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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明吃的饱了,看时间正好差不多,白清都开车带着安明到机场接机。杨闲白天已经抵达帝都,因为要去拜访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所以才耽搁了时间,只能乘坐稍晚点的飞机到本市。
距离飞机抵达还有半个小时,安明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在出闸口了,白清都挤在接机的人群中,站在她的身后,不时地抬手拢住她。
安明踮脚翘首以待,两只眼睛瞪得大大地,时不时会问白清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到之类没有营养的问题。
就像是那首诗一样:盼望着,盼望着,春天的脚步近了……就在安明急切的等待中,飞机正点抵达,出口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安明也不再追问白清都,只是紧张地把着护栏,一眼不眨地看着走出的人群。
就在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一道人影让等候的人群眼前一亮。
简 单的真丝白衬衫,黑色中裙,黑色中根的丝绒鞋,乌黑密实的头发在额后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修长如天鹅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明亮而深邃的眼神,习惯微 微扬起的下颌,她步伐沉稳地走出来,却轻而易举地吸引了万千目光,只是简简单单地黑白装,却比姹紫嫣红更叫人怦然心动。
她的目光有条不紊地扫过候机的所有人,每个被她目光扫到的人都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一样,有一种莫名而生的幸福感,让脸颊微微发热。
白清都站在人群中微笑:多少年了,他所认识的杨老师依旧是这样风采不减,年龄对她来说,就像是名师酿造的葡萄美酒,岁月的妙手只能令她越发香醇,让她身上那种美越发精炼动人。
同样脸红心跳几乎忍不住大叫的人群中,还有安明。
尤其是当杨闲看到她跟白清都的时候,杨闲的眼睛明显的更亮了一下,然后向她举起手,轻轻地挥了挥。
白清都也举起手向老师示意。
安明却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教母!”白清都愣了愣,看着安明身着运动服的身影,短短的头发随着她的奔跑轻舞,她的动作,背影,就像是个小孩子正在奔向依赖喜欢的母亲一般。
白清都忽然发现:就算是杨闲由于性格的原因,不想跟安明过多的“羁绊”,而且一直以来都不肯过多干涉安明的生活……但是安明对杨闲,的确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炽烈热爱的。
这种单纯浓烈的爱慕,大概已经胜过了安明对于他的依恋,因为从来,杨闲对待安明,从来没有过任何的伤害。
而对于安明来说,生活中有这样完美的一个年长的女性,恐怕是上天对她做过的最仁慈的事了。
安明跑到杨闲身边,却又红着脸站住,有些手足无措,杨闲看着站在面前的小女孩儿,先看到她嘴角的伤,脸上的笑收敛:“这是怎么了?”
安明张口,结结巴巴,之前跟白清都约好的谎言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我我……没事……”
杨闲看着她惶恐无措的表情,眼神几度变幻,终于心头一软,抬手在安明头上一揉,然后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中。
跟男人的拥抱不同,杨闲的怀抱,是典型的女性的拥抱,像是母亲温柔爱抚的拥抱,充满融融暖意而毫无侵害的亲密,安明闭上眼睛,贴在杨闲柔软的胸口,她身上有种自然的馨香,像是花香的甘美,带有天然的治愈安抚能力,让安明想要在这个怀抱中沉沉睡去。
像是真正的母女一样,杨闲拥着安明的肩头,而安明则像是回到了母亲翅翼下的小崽儿,乖乖地靠着杨闲,脸红而充满喜悦,在围观人群的羡慕眼光里,白清都笑着迎上前,将杨闲的行李箱接了过去,而杨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目光让白清都有些心虚。
白清都变身司机,后座上是杨闲跟安明两人,杨闲握着她的手,又问起她的伤,安明这个小叛徒,居然毫无保留地把经过跟杨闲说了一遍。
前座上的白清都脸色精彩,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说好的善意的谎言呢?
从后视镜里,白清都依稀看到了杨闲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这会儿白清都才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这明明是无声的责问:你是这么替我照顾安明的吗?
还好安明在背叛之余还没有忘记他这个曾经同一战壕的战友,在杨闲面前替白清都说:“白清都已经骂过我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杨闲哼了声:“出了事才骂又什么用?”
白清都的手心微汗。安明倒也机灵,忙转开话题:“教母,国外怎么样,好玩吗?”
杨闲听了,叹了口气:“其实看习惯了,也无非是那样。”
白清都总算能插一句话:“老师,怎么好像有烦心事?”
杨闲皱眉不做声,安明睁大眼睛:“是不是哪个坏人招惹您了?如果真的一定要跟我说,我……”
杨闲笑:“放心吧,没有人敢欺负我,就是有个人烦得很。”
杨闲在国外游走,除了跟昔日几个朋友会面,多数是一个人,英法德意的语言她都精通,各个地方也熟悉,因此游玩起来毫无障碍,只不过如她这样的东方美人,气质美貌俱是上佳,走到哪里都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个。
尤其是在意大利这个以浪漫著称的国度,几乎每走一步都会有人上前搭讪,上到六十岁的神十,下到不满十岁的小男孩儿,说出的甜言蜜语足以令任何女人神魂颠倒。那副场景简直可以代入《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莫妮卡贝鲁奇走在广场上的一幕,毫无违和。
杨 闲无意诸多的萍水相逢,狂蜂浪蝶们来了又去,却最终淘尽狂沙,只留下了一名痴心的追随者,这个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是剑桥物理学的教授,同时也是一位子爵, 名唤理查德,在一次聚会中见到杨闲后,立刻“惊为天人”,开始了追美生涯,遭到杨闲明确拒绝后,仍痴心不悔地追随杨闲的脚步,就算她离开英伦,……却往往 又在某个海港城市的转交遇见。
安明听得张口结舌:“哇,这个人是不是变态啊?”
杨闲说:“所以说天才跟疯子只是一线之差。”
安明回过神来;“他是不是骚扰你了?”
关键就是这点,如果真的骚扰了杨闲,杨闲还不至于如此苦恼,关键是对方实在彬彬有礼的很,除了偶尔会冒出来跟她“相遇”——就连相遇也是隔着数百米,行注目礼而已……其他什么过分的行径都没有。
安明听了杨闲说的,才松了口气,摇头晃脑地笑说:“这人好像还有点意思,不像是很轻浮的人,难道……是真心的吗?”
杨闲用一种冷静的口吻描述:“这不过是荷尔蒙在作祟罢了,所有的欲。望跟冲。动都因此而起,等荷尔蒙减少了,所谓的爱就也消亡了,简单而肤浅。”
安明敬佩的眼睛闪闪:“原来这也有研究说法啊。”
“当然,”杨闲又说:“而且西方人的长相……不符合我的审美,所以还是及早抽身。”
安明眨了眨眼:“有的西方人长的还是很英俊的。”
杨闲严肃地申明:“他们的鼻子太高,眼窝太深,体毛很长,有的还有很浓的胸毛。”
安明想了想:“很浓……胸毛?夏天的时候一定会很难受。”
杨闲居然表示同意:“不错,感觉像抱着一头熊。”
白清都听着两个人的交谈,非常无语……同时表示担忧:杨闲还是奉行不干涉安明生活的主义到底最好,不然的话……他难以想象这样的杨闲,会教导出一个什么样的安明来。
毕竟安明现在已经很……“奇怪”了啊,看着两人靠在一起的模样,这简直像是一个黄老邪教导出一个黄小邪的feel……
第23章
杨闲休息了一晚,因为倒时差,第二天天亮还没醒。
安明却是睡不着,早早爬起来,听外面悄无声息,就小心跑到杨闲卧房外,见房门关着。安明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头也静默无声,就猜杨闲仍是在睡,于是依旧蹑手蹑脚回房。
翻来覆去过了会儿,已经是快七点钟,安明坐不住,又跑到杨闲门外,这次她大胆开了门,从门缝里探头进去看了眼,见杨闲果然还在床上,姿态优美,如果传说中的睡美人真的存在,也不过如是。
安明睁大眼睛看了会儿,正想再退出去关上门,就见杨闲微微一动,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安明一愣,要装没出现的也不可能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教母,我打扰你睡觉了?”
杨闲凝视着她,垂在床边的手轻轻一招,安明疑惑,杨闲笑笑,又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安明有些领会,半信半疑地推门进来,走到床边,杨闲也不起身,仍是躺着,只是拉住安明的手,看着她仍没有消肿的嘴唇:“还疼吗?”
安明豁然一笑:“早不疼了,再说这算什么呀。”
杨闲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表情,眼神有些凝滞,过了会儿,才说:“明明,你实话跟我说,当初怎么会想去当兵?”
安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杨闲的目光宁静恬然,让安明无法逃避,也不想掩饰,她沉默了几秒,小声地说:“我想锻炼一下自己,……希望能变得强一点。”
“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我……我就是想这样儿,自己强一点总是好的,”安明仰头一笑,手□□头发里揉了把:“教母会……还在生我的气吗?”
“不是,”杨闲歪头看着安明,“有句歌词写得不错——‘有一个人保护,就不用自我保护’,但是你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才想锻炼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是不是?”
安明一抖,杨闲的话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切开她的层层伪装,露出底下的私密。
杨闲对上她清澈的眼神,叹息了声:“果然……清都的担心是对的。”
安明愣了:“白清都?他……担心什么?”
杨闲却不再说了,只是闭了闭眼睛:“没什么……”
杨闲还没起床,白清都打电话过来,说是做好了早餐,叫她们两个过去吃。
安 明忙跑来跟杨闲禀报,这会儿已经是八点多了,杨闲终于肯爬起来,冲了个凉,换了件无袖的白色碎花真丝过膝裙,头发并不挽起,往耳后一抿,露出耳朵上璀璨的 圆润珍珠,更兼脸如芙蓉,眉目如画,整个人清新优雅,美丽端庄,让人看了都觉有一种视觉上的美感,而忍不住心生愉悦。
安明的目光发亮,忍不住说:“教母,你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杨闲看着她一套龟壳似的运动服从头包到脚,只露出一张秀丽的小脸,就轻轻揪了揪她的脸:“怎么不穿裙子?”
“我不爱穿,我穿不好看,也不方便。”安明嘿嘿一笑。
“又不是让你爬墙跑跳,怎么会不方便?”杨闲端量着她:“还是不想穿吗?”
杨闲并没问更多,安明却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好转开话题:“我们快去吧,别让白清都等急了。”杨闲看着她匆忙转身,心中一沉。
白清都果然是有些等急了,或者是他的习惯,杨闲跟安明刚拐弯,就看见前方那棵大树下,有一道身影站着,眺首张望。
清晨的阳光下,当看到她们出现,他的脸上才也升起一片笑意,像是借了三分太阳的光辉,如许温暖。
安明像是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女神身后,远远地看见白清都守望的身影,就想起杨闲的那句“果然清都的担心是对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清都知道杨闲吃不惯外面的东西,就早早地做了早餐,其实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皮蛋瘦肉粥,腐乳,煎蛋,拌菜心……因为杨闲在,安明收敛了很多,不像是以前那样喝粥有声,显得几分乖巧。
安明吃着吃着,终于不甘寂寞起来,时不时地转头,一会看看左手的白清都,一会儿看看右手的杨闲。
本来是因为三个人一块儿吃饭的机会很少,所以新奇,不料越看越觉得惊讶,安明蓦地想到,白清都跟杨闲,他们两个人都喜欢穿白色的衣裳,昨天是,今天也是,而且两个都长的这么好看……看起来居然有点、有点……
安明瞪大眼睛,发现新大陆似的,心神不舍,筷子头上的菜心都掉了也没发现。
白清都早就注意她在左顾右盼,见状就咳嗽了声:“安明,想什么呢?”
安明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啊?没什么!”赶紧低头,开始喝粥。
杨闲跟白清都对视一眼,杨闲搁了筷子:“我吃饱了。”
白清都也顺势起身:“安明你慢慢吃。”
安明答应了声,捧着碗,脸几乎要藏到碗里去了,一边做出喝粥的样子一边身不由己地转头,看着两人离开餐厅走到客厅,越看越觉得……
杨闲在客厅椅上坐了:“怎么了,有话跟我说呀。”
白清都歪头看了看餐厅的方向,正好对上安明“虎视眈眈”的目光,她还用腿勾着椅子,身子竭力往后仰,伸长脖子往这边看……架势简直像是耍杂技。
两人视线相对,安明急忙收回好奇的目光,板直椅子,转头埋首做继续苦吃状。
白清都哭笑不得,回头,音量降低:“老师,我想……不能这么放任安明了。”
杨闲有些诧异:“哦?”
白清都垂下眼皮:“那些事,昨天她也跟你说了……但是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那个叫奚沉云的男孩子。”
杨闲低头,叹息似的:“是啊,你说的对,那件事对她来说影响太大。”
白清都的声音里有一种绝望:“是我的错。”
“清都,别再折磨自己了,”杨闲的口吻有些严厉:“我不想看你这样。”
白清都点头:“是,我只想补救……所以我不想让安明再继续读土木了,老师你也知道,那个专业,以后得居无定所,以安明的性子,绝不会老老实实呆办公室,那肯定得四处跑,工地上都是些男人,她一个女孩子,得吃多少苦,我简直不敢想象。”
杨闲当然知道,她跟白清都都认识几个做工程的……或者是同学,或者是学生,对他们的境遇多多少少也是了解的。
更有很多当初选择了土木工程最后进了工程队的女孩子,大部分去过一线,见识过在荒郊野外,恶劣艰难的环境之中跟一堆男人住在一起,一个个都叫苦不迭,后悔莫及……几乎就没有看到有不后悔的。
白清都停了停:“安明的性子,看起来很好相处,但实际上……她太激烈了。”之前王副教授的事,现在奚沉云的事……以及住院医生提醒过他的:这个女孩子,大概会有点心理上的问题。
可是当着杨闲的面,他居然说不出口。
那是他的罪名啊,若说出来,在他的罪责之上,更添一笔。
杨闲沉默:“可你也知道,安明选定了的……”
“只要您干涉,她一定会听,”白清都顾不上其他了,语气中透出一股不由分说:“就算违背她的意愿也好,我们是为了她将来着想。”
杨闲看他,目光一动。
白清都把心一横,低低说:“一想到她将来会遇到什么……不,我没有办法想象,我做错的无法挽回,错过的也无法挽回,以后……我不想再让她遇险,更不想让她再受苦,我要尽我所能好好地守顾她……所以……如果您不愿意做这个恶人,我愿意试试。”
杨闲看着白清都坚决的表情,心中忽然震动。
安明怀疑白清都在跟杨闲密谋什么,可是他们的声音太低了,仅有一两个字传入耳中完全没有用,她又不能正大光明去偷听。
郁闷之下她把剩下的饭菜都吃光了,忽然觉得有些太饱。
摸着胃起身,椅子发出一声响,在满屋的寂静中格外清晰。安明心里骂了声:这下连假装无意中偷听都不行了。
果然白清都又转头看过来,安明索性大摇大摆走过来:“你总看我干什么啊,难道我会把你家的盘子吃了?”
白清都的心情本来沉重,听了她的话,却忍不住轻轻一笑。
安明走到杨闲身边去:“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也听不见,不会是在说我吧?”
白清都不笑了,看向杨闲。
杨闲也看他一眼,然后慢慢说:“是啊……清都说了些有关你的坏话。”
安明的眼睛骨碌碌乱转:“白清都,你还会告状啊?说我什么坏话了?”
白清都轻轻一笑,转开头去。
杨闲忽然问:“对了,清都,那个……谁来着……王莎莎对吗?你们还交往吗?”
白清都“啊”了声,低头淡淡说:“算是还在交往吧。”
“什么叫‘算是’啊,”安明笑:“上回我跟孙晓来的时候,你们不是还……”
白清都转头看向安明,眉毛微皱。
安明望着他的眼神,不知为什么竟有些说不下去,就撅了撅嘴:“好吧,我不说了,反正跟我无关。”
杨闲问:“谁是孙晓?”
“是个电视台的小编导,”安明回答:“我在路上遇见他找白清都,就带他过来了。正好撞见莎莎姐也在。”
第24章
杨闲也并没多追问,或许是看出白清都不太愿意谈及这个话题。杨闲就跟安明说:“今天没事吗?”
安明当然没事,杨闲笑说:“那正好儿跟我去逛街。”
白清都一听,有些意外,原来杨闲生性好静,闲暇时候,宁肯对着一卷书,也不愿意四处溜达,尤其对逛街深恶痛绝,觉得又累,又挤,太浮夸,伤她的修行。
大概是看出白清都的诧异,杨闲又故意问:“你今天有事吗?”
白清都笑说:“就算是天大的事儿,也得给老师让路啊。”
杨闲笑说:“那就麻烦你给我们当个司机了。”
白清都回答:“能为两位女士效劳,是我的荣幸。”安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咂了咂嘴,终于没敢多嘴。
其实安明也不知道杨闲所说的“逛街”是什么意思,白清都驱车到了本地最大的恒泰商场,自停车场出来,杨闲仰头看着高楼:“我有一两年没进这里了,清都来过?”
白清都回想着:“来是来过,不过隔着有段时间了。”
倒是安明踊跃地举手,抢答似的叫:“我来过我来过。”
杨闲跟白清都一起看她,安明讪讪说:“前两天我来逛过。”
杨闲跟白清都哑然失笑,杨闲上前挽住安明的手臂,白清都就跟在后面。
在一楼的首饰专柜里逛了会,导购小姐一个劲儿地推销黄金首饰,说是今日特价,白清都本以为杨闲会嫌弃黄金艳俗。不料杨闲看了会儿,居然选了两只龙凤镯子。
白清都又是一重诧异,忍不住在后面笑说:“怎么买龙凤镯子,这喜气洋洋的。”
杨闲套了一个在安明手腕上,又给自己也套了一个:“正要喜气洋洋来压一下。”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花纹,倒是颇为顺眼。
这会儿,白清都已经拿着单子就去跟服务生付账,杨闲忙抬头叫了声:“拿我的卡。”白清都佯装没听见的,径直去了。
安明打量着手腕上的镯子,她的手腕细,镯子显得越发大,她睁大双眼问:“教母,为什么也给我买啊?”
杨闲说:“你长大了,总该有一两件首饰,龙凤纹是自古以来的传统花纹,我有点小迷信,你要戴着,记得吗?”
“您给我买的,我当然要珍惜啦,”安明点头答应,又说:“前天白清都陪我买了部手机,是他付钱呢。”
杨闲倒是一脸理所当然:“他付得起,让他付。”
安明“噗”地笑了出声,杨闲又说:“清都虽然少言内向,但我瞧得出他是真心疼你,就算是当哥哥的宠妹妹……”
安明听着,心里有一丝怪,就又嘿嘿笑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白清都回来了,杨闲说了他几句:“今儿是我给安明买东西,你不能再自作主张。”
白清都说:“我连着错过了安明两个生日,上回您的生日也错过了,就当是迟来的生日礼物好了。”
安明摸摸镯子,对杨闲说:“反正白清都付的起,让他付好啦。”
杨闲见她重复自己的话,就也一笑。
上楼直奔女装专柜,杨闲挑了两件裙装,叫安明去试,安明哪里肯,恨不得夺路而逃,只推脱说:“我不习惯穿这个,再说也不好看。”
杨闲凝视她说:“我跟清都都在,是好看还是不好看,难道还会弄错?快去。”
如果是杨闲之外的其他人这么做,安明早就拔腿逃掉,但杨闲从小到大都没有过于束缚她,这还是头一次“不由分说”,安明内心斗争激烈,最终叹了口气,拎了裙子,一步三回头地进了试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