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此刻置若罔闻的,只望着幼春,却见幼春便如个纸片人一样倒在床上,阿秀心疼的眼泪啪啦啪啦落下来,俯身叫了两声,幼春才醒来,阿秀握着幼春的手说道:“春儿,我以后再也不了……你要答应我好好的。”幼春问道:“宝宝呢?无事么?”阿秀哭道:“不知……”

幼春笑一笑,说道:“秀之,休要哭,快去看看宝宝怎样?”阿秀摇头:“我不去,我要守着你。”幼春眼睛眨一眨,也落下泪。此刻无忧已经跑过来,将两个孩子抱在怀中,一左一右,对幼春欢喜说道:“春儿你看,你生了两个小宝宝!”

旁边那老嬷嬷又叽哩哇啦了一声,便出去了,司空问旁边一个侍女道:“她说什么?”侍女忍着笑说道:“嬷嬷讲,生了龙跟凤,为何孩子的爹反而会哭?小少爷这高兴的样子才像是孩子的爹爹。”阿秀的脸当即便黑了。

无忧同司空在乌孙国又住了一年,等到两个孩子能够牙牙学语的时候才告别离开,幼春十分不舍,甚至动了要跟无忧回涂州之心,尤其是看无忧抱着孩子不肯是松手也哭的如泪人一般,更是难受的很。

好歹送了两人离开,阿秀跟幼春又住了几个月,到底是离开大漠回到了先前住过的古城,毕竟异国他乡,小孩儿跟着学说话也是麻烦。

他们两个回到古城之后,过了半年,京中有旨意来到。阿秀看了,一笑置之。又过半年,却是景风来到,探过了幼春,又望着两个已经能满地乱跑的小孩子,独自一个在庭院里一坐就是半天,第二日才又启程回京。

此后十年,西域之地都安安稳稳,毫无波澜,又过两年,其中最为强大的雅安国的公主,嫁给一个姓唐的神秘少年,而后公主甘心退位辅佐夫君,少年便成为雅安的国主。而自从少年继位之后,雅安的国力达到前所未有的强盛,但幸而少年国主并没有进犯其他国家之意,其开明仁慈,手段偏又厉害,令其他四国甘心拜服。

少年二十岁之时,结合五国兵力往西,征讨一直对雅安边境骚扰不休的西蛮人,一直将征旗插到了西蛮的国都之上,西蛮渐渐地也被雅安同化,成为雅安的附属国。与此同时,少年国主发国书给中原大启,表明雅安以及西域五国会同中原交好百年之意。

五国来朝,四野平定,那时候,正是祥嘉二十二年。京城之中烟花绽放,有一人站在高高的倚风阁殿门处遥望西方,举手当空扬落一杯酒。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熬了一天,别的啥也没干成,就整这个结局了。

写很多文的不好处就是,就算是想请假,都要跑几个地方,因此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今天又要熬夜了。

这个结局应该很肥吧,各方面要交代的也都有了,好像,总之我很尽力,不知大家觉得如何?

至于番外,我本来暂定预计的是两个,一个是景风的,一个是阿秀的,还有个雏形就是孩子们啥的,也不知有没有人要看,如果想看番外的,或者想看啥的,就说一声,我瞧要是想看的人多,就写哈。

顺便求收藏专栏,我拿定主意啦,以后要是请假或者怎样的,就不在文里公布了,直接去在专栏里写出来,大家收藏起来,若是有天我更晚了就去瞅一眼,许是会出公告的,就知道更不更新了。而且收藏了的话,以后出新文也能看到,一举两得哈。点进这个网址去,然后点上面那个“收藏此作者”就行了:

顺便记得看新书哈,某个人继续吐着血去更新其他的了,马不停蹄啊……

另外,完结章了,以前潜水的没潜水的,都出来冒个泡吧,看在某人如此勤力的份上,多写几个字打个分啥的最好了哈。
番外 景风

有些人的路,自出生便已经注定。但身为端述六王爷的他却不知,本愿“一生为富贵闲人”的愿望,却被皇家之中看不见的手一点一点捏碎,连同他心中唯一一丝的天伦亲情。

离开京城之日,化名狄景风的端述六王爷,并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回来这伤心地,彼时他的野心还沉埋在那层层的冰雪之下,甚至连东海的春风都吹不开的冰雪。

一直到某一日,巡城的狄景风遥遥相看,在妙州港口停靠的一艘船上,有一人在船沿上向着这边张望。

心头似有“喀喇”一声响,有什么东西裂开,冰消雪融,自那底下长出一根小小的春苗来。

大抵是骨血相关,第一眼望见幼春之时,景风就已经认出那便是自己那个传说之中死在桃宫内的小侄女。

除她之外,还有谁有如此容貌,纵然是脸上涂得肮脏面目全非,纵然衣衫褴褛,纵然她额头上缠着抹额……景风相信,只要将抹额撤去,便能看见底下那颗朱砂记。

——祥嘉。

沉埋多年的名字翻翻涌涌地冲了出来,似原先的冰层极快地融化成水,将景风的心也淹没,一口气喘不过来,反激了一腔心血出来。

——祥嘉……

他无法忘记。

景风本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京城种种,被玷污了的所谓亲情,被扼杀的所谓血脉,他心灰意冷离开,宁肯在这偏远的东南海边葬送一生。

但是毕竟躲不过,该来的总会来到。

而今正是时辰。

景风昏迷之后似梦非梦,便想到那夜饮宴,那场歌舞,繁华过后,那粉妆玉琢的小公主跌跌撞撞过来,粉嫩的唇,软软地印在自己脸上,她天真无邪,不晓得四王叔心头暗惊,她爬上景风膝头,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说出那些令人惊骇的言语。

那一刻景风忽地很想把这小小的暖暖的孩子抱在怀中,不叫她离开。

故而宁肯冒着黑夜风浪也要追到海上。他心头知道他已经失去过着孩子一次,绝不能再有第二次,让她眼睁睁地从自己面前消失。

然而谁知道造化弄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是秀之来助自己攻下黑蛇岛,同样也是秀之将那孩子从自己身畔抢走。景风无法责怪阿秀,因为他知道阿秀是想保护自己,景风只是有口难言。

又是一年除夕夜,宫殿之外,爆竹声声,仿佛惊雷。而皇城之中,宫灯暗,殿内影动,灯光之下,有人独坐,掌心摊开,那方潜龙佩熠熠生辉,在掌心之中,晶莹透明宛如一滴大大的泪。

幼春都已经不记得了。

大殿内众目睽睽之下,她抱着四王爷说过那一番话之后,拽着他腰间的玉佩,眼中透出欢喜神色。

那是先帝所赐,皇子的信物。

她曾那么欢喜相看,但为何到最后他想送出去,却又不要了呢?

每次除夕,景风都会想起跟幼春共度的那个除夕夜。

那夜他一人一骑,过沉沉暗夜,马蹄踏碎一地爆竹碎花,再满城声声爆竹声响之中,他披一麾的寂寥,闯入涂州驻军大营。

当望见那小小的人儿双眸时候,听她惊喜交加唤一声“景风叔”而后投身他怀中的时候,他这一路劈风破浪风尘颠簸才有了所向。

景风抱着幼春,飞马驰过街头,在涂州城内的一家客栈安身。

那时候的幼春很是依赖自己,从路上到房中,总是牢牢地抓着他的衣裳不肯放手,惊喜交加反复地问:“景风叔你是来找我的?是来找我的么?”

他爱极了她那副神情,偏不能说。

那时候景风望着她的眼睛,心中想:“祥嘉,四王叔会跟你在一块,永远守着你。”

喝的半醉一路的颠簸让幼春浑身无力,尽管给他尽力护着仍觉得浑身冷彻,脑中却有些昏沉,怕是酒力发作。景风亲自将她放在床上,将她靴子褪了,握着她冰冷的脚。

幼春叫道:“景风叔……”景风握住不放,手揉了两下,说道:“春儿还觉得冷么?”幼春怕痒,笑道:“景风叔,不冷了。”他亲自打了热水来,将那双白嫩的小脚泡在里头,幼春醉得歪在床边上,任由他动作,只是有一拨没一拨的说道:“景风叔,你为何会来找我?”

景风的手掬起一把热水,浇落下去,幼春舒服地叫了声,宛如小猫。景风微笑,说道:“因为景风叔想春儿了。”

真真在想。

幼春笑着,眼波闪烁望着近在咫尺的他,醉眼迷离之中忽然说道:“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景风叔……在哪里呢?”

她喃喃地,神智有些不清,眼前的景风半跪在地上,她躺在床边正好仰望着他的脸,他的双眸垂着,睫毛细细的动,鼻若悬胆,嘴唇紧抿,几分威严,几分冷傲。

幼春看的晃了眼,打了个哈欠,又再看一眼:“好熟悉……”

景风手一颤停了动作,垂着双眸,一时不敢抬眼看她:莫非……记得?

幼春却又笑起来:“好痒。”轻轻地缩了缩脚。

半晌,景风问道:“春儿在……哪里见过景风叔呢?”那小家伙却沉默。景风抬眼看过去,却见幼春闭着双眸,嘴角带笑地已经睡着。

景风将她的双脚擦干,将人抱入怀中,自己倚靠在床边上,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幼春。不知哪里透进一阵风来,桌子上的蜡烛摇晃两下,便告熄灭,窗户外头爆竹声响,闪过的光明明灭灭,一如景风此刻心境。

景风低语:“景风叔不要再离开你,以后的除夕夜,也让景风叔都陪着你过,好么?”

这是他在皇城之中唯一的眷恋,这是他承认的所谓的皇家的唯一同他相连的血脉,他对此又爱,又恨。

怀中的幼春全然不觉,景风抬手,手指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眉心的朱砂记,一路向下,在那粉嫩安静的唇上停了停,终于害怕什么似的闪开了去。

“春儿……倘若日后我们也能如此相偎相依,那该……多好。”

他似乎记得自己曾经有说过这样一句话。

禁忌难言,难淡,为什么,世间会有这样令人难以面对之事。

终于如愿,他继承皇位之后,所做的最紧要的一件事便是将她接进宫内来。这是一种本能,不想要任何人将她抢走,就算是秀之,也不行。

那天,幼春在殿中逗弄鹦哥玩,景风指着殿中巧笑嫣然的幼春,对旁边那人说道:“你看,你看清楚了,她是谁?”

旁边,曾经那只手遮天不可一世的女人,望着殿中似曾相识的女孩儿的脸,浑身恍若筛箩一样抖个不停,嘶声叫道:“不,不可能,她已经死了……死了!”

景风哈哈大笑,说道:“死了?你的儿子是真正死了,可是她没有,皇嫂,可惜么?想当初你若不是那么伤天害理,小皇子也不一定会那么短命。”他目光一利:“可恨你不懂得反省,反倒把所有推到九弟身上,非要致他于死地,还不肯放过我,你想杀我也就罢了,竟然连桃妃同祥嘉公主也不放过,皇后,……如今我便要你亲眼看看,你昔日费尽心思想要害死的人,如今好端端地都回来了,你……高兴么?”

景风只是想争一口气回来。

让那心肠恶毒的女人望见祥嘉未死,对她来说无异于最大打击,是继自己承继皇位之后的最大打击。

只是没有想到她会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害幼春同自己。

那次禁药事件后,景风气冲冲地冲到冷宫废殿,指着前皇后骂道:“贱妇!天作孽,犹可违,自做孽,不可活,朕本来想饶你一命,是你太过阴毒,让朕忍无可忍!”

那女人却仿佛早就预料到景风回来,衣着整齐端庄雍容地高坐不动,听景风说罢,便笑道:“阴毒?在这皇家之中,阴毒的又岂止本宫一人!谁不阴毒?皇上你不阴毒吗?”

景风怒道:“住口!你已经是废人,岂可再称本宫!”

那女人缓缓起身,走到景风跟前,说道:“成王败寇,本宫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使着跟本宫相似手段走到这个位子上的六王爷,又何必一脸清白的来斥责本宫呢?何况,本宫在那孽种身上下的催情香,乱她心神以助皇上一臂之力得偿所愿,难道皇上你不觉得高兴吗?”

景风大惊失色,喝道:“你说什么!”

那女人哈哈哈长笑三声,说道:“我说什么?我用心良苦的皇上,你当真当那个孽种是你的侄女吗?她当真是当初圣上疼爱的小公主吗?为什么你不敢将她的身份公之于众大白天下,又为什么当你指着她给我看的时候,眼中却满是?”

周围的太监宫女,慌张之间跪了一地。

景风挥手,一巴掌甩过去,那女人扑倒在地,却仍旧长笑:“好生可笑,生在皇家,人人有孽,你又能清白到哪里去?反倒更是污秽!我杀龙裔,你对自己亲侄女有情,又好的到哪里去,哈,哈哈哈……我那么做,不过是帮你一把而已……怎么,喜欢么?抱着她的时候,是不是……”

景风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朕命你、不许……再说!”

她涨红了脸,喘不过去,脸上的笑已经至狰狞,却仍强笑:“你到底……也不比我们……干净到哪里……去……”

那夜,废后死在冷宫,陪伴左右的宫女太监一并殉葬,无一幸免。

再后来……

景风望着手中的潜龙佩,光影闪烁,便到了那极西边的边陲古城。

阿秀的借口是幼春去了涂州,景风也不多问,有时候,相见争如不见,见了又能如何?纵然心中那种子破土成了参天大树,戳的一颗心寝食难安,却还要忍。

他此生最擅长的也便是忍。

两个小家伙在膝边上绕来绕去,蹒跚学步,阿秀说道:“这两个太顽皮,闹得我头疼,难为你还喜欢他们。”

景风哈地一笑,说道:“玉雪可爱的很,小孩子么,自然是喜欢玩闹的。且我见你也颇为乐在其中。”

女娃儿跑了一阵,大概倦了,便靠在景风身边,换了几个姿势后觉得不喜,便慢慢地望他腿上爬,却因人小身短,爬不动,景风伸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低头看过去。

丫头还小,样子有些怔怔地,坐了会儿便转头看景风:“你……你……你……是……”牙牙学语。

景风一笑,向怀中一模,说道:“我有东西相送。”

潜龙佩,到底是送出去了。

再一年除夕夜,景风逗着那只幼春留下来的鹦哥,说道:“来,跟我学,景风叔来了,景风叔最近可好么,我很惦念他……来,说一遍。”

那鹦哥瞪着眼睛看了会儿景风,终于木木然又说道:“大人最近还好么,我很惦念他……”

景风发呆,半晌一笑:教了这么久,他还是只说那么一句。

难道鹦鹉也似旧主人?

宫灯摇曳,谁人笑的凄凉。

景风在位四十余年,励精图治,果敢勇毅,乃是不世之君王。在世从未改过年号,奉“显嘉”至死。有四子,立大皇子为太子。毕生未曾立过皇后,宫中几位妃嫔之中,有一位妃子最是得宠,据说生的国色天香,体态娇柔,举止娴雅,眉心一抹朱砂记。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个真真自虐啊……T。。T

听着叫“过往”的曲子,写来写去,又看几遍,景风景风景风景风景风我忽然好想哭……

2、番外:阿秀当爹之二

春去秋来,转眼间两年已过,庭院中两个孩子你追我逐,磕磕绊绊玩的兴起,老大用力一扔,那颗彩球越过老二头顶,骨碌碌滚到阿秀脚下。

阿秀低头拾起来,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看,老二伸手握住:“爹,是我们的!”小嘴撅着,仿佛因阿秀抢夺他们的东西而很不开心。

阿秀说道:“爹看一下嘛。”老大冲过来说道:“是娘买给我们的!”他们两个刚才还你争我夺,差点吵起来,现在倒好,立刻成了一路。

阿秀很气愤:“好好,给你们就是了,小气……改天我叫你娘给我买两个。”两个娃儿斜睨他:“爹是大人,也玩我们的东西,羞!”阿秀大怒:“快到一边儿玩去,那么多话!”

两个小家伙追着彩球四处跑窜去,也不再理会阿秀。阿秀坐在树荫下盯着,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树上长着白色的小花,散发着甜腻的香气,不知不觉竟眯着眼睛睡着了。

恍恍惚惚,仿佛回到京城,那一次似是皇家宴请群臣,唐相便带着阿秀去赴宴,阿秀是外放的官,此刻尚未崭露头角,众人只是给唐相面子,对他淡淡敷衍而已。阿秀喝了会儿酒便偷偷退出来了,记得当时外头飘起了雪花,阿秀一人在宫中踯躅而行,也不知走到了哪里,耳畔隐隐听到有人叫道:“公主跑慢点,留心地滑。”

阿秀抬头一看,瞧见前方矮矮地过来一个小雪团子似的,蹒跚间走的急,果然脚下一滑跌在地上,手中握着那东西带着响,叮铃铃……一阵滚到了自己脚前。

阿秀看了看,低头捡起来,那雪团子还在地上爬,阿秀上前将她扶起来,蹲□子,把手中的彩球在她跟前晃了晃。

那雪团子本来还想哭,眼中已经水汪汪的,被阿秀一逗,却不再哭,连都扁了的嘴唇都又粉粉地嘟了起来,眼睁睁地望着阿秀。

阿秀摇了两下彩球,说道:“你是公主吗?”

雪团子点点头,望着阿秀,竟有些害羞:“你是谁呀?”

阿秀笑了笑,促狭地说:“我是保护你的人,公主乖不要哭,腿上还疼吗?”

雪团子摇摇头:“我才不哭呢,也不疼了,你真是保护我的人吗?”

阿秀说道:“当然了,难道我会骗公主吗?”

雪团子瞅了他一眼,长长的睫毛闪闪,垂下眼睛说:“你的声音真好听,不会骗我的。”

阿秀摸摸她的脸,很是水嫩的手感,又瞧着女孩儿羞羞的神色,不由地笑起来:“公主,哈哈,还给你。”

雪团子把彩球抱入怀中,犹豫了一阵忽然说道:“他们说这球不能乱扔的。”

阿秀“哦”了一声,问道:“为何?”

雪团子说道:“他们说扔出去是要选驸马的。”

阿秀噗地笑出声来:“哈哈哈……那公主是要选我当驸马么?”

雪团子点点头,脸粉扑扑地,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阿秀,说道:“那你愿意么?”

阿秀握了她肥嘟嘟的小手,说道:“公主之命,我怎敢不从呢?”

雪团子脸更红,小声说:“那就说定啦……”

阿秀笑吟吟说道:“嗯,说定了,一言为定。”

这时侯有宫女嬷嬷急匆匆赶来,见了阿秀,急忙说道:“唐公子怎么会在此处?”

阿秀摸了摸额头,满怀歉意说道:“抱歉抱歉,一时喝醉了走错了路,误闯入此间,还请各位姐姐莫怪。”十七八的美少年,正是青葱动人的时候,偏偏又如此温文尔雅,含情脉脉,语声温柔。这深宫寂寞,见个好人儿……不容易呀。

宫女嬷嬷们都未曾怪责这多礼又文雅的美少年,只握着雪团子的手令她回宫去,雪团子走的慢,被一个嬷嬷抱在怀里,就趴在她肩膀上回头来看阿秀。

阿秀冲她一笑,不敢再出声说话,只比划着嘴形说道:“小公主,再见。”雪团子盯着他,喃喃地说:“真好听呀。”

阿秀脚下一滑,差点跌倒,他惊了一跳,蓦地睁开眼睛。

阿秀醒来,才发现自己方才做了一梦,原来老大老二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用力摇晃他的椅子,阿秀佯怒道:“怎不去玩耍,来作弄爹爹作甚?”

老二笑一声,转身就跑:“是哥哥叫我作弄爹爹的。”老大说道:“你好坏……出卖我!”拔腿也跑。

阿秀探身上前,一左一右,轻而易举都抱回来,说道:“那爹爹该怎么惩罚你们呢?”

老二说道:“你不敢打我们!”老大也跟着叫:“不错,爹爹不敢!”

阿秀皱眉做不悦状:“我怎地不敢?”

老二偷看了眼老大,老大说道:“娘会打爹爹的。”

阿秀噗嗤又笑出,说道:“两个小东西又胡说,娘那么喜欢爹爹,才不会呢。不过打是亲,骂是爱,打两下也是无妨的。”

两个小的还不算太懂,老大小心说道:“那你会不会打我们?”

阿秀说道:“你们两个老实一些,就不打了。”

老大说道:“我们很老实的,方才……方才是看到有一只虫虫飞到爹爹身上,故而要把爹爹摇醒的,嗯……嗯,妹妹,你说是不是?”

老二迟疑了一下:“虫虫?”

老大瞪大眼睛看她,老二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啊,虫虫,当然啦,我也看到,这么大……一只虫虫,好可怕啊。”说着,便用手比划出一个头那么大的样子来。

阿秀笑着:“哦,原来如此,那么我岂非是还要感谢你们两个了?”

老大说道:“这是当然啦。”

老二叫道:“我……我要吃糖!”

阿秀答应一声,将两个小东西掀翻在腿上,一人打了两下屁股,不过自然是手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不怎么用力,只不过如此,两个小的仍旧大叫起来,好似杀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