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点风寒吗?你去给我煎药,喝了就好了。”璃歌拉过被子,沉沉闭上双眸,她想睡觉,好想睡觉。
今天,是她心爱的人大婚的日子,却也是她生病之日。病由心生,心情糟糕,病自然接踵而来,她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好像灵魂快要飘走一样,虚无缥缈的感觉,头重脚轻。
七王府所有人平时很少聚集在一起用饭,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七殿下召集所有人到大厅,全家人一起用饭。
璃歌为自己补好妆,将自己原本白皙的小脸涂得更白,樱红的唇涂得更红。脸上布满脂粉,一身大红华裳,看起来成熟了几岁。原来清丽的容貌,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只庸俗不堪、花枝招展的花蝴蝶。
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让白羽离忧讨厌她,将她从饭桌上赶走。再加上她感染风寒,身体虚弱,脸色苍白,一脸病怏怏的样子,根本不适合见人,所以她才用粉补了补。
等璃歌带着小笼包到大厅,里面早已坐满了人,大厅很大,全家三十几口人受宠若惊的坐在里面,全部都正襟危坐,不敢多言。
璃歌看了看主席位,那里两个位置是空的,她走到圆桌角落,慢慢坐下,这房间里丫鬟加上侍妾,一共有六、七十位,幸好大厅够大,不然一定会闷死。
云萝裳坐在靠近主位的位置,看到璃歌跑到角落去坐下,急忙起身,走到璃歌面前,“妹妹,你的位置在那里,怎么坐这里?”说完,她指了指主位边上的位置。
“那是月王妃的,我坐这里就可以了。”
“要不妹妹,我和你换,你去我那里,那样也离殿下近一点。你是这王府的王妃,是殿下最先娶的妻子,按理说,你是原配,是这个家最大的女主人,怎么可以坐在角落?七殿下身边的位置,才是你的。”云萝裳气愤的瞪了门外一眼,替璃歌打抱不平。
“是啊璃歌姐姐,你是殿下的正妃,那个位置应由你坐。你母亲教过这些道理,你没理由坐在尾巴上的。”柳雪香也起身,温柔的朝璃歌劝道。
“姐姐,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坐这里就可以了,咳咳…”璃歌轻哼两声,淡淡坐在自己位置上,她边上,是几名王府最胆小的侍妾,也是排名最小的。
而靠近主位右边的叶水仙则势利的瞪着璃歌,“她当然得坐角落了,谁叫她最不得宠呢。搞不好今天又是月王妃生日宴会什么的,所以殿下才叫大家一块儿吃饭,你们看,主位旁边根本没设多的位置,璃王妃也只能屈就角落里了,呵呵。”
“我家小姐不得宠,总比有些青楼女子强。殿下毕竟经常如我家小姐侍寝,哪像有的女人,空有好身段,好相貌,一样入不了殿下的眼,连殿下的床都没上过。我家小姐不屑和人争,并不代表她软弱,还请有的人说话嘴巴放干净点,否则我包子也不是好欺负的。”小笼包挽着袖子,凌厉的瞪回叶水仙。
当众被一个丫鬟教训,叶水仙还有什么面子?她气愤的一掌拍在圆桌上,大声吼道,“大胆小笼包,你刚才说谁?”
小笼包抖了抖肥胖的臂膀,扬着辫子吼道,“我说你!你!你!”
“好啊你个小蹄子,竟敢当众骂本侧妃。吉祥、如意,给我抓住她。”
“我…我们…”吉祥如意害怕的愣在原地,上次被小笼包甩猪肉、砸肉饼的事她们还没忘记,当时小笼包力气好大,将娇小的她们提了起来,还在空中甩了好多圈,把两人甩得头昏脑胀,吐了一地。
叶水仙看着怯弱的两人,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啊,你们不说,我倒想起来了。上次我在大街被百姓们当成璃歌,他们砸了我满身的臭鸡蛋,就是你小笼包干的。是你告诉他们我是你家小姐,我才无辜遭殃,替她受了那么多罪。”
她记得,当时,还有个帅得不能再帅的男人一脚踢开她,带走了璃歌。后来她治好伤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怎么被砸的鸡蛋,现在想起来,她仿佛听到小笼包告诉别人她就是王府璃王妃,所以她才受了那么多罪。
小笼包冷笑一声,“是我说的又如何?有种你们三个一起上,看看谁厉害。咿呀嘿嚯!”说完,她将胖胖的手比成个切人的姿势,惹得大厅里的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七殿下到——”
一听到王管家禀报,所有人都止住笑声,安静的坐在原地,她们尽可能的搔首弄姿,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给进门的尊贵男人。
璃歌则迅速将小笼包拉向一旁,小笼包也聪明,她立即摆出一副楚楚可怜,被人欺负的样子,只有叶水仙,脸上还有气,气愤的坐在位置上。
“发生什么事了?”男子一身白色锦袍,腰间绸带飞舞,墨发轻拂,牵着一脸幸福的月水菡走向主位,淡然坐下。
叶水仙愤愤不平的瞪着小笼包,朝白羽离忧说道,“殿下,小笼包她仗势欺人,上次我在街上被百姓扔鸡蛋的事,就是她干的,她骗别人我是水性杨花的璃王妃,我才被那些百姓打得个半死。”
“殿下,我没有,呜呜,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叶侧妃是主子,我只是一个丫鬟,当然什么都是她对,可你要明辨是非,为我们这些丫鬟作主啊!”小笼眨巴着眼睛,哭兮兮的抹了抹眼泪。
白羽离忧冷冷看了她一眼,目光再扫过璃歌,有些疑惑的看了璃歌装扮一眼,眉头紧皱,怎么这副打扮?
“大胆小笼包,主子说话,有你插话的份吗?”叶水仙愤怒的瞪着小笼包,转头向白羽离忧告状,“殿下,你别相信她,这小贱人…这小丫鬟精明得很,她装模作样,像是被我欺负一样,其实不是的,她会武功,又那么胖,谁敢欺负她?”
白羽离忧冷冷扫了叶水仙一眼,“闭嘴。怎么本王觉得你要讨厌点?喋喋不休,把小笼包都快说哭了,主子是人,丫鬟就不是人吗?”
“这…”叶水仙委屈的闭上嘴,不敢多说话,只得恨恨的瞪着小笼包。
用膳时间正式开始,丫鬟们陆续上菜,白羽离忧极尽温柔的为月水菡盛菜,眉宇间全是温柔,看得在场众人一脸羡慕和忌妒。
璃歌搅了搅碗里的汤,轻抿一口,始终一言不发的坐在原地,她只是陪衬,无论别人怎么秀恩爱,她都没感觉,因为她不爱那个男人。
脑海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是他和纯儿成亲的日子。那个决绝狠心的男人,如此绝情,将自己的誓言摧毁,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现在怀里拥着佳人,幸福快乐的生活。而她呢?形单影只,连生病了都没个人关心。
璃歌,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了。
纯儿把你视为姐姐,你也应该把她视为妹妹。看着她幸福,你应该安心和祝福,不是吗?为什么要想这么多?都说好从此陌路,他也默认了,还有什么可期盼的?
怪只怪,你自己轻易将心交给别人,失了心,伤了心。
吃饭吃到一半时,月水菡娇柔的望向白羽离忧,“离忧,呕…”她正想说,突然捂着嘴巴呕了一下,边上的丫鬟急忙扶住她,白羽离忧也一脸急切的看着她。
“菡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毒?”男子焦急的扶着脸,一脸阴沉。
月水菡急忙娇羞的摆了摆手,“离忧,呕…我…我没有中毒,我有了。”
“有?有什么?”白羽离忧一脸不解的望着她。
“回殿下,月王妃有身孕了,你就快当爹了。”吉祥如意笑盈盈的插话。
“啊?”突如其来的话,让众人惊得瞪大眼睛。月水菡这么快有孕,那就说明,她在这王府地位巩固,而她们,连殿下床都没上过,将来更没地位了。
如果七殿下将来当了皇上,那皇后之位非月水菡莫属,她们永远都只有被压榨的份。如果能为殿下生个子嗣,说不定母凭子贵,将来捞个贵妃当当。如果肚子再争气点,将来说不定能当皇上。
这王府三十多个女人都难对付,更别说皇宫三千佳丽。她们现在有机会看到七殿下,就要想尽办法让他喜欢上自己,免得将来入了宫,连见皇上的机会都没,更别提生孩子了。
璃歌也冷冷抬眸,目光一接触到月水菡,月水菡就得意的朝璃歌笑了笑,“妹妹,姐姐比你先有,抱歉了哦。你也加把劲,一样能怀上的。”
“恭喜。”璃歌沉眸,继续喝自己的汤,仿佛不关她的事一样。
白羽离忧沉思片刻,原来浑浑噩噩中,菡儿竟然有了,他记得自己没有要她几次,反而要璃歌多得多。不过他给璃歌吃了红花药,她是怀不上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菡儿有身孕时,他心底闪过一抹诧异,他不开心,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离忧,怎么,你不开心吗?我有了我们爱情的结晶,有了王府第一个孩子。”月水菡抱着肚子,撅着小嘴望向白羽离忧。
男子这才回过神来,朝她温和的笑了笑,“没有,我很开心,王雄,多调几个丫鬟去服侍王妃,让她安心将孩子生下来。”
“啊,离忧,不用了。明月阁丫鬟已经够多了,没必要那么多丫鬟守着我,有梅儿她们就行了。”多派些丫鬟守着她,那她的秘密不就暴露了?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不想自找麻烦。
“也好,菡儿真懂事。”白羽离忧说完,将目光看向璃歌,璃歌一个劲的低头吃饭,什么也不多说,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璃歌。”男子冰冷的声音一出现,女子立即停止吃饭,抬头迷茫的望着他。
“殿下,有什么事吗?”璃歌擦了擦嘴角,一股浓烈的脂粉味弥漫开来。
白羽离忧厌恶的皱着眉头,“你脸怎么了?擦那么多粉,跟唱戏的花旦似的。”
璃歌憋住气,想咳嗽又怕被人听见,只好深吸口气,猛然间,还是没能止住,捂着嘴轻咳了两声。
“小姐,你又咳嗽了。”小笼包立即帮璃歌拍背。
她咳嗽了?那就是生病了。难道风落雪给她打击这么大?他这几天特意没去找她,只不过不想看到她那悲伤的样子,令他觉得烦。
他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悲伤,心里想的念的是别人,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男子陡然起身,面容冰冷的朝璃歌走去,一走到她面前,他就被那股浓烈的脂粉味熏得难受,他轻轻挑起璃歌的下巴,冷漠的扫视着她。
“王妃,你究竟怎么了?本王给你好吃的、好喝的,你竟然会生病。”
璃歌冷冷甩开脸,“王法规定我不能生病吗?如果讨厌我,请离我远点。”
“你说什么?如果风落雪靠近你,你就满心欢喜,是不是?你冷着一张脸对本王,是不是为他守节?你亲爱的知己已经另娶她人,今晚就要洞房花烛。哦不,她们已经提前洞房花烛了,你也看到了,不是吗?你是在为他悲伤是不是?”白羽离忧声音变冷,吓得在场众人瑟瑟发抖,全都颤抖的起身,害怕的低着头。
璃歌觉得眼前有些花,她难受的甩了甩头,使劲看清眼前的男人,嘶吼道,“是的,七殿下,我…我爱他,我爱风落雪,我恨你,永远恨你。”
这一切,都是被他逼的,她实在忍不住,才吼了出来。
“你说什么?”白羽离忧猛地抱紧璃歌,死死捏住她圆润的下巴,“你再说一次,你究竟是谁?”
“我说,我爱——风落雪。”璃歌冷笑一声,是不是这样,就能气死他,气死他最好。
她本来想忘记风落雪,不再提他,可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可恶,她不得不重提旧事,以此来打击他,让他发怒。
听了她的话,白羽离忧脸色一片阴郁,他冷冷捏紧女子下巴,眼眸渐渐转为火红色,他如俊美的魔鬼般扣住璃歌,往她温热的唇狠咬下去。
猛地,一股钻心的疼痛沁入心脾,璃歌难受的闭上眼睛,她感觉嘴唇被他咬了一个口子,在潺潺流血。
男人如同鬼魅般吸干她唇角的血,眼眸仍是灿若红日的太阳,火红似血,带着红色的光辉,吓得众人全都往后退。
她们的殿下,成魔了吗?为什么一听到璃歌说爱风落雪,他的眼珠就变成了红色,好可怜的金红色。
月水菡抱着肚子,害怕的将梅儿抓到身前,颤抖的看着白羽离忧,深怕他一发怒会伤了自己,更怕璃歌使雪影剑法,劈了王府。
良久,邪魅男子才将女子放开,朝身后的人群大吼一声,“全都给本王滚出去,滚!”
“快走,一会殿下发怒,说不定会宰了我们。”说话的是月水菡,她害怕的缩着双肩,抱着肚子最先逃了出去。
她可知,就在她逃出去的那一瞬间,男人的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他难受的看着直往门口窜的大群女人,跑在最前边的,是他平时最呵护,最爱的女人。
菡儿,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为什么那么害怕我?菡儿,十二岁那年,你为我挡了一剑,令我感动至今。我的命是你救的,所以我很疼你,你做什么我都原谅你。可现在,你看我发狂,竟然最先逃了出去,就像生死关头,他被母妃丢下一样。
俗语果然没说错,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好难受,心很疼,为什么,这世间没有一个人关心他,就连他最信任的菡儿,也离他而去,留在大厅里的,只有他最恨的女人。
璃歌虚弱的支撑着身子,擦干嘴角残留的血,冷冷看向白羽离忧。
他竟然,竟然流泪了,是因为什么?
“菡儿,你为什么要走。我不是恶魔,不会伤害你…”男子轻声呓语,紧闭双眸,又一滴泪落下。
原来,他并不是无情,只是不轻易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璃歌冷然瞪着他,“白羽离忧,你在伤心什么?你这种人,也会心痛吗?”
男子轻抬俊眸,深吸口气,“璃歌,你说,你爱风落雪?”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听她亲口说出来,会那么的心痛。
为什么要心痛,比菡儿丢下他还心痛。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是妖还是魔。
六岁时,母妃将他带到宫外,然后悄悄离开,将他一个人丢在大街上,他差点被那些人贩子带走,那种孤独的感觉让他觉得害怕。
母妃一直担心的守在远处,看到他哭着在大街上叫母妃,她忍不住冲出来抱紧他,连忙向他道歉。
母妃告诉他,皇宫里尔虞我诈,她没有什么后台,很难生存,所以想把他送给寻常百姓。至少在寻常百姓家,他能够健康安全的长大,不会受到皇宫妃嫔的荼毒。
母妃始终不忍心,看着泪流满面的他,又将他领了回来。
当时那种被丢弃的感觉,让他觉得心碎,感觉天要塌了一样。好难过,好心疼,失去唯一的亲人那种感觉,让他没有安全感。
从此,只要母妃去哪里,他都会乖乖跟上,深怕母妃再次丢下他。直到七岁那年,母妃被架进一间陈旧的宫殿,被纪雨柔害死,他才没再跟过。
菡儿,你为什么要丢下我。母妃丢下我,是为了保护我,你呢?当看到我红眸的样子,是不是吓得瑟瑟发抖,所以领着人最先逃跑。
“白羽离忧,我刚才就说过了。我爱的人是风落雪,怎么,吃醋、忌妒,还是难过?”璃歌冷笑一声,凄厉的看着面前阴郁的男人。
“本王没有。”她终究还是承认了,承认她爱风落雪。他原以为,弄个假的风落雪伤害她,她就会忘记他,继而仇恨他。没想到,她仍然选择爱他。
“璃歌,谁规定你爱他的?你是本王的女人,是我的王妃,不仅你的人要属于本王,就连你的心,也必须属于本王。”男人说完,凌厉靠近女子,猛地将她白皙手腕拉住。
“白羽离忧,你放手,我爱谁是我的自由。你不也爱月水菡吗?你做不到对我忠贞,我也勿需对你忠贞。实在不满意,你大可休了我。”璃歌一边说,一边试图挣脱被钳制的手。
“要本王休了你,好和风落雪风流快活,休想。”男人说完,将手伸到女子胸前,唰的一声撕掉她胸前衣裳,女子晶莹剔透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咬着牙,猛地挣脱白羽离忧,将身子抱紧,慢慢朝后面退去,“你别过来,你爱的是月水菡,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本王对得起,你是怕被我要了,对不起风落雪吧?你亲爱的风太子已经娶了纯儿,说不定现在正洞房花烛,他的功力你也见识过。你是我娶的正妻,承欢…是应该的。”红眸男子说完,迅速将女子压在身下。
“你是恶魔,是魔鬼,注定孤独一生,注定没有人爱。”女子冷艳瞪着他,恨不得咬死他。
她说她爱风落雪,不过只是气白羽离忧罢了。她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风落雪爱上纯儿,娶了纯儿,她就会果断和他断绝联系,不会忸忸怩怩,再和他来往。
“我是恶魔,你就是陪着我的妖精,我孤独一生,也要拉你作伴。就是下地狱,我也要拉你作伴。”他孤独太久了,好想得到心的温暖,他渴望别人的真心,又害怕别人是假意。他想爱人,却又怕被人伤害。
总之,他是一个矛盾综合体。
“啊…”身子一紧,她被他强硬的撑开,他粗鲁的在她身上掠夺,直到将她掠夺得体无完肤为止,才肯罢休。
渐渐的,女子无力合上双眼,眼神氤氲,睫毛上雾气深重。
“女人,不准睡着。”
身下女子毫无反应,男子这才冷静下来,血红色的火眸瞬间转化为蓝眸,一看到紧闭双眸的璃歌,他身上所有热情顿时化为冰点。
“璃歌,你醒醒,你怎么了?你给本王醒来。”男人迅速将衣裳穿好,扯过衣裳将璃歌裹紧,抱起她一脚踹开大门。
守在外面的小笼包立即迎了上来,“殿下,我家小姐怎么了?她本来就感染了风寒,身子虚弱,承受不了你的…”
“闭嘴,还不快请大夫来临仙阁。”白羽离忧抱紧璃歌,踏着轻功朝临仙阁飞奔而去。
临仙阁里,白羽离忧急得焦头烂额,看着床上紧闭双眸的女人,他气愤的捏着拳头,完全没了平日的意气风发。
“璃歌,你给本王醒来,要是你不醒来,本王就宰了璃彩蝶。”
床上女子不为所动,小笼包煎好药,轻轻端进房,“殿下,大夫说了,小姐是感染风寒,外加刚才和你…那个,所以才晕过去了。给她喝下这个药就好了的。”
“拿药来。”
小笼包迅速将药端到男人面前,怯弱的退到床边,替璃歌掖了掖被子。
白羽离忧温柔的扶起璃歌,将药端到手边,轻轻舀了一勺药汁,可璃歌双眸紧闭,嘴唇抿得紧紧的,他根本不好喂。
“小笼包,王妃没醒,怎么喂药?”白羽离忧疑惑的看着小笼包,不会是将璃歌的嘴巴掰开强灌吧。
小笼包看着笨手笨脚的七殿下,也不知道怎么办。
“殿下,你或许可以…用嘴喂,就是你先吞食点药,再灌入王妃口中。”小笼包突然拍起掌来,这个方法好。
“好,本王试试。”男子俯下身,舀起一口药汁灌入口中,再亲吻上女子的唇,慢慢将药汁灌入她口中,如此反复,细心体贴。
小笼包和一旁的丫鬟都瞪大眼睛,全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不会吧,她们的殿下,竟然亲自给五妃喂药,而且还是用嘴喂。
“殿下,你变性了吗…”小笼包怯生生的望着白羽离忧,平常的他最不关心小姐,今天竟然破天荒的为她喂食,甚是奇怪。
白羽离忧喂完璃歌,厌恶的擦了擦嘴角,“这药真难喝!”
男子轻轻放下女子,攸地起身,将手反背在身后,冷眼看着小笼包,“不准将今天的事告诉璃王妃,否则我要你们的小命。”
“什么事?”小笼包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真的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咳…”白羽离忧冷冷瞪她一眼,“就是本王…喂她喝药的事,都给本王保密,不然她还以为本王关心她。本王讨厌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关心她?”
男人说完,潇洒走出房门,徒留给小笼包们一个翩跹的背影。
讨厌小姐?看七殿下的样子,的确很讨厌小姐。
小笼包不解的蹲在床前,替璃歌拭去脸上的汗水,将温暖的小手抚在她脸上,“小姐,你一定要尽快好起来,打垮那些欺负你的人。这臭临仙阁,咱们不呆,我把你扶到冷苑去,那里才是我们的地方。免得被有些人看见,又一大堆风言风语,真是讨厌。”
她的小姐,被爱伤害,听到风太子大婚的消息传遍天下,遂伤心绝望,大病一场。
风景秀丽的明月阁,繁花似锦,阁楼前种满奇珍异草,月水菡手里拿着一把大剪子,恨恨的直往那些漂亮的花儿上剪,只听刷刷几声,大片大片艳红的玫瑰花瓣落在地上,女子抬起双脚,往花瓣上使劲一踩,花瓣立即变成泥浆,散发出好闻的芳香。
“王妃,你消消气,殿下只是可怜她,才以嘴给她喂药罢了,殿下爱的永远是你,更何况你现在怀了殿下的孩子,你的地位已经稳固。她就是个将死之人,每天都病怏怏的,斗不过你的。”梅儿在一旁害怕的劝解,她怕这苑子里的玫瑰花被月王妃剪光,大家都知道殿下最喜欢白玫瑰,要是这堆辛苦培植的玫瑰被剪光,她们有千颗头也不够七殿下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