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太子,你放心,本宫一个会向皇上禀个明白,杀人凶手,一定会论罪伏法。风太子身边几百人,怎么和我几千大军斗?来人,将九公主拉回宫,一切由本宫发落。”纪雨柔冷然说完,愤怒上轿。
她的倾城被杀,她才是该气愤的人,这群人,太不识好歹,她一定要杀了白羽纯儿,替倾城报仇。
这个手上沾满血腥的皇后,早就没有心了,白羽倾城坠崖,她竟然能如此冷静。她唯一的软肋,便是五殿下白羽离殇,她为巩固后位,杀的人不计其数,就算亲生女儿,也可以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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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王府
静夜,月色朦胧,一袭矫健的黑色身影潜进后苑,女子迅速踏上红瓦墙,正欲飞身出墙,只听后面传来另一阵黑影,听声音,应该是个男人,他脚步极轻,可还是被女子给听清。
“谁?”女子轻吼一声,凌厉转头。
“王妃,猜猜本王是谁?”男子凌厉跃上墙,和女子一起趴在墙沿。
女子陡然扯下脸上面巾,看着那张令她厌恶至极的脸,“猜猜本王是谁?白羽离忧,我…我不是要逃跑,你放心。”
“在没见到你姐姐前,你当然不会逃跑。本王知道你要去哪,你是去皇宫就纯儿吧?本王也去。”
“你有那么好心?”璃歌白了白白羽离忧一眼,她才不信她有那么好心。
“当然,本王还想看看你知己风落雪…是怎么和纯儿初夜的,如果你不相信,本王可以亲自带你去看。”男子胸有成竹的睨向璃歌,眼眸尽是算计之意。
“初…夜?你什么意思?纯儿不是被纪皇后抓了吗?她的确推了倾城,就连皇上也没有理由放她。她又怎么会和落雪…”
哼,男子冷哼一声,纪雨柔给纯儿下了媚药,想引他前去救她,好给他安个哥哥强暴妹妹的罪名,他怎么会这么傻,这种事,当然让风落雪去做。
一来,风落雪和纯儿本来就是夫妻,圆房很正常;二来,这样可以重重打击璃歌,就算风落雪不愿意和纯儿交合,他也不忍心看她七窍流血而死,他知道,他一定会救纯儿。如果让璃歌看到这一幕,她一定会崩溃,到时他再添油加醋,蛊惑璃歌心智,她一定会对风落雪死心。
“亲爱的王妃,相信本王,我不会骗你。你要知道,风落雪和你接触不久,他的为人你根本不清楚,你有去龙吟看过吗?就连本王都看得出,风落雪眼里只有纯儿,根本没有你…这个知己。今天纪皇后要处置纯儿,他说她是他的妻,是他的太子妃。你和一个男人走这么近,不怕单纯的纯儿吃醋和伤心吗?”
璃歌瞪大眼睛,白羽离忧到底知道她和风落雪在一起没?如果知道,他一定会一掌劈了她,如果不知道,他怎么又句句带刺,带着试探的意味?
“七殿下,纯儿是风落雪的妻子,他当然应该关心她,我和他只是朋友,朋友和妻子面前,他当然应该选妻子。我和他走得近,只因我们惺惺相惜,互为知己,没有你说的那种…龌龊事!”璃歌咬紧牙关,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说的什么。此时此刻,她的心好乱,真的好乱。
白羽离忧说的对,早晨在悬崖边,落雪眼里的确只有纯儿,根本没有看过她一眼。她成了一道风景,是不是真的爱上纯儿了?纯儿是他的正妻,如今身陷囹圄,他应该救她,她也看得出,纯儿很在乎他,她是不是真的要将这段感情放下,成全他们?
“不,我不相信,你带我去皇宫,我要去救纯儿。”所以女人,不论强势还是柔弱,在遇到爱情面前,都统统变成傻瓜,变成冲动的傻瓜。
她要去看看,白羽离忧究竟有没有骗她。
夜深人静,皇宫里灯火通明,花香扑鼻,两条黑色身影越过重重宫门,踩着轻功朝昭华宫飞去。
风吹影动,两人迅速降到昭华宫偏殿翘檐上,男子轻轻揭开屋顶上的琉璃瓦片,一束微光探了出来。
璃歌害怕的凑近他,往下看去,一看到里面的情景,她难受的紧紧捂住胸,心痛,真的好痛,她这一生,都没如此心痛过。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如今这和纯儿紧紧贴在一起,两人什么也没穿,身无寸缕,正躺在那艳红的大床上…
两具光裸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她俩温情的亲吻,时而传来纯儿的低喘声,还有烛火的噼啪声,生脆作响,震动了她的心。
落雪,你怎么会这样,怎么能和纯儿…
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吗?你不是说叫我等你,等你救出姐姐,带我离开彩云国,我们去龙吟。可现在,你怀里抱的是谁?身下躺的又是谁?白羽离忧说得对,你爱的是纯儿,只有纯儿。
等等,他要和纯儿那个,怎么会选择皇后的寝宫,女子抬眸,冷冷睨向白羽离忧,“七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冷冷地看着璃歌,“我早就怀疑他并非瘸子,如今证实,他腿好得很,原来是个假装的瘸子。”
真是这样,那前两次璃歌被他关起来,潜进彩云王府的男人,再加上那飞针,他敢断定潜入者就是风落雪。
“很简单,风落雪潜进昭华宫偏殿就纯儿,两人一见面,情不自禁,所以就迫不及待的上床,如此简单的事实摆在眼前,王妃究竟在疑惑什么?本王早就派探子跟踪他,他去哪里,本王了如指掌。看你这个知己,不仅不是瘸子,体力还很好,腿脚也很灵便。”男人邪魅的凑近璃歌,在她耳边轻语。
女子浑身颤抖的望着里面,眼泪不经意间窜出眼角,那里面的男子,正是她日思夜想的落雪,正是那个温润救她的落雪,可她的落雪,现在正压在纯儿的身上。
她有什么资格嫉妒和吃醋?她本来就和落雪没关系,纯儿才是他的妻子,她只是个外人,她法律上的丈夫是白羽离忧,从嫁进彩云王府起,她就没有过过一天幸福安宁的日子,她和风落雪根本不可能,哪有资格心痛。
里面两人极尽缠绵,用力搂抱在一起,女子嘴里轻念着落雪,纱帐绞在他们身上,邪魅诱惑。
璃歌再也看不下去,滚烫的眼泪打湿衣襟,她轻咽一声,“七殿下,等他们…做完,你帮忙救下纯儿好吗?只靠落雪一人之力,恐怕斗不过纪皇后…”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为他着想?怕他被抓吗?”男子阴冷的看着璃歌,“你放心,这外面有很多风落雪的人,他只不过和纯儿动情,生了情而已。那么睿智聪明的风落雪,怎么可能就不出纯儿?本王答应你,会派人帮他。”
璃歌难受地捂着胸,决绝的看了屋里一眼,纵深跃到城下,她奋力施展轻功,朝宫外飞去,后面的男人紧跟而上。
既然他在享福,就让他自己救纯儿,她只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事实,所有理智被激动压制,她心里只有痛,她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交出自己的心,为什么要答应风落雪。原来他爱的是纯儿,他根本不爱她,不然,中午她给他传飞鸽,他为什么不回?当时她就隐隐感觉事情不妙。
他为什么不回她信,是因为要想着救纯儿,所有忽略了她吗?她早该知道,纯儿是单纯的九公主,而她,是个声名浪荡的残花败柳,试问,哪个男人会弃纯洁的公主不选,选她这种嫁过人的女人?
呵,可笑,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男人抱着其他女人,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着回王府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白羽离忧送进房,独自一人裹着被子,垂泪到天明。
窗外的天晴了,云散了,女子脸色发白,郁郁寡欢,一丝精神也打不起来。
曾经她已经发过誓,再也不相信男人,不相信爱情,可她还是没抵住爱情的诱惑,像所有女人一样,悄悄奉献自己的心。痴心的付出,换来的究竟是什么?
一夜过去,她硬是在被子里难过了一夜。眼睛有些红肿,皮肤惨白,她憎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会对风落雪动情。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胖胖的小笼包端着一个金盆,缓缓地朝她走来,“小姐,饿了吗?”
女子淡淡摇了摇头,小笼包觉得奇怪,遂迅速走近她,“糟了,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
“有吗?没有。”璃歌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翻身下床,“包子,别担心,我没事。”
“小姐,你骗我,你明明有事。哇,夜行衣,小姐,昨晚你上哪去了?”小笼包扯过床头的黑色夜行衣,吃惊的看着璃歌。
“皇宫。”
“救九公主?我听暗影大哥说,今天清晨风太子已经将九公主救了出来,他现在把她安顿在行馆,随时会启程去龙吟。”
“去龙吟?纯儿…她不去爪哇岛了吗?”女子难受的看着小笼包,期待的望着她。
小笼包有些难过的绞着手指,“小姐,我说了你不要难过,好吗?”
“难…过?我不难过,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璃歌将双手搭在小笼包肩上,急切的盯着她。
“我…我听暗影说,不知道皇后怎么会放了九公主,总之厉害的风太子将九公主救出了出来。他准备带着九公主,一起回龙吟,毕竟他们是夫妻,那是是她的家。暗影大哥还说…九公主都是风太子的人了,不可能一人流落在外,她是要去龙吟当太子妃。可是小姐,我不相信风太子是那种人,他不是爱你吗?怎么会和九公主…那个,我真搞不明白,男人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什么…”女子难受的捂着胸,身子重重瘫软在地,她闭紧双眸,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落雪为什么不回信,他为什么不来见她,为什么把她一人丢在这里。
“包子,你给我拿笔墨纸砚来,我要给他写信,我要问他,为什么放弃我。他不是说过,即使全世界都抛弃我,他也不会丢下我的吗?可现在,他即将带着纯儿回国,将我丢弃在这里,我好痛,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她讨厌这种难受的感觉,心里堵得慌,难道…落雪真的只是耍耍她而已吗?
璃歌伏在案几上,迅速写上信,交给小笼包,“包子,将信传给他,如果他今天不回信…我…我就去行馆找他。”
“小姐,你别傻了,殿下不会让你出府的。而且,街上已经到处传开了,说风太子好厉害,能将妻子从皇后手中救出,可见他对妻子的情谊,我也不知道暗影大哥究竟有没有骗我,这些全是我追问他他才说的。”
“他没有骗你。昨晚,我亲眼见到他和纯儿…在一起,我亲眼见到的。”女子吸了吸鼻子,难受的看着窗外,天越来越蓝,她的心,也越来越痛。
“什么?原来风太子真是这种人,刚才我还不相信,没想到小姐你都亲眼见到了。风太子明明说爱你,他却和九公主乱搞,他怎么能这样?你都和他有婚约在先,你们还有十年之约,他才见九公主几次,就爱上她忘记你,我要去宰了他。”小笼包气愤的挽起袖子,作势就要往外冲。
璃歌赶紧挡到她面前,冷静的咬着下唇,“等,再等一天,如果他不回信,我再想办法去找他。我一定要找他说个明白,我不相信他是这种人,他不是说过,相爱的人要互相信任吗?我这么信任他,他一定不会背叛我的。”
她害怕背叛,害怕伤害,和白羽离忧一样,对人的信任少的可怜。
“好吧,我们就再等一天。小姐,刚才我听暗影大哥说起七殿下,我听了真的好想哭,原来他好可怜哦!”小笼包一边擦眼泪,一边眨巴着眼睛瞪着璃歌。
“他可怜?他有什么可怜的?”是当禁脔,还是从小没了母妃?
“听说七殿下七岁时,亲眼目睹母妃被害身亡。她母妃楼香羽是被当今纪皇后贴加官憋死的,当时年幼的七殿下躺在暗格后面,亲眼目睹了这悲惨可怜的场面。要是我,我一定会哭昏死过去,可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只是在母妃死后,死死抱着她的尸体三天三夜,一口水不喝,一粒饭不食。后来,他还被冷宫那群疯妃抓住,活活当了他们的禁脔一个月,那些日子,他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他成了那些疯妃折磨的对象,大家那他当球踢,逼他做这做那,更恐怖的是,那群老女人总要七殿下伺候她们睡觉,你想想,一大群脂粉味浓的老女人在你身上摸来摸去,还用蜡烛滴你的身体,你受得了吗?可想而知七殿下为什么会如此厌恶女人,原来是那群冷宫疯妃干的,她们的行为,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当时他被救出来,瘦的不成人样,全身是伤,你不知道有多惨,原来七殿下有这么可怜的童年,他孤独、冷漠、无情,将自己封闭起来,将自己伪装成大坏蛋,暗影大哥说,其实他…没那么坏,要是他爱上一个女人,他一定会爱她一辈子,而且是深爱…”
“停,包子,我现在没心情听这些,真的。不要再说了,好吗?”璃歌难受的闭上眼睛,脑海里不断浮现昨晚看到的一切,她不想再想,可脑海里偏偏全是落雪与纯儿交织在一起的画面。
白羽离忧,你好残忍,为什么要带我看这些?在他面前,她不能表露自己的情绪,连悲伤都不能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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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动湖面,柳叶飘飘,竹影摇动,男子坐在轮椅上,寂寞的坐在岸边,看着那摇曳清冷的湖景,湖里莲叶浅浅,荷叶飘飘,荷花美的胜雪,一簇簇很惹人羡。
拿出手中的绝情书,他难过得想跳下湖去,他就知道那是一个全套,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钻了。
为了救纯儿,他毅然奔赴皇宫,当他看到身中媚药的纯儿,她告诉他,此媚药不是一般的媚药,这种媚药,喝了如果不立即与男人交合,她便会当场死亡。
时间紧迫,看着脸色已经泛紫的纯儿,他顾不得其他,脑海中想的只有歌儿,他竟然背叛了歌儿,和纯儿交织在一起。
好巧,他才救了纯儿,歌儿就知道,还写了封绝情书来。看这字迹,是歌儿的无疑,这口气,跟她的一模一样。一定是白羽离忧告诉她的,他身边到处是白羽离忧的眼线,他一定会将此事告诉歌儿,所以歌儿才写来这一封绝情书。
“风太子:我感恩你多次救我于危难,感恩你处处为我出头,感恩你能爱上我。可我璃歌不是痴傻女子,我从来不相信爱情,却爱上你,可换来的,是你无情的背叛,我璃歌向来唾弃三心二意的男人,今日手书绝情书一封,你我从此互为陌生人,幽幽情断,从此各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你曾经说过‘美人摇,在彩云,琉璃苑,夜笙歌,犹若泪沾襟。清影潺潺,长忆美人在宫墙,情系清歌碧落天’,这诗,你该送给你的新婚妻子纯儿。我祝你们白头偕老,共谐连理。璃歌绝笔。”
这是他送给她的诗,这是她的字迹,这是他们信鸽传来的信,他本不想相信,可这铁铮铮的事实,让他不得不相信,他的歌儿真的不要他了,她要与他绝情。
对不起,歌儿。
男子淡漠的望着一望无垠的湖面,后边一名体型清秀的女子撑伞走了过来,女子走到他边上,轻叹口气,“太子,歌儿姐姐还没有来吗?”
风落雪怔怔的摇了摇头,“没有,她应该是没有收到信鸽,或者,想打扮打扮,所以来的晚。”
不经意间,两人眼神触碰,纷纷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女子抿了抿唇,小声说道,“昨夜多谢风太子救命,璃歌姐姐之所以写这绝情书,全是因为昨夜我们的不得已。其实,你是因为救我,我一会当面给她解释,她一定会相信你的。都怪我,皇后在灌我药时,我应该不要喝掉的…明天…我就离开这里,再也不打扰你们。”
“不是,纯儿,不关你的事。我的确毁了你的清白,你一个姑娘家,能去哪里?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她清白已被他毁,他是男人,不能对不起她,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姑娘,他没理由让她一个人流落在外,受尽人间苦楚。
“幸好太子你抓走五哥威胁皇后,不然她一定不会放过我,可皇后爪牙遍布彩云,你我如果长久留在彩云,一定会招来杀生之祸。你再厉害,也敌不过纪家几十万大军。况且,昨夜她发现了你并非残疾人的秘密,你认为她不会告诉龙吟人吗?”白羽纯儿担忧的望着风落雪,她好怕他受伤害。
“她不敢告诉别人,因为我手里有她的把柄,如果她敢将我非残疾人的秘密透露出去,她会死的很难看。现在全天下只有我知道她的秘密,她一定会处处设计陷害我,欲将我置于死地,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擒贼先擒王。昨夜他直接潜入纪雨柔寝宫,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他就不放白羽离殇,纪雨柔救子心切,将纯儿被下药的事告诉他,他才会为了救纯儿,和她交合。不过,在救纯儿的过程中,他也顺便发现了纪雨柔的秘密,两人互捏着对方把柄,纪雨柔不放纯儿也得放。
“太子,要不你直接潜进王府,将实情告诉璃歌姐姐。”白羽纯儿难受的看着眼前忧郁的男人,要不是她犯错推倾城下崖,她也不会被皇后抓走,更不会被下药,风落雪不会要她,璃歌姐姐便不会生气写绝情书。
“白羽离忧已经广布眼线在我身边,又加大王府勘察人手,想混进去,比登天还难。即使我是为了救你,我也的确背叛了她,是我对不起她,她写这封绝情书,我能理解。我会等,在这里等上一天,如果明天午时她还不来,我们…就启程回龙吟,再想办法对付纪雨柔和白羽离忧。”事到如今,他也只有先回龙吟,部署好一切,再从长计议。只希望璃歌能照顾好自己,坚强勇敢的活下去,就算她误会他也好,只要她能活着,就是最好的。
他虽是一国太子,在龙吟国都不可能只手遮天,更何况身在异乡。如果再不回国,龙吟那些皇子哥哥们,一定会想办法篡权。昨日母后又传来消息,皇后洛水儿经常找她麻烦,还用那些皇子们,处处挑衅生事,他再不回去,恐怕母后有难。这里又受纪雨柔和白羽离忧威胁,真是处处受敌,为了璃歌,他已经晚了很久,离父皇规定的日期,起码晚了半个月,这是欺君大罪。洛水儿一定会想办法拉他下台,再扶持她那不争气的儿子风齐上台。
“太子,你放心,璃歌姐姐会没事的。我看得出,七哥很爱她,他不会任自己爱的女人受伤,只是他现在放不下心中的仇恨而已,如果他能放下仇恨,我相信璃歌姐姐一定会很幸福。”
“我不要。歌儿是我的,她怎么能跟白羽离忧那只禽兽在一起?我一定会想办法带走她,一定会。”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不行,就后天,总之,他一定会努力。
“好,我陪你等。”白羽纯儿坐在石凳上,陪着风落雪,静静望着碧绿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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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红的玫瑰花瓣四处飞舞,一股香气溢进临仙阁。男子一身紫色锦袍,淡淡伫立在一盆蓝色妖姬面前。
白羽倾城的话句句像针般扎进他心里,过往那些不堪的日子,令他觉得害怕。
是的,他害怕。
没有人以为他会害怕,因为在别人心中,他一直很强大,强大到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有的只是尊贵的地位、无上的权势和极致的美貌。
“殿下。”暗影如鬼魅般走进花园,朝白羽离忧禀报。
男子冷然转头,“办好了吗?”
“办好了,人已经找好,我马上命暗月带进来。”暗影说完,苑子外面六大暗卫押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初看那男人,身形纤瘦,墨发飘逸,全身除了长相之外,其他地方像极了风落雪。再看那女人,清丽脱俗,腰若柳素,和璃歌身形相差无几。
“参见殿下,小的叫梅三。”男的被暗月压在地上,恭敬地朝白羽离忧行李。
“参见殿下,小的叫清儿。”女的身子有些发抖,害怕的低着头。
白羽离忧淡淡扫了扫眼,示意暗月将两人带下去,然后看着暗影,“暗日素来最擅长易容术,能将她俩仪容成风落雪和璃歌的样子,可这两人的神态,跟风落雪和璃歌差太多。”
“殿下,属下会尽快调教好他们,轮椅已经连夜赶制好,暗日易容术精湛无比,就连殿下都看不出,更何况别人。暗月石模仿高手,风太子和王妃的字迹,他早已经模仿的惟妙惟肖,不差半分,相信她们一定看不出来。”
“好,如果准备好,按计划进行。”男子怒地拂袖,暗影立即退了下去。
他恨,恨璃歌,她竟然背叛他,爱上风落雪。他宁愿她骂他打他,也不愿她将心奉献给风落雪,他要拆散她们,要她只属于他。
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让璃歌和风落雪产生误会,互相忌恨,就是他要的答案。
璃歌,你别怪本王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先背叛我。
将梅三和清儿易容成她俩的样子,再让梅三他们说些绝情的话,让双方产生误会,最好,清儿能刺风落雪一剑,这样,风落雪不恨璃歌都难。
翌日
湖岸上,一排排车队迎风鼎立,侍卫们恭敬的守在岸边,随时等着他们的主子出发,而湖边,男人正冷然立在原地,淡淡等着他心爱的女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