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没人觉得有问题,毕竟没有陈氏去通风报信,没有陈家的人赶来帮忙,秦府就要彻底没了。
现在她再想这件事,怎么看怎么蹊跷。
只怪她上一世没有人脉,根本查不出太多的东西。
要不是师父帮她,她也不会知道陈家的买卖都做得那么大了,秦玉之在侯府的开销打点几乎都是陈家给的。
陈氏却还一直瞒着祖母!
上一世她无依无靠,在没有弄清楚真相之前就被人陷害至死。
这一世,她一定要弄清楚所有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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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反将你一军
青芽听秦宁之的话,一间房一间房地找春夏的哥哥,谁知道刚刚推开一间屋子,却看到了她怎么也意想不到的人。
“二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玉之本来是在喝着茶等好消息的,突然被人闯进来,来人还是秦宁之的贴身丫鬟,她吓得喝茶的杯子都掉在了地上。
伴随着瓷器落地的声音,质问声也随之响起,“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啊!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跟秦宁之一样死在甲字三号屋里吗?
秦宁之私会情郎,结果一言不合被情郎恼羞成怒地杀了,还连累了自己的贴身丫鬟!
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
她都能想象到人们背地里的鄙视和唾骂,能想象到二叔的痛心疾首和二婶的悲痛欲绝!
所以,青芽怎么能在这里?秦宁之的丫鬟怎么能在这里!
“你家姑娘呢?”秦玉之腾地一下站起身,先声夺人道:“四妹妹呢?西街人多眼杂,你怎么会扔下她到这里来?”
青芽被她的咄咄逼人吓懵了,也不管秦玉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忙解释,“我家姑娘在甲字三号屋呢,我们是来找五姑娘的,五姑娘被春夏的哥哥威胁了,他还问姑娘要五百两银子,说不给就杀了五姑娘给春夏抵命,我家姑娘气不过,就是上来找他来算账的。”
秦玉之神色稍缓。
那死丫头在甲字三号房就好,至于青瑶和青芽,身为秦宁之的贴身丫鬟,主子死了,她们能逃得掉?
“你呀,你家姑娘性子急,你做丫鬟的要拦着她一点,而不是陪她一起冲动一起犯错!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快带我去见你家姑娘,春夏的哥哥毕竟是个男人,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对付?”秦玉之收敛了满身的怒气,恢复了二姑娘的温柔谦和。
算算时间,秦宁之应该已经死了。
就算有点三脚猫的功夫又如何?八个亡命之徒,她就不信她能应付得过来!
秦宁之啊秦宁之,你不是每天都喊打喊杀的么,不是还说要上战场为国捐躯么?我这就让你如愿以偿!
青芽听她这句话,莫名地松了口气。
同样是二姑娘,她怎么觉得刚刚的二姑娘那么吓人呢?好像要吃人似的。
但愿是她想多了。
青芽带着秦玉之前往甲字二号房,见秦玉之脚步匆匆面色焦急,不由安慰道:“二姑娘您不用担心,我家姑娘会些拳脚功夫,等闲的人不是她的对手。”
“那也不能胡来,对方毕竟是大男人,这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秦玉之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心里却嘲笑青芽不自量力。
你家姑娘会拳脚功夫?一会儿我就让你看一看你家姑娘是如何惨死的。
秦玉之想着,更加快了步伐。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秦宁之死的样子。
只有这样,她这段时间所受到的屈辱和委屈才能平复!
很快,她们抵达了甲字三号房。
屋子外静悄悄的,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秦玉之面色一喜。
表哥交代过那些人,一旦完事后就立刻离开。
这么说,已经完事了?
秦宁之死了?!
“这间屋子果然没人,姑娘应该去别处找了。”青芽一边嘀咕,一边伸手推开了房门。
“啊!”一声尖叫。
“啊!”又一声尖叫。
客栈里的人都被这两声尖叫吓到了。
“怎,怎么回事?”秦秀之面色苍白神色惊恐地问道。
刚刚那声尖叫好像是二姐姐的声音。
难道是二姐姐和秦宁之一言不合,被秦宁之给打了?
“我们上去看看!”青瑶二话不说,拉着秦秀之就往楼上跑。
她听到了青芽的尖叫声,难道是惹怒了春夏的哥哥所以被打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去看一看,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跑堂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对着听到尖叫声探出房门来查看情况的客人道:“甲字三号屋,有热闹看!”
“怎,怎么回事!”秦玉之看看倒在地上歪七横八的几个壮汉,再看看站在她面前毫发无损的秦宁之,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秦宁之没死?她居然没死?!
“姑娘!哪来这么多人!”青芽缓过神来,连忙问道。
这春夏的哥哥来真的?居然找了这么多人来对付她们,还好她们姑娘不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不然可就惨了!
秦宁之没有去看秦玉之,而是对着青芽好心解释,“这些人意图轻薄二姐姐,被我摆平了。”
“什,什么?”青芽愣了下,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跟二姑娘有什么关系?
“秦宁之,你胡说什么!”秦玉之也猛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秦宁之盈盈一笑,“难道不是吗?这些人可都是二姐姐找来的,二姐姐不当心,险些被他们侵犯,幸好妹妹我及时赶到,可因为力量悬殊,在勉强救下二姐姐的同时,也不幸受伤,被歹人推下了窗户。”
秦宁之说完,走到窗户边上,笑容越发的灿烂夺目。
秦玉之神色惊恐,“秦宁之你想要干什么!”
秦宁之不理睬她,转头推开了窗户,然后就冲着窗外不管不顾地呼喊:“救命啊!快来人救救我二姐姐!这里有歹人侵犯她,我打不过他们!”
街市上的行人都下意识地朝声音处看过来。
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满面惊恐地呼救,脸上脖子上都有明显打斗的淤痕。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还了得?!”朱麟也听到呼救,忙对身边的顾景元道:“我去帮一帮她们!”
顾景元的视线落在窗户边的女孩子身上,眸光微凝。
她在说谎。
“你在撒谎!”秦玉之听到这些话,气得眼睛都红了!
秦宁之是故意的,她是故意在害她,要毁她声誉,还要给自己捞一个手足情深的好名声!
好歹毒的心,秦宁之你好歹毒的心!
秦玉之疯了一样冲过去,“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秦宁之与她扭打在一起,借此机会撕下了她的衣裳,然后将一根银针准确刺入了她的体内。
秦玉之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这银针是特制,入体则化,秦玉之这根只抹了少量的迷药,令她虽动弹不得,但神志可以保持清醒。
秦宁之就要让她看着,看着自己亲手设下的这局,是如何成为她葬身的牢笼。
秦宁之冷笑着,翻身一跃跳下了窗户。
做大事,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着。
秦宁之紧紧闭着眼睛,等待疼痛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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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终于遇见你
客栈里的人都涌入了甲字三号屋。
尖叫声此起彼伏。
他们都被里面的情况吓坏了。
有妇人蒙住小孩的眼睛,“别乱看!”
青瑶和秦秀之则愣在门口,久久无法回神。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会这样?
秦宁之不见了。
秦玉之和七八个男人躺在地上,衣衫不整。
任谁看了这情况都不得不瞎想。
完了完了,二姑娘就算是完璧,这名声也全毁了。
这么多人看着,二姑娘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看着秦玉之黯淡无光的眼神,青瑶不禁叹了口气。
秦秀之则吓得腿直打哆嗦。
这到底怎么回事?二姐姐不是在跟四姐姐谈判么?怎么会倒在这里?这些男人是哪里来的?四姐姐人呢?又去了哪里?
对!青芽,青芽一定知道!
这个念头闪过,青瑶和秦秀之就都冲到青芽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姑娘(四姐姐)呢?”
青芽此时立在窗户边,面对青瑶和秦秀之的提问,神色复杂,一言不发。
她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甚至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可她有一点是知道的,就是姑娘说的都是对的。
姑娘说这些男人轻薄了二姑娘就是轻薄了,姑娘说她是被推下窗户的就是被推下去的。
“这几个男人被姑娘撞见在轻薄二姑娘,幸好咱们姑娘会功夫,跟他们扭打了起来,最后用银针把他们给制服了,却不小心被推下了窗户。”青芽重新组织着秦宁之说过的话。
青瑶和秦秀之皆是一怔。
“你撒谎!你撒谎!你撒谎!”秦玉之拼了命地呼喊,可是话出口却变了细小的蚊呐。
她根本发不出声音,她根本动不了!
没人在乎真相,没人会知道她秦玉之遭受了多大的冤屈!
所有人只看到她衣衫不整的和七八个男人躺在一起!
秦宁之是故意的,她刚刚是故意的!
秦玉之恨得眼睛血红,如果可以,她现在一定会不管不顾地跳下去和秦宁之同归于尽。
她要去杀了她,她要去杀了她!
“呀!还有人被推下去了,有没有事啊?快看看人有没有事!”混乱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也拉回了青瑶和秦秀之的思绪。
对,还有四姑娘呢,四姑娘有没有事!
她们赶紧朝窗户外面看过去。
秦宁之在坠落,她能清楚地听到耳边寒风的呼啸和人们的尖叫。
她想起了当初逃亡的时候。
那也是冬天,寒风刺骨,她一面躲避着晋国公的抓捕,一面忍受着寒冷与饥饿的侵袭。
她不想死。
她还想活下去。
活下去找到害死父亲和母亲的真凶。
活下去开导意志消沉颓废度日的文哥儿。
活下去,活下去和顾景元合离,然后,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可是老天爷不给她这个机会啊!
她死了。
带着遗憾和骂名死在了逃亡途中。
可是她又活了。
回到了十二岁,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所以,她又怎么容许自己再一次被伤害?
她秦宁之,是讨公道来了!是取那些人的命来了!
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她也离地面越来越近。
秦宁之在计算着怎么才能受最轻的伤害。
可是下一秒,有什么力量将她扯了过去。
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一个什么地方,身后还紧贴着一具温暖宽厚的胸膛,她甚至能听到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香。
“总算赶得及时,要不然你摔不死也得摔残废。”有人在她耳畔松了口气道。
秦宁之仓促地转过身,正对上一双极漂亮的眸子,黑瞳里闪着光芒,好似漆黑天幕上的点点星光。
“是你?”对方似乎有些惊讶,可随即又笑了,露出一口明晃晃的白牙,如风光霁月,“我们还真是有缘。”
秦宁之也才缓过神来。
原来是铖王世子――朱麟。
她被他救了去,此刻正侧坐在他的马上。
想起上一次他们之间闹的那些不愉快。
秦宁之有些感慨。
这铖王世子果真如传闻所言,是个没心没肺的。
只是不知道上一世的他到底怎么样了。
“你有没有什么大碍?要不要去医馆看看?不过先声明,银子你来付。”朱麟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在她耳边嘀咕。
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看着,秦宁之有些不自在,连忙收起思绪跳下了马。
她对朱麟欠了欠身,“小女多谢世子的救命之恩,不过小女没什么大碍,不需要去医馆。”
“没有就好。”朱麟点点头,又瞪大了眼睛俯身问她:“你姐姐没事吧?歹人制服了吗?要不要我去帮你?”
他这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多半是想去看热闹。
秦宁之不介意多几个人知道秦玉之的笑话。
“我,我也不知道…”她立刻换上了一副惶恐不安的表情。
朱麟安抚她,“你别害怕,我这就去看看怎么回事,绝不会让恶人得逞的!”
秦宁之感激涕零道:“多谢世子,多谢世子!”
“诶,无妨,这些人敢在我的地盘上撒泼,真是不要命了!”朱麟握了握拳,十足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秦宁之忍不住失笑。
这个朱麟跟顾长宁还真是像啊!
“子仪兄,你在这儿帮我照顾一下秦姑娘,我去去就回!”朱麟豪爽地扔下一句话,便骑着马离去。
子仪兄?
秦宁之一愣。
跟朱麟一起的子仪兄…
“秦宁之?”有个声音在她身后缓缓响起,温柔和煦得好像三月里的春风。
秦宁之的身体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她的大脑也顿时一片空白。
秦宁之,秦宁之…
“二哥!”熟悉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
秦宁之只看见一袭黄衫的顾长宁像花蝴蝶般飞了过来。
“宁之!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宁之宁之,这位是我二哥,我常常跟你说的人非常好的那位二哥!你知道的吧?人非常好的那位!”
“二哥,她是我的好朋友秦宁之,她可是三品官的女儿哦,也是大家闺秀呢!”
“哦,这两位是孙尚书的千金,母亲让我陪她们出来游玩。”
…
顾长宁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她耳边不停地响起。
秦宁之像是听到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混沌无边的黑洞里。
除了绝望和痛苦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没有办法,她还是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像面对陈氏一样面对同样带给她伤害的顾家人,尤其是他――顾景元。
她连看都不敢看他。
逃。
逃走。
这个念头一闪过,秦宁之的身体几乎立刻执行。
对,她要逃走,逃离他,逃离她悲剧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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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对她感兴趣
顾长宁没料到秦宁之就这样跑掉了。
她愣愣地看着秦宁之离去的身影,转头看了看顾景元,“哥哥,你欺负她了?”
二哥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其实一点都不好相处,府里的下人不怕母亲不怕爹爹,最怕的就是二哥,连她这样放肆惯了的人都不敢在二哥面前造次。
可那也是熟悉的人才会如此,凭她二哥的长相气度,哪个少女不被迷得神魂颠倒。
宁之会突然跑掉,肯定是二哥为难她了。
顾景元失笑。
如果贸贸然喊对方名字算是欺负的话,那就是吧!
他也没想到这个秦宁之会突然跑掉。
看样子,很怕他似的。
就算长宁在她面前添油加醋说过他这个二哥什么坏话,也不至于就把她给吓跑了。
她认识他?
顾景元想起方才秦宁之僵着身子不敢回头的模样,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真有意思,他想。
顾长宁见顾景元不说话,嘟嚷道:“好吧应该不是二哥的原因,难道是我的原因?宁之最近好奇怪,每次见到我就想跑,恩,肯定还是我的原因。”
“跑?”
“恩。”顾长宁点头,“她前阵子落水生了一场大病,我因为被朱麟那臭小孩陷害所以被父亲软禁,所以就没去看她,谁知道她就不理我了,不仅喊我郡主,见到我就总是想走,可宁之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啊!”
顾长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宁之最近的反应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反常。
“那你知不知道,她会医术?”顾景元轻声问了一句。
“医术?”顾长宁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以前我们一起出去玩,不小心摔伤了,她比我还要手足无措,最后还是亲自把我背下山去找大夫的。”
这就蹊跷了。
顾景元眸光微沉。
她若想隐瞒医术,没必要在长宁面前隐瞒,却在子恒面前暴露。
一个是自己亲近的摸得清底细的朋友,一个是不知对方什么身份的陌生人。
她只要不蠢,就该知道怎么选。
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个――她从前不会医术。
那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医术?
“二哥,你说宁之会不会是生我的气,不想再把我当朋友了?”顾长宁有些委屈地问道。
顾景元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回答。
“她若因为这点小事而生郡主的气,那她也不配成为郡主的朋友,郡主不必感到惋惜。”有人凉凉地开口,话语里带着讽刺。
是孙婉玉。
顾长宁回头看她,“宁之才不是这种人。”
孙婉玉嗤笑了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顾长宁气结。
“婉玉。”轻柔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不满,训斥道:“不要胡说八道。”
“姐姐,我可没有胡说。你整日里在闺阁里做你的大家闺秀,怎么会知道外边这些事儿。”孙婉玉的话语里还是充满了不屑,却也不知道是对秦宁之的不屑还是对孙婉莹的不屑。
顾长宁心里讨厌死这个孙婉玉了,不过是个小妾生的,倒是比嫡出的还要会摆谱,什么玩意儿!
孙婉莹装作没听到她的话,只是偷偷地觑了顾景元一眼,心脏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其实她可以不必说话的,她向来不喜欢搀和别人的事儿。
可是如果她不说,他又怎么会注意到她,又怎么能通过孙婉玉衬托出她的善解人意呢?
顾景元却根本连一个眼神都吝啬落到孙家姐妹身上。
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顾长宁咳嗽了一声,想说些什么来缓解这份尴尬,前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随后他们周围的老百姓们都开始往前面跑去。
有叽叽喳喳的讨论声落入几人的耳中。
“是洞庭楼,出了大事了!”
“好像是抓到了八个歹人,说是铖王世子也在呢!”
“就是铖王世子,要把人押着去衙门呢,没想到铖王世子平时里胡作非为的,这干起正事来一点都不含糊!”
“那是,毕竟是铖王的儿子呢…”
…
“朱麟?他怎么来了?怎么回事?”顾长宁一听到铖王世子这四个字,立马就把秦宁之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顾景元回答,“他之前一直跟我在一起,后来你的朋友秦四姑娘突然打开洞庭楼的窗户求救,之后又被人推了下来,麟…”
“什么?你说宁之被人推下窗户了?”顾长宁一下子蹦起来,紧张道:“那她有没有事,有没有事啊!”
顾景元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说呢?”
顾长宁才一下子反应过来。
哦,宁之方才刚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走,活蹦乱跳的,应该没什么大碍。
顾景元就继续道:“是麟弟救了她,之后又受她所托去洞庭楼查看情况,看情形应该是抓到人了。”
“那我们也去看看!”顾长宁跃跃欲试,其实最主要还是想去挖苦朱麟几句。
她是顾景元的亲妹妹,顾景元岂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回府吧,那种事不适合女孩子搀和,被母亲知道又要念叨你了。”顾景元摸了摸她的头,劝道。
顾长宁看着前方热闹的样子,有些不情愿。
孙婉莹见状,也上前劝道:“郡主,你不是答应了国公夫人要挑选了几盏花灯回去吗?咱们出来了这么久,国公夫人该等得着急了。”
顾长宁一想,也是。
她这个人脾气差,万一到时候和朱麟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又要被父亲软禁了。
“好吧!”她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顾景元将视线落到孙婉莹身上,不过很快就移开了。
孙婉莹却因为这一眼唇角止不住地向上扬起。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救了。
顾长宁和顾景元往国公府走去。
经过德胜斋的时候,却被里头的伙计给拦住了。
“诶,这位姑娘,您等一等,您等一等。”
顾长宁连忙护住腰间的钱袋,“找我有事吗?我买的花灯都付过银子了。”
伙计汗颜,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您的银子都给了。”
顾长宁诧异,“那是什么事?”
伙计解释道:“是跟您认识的一位姑娘,她走的时候忘了把她的马牵走了,这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没来,这马是上好的汗血宝马,我们不敢乱给它喂吃的,万一喂坏了可赔不起。您跟那位姑娘认识,所以,能不能请您把那匹马牵回去送还给那位姑娘。”
顾长宁愣了愣,直到看到那匹马才反应过来。
“这是宁之的马。”顾长宁道。
上次她遇见宁之还夸这马漂亮来着,她没有记错。
顾景元挑了挑眉。
骑着马来买花灯,应该是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客栈的。
她怎么会出现在洞庭楼?又怎么会恰好撞见自己的二姐被歹人轻薄?
顾景元想起方才她在窗户边大喊大叫的样子。
那可真能称得上是敷衍。
她在撒谎。
她撒谎的目的是什么?
她那么一闹,她口中二姐被轻薄的事儿就要人尽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