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刘彻冲动的抵在自己的大腿内壁上,韩嫣摇了摇头。虽然对于刘彻有点心思,可是他可没有做好在下面的准备。当然他也知道让刘彻在下面有点不太现实,眼珠子转了转。韩嫣嘻嘻笑道:“明儿早上我可要起早上朝站班的,别闹了啊?”
刘彻兴致勃勃的眼眸立时哀怨了起来。“阿嫣…”
刘彻叫着,愈发蹭了蹭韩嫣的腰身。一双大手也有意无意的抚摸着韩嫣周身最为敏感的地方。嘴唇还恶劣的咬上了韩嫣的耳垂,不断逗弄着。从嘴里呼出的热气故意吹进韩嫣的脖颈。
被这么一鼓弄韩嫣也愈发情动了起来。感觉到刘彻的喘息声越来越粗,越来越沉,韩嫣伸手握住了刘彻不断在身上游离的大手,恶狠狠的说道:“再点火你就在下面?”
“为什么?”刘彻愕然的叫道。
“喂什么吃什么!”韩嫣没好气儿的说道:“我也是男人,凭什么就一定得在身下?”
看着韩嫣眸中仿佛喷火一般的瑰丽模样,刘彻委屈的歪了歪嘴。他是皇帝,他不能在下面。
“我是纯爷们,我也不能在下面!”韩嫣一眼就看出了刘彻的想法,立刻开口说道。
“可是你长的就…”刘彻有点委屈,看着韩嫣立刻阴森下来的面容,识相的把后面的话都咽下去了。
韩嫣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陛下,微臣的长相怎么了?”
刘彻噤声,乖乖的摇了摇头。顺势把韩嫣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感觉弧度异常的契合,不由得歪嘴抱怨。
“明明个子都比我矮了,人也没有我壮…”
韩嫣看懂刘彻的隐忍了,也见好就收。虽然这人几乎是自己“养”大的,可毕竟是一代帝王,自己也不好太过分。当下也放松了身子,放入小时候睡觉时摸了摸刘彻精壮宽阔的后背,安抚似的说道:“陛下,明日还有早朝,时候不早了,睡吧!”
刘彻沉吟片刻,突然问道:“如果你真的娶了窦明澜,千万不准让她住在这个屋子里。”
好在那个时候的习俗本来就是各有各的屋子,也不是太过分。韩嫣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耳边听着刘彻稳健的心跳声,渐渐困顿起来。
“你也不准让她进这个屋子!”刘彻愤愤不平的提条件,见韩嫣点头应了。愈发的得寸进尺。“你也不准和她圆房!”
“陛下和阿娇皇后入寝的时候,微臣也没说过半句话吧!”韩嫣眼皮子都不抬,直接打击道。
“唔——”刘彻一时语噎,半晌才喃喃说道:“那又不是我乐意的。”
“这也不是我能一意孤行的。”韩嫣闭着眼睛直接答道。旋即不再说话,一道掌风熄灭了烛火,内室顿时黑暗起来。
刘彻十分委屈的撇了撇嘴。愈发觉得自己的气场不够,居然连臣子都镇不住。银色的月光透过拢上窗帘的玻璃窗子缝隙倾洒进来,散漫的落在韩嫣的脸上,愈发衬得美人如玉。
刘彻紧了紧搂着韩嫣的手臂,心中发誓。自己一定要努力成为一个英明的君主,成为一个说一不二让人无法置喙的真正帝王。有朝一日,那势力林立的朝堂终要成为自己的一言堂,绝对不会再有自己说了哪怕太阳是方的就被人反驳的事情发生!
绝不!
视线扫过面容安逸的韩嫣,刘彻埋首伏在韩嫣的颈窝处,鼻端萦绕着韩嫣身上清浅的气息,刘彻发誓,有朝一日定要让这人心甘情愿的雌伏在自己身下!要让他的眼中只有自己,抛却了所有的男人女人,心甘情愿的和自己过一辈子!有朝一日,自己和他绝对不会这么偷偷摸摸的躺在一张床上,要光明正大的以伴侣的名义站在人前,到时候君臣相得,自己也绝不会让他背上“宠臣”、“奸佞”的名义!
寒冷的冬天,一室春暖。韩嫣感受着身边这人如火炉一般的温热,不由得拱了拱身子愈发贴近刘彻,沉沉睡去。一双手下意识寻找到刘彻的手掌十指交缠,半梦半醒之间露出一抹安然的笑容。此时此刻,他绝对想不到后来刚愎自用、唯我独尊一旦下了决定听不进除了他之外任何人建议的汉武帝,居然是因为这么小的一件事情转变的。更想不到再睁眼后自己面对的愈发繁重的工作和堆积如山的政务身兼数职除了工资不涨各方面都要筹谋甚至接连几年忙的连一个假期都没有的原因竟然只是某位帝王如此诡异的意志愿望…
这些他通通都不知道,因此在这个严寒的冬日,在温暖如春的内室,在刘彻火热的怀抱中,韩嫣睡得异常安稳。
窗外,清冷的月光将银色的纱衣披洒在交颈而眠的两人身上,气氛如此的安详自在。宁谧中弥漫着遮掩不住的幸福气息。

第五卷 少年帝王少年臣

第一百一十三章

岁末寒冬,枯木干支的长安城愈发的严寒起来。清晨,清扫的整齐干净的大家透露出一股子萧索,人们刚刚从温暖舒适的被窝爬了出来,穿上厚重的衣物,呼吸间还呼出一股子热热的白雾。
丑时三刻将睡得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刘彻拽起来打发走了,韩嫣也不曾再睡。起身洗漱过后,随意吃了些饭食,又在后院子里头锻炼了一番,这才换好朝服,施施然朝府外走去。门口,郭解已经驾着马车等了一会儿了。见到韩嫣,不由得轻声笑道:“公子今儿起得好早!”
韩嫣有些痛苦的回了一句,“今后都要这个点儿起来了。”
掀开帘子,顺手推开面前的玻璃门,一股热气混合着梅花香迎面扑来。外表朴素低调的马车里头装饰的异常舒适,四周都用棉絮做好了保温墙,既挡风,人靠在车壁上又觉得暖和柔软。座位上和地面也用丝绸裹着棉絮包好了,最上面铺上一层从匈奴置换过来的猛兽皮毛,角落处还搁着一人高的靠枕。韩嫣脱了靴子歪了过去,细软的皮毛陷在身下,裸露在外的手上和脖颈触摸着身下的皮毛,细痒的让人有种发笑的冲动,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
靠近马车门口是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炉子,铜质雕花,最底下一层燃烧着银碳。郭解将上面的两扇半门拉开,正好露出一双靴子的位置。丝丝檀香顺着敞开的门户悠然而来,郭解小心翼翼地将韩嫣脱下的靴子放了进去。热气立刻烘烤开来,等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再穿上,热乎乎的,很舒服。将玻璃门紧紧关好之后,郭解又小心翼翼地塞好了帘子,这才扬起马鞭走了开了。
马车的右边车壁上打了一排小书架,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些竹简,韩忠的本意是若韩嫣觉得无聊时可以翻看一下。可惜韩嫣向来没那个雅兴,那片书架因此闲置了下来。
马车中间是一个小小的矮几,上面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糕点和一壶热饮。韩嫣闻着味道猜出今日的是珍珠奶茶。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引得韩嫣食指大动。翻开被热水烫好的茶杯,韩嫣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奶茶,双手捧着茶杯靠在一人高的坐垫上稀溜溜的喝了起来。
屋顶是鹅黄色的烛灯,用做工精美的灯罩笼着挂在上面,散发出来的暖色光亮有种温暖的感觉。路上遇见的其他官员顶着瑟瑟寒风,打量着从韩嫣马车缝隙露出的丝丝光亮,不由得艳羡的摇了摇头。
由于今日是大朝,韩嫣也不敢多吃。只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杯奶茶合并着一块糕点就放下了。不然朝议之上总是如厕就不好了。马车稳稳当当的行了一会儿,便慢慢停了下来。韩嫣听到外面郭解用手指轻轻弹了弹玻璃,就知道宫门到了。
起身将马车旁边的箱笼打开,将烘烤的热乎乎的靴子穿在脚上。又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装,这才撇了撇嘴打开帘子下了马车。
普一落地,冷冽的寒风打着旋儿的吹进脖颈。韩嫣嘶嘶哈哈的缩了缩脖子,顺手从马车里掏出一个狐皮手焖子将双手插了进去。迎着郭解有些异样的眼神说道:“等会儿上了朝,你就进马车里头躲着风吧!”
“不用,我不冷。”郭解挺着身板儿摇头说道。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内力正旺,那就这么冷了。
韩嫣闻言,上下仔细打量一番。今日郭解依旧穿着一身青色布衫,虽然是冬衣,不过看这样子也不怎么精细。站在瑟瑟的寒风下看这就冻人。不由得摇了摇头,轻声劝道:“知道你想练功,可也不是这么虐待自己的。大冬天的不穿厚衣裳,偏偏运功抵御寒冷。我看你是没事闲的。”
看着郭解不为所动的模样,韩嫣摇了摇头,也不罗嗦了。径直吩咐道:“让你进去你就进去。下朝回府之后我吩咐忠叔,让自家的绣娘为你添置两套厚重的冬衣。你赶快穿上。”
见郭解还要开口分辨,立刻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就这么做了。你要是不同意,从明天开始就别给我赶车了。”
郭解这才住了嘴。间韩嫣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的打开帘子进了马车。周身温暖的气息让郭解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梅花交杂着食物的香甜气息,郭解看着矮几上面琳琅满目的食物摆件儿,怔怔的不说话。
外面韩嫣扬声喊道:“桌子上有糕点奶茶,你要是饿了就吃了。趁着热乎还能抵御寒气。”
又有外人从另一侧扬声叫唤,显然是韩嫣认识的人。嬉笑了两句之后,韩嫣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脚步声渐渐听不到了。郭解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眨了眨眼,视线牢牢盯在桌子上的小茶杯上。细腻的瓷质容器在鹅黄色烛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辉。边际处干涸着奶茶的痕迹。郭解走火入魔一般伸手将茶杯卧入手中,犹豫片刻,将自己的嘴唇印在那痕迹上…
“马车里面的是郭解吗?”周明锦看着慢慢走过来的韩嫣,出声问道。
“恩!”韩嫣点了点头,撇嘴说道:“大冬天儿的不穿棉衣,愣装大侠!”
“他本来就是大侠好不好!”周明锦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又看着全副武装的韩嫣,无奈说道:“有这么冷吗?”
其实也没有。不过大冬天打扮成这幅模样也没什么坏处不是。韩嫣笑嘻嘻的差了过去。视线扫过刚刚过来的周亚夫和韩颓当,嬉皮笑脸的蹭了过去。
“爷爷,几天不见你想不想我?”
韩颓当闻言,看着顺势歪到自己身上的韩嫣,不由得会心一笑。“要不我上你那儿住两天?”
韩嫣眼睛一亮。“那是最好的了。”
身后的韩孺有些尴尬的干咳两声,不过没人理他。他也就讪讪的住了嘴。
韩嫣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打量着一些平时根本不露面的朝廷功勋耄耋元老,悄悄问道:“怎么今儿你们都来了?”
一旁的周亚夫粗声粗气的回道:“这不是陛下登基后第一次接待诸侯王的朝见吗!估计叫我们来就是商议这个事儿。”
韩嫣了然的点了点头。确实,这新皇刚即位也没什么大事。眼下又是快过年的,估计也就这个了。
等了一会儿,便有礼官传唱。大家依次排着顺序进了宣室殿,刘彻已经高坐在龙椅上等着了。
山呼万岁之后,刘彻示意大家平身。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已经接近岁末了,这是本年最后一次大朝。过了这次朝会之后朝廷就要封笔了。之前朕交代下去的两样诏令你们办理的如何?”
卫绾闻言,率先走到前面回道:“回禀陛下,陛下下诏之后,微臣等不敢懈怠。朝廷、郡、诸侯国官员积极举荐各类贤才。又有诸家学子闻听陛下的招贤令,毛遂自荐。到昨日为止,到达长安的各家学子已经有三百余人。”
刘彻闻言,点了点头。“过年之后,朕会亲自出题,策问治国之道。朕刚刚登基,用人在即。可是盼望着这次能挑选几个有用之才。这件事卫丞相你继续负责,一定要慎之又慎。”
卫绾称诺,见刘彻没有别的吩咐,躬了躬身,退回自己的位置。
刘彻又说:“至于建立军校这方面,朕和周将军等武臣商讨过了。上林苑毕竟是皇宫重地,简单的训练还是能够做到。不过要是想建立出理想中的勇猛精锐之师,恐怕单单在上林苑是不够的。朕还是太子的时候,经常和羽林军众人在城郊那片林子里做训练。朕觉得那个位置不错。索性就将军校建立在那。年后开始动土,具体嘛…”
刘彻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折子是由太中大夫韩嫣上奏的,建立军校的具体事宜就由韩嫣主持。毕竟军校是个新事物,里头各种训练器材也只有韩嫣比较熟悉,想来由他负责,能够更快完成。”
这个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韩嫣应了诺之后。刘彻清了清嗓子,视线扫过下面跪坐的众人,提出了今日朝议的重头戏。
“先皇大行,朕奉诏即位。又恰好临着岁末要接受众位诸侯叔伯兄弟们的朝见。朕少不得要嘱咐一番。这次朝见是建元元年的头一次,朕要你们好好掂量一番。既要让众位侯王感受到我建元元年的新气象,又得让他们感受到皇家的亲切之意。具体操作起来,一定得仔细审度,可不能如往年一般承袭旧例了事。”
众位朝臣听得面面相觑。
刘彻仔细打量了一下下面众人的表情,心中有数。复开口说道:“朕的意思很简单,父皇兢兢业业几十年,休养生息,劝课农桑,勤政节俭,才创出这‘京师之钱累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栗,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而不可食’的朗朗盛世。你们只要花些心思,让各位王侯也感受到这百姓的富庶安康即可。再者,先皇在世的时候,已经定下了规矩。什么样的朝臣穿什么样的衣服,住什么样的房子都有定律。虽然父皇已经大行,不过朕不希望父皇的一片苦心付诸东流。今年接待诸侯的时候,你们这些个负责的礼官一定给朕盯好了,朕不想再看到有违礼制的情况发生。”
说道这些话的时候,有人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最后头的韩嫣。刘彻心下一沉,怒火不由得窜了上来。冷冷问道:“阳武侯,朝议是何等严肃的事儿,大家都正襟危坐的听着,你前瞻后顾的做什么?”
王信看着刘彻几乎是要择人而嗜的森然目光,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没骨气的匍匐在地上,口中连连说道:“微臣知罪,微臣知罪。”
“哼!”刘彻冷哼一声,不再搭理王信。
其余众人也警醒的收敛了目光。先头那个弹劾韩嫣的御史言官的下场历历在目,如今可没人敢顶着皇帝的怒火顶风作案。何况平心而论,韩嫣的新宅虽然景致雅丽,装饰奢华,可都是大家之前没见过的东西,比方说那晶莹剔透的玻璃温室,比方说违反四令在冬季盛开的各式花草,比方说那精致小巧的断桥残雪盗版西湖,虽然奢华异常,可祖宗规矩上也没明确标注是逾矩了的。因此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再者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韩嫣最新鼓捣出来的青菜和花卉早就以回礼的名义送入了众位府中。既然大家都得了实惠,除了鲜少有一些立场诡异,脸皮特厚的官员之外,即便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也不会有人再去攀扯了。王信这种没根儿没底儿没脸皮的也只是糊涂了片刻,在刘彻杀机凛然的目光中,也立刻警醒了过来。
众人默契的抛开了这么一个岔子,就着刘彻的提问火热的讨论了起来。
说是讨论,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众人心知肚明,新皇帝的意思就是这次接待诸侯王的时候要恪守祖训,接待的排场要大,要奢华,要展现出我大汉朝的风范气度,再也就没什么旁个了。
只是后一条好说,前一条这么明显是得罪人的事情,大家都有志一同的绕了过去。最后还是刘彻自己敲板定下了人选:“窦婴,先皇在世时颇为器重你。何况你又和这些个诸侯王比较相熟,接待诸侯王的事情就由你负责了。”
窦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迟疑片刻,这才走上前来,躬身应道:“微臣遵旨!”
刘彻见状,点了点头。视线越过众人看到了低眉敛目坐着的田蚡,心中一动,朗声说道:“武安侯田蚡何在?”
田蚡立刻起身走到前面,恭顺的跪拜道:“微臣田蚡见过陛下。”
见着田蚡恭谨的模样,刘彻满意的点了点头,口中却不冷不热的说道:“武安侯,朕曾命你作为丞相的副手帮着丞相处理召集贤才之事。不过眼下接近年关,这召集贤才的事情也就没那么紧迫。何况丞相卫绾处事谨慎,思虑周全。朕相信他能处理的井井有条。又有王臧赵绾帮衬着,你在其中作用不大。倒是接待诸侯王这边,只有窦婴一个人负责,有些捉襟见肘。你既是朕的舅舅,又刚刚封了武安侯。父皇在世时也常夸赞你才思敏捷,口齿伶俐。朕就命你作为窦婴的副手帮衬着接待诸侯王,也让朕看看你的才能如何!”
田蚡眨了眨眼睛,心中一紧。面上却恭谨异常的领旨谢恩。“微臣定当兢兢业业,全力辅佐魏其侯,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刘彻挥了挥手,起身退朝。
众人山呼万岁,躬身跪拜之后。在卫绾的带领下鱼贯出了宣室殿。韩嫣和周明锦等在最后,若有所思的看着王信跟在庄青翟的身后神色亲昵的走了。虽然出了梁王逼宫一事,不过庄青翟毕竟是太皇太后在朝堂上最信任的心腹之一。既然没有追究梁王的谋逆之名,在太皇太后的力保周旋之下,又顾忌着世家豪强的态度胁迫,庄青翟的处理也就是削了爵位,官降三级,剩下的也就不了了之了。虽然私底下刘彻有些憋屈,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削弱庄家在朝堂上的势力,不过人家依仗着太皇太后的余威,依旧活的有滋有味。
“这两个家伙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周明锦盯着两人的背影,狐疑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事!”韩嫣撇嘴说道。庄青翟他可是知道的,历史上这人和淮南王刘安就不清不楚的。甚至刘安谋反的时候他都搀和了几脚,只是他怎么和王信勾搭在一起了呢?
思虑之间,有未央宫的小太监走到两人身后,轻声说道:“见过阿嫣公子,明锦公子,陛下叫两位过去。”
这人是太子宫中的老人,因此称呼上也就沿袭了太子宫时候的旧制。
作者有话要说:庄青翟这里,因为他是太皇太后的死忠
又有梁王好模好样的呆在长乐宫里头,也不好追究旁人,何况庄青翟的家世也很厉害,
SO
一点小BUG,主要是想突出新皇登基的艰难之相,表拍~~~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刘彻找韩嫣和周明锦商讨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梁王的问题。话说要不是今儿在朝议上见到了庄青翟,刘彻都差不多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可是既然想起来了,就不能不处理,免得一着不慎在诸侯朝见的时候闹膈应。
刘彻的意思是让梁王继续在长乐宫里头“养病”,直到诸侯朝见结束。当然刘彻更想说的是直到刘武死了最好。
韩嫣和周明锦相视对看一眼。沉吟片刻,周明锦率先说道:“可若是新任梁王进京要求见他父王的话…恐怕以太皇太后对梁王的宠爱,不会不应的。”
刘彻闻言,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羞辱之色一闪而过,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这事儿确实不太好办,最重要的是要挣得太皇太后的同意。
“刘武绝对不能出现在朝见当中。”刘彻紧握双拳,寒声说道。“朕刚刚登基,诸侯王正是居心叵测,心思乱动的时候。若是再让他们见了刘武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朝见当中,那朕在他们面前还有什么脸面?”
韩嫣心中一动,出声问道:“陛下可曾打探过太皇太后的心思?”
刘彻眼中狼狈一闪而过。“这件事情还是太皇太后着朕去长乐宫请安的时候说的。”
韩嫣心下一沉。默不作声的思虑半晌,这才缓缓说道:“刘武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陛下怎么处理。不过无论怎样,都不好与太皇太后正面冲突起来才是。”
“这些朕都清楚。”刘彻心烦意乱的甩了甩宽大的袖袍,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
韩嫣看着刘彻憋屈的样子,迟疑片刻,轻声问道:“陛下有没有和皇后说过这事儿?让她与馆陶长太主说说,兴许能起到些作用。”
刘彻来回踱步的身影骤然一停,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韩嫣平静的面容,深吸了一口气。从紧闭的双唇中挤出两个字。“没有!”
韩嫣和周明锦顿时不说话了。刘彻对待阿娇的事情上向来别扭异常,他们虽然从小和刘彻一起长大,不过毕竟君臣有别,不好多说。
刘彻看着两人低眉敛目的模样,心中愈发来气,不由得扬声问道:“除了依靠馆陶长太主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韩嫣轻叹一声,开口说道:“有倒是有,不过没有让馆陶长太主出面来的委婉柔和。”
刘彻闻言,眼前一亮,出声催促道:“快说!”
“当日梁王逼宫,是条侯周将军、栾步将军等人起兵救驾,何况他们多数是七国之乱的功臣,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也不小。若是让他们出面劝说太皇太后的话,兴许太皇太后会顾忌着社稷稳定,定从一二。不过…”韩嫣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刘彻,迟疑说道:“恐怕这样一来,太皇太后即便相从了,也会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