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成律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向来很低调的DP总经理,这次不仅办酒会高调签代言人,还特地带着杜言言出席,当媒体问及他们是否在交往时,他也只是笑而不答。
看着不远处是不是耳语调笑的那两个人,盛诞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男才女貌。
男人穿着样式简单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举止间透着独当一面的干练,谈笑间眼神偶尔眷顾身旁的女人,恰到好处的在意恐怕能让在场不少女人眼红吧。一袭白色露背短裙打扮的杜言言缠握住他的手,她想来咄咄逼人的女王气质,在成律的映衬下,硬生生变成了小鸟依人。
一黑一白,天造地设。
盛诞舔了舔唇,揪着心偷觑隋尘,他神色看起来很寻常,仿佛这是一场和他无关的闹剧。
就如他之前所说,他只是坐在这,漫不经心地回答记者的提问,履行自己的宣传义务。至于不远处那出频繁绣着恩爱的戏码,他甚至懒得分神去欣赏。
偏偏,就是有人看不惯他的置身事外。
就在媒体提问时间快要结束时,先前还忙着和成律卿卿我我的杜言言,冷不丁地抢过提问权:“隋尘,你好,我是《男色》的主编杜言言。”
“你好。”面对他台面上过分疏离的自我介绍,隋尘很配合地给出回应。
“有传闻说,盛诞之所以能接到这个代言,是因为你在背后推波助澜,是真的吗?”
此起彼伏的唏嘘声足以证明杜言言这个问题又多辛辣。
或者该说,他替在场所有媒体问出了一个一直没人敢问的问题。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注视着隋尘,就等着他的回答。
“不好意思,提问时间已经结束······”宣传见状后,忙不迭地上前试图解围。
隋尘很清楚,就算解了燃眉之急,反而会给人落下话柄,明天的各种新闻只会把盛诞写得更不堪。
他没有合作的起身离开,而是伪装出笑容,回道:“广告代言人的最终决定权,在成先生手里,他是不是会徇私的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那之前有网友在微博上爆料说,看见你和盛诞在香港举止亲昵地逛街,请问你们是不是正在交往?”
即使明知道杜言言这么问根本是在故意刁难隋尘,盛诞还是很不体贴地抱着希望。
多希望他可以在他的前任女友面前给她一个身份,即使这种虚荣心要不得,可是又有多少女人不想要?
“我的确有在香港碰巧遇到盛诞,可是并没有任何亲你举止。我们只是朋友,希望大家不要再乱想了,我是没所谓,人家女孩子将来还得嫁人呢。”
天衣无缝的回答浇灭了盛诞为数不多的希冀。
原来就算答案是意料之中的,总还是免不了会痛。
一次次的“朋友”之说,连她自己都被模糊了,或许他们真的只是朋友吧?
也没有任何人说过牵手过、拥抱过、亲吻过的就一定是恋人啊。
终于撑到了访问结束,退出了镁光灯的捕捉,盛诞恍惚地跟随大部队走到台下。
耳边,音乐响起隋尘的话音:“她就是这种个性,那些话,你不准放心上。”
——如果甄选会上,她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我替她道歉。但是,如果想要我因此去责怪她,那很抱歉,你还不够格。
两道声音,交叠上演,在她耳膜边不断回荡。
不同的场景,同一个人,她没有办法去分析隋尘的心境是否一如当初。
她只知道有种窒息的胸闷感,她需要冷静一下,不然生怕自己做出无理取闹的人性事:“没关系,我没事。我去下洗手间。”
终于,盛诞还是逃了。
那种落荒而逃的姿态紧揪住了隋尘的心,他下意识地举步想要跟上前,衣角骤然传来的拉力绊住了他的脚步。
他皱了皱眉,顺着那双紧攥住自己衣服的纤细手指望去,视线迎了杜言言。
“我想跟你聊聊。”她刻意压低嗓音,手心紧了紧。
“我没空。”隋尘想也不想地回道,轻拨开她的手。
在他态度坚定的转身离开时,杜言言又一次不缓不急地出声:“你会有空的,是关于盛诞的事。你知道把我惹急会是什么结果的,我连自己的新闻都敢爆料,何况是她。”
“······”
大到近乎空旷的洗手间里,盛诞双手撑在洗手台边,咬唇低着头。
电视剧里那些人需要冷静的时候,都会一个劲往自己脸上泼水,可是她连这个动作都不能做,怕弄花脸上的妆。
除了这样默默傻站着,一遍遍练习深呼吸沉淀情绪,她不知道还能怎样。
如果可以找个人把心里的不爽全都吐出来多好。
可是能找谁?
所有人都觉得她很幸福吧?也许,她是真的很幸福,只是变得越来越贪心了。
想到这,盛诞握着洗手台边缘的手指抠得死紧,这样不断想要更多的念头,连她自己都讨厌。
“作为一个代言人,接受完采访就立刻消失,似乎不太敬业吧。”
身后突然响起的话音,在空荡荡的洗手间里激起不小的回应,吓得盛诞脸色一白,蓦然抬头。
透过面前的镜子,她看清了身后的人,是成律。
“咝······”这层发现让盛诞倒抽了口凉气,立刻旋过身环顾了圈洗手间内的环境后,她艰涩的吞了吞口水,用一种看疯子的眼光打量着称了称,“成、成总······这里是女厕所······没···没错吧?”
“没错。”
“······”-_-|||那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想找你聊聊。”看懂盛诞的困惑后,他笑了笑,回答。
“······”想要聊天也不必在厕所吧。
“你放心,我交代过,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就算这样,厕所也依然不是个聊天场所啊!
“看起来你并不喜欢和我单独相处。”见盛诞虽然没敢直接点头,可是眼神里流泻出无限赞同,他挑了挑眉,“那就长话短说好了。之前冒犯过你的刘经理,我已经按隋尘的意思把他革职,并且短期之内他想必是没那么容易找到工作了。DP的五年代言合约,我也双手奉上了。说吧,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啊?”他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盛诞却只是一头雾水地歪过头。
“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不用演戏。”
“演什么戏?”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将盛诞包裹住。那种不屑的口吻和轻视的眼神,简直就和隋尘刚认识她的时候如出一辙。
闻言,他偏过头,咧出凉笑。看来,不把话讲明白,她是打算装傻到底了?
“据我所知,你和我弟弟从来没有交往过。甘愿替他和杜言言做烟雾弹,你图什么?钱?还是名?”
“原来你······”原来他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还带着杜言言出席这种场合?是爱的太深,明知道自己被戴绿帽,也不甘愿放手吗?
“是,我什么都知道,所以你有话也大可以直说。”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应该也清楚我之所以被拉来趟这浑水,根本就是你弟弟坚持认为是我把消息卖给周刊,以大欺小封杀我威胁我······”她能有什么目的,最初,也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一条生路而已。
如果早知道感情会失控,她宁愿在当初就选择离开这圈子。
“隋尘很清楚,那条消息是杜言言自己卖的。我要听实话。”
“你说什么?”
“我不喜欢重复······”
“你的意思是,当初周刊上那则姐弟恋的报道是杜言言自己卖的,而隋尘也知道?”
成律转过头,耐心耗尽:“我没兴趣和你周旋。盛诞小姐,我只想告诉你,目的达成了就离我弟弟远一点。我不希望有太多像吸血鬼一样的女人出现在他身边,如果你贪得无厌想要更多,我会让你一无所有。”
她本来就一无所有,只有一身傻气!
背着那种莫名其妙的指责那么久,陪他演戏、陪他护短,甚至把自己赔进去!
时至今日,才有人来告诉她,原来一切不过是那两个人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
她总是习惯性的把所有过错归咎在杜言言身上,却忘了隋尘是最大的帮凶。
他为了保护自己喜欢的人,不惜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任由媒体和他的粉丝口诛笔伐。
而她······竟然还相信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开不了口。
“······如果我想先走,相信总经理也不会有意见吧?这个代言我可能无法胜任,告辞了!”盛诞深吸了一口气,维持住最后的礼数,鞠躬致歉离开。
她不想再一个看轻自己的陌生人面前崩溃大哭。
那些误会她也没有心力去解释,这样或许也好,被人误以为是贪名求利,看起来就比较不像一个傻子。
目送着她渐渐消失的身影,成律抽回目光,嘴角浮出一丝寓意不明的淡笑。
就在他转身想走时,突然听到厕所隔间门打开的声音,他微愣,侧眸看去。
撞入他眼帘的是一道穿着黑色晚礼服的修长身影,女人走出隔间,懒懒地斜靠在门板上,挑了挑眉,仿佛是在为了自己无意中偷听到的某些八卦而得意。
“啐······”他嗤笑了声,一改方才的冷漠,抬手撑着墙,饶有兴致地等待着对方发难。
距离节目直播还有两个多小时,戚玄懒散地我在自己专属休息室的沙发上,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可乐吸管,膝盖上放的笔记本电脑正在播放着新出炉的娱乐新闻。
——之前有网友在微博上爆料说,看见你和盛诞在香港举止亲昵地逛街,请问你们是不是正在交往?
——我的确有在香港碰巧遇到盛诞,可是并没有任何亲昵举止。我们只是朋友,希望大家不要再乱想了,我是没所谓,人家女孩子将来还得嫁人呢。
隋尘和杜言言之间这段格外流畅的问答,让戚玄黑瞳一紧。
他稍稍挪开唇边快被嚼烂的可乐吸管,目光焦点集中在了镜头几乎被忽略的盛诞身上,她垂着眸,没遇见有隐藏不住的失落,神情看起来很游离,仿佛那个场合让她很无地自容,甚至是想要尽快逃离。
想着,戚玄扫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有些情不自禁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盛诞的电话。
大约只等待了一秒,电话就被接通了,很明显,她在等一通电话,但显然不是他的。
“妹子妹子,你在哪?”不等她开口,他抢先粉饰出慌乱嗓音。
“怎么了?”
诚如戚玄所料,不管她的心情有多糟糕,她关心朋友的个性不会变。他定了定神,瞥见有工作人员推开休息室的门,便朝着来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继续说道:“有没有空?老规矩,江湖救急,快来电视台!”
“······又有嘉宾缺席了?”
“哈,这个好笑了,快开始了,说老婆要生了。我勒个去,老婆临盆还接个屁通告啊!你能不能过来?直播啊,不是开玩笑的。”
“呃······我这就过来。”
虽然得逞了,演戏还是得演足全套:“一个小时之内能不能赶到?”
“最多二十分钟就能到了吧。”
“那好,我等你。妹子,师兄这辈子就指着你活了!”
······啪。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掐断电话,放下手机,看向门边目瞪口呆的制作人,询问道:“有事吗?”
“没、没有。就是来跟你说下,嘉宾差不多到齐了,你要不要再去确认下流程······”
“呐,说严肃的,我们合作那么多年了,我一直把你当爸爸那样的敬重着,想必你也一直把我当儿子那样的疼爱着。按理说,像我们这么深刻的父子交情我不应该为难你,但是很多事情吧它又通常是不按常理来的······”
“行了,是不是想让我临时退个通告,让盛诞上?”制片人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耍花腔。
戚玄毫不避讳地用力点头,眼含期盼。
“如果是那丫头的话,临时加个嘉宾就好了。”说完后,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戚玄的肩,“哎,原来你口中那位今天要荣升爸爸的人是我啊。你小子真出息啊,为了个女人到处认爹都甘愿,小心把你爸给气活了。”
“······”拜托,是像爸爸,像!
盛诞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就是守时。
说好最多二十分钟,戚玄算了算时间,还真是分秒不差,二十分钟后,她风尘仆仆地站在了他的专属休息室门口。
他缩回翘搁着的腿,手肘撑靠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皱眉打量着她。
精致的西瓜红绸缎短裙,抹胸款式,胸口夸张的大蝴蝶结把她点缀得分外甜美,配上可爱的丸子头齐刘海,整个感觉就像是入口即化的棉花糖,软软的。
嗯,这的确和刚才新闻画面里的她没差。
可是······
“你把脚抬起来给我看看。”
“啊?怎么了?”盛诞大口喘着气,虽然一脸茫然,还是听话地抬起光秃秃的脚丫子。
“你的脚底板为什么那么脏?鞋呢?”对,这就是问题所在,她需要用那么甜美的上半身来搭配如此狼狈的下半身吗?这种视觉冲击感也太微妙了。
“在这里啊。我不习惯穿高跟鞋啦,跑不快。”她随意地扬起手中的塑胶袋,大大咧咧列在戚玄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眼见凌乱的桌子上有杯没拆封的奶茶,她指了指自己,见戚玄点头后,才动手用吸管戳开,猛吸了口解渴,“还说呢,要不是怕耽误你的直播,我犯得着街头狂奔吗?今晚也不知道中什么邪了,我整整跑了一条街才打到车。”
“你······”
“说起来你还真是没良心呐,整个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时也不见你打电话问候我一下,我想打电话找你闲聊,你又不接。很过分耶,是不是只有被嘉宾爽约的时候,你才想起我啊。哎,我说我是不是长得特像个备胎,导致你们觉得不把我当做代替品就对不起我爹娘?”
戚玄几乎没有插嘴的机会,她自从坐下后,就自顾自地讲开了。
那副滔滔不绝的模样,让他好笑的歪过头,趁着她喝奶茶的间隙,他终于捕捉到机会插话:“妹子,你是不是有心事?”
“······哪有,我心情很好啊,不觉得我春光明媚吗?”
“你每次有心事的时候话就特别多。”
闻言,她尴尬地咬住吸管,可以让自己话变少:“真没有啦。”
“除了话多之外,你还会不停咬吸管。”
盛诞猛地把奶茶从嘴边移开,心虚的挠了挠鼻尖。
“还会抓鼻尖。”
“喂,够了哦,要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呐。”她认输了,如果有一个比她更了解她自己的朋友,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是喜是忧。
“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下。”
“啐。”不知道是她笑点太低的缘故,还是因为戚玄表情太过好笑的缘故。分明很老套的话,还是让盛诞笑出声,“真的没事啦。”
笑归笑,她还是不太愿意在任何人面前抱怨隋尘,因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甜也好苦也好,都是咎由自取的。
“那好,我有事。”既然她不肯主动招供,他只能牺牲自己了,“我说你家隋尘会不会太过分了点?为了跟我抢你的档期,连家族力量都动用上了。现在是怎样?富二代鄙视穷二代是不是?你帮我传话给他,让他别太过分哦,不然我会派我爸找他理论,我爸在下面混得很别开生面呐。”
这话,分毫不差地戳中了盛诞的痛处,她脸色一僵,恍惚地啃咬了些会吸管,才讷讷地低语:“戚玄,你说我要是现在推掉那个代言,来演电视剧,会不会晚了?”
很好,鱼儿上钩了。他不动声色地支着头,回道:“如果你是想要跟我合作,那不管多晚,我都等你;可是如果你只是想要躲隋尘······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做你的帮凶。万一你们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倒成罪人了。”
“不是啦,我干嘛要躲隋尘,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我只是觉得、觉得自己不太适合那个广告。”
“是吗?”戚玄挑了挑眉梢,有些明白盛诞为什么会选择戚玄了,这两个人太像,就连嘴硬的样子都如出一辙,“说说看是什么剧情,我帮你找感觉。”
“跟剧情无关。”
“那就是跟对手有关?说到底,还是因为隋尘。”
“都跟你说了不是啦······”
“把手给我。”他无奈地打断了她的反驳。
“做什么?”盛诞茫然地眨了眨眼。
戚玄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煞有介事地咳了声:“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会读心术?让我看看到底是为什么哦······”说着,他挪了挪身体,端正坐姿,在盛诞笑着想要抽回手时,冷不丁地开口,“其实感情跟本就是两个人的事,只要彼此过得开心就可以了,在那些闲杂人等眼中究竟是朋友还是恋人,根本不重要。有时候,选择不说,反而是为了保护对方。”
“······”⊙o⊙他真的会读心术?
“如果他不是隋尘,你不是盛诞,也许你们可以谈一场很普通的恋爱。可惜,你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难道想要每一次约会,都成为隔天报纸上的新闻吗?”
“我了解他的个性,也知道想要他大大方方在媒体面前承认,那根本不可能。可是···可是他就不能私下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吗?我不要暧昧、不要模棱两可,把朋友变成女朋友,是有多难?”终于,盛诞还是坦白了心事。
虽然明知道这些事不该跟戚玄哭诉,可她实在找不到第二个清楚所有事又能够让她放心倾诉的对象了。
“这些话你对他说过吗?”听她努力用平淡的口吻叙述着心事,戚玄觉得心阵阵地发酸。
这种心疼感他太熟悉了,熟悉的让他觉得害怕,简直就和当年曾欣抱着他痛哭时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盛诞很坚强,她不会用眼泪去控诉这些。
直到那头的盛诞摇头,他翻了翻白眼,低咒:“真见鬼了,两个爱情白痴碰一块了。”
“······”喂喂,安慰人不是这样的吧。
“妹子啊,我们家隋尘其实很清白的,我认识他至今,他就只爱过杜言言这一个女人。说白了吧,这家伙根本就不懂女人心思,你要是不说,这辈子就别指望他能自己看懂。”想起了隋尘在飞机上的那番话,他又忍不住补充说明:“哦,他或许还觉得自己很跩,跟你相当的心有灵犀。哈,笑死人了,他到底哪来的自信啊?”
“······”在背后这样嘲笑朋友不好吧!
还想说些什么,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戚玄下意识地以为是制片人来催了,头也不回地敷衍了句:“好了好了,我们马上来······”
话说到一半,当他抬眸捕捉到盛诞脸色有些不对劲后,才转头看去。
门边的人,让他愣了愣,自然也让盛诞颇为吃惊。
三个人,三双眼,相顾无言了许久。
门边的女人有着一张弧度精致的瓜子脸,很纯很古典的美,笑起来嫣然婉约,又有股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
盛诞下意识地联想到了青花瓷,既可以静静低调着孤芳自赏,也可以惊艳四座。
相较之下,就连杜言言都会黯然失色的。
能有这种杀伤力的女人,正是当年红极一时的“宅男女神”曾欣。
见没人说话,曾欣主动笑着暖场:“呃······我刚好有节目要录,听说你在休息室,就想过来跟你聊几句。没想到你有朋友在,那我就不打扰了。”
戚玄愣在那里,忘了反应。
见状,盛诞猛地推搡了他一下。
被震回了神后,他才微笑着点了点头:“哦,改天电话联系。”
“好。”曾欣应了声,就在快要关上门的瞬间,她又蓦地推开。这次,她的目光紧锁住盛诞,打量了些会,有些激动地问道,“你是盛诞吗?”
“是啊,有事?”
闻言,戚玄狐疑的拧起眉头。
盛诞和曾欣是第一次见面吧?在他印象中,盛诞从来不会用这么不客气滴口吻对待一个陌生人。严格来说,就算是对待像杜言言那样的仇人,她都显得礼数得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