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里的只有温薏柔、陈以言和许蔷,李沐留在会议室陪着林莫北等人继续修改报表。
电梯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温薏柔望着电梯光滑面上的自己有些愣神。
果然是打扮得太老气了。
她的目光移向镜面里自己身后的一双俪人模样的陈以言和许蔷。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许蔷,陈以言,你们越来越相配。
原来不止一个乔颜,你身旁从不缺女子。
电梯很快就到达底楼,她礼貌的送他们出门,却在大门口被许蔷殷切的拉住手,“小柔,你们公司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是总裁助理,一定知道的。”
她被许蔷说的话愣住了,下意识的就往陈以言那边看去,他的目光悠悠然锁住她,却是真的在等她开口。
“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因为原先的价格难以完成项目罢了。”温薏柔冷静的说道。一抬眼却看见他嘴角温柔的笑容,原本已披上的坚硬的铠甲瞬间分崩离析。
他问她,“花好看吗?”是再温柔不过的语气。
果然是他。她背在身后的双手一时不察的互相掐着,半晌也只是一个“恩”字。
“喜欢就好。”他和煦的目光拂过,而她无言以对。
许蔷探究的眼光看来,不解的目光来回在两人间穿梭。
“就送到这了,陈市,许秘,招待不周,请多担待。”她客气而疏离的言语冒了出来,她脊背挺得直直的站在那儿,和陈以言握手再见。只是陈以言的温度而好看的大手握着他的手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他用了下力。
她下意识的抬头看他,他面色如常,而她也选择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要比不动声色,我也不见得就一定比不过你,陈以言。
她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甚至嘴角噙着一抹公式化的微笑。
温薏柔一回到办公室立马就接到了林莫北的电话。
“亲爱的,来我办公室一趟呗!”他的嗓音明显是愉悦的。
她却有些恼火,其实也是明白的,自己是有怨无处发。“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林总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诶诶诶,怎么生气了?”林莫北调侃的说道。
她压抑着火气,冷冷的说道,“林莫北,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她想直接挂了电话,却听到那边“今天,我很开心。”嗓音低而真挚。
她握着听筒的手颤抖了一下,终于还是挂了电话。
另一边的林莫北听见了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却仍旧好心情的倚向身后的靠椅上,双手交握枕在脑后。
Syvie,你今天站的是我这边。真好,不是么?
*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钱芷没有在家,可能是回自己家了吧。
打开冰箱,随便拿了点东西准备动手做晚饭。可是切菜的时候却不小心切到了手,血珠立刻就涌了出来。
温薏柔吃痛,把手指放在嘴里。袖子滑下去的一刹那,那条纠结着蜿蜒丑陋的疤痕立刻显现在眼前,不得不逼着她想起过去她一直想忘却忘不掉的事。
和陈以言约在时光坊见面的那一天,他劝她和严晞宸分手。
还是少年的陈以言,没有被时光雕琢过的略显青涩的面庞却是含着坚定,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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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要他说的,那时的她怎么会不答应呢?她明白,他费尽心思的这一切不过是想让乔颜看清严晞宸的不合适,以及他陈以言默默守护着她的存在。
直到今天她还记得,他的决然离去和她的颓然自伤。
可是当温思宇带着钱玉和他们的女儿出现时,这无疑又是给了温薏柔重重的一击。懒
脑子回响着的又是一片警铃,她摔倒在地上,碎陶瓷割到左手静脉,血液夹杂着咖啡和柠檬汁流了一地。
温薏柔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片白色包围的压抑的有着古怪气味的医院里,左手上包了厚厚的纱布,可是隐隐的还是有血色渗出来。没有拉窗帘的玻璃窗直直的射进阳光,不温暖而是那么刺眼。冰冷的盐水滴进来,这次却没有了温暖。
用右手支撑着床垫费力地弓起身子,微微的仰起来一点,就看见母亲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手里还紧紧地抓着白色被子的一角。可是这力道不足以支撑几秒,右手一软,温薏柔整个身体就“嘭”的一声弹在床上。
睡着的母亲猛然间被惊醒,一下子抬起头,警戒的看向四周。突然发现温薏柔醒了,惨白的脸上恢复了神采,沙哑着嗓子不确定的问道,“小柔,你醒了?”
“恩。”温薏柔轻声应着,发现嗓音也是沙哑无比,长时间没有喝水就快要燃烧起来。虫
“小柔,你终于醒了。”秦雅心疼得流下眼泪,一把抱住温薏柔,搂在怀里紧紧的,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多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妈,我不会离开你的。”温薏柔伸出右手反抱住秦雅。
秦雅突然松开她,慌乱的又把她放平让她躺在病床上,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医生来看你。”说着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这情形简直让人难以相信秦雅已经是个四十岁的女人。
秦雅刚跑出去,温薏柔挣扎着起来想够床头柜上的水,却一不小心把杯子打翻了,水又洒了出来。她暴躁的把头埋在被子里,恨恨地捶着床垫。
温薏柔,你怎么那么没用!什么也干不了,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废物!废物!
泪水沿着她的眼角滑下来,滴在枕头上瞬间就消失了。
门突然打开了,温薏柔慌忙地擦干眼泪,把被子拉下来,闭上眼睛装睡。
温薏柔以为是秦雅,可是等了很久那人一直没有出声,她觉得奇怪,便稍稍抬起头看一眼。只是那一眼便让温薏柔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居然是温思宇。
“我听你妈说你刚醒过来,现在感觉怎么样?”一反常态,温思宇竟是用平和的语气和她说话。
温薏柔哼唧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你想我怎么说,好,还是,不好?
温思宇看她不说话,脸上有些挂不住,却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动怒,“你在这里尽管放心的休养,学校里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还有。。。。。。那天发生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温薏柔翻了个身,背向温思宇,不想让他看见她又流出来的眼泪。
看,多么体贴的父亲!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就是什么都不要说,就像之前的十几年一样什么也不要说不是吗?可是我换来的是什么,是一个已经五六岁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吗?温薏柔,你真可笑!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不想。。。。。”话还没说完,门又被打开了,是母亲和医生走了进来。
秦雅看了一眼温思宇,径直的走向她的床边,把倒下的杯子扶起来,对着温薏柔轻柔地说着,“是要喝水吗?”
“恩。”
秦雅立刻倒了一杯开水,把温薏柔的床调高,把水递给她。
温薏柔咕咚咕咚地喝着水,眼角瞟到温思宇对她使了个眼色,而她低下头默默的不做反应。
他知道她一定不会说的,知道她不敢说的,是不是?
*
温薏柔望着左手腕上的疤痕出神,突然没了做饭的心情。放下菜刀,走出厨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温薏柔呆呆的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突然自己房间的门打开了,钱芷揉着眼睛蓬头垢面的走出来,“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你怎么没回去的?”
钱芷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额。。。我还没做好准备。”
“那就再过一段时间,等你做好准备再回去吧。”温薏柔轻柔地说着。
“呜,你对我真好!”温薏柔没想到钱芷会一下子扑过来紧紧抱住她,眼泪鼻涕蹭了她一身,她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除了我爸妈,从来没有别人对我这么好过,呜呜。。。。。。”钱芷毛茸茸的脑袋还在她怀里蹭啊蹭的。
“好了,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你难不难为情的。”温薏柔轻轻推开她,细心地帮她擦眼泪。
“今天晚上没有菜,我们只能将就一下吃泡面。”
“好啊!”钱芷突然又破涕为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
第二天早上温薏柔下楼梯的时候,随意地向前方的一瞥让她立马愣在那儿,停下了脚下的步伐,而马路对面的陈以言则是倚车而立。许是这日光美好的过了头,他身上穿着在平常不过的白衬衫,他却硬是看出了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面上再怎么云淡风轻,她内心仍旧克制不住的紧张。她站在那儿有一会儿时间,才迈步走向他。不开口,只是仰头看他,沉默的质问他这样做的理由。
他亦不回答,只是绅士的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站在一旁静静的等待。
她无奈,最终只能妥协,还是坐进了他的车里。
这时钱芷也蹦蹦跳跳地走出来,未看见他们,而是背着书包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如果温薏柔此时侧过脸去,定能看见陈以言微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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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薏柔坐了进去,却发现陈以言还站在外面不知道在盯着什么看看得入了神,过了一会才坐了进来。.
“怎么了?”
“没什么,看见一个熟人。”
“哦。”
陈以言没有直接送她去林氏,而是开着车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小弄堂。车子停在一个包子铺前,“先吃早饭,时间还来得及。”懒
温薏柔下车,有种熟悉的感觉。
“还记得这家店吗?”陈以言随意的拉开一张凳子坐下。
温薏柔摇头,毕竟是过了七年了。
陈以言笑着解释道,“原来一直开在学校外面的,后来那边道路改造,就搬到这里来了。我来过几次,可能是生意不好换了老板娘了,不过味道倒是没有变。”
说到这里,记忆里渐渐的浮起一些模糊的影像。
是了,那些年少无知的岁月,睡过头的少男少女们背着大大的书包不顾父母亲的唠叨,不吃早饭的就走了。只能在学校外面的早餐铺上随意的买一点,站在马路上不顾形象的大口吃着。
陈以言熟络的和老板娘打起招呼,叫了一笼小笼包和两碗粥。都是现成的东西,立马就有人把东西拿上来。
“你的胃不好,喝点粥对胃好一点。”陈以言把粥放在她面前,又夹了一个小笼包给她。
温薏柔有些动容,感动于他的温柔体贴。虫
小笼包放进嘴里,轻轻一咬就有肉汁溢出来。肉汁还很烫,烫到了温薏柔的舌头。温薏柔被烫的张开嘴,肉汁沿着嘴角流下来。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烫。”温薏柔手忙脚乱的拿出纸巾。
“那就凉一会儿再吃。”陈以言修长的手指拿过她手里的纸巾,全神贯注的看着她,轻柔的帮她擦着嘴角,那淡淡笑着的模样又一下子撞进了她的心里。
“好了。”长长的睫毛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痒痒的想笑。
“谢谢!”
温薏柔规规矩矩的吃,不妨对面那人一直盯着她看。
“怎么不吃?”
陈以言竟是调侃道,“秀色可餐。”
温薏柔听了他的话,有些局促道,“我吃完了。”
“那我们走吧。”
车子停在林氏对面。
“我晚上来接你。”陈以言在临走之前说道,没等温薏柔反应过来,汽车已经开得老远了,徒留她一个人愣在原地摇头。
*
人生当中总有一些巧合,叫你防不胜防。
下午温薏柔去林氏的一个广告项目的现场查看拍摄进度,不期然的发现站在镁光灯下摆着各种妩媚姿势、时而热情四射时而冷酷的人,居然是——钱涧茵。
褪去了张扬的姿态,竟是一种高傲的存在。
故人、时光,总给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温薏柔站在摄像机后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而钱涧茵也是目光迥然的看着镜头,好像透过镜头要一眼看穿她。很显然,钱涧茵也看见了她。
“好,收工!”摄影师大声喊了一句,听得出来对钱涧茵的表现很满意。
钱涧茵笑着走过来,对这一干工作人员说了句什么,大家都笑了起来。
“Lisa,说话要算话哦!”
“行了,我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的。”钱涧茵捂着嘴笑,浓浓的烟熏妆显得她更加妖娆。
温薏柔无处可躲,只能迎上前去,“好久不见。”
“呵,温薏柔?真的是好久不见了。”钱涧茵夸张地笑着。
“回来多久了,你没和你爸说吧。”钱涧茵笃定而得意的样子。
“一个多月吧,没和我爸说。”
“怎么了,回国了都不回家一趟,你知道姑父可是很想你的。”钱涧茵还是那副熟悉的趾高气昂的模样,像是十分瞧不起温薏柔。
“是吗?”温薏柔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脸上却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姑父?你都叫他和姑父了吗?那我妈是什么?你又把我们置于何地!!你怎么能这么自然的把我说成一个外人,而把那当成自己家。
“是啊!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温薏柔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庆幸这条短信来得那么及时。抬起头对着钱涧茵,“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不耽误你时间了。”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钱涧茵看着温薏柔匆忙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
*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一刻也不停留的就拎着包离开。在门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马路对面的那辆车,和早晨出门时家门口的那辆一模一样。
她想装作未看见般的开溜,却在此时收到他发过来的短信:上车吧,我看见你了。
不得不承认,她内心其实是喜欢他这样做的。没有像林莫北惯用的伎俩,骚包的站在车外等。陈以言只是告诉她,我看见你了。
表面上看上去相差无几,实际上陈以言却是很低调的给予了她不被众人闲聊的尊重。
林莫北追出来想找温薏柔的时候,正好看见的是她坐到车里的样子。
即使不是政府牌照,甚至车牌他一点也不熟悉,但是他本能的意识到,那是陈以言的车。
“要去哪儿?”她坐在后面问,本以为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所以她才坐后面的位子的,没想到。。。。。。他这次竟然带了司机。两人就这么近距离的坐在一起。
“请你吃顿饭。”
“理由呢?“她问得有些不依不饶。
“成年男性邀请一位成年女性共进晚餐,你觉得是因为什么?”似是觉得她这问题好笑,他低笑着反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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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男性邀请一位成年女性共进晚餐,你觉得是因为什么?”似是觉得她这问题好笑,他低笑着反问她。
她面上一热,却仍旧故作镇定地说,“我家里还有一个人,一起吃不要紧吧?”
“女的?”
“对!”她咬牙应道。懒
钱芷坐进车里之后,习惯性的往后看,突然面色有些别扭的别开脸。
温薏柔怕她误会便急忙解释,“今天主要是带你出来吃饭。”话一出,钱芷和陈以言都笑出了声。
“约会就约会吧,还非要带上我这么大瓦数的电灯泡!”钱芷出声调侃。
温薏柔的面色略显尴尬,“那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家饿着吗?”
此话一出,车里的另两人都笑开了怀。她尴尬地低了头,说不出话来。
下了车,钱芷走在最前头,陈以言等着落在后头慢吞吞在走的温薏柔。
她看着他,突兀的笑出声。
“恩?怎么了?”他出声询问。
“只是突然觉得好无聊啊,好像最近常和你来吃饭。”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嘲笑我不懂浪漫么?恩?”他语带威胁,面上却温和依旧。
“我哪敢呀。”话是这样说的,她脸上的笑意却并未收回去。而他一把揽住她,把她拉过来,“那你想去哪?”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微笑。虫
哪里都好,如果带我去的那个人是你,哪里都可以。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温薏柔接到了林莫北的电话。她起身走到洗手间,才按下了接听键。
“在哪儿?”他直截了当的问。
“家里。”而她下意识地就撒了谎,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她有些慌张,而电话那头在短暂的沉默后又有了声响,“明天晚上有空吗?”
“有。”她回答,他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挂了电话,缓步走回餐桌,远远地就看见陈以言和钱芷在交谈些什么。
钱芷有些神色激动的再说这些什么,而从侧面看过去,陈以言微倾了身子倾听,很认真的模样,偶尔附和两声。
温薏柔远远地听见几句,“离家出走。。。找你。。。她是你。。。发现了。。。。。。”,却是听不真切。他浓黑的眸子转向温薏柔,她下意识的扯了个笑容给他。
“啊哈!我吃完了,我先回去写作业,你们慢聊啊!”说罢钱芷便向温薏柔他们挥了挥手,
一阵风似地跑了。
“真乖。”像是觉得异常好笑,他眼睛微眯。
“恩,本来以为是个问题少女,现在看来其实也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她微笑着说。
“我们也走吧。”
“诶?这么快?”她不解的望向他。
“怎么,不舍得走?”
“不是,只是有些奇怪,之前不都是。。。。。。”她低下头,说的话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陈以言站起来。
温薏柔跟上他,“我们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陈以言冲她神秘一笑,眼里闪烁着亮亮的光。
之前送他们来的司机已经不在了,陈以言坐在前面稳稳的开着车。温薏柔仍是坐在后座上,开了一点窗户,让风吹拂自己的面颊。闭上眼睛,凉凉的,很舒服。
汽车越开越远,渐渐驶离了市中心,空旷的街道上只有几辆飞驰而过的汽车。
“就是这里了。”陈以言走下车。
“这是哪里?”温薏柔跟着他下车,可是还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整个A市晚上最美的地方。”陈以言突然转过身,灿烂的对着她笑,好像璀璨的星光聚集在他的脸上,叫人怎样都移不开眼。
她走近,不由在心里惊叹,面前是一条泛着光泽光滑如绸子般的河。只是静静的存在,没有澎湃的汹涌,月亮和星星映在河水上,缓缓波动的河面像一幅巨大的油墨画,却给人一种静谧恬淡的感觉。
靠着河边的栏杆,这边是灯火林立的繁华都市。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A市最美的夜景,暗暗地有种不明的情愫流动。
有风吹来,吹乱了温薏柔的发丝,凌乱的发丝在空中飘舞。温薏柔对着手吹了一口气,搓了搓双手,捂在冰凉的脸上。
“冷吗?”陈以言靠近她。
“还好。”刚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温薏柔尴尬的揉了揉鼻子。
“呵呵。”陈以言发出一阵低笑,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温薏柔的身上,“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恩,谢谢你。”温薏柔收拢了身上的外套,心底有一股电流流过。
“这么客气?和我还总是说‘谢谢’?”陈以言接着靠近她,闪动的眸子隐隐流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那‘不用谢’!”她眉眼弯弯的答道,微微的退后了一点点。
他伸手拨开她脸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温热的手掌蹭过她的脸,她有些别扭的转开脸去。
“你昨天的表现真是令人惊艳啊。”他随意地说着,好似真的是不经意的说起。
“你还说我,怎么突然叫我,害我紧张的出了一身冷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呵呵,那不是说的挺好的。”
“那些都是一些空话,谁知道你会看都不看一下就答应了,知道你那么好骗就把价再抬高一点了。”温薏柔吐了吐舌头,很难得的俏皮模样。
陈以言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突然发现这个动作如此熟悉,皱了一下眉,又把手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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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陈以言看着她略显烦躁的模样,有些好笑的问道。
温薏柔还在车里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钱芷和一个男人在拉拉扯扯。她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扯着嗓子对陈以言说,“停车。”
他显然也是看到了的,稳稳的将车停好,在她抖着手焦躁却又打不开车门时,一把握住她的手,“别怕。”懒
她像是得到了指令般的恢复了生气。停顿少许,直到恢复成那个无坚不摧的温薏柔才稳稳当当地下了车。
“姐姐。”钱芷像乳燕归巢似的像温薏柔扑过去,而她只是站在那儿。
“啪!”响亮的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温思宇怒发冲冠的脸就在眼前,温薏柔能感觉到自己左脸灼烫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