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平阳公主的侍女琴儿大概讲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公主的贵客中的妹妹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昏倒在了成王殿下的怀里。这姑娘家的,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在怀里,这名声坏了,要想嫁出去也难了,除非那男人能娶了她。如果换做其他人还好说,不管怎么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出来的,可是对方是成王殿下,这就值得深思了。成王的秉性,谁人不知?连圣上和皇后都不愿逼他太过,否则早就给他立妃了,而非等到现在,虽然成王也才十五岁。可是,要知道太子在十二岁那年就已经定了现在的太子妃,十五岁成的亲,所以成王这年龄也是正好。
“那少女忒不要命,说是晕的,但我看着却是假的。”琴儿性子活跃,看不惯的事情自然就管不住嘴地说了出来。
成王是谁?那可是自家公主最好的哥哥?成王喜欢白家大小姐的事情,公主可没有瞒她们,公主眼里也只有这个女子,却不知道从哪杀出来的女人,竟然做了这等丑事。所以,她在心里为白家大小姐深深地抱怨与叫屈。
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抛却脸面与羞涩,这又何等的可怕,却又是再正常不过。想想,也理解那人,自己本就身为庶女,如果不耍些手段耍些心机,如何能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只是…她不应该去招惹成王。琴儿太了解成王的个性,他不是个会被威胁和算计的,算计的结果只有一个…死人。
对于琴儿时不时投过来的同情的目光,白梅的脸色更加的不好。那女人究竟是谁,琴儿并没有透露,也许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想太过打击,但是她能想象得出来,讲的就是她的妹妹白莲。
突然,一只手悄悄地伸了过来,白梅望过去,是袁家姐姐,此时她正用一双安慰的目光望着她。心里宽了宽,却回以苦笑,她心情实在愉悦不起来。自家妹子做了这样丢脸的事情,她都没脸在宫里混。
“哎呦,这不是二姐嘛。”迎面走过来一群人,领头的那美貌女子叫了一声。
平阳却是皮笑肉不笑地回:“五妹这是去哪?”
平阳虽是二公主,但是大公主却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去世,所以现在平阳可以算是为长。当年圣上清一色生了一大群的皇子,长女又早夭,四五年后平阳出生,圣上疼得跟什么似的,在她刚出生就给了封号,平阳。之后几位嫔妃也都产下了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宫不养女孩,这之后出生的公主都以各种原因早夭了,五公主晋容公主是一位贵人所出,她的生母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亡,就抱给了徐贵嫔所养。可能是这晋容公主的母亲代她而去了,所以当时因为早产弱得跟个小猫似的晋容并没有夭折,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也因为这个原因圣上在她十岁的生日,也就是前年封为了晋容公主。
“听说…有人起了不该有的念头,招惹了三皇兄。”晋容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划过平阳身后的吴珍珠。因为吴珍珠与白梅并列,所以这道目光,到底是投往哪里,也不可知。
平阳知道她想说什么,点头道:“确实,女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会不择手段,比如连自己的姨妈也不放过。”
此话一出,晋容的脸色大白,狠狠地瞪了一眼平阳,指袖而去。跟随晋容的薇姐儿面无表情地瞄了一眼白梅,嘴角动了动,始终没有说出声,随即跟上。
望着晋容公主那一行人,白梅在心底里叹了一声。原本站在晋容身边的人是她,当年她进宫又出宫,原因不明,大家都说是因为她性子软,爱哭,被平阳公主吓得吵着要出宫,真正的原因,其实谁也不知道。有时候,可别小看了一个家族的力量,连圣上也不得不顾及,不能随心所欲地行事,只是现在白梅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多愁善感的少女了,不管过程怎样,原因怎样,她不再去追究,她只想做好现在的自己。不过她也庆幸,自己当年因为各种的原因离了皇宫,不再为晋容的伴读,如果现在站在公主身边的人还是她,对于这样刁蛮的公主,她不知道是幸还是悲哀。
当一群人浩浩荡荡出现在那事发地点时,皇后携着侄女朝姗姗已经在场上,看着皇后那紧皱不松的眉头,能想象得出来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白梅此时也没有太多心理去关注这些,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自然也没有放过那依旧躺在男人怀里的少女。那不是她的继妹白莲,而是…她惊讶地望着那女子的背影,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吴珍珠,却见她已经咬着唇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背影,显然也认出了那女子。
不错,那是吴珍珠的庶妹,吴二姑娘。
白梅再在人群里搜索,终于见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她的继妹正好好地站在皇后身侧少女的身边,脸上的表情有些丰富。看到这一切,其实白梅心头的石头算是落了地,紧接着却为吴珍珠深深的担忧起来。要知道,女子的声誉何其重要,这不但关系到自己的出嫁问题,更是会不会连累族中其他未出嫁的女孩。她这样做,无异是把家里所有的女孩全部推往了万劫不复的道路。
只是,那抱着女子的男人,却并不是成王,而是…朝云青。
白梅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清了,但却是没有。那抱着女子的真真切切确实是朝云青。前世白梅因为朝如生的原因,并没有亲眼目睹过这一幕,只是事后知道,吴二姑娘因为某种原因,被成王看中,成了成王侧妃。当时琴儿过来汇报的时候,她并没有往这一层想,第一个念头以为是莲姐儿惹事了,话说关心则乱,后面就一直没想到这一点。现在想起来,前世应该也同样发生过这事,只是有所不同的是,前世中招的是成王,今世却换成了朝云青,只是变数在哪里,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前世今生,有些事情要发生还是会发生,只是中间会有小小的改变。可能是她的重生带来的效应,也可能她救了吴珍珠,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也就发生了变故,但不管原因怎样,有些事情并没有往预定的方向发展。
“这唱得又是哪一出?”一个轻松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大家望过去,却见到成王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过来,目光毫不掩饰地扫向了白梅。后者,却是低头避开了这道热灼的目光。
第31章成王的撮合
这一天,朝皇后气得不行。
赏花会还没有真正的开始,这贵族的贵女们也才断断续续地到来,皇后这边刚准备出门,就听到有人打上了成王的主意,冲撞了成王的消息,她的愤怒是难以言表的。朝皇后心目中最理想的媳妇,自然不用说,是她的侄女儿姗姗。虽然小儿子明显的拒绝了,但是只要她这边同意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圣上那边通过,这事也就容不得儿子反抗。可就是在这节骨眼上,就出了这等出丑的事情。但是直到事发地点,看到的却并不是自己的小儿子,而是她的侄子云青。
“这是怎么回事?”朝皇后不怒而威,眼眸中闪烁着一道严厉的光芒,周边一片安静。
成王殿下好像没事人一样,说出了大家心中的想法:“母后,这还不明白?表弟与人私定了终身。”成王一句话,等于是把这事砸实了。
朝云青几乎气得肺炸。没见这么欺负人的,他几乎要迎风落泪了。他这边刚扶上那女子,那边就有人过来了,逮个正着,有理说不清,他跳进黄河也难洗清。为此,他更恨还晕在他怀里的女子了,那扇动的睫毛,分明就是假的。也不管这么多人看着,他像甩垃圾一般地将人甩开,也不管这一甩出去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来人,将这不知羞耻的女人拖下去。”此时的皇后,已经气得恨不得杀了这女子。
这女人打上她儿子的主意与朝云青是有区别的,如果打的是小儿子的主意,不管这女子如何无耻,大不了请命封为侧妃便是,世家女子做了皇子侧妃虽然难听但也不为过,但一旦打上侄儿的主意,结果就不一样了。能进宫来参加赏花节的,都是京中要员千金或是世家大族的贵女,这些人的地位与朝家本就是相等或是相近的,此时这女子与侄子之间的事情一旦传播出去,势必是要娶进朝家的,连妾都当不了,只能娶为正妻,这无疑与皇后当初的设想是不一样的。朝云青的婚姻,是不能这么草草定下的。
不管结果如何,朝皇后都是极力反对的,原因只有一个:如此心机,如此不知羞耻,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等有唇名声之事,若真让她得逞了,将来指不定生出什么祸事来。所以,当务之急是将这女人处理掉。
原本在装晕的女子一听,如何又装得住,皇后那嫌恶的口气,让她内心里打了个寒颤。她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后悔的,她的本意是想要晕倒在成王的怀里,结果最后阴错阳差地竟然换了个人,随后又被人围了起来,好像商量了似的,让她想要改变主意也难了。后来想想,朝将军虽然不如成王那般有权势,但是毕竟是后族,自己家中也不差,虽然是个庶女,但是如此一嫁过去便是个正妻,日子也不错。
但是还没有等到她内心世界的构思完毕,就听到了皇后的那声怒喝,咬着唇,坚持着紧闭眼睛,内心中却是在奢望着靠着的男人能救她一救。但是她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结果,身子已经被宫女拖离了出去,心中再害怕她不敢表露,否则真的玩完了。又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她那个嫡姐能够助她一助,毕竟家族的荣誉感摆在那里,她不相信被自己这事一闹出来,她的嫡姐的名声能好到哪去,哪怕为了名声,她的嫡姐也应该站出来。
她确实猜对了,吴珍珠再恨这个庶妹,大是大非面前,与家族荣誉面前,她不敢拿自己的家族还有自己的名誉去报复。哪怕她知道自己之前在杨府差点丧命是庶妹搞得鬼,也知道她想要置自己于死地,都不敢做得太明面,起码在外人面前,她们姐妹还是相亲相爱,荣辱与共的。关起门来,她怎么对付这个庶妹都行,在外面这私仇是报不得的。
吴珍珠用力咬了咬唇,眼看着就要上前,突然她的手腕被人抓住,转过头去,却见到白梅那双冷静清澈的眼睛朝她眨了眨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平阳公主已经走了过去,微微一怔,马上回悟过来。她想得还是有些简单化了,如果此时她真的走过去求情,皇后会不会同意还未可知,反而会连累了自己。再看现在,虽然宫女太监围了不少,但真正的命妇与贵女们却不多,想要隐瞒住这件事,还是可以的,就看当权者如何处理了。
平阳确实是过去解救吴二姑娘的,但她不是为了吴二姑娘,而是为了武安候府的脸面还有吴珍珠的声誉。有些事情,作为公主又是武安候府的表亲,她不得不去做。她还是知道自己在皇后面前的影响力的,况且她有说明皇后的理由。
“母后息怒。”平阳已经走至朝皇后身边,看了一眼那吓得脸色苍白却依然固执地不敢醒来的吴二姑娘,心里虽然鄙夷,嘴上却小声道:“母后,虽然男子的声誉没有女子那般重要,但是一旦此事传扬出去,对表哥还是有所伤害,对太子哥哥和三哥哥也会有所影响,况且…表妹的名声也毁了。”最后一句话,她是咬着皇后的耳朵说的。
朝皇后不认得那女子,但她知道吴珍珠,一是因为吴珍珠经常进宫陪伴平阳,二是因为她出身武安候府,曾经她想过让武安候府的嫡小姐成为太子的侧妃,却因为年龄的原因作罢。后来也想过,如果小儿子实在不喜欢侄女,她考虑过这武安候府的嫡小姐。如今看平阳的意思,特别是最后那一句话,她突然明白了过来,这女子与吴小姐的关系不浅,极有可能同出武安侯府。帝宠新臣武安候,兵权在握,代表的是什么,朝皇后在朝这么多年,这笔帐她比谁都会算。想到这其中的厉害,她心里再厌恶,也要慎重处理了。
庶女虽然无足轻重,但是一旦牵扯到嫡女的声誉,她相信,武安候不会坐视不管。
“应嬷嬷,既然吴二姑娘有病在身,你着人将她带回武安侯府。”说着朝应嬷嬷示了个眼色,应嬷嬷自然知道朝皇后的意思,让人用巾帕将吴二姑娘的脸遮了起来,从偏门而去。皇后那刀子一般地眼睛又环视过四周,沉声喝道:“今日之事,若是让本宫在别处听到,你们的脑袋也别留了。”
宫女太监们谁都不敢抬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白梅与同两位好友,此时眼望鼻,鼻观心,当这事没发生过。皇后的权威,谁都知道得罪不起,谁敢去上杆子得罪人?
成王却在此时道:“我觉得这吴二姑娘也不错,既然与表弟情投意合,母后不如赐婚得了。”
此话一出,犹如一颗定时炸弹,在众人的心中炸开了。
第32章立妃
吴二姑娘那一出,并没有给赏花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当时皇后早就对现场进行了把控,除了后来来的平阳等人,那些宫女太监们,所以要想控制住不让风声传出,还是能够办到。吴二姑娘后来被蒙面架出了皇宫,更没有多少人知道内情。
这个突发的事件,倒是成全了一个人,那就是白莲。莲姐儿因为偶尔的机会,知道了吴二姑娘的打算,自然而然的就找上了万王,只可惜万王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找不到万王,她突然脑海中电光一闪,想到了皇后身边的朝小姐。她之所以知道朝小姐,也是因缘巧合,当时她从长乐宫前过,听到有小宫女在那议论朝小姐的事情。莲姐儿本就是个聪明的姑娘,虽然有时候她的聪明往往用不到点上,但这个时候她却突然想到了借力。她不比她的大姐,人家身为长房的嫡长女,外祖又是杨阁老,性子再冷,也有贵族内眷走动,而她虽然身为长房嫡次女,却是个不得宠的,外祖家又是势力极浅,她要想在京都闯出一片天地来,只能靠自己。皇后娘家的侄女,势大,又是京中贵女之首,当她无意中知道吴二姑娘的心思之后,马上就想到了朝小姐。
她听说,朝小姐喜欢万王,皇后也只当朝小姐是自己的儿媳妇。
这些就足够了,只要攀上未来的万王妃,她白莲就能翻身了。她曾经也想过,能够入宫当个皇子妃,但是她有自知之明,以目前的能力她还办不到,但是未来不可知。所以她需要贵人的相助,而朝小姐无异于是最佳人选,所以她千方百计地入了朝小姐的眼。而吴二姑娘,无异是给了她这个机会。吴二姑娘打上了万王的主意,结果却撞入了朝家公子的怀抱。无论是万王还是朝公子,与朝家小姐都是息息相关的。
所以,白莲成功了。
对于白莲的心思,白梅懂,但不想去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只要不累及家族,不连累自己,她没那个心思去管她那些破事。白莲想跟她攀比,这种心理她再了解不过,这是一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配的心理,她不屑于去理会。此时,她与平阳公主她们去了赏花会的现场。
因为是赏花会,所以场地是在御花园中。
朝皇后在那次突发的事件之后,已经换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当重新出现在御花园的时候,一身百鸟朝凤服饰,脸上端着雍容华贵的笑容,头上的凤冠还有九翅步摇,衬得她美艳绝伦。虽已年近半百,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看着就如二十多岁,足以见她对自己的保养得当。
此时的白梅就坐在老太君的身边,再旁边是她的祖母国公夫人,往边上便是薇姐儿等人了。朝皇后的风姿,白梅在前世就有幸见过,虽然前世的她因为性子的原因,不讨人喜欢,但因为震国公及外祖杨阁老的原因,在贵女之中也是头一份。此时见到皇后娘娘那雍容华贵的模样,不似之前面对吴二姑娘时的愤怒,此时的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说不出来的风采,说心里话,白梅对这位传奇一生的皇后心里是充满敬意的。能与圣上同打江山,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能办到的,皇后当得起众人的敬佩。
在皇后的身侧立着的是朝家大小姐朝姗姗,两侧端坐着四妃,只因此次皇后名为举办赏花,实为为众皇子挑选妃子,几位成年皇子的母妃自然不会缺席,盛装之下自是耀眼夺目一般的美。因为是为皇子们选妃,虽然内眷不能亲见外男,但此次毕竟是为选妃而准备,所以隔着帘子,皇子们还是坐在了距此不远的亭子之中,只除了成王没有出席这盛大的选秀。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那边的情形,而姑娘们却无法看见这边。
在这赏花之间,才艺自然是少不了的,一个个如花美貌的女子,或吟诗或弹奏或起舞,各显神通,恨不得让众皇子们一眼相中,进宫为皇子妃。虽然只有四位皇子,但除了正妃的位子,还有侧妃之位,这样算下来,倒也是空出来不少的空位,引得这些美艳绝伦的少女们争相比之。
白梅只是静静地坐着,她本就没有心思在这次赏花之中能被皇子们看中,只是默默地品着这甘甜的茅尖,只觉得舌尖被荡漾出一圈又一圈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连旁边老太君朝她示着眼色也并不可见。
她也知道,几位皇子一定是在哪个角落看着这一边,所谓的才艺展示,无非就是让几位皇子看看几位贵们,从中选择自己喜欢的那一位。虽然说皇子们的正妃,不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最后的决定权在于皇后和圣上,但是一旦被他们看中,机会也就比其他的未选中的少女要大得多。要知道,此次参加百花节的女子,无一例外不是京中头几份的世家或是贵勋之女,地位相差不是很大。
白梅自然知道,那几位皇子最后的正妃及侧妃分别是谁,震国公府也有出了一位皇子妃,但绝对没有她的位子。既然没有她的什么事,自己又对这皇室并不多感兴趣,自然也就兴趣索然了。
白梅对几位皇子兴趣不大,却不知道此时有一个人却对她充满了兴趣,那就是成王殿下。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了兴趣之后,就会去想要了解更多。自从流云庵之后,因为她的冷静与沉着,他对她刮目相看,之后通过暗卫一系列的调查,他发现了她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越发地觉得,她的冷静独立很适合成为自己的妻子,同时她的家世与身后的背景,对他是极有力的。他和太子是一体的,身为皇室的嫡次子,他要为自己的太子哥哥扫平一切障碍,同样也就需要妻族的有力相助。这些外在的条件,只是说明父皇母后的原因,真正的原因他喃喃在心口,不想道于外人知道,那就是——这个女子,让他想要有一个家的冲动。
不同于另外三位皇子候在现场,成王此时正在圣上的养心殿陪自己的父皇下棋,那悠哉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即将被指婚的模样。
“不去看一下?”圣上落了一个子,边问。
落子、围子、吃子,一气呵成,成王笑道:“父皇,你输了。”
成王是众皇子中唯一一个敢赢圣上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赢了圣上却不触怒龙颜的人。看着自己的子被吃掉,圣上心中闪过一丝懊悔,嘴上却道:“敢赢你老子!”
“父皇心不在焉,输了正常。”成王却不以为然。
圣上倒是也不怒,每个臣下或是皇子陪他下棋,总是各种原因输棋,还故意装作不小心输棋,以为他看不出来,所以他最喜欢的便是跟自己的三儿下棋,下得痛快,就如在战场上厮杀,那叫一个畅汗淋漓,这才是真正下棋的乐趣。对于上位者,心理是十分矛盾的,即想要别人时刻屈服自己,哪怕明知道他们故意让着自己,也乐得其所,却又想渴望真心对待,但是大家都在玩心机,虽然无趣,但也无奈。如成王这般,敢做敢为,又不虚伪处之,虽然有时候他被气得够呛,也确实对这个儿子另眼相待。他知道,自己的太子如果上位,确实需要这样一位耿直的兄弟在旁协助,大家都玩心机,如何让他放心将自己的江山交于太子?
“你母后可是在为你选妃,真的不去看看?”
成王却摇头:“母后的心思,无非就是想把表姐立为我的正妃,我看与不看,都是一个结果。”
对于他的处事不惊,圣上十分满意,但依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不担心?”
成王勾了勾嘴角:“担心与否,结果都是一样。这不是还有父皇么?”当他陪在父皇身边,只是为了下棋?
圣上哈哈笑道:“不愧是朕的儿子。走,去看看朕的三皇媳。”
身在御花园的皇后并不知道,她心目中理想的成王妃,已经被丈夫和儿子淘汰了。
第33章赐婚
成王随着圣上到了御花园的时候,正好是赏花会到达□□的时候,一个个人比花娇的女孩,或比才情或比才艺或比女红,个个玩得不亦乐乎。晋王秦王等,也在观察着众女孩,心里也在盘算着谁更吸引自己,谁能更给自己助力。身为皇子,没有不想坐上那个位子的,这个时候妻族就是关键了,这将是决定自己到达哪个层次。尽管储君已立,但是太子没有真正坐上那个位子之前,谁都有一线机会,谁规定将来就一定得是太子即位。这个道理,成王又如何不知?只是,他与其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不同,他是要尽自己的全力,保嫡亲的太子哥哥顺利坐上龙位,这是他身为嫡次子应尽的义务。至于妻子…
他望向了老太君身侧那如花美眷,那嘴角的淡淡笑容,突然抹平了他心里的躁动。他不管她身后的势利如何,只因为她是她。
白梅静静地坐着,她不是没有接受到那道火热的目光,只是装作淡定而已。眼看着大家一个个地展示自己独特的一面,就白梅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展示的地方。她本就对这次选妃没有多大兴趣,反正名额里也不会有她,前世如此,这变化不会太大,所以她也就抱着参与观望的态度,没有把自己当成了这次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