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只倔强挺立,笔直地站着。
“老头!你疯啦!你有什么冲我来!打姐姐干什么?!”钱芷怒气冲冲的朝着温思宇大吼,却被他一把拉至一旁,而另一个巴掌正蓄势待发。
她冷眼看得分明,已经做好准备自己拦下这一掌,不想却被陈以言拉到身后,她在他身后更加清晰地看见他是怎样替她承受下这一掌的。
她其实都和自己说好了,无论他今天说了什么,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从此血缘断的一干二净,自己不会再犹豫心软。
可此刻,陈以言脸上如此清晰的五指,而温思宇在片刻的震惊之后,铁青的脸对着温薏柔吼道,“你要干什么?怎么,报复我吗?我温思宇的掌上明珠,你以为你骗得走吗?”虫
掌上明珠?温薏柔的视线冷冷地扫过站在一旁眼里含着泪的钱芷,钱芷感到她的目光扫来,不由瑟缩了一下,心虚的退了一步,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咬的牙龈生疼,满嘴都是血气上涌的味道。
温思宇,我就不是你女儿了么?掌上明珠?!
“你怎么不问问她是不是愿意和你回去呢?”温薏柔嘲讽的说道,真可笑,自己的好心最终还是多管闲事了吗?
“我的女儿当然会听我的!”说着温思宇就紧紧的拉着钱芷,生怕她落跑。
“是吗?”她不屑的反问。
夜凉如水,她背过去拉着陈以言上楼,冷冷地说,“温思宇,你自己的女儿自己看好了,别再来我这儿要人。下次碰到的人不是我,就没那么走运了!”顿了一顿,嘴角勾起一抹笑,她继续说,“善恶到头终有报,温先生,祝你好运。”
说罢便上楼了,不管钱芷在身后一声声的叫喊着姐姐,姐姐。
上了楼,两人都默不作声。陈以言坐在沙发上环顾整个公寓。冷冷清清的都不太像女孩子住的地方。如果不是有钱芷摊在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开了袋没吃完的零食和杂七杂八的书。
温薏柔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拎着医药箱,他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她小心翼翼的取了冰块裹在纱布里递给他,而他笨拙地直接将冰块敷在脸上,疼的“嘶”的叫了一声。
“我来吧。”那过他手里过着冰块的纱布,她温柔的在他脸上慢慢地用冰滚动着,他温和地盯着她看。
“帮我把台上这些还给她吧。”她的语意不清,他却听得分明。
“好。”他应道。
两个人隔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她才再次开口,“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恩。”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略显疲惫的说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是他和钱玉的女儿?”
他思考片刻,才缓缓的说,“她很喜欢你。”
她不置可否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她喜欢他,既便是如此,又能改变什么呢。这么尴尬的身份摆在这里,她能怎么办。
温薏柔拿开敷了一会儿的冰块,看着陈以言的脸,愧疚的说道,“其实你不用帮我挡的。。。我不会让他再伤害到我的。”
她伸手轻轻触上他的脸,十分心疼的目光。清晰的五指可以看出温思宇下手之重,冰块敷了好久脸上的红肿才渐渐消退。
鼻子感到有些酸涩,她低下头不再看他,移开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握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再考虑看看吧,让我来保护你。”他的眼神真挚,让她动了心,不忍心拒绝他。
她沉默了一会,缓缓挣开他的手,才回答他,“给我点时间。”
“好。”他是温柔,但绝不拖泥带水,这一声好回答的无比干脆。
“要喝点什么吗?”她起身走向冰柜旁询问。
“有菠萝啤吗?”
闻言她的眼角隐约有些抽搐的扫了眼陈以言,哪有大男人喝菠萝啤的啊!不过冰柜里倒是真的有。
她随手拿了两听,将其中一听递给他。拉开易拉环,她直接往嘴里灌。还没喝到多少,甚至一口还没喝完,继续灌酒的动作就被制止。
她不解的看向他。
“酒,是要慢慢品的,哪有人像你这样牛饮的。”说罢,他还示范了一下,优雅的抿了一小口酒。
她脸上一脸完全吞到苍蝇的表情愉悦到了他,以至于他笑声爽朗地说,“情绪好点了吗?”
“恩,还好了。”她的情绪是有些平静下来。
“那就好。”他温和的笑。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周围的气氛似乎不太正常。温薏柔打开电视机,电视剧里的女人说了一大堆她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有点累了,想去洗个澡直接睡觉,但是陈以言好像一点都没有想走的意思,只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徒留她一个人坐立不安。
“怎么了?”陈以言看着她略显烦躁的模样,有些好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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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你爱我,你不会就这样走1
温薏柔气鼓鼓的看着他,心里想着,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走。
“已经晚了。。。。。。”
“所以呢?”他不怀好意的笑着。
“。。。。。。。”所以您老应该摆驾回宫了啊!
“好了,不逗你了,已经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陈以言还是温柔地笑着,拿起沙发上的外套,随即走了出去。懒
门“砰”地一声关上,门里的她坐在沙发上发呆,门外的他脚步凝滞,嘴角的笑意瞬间敛去,眼里含了点清冷的光。
伸手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痕,陈以言,你这是怎么了。带着自嘲的笑,陈以言转身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定了定神后迈步走下楼梯。
温薏柔躺在自家的床上,睁着眼,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睡。自家的天花板无论怎么看,也都是一片白。
明明很困,思绪却一直乱着。在数了几千只绵羊,换了无数次睡姿之后,她的睡觉梦宣布破灭。突然想起,是不是数绵羊真的不管用,要数水饺才有用。
电话铃响的时候,她有些烦躁的接了电话,连一句你好都懒得说。
“怎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低沉而温和的嗓音传过来,奇异的抚平了她有些烦躁的心。
“有点儿。”她抱着话筒蜷缩在被子里。
“想我想的?”
她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声音一下子的拔高,“哪有?!”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才继续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又没什么的,你不用这样。”虫
“呵呵,那我想你了,怎么办?”陈以言低沉的嗓音莹然在耳畔,怎么也挥之不去。温薏柔的脸颊热热的,另一只空下来的手贴在脸上,才缓解了一点热度。
她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其实,陈以言,我也很想你。我能这么说吗?可是怎么办,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我好像越来越依赖你了。
电话里是久久的沉默,突然那边又出声,“喂,睡着了吗?”
她恍然被惊醒,“没。”
“刚才我忘记和你说了,明天有事,早上我不能来接你了。”陈以言夹着听筒,手里还在“哗哗”的翻着资料。
“那个。。。。。。其实你不用每天都特意来接送我上下班的,被别人看到也不好。”
翻着资料的手一顿,陈以言挑眉,然后说,“傻瓜。”
温薏柔有些发愣。
“不早了,还是去睡吧,实在睡不着就喝点热牛奶。”
“恩。”浓浓的鼻音带了点睡意
挂了电话,温薏柔很快就睡着了,竟是难得的一夜无梦。
有你的电话,我还有什么好不安的呢?
*
一大早,陈以言就来了,甚至还带了早餐。温薏柔坐在他车里小口小口的吃着早饭时,嘴角带着点笑。整整一个上午,她内心都是宁静而欣然的。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直到手机突然想起,是未被储存进手机的陌生号码。于她,却没有多陌生。
早些年她曾无数次的等待着,期盼着这个号码打过来。你知道么?不管是打错的、未接的,她都通通回拨。
温思宇,你现在才打电话来不觉得晚了些吗?而你,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终究是接了电话,她刻意冷声而公式化的说,“喂,你好。”
“去军区医院。”电话那头不相上下的冰冷男声,果然是她的父亲。
“温先生,先不说我有工作,即便没有,我又为什么要。。。。。。”她的话未说完,就被他生硬地打断,“你外公中风进了医院。”
她仍然握着电话,表情却已经完全木然了下来。
温薏柔慌张的挂了电话,连假都没有请一个,就直接拿了包往外走。匆忙间不小心撞到了正好走进来的钱涧茵,尖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谁走路不长眼睛啊?”
钱涧茵抬头,看见温薏柔,眼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哟!温助理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请你让一下好吗?”温薏柔完全公式化的口吻让钱涧茵不爽了起来。
钱涧茵狞笑着看着她,怪声怪气的说道,“昨天的巴掌味怎么样啊?”
早该想到的,温思宇的突然出现和她脱不了干系。这一笔就先记着,以后再和你慢慢算。
而此时,温薏柔不打算理睬她,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到了医院,温薏柔问了护士,在七楼,还在做手术。想坐电梯,可是电梯前站了一排的人,而电梯正从18楼一层一层的慢慢下来。
温薏柔心中焦急,只能从一侧的楼梯上去,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终于到了七楼。
站在手术室前,温薏柔还微微喘着气,趴在门上踮着脚尖想努力看到里面的情况,里面却是昏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旁边的房间门被打开,她的舅舅站在门口。
“舅舅。”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恩,来啦?”秦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这个侄女了,他一向极喜欢他,于是还像小时候一样微眯了眼睛揉揉她的头发。
温薏柔看到他时,有些害怕,能让她这任何情况下都保持着一丝不苟的精英模样的舅舅,变成如今衣服有了褶皱、眉眼之间尽显疲惫之态,那是不是意味着,外公的情况很不乐观?
“舅舅,外公他。。。。。。”她有些说不下去。
“还不知道,人还没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秦穆坚定的说,要知道人因有信仰而活。
“那外公他。。。。。。”她原本想问秦正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中风进医院的,就听见聒噪的高跟鞋击地之声传来,以及“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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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你爱我,你不会就这样走2
“那外公他。。。。。。”她原本想问秦正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中风进医院的,就听见聒噪的高跟鞋击地之声传来,以及“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
温薏柔循声望过去,竟是钱玉带着钱涧茵过来了。她一时弄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两人会来这里。懒
“原来刚才走那么即使到医院里来的啊,不过去医院就去医院了,弄得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以为是干什么好事去了呢。”
秦穆则使用一种异常冰冷的语调警告她们,“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即使我们秦家倒台,也轮不到你们两个来撒野!”
温薏柔到此时已经明白了些许,虎落平阳被犬欺,人世之事不就是如此。
“温思宇知道你们来这儿么?”她语带冷漠似是不经意地问起,“要我打电话给他派人来接你们吗?”
果然不出所料,两人瞬间变了脸色,钱溅茵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钱玉立刻制止住。钱玉到底是有阅历的人,到此刻仍不忘说场面话,“那我们就先走了,祝老爷子早日康复。”说完才拉着钱溅茵离开。
待她们离开,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温思宇还是有些忌惮外公的。
“小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穆拉着她坐在一边的手术室外的椅子上。
“刚回来一个多月吧。”温薏柔担心的看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门的上方有红色的灯在不停的闪烁着,那刺目的红色使她内心恍惚不安。虫
“回来了都不过来看看我们,而且你母亲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都不通知我们,今天外公听到的时候立马就晕了。”秦穆有些责备地说道。
“我。。。。。。”温薏柔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初确实是她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一层。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算了,目前你外公醒过来才是最主要的。”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怪谁都没有用,毕竟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现在能做的只能是补救。
“你妈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前不久去看过她,现在的精神状况比刚刚进去的时候好多了,医生说康复的机会还是有的,只不过。。。。。。解铃还许系铃人。”她如实回答。
只不过那个解铃人,除了温思宇还能有谁。可是,造成母亲今天的疯癫的就是他。
秦穆皱着眉头,“当初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的,你妈这些年过得都太辛苦了。”
温薏柔知道,舅舅一直是很疼母亲这个唯一的妹妹的,只不过后来两家越走越远,都没有机会再来好好关心母亲了。
“之前他明里不敢动什么手脚,背地里却联合着另外几家给秦家使绊子,现在老头子进了手术室,一定会更加肆无忌惮,还不知道他会弄出什么事情来?”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温薏柔双手紧握成拳,坚定地说道。
“你也不要有太多的负担,长辈之间的如果能做到不影响你,那是再好不过的了。”秦穆无限怜爱地对她如此说道。
“舅舅,从一开始这就已经不可能的了。”从她五岁之时发现温思宇及钱玉之事,就不可能幸免。这一趟浑水,是非走不可了的。
恰在这时,手术灯熄灭,她紧张地立马跟上前去询问医生秦正手术情况的秦穆。“手术怎么样了?”
“还算成功,但是要谨记再不能让病人受刺激了。”
“我知道了。”秦穆应道。秦正被推进病房,温薏柔跟在一旁,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外公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还戴着氧气罩,一丝生气也没有,心中万分的难受。
抓起秦正的手,感觉冰凉冰凉的,温薏柔小心的揉搓起来,希望能把他的手唔暖。突然才发现,外公已经不再年轻,他老了,头发白了,不再是那个可以翻云覆雨叱咤风云的秦正了。
医生一脸严肃地站在病床的另一侧,“手术虽然是成功的,但是病人什么时候能醒来还说不准,而且醒过来了头脑也不一定清醒了,你们要做好准备。”
温薏柔愣住,真的是没有想到外公的情况会这么不好。
温薏柔有些落寞,在这世上的亲人,爱她的亲人已所剩无几了。她的外公,如果他也离开了,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人爱她,疼她如此了。
秦穆走过来,把手轻轻搭在温薏柔肩上,“别太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听到这句话,温薏柔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突然像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了,冰冷的滴在手背上,“舅舅,可是变成这样终究是与我有关的。”
“情况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秦穆竭力的安慰她,眼中却带着一丝灰暗。
温薏柔擦了擦眼角,拭干了泪痕,突然听见有敲门声,便走过去开门。
温薏柔眼里还湿润着,抬眼看向来人,整个人刹那间变得无比僵硬,握在门把手的手挑起青筋,她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那人。
温思宇拿着补品,后面跟着去而复返的钱玉和钱涧茵。温思宇紧抿着唇,也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温薏柔,好像是等着看她做出什么反应。
“小柔,是谁来了?”秦穆不明白情况的问道。
“温先生,请进吧。”温薏柔退了一步,让他们三人走进来。
温思宇走进来,将补品放在床边,看着床上的秦正却是问秦穆,“岳父现在怎么样了?”
“多谢关心,不过秦家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温薏柔抢声说道。
“你怎么说话呢,姑父好心关心,你。。。。。。”
“阿茵,别说了。”钱玉打断她。
钱涧茵仍然不服气的样子,嘴里愤愤的嘟囔着,“本来就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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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你爱我,你不会就这样走3
秦穆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带着礼貌却无比淡漠的笑容走向温思宇,“只不过是年纪大了,住院观察几天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倒是劳烦你还亲自跑来一趟,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温思宇明显不相信的口吻,不过秦穆似乎是不在意他怎么想,仍是笑着。懒
“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
“小柔,出去买个保温瓶回来。”秦穆突然打断温思宇,特意支走她不想让她听见什么。而温思宇也十分心领神会,侧身对钱玉使了个眼色,钱玉点点头,就带着钱涧茵离开了。
温薏柔无奈,只能走出病房,却没有按照舅舅的吩咐去买保温瓶。
她不知疲倦地守在秦正病房外,什么也不干,就只呆呆地坐在那儿。陈以言到医院时看到的,正是她冷漠到一丝情绪都不外露的侧脸。
他自觉地将花束放进一边的椅子上,温热的掌心搭在她的肩膀上,“怎么坐在外面?”
“温思宇在里面。”他说,“不怕,有我在。”她的心咯噔一响,是真的动容。
早就说过了的,他给的温柔,她从来都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陈以言伸出手去,包裹住她冰凉冰凉的手。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想要将手中的一些温度传给她。她能感觉得到,陈以言手心的温度,抬头勉强地对着他一笑。虫
许久以后,她才平复了心绪,低声对他说,“谢谢。”
他依旧沉默着,只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松手放下了。
手机电话铃响起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瞥了他一眼之后才按下了接听键。“喂?”她低声说。
“怎么忽然匆匆忙忙地就走了?”林莫北担忧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他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家里。。。。。。”她咬了咬唇,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家里出了点事儿,我外公现在在医院。”
“哪家医院?我过来陪你。”他的语气很陈恳,她却急急的回复,“不用了。”
他的电话僵在那里不吭声,她也有些懊悔自己如此直接地拒绝。话筒里头听得见彼此呼吸的声音,片刻后,他有些恼火又带着疲倦的嗓音说,“温薏柔,你还当我是你朋友吗?”话说到这儿,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电话那头的人就已经挂了电话。
温薏柔双手握着手机,低着头有些难过,她只是不想把他牵扯进来,她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陈以言的右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把她拢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
温薏柔温顺的伏在他的怀里,鼻端萦绕着清新的肥皂香气,心情奇异般的平静了下来。陈以言看着她清瘦的脸颊,眼中划过一丝心疼的神色,伸出手把她掉在耳旁的发丝拢到脑后,像哄小孩一样的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行动往往胜过言语,此时的温薏柔身体疲乏,竟在陈以言怀中睡着了。
挂掉电话的林莫北在办公室坐立不安,烦躁的走来走去,有些后悔刚才火气太大把她的电话直接挂断。
陈以言静静地看着她,那精致的脸上露出疲惫之色,她轻轻地皱着眉头,呼吸渐渐的有些不均匀。感到怀里的人开始不安,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安抚她,还没碰到她的发梢,就见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本以为她这下会熟睡了,可是她又皱着眉眼醒过来了。
“做噩梦了?”陈以言温柔地出声问道,温薏柔点了点头,想到了自己的狼狈,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陈以言拿起杯子走开了。
温薏柔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陈以言走到走廊口的饮水机旁,俯下身,忽然看见另一侧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脑子里浮现出一张邪魅的脸,他也来这里了吗?她应该不知道他来这里了吧。忽然想起刚刚那个让她神色不对劲的电话,他的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情绪。
兑了杯温水,陈以言走向她。温薏柔的头偏向一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说不清的无力柔弱,印象中的她似乎是不应该这样的。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看到是他,礼貌性的笑了笑。
陈以言在她身边坐下,宠溺地摸了一下她的鬓发,将水递给她,“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很难看!”
这。。。。。。这算是安慰她还是?害得她差点呛到了。
看着她的狼狈样,陈以言笑了起来,她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起来,轻松了很多。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就是很懂你,这样的人是危险还是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