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之前还好端端地跟我说着话……后来突然停电了,我就打算下楼找前台问问, 才刚走出房间,就听到她的尖叫声,我就跑了回来, 然,然后……”回忆起惊魂那一幕,吴开依然心有余悸, 两只手抱着水杯抖如筛糠。
那声极端恐惧, 却戛然而止的尖叫让他下意识赶回她身边,但房间不同寻常的寂静也令他心生不安, 于是他将手机对着面前的女孩一照……
没有被当场吓晕,就已经是他心理素质过硬了好吗。
上一刻还在交谈的心怡女孩, 下一秒就变成一具无头女尸,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恐怖?
李海平宽慰他, “没事了,别想那么多,警察一会儿就来了。”
宾馆大堂内烛光点点, 发生了凶案,旅客们没有一个敢继续在房间睡下去了,再加上宾馆的总电闸和备用电源被破坏,与其一个人待在黑暗的房间里,倒不如群聚在一起更有安全感。
嘈杂的旅人们在焦虑不安与恐惧中,等待天亮。
“等天一亮,我们马上就走。”庄晓也在安慰惊魂未定的社员们。
江道义皱眉:“估计还要配合警方取证,没办法马上走。”
宾馆老板娘已经欲哭无泪,“天杀的,老娘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和她一样哭丧着脸的还有这次带着姚佩佩一行人出差的王经理,谁能想到只是一探普通的差事,竟惹出条命案来。
鉴真想起那扇大开的窗,“姚小姐房间的窗户是之前就开着的吗?”
“是啊,”吴开道,“她当时说屋里太闷热,就开窗透透气。”
宾馆窗外没有设防盗栏,吴开本人就在房门口,凶手唯一的路径就是在停电的刹那从窗外翻进来,割下姚佩佩的头后再原路由窗户离开。
吴开是在走出房间时听到死者的尖叫,鉴真在心底估算了一下,从窗台走到门口,按普通频率的步伐大概需要10秒,当遇到停电时,且宽限一些,就算做20秒。也就是说,凶手是在大约20秒内完成翻窗和斩首。
而吴开听到尖叫后跑回死者身边,在奔跑的情况下,速度会比正常行走快2~3倍。凶手就是在6~10秒带着头颅离开。
她想起高高喷溅到墙壁和天花板上的血液,凶手的冷静和残忍可见一斑。
为了尽可能保护现场,等警察过来采集证据,207的房门被关上,以免有人贸然进去破坏现场——当然,客人们也有志一同地表示并没有排队参观无头女尸的兴趣。
鉴真在等待警车的期间绕到了宾馆背面,207窗台的下方。可惜地面是水泥地,加之大雨倾泻冲刷,没有发现墙体和地面的脚印。
“你打算留在这里协助破案吗?”齐天戈撑着墨伞,施施然走来。
“唔……只是职业病犯了。”鉴真拍了拍脑袋,看向大厅的方向,这次是他们的毕业团体旅行,不是自己单独出行。也罢,还是交由当地警方办案吧。
‘咿哦咿哦’——
嘹亮的警笛终于在万众期待中来临。
三名警员急匆匆奔进大堂,一进门,这挤了一室的群众让他舒了口气,“正好,人都在这里,刚才是谁报的案?带我们去凶案现场……”
江道义有些疑惑,接警员没有把报案人电话信息传给本辖区的派出所吗?确定报案人不就是打个电话分分钟的事。
三名警员中最年轻的黄姓警察无奈地问道,“你们谁能借一下手机,我和局里报备一下,我们的电话在过来的路上就打不出去了。”
离他最近的上班族男人把手机递给他,不料,黄警察按下号码后没过几秒就把手机还给他了,苦笑着道,“不行,也是无法接通。”
这下,所有人都下意识掏出了手机尝试着往外拨打……
手机拨号页面上显示着正在拨号中,然而什么声音也没有,在长久的静默之后,倏地,通话自动结束。
全场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我十分钟前才跟男友通的电话,怎么会突然打不出去了?”武术社的女社员被吓得花容失色。
“会不会是……凶手放了信号干扰器?”袁媛提出一个假设。
“信号还是正常的,我手机还有3格的信号啊!”
“那究竟为什么电话会打不出去?难道那个凶手还潜伏在这里……”
沸沸扬扬的大堂在黄警察的喝止中渐渐安静下来,“大家先不要慌,今晚我们会留在这里保护大家,冷静下来,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我们会给大家妥善的安排。”
齐天戈与李海平轻轻耳语了下,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握住窄细的伞柄,锋利的伞尖驻地,沉默地挡在大堂临窗那一侧。李海平则是状似悠闲地往宾馆入口前一站,双手环胸,负责断尾。
鉴真和江道义眼神交接了下,她扶着吴开和三位警察一起上了二楼勘察现场,江道义则默契十足地留下来,斜倚在墙上守住大堂最后一个通往食堂的出口。
此刻距离凶案发生已经有半个多小时,吴开别过脸两股战战地巴在207室门口,描述完事发经过后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踏进去……
警员们打着手电筒在屋内搜寻了半晌,凶手没有留下指纹,由于窗台被雨水倒灌,也没有在上面找到清晰的鞋印,就连凶器也被凶手一并带走,只能从死者脖子光滑的横切面推测,是由锐器所致,且凶手应为男性,有足够的臂力和行动力。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没有在窗户周边找到的鞋印,最终竟然在房间的床头柜一角找到了。
黄警察拍下照片,又掏出尺子精确测量记录这枚只有鞋尖部分的血脚印。
“为什么鞋印会出现在那里?”吴开抖抖索索地问了。
鉴真颇为同情地瞥了他一眼,代为回答,“很明显,当时你返回屋里的时候凶手并没有走,他就藏在你背后观察你……不过你放心,既然你还站在这里就证明凶手对你没有兴趣。”她最后安慰道。
吴开:“……”他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暴风哭泣!
见勘察完现场后警员们没有离开,还在大厅等待,江道义主动向最为年轻亲和的黄警察攀谈,“等会还有其他人要过来吗?”
黄警察也不隐瞒,“我们只是辖区内的村镇派出所,像这样的命案,需要由县里的法医和刑侦大队过来做进一步技术勘查。”
“可是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们怎么还没来。”心浮气躁的王经理不满道。
司机大叔说了公道话,“县城离这里太远,加上这暴雨天,走得慢一点也可以理解。”
“等吧。”黄警察无奈地道,“电话也打不出去,只能等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早上天光亮起。
担惊受怕了一夜的人们疲惫地抬起手遮住眼,挡住从门口和窗户肆意投射进来的晨光。
“怎么还没到啊?”人群中抱怨声迭起。
黄警察主动请缨,“我先开车去县里看看情况,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消息,我会尽快回来的。”
望着警车迅速地消失在路口,鉴真微微凝起眼。
目前的情形很不对劲。
似乎冥冥中有什么东西,要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彻底困在这里。
当然,如果依靠感知,她可以通过精神触角向外探索究竟是为什么县里的技术组迟迟未来?
但经历过昨天下午的惨痛教训,鉴真忌惮着那个危险而庞大的存在,不敢再莽撞地出手。
这座笼罩在烟雨中的小镇,似一滴慢慢渗入宣纸的水墨,阴暗,模糊……
迷雾重重。
她在虚空中与未知的另一个‘他’对话。
‘你’想要什么?
‘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是个多雨潮湿的小镇。
镇里每一座楼房的墙根,都覆盖着厚厚的湿腻青苔,从西向东将小镇一分为二的河水翻吐着浑浊的绿意,两艘陈旧的乌篷船被拴在河岸旁,随着水波轻轻荡漾着。呼啸的警车从灰色的石拱桥上驶过,飞快地出了镇口的青石牌坊,开始艰难地在饱浸雨水的泥泞土路上颠婆的攀爬着……
鉴真远远地缀在了警车后方。
这座三面环山的小镇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只要沿着山路往外直行,不用担心会走错方向。
随着离山路与外界出口的交接地越来越近。
蓦地,鉴真停下了脚步。
震动……
零散却频繁的震动隐隐从前方左侧的山体方向传来。
她一点脚尖,轻捷地跃上了身旁的树枝,踩着片片被雨水洗刷得翠绿欲滴的树叶,她如一只灵鹊,短短几个起落间,无声无息地上了山顶,站在了至高点往下俯瞰……
是山崩。
由于连日暴雨,不知是幸或不幸,在他们昨夜进入村子后,山体崩塌了,整个山头往右、倾倒,巨大的山石夹杂着裸、露的红色泥流将外界进村的唯一一条公路掩埋住,伴随着一夜未停的大雨冲刷,崩塌大半的山体依然在断断续续地震颤着,向下滚落着夹杂了大量泥土的零散岩石,若暴雨不停,极有可能会发生二次土石流。
看这架势,至少这两三天内,路是通不了了。
鉴真轻轻叹了口气,最后一条路也被切断了。
是巧合吗?
还是,‘你’刻意留下了我们?
震惊地站在崩塌的公路前半晌,黄警察呆呆地坐回车里,无功而返。
“怎么会这样?”留在大堂的旅人们交换了名字,穿着米色套裙的刘静不敢置信道,“我明天下午还有一场重要的会议,我不能缺席!”
“就你有事?”留着寸头的年轻男人小徐烦躁地道,“我家里人生病了,我也要赶着回去探病呢。”
已经如惊弓之鸟的吴开道,“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回去。”
大堂上乱成一锅粥,事已至此,庄晓对簇拥在身边的社员们道,“既然走不了,你们要不要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我和道义、鉴真会轮留守着。”
预言成真的袁媛忧伤地抱头:“我觉得我们更需要柯南和金田一……”
作者有话要说:灭哈哈,我当年看柯南和金田一的时候,最喜欢这种类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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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美人的地雷和手榴弹呀~虽然现在追文的亲越来越少啦,或许是我这个题材写的不好吧,更新又这么渣……
不过为着留下来的你们,我还是会好好把这个故事写完哒。
☆、第五、六、七章
第五章
没有光。
这是绝对的黑暗。
她被困在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 连肢体都被迫蜷缩在一起, 无法舒展……无法解脱。
屈辱!愤怒!痛苦!绝望!
骤然涌起的强烈至极的情绪如海啸般向她席卷而来。
她身不由己地被这排山倒海而来的意识浪潮裹挟着,亲临其境地感受到这压抑至疯狂的痛楚——
我要出去!
放我出去!
鉴真霍然睁开眼。
是梦吗?
依然残留着的太过逼真激烈的情绪余韵, 让她一时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倏地,如针扎又似烈火灼烧一般的疼痛自左肋下腾起!她动了动手臂,衣物摩挲间, 越发剧烈的疼痛饶是她,也忍不住轻吸口气, 蹙眉看去……
只见细碎的透明水泡零散分布于她的左腰窝,即便没有碰触,也疼痛难忍。
这是什么?
鉴真很是惊讶, 她身子骨一向强健,是虫咬还是火毒?
她强忍着疼穿好衣服,准备去前台问问本地的医院在哪里?才刚到走廊, 就听到楼下闹哄哄成一团。
牵念家人病情的小徐激动地嚷嚷着要离开, “你们爱待在这里我不管,我一定要亲眼去看看。”
刘静犹疑着, 不过想到明天的会议将决定未来公司项目的负责人,还是一咬牙, “不然我也跟你去路口看看吧, 或许还有别的路径能绕过去。”
有了她跟随, 余下摇摆不定的旅人们便也纷纷响应,“也对,干脆一起去看看吧, 这里没电没网,谁知道还要多久才能通路……”
这个阴雨连绵,没有风景和娱乐设施,由于成年人大量外出打工,留下的只有老弱妇孺,甚至连网吧都没有的荒凉小镇,令人度日如年。
吴开和王经理也混在人群中,想一起偷溜出去。
虽然黄警察先前交代他们,在镇中多待几天等刑侦大队过来再配合调查,完事了才能走。
但凭什么呀?
这镇子这么邪性,再说凶手还没抓到呢,已经死了一个同事,他们才不想留下来陪葬。更何况这个村镇派出所加起来才5个警察,他们这么多人一起走,谅他们也拦不住。
眼看枯守大堂的旅人们一个接一个离开,最后一批留下的武术社社员们越发心浮气躁,庄晓见状,也罢,她招招手让司机大叔也去开车,跟上大部队。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人都有侥幸心理,既然不信邪就索性亲眼去瞧瞧吧。
长长的车队参差不齐的在山路上行驶着,打头的就是小余的丰田,由于路面狭窄,最多只能允许两辆车并行,慢吞吞地缀在末尾的大巴车看不到前方的情景,被这颠婆的山路摇晃得快睡着的众人只觉得倏然一震,司机大叔便踩下了刹车。
“怎么停了?前面是真的没路了吗?”
“我这又看不到,不过前头的车子都停了。”司机大叔把车门打开,“想下去的就下去看看吧。”
鉴真正要起身,江道义忽然伸出手拦住她,“你就不用下去了,在车里休息一会吧……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别逞强。”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毕竟他们朝夕相处,他时刻关注着她,自然能察觉一丝不对。
鉴真摆摆手,“不碍事的,我还可以再忍忍。”除了异乎寻常的疼痛外,她并没有觉得有其他不适。
见车上没有其他人,江道义凑过去一手撑在车窗,另一只手横过她的椅背,用高大的身子挡住她,青年凝着眉,低声问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你前面不是回屋里休息吗?”
他压低的声音带起的温热气流拂过她的额发,眼底的心疼和轻责让她胸口暖烘烘的,她便轻轻摇了摇他的手,“我没有出去,只是在屋里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便发现腰上长了好些燎泡……就是有些疼罢了。”
他越发皱紧眉,“难道是过敏?可是昨晚睡了一夜,没道理现在才发出来。”
“应该不是过敏,”鉴真道,“有点像被毒虫咬到,伤口有灼烧针刺感。”
江道义撑在椅背的手挪动了下,停在她的衣扣上,“让我看一看。”
“哎?”她有些慌乱地游移了下视线,握住了他停在她扣子上的大手。
江道义没有停下,他俯首亲了亲她的额,缓慢却坚定地继续解开她的扣子,撩起衣角……
只见莹白如雪的肌肤上,一条自左向右的细密赤红小泡赫然盘踞在她腰上,令人见之惊心。
她疑惑道,“奇怪,好像范围变得更长了。”
“……缠腰龙。”江道义小心翼翼地放下她的衣服,“这是缠腰龙。”
缠腰龙好发于成人,年纪越大,发病率越高,疼痛也越剧烈。民间传说,若患了缠腰龙,当腰间的水泡越缠越长,直到两端首尾相接,那么人就会被它缠死。
江道义还记得自己的外婆曾经也患过缠腰龙,每夜被这剧痛折磨地无法入睡。好在治疗及时,并没有受太久的罪,但发病时的痛苦令年幼的他对缠腰龙依然记忆犹新。
“缠腰龙?”鉴真从小到大的生活重心就是习武练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病症,“会,很严重吗?是什么引起的?”
“腰缠龙的最大危害就是强烈的神经痛,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症状”江道义舒展手臂,将手垫在她的背心上,隔开她的腰与椅背的距离,“不过这是由于免疫力低下引起的,通常都发生在年纪比较大的中老年人身上。”他迷惑不解地道,“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年纪已经不是‘比较大’可以形容的鉴真心虚地别过脸,支吾道,“……对啊,我也觉得自己很年轻,身体棒棒哒。”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年纪太大了?才引发的奇怪病症?
但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免疫力低下呀。
天空被墨色的雨云晕染得浅浅淡淡,淅淅沥沥的雨水中,人群沉默地站在被土石流掩埋得近四层楼高的土方下,裸、露在红褐色泥土范围外的公路,肉眼可见一条扭曲的长长裂缝,零星的泥土依然源源不断地从倾斜的山体上滚落下来……
“回去吧,让后面的车子可以发动了。”
狭窄的路面让他们的车子只能像接力赛一样一辆接一辆的往一个方向开,要退出去,只能由此刻位于最后方的车子掉回头去。
小徐不发一语,依然在原地一动不动。
身边的同伴道,“兄弟,别看了,这里还真他妈操蛋的只有一条路,既然走不通,我们还是回去等救援队修路吧。”
小徐一握拳,他弯腰进了车,却没有发动,而是从车内拎出一个背包,又将一瓶矿泉水塞到背包两侧的网兜里,转头去后车厢取出一件雨衣套上,“你们回去吧,我直接翻山过去。”
“你疯了吗?”同伴忙拦住他,“现在还下着雨,谁知道会不会又发生塌方,就算你翻过山,到时候怎么出去,难道还靠一双腿走回家?”
小徐冷静地道,“我考虑清楚了。你们看,虽然这边的山体是塌了,但对面还是好端端的,山头不高,山势也比较平坦,我只要绕过前面这堆土方的范围就好,预计3,4个小时就够了。至于出去,并不难。既然发生了山崩,肯定会有交通部门去抢修公路,到时候我可以跟着他们的车子走。”
“这太冒险了。”他的同伴不赞成地道,“谁知道对面的山头就一定没问题。”
“我可不认为继续待在那个凶手出没的镇子会安全到哪里去!”小徐想着病重的家人,坚决道,“反正我今天是一定要走的,不用拦我了。”他掏出车钥匙递给同伴,“你要回去的话就帮我把车开到宾馆前停好,等路修好了不管你是开回去给我,还是我自己过来拿车,都随你。”
“小徐!”
“我先走了。”他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等下,我也跟你走。”在场有人心动了,叫住了小徐开始收拾车里的食物和水。
“那我也和你们做个伴吧。”又有一个年轻男人跟上……
刘静虽然有几分动摇,但到底是个女人,看着那三个彪悍的大男人,终究还是没有动。
到最后共有5个人决定弃车爬山,吴开羡慕地看着潇洒离开的五壮士,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到底没有勇气随他们离开。
第六章
垂头丧气的旅人们回到了镇子,在要不要继续留宿朋来宾馆时又发生了争议。
毕竟朋来宾馆是这个镇子最大的宾馆,才能住得下他们所有人。其余两个小旅馆最多只能容纳十人,而且实在是太破旧了,看到招牌就没有住下去的欲望。
“大家还是尽量别分开吧,我感觉聚在一起更安全。”
“那要是凶手就在这里呢,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上班族男子许浩直勾勾地看向吴开一行人。
“你看着我干什么?不是我!”吴开急道。
“急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做贼心虚了?”许浩嘲讽地将目光从吴开移到他身边的王经理和李海平,“那个姚佩佩是跟你们一起来的,要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怨,犯得着砍了人家的头吗?我看是你们中有人求爱不成,因爱生恨吧。”
“你血口喷人!”王经理怒道。
“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心里清楚,杀人不就几个目的,要么为财要么为情要么为仇、为性,这又杀人又带头的,明显是和死者有感情纠葛,我们这群人只是萍水相逢,本来就无冤无仇,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刘静打了个圆场,“黄警察他们不是也仔细搜过我们的房间和宾馆周边,都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和血迹,要是凶手真的在我们中间,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下案子,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
宾馆老板娘不高兴了,“你这意思就是说,案子是我们镇子里的人做的?”
刘静耸了耸肩,“我只是按照警方的说法,凶手是本地人的几率比较大。”一开始警察也认为是他们这群外来人作的案,推测在这么短的时间应该藏不了多远,可天亮后警察们几乎将这附近掘地三尺,愣是什么也没找到。想来本地人更了解地形,藏匿也更方便。
“呵呵,我们镇子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凶杀案,”老板娘柳眉竖起,“再说了,美女又不是没见过,我们镇的人犯得着专门大半夜跑来切个头带走吗?又不能吃不能喝的。”
博览群书的袁媛摸了摸下巴,灵光一闪道,“对了!其实在金田一中也有几个案例,就是凶手一开始就假装遇害,后面更方便腾出身对同伴们下手……不过通常凶手发这种大招都是准备团灭的结局。”
江道义无情粉碎她的猜想,“就是姚佩佩本人,她的手臂有块胎记,吴开他们已经确认了。”