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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哪儿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发抖,放下手中的工具,快步离开摄影室,穆凉握着乔夏的肩膀,把她推在一旁的白色木板上,低头狠狠地吻着她的唇。
强势的,热烈的,带着一种执念的吻,夹杂着一种绝望,深深地揉进了他的唇齿中,冷厉中带着几分柔,莽撞中带着几分浓烈,像是地老天荒的最后一天,抵死缠绵。
…
唇舌像是有自己的生命力,不断地缠绕,追逐,舌头被他吮得发麻,整个世界的声音都远去,只剩下一片苍茫,只剩下无可诉说的绝望。
她是一个不详的人。
至亲的人,总会在她的生命里消失,父母,妹妹,如今是穆凉。
…
“乔夏,你凭什么,这么折磨我。”
她的情绪,像是钢丝,缠着他的心脏,稍微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如魔,带着执念和癫狂。
“你怎么能如此折磨我。”
…
一种相思,两处哀愁。
穆凉,究竟是谁在折磨谁呢?
“别…”她想说别结婚,可太难看了,声音哽在咽喉里,眼泪却已落下,倏然,一声细微的抽泣声传来,乔夏侧目,只见顾西西站在他们不远处,捂着嘴巴,满脸泪痕,她喊了一声,“阿凉…”
乔夏浑身冰冷,顾西西转身跑出去,穆凉骤然一把推开乔夏,追了出去,“西西…”
乔夏苦涩一笑,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她费劲了心思,求得不过是一个残缺的圆满。
摄影师走过来,忧心地看着她,乔夏一笑,“刚刚的照片都给我吧。”
…
乔夏回到家,把照片拷贝在电脑上,她和穆凉外貌都很好,照片不用修都很养眼,乔夏看得心情很好,徐艾回到家就看到她一个人傻傻地笑。
“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婚纱照。”乔夏一笑,“小艾姐,今天穆凉和我一起去拍婚纱照了。”
“你们…”
“最后一次的回忆,我们办了离婚手续,彻底结束了婚姻。”乔夏的心情,格外的平静,没有一点波澜,看着已经接受了这件事。
徐艾心中十分悲痛。
“大乔,你…”
“我没事。”乔夏深呼吸,“你呢,唐阿姨还去你公司找你吗?”
“她最近天天在公司辱骂我,保安已经把人拦在公司外面,只不过,那地方又不是我们专属的,报了警也没用,随她去吧。”
“唐阿姨真是…”乔夏说,“她竟然来给袁莉娅讨公道,她认识袁莉娅吗?”
“她真是憎恨我,憎恨我介入别人的家庭,步她后尘。”
“小艾姐,其实,有时候想一想,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各有各的痛。”
“是啊。”徐艾摸摸她的头,“大乔,离了婚也不怕,姐养你一辈子。”
“好。”
“生个女儿,嫁给小树,我们母子养你们母女。”
“小艾姐,你家儿子是刘正的儿子。”
“哦,对了,我忘了。”
乔夏轻笑,心情轻松了一些。
徐家。
袁凤莲看着报纸,暴跳如雷,像是吞了一只苍蝇。
恶毒得如要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毁灭了一般,袁莉娅觉得有点害怕。
“姑姑,你怎么了?”
“唐英,她的妈妈竟然是唐英!”
“你说徐艾的母亲吗?姑姑,你和他们有什么渊源吗?”
“何止是有渊源,渊源大着呢。”袁凤莲几乎是咬牙切齿。
报纸上把徐艾的身世都扒出来了,也把唐英给扒出来了,相当的精彩,袁凤莲恶毒地想,哥哥果然给她报仇了,徐艾就是父不详的野种,竟然妄想夺走她女儿的心上人,真是痴人说梦。
她绝对不允许,唐英的女儿,夺走她女儿的一切。
“莉莉,你一定要嫁给刘正,别让那个女人如愿,她就是臭水沟里一条老鼠,怎么比得上你,你出身名门,万千宠爱,属于你的,谁也夺不走。”袁凤莲有点癫狂地看着女儿。
唐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结。
当年,徐军的背叛,虽说是因为喝醉了酒。
然而,她却能察觉到,徐军喜欢上这个貌美如花又温顺的保姆。
一名下贱的女人,竟然妄想夺走她的一切。
被人报复,那也是她活该!
“姑姑…”袁莉娅难过地看着她,“他现在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我去中云找他,都被林源阻拦了,姑姑,爸爸和爷爷把宝都压在刘以辰身上了。”
“不,你一定要嫁给刘正,比起刘以辰,刘正风评好得多,难得一见的佳婿。”
袁凤莲,“姑姑,你怎么突然…”
正在这时候,徐军回来了。
袁凤莲恶毒地看着他,深呼吸,“莉莉,你先回家。”
“好吧。”袁莉娅和徐军打招呼,“姑父,我先走了。”
徐军点了点头,袁凤莲冷笑地把报纸丢过去,甚至可以说是砸过去,“你看看你当年的心上人,如今是什么模样,她的女儿来抢我女儿的人,这是你的报应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徐军蹙眉,一看报纸,却变了脸色。
唐英…徐艾?
徐艾是唐英的女儿?
他脑海里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有点懵了。
袁莉娅,徐艾,刘正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闹得两家人都不得安宁,平心而论,他是爱着袁凤莲的,这么多年相濡以沫,袁凤莲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可在外却一点都不会太强势,给足了面子,夫妻两人相互扶持走到今天,自从二十多年前那一次出轨后,他一直对家庭忠诚,对夫人忠诚,很盼望家庭能再一次得到安宁。
“徐艾是唐英的女儿,是那个贱人的女儿,你没想到吧,她的女儿如今来抢我们女儿的人,这就是你的报应。”
“徐军,你对得起我们的女儿吗?”
“这个贱人,还敢冠上徐姓。”
…
他想起了二十几年前,那时候的唐英,有点小聪明,有点爱慕虚荣,却年轻貌美,温柔懂事,其实,唐英和他不止一次偷晴,那时候他很年轻,处处被外家压制,袁家太过强势,他在外面被人评价就是倒插门的女婿,心绪不平,满腔怨愤,碰上一个温柔解意的女人,自然难以把持。
他们经常在一起偷吃禁果。
袁凤莲没发现前,唐英就偷偷地和他说,她怀孕了。
有了孩子,很着急地问他要怎么办。
他也吓傻了,他年轻时一时贪欢,却没想过要脱离袁家。
他也知道,脱离了袁家,他和唐英必死无疑,可唐英以泪洗脸,以退为进,他心里又很过意不去,当时想着在外面给她买一套房子,养着他们母女。
谁知道,唐英想要上位,这件事被袁凤莲知道了,袁凤莲当时也怀了孕。
得罪了袁家,唐英自然没什么好下场。
那件事后,他和唐英几乎也没了联系。
后来,唐英打过一次电话告诉他,孩子她打掉了,让他放心,并且放了狠话,他一定会后悔的。
…
徐艾和袁莉娅同岁,并且同月生,按照时间算…
徐军错愕地抬头看着袁凤莲。
徐艾是他的女儿?
难怪他一直觉得徐艾眉目总有一点眼熟,她的眉目像极了自己,都是浓眉大眼,熠熠有神。
袁凤莲骂了什么,他听不到,看完完整的报纸篇幅,徐军怒火上飙,唐英怎么能如此狠心地对待徐艾,因为当年负了她,所以她就千方百计地虐待徐艾报复吗?
第295章 云与泥的区别
还有那屈辱的身世。
“你哥哥竟然派人…”
“是,既然她那么缺男人,我们就给个够,心疼吗?”袁凤莲冷笑,“没想到竟然生了一个孽种出来,她竟然还养下来了,当成耻辱一样养下来,从小毒打,虐待,虎毒不食子,她也真是做得出来,你没想到你曾经心爱的女人,竟然是这么丑陋的一面吧。如今的唐英,酗酒,赌博,欠了一屁股高利贷,就是一条臭虫,她的女儿也配和我的女儿相提并论。”
“住口…”徐军粗重地喘息着,错愕地坐在沙发上,“报应,果然是报应。”
…
徐艾接到一通非常意外的电话,来自于元盛银行徐军。
一想到最近和袁家,徐家的恩恩怨怨,徐艾万分不想赴约,徐军却说,“徐小姐,你别误会,我和你不会谈家里的事情,。”
她到餐厅的时候,徐军已经来了。
徐军看着她的眉目,心情越发的复杂,真的太像了。
“徐董?”
“徐小姐,坐。”徐军有点拘束,心里有点莫名的恐惧。
如果她不喜欢他怎么办呢?
是啊,怎么会喜欢呢?
他辜负了唐英,间接导致这么多年,她被唐英毒打,虐待,差一点虐待致死,徐艾的卷宗很容易调到,他一边看一边心疼极了。
虎毒不食子,她怎么忍心,去苛待一个孩子呢。
“一直都想和顺风银行合作几个项目,总是没机会,冒昧打电话给徐小姐,希望你不要介意。”
“徐董喊我来,是为了谈生意?”
“就是…随意坐一坐。”徐军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都觉得过分的冒昧。
只是,突然很希望能见到她。
袁莉娅虽然从小也被送出去,可送到袁家,两家人距离都不远,袁莉娅小时候和徐琳一起长大,就和他的女儿没什么两样,可徐艾不一样。
她的经历,太令人心疼。
徐艾诧异极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笑了笑。
“前几天我夫人所做的事情,对徐小姐造成的伤害,我深表歉意,也代表她道个歉,她只是…只是太宠爱孩子了,失去了理智,我也不求你能原谅,至少,别再恨她。”
“我没有放在心上。”徐艾说,听不出几分真心。
…
谈话至此,有一种无话可说的尴尬。
这顿饭也特别的沉闷。
徐艾根本不知道徐军到底找她干什么。
连续三天,徐军一直都在约徐艾吃饭,徐艾去医院看刘正的时候,无意中说了一句,“元盛徐董最近很奇怪,一直约我吃饭,又不说什么,也不谈公事,好莫名其妙。”
“徐军?”
“是啊。”
“你小心一点。”刘正蹙眉,“别和他太接近,他一个好狐狸,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况且…”
徐艾的车祸,或许还和徐家有关,只是证据不足,他没有确定的把握,有了十足的把握,这件事他一定要好好调查清楚…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这一天吃饭后,徐艾的车轮胎出了问题,徐军提议送她回家,徐艾说,“那就麻烦徐董了。”
没想到回去真的遇上了一个大麻烦。
袁凤莲竟等在徐艾家里楼下,目光怨毒地看着他们,徐艾一下车,袁凤莲冲过来就甩了徐艾一巴掌,徐艾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脸蛋火辣辣地疼,袁凤莲犹不解恨,扬起手又重重的一巴掌打过来,徐艾猛然握住她的手腕,徐艾常年健身,手劲大,捏得袁凤莲脸色发白。
她把人狠狠地摔在一旁,“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这巴掌我不和你计较,再动我一根头发,别怪我翻脸无情。”
袁凤莲差一点跌倒,徐军慌忙过去扶她,“你在闹什么?”
“我闹什么?”袁凤莲猛然推开徐军,“你和这个贱人的女儿天天约会是什么意思?当年被她妈迷得昏头转向,如今又被她迷得昏头转向吗?徐艾,他的年纪都可以当你爹了,你怎么那么不检点,你知不知道羞耻,你和你妈是一路货色,都是爬上别人丈夫床的贱货。”
“够了!”这恶毒的言语,徐军都听不下去,“你跟我回家。”
“你放开我!”
…
袁凤莲冷冷地看着他,“怎么,你天天和她约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今天不说清楚,这件事没完。”
徐艾心中宛若擂鼓作响,他们认识她妈妈?
什么意思?
妈妈年轻时,当过他们的小三?破坏过他们的家庭?
袁凤莲冷冷地看着她,“徐艾,你以为你妈是什么东西?我老实告诉你,她就是一个不要脸的表子,勾引男主人,被我发现赶出去,是我哥哥派人论奸她,所以才会有了你,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你这种出身,这种肮脏的血液,趁早离我家的人远一点,你们是多没有廉耻心才会冠上徐姓,像飞上枝头变凤凰想疯了吧。”
…
“凤莲,你够了,她只是一个孩子,无辜的孩子,你何必那么咄咄逼人,上一辈子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徐军沉声说,心中恼怒不已,更多是无奈。
那些往事,就像一个腐烂的伤疤,永远横在他们中间。
“难道我说的错了吗?你是借着这个机会缅怀你逝去的爱情,还是想要打听唐英的下落,你真无可救药!”任何一个女人见到丈夫和旧情人的孩子在一起,都会失去理智。
何况,是那么敏感的存在。
“徐董,徐夫人,你们的家事,请不要牵连无辜人,我妈妈的事情,我不清楚,你们要吵架,请离开我的家,别在我家门口吵。”徐艾冷冷地说,看着徐军的眼睛覆盖了一层冰,“徐董,如徐夫人所说,我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女人,攀不上你们高贵的门第,所以,我们最好少见面,你和我妈妈的恩怨,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徐艾转身走进大堂,袁凤莲要追上去,却被徐军给拦住,“你到底疯够了没有?”
“我疯?”袁凤莲咬牙切齿,“我当年就不应该宽宏大度,放过她们,我早就应该杀了她,永绝后患!”
“你…”徐军看着她扭曲的脸庞,倏然摔开她,拂袖而去,“你简直不可理喻。”
“为什么没撞死她,为什么没撞死她!”
“你…”徐军猛然回过头来,“你说什么?你说清楚,那场车祸是你设计的?”
“对,就是我设计的,你想去举报我吗?你去啊,为了这个贱人的女儿,你要举报我吗?”袁凤莲有点歇斯底里,徐军猛然扬起手。
…
时光静止,袁凤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手,“你要打我?”
“那是一条人命,你怎么那么狠心?”
“我只恨我当年不够狠心。”
“我对你太失望了。”徐军转身离开,袁凤莲捂着脸蹲在一旁的草坪上,滔滔大哭,徐艾在楼上看得一清二楚,她能看到悲痛大哭的袁凤莲。
乔夏走了过来,“小艾姐,别看了,他们家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我妈妈曾经在他们家工作过,因为和徐董有染,被徐夫人赶出来。”徐艾淡淡说,“徐夫人找人报复,毁了我妈一生,所以有了我,如果没有我,或许就没有我妈妈的悲剧,她或许还是当年那个温柔的女人。”
“这又不是你的错。”乔夏说。
徐艾一笑,“原来,我们家和他们家,还有这么深的渊源,真是报应。”
“小艾姐,这些事情都和你无关。”
“我一直说服自己,和我没关系,可真的没关系吗?”徐艾淡淡说道,“我妈妈破坏了别人的家庭,遭到别人的报复,我是指责我妈不负责任,还是指责徐夫人心狠手辣。”
“他们的事情,让他们撕逼去,关我们什么事情,只是,徐董为什么一直找你吃饭?”乔夏困惑极了,“照理说,阿姨是他年轻时的一度风流,我听闻徐董作风很正,私生活非常干净,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你和徐琳同岁,小艾姐,你有没想过,或许你…”
“你是说?”徐艾从未想过这个可能,被乔夏一说,也有点愣了。
徐军为什么一直找她吃饭,没提及私事,也不谈公事,言语间对她非常抱歉,卑微,像是在赎罪一样,徐艾猛然想到当年她妈妈喝醉时,一直喊着负心汉。
她很清楚地记得一句话,我要让你后悔,让你的孩子受尽折磨。
徐郎…
她听过她妈妈念叨过很多次这个称呼,所以后来改头换面,她改名叫徐艾。
她一直以为,她生父姓徐。
徐军是她的父亲吗?
那多可笑。
“不然解释不通,为什么他一直都在赎罪啊。”乔夏说,“如果是补偿,赎罪,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儿,他为什么要补偿,为什么要赎罪?”
徐艾呆若木鸡。
乔夏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徐艾说,“如果我真是他的女儿,那多嘲讽,我妈妈破坏了别人的家庭,落入尘埃,在他们眼里,我也成了破坏袁莉娅和刘正的小三,步她后尘。”
“小艾姐,你明知道,你们情况不一样,大哥和袁莉娅解除婚约,和你并无关系,就算你不出现,大哥也会解除婚约,你并不是谁的第三者。”
“总之,我不想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
徐军再一次来电,徐艾拒绝了接听,不想听到任何解释,更害怕听到任何解释。
“我想去找我妈妈。”
乔夏点了点头,“我陪你一起去。”
“不要,你有身孕,你也知道她,莽撞起来,冲撞到你就不好了,我约她在咖啡厅见面,不会有什么事情,你放心。”
徐艾说做就做,打电话约了唐英,第二天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她去的早,想一想,她和唐英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
当时车祸,第一笔善款被唐英拿去赌后,她就彻底对唐英失去了希望,靠人不如靠己,她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固然有李单相助,却离不开她自身的努力。
唐英看起来比她所想象的憔悴多了,近距离地看,更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衰老,早就没了几年前的光鲜亮丽,酒精和赌博掏空了她的身体。
“小贱婢,你总算肯来见我了。”唐英口出恶言,看着她的眼神像是一名仇人,比起几年前,更加变本加厉。
她记得每一次她考试得了第一名,唐英就会勃然大怒,恨不得她就是一个白痴,庸碌无为,最好能够变成和她一样,有一个惨淡悲凉的人生。
所以,她学聪明了。
每一次考试,都考得不上不下,却在升学考的时候,发了力。
读完初中,义务教育结束,原本她就没资格再读书了,唐英不给她一分钱,幸好乔冠英明,悄悄地给了她一笔钱,足够支付她高中三年的学费和生活费,这笔钱她一直存得很严密,就算唐英怎么打她,她都没交出来,这是她最后的希望,逃离唐英最后的希望。
正因为如此,她一直都对乔夏亲如妹妹。
大学的学费是乔夏卖了她的首饰给她攒的,虽然乔家的人对她不好,可毕竟家底在,乔爸妈留给她的东西也在,靠着乔夏的资助过了半年,后来拿了奖学金,资金找工作,这才没那么困难。
她的十八年,都在为了逃离唐英而付出惨痛的代价,过年甚至不敢回家,一回家就会被毒打,被唐英拉去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说说笑笑要把她推到风尘里。
所以,她一个女孩子,报了跆拳道,柔道,在社团里拼命地练习。
考上大学时,她曾经天真地以为,她可以给自己,给妈妈带来好日子,谁知道,她得到的是唐英变本加厉的伤害。
“看到你,我才知道云和泥的区别,你从小就想我和泥土尘埃一样,偏偏,我成了一朵白云,我知道你不会为我感到骄傲,但是,我也不会让你毁了我。”徐艾看着她,她依然惧怕唐英,却觉得,那些惧怕和保护自己,保护孩子比起来,微不足道……
第296章 她的初恋
“你本来就应该在尘埃里滚,烂在泥土里。”唐英恶毒地看着她,“现在竟然去破坏别人的家庭,你就这么不知廉耻吗?”
“那么,你呢?当年你勾引徐军,破坏他的家庭时,可有想过廉耻二字。”
“你怎么知道?”唐英盛怒,眼里掠过一抹害怕,却很快镇定下来。
“徐夫人亲口说的。”
“贱人,那个贱人…”
“你破坏别人的家庭,还要辱骂别人,这样的品德来和我说廉耻,你不觉得可笑了一点吗?”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如果不是她,我就可以…哦,你竟然来套话,谁让你来的,是徐军,还是袁凤莲,我只恨当年没有弄死她。”
“你真是无可救药。”徐艾说,“我问你,我的父亲,是不是徐军?”
“哈哈哈哈,你异想天开,你父亲不知道是哪个混混,哦,你可以去问问袁凤莲,问一问当年那些人是谁,一个一个地找,说不定会找到你的父亲。”唐英恶毒地大笑,心口的一口浊气仿佛都舒出去了。
徐艾也知道,她不会说实话,听到这句话,心里依然有些难过。
“我很感谢你,给了我生命,当年没有打掉我,可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畜生,你对我拳打脚踢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就算我出身差,就算我出身被人看不起,就算我是长大污泥里,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代表不了什么,如今的我有自己的安稳的生活,母亲,我愿意赡养你,这是我对你最大的善意,如果你继续作,我不会管你。”徐艾说,“我去某一个地方,你永远都找不到,你可以肆意羞辱我,我不介意,可你改变不了什么,我徐艾靠的是双手吃饭,不靠出身,不靠父母。”
…
“你以为我想管你吗?如果不是你不知廉耻破坏袁小姐的婚姻,我怎么会管你,你死了和我都没关系,你竟然去破坏她的婚姻,你骨子里都坏透了,她那美好的一个人,你怎么会去伤害她。”唐英看起来非常的歇斯底里。
徐艾冷冷一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袁莉娅是你女儿呢,你这么着急她。”
“你胡说八道什么!”唐英厉喝,“我一辈子都不想和袁家,徐家扯上关系,你偏偏要去招惹他们。”
“就算没有我,刘正和袁莉娅也会解除婚约,况且…”徐艾笑了笑,“在心里觉得如白莲花一样皎洁的袁小姐,作风和您真是像极了呢,当了哥哥的未婚妻,却和弟弟搞在一起,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欣赏的果然也是同类。”
“唐艾!”唐英愤怒地看着她,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你别去破坏她的幸福,我也不会管你做什么,哪怕你飞上枝头变凤凰,我也不管你。”
徐艾蹙眉看着她,唐英突然变得很安静,迷茫,“我真的,不愿意和他们扯上一点关系,那会让我想起过去的事情,生不如死。”
徐艾可以理解她,她被袁家的人,狠心伤害过,却又无法报复,唯一能做的,就是离他们远远的,再不和他们一点点牵连…
“所以,你就让我生不如死。”
唐英沉默着,带着几分冷厉,“给我一笔钱,我再也不会烦你。”
“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徐艾冷冷地看着她,“我说到做到。”
“你…”唐英愤怒极了,“我是你妈,你这么没良心的东西。”
“我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你这样的妈妈。”徐艾淡淡说道,“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管你有多少苦衷,我说过,我和你断绝母女关系,就是断绝母女关系,我不会再和你一点瓜葛,报纸人尽皆知,没人谁说我狼心狗肺不赡养父母。”
唐英握紧了拳头,如果眼前有一把刀,她真的恨不得刺向徐艾。
徐艾说,“人的出身真的不重要,只要自己够努力,都会有自己一片生活,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而你,是自甘堕落,你怨恨徐董,怨恨徐夫人,其实,最该怨恨的就是你自己,是你自己放弃了自己,才会让自己活得如尘埃。”
徐艾站起来,冷冷地看着她,那个女人失去了过去的靓丽,变得憔悴极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贯都是如此,没什么可说的。
“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不愿意再见到你。”
徐艾说罢,冷静离去,她的心情十分平静。
她来,只不过是要一个答案,就算没要到,她心里也很平静。
她是谁的女儿,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谁的母亲,她是谁的朋友,她在哪儿工作,她拥有什么样的生活,她爱着什么人,这才她穷极一生,最重要的东西。
…
顾小五把一份详细的报告交上来,非常蛋疼,穆凉很不满意这薄薄的一页纸,“你到底怎么搞的,一个礼拜了,就这么一点消息。”
“四少,这不能怪我呀,乔夏一天天都宅在家里,门都不出来,我怎么能得到她的消息,她最近面都不露了,一定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绝望透顶,泪流满面。”
成语全部都用了,非常有说服力!!!
穆凉把一叠资料摔在桌子上,看都不看一眼,都是一些流水账,没什么可看的,乔夏最近一直在家里不出门,又是徐艾家,连监控都没有,她都不知道乔夏在做什么。
“四少,容我提醒你一句,你的婚礼已经定了,顾西西小姐要在教堂举办婚礼,我也帮你联系好了教堂,虽然结婚都排满了,可是我有钱啊,还是帮你搞定了。”
土豪就是好,用钱砸!!!
想要办一场婚礼,没问题啊。
绝对满足要求有木有!
“我不想听。”穆凉心情烦躁,拉了拉领带,心里很抗拒的样子,顾小五说,“就算你不想听,我也要告诉你一声,婚礼是下个月的十五号。”
“我不知道为什么顾西西小姐选了这么一个日子,我帮你算了一下,这是一个大凶之日,不宜嫁娶,宜下葬。”
穆凉,“…”
他冷冷地看着顾小五,你特么是在诅咒我吗?
顾小五很冤枉,简直想哭,“我真的用生命在为你算卦,像我这么衷心的下属,已经不多见了。”
穆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眯起的眼睛带着一抹锐利,婚礼临近,他的心情却相当的复杂,顾小五说,“四少,作为一个准新郎,你应该露出神秘幸福的微笑,而不是一脸去送丧的表情。”
“你闭嘴!”
“四少…”
“这个月工资没了。”
“没关系我的工资是顺风总部发,四少你暂时还真扣不了我的工资。”
穆凉,“…”
有没有人告诉他,为什么他身边会有这种神奇的保镖?
非常想一脚踹死,过去他是怎么忍受的。
李辉因故意杀人罪,判了四年刑,乔夏去监狱看他,李辉剃了光头,形容憔悴,就像是一个通缉犯的模样,昔日英俊的面容染上了一点憔悴,一点都没有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如今,一个人在里面,一个人在外面。
一人憔悴,一人哀伤。
这是她的初恋。
她想,她曾经是真心想和李辉过一辈子的。
假如没有乔兰的事情,她会和李辉过一辈子,不离不弃,只可惜,一切都成了过去,她和他终究成了陌路。
“我挺后悔的。”李辉怔怔地看着她,声音里夹杂着一抹悔恨,“当年,我妈妈说,乔伯父乔阿姨都过世了,你成了一名孤女,对我的事业一点帮助都没有,不如乔兰。我并没有动心,一心想要完成学业回国,娶你,成家立业,继承公司,一辈子和和乐乐。”
“我妈妈把我留学的地址给了乔兰,她经常过来,我们也算熟稔,我一个人的异国他乡,身边又有一个爱慕自己的女人,漫漫长夜,孤枕难眠,她又年轻貌美,年轻男人,哪有几个能经受诱惑,食髓知味后,我更觉得,娶了乔兰也不错,所以我变了初衷,在出国的那几年,我迷失了自己。”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就算娶了乔兰,对我的工作帮助又有多大,怎么才算是成功呢?我一个富二代,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辈子吃穿不愁,又需要多大的成就呢,安安稳稳的幸福不去争取,非要去抓住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夏夏,原谅我。”李辉看着她,眼里含着泪光,进了监狱之后,突然大彻大悟,所有的一切和幻灯片一样从脑海里掠过,“原谅我曾经对你的伤害,原谅我负了你。”
“没关系。”乔夏说,之所以能够轻易地说出没关系,那是因为她和他真的不会再有联系了,就算李辉出狱后,她们的生活也会是两条平行线。
今天过来看他,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执念。
这是她第一个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谈不上深爱,却也不薄情。
她青春年少所有的期许,寄托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就算一朝梦碎,面目全非,曾经的快乐依然存在。
第297章 神说,那是你的魂
“我听一个女人说,你和穆凉离婚了。”
乔夏点了点头,“是啊,他要结婚了。”
李辉心里猛然有了一股希望,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孩,隔着一扇玻璃门,有一种别样的沉静,仿佛又是那个自信风华的富家子弟。
“你会等我吗?”
“不会。”
李辉笑了笑,有点自嘲,“是啊,若是换成我,我也不会。”
离别时,李辉有点不舍,网上总有一个段子。
分手男女,总在纠结,你爱过我吗?
他当成一个笑话在看,如今,却很想问一声,夏夏,你爱过我吗?
她的答案是什么?
可不管答案是什么,终究都没关系了,他和她缘尽了。
就算爱过,又如何,徒增遗憾罢了。
“保重。”
“你也是。”
乔夏走出监狱时,心情舒畅了一些,她原谅了李辉。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原谅了曾经伤害自己至深,甚至差一点一刀杀了她,杀了孩子的男人,她很清楚地知道,原谅比恨要艰难,却很快乐。
恨一个人,太痛苦。
她不想怀着痛苦活一生。
乔夏当天就搬回了她和穆凉的家。
穆凉看到顾小五送来的报告,说乔夏去看了李辉,勃然大怒,完好的手紧紧地抓住那些报告,指节发白,她连李辉都会原谅,李辉差点杀了她。
这个白痴的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今天院长带着所有的孩子们去邻市旅游,院子里的人走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乔夏一个人,乔夏原本想跟着一起去,可是怀了孕,精神不是特别好就留下来。
一个不小心就逗留得晚了一点,更白痴的是,她把自己锁在了地窖,这个地窖存放了一些海鲜和容易变质的东西,温度特别低,她穿着夏天的连衣裙,冷得瑟瑟发抖,乔夏试了几遍都没有办法开门,她想打电话问院长密码是多少,没密码根本出不去,手机却没有信号。
乔夏有点慌了,拼命地砸门,这里是密闭的空间,除了一扇门,根本就没办法出去,乔夏拼命地敲着门,“有人吗?救命啊,有人吗?”
今天孤儿院,只有她一个人。
乔夏不停地搓手,眼里的恐惧越来越大,如果被关了一夜,她必死无疑,她会冻死的地窖里,今天孤儿院一个人都没有,她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呼救?
这已不是第一次在死亡边缘了。
她最靠近死亡边缘的经历都有,哪些恐惧,脆弱疯狂地冒出来,乔夏的脑海却非常冷静,冷静到一种可怕的程度,如果她真的冻死在地窖里,她最遗憾的是什么?
她放弃了呼救,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冷得皮肤上起了一层疙瘩,她温柔地抚摸着小腹,她的孩子那么坚强,生命力那么强大,她几番生死,他都好好地活在,健康地成长,如果她冻死在这里,她最对不起的是她竭尽全力求生的孩子。
“宝宝,你会原谅妈妈吗?”乔夏轻声问。
柔黑的秀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雾霭的脸庞,漆黑的眼眸有着深邃的哀伤,几番生死,她都没有死,坚强地活下来,如今却要死在自己犯的错误下吗?
多么的嘲讽。
乔夏拿出手机,手机没有信号。
连呼救电话都打不出去。
穆凉还没恢复记忆,假如哪一天穆凉恢复记忆,她们母子横尸在冰冷的地窖里。
阿凉,你会不会发疯?
你已经爱上别人,临死前,我却心疼你,我是不是很傻。
乔夏猛然站起来,不停地在地窖里活动,这里的温度非常低,却又不至于马上冻死她,她必须要不停地活动,不停地让身体产生热量来抵抗寒冷。
“我不会死的,我绝不会这样死去。”
…
乔夏在地窖里找了好久,总算在仓库里找到了两条毯子,她把一条毯子铺在仓库最里面,离冰源远远的,一条毯子盖在身上,抵御了寒冷,似乎没什么用,却比刚刚好多了,她盖了一会,又披着毯子在地窖里不断地走,不断地搓手暖和自己。
她甚至,不断地祈求神明,能听到她的呼唤。
穆凉每天都会盯着乔夏,自从乔夏回家了,他就不当一个开着车的偷窥狂魔,房子的摄像头连着电脑和手机,他每天都通过手机偷窥。
乔夏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今天晚上十点了,他都没看到房子的灯亮起来,心里不免有点奇怪,乔夏晚上几乎不出门,多数是徐艾过来看她,她一个人非常宅。
正因为这么宅,他才非常喜欢偷窥,能够长时间地看着她。
他去查了乔夏车上的GPS定位系统,定位在一家孤儿院。
他知道那个地方,乔夏经常过去当义工。
可是,孤儿院七点就不接访客,她怎么还没回来?
“该死的,白痴的女人,自己风一吹就要倒,还要去当天使,有病!”
他骂骂咧咧了几声,又觉得心里不舒坦,有一种心惊胆战的危险感逼近,背脊上出了一声冷汗,心头砰砰跳,穆凉眯起眼睛,死死地看着GPS的定位,这丫头究竟去做什么了,这么晚还没回来。
穆凉打开电脑,看着监控,一片黑暗。
他微微蹙眉,心里不安。
这座城市于他而言,非常陌生,再璀璨的灯光都填补不了心中的空虚,就像寒冷的冬天,见不到一点暖光,那种失重般的焦虑,浮躁,天天都在折磨着他。幽深的夜晚像是一头长着巨大嘴巴的恶魔,仿佛下一秒就要吞噬了他,穆凉额头上也出了一身冷汗,仿佛在生死边缘,那种悬空的刺激和恐惧。
“该死的乔夏,她究竟去了哪儿,白痴,身体不好,还天天乱跑。”
他拿着钥匙要出门,突然门铃响了,一身白色衣衫的顾西西站在门口,她化着淡淡的妆容,精致,又不浓烈,还带着一抹典雅,宛若夜间的精灵,柔柔地看着他,修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阴影,美好如画里走出来的仕女。
“阿凉,你要出门吗?”顾西西微笑地问,穆凉住在顾小五安排的公寓里,这座公寓就是当初穆凉住的房子,就在乔夏租的房子的隔壁,顾小五还期盼着,或许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气息能让他有一点回忆。
顾西西却不知道。
她心里很难过,因为穆凉不愿意和她住在一起。
如果她能有孩子…
如果她能怀孕,那该多好。
穆凉的手指紧握成拳,钥匙捏在了手心里,他淡淡说,“没有。”
他侧了侧身子,顾西西进来,穆凉关上了门,“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阿凉,我们都快结婚了。”顾西西柔柔地笑着,眉目含情,“我想你,想到睡不着。”
她上前几步,双手环着穆凉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你一点都不想我吗?”
穆凉面无表情,一脸孤冷,有一种难言的苦涩,是啊,他即将和顾西西结婚,他对一个女人做出了承诺,却掏心掏肺地想着另外一个女人,想着她为什么日渐消瘦,想着她为什么脸色苍白,想着她穿着婚纱,美若天仙,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模样。
古希腊有一个美妙的传说,开天辟地时,有一个神因为犯了天怒,被流放在大荒世界,满眼黄沙,万物枯槁,这世间只有一个人,他活着千万年,孤独地活着。有一天,他对许愿树,许下一个心愿,希望这世间能有一个人,陪他千千万万年。
许愿树说,大荒世界,只有他一个生灵,若想出现另外一个生灵,需要从他身上抽出一缕魂魄,塑造一个人。
神说,我愿意。
他抽出了自己的一缕魂魄,等了五百年,大荒世界出现了除了他之外的一个她。
她穿着火红的嫁衣,穿过万物枯槁的大荒世界,她的脚下所经过的地方,怒放了鲜红的玫瑰。
许愿树说,瞧,那就是你的魂。
天生契合。
那一天,她穿着洁白的婚纱。
在他一米之外。
他突然有一种很荒谬的冲动,他仿佛听到神的声音。
那就是你的魂。
天生契合。
哪怕眼前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拔足狂奔到她面前,虔诚地献上自己一颗鲜红的心。
…
“阿凉,你在想什么?”顾西西有点慌了,她一向想什么,有什么,手握权势,呼风唤雨,穆凉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求不得。
人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有两,一是得到过,二是求不得。
穆凉是她的得到过,又是她的求不得。
成了一生的执念。
他的眼瞳里,幽暗深沉,没有她。
他仿佛在思念着谁,他的灵魂仿佛封锁到一个她探不到的地方,阻隔了所有的碰触,留在了一个很纯净的地方。
她无法触摸。
“没想什么。”穆凉淡淡说,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推开她,“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顾西西微微咬着唇,眼光哀伤,她的手轻轻一拉,裙间的腰带猛然一松,字领口敞开,她踮着脚,温热的唇凑上来,轻轻地碰触穆凉的唇,他蓦然别开了头,垂下的眼眸带着一抹冷锐,“西西,回去。”
*
迟到的六一节礼物,大家过节愉快哈,么么哒
第298章 原来,我真的爱过你
“阿凉…”顾西西眼泪在打转,没什么比一个男人拒绝一个女人的求欢,更让女人悲痛,特别是,这是她即将结婚的夫君,这样的疼痛是痛彻心扉的。
魅惑之水,真的有时效吗?
顾西西坐在车里,一路猛踩油门,死死地咬着牙。
陆柏说,魅惑之水有时效性,这种阴暗的东西,终究有一天会失灵,她将信将疑,如今深信不疑。
若不是因为魅惑之水有实现性,她和穆凉又怎么会变成如此?
一开始时,穆凉明明很喜欢她,言听计从。
如今,他的心却漂浮不定,她的眼泪,他不再心疼。
结婚了,一切就不一样了。
他是一个重承诺的人,看着薄情,孤傲,实际上重情,长情,只要结了婚,乔夏死了,她的生活再无阴霾。
乔夏,必须死!
…
穆凉看着手机里暗沉沉的画面,这都十一点,乔夏竟然还没回答,GPS定位依然在孤儿院,穆凉深呼吸,猛然起身,拎着车钥匙出门,一路奔向孤儿院,这么晚了,孤儿院的大门竟然没锁上,整个房子阴沉沉的,一点灯光都没有。
院子里有几只夜猫被吵醒了,喵喵地叫了几声,再没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