的身上,微微地发抖,又轻轻喘息,虽然被他调弄的动了情,却又不愿出声。
冯渊握着她的腰,动作间便顺势便将她的裙子给提了起来,同时将她的身子一抱,长腿向前探出,轻而易举地分开莲生的双腿,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莲生大惊,只觉得身下硬硬地,生龙活虎那物,正顶着她薄弱之处,不由地扭身想要逃开,冯渊怎能叫她离开,便抱着她的腰不放,莲生求饶,说道:“现在别这样儿,等晚上罢。”
冯渊说道:“我不要等,夫人也说要奖励我的。”
莲生苦笑,冯渊望着她,故意将身子向上一挺。莲生没防备,“啊”地叫出声儿来。冯渊一笑,弓身仔细看着她,说道:“夫人觉得如何?”
莲生满面通红,说道:“你……实在很坏。”
冯渊说道:“还有更坏的。”便抱住了她,不住地厮磨。这样儿却比坦诚相见更为难受,莲生忍了忍,一张脸涨得通红,死死咬住嘴唇,冯渊说道:“夫人这般苦忍做什么?我想听夫人的声儿。”
莲生喘息着,说道:“你真是……越发坏了。”
冯渊说道:“那夫人是爱不爱?”
莲生又是难熬,又是心痒,心想倘若如此下去,还不知要纠缠到什么时侯,没奈何,只好哼哼低着说:“你……你要来就来……说什么!”
冯渊低低笑着,低头过去又稳住她,两人唇齿相交,冯渊身下不停地动作,隔着几层薄衣,一下一下撞过来,莲生只觉得快意竟更胜先前,过不多时,一股酥麻慢慢攀爬上来,逐渐攀至最巅峰,两人皆是一声缠绵低吟,动作才缓了下去。
莲生伏在冯渊身上,宛如冬眠的蛇,骨酥筋软,动弹不得。冯渊紧紧地抱着她,胸口起伏不定,又在她耳畔说道:“我们去床上罢。”
莲生急忙吸一口气,伸手捶他的胸,说道:“你有完没完?” 冯渊亲一口她的脸,说道:“我怕夫人不得尽兴。”
莲生脸上都见了汗,红润润的,勉强直了身子,说道:“谁似你一样,快……起身收拾收拾,怪丢人的。”
冯渊这才抱着她,低笑说道:“我帮夫人收拾罢。”
莲生捂着脸,说道:“不必,你自己弄你自己的去。”心想倘若让他动了手,那真是肉送到老虎嘴里,必定又是一番纠缠开端。
第四十四章 进院
小两个儿如胶似漆,鸳鸯缠绵,好了一番,莲生才勉强劝冯渊止了,起身收拾。自己对着镜子瞧了一眼,只觉得镜子中的人脸红胜火,却因为方才那般厮缠所致,一时颇为自责,心想:以后无论如何,要克制着些。
冯渊回来之后,便去了书房,将以前撂下的书一一整理了,拿出来备用,又看了一会,歪头天将黑了,莲生又派人来请他回去吃饭,两口子吃了饭,外面忽然有了人来,说是荣国府来的小厮,冯渊急忙出外,过了片刻才匆匆回来,面上惊喜不定,莲生问道:“如何了?”
冯渊皱了皱眉,说道:“外面那人,是薛家派来的,说请你明儿过府呢。”
莲生问道:“无端端的,没有其他事?”
冯渊说道:“那小厮说,如今荣国府内忙乱成了一团,处处喜气洋洋,说是他们家的大小姐当了贵妃娘娘。”
莲生微微一惊,继而点头,心想必定就是贾元春了,便又说道:“这对他们是大事……为何薛老夫人却派人来叫我呢?”
冯渊说道:“我原本没说完,这位荣国府的大小姐当了贵妃,你却忘了前度进宫的薛姑娘?我方才在外头跟那来人说了几句,听他的话,那如今也进了宫的薛姑娘,据说现如今也是宫内女官了呢。”
莲生略一思忖,说道:“宝姑娘是个有心思的,当个女官,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冯渊回身坐了,颇为烦恼。
莲生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别人家当了贵妃当了女官,你倒是唉声叹气起来了?”
冯渊看着她,惆怅说道:“我倒不是为了那些,只是因为那来人说,若你有空的话,明儿一早就来请了,我真想一口就回绝了他们。”
莲生抿嘴一笑,说道:“你回绝了不曾?”
冯渊颓了下去,说道:“我倒是有心,只怕回头夫人责我胡乱安排,所以就不曾开口。”
莲生吃吃地笑,说道:“你这么烦恼做什么,我若去,也只是一日半日,又不会留下。”
冯渊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抱了,说道:“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对夫人,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莲生仰头看他,笑话说道:“果真看出你肯读书了,说话也开始文绉绉的,还有什么?统统说给我听听。”
冯渊见她取笑,便又说道:“还有的是,比如……‘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他的声音温柔,念着古诗经里的句子,自有一番君子之风,又因是情诗,读来便格外旖旎,那声儿一点一点钻到莲生耳朵里去,全是情意绵绵。
这一首出自《诗经郑风》,说的正是新婚小夫妻两个的恩爱情形,跟莲生冯渊两个此刻的相处场景,正是不谋而合。又被他深情款款的念出来,真是别有一番风情,莲生听着“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八字,一时销魂荡魄,不知不觉便红了脸。
冯渊靠近来,不知不觉在莲生脸上亲了一口。莲生才惊觉过来,急忙低低咳嗽一声,抬头看冯渊,说道:“你只记得这些?将来上考场,可就糟糕了。”
冯渊认真说道:“其实不是读的这些,那些个枯燥无味的,不好在夫人面前说。这些是先前年少时候读着的,本以为都忘记了,如今夫人问,便又不知不觉想了起来。”
莲生伸手,捏捏他的脸,说道:“这些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以后还要好好地读正经书。”
冯渊伸手握着她的手,说道:“夫人放心,只要不在夫人跟前,我都是极正经的。”
莲生最禁不起他说这些儿情话,脸顿时都红了,两人说的好处,不免又卿卿我我了一番。
当晚上,冯渊也不好十分的纠缠她,因念着她第二日要去荣国府,怕她劳累,便只亲亲抱抱,安稳拥着她睡了。莲生靠在他的怀中,心头宁静喜悦。她之所以爱冯渊,也因这其一,冯渊虽然对她执念甚深,又所欲太盛,极爱同她欢好,但却又难得的十分为她着想,怕她承受不起,便宁肯忍着自己,怕她第二日起身不得,便宁肯拥着不做其他。纵然是爱她,也更敬她尊她,进退有度,绝不过分,总让她觉得十万分的舒心放松,这也才是情中上乘,情种中的情种。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冯渊双手紧紧地抱着莲生,恨不得将她困在被窝里不许她离去,莲生无法,小两口在里头唧唧哝哝说了许久的话,打打闹闹了一阵,终究恋恋不舍,外面又有丫环说道:“回爷跟夫人,外面荣国府的人来了。”
莲生才慌了,急忙伸手,轻轻地打了冯渊一下,说道:“都是你闹得,耽误了时间,怎办是好?”
冯渊手按着床半起身看她,笑微微说道:“他若是等得,就等着,若是不耐烦,就自回去,我好好的娘子,做什么要去他那里,正好留下。”
莲生匆匆地穿衣裳,回头瞪他一眼,说道:“好啊,你是存心的要折腾我,好不让我去?”
冯渊抿着嘴,笑的甚坏,却不言语。
莲生情知他是故意如此了,便嗔着回头,又扭住他的脸,略用力捏了捏,说道:“你竟这样坏了!”
冯渊仍笑眯眯的,反而捉住她的手,半是求着,说道:“夫人,能不去就不去了吧?”
莲生扭身,唤了丫环进来帮忙,一边说道:“做的好梦,这己经是清早上,爷的梦,也该醒了。”
冯渊闻言皱眉,蓦地起身,下了地,还只穿着里衣,也不管丫环们捧着水进来,便从后面将莲生抱住,说:“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儿。”说着,便紧紧地自后面贴着莲生。
不过小别而己,竟然如此仿佛要两厢永久隔开,莲生一怔,手里动作停下来,情知是因为自己一句话,害得冯渊是动了真了,不由地也觉得鼻子微微发酸,被他闹得不行,急忙吸吸鼻子,笑着说:“好了,快松手,我说错话了……不过只是去这一趟,很快便回来,你……就当是我还在家里,你去了一趟铺子的功夫,我就回来了,成吗?”
冯渊听她这么说,才依依不舍的松开莲生,正色说道:“你说真的,倘若那薛老夫人要你留下,你也不可留下,不然的话,我不依的,少不得就要去找你。”
莲生转过身,望着他认真的神色,本来的戏谑荡然无存,四目相对,便点点头,说道:“我记着了,绝不忘记,务必会早早回来。”又握着他的大手,说道,“你去一趟铺子,回来后若是还不见我,就去读一会书,不许急躁,也不须担忧,知道么?我回来要考你的学问,千万不可偷懒。”冯渊就点头。
丫环们这才上前来,伺候莲生洗漱换衣裳,弄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整理好了,冯渊又逼着她吃了点东西,偏说风大,又加了件披风给她,才送宝贝一样送出了门,眷眷恋恋地看她上了轿子,又握着她的手,在轿帘子门口说了些话,叮嘱了些事,是莲生劝了会,冯渊才松开手,站到一边去。轿帘子放下,莲生看着冯渊委屈地站在边上,那眼睛红红的,薄薄的挂着泪,不由地也三分心酸,七分爱怜,化作感叹。
且不说冯渊舍不得莲生离开身侧半分,站在自家门口呆呆吹风。轿子里莲生也掏出帕子,细细擦泪,心头感怀万千。
轿子向前行,一时过了长街,左弯右绕,终于进了荣国府,一路向内,停在梨香院外面,有请莲生下轿,黄玉便来扶持,梨香院里的丫环婆子得了信,也奔出来迎接。
众人簇拥着莲生,向内而去,进了里屋,见薛姨妈果然坐在那里,莲生上前,行了礼,才微笑说道:“还请老夫人别怪,我来得迟了。”
薛姨妈笑着点头,说道:“哪里就迟了,快过来,让我看看。”
莲生将披风脱下,旁边的丫环接了去,莲生才上前,坐在了炕边上,薛姨妈低头看莲生,便说道:“几天不见,越发出挑了。”
莲生听了这个,微微面红,说道:“老夫人夸奖了。”
薛姨妈说道:“这一向还好,身子如何?”
莲生说道:“都好,老夫人如何?”
薛姨妈便说道:“我也还好,平常没病没灾了,只不过自宝钗进了宫之后,就觉得心底空落落的,时常心理面难受。”
莲生说道:“这是自然,所谓,母子连心。宝姑娘先前都是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的,日日相见,一时不见了,想念也是难怪的。”
薛姨妈见她这么说,眼中也见了泪,大抵是对薛宝钗很是想念,便说道:“正是这个理,我一时不见了她,果然凄惶。”
莲生急忙劝慰,说道:“老夫人别伤怀,姑娘进宫,这是荣耀的事儿,何况最近听说,姑娘己经身为女官了?”她有意转开话语,果然薛姨妈听了这个,才转悲为喜,说道:“你也听说了?嗯…… 我正是也想跟你说这个,她如今在宫内司些礼仪之责,名为赞善,倒也还清闲。”
莲生说道:“姑娘是个冰雪聪明的人,这只是开始而己。”
薛姨妈闻言看向她,缓缓点头,说道:“当初虽然说要让她进宫参选,但真个儿进宫了,我这心反而不安定了,这件事虽然荣耀,但……”她欲言又止,双眉整了片刻,问道,“前院里头的大姑娘最近被封了妃,你也可知?”
莲生说道:“略有耳闻。”
薛姨妈叹道:“如今那院子里头忙的不可开交,又在商量建什么‘省亲别墅’呢。”
莲生见状,便说道:“那位大姑娘,在宫内也有些年头了吧?”薛姨妈便点头。莲生又说道:“宝姑娘才刚进宫便为赞善了,可见是圣恩浩荡,再过些日子,恐怕就不是现在这般了。”
薛姨妈听了这话,才又露出笑容来,说道:“果然宝钗没看错你,真是个贴心的。这几日……我眼见那边人人忙碌,虽然替他们欢喜,但……又念着宝钗,到底是不放心的。”
莲生说道:“老夫人快别如此。宝姑娘是个有主见的,她定然会照顾自己。倘若母子连心,老夫人如此替姑娘忧虑揪心,姑娘那边也会感受得到,恐怕姑娘也是不安心的,所以老夫人你还得放宽了心才好。”薛姨妈频频点头,说道:“这话我别人都不能说,也只有同你说说了,如今得你的开解,心头也好了许多。”说着,就拉着莲生的手,轻轻地抚摸。
莲生说道:“但凡能为老夫人尽上一点心,也不辜负我跟姑娘认识一场了。”薛姨妈十分感念,又同莲生说了好些话。
过了片刻,外面有小丫环进门来,说道:“外面是宝二爷派来的丫环,说是在前门见有轿子过来,问是不是上次来过的小嫂子又来了?”
薛姨妈微微愕然,看着莲生,说道:“你看这个宝玉,这样唐突的来做什么?”
莲生也是一脸莫名。那小丫环便又说:“宝二爷又说,倘若真是上次的小嫂子来了,就请小嫂子过去坐坐,有人想见小嫂子呢。”
薛姨妈问道:“是什么人想见?”
丫环说道:“宝二爷派来的人说,倘若姨妈问起,就说不是别人,乃是林姑娘。”
第四十五章 心病
薛姨妈问道:“是林姑娘想见?”丫环说道:“宝二爷派来的人是这么说的。”薛姨妈沉吟说道:“既然是林丫头要见,倒也无妨。”又说,“这林姑娘也是新搬来不久的……是老太太最喜爱的外甥女儿,她有心想见你,你就过去坐坐吧。”
莲生这时侯也知道想见自己的那人是林黛玉,只不知道为何她会起意见自己,然而想了想,便也想通了几分,见薛姨妈如此说,便说道:“那我就先去看看,等会儿再回来陪老夫人。”薛姨妈便点头。
莲生出了外头,自有丫环来迎着,眼睛打量了莲生一会,抿嘴微笑着,说道:“我带夫人过去。”莲生便点点头,随着他们离开了梨香院,走不多时候,就到了一处幽静的所在,隐隐地听到里面有人说道:“倘若你是胡说,我可饶不得你。”
那门口的丫头们见了人到,便说道:“前去请的冯夫人到了。”里面的声音便悄无声息,接着帘子一搭,有人走了出来,眉目如画,正是宝玉,一看莲生,面带喜色,说道:“小嫂子真个儿来了,我还担心嫂子不来,正准备亲自去求你呢。”
莲生便行了个礼,说道:“不知宝二爷叫我来做什么?”宝玉便让着她入内,便说道:“上回我见了嫂子,便觉得你像是一个人,回来跟她说,她只是不信,今儿我看薛姨妈请了你来,便有心让你过来,给她看看……”
说着,眼前帘子又打开,莲生迈步进去,一抬头,便同一个美人儿打了个照面。
红楼中有云:“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枝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莲生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由地暗暗在心中嘉许称赞。而那边,林黛玉望着莲生,也在惊讶。原来那日宝玉无意中在梨香院处见了莲生,出来之后,便在心中嗳叹错愕,心想那样一个美人儿,居然就嫁了人,以后可要变成鱼眼睛了……不由地很是惆怅,他是个喜怒都形于色的人,去见了黛玉,自也带出了那一股的惆怅不平意思。林黛玉察言观色,便问他:“宝玉,你要是不喜,就不用来见我,既见了我,就这样摇头咋舌的,我哪里不入了你的眼,你只管离开就是了,做什么在我面前摆这种样子,自找你欢喜的人去。”
贾宝玉见她误会了,便急忙澄清,又说道:“委实不是这个……只因为我在宝姐姐处见了个嫂子,长的倒跟林妹妹你有几分相似,可惜她己经嫁了人了,所以我便一直在想,也不知道是哪个泥猪土狗般的污浊男子,会得了那样清秀水灵的人儿为妻,实在是可惜的很。”
林黛玉见他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摇头,这才知道他的心思,便说道:“你少胡说,什么有点儿像我?备不住是因为人家生得好,就惹得你又动了什么痴心了罢,只托词赖到我身上。”贾宝玉便说道:“天地良心,那嫂子虽生得是极好的,不过气度上,真的有些儿像是妹妹你,当时宝姐姐也在……我看嫂子嫁了人,不由地想到了妹妹……”他说着说着,便拿眼睛偷偷瞅林黛玉。林黛玉怎不知他的心思,心头微微一动,笑着说道:“呸,想到我什么?敢说些不好听的,我跟你没完!”贾宝玉便又去哄她,幸喜黛玉并非真的嗔他。
今日贾宝玉见了莲生入府,便跟林黛玉又说了此事。林黛玉恼道:“你说像我,我却是不信的,今日既然来了,索性让我见见,真个像我也就罢了,若是不像,看我怎么对你……”贾宝玉最是受不起她的激将,便非要请了莲生来相见,两人派了个丫头去薛姨妈哪里,又怕莲生不来,宝玉正说索性自己去请,黛玉便又跟他赌气,这时侯莲生便己经在门外了。
这林黛玉抬头,看向进门的莲生,但见进来跟自己差不多,却己经是妇人的打扮,但浑身一股子葱灵气质,很是不俗。眉眼间透着清秀,那双眉之间,生着一点儿鲜红胭脂记,更是显得此人如玉一般,且又沉稳安静,丝毫都不觉得轻浮。双眉微蹙之间,果然是一股风流气质……
黛玉不由地暗暗点头,想道:“宝玉平常都喜欢胡言乱语,我只以为他是夸大其词了,没想到竟是真的,果然是个极好的人。”
她两个看对了眼,贾宝玉在一边一会看看林黛玉,一会看看莲生,看她们两个对着望,谁也不做声,仿佛都己经看呆了,他才笑着拍手,说道:“看吧,我说像,妹妹你这会儿信了?”林黛玉这才反应过来,莲生也上前,说道:“给林姑娘见礼了。”林黛玉也急忙行礼,说道:“嫂子多礼,快快请起,折煞我了。”两人对行了礼,站定了,仍旧彼此相看。
贾宝玉只觉得眼前如一对姐妹花并肩而立,赞叹便说:“妹妹你说,到底是像不像?”林黛玉才说道:“你闹什么?嫂子跟前也只管说些没头没脑的,也不怕嫂子笑话。”
贾宝玉见她眉眼中带着羞意,望着莲生,又是好气又是欢喜的神色,也知道她己经服气,心中畅快无比,便回身到里间,躺到那床上去,来回打个滚儿,才又起身,说道:“我是不怕嫂子笑话的,嫂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常常又有别人不懂得的见识,上回跟我说的话,我想了好大一会,果然是很有道理的……我哪里会怕?欢喜来不及呢,嫂子你说是不是?”
莲生便笑,林黛玉上前,细细打量着莲生,说道:“嫂子坐。”莲生便说道:“姑娘请。”两个惺惺相惜的坐了,林黛玉便说道:“嫂子自府外面来?”莲生说道:“正是。”林黛玉说道:“都是那个人等不得,贸然就去请嫂子,他向来不懂得礼数,从来都是随性所致,嫂子莫怪。”莲生笑微微说道:“宝二爷是个性情中人,何怪之有?何况我本来是外头的人,等闲也没有缘分见到姑娘,如今见了,也得多谢宝二爷从中成全。”
林黛玉见莲生这么说,是推崇自己的意思,心里倒也更加欢喜,见宝玉站在一边,眉飞色舞,笑眯眯的,便说道:“宝玉你来,还不多谢谢嫂子宽宏大量?”贾宝玉便过来,行了个礼,说道;“我原本就说嫂子跟别人不同,不然我也不会巴巴地请她过来了,你是白担心了罢?”林黛玉便说道:“说你没有礼数,你就越发说疯话了。”贾宝玉说道:“妹妹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林黛玉便啐他,说道:“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
莲生见他两个两小无猜,始终口角,也觉得有趣,便掩嘴而笑。林黛玉知觉,便微微红了脸,说道:“我们两个拌嘴是常事,让嫂子笑话了。”莲生摇头,才又说道:“我倒是觉得怪有趣儿的,”说着,便又看向宝玉,点头说道,“只不过宝二爷有点太欺负林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