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是个疯子,一个比你还难搞的疯子。”林锦似乎真的很怕对方,说话时声音还带着微颤。
但家悦却完全捕捉错了重点:“我很难搞?”
“呵呵、呵、呵呵呵……”林锦干笑了数声,想要化解自己的失言。
他不希望那边那个还没摆平,身边这个又闹开,那场面一定会很失控的。
幸好,今天的常家悦格外温和,非但没有动怒,还冲着林锦绽开笑容,随意地抬手搭在他的肩上:“为什么说那个女人难搞?真的有那么可怕吗?那我这个做助理的会不会被刁难?”
“哦,你放心,你是女人,Edie对女人很好。”
“Edie?”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吗?这么一说,家悦才发现对方看着有那么几分眼熟,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非的方向,皱眉想了会,忽然灵光乍现,“啊,想起来了,是《LIFE》的女主角Edie?”
不能怪家悦后知后觉,昨晚她压根就没兴趣去打量对方。
更何况她对欧美明星的辨识能力很差,总觉得每张脸都差不多。
眼见林锦苦涩点头,她不解地问道:“她到底给你留下什么阴影了啊?”
“其实吧,Edie本身并没有什么可怕,只是时常会干出些很疯狂的事而已。问题在于,沈非总觉得他能在国外走红,Edie功不可没,所以不管她想做的事又多疯狂,他都会陪着干。”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没记错的话,沈非当年貌似是靠一部电影突然走红的。
啊!家悦想起来了,那部电影的女主角就是Edie,难道是她替沈非争取的角色?
“他们当初一起合作过一部电影,不过那时候沈非还什么都不是。被嘲笑、被排挤,那是常有的事。虽然当时那部电影的导演坚持要用他,但已经走红的Edie却不愿意跟他合作。你也知道这家伙很爱面子,于是他就撂下狠话,说要让Edie死心塌地地爱上他。”
“后来呢?”家悦忍不住挑了挑眉。呵,他很爱赌哦,原来她不是第一个被他摆上赌局的女人。
“后来沈非就用尽各种招数追她啊。你有见过他手臂上那个纹身吗?”说着,林锦指了指自己右边的手臂。
“Forever die?”曾经无意间中见过一次,但家悦印象很深。
因为她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纹那串英文,永远的死亡?
“嗯,原来是Forever Edie,他们分手之后,他说洗掉整个纹身太疼了,所以就只把那个E给洗了。”
“……”好贱耶,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他们在一起过?”
“何止啊,还差点订婚呢。最后也算理性分手吧,以当时他们悬殊的地位来说,公开交往之后所受的压力太大了。他不希望人人都以为他是靠一个女人上位的,而Edie也受不了他总是因为自尊心这种东西而拒绝她的任何帮助。据沈非说,他们几乎每天都要吵架,感情也就越吵越淡了。那部电影刚结束他们就分手,电影上映后,为了避免宣传期间媒体的咄咄逼人会让Edie尴尬,他都没有参与,拉着柳庭就去环球献爱心了。”
尽量简单地把那段往事说完后,林锦才察觉到家悦一直呆呆地站在旁边,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家悦?家悦!”他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提高嗓音,试图唤回她的神。
好在,他成功了。
“啊?”家悦惊喊出声,很快就发现到自己的失态,“哦,好感人喏。”
“……”有吗?这段故事里有感人成分?
“我去给沈非买咖啡,一会没咖啡喝他又要骂了。”她随意地找了个借口想要逃避。
这里人来人往,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围绕着她一样,让她没办法放纵自己的情绪,就快要窒息了。
她想她是完了,她对沈非的在乎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估。
只不过是一段若干年前的旧情而已,听到他曾为别人纹身,为了不让对方尴尬而逃离,她心里的酸意越来越汹涌。
就算吻她,就算说了要她做他的女人,那又怎样?
他们的身份是不平等的,当年他在Edie面前觉得卑微,而现在她在他面前卑微着。
“常家悦!”
忽然传来的大叫声不仅是让猝不及防的家悦吓得立刻停住,更是让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愣住了。
“干、干什么……”她机械地回过头,瞧见沈非迈着大步,迅速地朝她开进,忍不住频频往后退。
“你要去哪?”他定住脚步,停在她面前,意识到工作人员投来的侧目后,他抱歉地冲着大家笑了笑,放低嗓音。
“去买咖啡啊。”
“我有说过我要喝咖啡吗?你就不能安静地待在这里吗?又想要喝元修不期而遇是不是?!”闻言,他的话音又忍不住提高了几分。
“……”
见家悦像是被吓到了,他清咳了声,轻喝:“坐那看着我,哪都不许去,你的工作就是把我照顾好!”
“可是今天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吧。”她终于抓回气势,顶了回去。
“谁跟你说我不需要的?”
“Edie小姐把你照顾的很好啊。我最多也就给你些生活上的照料,人家连精神层面都能照顾到耶。”
“你在吃醋。”
“没有。”她瞪大双眼,抵死不认。
他也没有再咄咄逼人地问下去,随意地摊了摊手:“这样啊。”
“没有就是没有。”倒是她,不停地否认,彻底展现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精神。
“嗯,我相信。”他笑了,弯身靠近她,凑在她耳边低语:“你要是不喜欢我和其他女人太亲密,记得告诉我。”
这种事还需要说吗?如果他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的感受,那会自觉和其他女人保持距离吧!
“Who care?人家是你的朋友嘛,难得来中国一次,你当然要好好尽地主之谊。至于你是喜欢在饭店招待朋友,还是去酒店招待,都不关我的事。”
“……”她成功地让沈非咬牙了。
他偏过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狠狠瞪了她许久后转身离开。
那眼神就像是在说——算你狠,走着瞧。
*** ***
真正狠的人是沈非,他让常家悦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地落败,或者说是落逃。
结束了那支广告后,他暂时没有什么通告,有大把的时间如常家悦之前所言的那样尽地主之谊。
只不过,每一次不管他们是兴致大好地去听歌剧,还是偷偷摸摸地去看电影,又或者像情侣一样戴个口罩去逛夜市……总之,家悦必定需要像电灯泡一样在旁作陪。
好崩溃的有没有!
他们听歌剧,她帮忙望风,注意有没有记者。
他们看电影,为了Edie能看懂,他全程充当翻译。
逛个夜市,他们还要互相喂对方吃东西,怎样哦,不知道这样很不卫生吗?
总之,她受不了了,这样的日子就是慢性自杀,再多过一天,她说不定会立刻自杀。
于是乎,她痛下决心,写了辞职信,托小锦转交了沈非。
“哎?小锦,你为什么可以那么爽快地收下哦?好歹同事一场耶,你怎么都不留我?”当林锦笑眯眯地把信装进西装内侧口袋里后,家悦纠结了。
“哦,那是因为我确定二爷不会收这封信的,说不定,他等下就会来你家犯二。”
“……”
真的吗?
家悦支着头,撑在自家窗台边,看着楼下。
这个姿势她保持了很久,久到脖子发酸手发麻。
可是迟迟没能见到那位二爷犯二的身影。
她叹了口气放弃了。饿了一整天,她打算振作起来,起码要先把自己喂饱。
看着锅子里沸腾的水,她想,林锦应该是跟她一样,被沈非之前的沸腾搅得过度自信了。
他根本就没有留她的必要了,不是吗?
之前聘用她,是为了和柳庭打赌,而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算是为沈非卖过命了,他赢了。
那现在,还留她有何用?
心头那股萦绕不散的落寞。让她发泄般大口吃面。
刚从锅里捞出来的面分明还很烫,家悦就像是没知觉般,不停地往嘴里塞。
敲门声就在这时无预警地响起。
“咳!咳咳……”家悦被呛到了,边猛咳,边死死地瞪着自家房门。
不是幻觉吧?
貌似不是耶,一声比一声响,还在持续。
难道真被林锦说对了,沈非真的来了?
她蓦然回神,不管是谁,开门要紧。这个念头,让家悦想也不想地站起身,往门口冲。
悲剧也就这样发生了……
她忘了手上还握着半碗面,碗因为她的疏忽而滑落,滚烫的面汤附带着一大坨面稳稳掉落在她穿着人字拖的脚背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房门迟迟没人打开加上里头传来的凄厉尖叫声,让门外的人没有耐心再等了,对方又接连踹了好几下。
“别!别…踹…啊……”家悦的制止声总算吐全了,来人也已经破门而入。
完了,被烫伤也就算了,还得找人修门锁。
“你在搞什么?!”
好在,这道吼声的主人没有让她的期待落空,果然是沈非。
家悦无奈地抬头瞪向怒气冲冲的沈非:“好……好痛哦……”
“活该,谁让你用脚吃面的。”
“……”
没让她有反驳的机会,沈非冷不丁地将她打横抱起,回头扫了眼,很快就找到了洗手间的位置:“家里有烫伤膏吗?”
“嗯……”她脸颊泛红,弱弱地应了声,伸手指向玄关上的鞋柜。
“怎么会有人把药和鞋子放一块。”沈非回头看了眼,感慨道。
“哪有空就放哪啊。”
沈非抬眸看了她一眼,没理她,而是把她安放在了水池边的梳理台上,拧开冷水,吩咐道:“自己冲。”
随即,他便跑到鞋柜边,蹲下身,开始准备寻找医药箱。
很不幸,打开鞋柜后,一堆乱七八糟的鞋子率先朝他倾泻而来。
见状,家悦懊恼地别过头,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早知道他真的会来,她一定不会用一整天的时间来发呆,而是好好把家里打扫一遍。
“这是……”
“啊?”闻言,她探了探头,发现沈非手上拿了只男人的鞋。
“谁的?”
她皱眉想了许久:“我爸的吧。”
“最好是!”
“一定是啦,除了我爸,就没有其他男人来过我家啊。”家悦侧过脚,以便让冷水流淌得均匀些,回得自然也很随意。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非笑容加深了几分,拿着医药箱回到了她身边,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他没来过?”
“谁?”她茫然眨眼。
“元修。”
家悦抿着唇,眼珠转了转,打量着他的神情。
虽然说他看起来像是没什么情绪,可她隐约感觉到他似乎是在期待她的回答。邪恶心态作祟,她撇了撇唇,睁眼说瞎话:“对哦,也有可能是元修的……啊啊啊啊,轻、轻点啦!你很奇怪耶,我家里的鞋是谁的,关你什么事哦。”
他没有回答,只是愈发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疼得家悦眼角都已经泛泪了,她不得不认输:“好、好啦,开玩笑嘛。元修那么在意自己的事业,最怕绯闻了,怎么可能来我家。”
果然,这话就像咒语般,他动作轻柔了许多,神情也专注了许多。
看着他表情认真的侧脸,家悦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了,夕阳余晖洒落在他身上,就像为他镀了层金光般,格外耀眼好看。
他的睫毛好长,唇形也好漂亮喏。
要是某家杂志举办什么“最想亲吻的男人”的排名,他一定是第一。
唔……就是这么漂亮的唇,曾经吻过她耶。
家悦不自觉地傻笑开了。
“在笑什么?”结束了处理烫伤的必备措施后,沈非收拾好东西,注意到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在笑。
“哈?”她慌乱地挪开目光,赶走先前脑子里萦绕的画面,“我有在笑吗?”
“没有吗?”他放开双手,分别撑在她身体两边的梳理台上,身体微微前倾,“那说个好消息让你笑。”
“什么?”不会是想说他答应她的辞职要求了吧?拜托,这对她来说一点都算不上是好消息。
“我通过试镜了。”
“刘教授的那部电影?”
沈非点了点头。
“啊啊啊啊!我就说吧!如果像你那么变态的人都不能胜任,那教授绝对找不到第二个更合适的人选了!相信我,从前期开始我就有参与一块讨论这部戏了,它一定能让你更红!”她忘情地开始滔滔不绝。
因为太开心了,还忍不住用力抱住近在咫尺的沈非。
他弯着唇,调整了个更方便她拥抱的姿势,揶揄道:“怎么你好像比我还开心?”
“呃……”家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猛地放开他,往后坐了坐,“我……我是你的助理嘛,为你开心是应该的。”
“可是我记得某人今天早上刚辞职了。”他好心地提醒她。
家悦感到心里咯噔了一下,试探性地问:“所以……你批准我的辞职了?”
“是啊。我向来很尊重别人的选择,虽然说你没有提前说一声是不太对啦,不过朋友一场,我也不计较了,明天我会交代小锦再去招个助理。”
“……”就这样答应了?甚至没有一丝的舍不得?
难道看不出她根本就不想走吗?她只是在期待,只是想寻找存在感,只是想证明自己在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个位置的……哪怕这个位置并非是她想要的。
“还敢说你不在乎我。”他将她眉宇间所有的失落尽数收纳于心底,目的达成,终于敢自信地得出这个论断。
“我……我哪有在乎。”可惜家悦依旧在嘴硬。
“真的吗?你放心,我不喜欢勉强别人,我只要一句话,如果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立刻答应你的辞职要求,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从今以后,我们各行其道。哦,当然了,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义不容辞。”
“……”家悦咬着唇,心里的感觉明明那么强烈,却说不出口。
他等了片刻,耐不住了:“算了,既然这么勉强就别说,我懂了。”
语末,沈非直起身,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啪。
她忽然猛地擒住他的手腕,豁出去了:“我喜欢你。”
沈非第一次觉得这句他听腻了的话,也可以如此悦耳。
他顿住脚步,侧过脸颊,静静地看着她。
“你拿到这个角色,我会那么开心,是因为你的一切我比你更看重;我不喜欢你和Edie在一起,因为我会妒忌会难受;我讨厌你手臂上那个纹身!之前不想承认,是因为你的态度让我觉得你根本只是耍着我玩,我不想成为那种送上门的女人……”
他旋过身,没等她把话说完,蛮横地把她禁锢在怀里,低下头,唇带着碾压之势袭向她。
近乎疯狂的吻,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强烈。
她就快要透不过气了,却不舍得停下,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息声,这扰人心痒的声音和他的唇一起渐渐下滑,从她的唇角游弋到耳际、脖颈、肩胛……
“嗯……”细碎的噬咬惹得她嘤咛出声。
可想而知,这婉转的呻吟对沈非来说就像催化剂般,他的手掌开始游移。
家悦做好了所有准备。
而他,却忽然停住了。
“怎么了?”她愣愣地发问,疑问脱口而出,来不及经过大脑过滤。
期待的口吻让沈非失笑,心头也跟着发甜,他用掌心轻贴住她的脸颊,安抚般的细吻落在她的唇角:“去你房间继续。”
“……”家悦的脸颊因为他这句话迅速变红。
见鬼的,她是有多迫不及待啊,这里是洗手间耶!
*** ***
都说娱乐圈是瞬息万变的,家悦却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和娱乐圈的男人谈恋爱也会这么瞬息万变。
她就像被沈非在蜜罐里泡了整整一晚,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能让这个无数女人都想得到的男人静静守着她醒来,替她准备挤好牙膏的牙刷,为她做早餐,甚至是对她承诺以后不拍激情戏、不传绯闻、不再和其他女人有超乎工作范围的关系。
……是不是幸福到连老天爷都会妒忌呐。
老天爷确实妒忌了。
家悦至今都还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天早上,沈非接到林锦的电话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临走时只交代她记得去医院看烫伤。
三天了,她的烫伤都快好了,可沈非就像人间蒸发了般。
她找不到他,他家里的门没人应,手机没人接,去他工作的地方得到的回答永远是“非哥啊?他刚走”。
该死的!她该不会是被玩了吧?
他和柳庭该不会还有个赌中赌吧?比如,除了让她为他卖命之外,还包括主动献身这项特殊服务?
所以,他彻底赢了,她彻底没价值了?
好吧,她会不会想太多了?
可是不能怪她啊,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本来就会患得患失,更何况,她爱上的又是个距离自己那么遥远的男人。
就好像地上的野草恋上夜空的璀璨繁星,是不是差很多?
所有的忐忑在她终于联系到林锦后告一段落。
“事情有点复杂呢,我们见面聊吧。”
电话里,小锦是这么说的。
然而在约定的餐厅碰面后,他却坐在那儿半晌都没能憋出一句话。
“你说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在躲我是不是?”家悦忍不住开吼了。
这样放下身段地纠缠一个人,甚至还要牵连到他周边的朋友,对于家悦来说还是第一次。
很丢脸是不是?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虑会不会太掉价。
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嗯,现在他最不想见到的人,确实是你。所以,你还是暂时给他点空间吧。”
“……”林锦的回答狠狠地把家悦从云端推落。
不管先前做了多少心理准备,当亲耳听见后,她还是瘫软地靠向沙发椅,抿着唇,良久都说不出话。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他躲你是因为……因为我前几天收到消息,有人爆了则新闻给我朋友的杂志社。好在那边和我关系不错,所以没有刊登。但是很明显,爆料的人不会不知道那家杂志跟我的关系,我怀疑这个行为只是个警告,还会有后续。”
“什么新闻?”家悦蹙眉,暂时没能想到这和沈非躲她有什么关系,但从林锦的表情来看,这不是普通的新闻。
“说沈非曾经有性病史。”
“怎么可能?!”她失控大叫,惹来不少侧目后,才压低嗓音:“这种新闻太扯了吧。”
对面的林锦脸色很凝重,垂眸犹豫了会:“他真的有过。”
“……”家悦傻了,许久后,才稍许拉回了些神,“别闹了,他只是不想跟我再有牵扯嘛,不需要找这么烂的借口。你告诉他,有话直接说就好,没必要这样自毁前程。他可能不知道,刘教授可以接受艺人任何丑闻,唯独这种脏病,那是他的大忌,因为他儿子就是因为性传播染上艾滋死了。如果爆出这种新闻,他的角色绝对保不住。”
“这些沈非很清楚,他那么崇拜刘导,又怎么会不知道刘导的事。我刚才说的所有事都是真的,你用下脑子好不好,沈非如果要甩开一个女人,需要那么大费周章?”
“可是他……他……”他怎么可能曾经有那种病史?!
“这就是他最近不想见你的原因,包括你在内,所有正常人在听说那种病之后,都会用‘脏病’这两个字来形容。可是你幼儿没有想过,有很多人染上这种病都是被动的。我记得我跟你提过,他曾经前往世界各地帮助那些饱受战乱和饥荒困扰的孩子。他会染病,就是因为在某地恰好赶上当地战乱,他为一名被流弹所伤的平民输血,因为那里的医疗条件太差,而被传染。严格来说他受害者。所幸的是,他隔天就回美国,察觉到不对劲后及时医治了。”
家悦用了很久才把林锦的话消化掉。
尽管之前经过调查就知道那篇杂志上所报道的,关于沈非帮助那些孩子的事是真的,但她没料想过他为了做这些事,付出过多少代价。
战乱、饥荒、疾病……那段时间,他就相当于扛着棺材在活吧。
她听说过很多人为了帮助那些医疗环境落后地区的人,在输血的过程中染上了疾病。
而刚才有那么一刹那,她就和普通大众一样,带着异样的眼光来看待那些人中的一员——沈非。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问道:“爆给杂志的料是不是还包含了沈非曾经的诊断书之类?”
“确实有差不多的东西,所以那种有真凭实据的爆料,真的有可能会毁了沈非的事业。到时候就算公开他染病的原因,怕是也没多少人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