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怎么会是他?小锦煞白了脸,不自觉地后退两步。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包围着她。她吐着气,身体往后一步步地移去。南宫酏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突然欺到她身边。小锦连惊恐都来不及就被捂住了口鼻。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排山倒海般地袭来,面前的男子俊毅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他浑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却让人恐慌。小锦的脚不停地在空中踢着,她的身体被他轻轻地抬起,让她连挣扎也失去了支点。
才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她的泪水就打湿了捂住口鼻的丝巾。那种半空中难以着力的挣扎,让人崩溃的窒息和沉闷,让她感到从来也没有过的无助。她瞪大了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南宫酏,她真的很害怕,怕面前的男子。他是要杀了自己吗?小锦真实地感到了危险,这不是一个时空游戏。她突然明白,即便是在不属于自己的时空,她也会有真实的疼痛和孤独。她突然醒悟,自己来到大祁不是观光,不是游戏,更不是梦。而是一场真实的战斗,她要救的人是独孤庆,要对付的却是那些明的暗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势力。她要消除独孤家排挤自己的势力,成为独孤家一家之主,她才有资格和分量来替独孤庆洗冤。她要入主太医院才有机会见惠帝,她要成为提刑官才有资格翻案。可是就连第一步,她都走得如此艰难。一次小聪明让她进入独孤家,一次次的手段让她接管独孤家,然后又要帮独孤家度过生意上的一道道坎。之前碧落还会在她身边,而如今,只有她独自面对。她是不是该留在仁合不回来,她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爸爸,见到凤夙,见到碧落了…
面前男人的脸开始模糊不清,缺氧让她陷入无尽的空洞中。那片灰白的空气中是谁每次对自己都那么凶,却依旧会在她摔倒的时候回头;又是谁永远温润如水,忍受着自己的任性,将最珍贵的礼物送给她?两张脸交换重叠着,如同永远交错的两条时空线。那么这次,她又要落入哪一个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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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床上的人突然直了起身,坐了起来喘着气,满身的汗落了一被。
"你醒了?"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小锦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伴着烛光,依稀可见一个清晰的侧影,如同刀雕刻出来般精致的侧影。
"南宫酏就是想用你来换我七十万精兵?"烛光摇曳了一下,那侧影转过身来,俨然一俊美少年。只不过,和碧落的安宁、凤夙的孤傲、谨风的耿直、南宫酏的危险不同的是,他身上有种漠然。他的眼中那丝不是嘲弄,而是忽视!他完全不把她小锦当回事!
"他真以为我玩物丧志了吗?我会为了一个长得好点的男人就答应和他的合作?他杀了我的人,就想这么算了!"那男子突然捏起小锦的下巴。
"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爱美人不爱江山。"他突然吻了下来,毫无防备。他的唇侵略着她的唇,他的舌纠缠着她的舌。小锦睁大了眼睛,甚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碧落身上有种莲花香味,凤夙的身上是淡淡的烟草味道,而他…身上是虚无的酒香。甜辣在他的舌尖传递,一时间让小锦没有了招架余地。她是完全的傻了,从来没有这样的空白过,仿佛脑子突然炸掉了!这个她从来也没见过的男子…在吻她?
那醉迷的女儿红,混杂着女儿香味,让房间都变得暧昧起来。怎么会这样,这是她的初吻,就这样被夺走了!可是为什么她却没有力气推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被他吻到难以呼吸,此刻这个男子更像一个掠夺者,不容对方有片刻的拒绝。小锦隐约觉得不对劲,她居然不想推开,那一层层的温热让她全身酥软,居然就甘心这样的意乱情迷!
那男子眼中同样是一丝疑惑,却不肯放开她。他突然把她按在床上,唇从她的嘴唇落到了她的脖子上。
不!放开她!她不要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这样!天!她是不是被闷死了后又一次穿越时空到某个朝代,所以一开始就是这样香艳开场,犹如泛滥的穿越言情剧?
一阵清脆的噼啪的声音,帛裂。肌肤接触到空气,变得更加诱惑。小锦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天!
突然的清凉带来了稍微的清醒,那男子停止了动作。面前的人衣衫凌乱,外面的黑色长衫已经被褪到了腰间,一片月牙色的抹胸正微微颤抖着。银白的丝绸被汗水湿润后隐约透着肌肤,月白下的春色起伏不定,小锦还在颤抖。男子片刻的离开,让她感到一阵自由的空气。猛然回神间,她意识到自己的窘态,一把扯过被子,可手刚触到被子就被那男人抓住了。
她心一惊,对方却也是满脸困惑。
"你是女子?"他咬牙切齿地问道,小锦则想给他一拳。
"嗯嗯,我不是你好的那口!"此刻还能说不是吗?想不到就这么被揭穿!该死,被一个有BL倾向的男人揭穿。而且还是用这么丢人的方式!现在能放开她了吧,GAY应该对女孩子没兴趣的。她的手抓紧了被子,要往自己这边扯。
"别动!该死!"他低吼一声,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让他的隐忍崩溃。他僵直着身体,这种隐忍让他煎熬!
两人就这么的僵持。小锦低着头,心里不停咒骂!难道要她穿着这些和他对视一个晚上?虽然说她这个年纪的学生打过几次胎的都有,可是她连初恋都没有。连凤夙都没见过她这样…她平时是连吊带衣都不穿的!
"我…我就就就拿一下衣…衣…冷…"
"住手!你想要我的命么!"他诅咒着,眼中的欲望一览无余。
小锦的头几乎埋到脖子下面了,这算什么!她咬着牙,不敢动一下,生怕自己的举动又会惹怒面前的男子。
"你…"他开口想说话,可是一开口就感到口干舌燥,呼吸声更加沉重。面前的女子的确是绝代佳人,头低下时,颈脖间弯出优雅的弧度。她眼眸低垂,睫毛浓密而卷长,脸色因为羞愧和紧张,涨出透明的粉红。眼中的晶莹,带着半丝委屈,牵动着人的心。
"我想回家。"她的声音几乎哽咽在喉间,颤抖得不清不楚。
他一震,自己在干什么?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他的手反扣着她的手,她的衣衫在自己的掌中零落成碎片,她咬着唇,忍着不哭,可却依然泪落如雨。一阵狐疑闪过心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扮成男子献给自己?她到底是不是南宫酏派来的奸细。如果是,她为什么又要哭?
"我想回家。"小锦不争气地落下了眼泪,从小到大哪里有这么委屈过?她骂着天骂着地,骂着那个怪怪的古墓,骂着房间里藏着密道的凤夙,骂着要她救家人又抛弃她不顾的碧落,顺便诅咒那个黑衣男子把自己弄昏,再诅咒面前的男人眼睛长针眼。
"味道不对。"克制了自己几分钟,他逐渐清醒起来。
小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味道?房间中有股腥甜的香味,带着些媚惑,让人四肢无力却蒙胧无比。
"醍醐香,合欢散。"小锦被他提醒,渐渐稳定了心神,她宁神嗅出了空气中的奇异味道。幸好自己被上官舞训练得很厉害,能够闻味辨药。
原来是春药!他恍然大悟,他看了看面前的女子,他扣着她的手,力气很大,小锦已经疼得头上汗珠点点。疼痛让人清醒,他有些惊叹于她的嗅觉和分辨力。
"怎么办?"他含糊不清地问,虽然知道问也白问。
"血海棠可以暂时压制毒性。"小锦艰难地说道,真渴。
他点点头,手指一弯,指间一弹。对面的抽屉哗啦一声地开了,掉出一包淡红色的叶状东西来。他指间又是一弹,蜡烛掉了下来,刚好掉在了那包东西上,红紫色的雾气飘了起来。
一阵刺鼻的味道袭来,两人顿时精神一振。好险。
"你还不快下去!"小锦恢复了力气,元气也恢复了。她一把扯过衣服,一脚就往对面男子的身上踹去。那男子哪知道她会突然翻脸行凶,刚才还梨花带雨的,现在居然有力气踹人!他平日里功夫不差,此刻却被小锦偷袭成功。她一脚出去,他就跌落在床下。小锦开始还哭得厉害,见他的滑稽样,扑哧笑了出来。那男子被她踹下床,恼得不得了,却突然地愣了,面前的女子咯咯地笑着,脸上还挂着泪珠,就好像雨后新荷般绚烂多姿。
"你怎么知道醍醐香?"他没有责怪,但是语气中却是分明的质疑。他一向谨慎,如果是南宫酏设下的苦肉计呢?自己派人去北平探听情报,可却被他给杀了,这个人不简单啊。
"废话,我家开药店的!"小锦不是一般的生气。
"药店?"皇甫少轩话中带着明显的怀疑,他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的玩味更浓。
"是啊,大名鼎鼎的洛阳独孤你没听说过啊…"小锦突然用手捂住嘴巴,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藏不住话…
"你是独孤家什么人?"对方咄咄逼人。
"我不过一个普通的小姐啊,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说也行,我把你送官。这里是我的府地,你擅自闯入,我看自然有人比我更知道你是谁吧。"
"绝对不可以!"如果把她送官,那不是全长安都知道她是女人。所有人都知道独孤锦凰是女人,所有的计划和努力都泡汤。独孤全家可能因为欺君被连累!
"那你是说还是不说。"他倒也不急,整理了衣衫,在一边的椅子坐下。窗外灰白一片,天亮前的征兆。他们就这么折腾了一夜,想起来就可笑!
"你…都不说你是谁,你还…人家…"小锦越想越亏,有些语无伦次。现在是人家有道理,自己是被占了便宜还要被告!小锦急了起来,嘴巴一瘪,又差点要哭出来。这么一来,他反倒没了办法。
"皇甫少轩。"他有些挫败地说道。什么,皇甫少轩…就是那个统领左右千牛卫,宠冠当朝,手中握有七十万兵权的禁兵首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运气好,居然见到了传说中的青年才俊,史上最年轻的首领啊…
"那我…叫独孤锦凰!"小锦没好气地说道。
话一出口,皇甫少轩的眼睛突然一亮,她…就是洛阳三公子独孤锦凰?"得锦凰者得天下…"那个兴亡天下的预言突然窜入他脑海,如果说锦凰真如传说中是个女婴,那么这个谣言很可能就是真的?南宫酏恐怕并不知道锦凰是女人,南宫酏,你想试探他皇甫少轩是不是有龙阳之癖,还是想探究上次送去的男宠是不是奸细?居然会送给他这么个烫手山芋,莫非希望自己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让皇甫家和独孤家彻底的决裂?独孤庆一家在朝廷的地位甚是微妙,得罪也不是,收买也不是。家财万贯,偏偏是罪臣。现在面前的女子,该如何利用?
小锦看着皇甫少轩不动声色的脸,心里佩服。果然是老生姜,一点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可恶,看来这个男人比谨风难对付多了。谨风的直爽性子顶多发脾气大闹,而这个男人完全看不出喜怒,那种淡淡的冷漠和冷静,都是她此刻最大的顾忌。传说中陆王爷南宫酏和皇甫将军暗中勾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是陆王爷告的独孤家,现在又被他抓到了这么大的把柄,有什么方法可以自保?小锦脑子又陷入混乱,现在只有和皇甫少轩结盟了。可是她凭什么开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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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锦帆应是到天涯
小锦抬起头,明亮的眼眸中满是自信。想起了自己手上握的,自然底气也足了。她突然的神采让皇甫少轩有些惊讶,心下更是捉摸不透。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独孤锦凰是女人了吧。”他看了看外面渐渐亮的天空说道,怎么在天亮前处理好这些事情是他现在首先上的。
“独孤锦凰本来就是女子。不过父亲大人一直把我当成男子来抚养而已,我的两个哥哥根本担不了大任。”
“若是平常人家也就算了,但是独孤庆知道,隐瞒你身份等于欺君。如果…”
“如果将军将今日之事情公布出去,那么独孤全家均要处斩。锦凰的刚买的小妾宛如,恐怕也难逃厄运。”小锦并不惧怕,正视皇甫少轩的眼睛。
“你这番话若是对谨风那小子说,或许他会动容。可是,我为什么要顾及宛如的性命?”他平静地说道,小锦感觉脑子中轰的一声,所有的思绪都塌陷了…怎么…会这样?
这个皇甫少轩根本不按章法出牌,让人捉摸不透。如果说宛如的父亲对他有恩,他怎么会这样冷漠呢?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
“原闻其详。”小锦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依旧保持着镇定。哼,凭什么他可以淡定如水,自己的情绪却七上八下的被他摆布?
“我最讨厌…被、人、威、胁!”他轻轻说出几个字,小锦却猛地一惊。
“锦凰也最讨厌被人威胁。皇甫将军是个聪明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自然是不会做的。皇甫将军兵权在握,皇上已经十分忌惮。如果将军将锦凰的身份公开,恐怕皇上会认为您是在向北平王示好。功高盖主,我父亲的教训就在眼前。如今将军有军权,北平王也有,宰相大人掌握了朝廷大多数势力,而皇上也不可小瞧。大概,您明白,其中的关键了吧。”
“你是想说,其中的关键就在你独孤锦凰?”皇甫少轩终于露出了微笑,饶有兴味地看着小锦发表演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父亲犯的是死罪,但是不累及家人。独孤家的势力渗透全国,几乎承担了军营战士和皇宫所有的药材供应。目前恐怕还没有哪家药材行可以接下这担子。以独孤家的财力,必定能让将军如虎添翼。更何况…,将军见过宛如姑娘,您认为,皇上会喜欢吗?”
啪!啪!皇甫少轩鼓起了掌,他赞许地看着小锦,面前的女孩恐怕不只有好相貌,更是智勇无双。这样的女子在大祁真的少见,之前他认为宛如已经是他见过的最出色的女子,如今看来,当真有女子不输于男。
“你是怎么看出我和南宫酏不是一路的?”他问道。
小锦愣了愣,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自己并不肯定,但是多年来所锻炼的观察力让她有了一些很准确的直觉。她脸一阵滚烫,昨夜的事情让她有些难堪。自己并不是什么聪明的人,不过是比较八卦比较多事,比别人喜欢胡思乱想而已。如果不是为了碧落,她宁可在寝室睡觉也不来这里搀和这么复杂的事情。
“我在问你话。”
“如果将军和王爷是一路,他就不会…不会设下陷阱让将军跳了。如果我被将军…独孤家一定不会罢休,我们两家如同水火,黄雀在后。”她红着脸说道。
皇甫少轩见她窘迫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到底还是姑娘家,怎么装都少不了这样的矜持。
“他不知道你是女子。如果知道就不会这样了,大不了…”他走到小锦身边,说出一句话,小锦猛地抬头,眼中不知道是羞还是怒,她捏紧了拳,忍了下去。
“你先在我房里哪也别去。我招呼人给你换身衣裳,送你回府。”他吩咐道,又恢复了那种面无表情的状态。
小锦却还没回神,耳边是他挑逗似的话语:“他不知道你是女子。如果知道就不会这样了,大不了…。昨夜成真,我娶你过门就是了。”
晨曦初现,窗外的云层吐出了黎明的第一丝光…
“你说那独孤锦凰是怎么爬上井来的,莫非他有轻功不成。本来我打算第二天再去威胁那奸商,要他交出宛如妹妹,结果再去他却跑了。”
皇甫少轩低头用着早膳,一言不发。耳边是皇甫谨风喋喋不休的声音,和银勺碰撞碗杯的声音浑然一体。
“大哥,你发一句话,我带队人马去把独孤的长安府给掀了!”谨风说到兴奋处是豪气干云!
皇甫少轩放下碗筷,婢女忙端上茶来给他漱口。他有条不紊地净着手,仿佛一切都不能打乱他的节奏。
“大哥,你一直把宛如当妹妹看待的,怎么你一点也不着急啊!天知道那混蛋小子怎么对宛如的,我想起来就一肚子火,如果他对宛如好也就算了,他又不娶人过门,就这么地悬着。宛如的名声就这么给…”
“你不饿吗?”皇甫少轩轻抬眼眸,总算抬头看了这个弟弟一眼。
谨风完全没料到少轩会出来这么一句话,结果半句话卡喉咙里出不来。
“饿的话就坐下来吃饭,如果不饿的话,就回房里休息。”
“大哥,独孤锦凰那家伙…”
皇甫少轩轻轻瞟了他一眼,眼中波澜不惊,却让人不敢亵渎。
“独孤锦凰。”少轩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嘴角扬起笑容。他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弟弟又是抓头又是跳脚的,心下觉得有趣。自从谨风从临安回来,他几乎每天都要提到的名字就是:独孤锦凰。而且每次提到都是咬牙切齿地骂奸商。听说上次在临安风满楼,谨风还被这个不懂武功的“奸商”给狠狠修理了一顿。
“大哥,那个独孤锦凰简直没有丁点良心…”
“你有空理会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处理南宫酏在长安的事情。”少轩打断了他的话。
“有什么问题!六爷他是皇亲国戚,难不成皇上还真不准他来长安啊!”
乓!皇甫少轩重重地将茶碗摔在了桌上,他目光直射谨风,却看不到怒气。多年来他早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胡闹!谁让你将他带到长安?你把圣旨当儿戏,你可知军令如山,皇命如天的道理?”
“大哥,嘿嘿,你别生气嘛。”谨风见少轩发火,立刻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少轩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叹了叹气。这个弟弟太善良了,见谁都以为是好人,从来不知道人心险恶的道理。爱憎都太分明,可是大祁的政局如此动荡,敌友难分。这种善良又会带来多少风险呢?
“不过幸好,探子说他已经回了北平。他一路来江南,倒好象是跟什么人会合似的。”
“回去了就好,我们继续来谈下独孤,大哥…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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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看着换下来的那一件黑袍,早被撕得破败不堪不能穿了。想起这些她脸又红了一阵。如今她穿在身上的衣服有些偏大,应该不是特意准备的。身上带着男子的气息,她想脱下来,却又找不到其他的衣服来穿。
“还合身吗?”少轩走了进来,扫视了下小锦。
“你的?”
少轩点了点头,她穿着他的衣服,有些宽松,显得她更加的娇小。
“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商量合作之事?”小锦吸了口气说道。
“你确保你能赢这次的比试,进入皇宫?”少轩突然问道。
小锦迟疑了一下,终于是点了点头。她都知道了这次选太医的真正目的,那么只要有机会见惠帝,见到皇子就行了。
“那我先送你回去。”少轩干脆地说道,目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她在府内,就和定时炸药一般了。
“真的!”小锦一扫之前有气无力的样子,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只要回去,她就是那个万人爱戴的独孤三公子!不用每天绷着个神经了。她兴奋地跳了起来,就要往门口走去。突然,衣带一绊,人重重地超前摔去。
少轩一个侧身,一手揽到,将她卷带进了怀里。看来衣服不合身还是不要轻易穿了。
“大哥,我突然想到了修理独孤家那臭小子的方法了…”门口响起了个大分贝的声音。
“奸商…大哥…”谨风半张着嘴巴,看着房间内的两人。那个独孤奸商还穿着大哥的衣服,床边是撕得破烂的一件男子衣衫。锦凰正依偎在少轩的怀中,脸上惊魂未定。
谨风脸色越来越困惑,皇甫少轩的龙阳之癖是朝中无人不知的。如今,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被他抱在怀里,难道还有什么好事吗?谨风表情古怪,看不出是哭还是笑。
谨风清咳了两声,小锦真恨不得找个地洞给钻下去。
少轩眼中精光一闪,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平静。他只是轻巧一笑,温柔地牵过小锦的手,动作中全是细腻和袒护,直看得谨风目瞪口呆。
“谨风,你来得正好。替我送独孤公子回府。”他淡淡说道。
“什么?我送奸商回家?”谨风猛地一喊,大哥什么时候叫过他送什么人啊。现在居然对这么个利益至上的奸商这么体贴,他除了长得眉清目秀还有什么优点啊。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见到谨风那恶心样,小锦心里乐开了花,继续用肉麻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跟少轩说着话。果然,谨风脸色很是难看,一阵阵地似乎要反胃。
“那怎么可以!”少轩的语气平淡中带着严厉的霸道,两人就这么你一句不用了,我一句不允许地说着。小锦说话时候低着头做娇羞扭捏态,少轩说话的时候放下姿态地呵护着。这其中只有谨风恨得牙痒痒!
小锦眼睛时不时地看一看谨风,心里贼笑得厉害。皇甫少轩虽然不露声色,心中也是忍俊不禁。丑小子,刚把她丢井里,恶心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