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该尝试着像普通人那样约会。 
周六早上,两人约了一起去爬山。
我和他对着地图研究了良久,终于敲定去那个传说中的情侣胜地,凤鸣山。
山不高,不陡,算平缓。
景少,人多,情侣更多。
“很无聊吧?”他看着正前方,眉宇间微有些懊丧。
我不动声色的瞟了瞟他的侧脸,“不无聊。”
傍晚下山,途经树林灌丛惊起野鸳鸯无数,我突然脚底滑了一下,他立刻扶住我的手肘及时稳了我一把。
吁口气,我愤愤地往地上看去——
我囧!!
一个明显用过的保险套华丽而英勇的粘在我脚下!
我急急抬眼看向陈曦同学,只见他八风不动的在那个套套上兜了一圈,保持着面无表情视若无睹的最高境界。
我也佯作若无其事,鞋底暗暗地在草丛上使劲蹭蹭把那套套给踢掉。
他扶在我手肘上的手没有松开而是顺势往下滑到我掌中。
十指交扣。
我一怔,正大光明的转头看他。
他没说话,但将我的手扣得更紧。
我低头,轻甩着两人交握的手。慢慢勾起嘴角……
踩到第二个套套……
我风中凌乱,已经言语不能。
天道不公!为何要在如此浪漫时分让我遭遇如此囧事?
他默默地抬头望天,默默的耸动肩膀,默默的颤抖了几秒。
我也跟着纯洁的抬头45度望天,沉痛的说,“想笑就笑吧,憋着容易内伤。”
……出山时,我默默地将脚边踩到的第八个保险套不着痕迹的往边上踢。
我想,我终于明白了这里为什么是传说中的情侣胜地。
除了偶尔约会,看电影,吃饭。情侣的交往模式我们都一一尝试过去。
两个年纪老大的成年人遭遇爱情相互摸索着最适合彼此的相处模式。这种感觉,说实话……很好。
年末,南方遭遇百年难遇的大雪。
时值小屁孩在G市考察,年关已近却同几十万人一起滞留在G市无法回来。
他不是话多的人,在他滞留广州那几天我们虽然每天都有通电话不过每次聊天时间都不超过10分钟,说到没词时我们就拿着话筒相对无言的耗着,等着对方先说再见。
大年三十晚上11:50分他给我电话。
我拿着手机拉开窗帘,倚在半开的窗户前呼吸着冷冽的空气。
“你现在还没睡?”
我“恩”了一声,不然谁接你电话。
“在做什么?”
“跟你聊天啊。”他那边声音有些嘈杂,我好奇的问,“你那边有很多人么?”
背景的嘈杂声渐渐褪去,他的清冷声音越发清晰起来,“现在有没有好多了?他们都是这次被困在G市的人,现在在看春节联欢晚会。”
“你也去?”他实在不像会凑热闹的人。
“公司同事强拉的。”
“难怪。”我将头贴在玻璃窗上,“你今晚的年夜饭吃的怎样?”
“还好。”
“哦……”没词了。
他沉默一阵子后终于也憋出一句,“今晚你打算几点睡?”
“可能会通宵,1点后我要和太后到全城的庙里烧香。”据说是为了求佛祖能保佑我在新的一年成功拐带一个瞎眼的男人一起进婚姻的坟墓。
他淡然的语气透着关心,“不要太累,熬夜伤身。”
“恩,我会注意。”
突然一声尖啸响起,我转头,眼前极近的天空霍然迸发出绮丽的烟火。点点焰火拖着明亮的长尾巴呈层叠的花型在我头顶炸开,之后天际便接二连三的出现了一簇簇华美的烟花……
还徘徊在街上的行人小贩们在钟楼的铛铛声中聚在一起热烈而欢腾的倒计时。
在12点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他低声说,“任金笙,新年快乐。”
“也祝你新年快乐。”
“……我爱你。”
“……我知道。”
年初他回来后,传说中的久别胜新婚并没有在我们身上发挥作用,我和他依然是该怎样怎样,随心的照着我们的步调走。
五月收到罗莉的红色炸弹,我和他还有王木木仨约了一道去罗莉那。
之前她一直守口如瓶保密工作做的忒好,我还不知道她啥时候有男人了她就已经直接跳下了火坑。
到了新房男宾止步,我和王木木磨刀霍霍的进门逼供,罗莉在我们二人的夹击下很快就乖乖缴械投降,啥都招了……
“不会吧,新郎就是你前老板?”我大汗,“以前性骚扰你的那个?”
王木木双手环胸,探照灯+X光乱射的将罗莉里里外外扫了个遍,眼镜猛地一闪,“自己招还是我帮你招?”
罗莉心虚低头,“那个……过程有一点曲折。”
我拍拍她的头,“是你的品位降低了,还是你的脱线又犯了?”罗莉这孩子不错,就是性格和她的长相呈反比,乍一看是一个美艳性感的E杯熟女其实刨开她脑袋就是一天真好拐的罗莉小白。
她立刻哇啦哇啦抱紧我,一边还不忘拽着木木同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起了她的辛酸恋情史……最后,以一个被狠心拐带下了结论。
“呀,不想那么快结就不要结啊。嚎什么?”
木木同学则是很意味深长的在她的肚子上转了一圈,阴惨惨的说,“几个月啦?”
我惊道,“原来你是先上车后补票!”
一直以为这世上只有我和罗莉是清流,想不到这个罗莉小白就这么弃我而去,留我一人孤独的保卫贞操。
罗莉闻言更是哇啦哇啦嚎得震天价响,“呜呜~我的清白!我的贞操!我的自由!”
王木木摸摸她头顶,“节哀。”
……婚礼结束后,看着罗莉眼泪汪汪的被霸权新郎拖去洞房,我只能扔给她一个保重的眼神,自求多福吧。
离开热闹的酒宴,我和陈曦漫步在五月仲夏的街头。
一晃眼,我们都已经26岁,彼此不知不觉的纠缠了十几年。初遇时他还只是个刚到我耳际的孩子,现在……恩,在某种意义上我算是看着他长大。
他自然的牵着我的手,跟我十指相扣。有人说十指连心,也许只有心中之人才能把这种温暖的灼烧传递心中。
“你会不会觉得我已经是老姑娘了?”看到罗莉也结婚了,心中不由感慨着我现在的身体也已经能划入大龄女青年的行列么?
他低头看我,“不老。”
“你说,如果我到30岁还不打算定下来,你会继续等吗?”女人三十豆腐渣,男人四十还能是一朵花。我郁。
他微蹙眉,“三十岁之后再生孩子是高龄产妇,很危险。”
“……”我汗。
这孩子又搞错重点了。
他认真建议,“28岁吧,这样就可以赶在30岁之前生一个。”
我满腔的话被梗在喉间,谁要跟他讨论高龄产妇了?
“我只是想说,你这样一直没成家,家里头不会催吗?”另一半是想诱拐一些甜言蜜语啊。
“婚姻自主。他们都已经知道我有人选,不急。”
我深感不平衡,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像太后都已经下了最后通牒日夜盼着将我打包送人。
我歪头看他,“那你呢?”也想进坟墓么?
他突然拉过我的手将我掩在他身影下,俯身在我唇上一吻,“都随你。”
我烧着脸从他怀里钻出来,不无遗憾的咕哝,“真没诚意,本来想问你后天家里有没有人的。”
他冻住,只顾着牢牢看我。
“怎么不说话了,嫌弃我呀?”
他还没解冻,艰难的开口,“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我被他看得不由自主的移开视线,“我只是想到你家吃一顿便饭,别想太多哦。”
他好半天才吐出第二句,“和我家人一起吃饭就表示要见家长,见家长表示什么,你……知道不知道?”
我还是不看他,小小声的嘀咕,“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见家长。”
他扶正我的脸再一次认真的确认,“你确定……要嫁给我?”
我把脸从他手中解救出来,“我现在说不确定行不行?”
他猛地将我搂入怀中,“不行。既然已经说出口就不准反悔!”
“呵呵,反复无常是女人的天性……”
他霍地低头堵住我的嘴抱紧我就是一阵狂吻…
混,混蛋……我明天还要上班!
所谓结婚。
一开始只是见见小屁孩的家长确立关系,从没想过2天后他家二老竟会带着礼物回访。更没想到接下去双方家长都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乐颠颠的频频接触,当我发觉不妙时一切已无法挽回——
我们打算结婚的消息以光速沸沸扬扬的传遍天下。
“没有鲜花也没有戒指,我不要这么快就跳坑!”虽然我打算要嫁可没想过要这么急啊,我还想再当一年半载的单身新贵啊。亏了亏了,没想到陈曦也这么滞销,让陈爸陈妈也迫不及待地要把我们俩送作堆。
“原来你喜欢这样。”陈曦霍然顿悟,一把抓住我的手连夜奔去买了一打鲜花,再去珠宝店抓了各款钻石戒指……等我眯着被钻石闪花的眼捧着鲜花戒指到家后,两家的家长亲戚早已齐刷刷到场做好了见证。
他将戒指放在我掌心,“任金笙,请你和我结婚吧。”
“……”
鲜花,珠宝,钻石……果然是女人最难抗拒的毒药。
太后很欣慰地拍着陈曦的肩,“有效率,我喜欢。”
“想不到我前脚刚结婚你后脚就跟上了?”罗莉不无感慨的谓叹。
“你男人呢?”我垂涎三尺的盯着她手中的苹果,大清早就被太后踢下床赶去化妆做造型,等花了3个小时终于结束之后,为了保持妆容完美竟还万恶的严禁我进食,我现在饿得两眼都快泛绿光了。
“他在外头呢。”罗莉回完我的话,发现我根本心不在焉目光全集中在那颗红艳艳的大苹果上,忙将苹果拿的老远,“你再忍一下,待会如果妆花了会补妆补得你想哭。”
“我会很小心的,而且只动到嘴大不了吃完了再上一次唇彩么。”
“没的商量。”罗莉说完后就把苹果往木木手上一丢,木木接过苹果冲我亮出熟悉的阴影式微笑。
我打了个寒战悻悻的放弃了。
“对了,你们之前做过了吗?”
“干嘛要跟你说?”
王木木啃了口苹果,精辟评断,“处女,绝对是处女。”
“处女怎么了,没见过26岁的处女吗!”我恼羞成怒的一吼。
王木木耸肩,“没什么,只是你们的身高体形差会让你的初夜很辛苦。”
我抖了下,没敢问木木转而去问了罗莉,“当初你第一次时……痛不痛?”
罗莉立刻小脸煞白,“虽然那次我喝醉酒但那种痛就连我清醒后还清晰记得。”
我也跟着煞白了一张脸,我生平最怕痛。听太后说她初夜隔天就抓着菜刀追杀了老头子一星期,连彪悍如此的太后都这么说了,那我……
木木幽幽低叹,“当年你们体位完美时你不行动,现在不是,后悔了吧。”
我后悔的是跟你成了死党啊啊啊。
我踢掉脚上仿水晶鞋的细高跟,将一双脚缩在蓬蓬的白色婚纱下。对面的镜子映出一张精雕细琢的脸,用眼线勾画的长长的妩媚眼型,在眼尾用细小的水钻镶一颗泪痣。双颊略施薄胭越发粉嫩,勾的微翘的唇红润诱人。
果然人家说新娘最美,被这么一折腾倒也显得我精致许多。
自腰下层层叠起的白纱很薄,在走动间轻盈舞动摇曳生姿。一头长发被挽起一半在发间用水钻发簪固定,另一半微卷着垂至腰间……
罗莉看见我把脚缩到床上盘腿而坐,“啧,难得有这么美的时候,笙笙你就不要这么尽力破坏自己的形象吧。”
“反正又没外人,还有裙子遮着呢。”
“算,眼不见为净。”
突然门外鞭炮声震天,喧闹声越来越大。罗莉和木木立刻起身守在门口,“新郎来啦,笙笙你还不保持住形象。”
我霍地跳起,急慌慌的穿鞋整装摆一个最完美的娴静pose。
喧闹声到达门口,罗莉和木木拦新郎拦得很开心,敲诈敲得更不曾手软。我心疼的直想咬手绢。
这俩女人,他的钱就是我的钱,眼睁睁的看着我的钱不断流失就这么一去不复返,我心痛呀……
终于,新郎耗了半个多小时得以顺利入内,我立刻抬头挺胸收腹力持保持最完美状态。
认识十几年来终于让他惊艳了一把,我抬头冲他甜甜一笑,“新郎倌,怎么愣在那不说话?”
他把我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你今天很漂亮。”
我扬起嘴角想看看他,但他将我牢牢的锁在怀里不让我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任金笙,我来娶你了。”
洞房,咳,结婚都是要洞房的。
我竭力镇定下来,脑中努力回想着这几天恶补AV和H漫H文的各种情节。
罗莉拍拍我的肩,“现在已经很晚新郎就快回新房了。我和木木要先撤,你镇定点啊。”
“我非常的镇定。”
王木木似笑非笑的扬起她的右手,“那这只紧抓着我的爪子是谁的?”
房门此时被打开,陈曦带着淡淡酒味走进来。
“新郎来咯,我们该告辞了。”罗莉回头抛给我一个保重,自求多福的眼神的眼神,施施然离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不到不久前我抛给她的同情眼神竟然这么快就被抛回我身上。
他没有立刻扑上来,而是边脱掉外套边往浴室走去,“我先去洗澡。”
我松口气,待他进浴室后就紧张的拔头发。
要不就……先睡吧?难不成要坐在床上眼巴巴的等他回来洞房。
刚一挨到床头我就知道坏了,之前是因为紧张没感觉,现下躺在床上累了一整天的疲倦全涌上来,身不由己的进入梦乡……
小屁孩,希望你洗完澡后发现新娘睡死了请务必保持冷静。
……
丫的,他一点也不冷静!
半梦半醒间感觉被鬼压床一般,我被压的差点背过气去只得挣扎着张开眼——
“你,干什么?”
他低喘着半压在我身上浴袍大开滑落到肩胛处,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线条优美紧绷的胸膛,湿润的黑发下那双平日无波的眼中充斥着让人脸热的情欲,点点水滴自额间滑落至胸前……
他慵懒缓慢的抬眼看我边继续解我身上的衣服,给予回答,“我在脱你的衣服。”
沙哑的声线也在昭示着难掩的欲望,我慌得忙说,“我很累。”
他剥掉我最后一件衣服,“我不累。”
“我现在好困……”
“没事,你可以继续睡不用管我。”他利落的脱掉自己的浴袍。
“我,我饿了想吃消夜。”我吓得抱着被子想溜。
他很遗憾的回答,“我比你更饿,所以不能放你去吃。”
“我……唔!”
他直接堵住我的嘴拔掉被子将我摁回床上,“啪嚓”一声把床头灯给关了。
黑暗中,我感觉他全身都烫的惊人……
“我怕痛……”
“没事,不会痛。”
“可是我身边的人都说很痛。”
“温柔一点应该就没那么痛吧。”
——半小时后
“停!痛!好痛!你骗人……”
“……对不起……”
“那就先停!”
“……停不住。”
——一小时后
“任金笙,再来一次。”
“……”
——许久之后
“消失吧,恶灵退散……”
“你就是因为这样跑回N市?”鱼头也不回的继续敲打键盘,因为H的太凶猛?
“那个……我原本也打算在蜜月头几天回N市看看咖啡店。”我一脸无辜,单手托腮坐在她旁边看她写文。
“同学,你坐在我旁边会干扰我的思路。”
我好奇的问,“你写多少了,是什么内容?”
她喝了口牛奶继续打字,“快完结了,只是普通小白文而已。”
“快完结了吗。”我摸摸下巴,“鱼啊,你有兴趣写穿越吗,能不能帮我写篇故事?”
她停下手头的码字工作,一口牛奶一口面包的补充体力,“穿越,这年头穿越泛滥你有什么素材?”
“有点头绪,我口述你帮我整理一下吧。”
她收起面包牛奶另开一个新文档,扶了扶眼镜。
“说吧。”
“很多年后,当我手中捏着那张保存良好连个小角都不皱的十三岁青涩彩照时……”
——故事回到最初
番外篇程咬金最纯粹的爱
她是我第一个有“想要”这个念头的女人。
小时候,老爸对我和妹妹说,“如果想要一个东西就该将它得到手。”
妹妹盯着老爸手上的名表许久,“如果那东西已经是别人的呢?”
老爸笑着边悄悄将袖口往下拉,“那就看自己咯,如果得到它的意愿超过你能忍受的限度就抢吧。”
妹妹拉着我的衣角,“哥哥,你听懂爸爸在说什么吗?”
老爸清清喉咙,“比如说吧,你想要爸爸的表的话就要做好被妈妈打屁股的心理准备,你觉得你愿意被妈妈打屁股吗?”
妹妹摇头,仰着脸看我,“哥哥,你把上次我们在爸爸公司看到的告诉别人了没有?”
我摸着妹妹的头,“等会我们就去问妈妈为什么上次那个阿姨要抱着爸爸好不好?”
老爸的脸黑了一半,慌忙说,“不是,那是她自己突然扑上来……”
我和妹妹抬头冲老爸很纯真很无邪的笑着,伸出手,“爸爸~”
14岁时在妹妹口中初次听见她的名字——任金笙。
阿娇捧着脸苦苦思索,“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她我就莫名其妙的看她不顺眼。”
虽然妹妹有些娇纵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莫名看一个人不顺眼。
我扫了她一眼,“看一个人不顺眼需要理由吗?”
她点点脑袋,“也是。”而后突然扑到我怀里大声宣布,“哥哥,我好像恋爱了!”
我接住她,惊讶无比,“恋爱?”
哪个小子敢趁我不在时勾引我妹妹?
她再点点脑袋,“我想要他,想要一个人就是恋爱。”
我开始有计划引导妹妹每日一谈。
最开始是想知道那小子的事,但不可否认,我渐渐被话题中的另一个人吸引。
任金笙。
我……想见她。
破天荒的翘了最后一节课,我站在校门口对面的街道等待他们下课。
远远的,我看见她朝这边走来。
她本人比照片上灵动许多,提着书包目不斜视的从我眼前飘然走过。几秒后,一个神情冷漠的少年加快几步追上她牵起她的手,她偏头佯做在看路边风景,嘴角却慢慢扬起笑……
原本只算清秀的五官刹那明丽起来,淡淡的眉眼却如刀般篆刻在我眼中。
我蹙起眉,难以形容这种突然涌上心头的感觉是什么。
是……“想要”?
视线停留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我挑了挑眉,转头不再留恋的走向相反方向。
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上留有别人的痕迹,还要清除痕迹做善后工作,太麻烦了。
几年间断断续续都有听说他们的消息,偶尔会不经意想起那个黄昏那朵明丽的笑靥。围绕身边的女人很多,诡异的是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那样打动我的笑靥。
也许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也许……我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那般为我笑。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吗?”去美国前一晚,阿娇支着额看我,“别跟我说你装乖乖牌装了这么多年真给装的无欲无求了。”
我笑而不答。
“你就继续装吧,我可不想跟你一样,我想要什么才不会掩饰呢。”
我拍拍她的头,“别再追着他了,他不会回头看你的。”作为兄长,我真的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受伤。可惜感情的事外人无法插足,只能看着她一次次碰的头破血流。
她低头将脸埋在我怀里,“哥,我不想放弃……”
我收紧手臂,看来她还是决定要做了。商场诡谲,在商界长大的孩子早已熟练的将不择手段刻入脑海。不期然想起那张笑颜,我停顿一下,慢慢的说,“对于任金笙……别太伤她。”
再一次见到任金笙,我几乎认不出她来。
还是那样的眉眼,脸颊身型却都瘦了一圈,带着病态的白皙。整个人透出与年龄不符的淡淡倦意,奇异的牢牢抓住每个人的注意。她提着行李在一群吵闹的新生中心不在焉的走着,仿佛完全没注意自己在人群中有多么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