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宇沉默,眼里带着点怒火看着温薏柔。
黄涵宇走过来,拍了拍林莫北的肩膀,富有深意的对他一笑,随即就走开了。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坏事惹别人生气了啊?”林莫北扭头对她说,一下捏住她的鼻子,“赶快给我从实招来!快说快说!”
亲密的接触,轻佻的话语,怎么听怎么都像是情人间的暧昧言语。
表面上是在问温薏柔,事实上却意指温思宇。
“你有什么事都不和我说,多伤我的心啊!”他故作伤心的模样说道。
“你玩够了,林莫北!”她有些生气。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他俯在她耳边说,又转过头,似是不经意的一瞥,“呐,等你想说了就告诉我,谁伤害了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哦!”
“我知道了,林莫北,走吧。”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林莫北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我们走。”
就是温思宇在见到林莫北对她亲密的时候,应该是若有所思的目光扫了一眼温薏柔。
“要先走吗?”林莫北揽过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询问。
“不用,我挺好的。”她坚定的拒绝。为了证明自己并不受影响,她甚至故作严肃的对他说,“喂,林某人,把你的咸猪蹄给我拿开!”
他放宽了心,也放开了手,“那就好。”眼神是无比真诚的。见惯了他的嬉皮笑脸,他每一次这样的真诚总是让她无所适从。
她别来了脸,眼神有些闪烁,故作轻松的说,“你还不赶紧去那边休息区啦!多少女生在等你!”她扫了那边一圈,继续点头说,“嗯嗯,还有你最喜欢的波霸妹!”
“嗤,看来你是真的没事了,那我去啦。”他眉毛一挑,有些卖弄风骚的说,“毕竟有千千万万的妹子在等着我啊!”
“哈哈,赶紧去吧去吧!”她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将他赶走。
“那你一个人别乱走啊!”他交代。
她笑嘻嘻的看着他离开。她也知道的,他花心惯了,又怎么可能一直守在她身边。她从不怀疑他的真心,但同时,她也从不质疑他的花心程度。
正文 全世界和你,都不存在了7
人心大概便是如此,是喜欢,但还不足以改变自己。
这原理大意就是:我可以为你做很多,我愿意。然而我却不可以为你改变自己。
听起来矛盾,其实再简单不过。不过是每个人的自我保护意识罢了,把自己摆在第一位,做不到永远的无条件妥协。懒
她没指望过。
相反的,她甚至希望他能够真的找到一个他真心喜欢的女孩好好去爱。
爱过,才会舍不得。
他走后,她的脸色也慢慢的沉了下来。一走了之这种事,太小家子气,她做不来。
她一个人走到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坐着。该有的姿态她一样都不会缺,所以即使是无所事事的坐着,她也不会就此离开。
只是未曾预料到会看到一场好戏。
钱玉拉着钱涧茵在一个公子哥面前谈笑着。钱涧茵有些不耐,微皱了眉头。而钱玉则是紧紧的拽着她,不让她逃开。
那位被钱玉挑上的男子,温薏柔也是认识的。A市有名的人,当年也是陈以言他们那一帮的人。这几年做电子产业做的做出了头,钱玉八成也是看重了人家的家世和钱财。
温薏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继续观赏下去。
只见那钱涧茵终于不耐烦的抬了头,却在触及对方面容时瞬间换了笑脸。
陈以言那一帮子的人,长得好的不在少数。饶是钱涧茵这些年在模特界见过无数帅哥,眼前的这位条件也是无可挑剔的。虫
隔得有些远,温薏柔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只看见钱涧茵微微低了头,一脸羞涩的模样。男子不知又说了一句什么,惹得钱涧茵捂着嘴花枝乱颤地笑起来。
温薏柔眯了眯眼,实话说,今晚的钱涧茵确实是光彩夺目的,这样娇羞可爱的女人应该都是大多数男人喜欢的类型吧。
钱玉看着两人聊得挺投缘的,开心地笑着,对着钱涧茵吩咐了几句就走开了。
刚想看看林莫北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不想和钱玉讲话的那一男子突然看过来,对着她微微一笑,而她也报以礼貌一笑,毕竟两个人小时候还一起玩过。
男子侧过脸和钱涧茵说了一句话,便朝着她坐着的方向走过来。
“嗨!小柔妹妹,还记得我吗?”男子自然地坐在她旁边。
“当然记得,你经常跑来找我们南区的女孩子玩的嘛!”
温薏柔提起旧事,惹得男子尴尬一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嘿嘿,这个你还记得啊。”
“你一去法国就是七年,怎么样,那边好玩吗?”
“也没什么好玩不好玩的,我在那边主要就是学习了,而法国巴黎不过说是浪漫之都,人们比较憧憬罢了。”她颇有感触的说道。
“那你现在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工作啊,这方面我认识很多人。”男子十分好心的问道。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温小姐现在是林氏集团的总裁助理,而且很被看重哦。”又是钱涧茵的声音插进来,温薏柔不自觉地蹙眉。
钱涧茵看了她一眼,眼里有掩盖不住的嫉恨神色。
温薏柔在心中无奈的叹气,她明明是无辜的。
“哈哈,那你混的不错嘛,林氏集团挺好的。对了,好像说今天林氏的总裁也来了,你和他一起来的?”
“恩。”
“啊哈,果然很被看重嘛,连这样的场合都要随身带着你,嘿嘿!”他嬉皮笑脸的,这么多年没见也还是一副很熟的样子。
温薏柔无语的朝他翻了个白眼,淡淡地说了一句,“工作需要。”
那边明显的被噎到。
钱涧茵看着温薏柔和他聊得起劲,完全把她晾在一边,心里不由又恼怒起来,对着她姣好的侧脸又是嫉妒的咬牙。
“你们慢聊,我过去看一下。”温薏柔站起来,礼貌地和沙发上的两人告别。
如果她再待下去,一定会被钱涧茵那炙热的目光给灼伤的。
晚宴差不多结束了,温薏柔准备走,在附近的林莫北正好看到她。
“我送你回去。”他拉住她欲离开的身影说。
“不用,而且——”她挣脱掉他的手,暧昧的朝他眨着眼,长长的睫毛黑黑的一团,她说:“你新欢还在这儿呢,良辰美景的,总不要因为我而辜负的好。”她笑的不容拒绝,而他现在她的笑容里有些无法自拔。
她走,而他声音暗哑,说不出话来。
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他其实也想好好的,也想好好地守着她,不花心,免她流离,护她一世安稳。
怎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林少,我们不走吗?”传说中的新欢如水蛇般的粘了上来。巴上他手臂。
而他不过是默认了,沉默着离开。
温薏柔其实自己也没想好,要去哪里只知道自己目前为止还不想回家。
一个人压马路,其实有些冷清,于她却是早已习惯了的。
是很漂亮的晚礼服,可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却是要人命的冷。
而她仿佛觉察不到似的,只是安安静静的一步一步走着。
地上积了大堆大堆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她原本有些沉郁的心情,在发现这个新奇的声音之后有些微的松动。
提起裙摆,一步一步蹦蹦跳跳的走过,长长地大波浪散落下来,在背后飞扬。
她并不是多精致的女子,却胜在那种恬淡的气质方面。
如今,她调皮的像个小孩子,夜色里的精灵。
“喂?”她声音低低的,此刻似乎也只能找他。
“恩?怎么啦?”他的嗓音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总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正文 全世界和你,都不存在了8
“没,没什么。.”她踢了踢脚下的树叶,想了想,原本想说的话到此刻也说不出口了,“就想听听你声音。”
有时候我们的温温是无比诚实的。
这个理由明显的愉悦到了他,他笑声爽朗,而她忽然也觉得,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懒
“想我了?”他的嗓音都透着难以言说的愉悦,说出来的话却是明显的调戏。
“恩,想。”
似是没有料到她这般回答,他一时无言以对,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恩。”她应道。心情却又是不大好了起来,“那你忙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更加不开心了,她泄愤似的狠狠的将手机摔进包里。
在忙什么呢?她有些落寞的想。
自己像是怎么也看不透他一般,不知道他对于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
一大早的,温薏柔才刚起床,就有人给她打电话,“喂?”
“请问是温薏柔温小姐吗?”对方礼貌的声音听上去很陌生。
“恩,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您母亲的专属医生,有个好消息告诉您。”
“什么好消息?”温薏柔的声音里抑制不住的激动。
“上次您找来的法国精神科医生在您母亲的病情研究上取得了新的突破,找到一种物理方法可以缓解您母亲的病情。”医生打电话来显然也是很开心的。虫
“恩,那好,我马上过来。”温薏柔兴冲冲的挂了电话,立马就赶到了母亲的医院。
到了医院,温薏柔先去看了她的母亲。距离上次来看她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了,不是不想来,而是不敢来。她还记得,母亲见到她的时候那疯癫发作的样子,对着她又打又骂的,完全不是记忆里的温婉文静。
此时的秦雅,坐在花园的长椅上,眯起眼睛晒着阳光,十分安详的模样。整个人看上去也平静了许多,面色也是红亮亮的。
这么美好的画面,不舍得去破坏。
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还是没有勇气去见她的母亲,转身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我母亲的病现在怎么样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病情现在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平时的话基本不会有太猛烈的发作状况。”医生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现在找你来主要是我们找到了一种办法,可以尝试着让您母亲恢复正常。”
“真的吗?”她渐渐露出喜色。
“是的,而且我们已经和法国那边的医院取得联系了,还会引进更先进的设备。”
“成功的几率大吗?”
“药物治疗再加上心理辅助,恢复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只不过。。。。。。”医生面露难色。
“只不过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治疗再好关键还是要打开你母亲的心结。”
温薏柔还挂在脸上的喜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系铃人。。。。。。不就是温思宇吗?而母亲的心结,不就是父亲和好朋友的双双背叛,自己的知情不报吗?
只是,要他来帮忙有可能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要怎么做才能弥补?!
不,他做什么都弥补不了的!
她的脑子有些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知道,这件事可能有些难办,但是还是和你父亲商量一下吧。”医生变得苦口婆心。
“好,我会考虑的。”
温薏柔走之前,又去看了秦雅一眼。这会儿秦雅正好睡着了,温薏柔看着她的脸,很安详的模样,嘴角带着笑似乎是做了一个好梦,她内心的一股躁动被渐渐抚平。
*
今天温薏柔的心情很不错,因为母亲的事情终于有了突破,即使事情并不是那么完美。她甚至好心情的微笑着和每一个人打招呼,点头微笑。几乎整栋楼都知道,温助理今天心情不错。
这份愉悦的心情一直保持到她坐到属于自己的位子上。
上班时间还有一会才到,她顺手拿起打工小妹早已派发好的放在她桌上的报纸。
首页就是巨大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她很熟悉,却又不那么熟悉——是陈以言,却是受了伤的陈以言。
火气就那么一下子蹿了上来。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大概说的是:在我市的特大缉毒活动中,陈以言市长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匪徒在做困兽之斗时开枪射中陈以言,陈以言不幸中弹,现正在医院疗养。
“你有没有看到今天的报纸啊?”有个同事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当然啦!陈市好帅啊!受了伤还那么帅!”另一名同事也附和道。
“而且他都是一市之长了,这些事还亲力亲为!”
嗤,感情都把他当英雄了是吧?
她有些克制不住,也不管现在还是上班时间,站起来就想走。
里边办公室里刚出来的林莫北正好看到这一幕,心下疑惑,三步并两步跟上来就拉住她。“大早上的还没开始上班就想溜去哪玩了?”
“你放开我,我有急事。”温薏柔刻意压下去的声音还是可以听得出她的焦躁。
随意一瞟就看见摊在桌子上的那张报纸,印在巨幅照片上的那个人,林莫北的脸色立刻就变得铁青铁青的。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他吗?听到他受伤的消息就坐立难安,非要见上一面不可?他就那么的重要,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她手足无措?
这么一想,他更是恼火了。
本来想好声好气得先把她稳下来,可一看见她那个“恨不得马上见到那个男人”的样子,这脾气一上来,说出来的话就不中听了,“上班时间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是死的啊?”
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1
“我…”这回轮到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一张脸涨得通红。知道是自己没理,但是心里就是无比渴望见到他.
“回去好好呆着,有什么要紧事中午再说!”林莫北特意还把“要紧”两字咬的特别重,眼睛好像也要喷出火来,恨不得立马就把她给吃了。
这厮一定是知道她要去干什么所以才拦着她的,她愤愤地想,可是又没法子,只能憋屈的坐回去。
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会和缉毒案扯在一起的?怎么又会受伤的?
这么多问题一直在她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颠来倒去,怎么也想不通,快要爆炸了。
她的火气空前高涨,漫长的一个上午过去都难以熄灭。
一到午休时间,她拎起包就往外冲。
高跟鞋高频率的发出“嗒嗒”的响声,一下一下的敲在林莫北的心上。
到了医院,出事了身份证明才被放了进去拿。
军用医院一向都管得很严,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去的。
问了护士他的病房号,被对方一种“像你这样的花痴这两天见得多了,我坚决不会告诉你的!”的眼神噎到无可奈何的掏出证明,才终于得到准确的答案。
不得不承认,此时,温思宇女儿的身份,秦正外孙女的身份,才让她得以获得自己想要的。
一直奔到病房门口,怒气冲冲地旋开门把手。
他正在交代工作,听见开门的声响后抬头看向她,两两对望。
她才知道,那滔天的关于被隐瞒的怒火,其实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满心满肺的担忧荇。
她害怕了。
恐惧的情绪如同最汹涌的浪花袭上心头。
他始终反应比她快,淡淡的微笑。
春风再美都不及你在我面前的一个微笑。
最初的满腔怒火,到此刻早已幻化成虚无。早就想好的腹稿此时也说不出口了,她仍旧保持者开门的姿势,呆呆的立在那儿,垂了眼睑。
许蔷早已停下了手中的笔,张大了嘴来回的在这二人之间看。
“许秘,你先回去吧。”陈以言开口交代。
“可是,工作…”
“工作上的事情你去问周队吧。”
“哦,好的。”许蔷走的时候仍保持着摸不清楚的状态。
“怎么,罚站吗?”他的心情听上去不错,“还是要我来拉你坐下来?”说着他还作势要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
她不接腔,抬了头,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
腹部、左臂都包了厚厚的纱布。
“中弹的?”她的眼神有些清冷,他却看出了浓浓的关心。收起了刻意缓和气氛的玩笑话,他正色道,“是腹部,不过已经取出来了,没大碍了。”
他穿了病服,只能隐约看出的露出的一点绷带,她看不清楚究竟伤势如何。
干脆走了过去,坐在病床一边,伸手撩起他衣服的下摆。
“喂,没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掀男人的衣服么?”他眯着眼抬了她的下巴如此说道,却在看到她眼中水光粼粼时一时怔忡,失了言语。
她撇开他的手,复又低下头去。定是很深的伤口,才会在层层叠叠的包扎之后,仍有鲜血渗出。
她起身,俯在他未受伤的另一边,低低的问,“这案子是周亮管的吧?”
他一时拿捏不住她问这话的缘由,只能应声“恩”。
“所以原本大可不必受着伤的,对吗?”
他喉头一紧,竟是无言以对。幸而她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沉了声,一动不动的伏在他的右腹上。
她的手指轻的不能再轻的触碰了下他受伤的左腹,进而温柔的用整个手掌覆在纱布表面。
他也知道,瞒着她是他的不对,她当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对方藏毒的地方。本就不该接她的电话的,怕她多想,匆匆忙忙的也只来得及说了几句话。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伸出完好的右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下次有这样的情况,我还是不能保证自己就会远远的逃开。”
她说,“恩。”却仍旧埋在他身上不肯抬头,他无可奈何,却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他其实是知道的,她害怕了。
他知道的。
医生进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诡异的场景,一时震在那里不能动弹。
还是陈以言先开的口,“医生麻烦你一会儿再来一趟。”
“哦哦,好的好的。”说着飞似的的逃了出去。
她慢慢的坐起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仍旧看不清她的表情。他能够看到的,只是她尖尖的下颌,在长长的大波浪里若隐若现的。
这个女子,倔强模样,一直如此。
“你不会就是来睡觉的吧?”他还想伸手去触碰她的头发,到底还是忍住了。她这幅生人勿近的样子,他多少还是顾忌的。
听到这话,她才转过脸来,认认真真的盯着他的脸看,他的脸色有些发青,倒没有瘦多少,看上去还和以前差不多。
“过来让我抱抱。”他笑着说,带了那么点认真,温温柔柔的让人难以拒绝,“你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心痒痒的。”
她乖乖的坐过去,由着他将她揽进怀里,而她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碰到他的伤口。
“生气了?”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凹陷处,觉得这个姿势分外舒服。
“没。”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安心,不由得往他怀里缩了一缩,“只是刚开始觉得很难堪,你竟然什么都不和我说。”
“这些都属于机密性的事情,不能说的。”他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颈窝。
“我知道的。”她顿了一下,转过身去,脸贴脸地在他耳边小小声的呢喃,“那下次,至少受伤了要告诉我。”他把她揽紧,她说,“我不想下次还是从报纸上得知你消息,不喜欢。”
正文 寂静欢喜,默然相爱2
她说“不喜欢”的时候,他嘴角是含着笑的。她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都似是在撒娇,而撒娇,意味着她开始相信他,依赖着他.
这样的感知让他欣喜。
一直都是知道的,她的喜欢带着太多防备。即使表面上她什么都不说,其实她一直都是不相信的。
不相信他,不相信感情。
她的态度太模糊,时而靠近时而疏离,他看不明白也摸不清楚。
她挪开脸,十分认真地看着他,“你的伤怎么样了,严不严重?拿”
他笑了,心想,原来是想问这个,便随意地回答,“只是打中腹部,没有伤及内脏,失了点血而已,养两天就可以了。”
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
今早看到报纸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中弹,这是什么概念?即便治好了,也会损伤身体。她知道他不会就这么“走”了,但是就是担心,怕他昏迷不醒、重伤难愈。不过,她终于看见了他,还是那个温和的他。
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温薏柔突然看见陈以言掀开被子想下床,慌忙按住他,不让他动,“你要干什么,我帮你。”
他忽然笑了,笑的那副模样十分古怪,“我想去上厕所,你来帮我?”
她听了他的话,涨红了脸,触电般的放开了他的手,“你赶快去吧。荇”
陈以言侧着身子慢慢地小心翼翼的下床,可是不知道因为哪个动作还是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抽了一口气。
她看见他腹部上的纱布被染得更红了,连忙把他又扶到床上,让他躺好。
“我去帮你叫医生。”她急急道,转身就冲了出去。
医生很快就来了,把腹部的纱布解开,果然是伤口又裂开了。
“怎么回事?好不容易长好了怎么又弄开了,这不是折腾自己吗?”医生责备的对着陈以言说道,眼睛的余光瞟着温薏柔,好像是在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